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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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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一句对句给你。三猴儿坐牛车,手拉手,市中有虎,虎不来,王横着写。”

是讥讽郑朗左拥右抱,招摇过市的,不是你是天下第一,是真正的人才没有与你比试。王字横着写成了什么?十分生动,但郑朗整成了一个小丑。

郑朗哭笑不得,瞅了一眼窗外的梧桐树,秋天到了深处,梧桐树叶已经黄了,许多小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围着它飞舞着,时翔时集。于是答道:“十雀子围梧枝,嘴对嘴,树上是燕,燕未飞,由倒着立。”

咱不是小猴子,是一只大燕,即使暂时落在树头,让一群小麻雀儿围观,还是高高的栖在树顶之上,甲于群鸟。

崔娴一句是形象,郑朗这一句是意象,论境,又大了一筹。

崔娴在里面咬着小贝牙,沉默了一下说道:“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看到好的人向他看齐,看到不好的人,要反思自己有没有犯了与他同样的错误。做人得谦虚一点。你才是一个小解元呢,宋朝的解元不要太多,有什么资格将自己比作一只大雁?

“非也,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外面传来脚步声,茶楼不仅是他们几个客人,还有其他的客人。不过脚步声不对,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再度停了下来。不用说,三个舅哥又跑回来偷听了。很无语,继续说道:“我做得还不够好。”

并不是我不谦虚,本来君子就要泰然自若,望之俨然,相处温和,听其言很严肃。眼下我只做到泰然自若,望之俨然,但肯定不是那种俨然,只是泰然自若,相处却是很温和的,与人谈话时更不敢一本正经,同样用温和的态度与人交谈。何来骄傲而言?

“嘴尖牙快,终是着了下道,木、讷二字还是君子必守之道,所以石家五人官居二千石之官。”

“仅是外戚发家,严谨治家,持之中下之道,有才无德自取灭亡,有德无才,也不会长久,于是石家很快也就消失了。”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崔家小娘子,何谓嘴尖牙快,马上你就能看到了。”

比起高知州用舌头活活将张义阳淹死,后面的那些主也不知牛到哪里去。

这一句崔娴只听懂了一半,想了一下说道:“宾孟适郊,见雄难自断自尾,问之,侍者曰,自惮其牺也。遽归告王,且曰,鸡其惮为人用乎?人异于是,牺者实用人,人牺实难,己牺何害?”

三哥有些茫然,用很小的声音问:“大哥,出自何处?”

“《左传》。”

弟兄俩恰恰相反,大哥长于记忆,正是因为这个记忆,使他文章写得枯涩无比。老三文章写得十分灵动,可又疏于记忆。

最苦的是二哥,问:“什么意思?”

“周景公的臣宾孟走到郊外,看到雄鸡将自己的尾部弄断,他问随从为什么?答说它害怕被祭祀。于是宾孟就用了这件事劝周景公。小妹意思是让郑家小郎做人总归要低调的好,自己少了一些牺牲,可也少了许多人的嫉妒与谗言,更大的灾祸也就免去了。”

“有理。”

“什么有理!”大哥摇头反驳。

这是两种不同意见的相撞,就看谁能说服谁了。

但与三弟相视一眼,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场好戏哉。

看看这小夫妻二人,谈一个话,都那么雅!自己都期盼了好几年,居然提前上演了。崔大郎激动得差一点热泪盈眶。还好啦,郑家子才学跟上去了,否则在小妹的才学下,那个悲催的。

“耕人桀溺对子路说,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子路转于夫子,夫子说,鸟兽不可以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前世郑朗真的没有注意多少孔子一生的活动与言行,也看过,权当看着好玩的。这一世专心研究,才知道后来的人给孔子抹了多少黑!

是不错,他的思想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有更多的思想有着积极的意义。

后世给孔夫子贴上一个迂阔的滥好人,不知道错了哪里。孔子为鲁国大臣时,削三桓、堕三都,杀权臣少正卯,并且从强大的齐国生生抢回来被他们侵占鲁国的郓、鄵、龟阴等地。是好人,但绝对不是滥好人。

特别是这句话,桀溺对子路说,天下乱成这样子,你们有什么能力能改变呢?不如辟世吧。孔子对学生的解释是我们不能同鸟兽同群,那不同人打交道,又能与谁在一起?若天下太平,我就不会与你们一起颠簸,谋求太平之道了。

不作为的做一个隐士是好,但全部是那样,国家完蛋了。这正是知道不能为而偏为之,积极出世的思想,才有着更实用,更上进的意义。儒家最后被统治者利用,不仅是他们的礼乐忠恕,其他诸家也有许多好的思想可以借鉴,但实用意义,一家也不及儒家。

“所以夫子败于三都,险于匡国,饥于陈蔡。如果任何事都要畏首畏尾,纵然一生平安无事,我不屑为之!”事实也如此,做人,郑朗不喜欢惹事生非,但别人真惹上门来,一次是让,二次是说,三次,俺们不客气,PK吧。

孔夫子教我这样做的。

“太卜对景公说能动地,景公问于晏子,晏子默然不对,天下皆美。”

二哥又没有听懂,这是《晏子春秋》上的一段话,齐国的太卜与晏子观天象,都知道有地震的事发生,太卜对齐景公说,臣能使大臣动摇起来。齐景公一听,奶奶的,你太牛了,不相信,问晏子,晏子默然不对,出来对太卜说,前些时候我看到钩星在房宿与心宿之间,是要地震了吧?太卜无奈承认。晏子又说,若是我将真相对君主说了,你会有死罪,不说,又担心君主害怕。你自己对君王说真相去吧,别做那些下等的事了。太卜主动向齐景公承认错误,子阳听说后,道,晏子,仁人也,忠于上惠于下。

太能扯了,地震能预测,那也不用死了那么多人。不过这时候的人们,还就相信了。

崔娴摘出这句话,是说做人还是以宽恕为美。你有的做法太嚣张了。

二哥直抹汗,大多数听不懂。

幸好啊幸好,小妹看自己读的书不多,平时没有与自己掉这些书袋子。

就是此时坐在外屋的郑朗,也很是汗颜。

崔有节能说,可以理解,人家是进士出身,读过许多书的。可你是一个小姑娘家家,干嘛在肚子里装了这些墨水?刚才二人的对答,真的牵及到不少的知识面,从对句,对历史,再到经义,各个书籍。

然而在心中有了初步的印象,这个小媳妇是一个更喜欢做人低调的人。

这个想法才错了。

以后他有的瞧!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媳妇,你牛(下)

两人这时讲得有些快,二哥听得很傻眼,道:“果然是有学问人哪。”

有学问也不能这样玩。

除非一些特殊场合,就是正式的朝会,也不能如此。否则小皇帝那将是最大的倒霉鬼。

想一想,未来朝堂的大臣吧,范仲淹、富弼、文彦博、韩琦、司马光、欧阳修、晏殊、大小宋、庞籍、曾公亮、王曾等等,那一个不是肚子里的墨水装得满满的,都快盛不下,脸上一飘,众义冒出来,眼神一闪,诸经喷出来,就凭小皇帝的那个水平,什么“只向身边有大还,胎神月殿在秋天。三灵密像谁分别,尺质清虚本自然。”还有什么“德润丰姿人有异,光增谱牒世同无。古今纪载难穷尽,一代强如一代隆。”

不是水平不好,也就那么回事了。

这些大拿们全部发力,好啦,那个谈话的水平,远远胜过今天郑朗与崔娴的十倍。

一上早朝全部开火,小皇帝悲催了,两眼泪花直闪,只好冲冯元招手:“老师啊,你替朕解释一下吧,不然朕听不懂啊。”

会这样玩,比如考诸经科时,或者相互切磋时,或者刻意交流时。

平常说话还是与常人一样的。

不然玩到最后,就是有欧阳修的水平,都能将自己掉下坑去。

崔娴也小玩了一把,很好奇,看看自己小丈夫倒底有多少本事,另外也在示威呢,别以为你有本事,俺才气也不差的。

还真将郑朗震住了。

艰难的噎了一口唾沫,说道:“崔小娘子,你信不信佛教?”

“不大信。”

“就是信佛教,又有几人做到舍身饲虎?”这更蒙人,慈善心都泛滥到这等地步,当真看到老虎来了,将衣服脱光,说:“来吧,吃俺们!”

可以教导人向善,但别扯到太离谱。因此三教九流,从内心深处,郑朗还是很喜欢儒家的。不过儒家有许多东西过了时,还有一些东西又经后人曲解得面目皆非,想要使它发扬光大,非是黜百家,尊儒术那种光大,而是让它真正派上用场,必须经一些眼光长远,学问又好的人整理。范仲淹、程氏兄弟、司马光等人都做过类型的工作,可没有做好。王安石那个不算,是披着儒家的皮,法家才是他的内核。

其实郑朗有时候想,可连自身之道都没有想好,这项工作……

仅想一想了。

又说道:“儒家讲仁爱谦让,是好的,可过犹不及,所以孟子说,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与不恭也,君子不由也。”

在孟子心中,此二人也是一个圣贤之人,在《告子上》、《万象下》还刻意做了这样的评价,可同时也说他们做得偏激,周替商,是道义之取,但伯夷是怎么做的?所以说他隘。柳下惠也不错,可做得太过随遇而安,失之于恭,没有尽到做臣子的本份。

继续说道:“因此我对皇帝说过一句话,法度。”

还可以往下讲去,比如他所说的仁义。但不需要了,毕竟对方是一个小姑娘,能说出这些,容易吗?整个宋朝找一找,估计也难找出一百个人出来。又说道:“就象我的字,大约你也看到了。”

字改了一改,比原来的米体多了一份柔和之气。既然小姑娘对自己好奇,几位大舅哥搬了那么多字稿回去,她不可能不看的。

里面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又说道:“你去学那个琴,妾不是很赞成。哪里……能学什么琴?”

这一次郑朗没有辨解,不去,也不会有脸上的桃花一朵,错了就是错了,这件事还没有完呢,远不是崔家小娘子甚至她父亲所想像出来的。道:“是。”

“你在太学讲了仁义,妾倒是很赞成,虽惹了一些非议,却让京城诸学子十分喜欢。然而解试之后,你匆匆忙忙的离开,未免做得太过。无论以后学业如何重要,只要抽出一天时间,与一些有才学的学子交流一下,然后说明原委,甚至谆谆教诲,就象你对柴克明一样,未尝不是一件美事。话说开,也不会有多少学子厚着脸皮,到你家中打扰你的学习。那一去,诸学子心中起了怨怼之心。其实妾也听说过张义阳这个人,甚至出事后,还让大哥替我寻来他的文章,看了一遍。文章写得还是很不错的,平时只听说他喜欢游学,也未曾有什么恶名,真说起来他还不如你……”

你的名声才真正大大坏掉了。

“可因为你一走,本来起了较劲的心理,于是怨怼心起。不但起了一场不应当起的风波,甚至还毁了一个可能的可造之材。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你而杀。”

此时崔娴已经真正接受了郑朗,虽然对江杏儿略有些小吃味,但种种的事,还是在替郑朗考虑。包括刚才的以答,不仅是才学的比较,也是规劝。小丈夫风头太劲。越是这样,越是要小心。

“是。”但郑朗眼睛再次惊疑起来。

刚才那一番谈话是才学之争,若是天资好,未必没有人办到。

可这牵涉到人情世务了。

这些话儿是她听崔有节评议的,或者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张家子也是你的前车之鉴。他才学好,想鼓风作浪,结果呢?高知州仅施了一些小手腕,此子一生皆败。你参加的是进士科,一旦中榜,立即入朝做官。诸位相公,为什么对你一直提拨?是因为你年龄小,不会妨碍他们。可朝廷官员不仅是他们,还有更多的中下层官员,每一个人为了想上位,使尽了手段。这些人,那一个手段又比高知州差了的?”

“是。”郑朗已经料到十之八九,这些话全是小妻子自己儿琢磨出来的了。

未必自己一一去做,可能想到这些,不由地看了看帘后,心里说了一句:小媳妇儿,你牛。

是不错的,不然崔有节都不会这么慎重了,他并不象他的妻子,是市利之徒。只是女儿天份高,若郑朗真的胡来,万分的舍不得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让以前的郑朗糟蹋。

“兵家有云,善战者无赫赫战功。是因为危险没有到来之即,就将它扼杀了。妾也知道你有才气,可这些小的细节也要注意。真若有人招惹你,以义去反击吧。”

“呃!……呃……”郑朗愕然。

“妾不是呆板的人。”崔娴看到小丈夫让自己这个惊人之语说得张大嘴巴,差一点咯咯笑了起来,又说道:“总有那么些人,你不去惹他,他也要惹你的。可是平时,却没有必要无辜的招来仇恨。比如柳玉娘,再比如张义阳。”

有好心,也对,可也有私心,以后那些青楼妓院,就不要去啦。

大哥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此节,在外面就是想笑。

“妾也不好,有时候使了一些小性子。”

不知道她就是那个神秘女郎,郑朗也没有听懂她这话意思。

继续说:“那次你让你的小婢看妾,但妾听闻了一些,那小婢对你很好,可人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她能说什么。”

“啊……啊……”郑朗不好说啦,你不同样派了小婢观察我?

里面忽然传来轻笑,又道:“其实论长相,比你强啦。”

“咳……咳……”不是那壶不开揭那壶么?

“你也看过我的,但你没有想到?”

“什么时候看过你?”

“你想一想。”

“我想不出来。”

“妾知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你若想出来了,以后我容一容。想不出来,你那两个小猴儿,妾只能留下一个。”

“这不大公平。”

“公平,若你见了妾,那么知道妾说的条件是如何的低了。”

小妻子说到现在,似乎很讲道理。其实郑朗也在怀疑呢,为什么这个声音很熟悉。但自己又想不起来。

二哥在外面紧张的悄声问:“大哥,你猜他会不会想出来?”

“大约不会,因为我们在京城也有许多天,并没有告诉他,不会往那上面想。”

“那就不大好了。那两个小婢,与郑家小郎感情很深,让他放弃那一个,都不会同意的。”三哥说道。这是小妹小醋性子又小小发作了一下,才刁难的。

郑朗苦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来。

三哥说道:“大哥,你去帮帮他吧。”

“我怎么帮?”

“你只要进去,说一声惊鸿二字,郑家小郎必然猜到。”

“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你成了家的,我没有成亲,小妹不怕我。”

“我是成了亲的,小妹同样也没有怕过我。”

“为了小妹的终身大事,你进去吧。”说完了朝二哥使了一个眼色,二哥懂的,两人一推,就将大哥重新推了进去。

几人在嘀咕,里面估计是半点听不到,毕竟隔壁同样有人在说话,虽茶楼很雅致,但也不能说是绝对幽静的一个环境,可郑朗在外面隐隐听到一些嘀咕声。至于嘀咕什么,是听不清楚了。

可能想出来,这是大舅哥来帮助自己了。

果然大舅哥开口了:“小郎,要不要我替你叫一壶茶,惊鸿茶,惊鸿啊。”

里面说道:“大哥,不准相帮。”

但知道瞒不住了,帘子挑开,一张娇美如花的脸蛋探了出来,欠身施礼:“虽你是一个呆头鹅,可妾身也使了一些小性子,恕罪则个。”

然后似嗔似笑的看着这个小丈夫。

郑朗差一点跌倒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明道

到了秋天,天渐渐凉起来。崔娴也换上了秋衣,玫瑰色紧身夹袄,下面罩着湖绿色烟纱暗荷花裙,不盈一握的腰间用金丝绫罗带系着一个仕女结,凤髻乌鬓,面似芙蓉,杏眼赛柳,肌肤胜雪,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单论姿色,略在江杏儿之上。

如她所说,在长相上,比郑朗强啦。

但不是这一点,主要……

崔娴也觉得这事儿做得很不好,当时只是心中很不高兴,刻意非难了一下,没有想到后来事情变成那种结果。并且就是当时,自己也是一怒之气了,你再不好,也不能坏到当着大街追人家陌生的小娘子。

事情憋在心中,去年几个哥哥没敢问,也没有向郑朗问原因,直到今年才揭开,知道又冤枉了小丈夫。心中哭不得笑不得,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了,凡事得注意一下,不能老让人误会。

小丈夫也错,自己更有错,再次歉意地施礼:“当时妾也没有想到其他,妾也错了,恕罪则个。”

几个哥哥没说,可自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也要交谈一下,得知道他的秉性,敢情这一对儿,皆抱有同样的心思。谈到现在,知道他不是那个小心眼子的人,好象心眼儿,比自己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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