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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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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刘掌柜无奈,小主人要撒主人威风,怎么办?

“你到内室来一下。”说着,郑朗跨进内室,却让宋伯与四儿留在外面。

刘掌柜冲宋伯摊了一下手,很无奈的走了进去。

相互坐下来,郑朗问道:“我家是不是行首之一?”

这个行首不是指妓女中出众者,而是指各行各业经济能力出众者,组成了各个团行。进得各色货物后,几大行头宴待客人,打压进价,然后坐下来商议售价,取得市场价格的垄断,以防恶性竞争,高利润谋利。在这个过程里,行首占了很大的便宜,中小型店铺很吃亏的。但对他们有利的是这一政策,有力的排挤了外来客商的强力进入。同时应付官府的科索,官府的税役通过团行,向各商人征现。各作坊店铺团结起来,也有了抵抗的力量,向官府表达自己的心愿与想法,不让官府胡来。然而发展到后来,在官府强势与苛压下,各个有力量的行首只好将苛税向贫下行户分摊,导致许多不平的事发生。

喊亏损了,怎么要有一个亏损的理由。所以有此一问。

“不是。”刘掌柜还没在意,又小,又是一个纨绔子弟,怕什么?

在郑州丝帛团行中,郑家不是最大的行首,然而荥阳乃是郑家的老巢,郑家本身只是郑朗一个惯宝宝,可是堂伯堂叔,堂祖,在荥阳不知道有多少。郑父才死没有两三年,依然留下一些人脉。虽不是最大的行首之一,也没有多少人敢怠慢。

“城里面增加了多少布帛店铺?”

“有十几家吧?”

“朝廷有没有增加税务?”

“没有。”

“那为什么亏损了?”

“这是我的错,连连进错了货,导致积压,不得不低价销售,看明年吧,明年我小心一些,不让几位大娘与小郎失望。”

还等到明年,明年下来,恐怕这个店铺也不得不便卖了。

郑朗语重心长地说:“刘伯,你是我家的长者,先父没有为官时,这家店铺就交给你掌管了,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将今年的亏空填上去吧。省得大家到时候很尴尬。”

“大郎,何出此言?”

“宋伯,四儿,进来吧。”

宋伯与四儿走了进来,又说道:“四儿,将那个珠盘拿出来。”

“喏。”四儿将包袱解开,拿出算盘放在桌子上面。

“刘掌柜,不介意我看看这四年的账薄吧。”

“不介意,你看。”刘掌柜依然笑咪咪的说,又大声对外面喊道:“少主人要查账薄了,将这四年的账薄搬进来。”

“喏。”账房与两个伙计笑嘻嘻的搬账册。

就连几个挑货物的客人,都停了下来,伸头向里面张望。郑家的好儿郎,有胆子,十岁狎妓,动小刀。好奇!

听到外面的议论声,耻笑声,郑朗神情很平静。得将眼下危机渡过,一家人的饭碗呢。

四年账册全部在,不但四年账册在,还有前五年,前六年,这要等主家认可后,才能一一注销,留下总账的存根。前几年,郑父在任上,后来病死,一直没有人盘账,拖压下来。

但就是四年的账册,也厚厚的有一百多册。

将总账打开,天圣二年,总盈利一千八百一十二缗十六文钱,金七十四两又三钱,银一百七十二两又六钱。天圣三年,也就是父亲去世那一年,盈利一千一百六十一缗四百九十二文,金六十二两又九钱,银二百九十三两又七钱。下滑了一部分,下滑得幅度并不大,并且这个收入,也足让郑家一家人衣食无忧。

到了去年时,开始巨剧烈下滑了,变成了九百六十七缗又三百六十二文钱,金五十三两又六钱,银一百六十九两又七钱。就是这个收入,依然还能让一家人衣食无忧!

今年的收入却是一片灰暗,亏损七百九十缗又七百六十三文钱,得金三十七两又六钱,银五十九两又三钱。总体还是亏本!

当然,店里面还有巨大的本金,一共有两千余缗钱在做周转资金,以及相关的货物,折价还有五千多缗钱。不然几个娘娘恐怕连诵经咒都没有心思进行下去。

“大郎,这里面还有几笔账没有记,去年你支了三百缗钱作为用度,今年又支了两笔共五百缗钱,做了用度。”

“这是我家的店铺,我支一些用度,难道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刘掌柜与肥头大耳的账房点头哈腰的说道。

“刘伯,你到外面替我拿一些纸,还有笔墨进来。”

“喏。”

宋伯小声的问道:“大郎,你还真查啊?”

对这个账目,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就不懂。昨天得知后,他也向大主母献过计策,警告一下,否则就请官府前来查账。大主母立即否决了。既然他们想贪墨,账目一定做得很严实,况且官府的那群人,手伸得很长,查不出来,反而有可能多浪费打官司的钱。儿子已成了笑柄,再传出去,以后也没有脸面见人了。

管肯定要管的,大主母娘家还有人,郑家几位堂兄弟,有的家境很好,也请了账房先生。不过未必有作用,既然他们敢贪墨,这个账目没有那么容易查得出来的。

“嗯,我来就是为了查账,为什么不查?”

“但是……”

“不用但是了,宋伯,到外面替我买几份吃的来,这个账没有一两天查不完。”

“是……”看着这些账册,一两天,十天八天也查不完。然而他看到自家小主人居然真的动手了。

最简单的会计事务还是懂的,无非就是进账与出账,进账是销售额,出账有进货的账目,官府征税的账目,店里伙计工人的薪酬。房屋都是自家买下来的,简单的房租支出都没有了。

想伸手,不可能在卖价与买价上动手,那样的话,店里面十几个伙计,还有十几个织女,其他的一些雇佣,一共三十几人,想瞒也瞒不住。唯一还是在账册上动手,只是账目会做得很隐秘。

用算筹自己没有能力,然而自己作为后世穿越,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士,想查现在的账目,不要太容易。

理好了,外面的嘲笑声更大了,都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PS:科索就是对坊户与商户进行的一种变相税务,用平价向商人强行购买货物,甚至打白条。

第十一章 小鸟小飞(下)

郑朗说道:“四儿,将房门关起来。”

虽说现在的账目,对他来说,比较容易,后世的某些人,那才叫做账呢!然而帐册多,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先从天圣二年的帐目开始盘查。

刘掌柜与郑账房死活不承认,那么自己来给他们上一堂生刻的教育课。说起来郑账房,还是同族的人,受过父亲的大恩,唉,人心不古啊。

敲打着算盘,四儿好奇的问道:“大郎,这样就能算出来啊?”

“嗯,如今最快的计算方法。”

算盘珠子响个不停,宋伯从外面买了一些饭菜,端了进来,草草地吃了一顿饭后,郑朗继续清算帐册。老宋头看他查账的速度,唬得一愣一愣的。

低声问道:“大郎,管用不管用?”

“宋伯,你看这里,再看看这里,仅此一处,就误差了五十六缗多钱的账款。”

宋伯趴在上面看,没有看出来,做得很巧妙的。郑朗细细地指出后,才恍然大悟。

“这仅是天圣二年,那时我的爹爹尚在世间。”

“他们为什么如此胆大?”

“简单啊,爹爹生性马虎,自己还有丰沛的薪饷,对这项收入并不计较。不过应当误差不是很大。倒是爹爹去世后,几个人看我家孤儿寡母,胆子也逐渐大起来。后来又听到我的故事,认为郑家早迟会让我败光。于其让我败光,不如先让他们腰包肥起来,又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巧妙,所以今年出现了亏空。”

“大郎,这是什么物事?”

“珠盘哪,你问一下肖伯就知道了,我在珠盘上做了一些改进。”

“老天终于开眼哪。”老宋激动的说。

这个管家还是很忠心的,郑朗立即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低声说道:“宋伯,不要激动,呆会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将账目全部查完后,一一清算。”

“嗯,要不要我回去对几位大娘娘们通禀一声。”

“不用,太平盛世,想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

宋朝的老百姓也许比唐朝生活得好,然而锐气与锋芒,都让赵匡胤与赵匡义哥俩锉完了。就连地痞小流氓打架斗殴时,经常出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搞笑场面。以前那个郑朗,是令类中的令类,生生将晏大学士都吓着了。

仅凭店里面这几个人,没那胆。况且还有几个对郑家很忠心的人,比如宋伯与许伯的儿子,此时就在店里面干活。

天色将黑,刘掌柜笑咪咪的走进来,说道:“大郎,若是缺钱用,先从我这里再支一些。”

别玩了,凭你怎么能将我的账目查得出来?回家喝奶吧,或者继续到明珠楼泡你的娄大美妹,看看她今天会不会给你小屁孩的面子。

“不用,这些帐目我还没有查完,我要将它们带到客栈去,大约三天后,才能还给你们。”

“遵命。”刘掌柜继续笑。心里面想,凭你,查十年也别想查完。或者你另请了高人,今天前来只是做一个幌子,但刘掌柜也没有认为有那个高人,三天时间就将这些账册全部查出来。

带着四儿,宋伯,将账山搬到牛车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四儿爬上了床,先替他将床暖热,期盼地问:“大郎,你真能三天时间将它查完?”

“大约吧,有可能要不了这么久。”

今天大约将天圣四年的账目理出来一大半,就是四年前账目也有巨大的漏洞,查到目前,前后出现了七百多缗钱的错误。有可能仅这一年,就有上千缗钱,进了店里面几个重要人物的腰包。说着,借着油灯,继续在灯光下面,核对着账目,有错误的地方,用笔写在纸上,以便到时候双方核算。

没有过多久,外面禀报,说刘掌柜来了。

将那几张纸藏起来,笑着迎了过去,说道:“这么晚,刘伯前来有何贵干?”

刘掌柜不放心,虽说是败家子,凭借他老江湖的经验,总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来客栈看一看。没有其他人,仅是郑朗一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满面春风的说道:“你来郑州城中次数不多,我不放心。”

“没事,有宋伯呢。”

“是啊,那就好。”随便聊了几句,告辞。

“这个坏家伙。”四儿愤愤不平的说。

“不能这么说,人心,总是没有足意的,又误认为有了机会……”

“以前我还认为他是好人。”

“好人坏人,岂能从脸上看得出?用之好,则是好人,用之坏,则是坏人。欲望是一步步养成的,道德也是一天天培育起来的。但我还是不放心,怕冤枉了他,所以一来郑州城,到李记茶楼观察了一会儿。一溜子,十几家布店(宋朝城镇各手工业行,喜欢聚集在一起),我家的生意不算最好,可也是中上等份。这是一本活账册,通过它就能看出是否能盈利。进了店后,看了一下布料,比较齐全,这也决定了是否能招来客人,也是盈利的关健。然后我又担心爹爹去世后,团行对我家打压,确认了一下。这才断定,非是亏损,而是几人贪墨了。”

“原来如此啊,大郎真聪明。”

不是聪明,我不是仅活了十年,而是活了近三十年,这么多年饭不是白吃的。

也感慨宋朝商业的发达,仅自家一个店铺,有可能一年盈利就达到了三千多缗。和平年代,宋朝物价也上涨,初期每斗麦仅十文钱,米二十文钱。现在每斗麦三十文钱,米七十文到一百文钱,粟更贱,然而农业的发展,不象唐朝,除了一些偏远的山区外,粟渐渐不成为百姓的主粮。除了粟外,还有黍与豆。

按米价折算,一缗钱相当于四百多元人民币。考虑到宋朝稻米贵,实价更高。

当然,象他家这样的大店铺,在郑州城各行各业,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几百家。许多中小店铺,仅只能温饱,有的潦倒连房租都付不起。

呆在客栈里整整查了两天,到了傍晚来临,对宋伯说道:“麻烦你到武推官家中,将武衙内给我请来。”

“这不……”宋伯脸色犹豫不决,武衙内正是原来郑朗狐朋狗友之一,在家老三,比郑朗大两岁。自家小郎君好不容易学好了,怎能又与这些人裹在一起?

“宋伯,我喊他有用。”郑朗心中只是觉得好笑,都是蛋大的小孩子,在家中又娇惯,自家有钱有势,难免做出一些不好的事。难道还能影响自己的心性?

“……”

“宋伯,他父亲是推官,明天能扯一扯虎皮。”

宋朝的官制,让人头很晕,有职官,这是定品级、俸禄、章服与序迁的。但不是职权所在,职权所在的是差官,比如带有判、知、直、试、勾、管勾、提举、提点、签书、监等字眼的官职,这才是实权所在。后来在寄禄官上又加上权、行、守、试的字样。往往一个高官前面有几个头衔,先是寄禄官阶,然后是散官阶、差遣、封爵、食封,这样的顺序组合,又称结衔。官越高,衔结得越长,有时候能拖近十个头号出来。

还有的官职分工不明,比如说推官,隶属于三司六部的推官没法比较,相当于后来的办公室主任,高级秘书人员。京城的推官相当于法院院长,很有实权的。地方的推官,仅有挂职而没有实权的意味了。

不过用来吓唬吓唬刘掌柜足矣。

一会儿武三郎带了过来,见面大声喊道:“郑大郎,想死我啦?”

“为什么不去我家?”

“这不是怕几位老大娘骂我吗?我陪罪,明儿请你到醉白楼大吃一顿如何?”

“三郎,倒不用了,明儿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啊?”

“你附耳过来……”

“行么?”武老三狐疑的看着旁上厚厚的账册。

“放心吧。”

……

第二天,更近了年关,店里面十分忙碌,带着武三郎,以及四儿与宋伯,又回到了布店。没有让武三郎进去,只是让他站在外面。自家事,能解决之前,没有必要惊动外人。

将刘掌柜与几位主事的人喊了进去。

让众人坐下来,郑朗将纸打开,说道:“以前的账,我就不问了,天圣二年间,你们利用各种手段,扣克了五百六十七缗又三百二十七文钱,利用大宗金银交易的差价,扣克了三百八十九缗又七十三文钱,还有三百多缗账目有意混淆不清。天圣三年,扣克了九百六十四缗又八百七十六文钱,金银的差价,扣克了四百九十五缗又四十一文钱,还有六百多缗账目不清。天圣四年,扣克了一千一百五十六缗九十七文钱,金银差价扣克了七百九十一缗六百三十七文钱,还有九百多缗账目不清。至于今年,你们大约贪墨的心思乱了,经营状况是不如前几年,然而克扣得更凶,特别我出事后。我替你们查清了一下,共计克扣了一千五百九十八缗又四百七十二文钱,金银误差八百七十二缗九十九文钱,以及一千余缗不清的账目。”

“大郎,你不能胡说啊。”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看这份账单。”将手中写下来有问题的账目单据拿了出来,一共两份,一份备抄,这是原始的数据,交到他们手中。

“这不可能。”

“若你们不服,账册我送到武推官处,那么我们只好公堂上见了。”

“这是谁算的?”刘掌柜脸上终于失去了笑容,变得阴晴不定。

“是我算的,莫欺了少年,刘伯。”

第十二章 刻丝(上)

“怎么可能?”刘掌柜喃喃道。休说一个黄毛少年,就是一个老历账房,也未必有本事,将这些账册中的漏洞找出来。况且短短三天时间。

然而纸上白纸黑字写得很分明,前两年的事,都忘记了,近一两年一笔笔做下的账目,还是记忆犹新的。几乎全部找了出来。惊讶之下,他都疏忽了此时郑朗写的字,也远远比同龄人优秀。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昨天晚上,我托武三郎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你在城中买了一栋漂亮的房屋,不但替你儿子纳了一个大家闺秀,还拿出本钱给他开了一个店,自己也纳了一个漂亮的小妾。我不明白了,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郑伯,当年你屡次解试未中,家中连度日的余粮都没有了,是爹爹见你可怜,又是同族之人,你苦苦央求,才让你破例做了账房,甚至当初将账目弄得混乱不堪,还是爹爹替你整理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家?”

“张主事,你也是我家的老人了,爹爹临终前,将我家托负的人,一是宋伯,一是刘掌柜,一个就是你,如此的信任,你不觉得有愧吗?”

“刘主事,你是会一手好染工,可我家待你不薄啊,我爹爹身为朝廷命官,非但没有将你当作低下的工匠,视你为友,又给了你重酬,在店中,你的薪酬仅次于刘掌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就是不满足,可以提出来,为什么也参与到其中?是,自从你来了后,有几家有财力的铺子也从相州请了染匠过来,然而我家世代忠厚,大娘仁慈,你当真不知?有没有因此慢怠过你?”

四句话,责备了四人,皆无言以对。

在一刻,他们都仿佛看花了眼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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