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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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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死在他的营里,这中间的曲折任他有八张嘴也难说的清楚。
喝开卫士,他亲手为李茂松绑,单膝跪拜道:“某愿追随中侯进城讨贼。”
第115章 夜杀
赵和德由阶下囚重新成为执掌一方的大将,激动的难以入眠,从春阳楼归来后与诸子、妻妾摆家宴庆贺,直到深夜才散,无心睡眠和几个小妾在后院投壶玩,后半夜睡意袭来,正为选哪个小妾侍寝而犯愁,忽闻军院火起,顿感有变,忙叫起两个儿子直奔监军院而去,人马刚出军院大门,长子赵雍便马失前蹄,扑倒在地,紧接着次子赵恒的马也因踩中了铁菱角而翻倒。
赵和德勒马不敢动弹,左右环顾,大喝道:“我乃清海军副使,孤山镇留后,鼠辈现身来见。”唤了两声,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一手举着松蜡火把,一手端着弩机,满脸是伤,望着赵和德冷冷问道:“你可认得我么?”
赵和德大惊失色,来者正是被他关入牢中的尚何来。
尚何来的身后火把迭次亮起,赵和德只觉得浑身发冷,在尚何来的身后站着一群白面骷髅,“骷髅面”救出尚何来策动了叛乱,这群老不死的老顽固到底还是站到了尚何来一边。上午在春阳楼诱捕尚何来后,赵和德就主张一刀杀了尚何来以绝后患,周阳和文书丞都不同意,李茂和段赢崖不置可否,赵和德孤掌难鸣,只得作罢,孤山镇大势已定,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有两部人马,城防营的马和东、陈兰和“骷髅面”的桌凌天,马和东和陈兰因尚何来的力荐才由卑将而升任统军,二人本事虽然不大,手里却握着城防营两百号人,若是发起叛乱足够乱上一阵子。
不过城防营是李茂一手组建,马和东和陈兰接手不久,是否有能力率众叛乱还要打一个问号,退一步说即使二人反了,以城防营的那帮老弱病残也成不了气候,顶多添些麻烦罢了,麻烦,现在孤山镇到处都是麻烦,也不差他这一桩。
真正让赵和德放心不下的是“骷髅面”和桌凌天。桌凌天这个人自持资历老,从来也没把他这个副使放在眼里,曾不止一次在军中饮宴时挤兑他羞辱他,“骷髅面”虽都是老兵,战斗力却是十分惊人。桌凌天桀骜不驯,食古不化,当年山穷水尽投奔于化隆,从此把于化隆当做再世的恩人,和自诩是于化隆传人的尚何来很对脾气,若是尚何来鼓动他说赵和德欲献清海军给郓州,老顽固是拼了命也要血战到底的。
可恨的是老顽固除了能听的进尚何来的鬼话,其他人的话一概不肯听,不肯信。
赵和德在心里大骂文书丞书生意气,没有听他的劝告一刀杀了尚何来,又怨恨自己疏忽大意,明知桌凌天是个威胁,却未做任何防范。
赵和德自怨自艾之际,尚何来慢慢地抬起了弩机,他在牢中饱受酷刑,手臂酸麻,双手持弩依旧不稳。
“嘶……”
一箭射出却走了空,这走空的一箭变成了哨箭,随尚何来作乱的士卒望定赵和德万箭齐发。雨大箭急,赵和德呆若木鸡。
“骷髅面”不屑用箭杀人,以刀斧砸盾,助威呐喊。
尚何来踢了踢被射成了刺猬的赵和德,怒气哼哼地问道:“你想要我死,看看谁先死。”虐尸泄愤之际,陈阳碧冒雨飞马来,道:“原乡坊那边传来消息,李茂跑了。”尚何来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封锁城门,揪出这厮,我拿油锅烹炸了他。”
陈阳碧道:“西军营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以我之见,西门和北门得加强戒备。”尚何来哈哈大笑道:“老陈,你也糊涂了,朱振远若要捅我刀子,我只能等死。咱们大伙都去西门守着,也未必能守得住。”众人哄然大笑。
尚何来吩咐左右道:“咱去陆汝家,问候问候这个叛徒。”
尚何来恨陆汝在春阳楼没有站在自己一边,进门便乱砍乱杀,陆汝夜见军料场起火,立即派假子陆涛去调虞侯军,陆涛出门即被伏兵射杀,陆汝恐有二十七个假子,却无人敢出大门半步,尚何来率众杀至,陆汝携妻子跪在雨地里请罪,尚何来懒得听他啰嗦,揪住他发髻,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陈阳碧劈手看了他老妻,众人一哄而上,将他二十七个假子尽数剁倒,陆汝又有十七个义女,个个出落的花容月貌,此刻也跪在雨中,又冷又怕,瑟瑟发抖。
一刀杀了,众人实在不忍,留着不杀,又难解尚何来心头之恨,权衡之后,众人决定先奸后杀。“骷髅面”的老兵对此禽兽行径嗤之以鼻,提刀斧去斩杀躲藏在犄角旮旯里的陆宅僮仆。雨大天冷,作恶者裤子尚未提起,即得了现世报,一个个喷嚏连天,鼻涕直流。尚何来眉头蹙起,对部属的暴行他也是打从心底厌恶,只是为了提振士气才不得不如此放纵,他劈手揪过两个赤身少女,赶去灶间熬姜汤,为将士驱寒。
这俩少女受此奇耻大辱,本欲自寻短见,得知良机,赶忙去灶间熬了一锅姜汤,又将家里药老鼠的砒霜倒进了汤里。
乱兵发泄完毕,见汤也熬好,遂将二女斩杀于廊柱下,取碗饮汤,三五人喷血,两人身亡,只是惊的众人冷汗淋漓,反倒舒服了许多。
因为这场耽搁,一众人赶到军院南门时已是四更末,雨已停,风又起,彻骨生寒。军院大门守卒早已逃去一空,门却紧闭,尚何来将一柄战斧扛在肩头,向左右吩咐道:“去告诉文书丞、黄风莱,叫他们到军院见我,若是不来,杀他全家。”
说罢,挥斧劈门,门用复合门板制成,打着铜钉,包着铁办铁角,甚是坚固,尚何来伤重在身,劈了一会,就气喘吁吁,冷汗直流,陈阳碧招呼左右帮忙,被尚何来一把推开。陈阳碧知道尚何来的脾气,不敢造次,只是眼下这节骨眼上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不得已他只得硬着头皮去求“骷髅面”统领桌凌天。桌凌天倒是很识大体,从部属手中拽过一柄战斧大笑着上前与尚何来并肩作战。桌凌天插手,尚何来心虽不悦,却不敢吭声。
老大亲自出马,做兄弟的没理由袖手旁观,“骷髅面”一干人也舞刀弄斧上前砸门,陈阳碧趁机喝令部属上前帮忙,一众人足足费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军院大门打开。
大院里空空荡荡,众人齐心协力干成了一件事,兴头很高,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大摇大摆地穿过内门,绕过照壁,来到了议事厅前。此时已是五更天,天依旧黑,却有了一点光,借着这点微光已能看清议事厅的轮廓,雄壮、狰狞,风已停,天却冷的像个冰窟。
陈阳碧忽然叫了一声:“不好,快走。”说声要走已经来不及,四周的墙上、房顶上顿时亮起无数的火把,将黑夜照的如白昼一般,参与叛乱的士卒悲哀地发现他们已经掉入了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李茂和朱振远在一队刀牌手的护卫下并肩走出议事厅,李茂厉声喝道:“尚何来,你屡次三番谋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尚何来不理睬李茂,却厉声责问朱振远:“你我十六年的交情,你怎能在我腰上捅刀子?”
朱振远哼道:“私交是私交,公义是公义,某岂可以私废公,和你这反贼作乱?”李茂向桌凌天喊道:“尚何来为一己之私,不顾数千弟兄身家性命,其心可诛,老将军莫要受他蛊惑?”桌凌天大笑回应:“当我是三岁娃娃么,也信你的鬼话,要战便战。”李茂又向其他人喊话道:“作乱的是尚何来,与尔等无干,只要放下兵器,皆可免死。”陈阳碧恐军心动摇,舞刀大叫:“好汉子,宁肯战死,也绝不苟且偷生。杀!”
第116章 老兵不死
舞刀跃出人群来杀李茂,陈川把令旗一摇,刀牌手竖起木牌护住两位主将,箭队队头大喝一声:“放箭。”四周弩箭倾泻而下,参与叛乱的士卒中骷髅面向来刀盾不离身,其他附和者因事起仓促,多是偷偷溜出营的,除了佩刀,弓箭、盾牌皆无,在陆汝家中缴获了几面铁盾,众人嫌累赘统统没带,此刻面对如雨的羽箭,只有等死的份。
“骷髅面”训练有素,闻警立起盾牌,结成了龟甲阵,海上湿气大,弓弩多不合用,这些老兵只认刀斧,上岸成为大唐官健后,他们见识了如雨的弩箭,内心十分震撼,这才操起盾牌,练成了龟甲阵,这还是第一次用于实战。
“骷髅面”所使用的盾牌都是木牌,上面用油漆绘了一个白面骷髅,结成龟甲阵后恐怖又滑稽,在密如细雨的箭阵侵袭下,“龟”身上如同长了一层白毛。
没有“龟甲”防护的乱兵成片地倒下,挥刀冲锋的陈阳碧先被一箭穿心,继而倒地变成了毛刺猬,尚何来连中两箭,都不是要害,“骷髅面”分出一片“龟甲”将他包裹住。
弓兵压制敌人时,数百长枪兵用四面涌来,站位已定,押营将陈川舞动火把示意弓箭兵停止攒射,四面军旗挥动,长枪兵一声呐喊奋勇向前。“龟甲”挡的住羽箭,却防不了长枪,骷髅面的阵型操练未熟,更无实战经验,转换间出了点问题,被长枪兵一通捅刺,龟甲破裂,露出了腹内的软肋,其实在箭雨的侵袭下,任你再严密的盾阵也不可能没有死伤,何况“骷髅面”新操练、未经过战阵洗礼的“龟甲阵”?
轻伤的士卒仍旧坚持作战,重伤及阵亡者则被很好地隐藏在阵内,以免被敌人窥破虚实,此刻软肋暴露,平乱士卒士气大振,列阵出刺,吼声如雷,更有投机者见有机可趁,平端机弩往破败的龟甲内攒射。射倒的人并不算多,对士气的损伤却是极大,此消彼长,再眼瞎的人也能看出反叛者大势已去,必败无疑。
一边气势如虹,一边兵败如山倒,李茂夺过一杆长枪准备亲自动手,被朱振远一把拉住,劝道:“为大将者,临阵当为全军耳目、基石,识别大势,指挥手足进退即可,无须亲自披挂上阵。”这个道理李茂也懂,只是被四周的喊杀声感染有些情不自禁罢了,听他这一说,尴尬地笑了笑,就没有动身。
激战之中尚何来腿部又中箭,左肋被长枪刺中,血流不止,情知难逃一死,反而激起了他无比的勇气。尚何来将沉重的衣甲卸下,捡起一柄战斧,怒吼一声,跃出人群朝李茂、朱振远杀来。朱振远刚才“教训”了李茂一下,心里甚是得意,冷不丁见一个赤膊大汉提斧而起,杀的刀牌手纷纷毙命,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想撤,却又不敢,狭路相逢勇者胜,自己这个主将不战而逃,极有可能挫动全军锐气,与“骷髅面”这样百战老兵作战,稍有疏忽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朱振远深吸了一口,从侍从手中夺过自己惯使的大刀,大喝一声就要上前迎战。
李茂一把拉住他,劝道:“为大将者,临阵当为全军张目,识大势,指挥手足进退……”朱振远瞪大了眼睛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屁话。”李茂笑道:“这些屁话可不是我说的。”朱振远道:“是我说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而今人都杀到眼皮底下了,你就别在这冒酸水了。”
李茂哈哈大笑,脚尖挑起一干长枪,随手一掷,正好洞穿尚何来的前胸。
尚何来出阵来杀中军主将,捉生将黄仁凡大惊失色,急忙率众来救援,人未到,尚何来即被李茂一枪穿了心,一时愣在了那,朱振远见了大骂道:“楞着干嘛,杀过去。”黄仁凡恍然如梦醒,率众回身杀向桌凌天。
朱振远惊魂稍定,把大刀还给侍从,向李茂拜道:“某肉眼凡胎,不识将军手段,从今往后,朱振远誓死追随将军,永不离弃。”
李茂笑着回礼,道:“茂空有匹夫之勇,临阵堪称大将者,将军是也。”
朱振远听了这话,黑着脸尴尬地笑了两声,心里暗责道:“我自诩临阵有大将风范,却原来也是这么沉不住气,万不及他。”
在长枪兵的猛烈攻击下,骷髅面已经七零八落,桌凌天大腿上中了一枪,单膝跪地,手持短斧依旧吼叫连连,鏖战不休。老兵们的直觉一向很准,半生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眼下这道坎却是再也迈步过去了,一旦看透了生死,他们便也就没有了恐惧,抱定必死之心,残余的“骷髅面”个个化身如猛虎猎豹,一往无前,凶狠无比。
伤者以身体为肉盾撞向如林的枪阵,掩护同袍杀入长枪阵,“骷髅面”们惯使刀斧,贴身肉搏,远非长枪兵可比,但有一人撞入枪阵,必有十数人毙命,长枪兵为其气势所摄,阵型开始松动,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李茂深知兵败如山倒的可怕,抽刀在手,大喝一声杀入阵中,朱振远操起大刀,率亲兵奋勇冲击。
“骷髅面”看破生死,已经化身为一具具杀人机器,前营亲军受两位主将鼓舞,士气如虹,两股锐气激撞在一处,顿时火花四溅。两股人马纠缠在一起,如一锅搅不动的糖浆,此刻个人的贤愚、贵贱、长幼全部归零,唯有不停挥动的刀斧能判人高下。
李茂的脑中一片空白,勤学苦修二十年的短寸虎拳招式全忘,兵书上学来的战略战术也一样用不上,电光石火间身体完全听从本能的支配,只是不停地挥动手中武器,砍倒对手和防止被对手砍中。激战最酷烈时,捉生军黄仁凡督率一队刀兵从侧翼包抄过来,恰如在垂死之人的腰肋上捅了一刀,骷髅面悲壮地倒了下去。
李茂左臂已经抬不起来,不知是被刀斧所伤,还是旧伤发作,僵麻难动,朱振远手上大刀翻飞,杀人众多,身上伤口也不少,所幸都不是致命伤。陈川在激战中摔倒,被敌我双方反复踩踏,肋骨、腿骨、鼻骨都有断裂,被士卒救起后,半晌无言。
箭射、枪刺、刀劈、斧剁,百战老兵逐次凋零,剩余的七八个人聚集在桌凌天身边,背靠着背,结成了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型。朱振远浑身汗透,手臂酸麻的再也使不动大刀,他把刀一丢,问李茂:“抓活的,还是……”
李茂单手扶着受伤的手臂,喘了两口气,望着尸堆上的桌凌天等人,徐徐说道:“给他们一个体面吧。”桌凌天附逆谋反,擒获后也难免一死,而且死前必饱受折磨和羞辱,此刻赏他们一个痛快,无疑是件很人道的事。
桌凌天感激地向李茂点了下头,强挣着站起来,丢弃手中刀盾,笑向左右道:“这辈子咱们缘分已尽,下辈子再做兄弟吧。”说罢掣出匕首扎入胸口,八个浑身是血的军卒见他自尽,蓦然一起大笑,举起刀斧在他身上一气乱砍,待将桌凌天剁成了一堆烂肉这才一起抹了脖子。海盗畏惧鬼神,自知一生罪孽深重,无颜见鬼神,只好把面目剁烂,让鬼神难辨。
得胜一方没有欢呼胜利,倒下的这些人昨天还是自己的同袍,眨眼间却成了自己的战场敌人,刀下亡魂,没有人能高兴的起来。
默了一会,李茂提刀上前割下尚何来的人头,交给黄仁凡道:“反逆尚何来业已授首,胁从者只要放下刀枪,一概不问。”黄仁凡接过人头,却犹豫不决,目视朱振远讨主意。
朱振远本想借着讨逆之机在城内抄掠一番,发点小财,李茂插手干涉,如今是顺着李茂的意思就此罢手,还是为部下的福利争一争?权衡再三,决心难下,李茂知道他要什么,便道:“诸位将士讨贼有功,官家赏赐不算,我城局和城中士绅商团先拿出两万贯犒赏有功将士。”
西营军约八百人,两万贯算下来每人能得二十贯,数目虽不大却是唾手可得,比担着恶名去抢要划算的多,军士大悦,欢呼起来。
第117章 追将
赵和德已死,城中军职最高者是行军司马段赢崖,李茂率人将他接入军院坐镇,又派快马去城南接回文书丞,又软硬兼施把大将黄风莱、李昹、张定芳、陈万春等实力派人物接进军院,城中由此大定。
不过城中的混乱依旧,窥知城中发生兵变,驻守在城中的军卒纷纷溜出兵营趁火打劫,与尚何来亲近的军卒更是惶惶不安,心里打着趁乱捞一票走人的念头。
李茂深知纵虎容易唤虎难,宁可散兵游勇们挨门挨户敲诈点小钱,也不肯松口让城外驻军进城弹压。先前得知尚何来在春阳楼被李茂诱捕,城防营马和东、陈兰二人惶惶不安,二人因尚何来的举荐才被于化隆重用,执掌城防营后自持有尚何来撑腰,对李茂颇不恭敬,眼见李茂设计诱捕了尚何来,二人担心受到报复,便假传军令移营城外。
尚何来被桌凌天领“骷髅面”从大牢救出,伏杀赵和德,焚烧军院再起叛乱时,二人欣喜若狂,急派人前去接洽,欲一同举兵,不料使者刚进城就得到了尚何来和桌凌天在军院议事厅前中埋伏全军覆没的消息,天明时分尚何来的人头高悬于城门,已被定为反逆。
二人闻讯惶惶不可终日,思虑再三,决定移营苏晓渡乡,准备抢一笔横财后解散为民,再回海上做回老本行。
朱振远等人对讨伐马和东、陈兰不感兴趣,他们现在关心的是李茂承诺的赏军款,眼看城防营即将溃散,李茂跟文书丞商量,欲亲往苏晓渡乡劝二人回来。文书丞劝道:“二人惊魂未定,此刻前去难保被害。不妨缓一缓。”李茂道:“其若解散为贼,则半个成武县都将受其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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