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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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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黑,夜雾便升了起来,一丈之外见不到人影,虽然已经是初夏,夜晚气温骤降后,依然冷的怕人,李茂连打了个寒颤后,开始寻找晚上的栖身之所,夏之初,地气尚未转暖,一不小心就会感染风寒,这年头一场感冒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岂可不慎?
第093章 月光下的罪恶
李茂在山顶南坡找到了一个坑洞,很干燥,视野也好,更妙的是附近有道断崖,虽然算不上高,狼虫虎豹想上来却也不易,而且在断崖的岩壁上长着一颗歪脖子松树,巨大的树冠伸上半空,如一把撑开的伞。
坑洞离这棵歪脖子松树只有几丈远,一旦遇到危险,还可以躲到树上去。当然,这危险如果是来自一头出外觅食的山豹,则另当别论。
夜雾越来越浓,蓦然,山林里响起了一声狼嗥,这声狼嗥如同阵前吹响的号角,激起一片响应,此起彼伏,听来令人毛骨悚然。李茂张目四顾,满眼灰蒙蒙的,未知带来恐惧,李茂当机立断放弃了在坑洞里过夜的计划,转而早早地爬上了那棵歪脖子松树。
让他欣喜不已的是,松树浓密的树冠不仅可以遮风避雨兼带隐身,树上还有一个天然的“椅子”可供休息。
“椅子”是由一粗三细四根树杈组成,骑在粗树杈上,将两根稍细点的树杈当椅背,怀里再抱上一根,如此或坐或躺都很合宜。浓郁的松香驱赶蚊虫不敢靠前,这季节,蛇类还不大乐意夜出活动,李茂很感激那一声声狼嗥,若不是它们的持续恐吓,自己还发现不了这个好地方。躲在那个坑洞里担惊受怕过一夜,哪如躺在“椅子”上舒服。
寒气渐渐浸逼上来,身体悬在半空四面受风,不是一般的冷。寒冷帮着李茂维持清醒状态,但却难敌一天的疲惫,他实在太困了。
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猝然醒来,李茂惊出一身冷汗,从杨奇那搜刮来的几样小东西都已滑落崖下,所幸匕首还插在树干上。浓雾已经散去,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大唐的夜空清冷明澈,举目望去可见数里之遥。
李茂从怀里拽出一个酒葫芦,那是他在少华山脚下从路边酒肆买酒时送的,买一斤酒送葫芦一个,十分划算。喝了两口酒,李茂的身体暖和起来,他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依然很困,但这样冷的天睡觉无疑是件苦差事。
侧耳倾听,远处的狼嚎已经停止,月圆之夜,它们怕都变成了人吧。
一阵怪异的声响传来,听在耳中让人十分不舒服,李茂定睛朝身下看去,明洁的月光下,距离他十几丈外的崖下空地上,四条精壮的大汉正围定一个女人在施暴,女人两条粉白细嫩的大长腿高高竖着,有节奏地颤抖着。
李茂的嗓子像被一只大手捏住,他本能地要暴跳而起,临机之时却又忍住,他看见在那四个壮汉的身后另有七八条手持利刃的大汉,他们在狠戳一具男尸。
距离他们不远的空地上,横着两匹死马和三五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具男尸很快也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目光上移,在距此不远处的草地上,一群壮汉正围成一圈正在戏弄一个老妪,那妇人披头散发,在地上像狗一样爬来爬去,嘴里发出惊恐的嚎叫,她已经疯了。
再向远处,七八个人列成一排,手持长枪正挨次检查地上的尸体,不论死活都在脖颈上补上一枪。
月光下,这片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有三五十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中弩箭而死,有受刀枪而亡,不一而足。
这些壮汉拿的武器长短不一,五花八门,但身上穿的却是一色的短衫,扎着同样的板带,蹬着一种样式的皮靴,甚至连发式也是一种类型。
李茂汗出如浆,自己只是打了个盹,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揉揉眼,定睛向下看,月光清明,一切清清楚楚。这绝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暴行。李茂不觉吞了口口水,睡意顿时全无,他悄悄地立起身准备从树上离开,但旋即就打消了这个主意,一群人自崖下而来,停在距离他四五丈外的崖壁边缘,俯瞰整个杀戮场。
这群人的装束打扮与山下那些一般无二,除了一名身材粗短、背负双手的中年壮汉外,其余的人个个身背双刀,手持弩机,冲天杀气逼人耳目。
李茂默默地坐了下去,把身体隐藏在一根树杈后,树杈只有成人的大腿粗,所谓隐身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唉。”
那名身材粗短的中年汉子蓦地叹息了一声,他转过身来,点着崖下草地上的暴行,对一个长脸鹰钩鼻的汉子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又何苦呢,都五十岁的人了。”
“唉——”
长脸鹰钩鼻子也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他身材极其雄壮,行动时如一座肉山在移动,他敞着怀,胸前乱蓬蓬一把护心毛。他用袖子擦了把汗,乐呵呵地说道:
“二位兄长,那娘们找到了,藏在一个树洞里,俺把树砍了才弄出来。”
在络腮胡子身后,两名精壮的年轻人正架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少妇飞奔而来,少妇人身体柔弱,一身麻衣破破烂烂,发髻散乱,鞋子丢了一只。
身材粗短的中年汉子嗯了一声,举目望向那少妇,眉头一时紧锁。他年约四旬,个子不高,腿长,腰极短,相貌普通之极,只有左眼角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稍稍惹人注意。他迎上那少妇人,用手捉住她下巴,掀起她的脸,左右打量了一番,丢开手,对长脸鹰钩鼻子说:“是她。”
少妇人高傲地挺起胸膛,目光怨毒地盯着身材短粗、左眼角有痣的中年壮汉,“噗”地朝他脸上吐了口吐沫,那壮汉没有躲避,也没有发怒,反倒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络腮胡子却怒了,他跨前一步,劈手揪住少妇人的头发,左右开弓,恶狠狠地扇了她四五个耳光,又一拳捣在少妇人的心窝上。少妇人嘴角流血,痛苦地弯下腰去。
络腮胡子将一口浓痰啐在她脸上,叱道:“去你娘的,还以为自个是刺史家少夫人呢,米如龙图谋造反,天子下诏诛戮,咱们奉节帅之命抄你的家。你这狗娘养的,不知伏法认罪,还拐带家人逃跑,你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少妇人强忍剧痛,翻嘴驳道:“刺史是被你们诬陷的,要造反的是你们!”络腮胡子举拳欲打,被中年汉子一把捉住了手腕,长脸鹰钩鼻的汉子亦发声喝道:“卢二,行啦!”络腮胡子对鹰钩鼻子显然很敬畏,讪讪笑道:“不打就不打,不过小郎君吩咐的事,俺不敢不做,两位兄长是不是回避一下?”眼角有痣的中年汉子骤然激愤起来,双眸起了层水雾,脸皮涨的通红,他强压怒火,颤声喝问道:“怎么,连她也不放过?”络腮胡子吃了一惊,缩头向后退了一步,陪着笑脸,不敢吭声。
鹰钩鼻子将激动中的中年壮汉劝到一旁,低语了几声,中年汉子蓦然回头盯向那少妇人,脸色由黑转白,由白转青,久后,嘿然一声叹息,黑着脸离开了山顶。
络腮胡子点头哈腰相送,待一行人走后,他把腰杆一挺,跨步来到那少妇面前,笑嘻嘻道:“小郎君说了‘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要好好给个教训,死也不能便宜了她。’少夫人,你们朱家在营州也是豪门大户,也算是见多识广,怎么就不懂得委屈求全之道呢?小郎君他青春年少,潇洒风流,那点配不……”
话未说完,络腮胡子的脸上就被啐了口痰,少妇高傲地扬起脸,鼻子里哼出一丝不屑,骂道:“畜生。”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顾左右言道:“她骂我是畜生,那我就畜生给她看。”言讫,“咝啦”一声扯开少妇人的衣衫,狞笑着扑了过去……
尽管鹰钩鼻子脸上始终罩着面巾,李茂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曹州司法参军汪洵。而且他也知道曹州刺史米如龙的长子米休承娶的正是营州朱家的女儿。
米如龙,前天才见过,那时他还是淄青道曹州刺史,怎么短短一天时间后就成了朝廷的反逆,而至家破人亡呢。这些人纪律严密,杀人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听他们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似从郓州而来的牙军。
李茂想起隐藏在庆福寺外的那支神秘军队,内心震惊万分,这些人难道就是他们?米如龙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李师古,竟遭致灭门惨祸?若非亲眼所见,李茂一定会认为米如龙是因为得罪了王志邦才遭致杀身之祸,王志邦的身后站着李师道,米如龙开罪他被杀,虽然诡奇却也能让人信服。
又是一桩阴谋,李茂心里惟剩苦笑,堂堂一州刺史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灭了门,身死名裂不算,还要连累全家被害,刺史尚且如此,小民百姓的身家又有谁来保障?
第094章 月光下的罪恶 续
李茂胸中鼓荡着一腔正气,虽然他也知道,眼下这情形,不是他逞英雄的时候,但面对发生在眼前的暴行,如果自己忍了下去,则与禽兽何异?
他向山崖下望了眼,老妪的头颅已被斩下,一个壮汉正往随身的皮囊里塞,皮囊里鼓鼓囊囊已塞满了人头,再添一个,有点困难,这壮汉正抓耳挠腮在想办法。草地上的狂欢还在继续,等候的人群又扩大了规模。
那个身材粗短、眼角有痣的中年汉子此时已抄小道到了山下,正准备和汪洵一起离开,六名全副武装的侍卫随行在身后。
李茂将目光收回:络腮胡子已经扑倒朱姓妇人,正和她玩猫鼠游戏,他的两个同伴,一个帮忙压少妇的手,另一个则忙着解衣候补。
李茂悄悄地下了树,像一匹夜行的灵猫,他走到脱衣候补者的身后,探手捂住他的嘴,匕首飞快地割断了他的喉咙。在他尸体尚未扑倒之际,带血的匕首就深深地插入了络腮胡子的后心,络腮胡子如山一般压倒在少妇身上,帮忙按手的年轻人猝然觉察到危险,就地向后一滚,已在三丈外,起身就跑,李茂飞扑过去,将他扑翻在地,这年轻人也是训练有素,就地和李茂厮打起来。
不过三招五式,李茂便将他打昏在地,随手一拨,拧断了他的脖子。
回身把那少妇从络腮胡子身上救出来,李茂解下衣衫披在她身上,牵着她的手道:“速速随我离开。”少妇倔强地挣脱了李茂的手,向崖壁退去,面露凄然道:“家破人亡,我独自偷生有何意义。”
身后不远就是悬崖,李茂不敢强逼,安抚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血海深仇,怎可不报?我听说你父兄也是一方大豪,何必寻此短见?”少妇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谢谢你仗义相救。此仇,今生不得报,只待来生;此恩,今生不得报,只待来生。”说话时已经退到了悬崖边,说完,向后一仰,身体腾空而起,直坠山崖下。
李茂救人不成,只得赶紧离开。他担心办事牙军会留耳目在当地,因而在山上藏了一整天,到天黑才敢下山。
山势崎岖,月昏不明,李茂浅一脚深一脚地走着,不觉迷失了方向,折腾到三更天,他来到一座小山村,这村子十分贫穷,百姓家连一条狗也养不起,这倒给了李茂许多方便的同时,也带来一个难题,找食物十分困难,整整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李茂饿的前胸贴后背。
他拽着匕首,幽魂一般游荡在空落落的村子里,挨家挨户搜索可以吃的东西。
村东口一家茅屋内亮着灯,李茂心中一喜,晚上能点灯的,看来家境不错,自己怀里的五文钱,或许能买点吃食。
他迈步走了过去,这户人家没有围墙,房屋前一片空地。
屋里传来女人的啜泣声,又有男子的****的调笑。李茂的毛顿时炸了起来。
透过无窗的土洞往里看,昏暗的灯光下,一条壮汉身下压着个女人,壮汉快活地扭腰摆臀,拼杀正酣,女人嘤嘤呜呜,泪流满面。壮汉的两个同伴,一个帮忙压住女人的手,另一个则忙着解衣候补。
李茂冷笑了一声,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作恶都这么整齐划一。他是一个平凡的人,无力阻止世间所有的丑恶,但只要力所能及,他愿意为此舍命一博。李茂跃身而入,游走到解衣候补的汉子身后,伸手捂住他的嘴,双臂一错,咔嚓一声脆响,候补者无声倒下。
匕首不在身边,徒手一样杀人,李茂一肘击碎作恶者的颈椎,飞脚将帮凶踹翻在地,不等他起身,膝盖已经撞碎他的心脏。第一次徒手杀人,李茂丝毫没有手软,有的只是莫名的兴奋。
警惕地扫量了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李茂回身将呆若木鸡的女人从土炕上扯起,扯过一张麻布片给他裹上,拉着她的手腕说:“跟我走。”
女人受惊过度,难以动身,李茂遂将她扛在肩头,趁着夜色溜出了小山村。
来到一座人迹罕至的山涧,二人汗透,眼前是一汪清水,李茂放下女人,喘着粗气说道:“这里安全了,歇歇脚再走。”
说过就跳到了水里,捧水浇脸,冰凉的泉水驱散了热气,也让李茂冷静了下来,他回身望向那女子,招呼道:“夜里山路难走,等天明再走不迟。”
女人出神地望着水里的李茂,似乎并没有听到,半晌,她扯掉麻布,露出一身洁白的胴体,对李茂说:“家族惨遭灭门,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你若助我去神京鸣冤,这一生,下一生,生生世世,我都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女人说的斩钉截铁,说的咬牙切齿。
李茂上前捡起麻布片给她裹上,说道:“等脱险后,我设法送你去长安。”又道:“既然要报仇,就更该照顾好自己,留得有用身,才有一雪沉冤的机会。”
女子呆呆地望着李茂,终于一行清泪滚了下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女人名叫米春娘,是曹州刺史米如龙长子米休承同父异母的胞妹,嫁营州司户朱克坚为妻,而她兄长米休承娶的也是营州朱家的女儿。这年六月十五日是米如龙五十岁寿诞,米春娘由营州前来道贺,刚到曹州不过半个月就遭逢了这场巨变。
据米春娘说,两日前曹州司法参军汪洵请米如龙过府饮宴,米如龙饮宴归来突然呕血不止,不到天明便一命归西。米如龙一死,州军大将梁成栋即发动兵变,诬陷说米如龙贪暴不仁,聚众谋反。乱兵闯入刺史府砍杀米休承,大肆诛戮米家子孙。
米如龙在曹州实行无为而治,深得百姓之心,在僚属中也甚有威望,司户参军令狐忠珍和参军熊成如舍身忘死护送米夫人及诸子离开,梁成栋与领叛军一路追杀不止。米如龙次子米休莫半道被杀,三子米休功失足溺水而亡。
米春娘因为有朱家家将护卫,这才得以脱身,激战中四名家将三死一伤,被逼入深山,梁成栋紧追不舍。昨日黄昏他二人行踪暴露,最后一名家将战败被杀,她本人亦被俘虏,本也难逃一刀,危急时刻她报出营州朱氏之名,声言丈夫是手握重兵的大将,这才唬住追兵,暂逃一命。
追兵将她带到小山村与同伴回合,那个同伴是个有见识的人,深知留着她的性命终究是个祸害,建议一刀杀了干净,只是贪恋她的美貌,预备凌辱之后再杀人灭口。
得知原委,李茂劝道:“事涉淄青节度使,凭你一人去长安只恐无济于事,何不回营州与你丈夫商议个万全之策?”
米春娘闻言冷笑道:“不过是李师道看中了我嫂子的美貌,假借他侄儿的名义来强占她,强占不得,才动手谋害。我那嫂嫂不过是朱家一个庶出的女儿,他们怎肯因此与淄青李氏兄弟作对?倒不如拼了一死去长安告御状。”
又出言讥讽道:“观你杀人何等利索,做事为何如此拖泥带水。”
李茂大惭。米春娘久在深闺不谙政事,自然不懂得即便是到了长安告御状,皇帝也管不了淄青的事,何况此事扑朔迷离,即便他有本事管只怕也管不请。
但这些话李茂不忍对她说,不说她尚且有个念想,说了只怕也如朱夫人一般绝望自尽。
在山谷里躲了一夜,二日黎明,望见一个入山采药的山民,李茂上前问路,彼此言语不通,费了半天劲才说上话,询问出山的道路,那山民瞄了眼米春娘,咧嘴只笑不肯搭话,李茂取出五枚铜钱递去,他接了,这才指着东面的一座高山,言道:“翻过去就是成武县境,有一条水路去县城。”李茂道了声谢,出手打昏了他,从他手中夺回五枚铜钱。
米春娘冷眼旁观,嘿嘿冷笑,李茂叹道:“我无伤他之意,是他有害人之心。”指了指山民的手,却见手中紧紧地握着开山刀,解释道:“他见你美貌,欲击杀我,夺你为妻。”
米春娘蘧然变色,良久发了一声感慨道:“世道人心,几时竟烂成了这样。”
辗转回到庆福寺,与青墨和摩岢神通会合,二人遍寻李茂不着,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四处乱走,依照先前约定在庆福寺等候。
见李茂平安归来,二人大喜过望,青墨如孩子般地哭了起来,安抚了小厮,一行人抄小道去了成武县城,李茂让二人先回孤山镇,自己则取了钱,买了几件衣裳,又在城里雇了辆去郓州的车,打发米春娘折道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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