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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刺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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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公主走后,太宗又让马宣良也出去,到书房门口守着,看着杜睿,心中也不知做何感想,沉声道:“杜睿!还识得朕吗?”
杜睿垂首道:“那日草民不知是圣上驾前,多有冒犯,请圣上恕罪!”
太宗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知者不为罪,说起来,朕还要好好的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即使出手的话,太子可就真的把天都捅破了!不过既便如此,朕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了,私卖军粮,以致哗变,这个罪过可不轻啊!”
杜睿忙道:“太子仁孝宽厚,纵然是偶有小过,也都是出于对圣上的孝心,天底下又有哪个做父母的,会因为子女的孝心而怪罪的呢!”
太宗闻言一笑,道:“嗬!你倒还教训起朕来了!”
杜睿道:“草民不敢!圣上乃英明之主,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是啊!朕知道轻重缓急,也知道太子是因为对朕的孝心,才犯下了这样的大错!”太宗说着,叹息一声道,“可是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却还不如你一个少年见识多,分不清轻重缓急,要逼着朕做取舍呢!”
杜睿闻言,顿时一惊,他此前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一旦事泄,肯定会有人趁机兴风作浪,攻击李承乾,但是却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太宗沉吟了片刻,道:“杜睿!”
“草民在!”
“你是个聪明人,朕这次来是想要让你帮着朕分析一下!”如果不是心中的疑惑涉及到皇子,实在是不方便对朝臣们明言的话,太宗也不会跑来找一个十岁的少年拿主意,想着太宗便将突厥调兵的事,说了出来。
杜睿越听越是心惊,原本以为不过是有人在旁挑拨,再加上李承乾立功心切,才导致的事端,现在把所有的事情全都结合到一起再去看,杜睿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这里面隐藏着的东西,更是触目惊心。
“圣上!请恕草民妄言!”
“朕恕你无罪,说吧!”
“草民想,这次太子盗卖军粮与突厥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草民大胆的猜测一下,这件事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大大的阴谋,突厥临边,或许是因为知道了我朝中政局即将发生动荡,或许是他们知道了左屯卫军哗变的事情,而导致这场哗变,是因为兵士们吃了发霉的米,死了人,而出这个主意的人是工部侍郎江白,胁从是左屯卫军主帅吴庆,此前鼓动太子卖粮的也是这个江白,那么~~~~~~~”
太宗闻言大惊,没等杜睿把话说完,便道:“你是说,江白是借着太子想给朕修翠微宫,故意鼓动太子卖军粮,然后又使人掘开了龙王庙的堤坝,致使无粮填补太仓,然后又出主意从左屯卫军调粮,和吴庆勾结好了,让将士们吃霉米,最终导致哗变,可是吴庆明明是被左屯卫军的人杀了的!?”
杜睿道:“或许这才是最为险恶之处,草民大胆揣测,那个吴庆很有可能就是整个阴谋当中的死士,依大唐军律,擅杀主帅者可是要斩头的,吴庆很有可能就是拼着自己一死,将整个左屯卫军逼上绝路。”
绕是太宗,闻听此言,也不禁冷汗涔涔,要是真的像杜睿说的那样,这些日子大唐岂不是每天都游走在生死边缘,兵乱于内,突厥于外,这两下齐攻,大唐的江山不乱套才怪呢!
杜睿见太宗不说话,为了救李承乾,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大声道:“圣上,事情原委如何,只要审讯江白便一切都清楚了!”
太宗也知道杜睿的分析很有道理,沉吟片刻,道:“如真像你说得那般,该如何应对满朝的谏官!”
杜睿回道:“恩赏吴庆!”
“恩赏吴庆!”太宗只是一愣,便明白了杜睿的意思,“对啊!只有恩赏吴庆,才能逼着那些谏官们都站在朕的这一边,那样的话太子盗卖军粮的事情,便不会再有人追究了!”
第一篇 蛰居 第四十四章 平息
江白很快便被太宗遣人控制了起来,没费什么事就把一切的真相全都交代了,原来江白居然也是建成死党,他看准了太子想立大功,做大事,故意诱使太子抛出太仓里的粮食赚取差价,来为太宗修翠微宫,等粮食出手后,又密派吴庆掘开龙首渠,假称是大雨所毁。他知道此时太仓已无粮可用,便一面让人联络颉利陈兵绥州、并州城下,一面在长安策动兵变,最后吴庆竟不惜叫心腹段颖带人杀死自己,让士卒身负弑杀朝廷大员的重罪,把左屯卫军逼上反路。
此时太宗正和长孙无忌,岑文本在承庆殿议事,所议的就是这次左屯卫军哗变的事情。
长孙无忌看了江白的口供之后,一脸沉重道:“真没想到,这些天来大唐一直站在悬崖边上啊。”
太宗说道:“这番刀光剑影让朕明白了,对一个国家来说最可怕的是什么,是内乱呀!多强大的外敌都不怕,并州军被打垮了,还有绥州军,绥州军被打垮了,还可以从洛阳、扬州调人来,可要是自己人先乱起来,天可就真的要塌下来了!这个江白和吴庆苦心孤诣,甚至不惜为隐太子殉葬,谋的就是这一个‘乱’字!”
长孙无忌看着太宗,揣摩着他话中的含义,口中应道:“皇上之言,真是切中要害。强敌在外,陛下这些年一直卧薪尝胆,苦谋破虏之策,臣看这第一策就该是严防内乱!”
岑文本也明白了太宗的言外之意,附和着说:“长孙大人所言甚是,一个家,一个国,怕就怕自己先生了乱子!”
太宗拍了拍岑文本的肩膀道:“文本!你这话说得好,可惜朝中有你这种见识的人太少了,这几天有些人上奏章拿左屯卫军霉米的事儿做文章,目标直指太子。朕就想,江白和吴庆利用太子,在左屯卫军中挑起哗变,那这朝中难道就没有第二个江白,吴庆,想利用别的什么皇子,掀起一场政潮,然后引狼入室吗?”
岑文本一惊,他已经洞悉了皇帝的用意。一旁的长孙无忌也在看着岑文本的脸色,顿时心中大定。
太宗看看长孙无忌,又看看岑文本,接着说道:“辅机!文本!你们一个是吏部尚书,一个是中书侍郎,都是朕身边的近臣,对你们,朕一向开诚布公!这份供词,除了你们,朕没有给别的大臣看过。如果不将它公诸于众,朕就无法处置太子在太仓这件事上的过失。可如果将它公诸于众呢?士兵们知道了左屯卫军的统领、品阶这么高的将军居然是一个奸细,往后朝廷内外势必杯弓蛇影,人人自危,军心、民心势将受到重创,还奢谈什么北伐?唉,这可真给朕出了一道大难题呀,朕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们能帮朕想出个应对的良策来了!”
岑文本看了太宗一眼,然后一步走到桌边,伸手拿起那纸供词一把伸到烛火前点着。
长孙无忌见状,不禁脸色一变:“你这是干什么?”
岑文本对太宗道:“圣上!这就是臣的主意,为了国家安定和北伐大计,只能把这两份供词一起销毁,让此事永远成为一个秘密!”
太宗有些诧异地问道:“两份供词?另一份呢?”
岑文本回答:“另一份在大理寺狱里,就是江白本人,请皇上降旨立即将其处死!”
太宗闻言,和长孙无忌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次谈话之后,太宗当即宣布,由岑文本负责处理左屯卫军哗变的善后事宜。过了几天,岑文本上奏,他已查清,哗变是胡成玩忽职守所致。太仓中的两个仓廒遭到雨淋,他居然没有发现,致使霉米流入营中。他以渎职的罪名请求太宗将胡成革职流放三千里。岑文本在奏章中还说,此次哗变发生后,几位大将统领大军从北苑及时赶回,护驾有功,应予旌表,至于已故左屯卫中郎将吴庆,他恪尽职守,奋勇阻挡乱兵,以身殉职,应予以厚葬,并追封为侯爵,以彰其忠烈。
太宗批复,虽然左屯卫军出了点乱子,但只死了几个人,几个时辰就平息下去了,各军闻警即动,行动迅捷,说明几年来禁卫军兵练得好,将选得对,对这些功臣的封赏轻了,应再各升一级!吴庆死得很英勇,是为将者的楷模,追封他为平原侯,在忠烈祠里永享供奉!接着,太宗又下了一道谕令:调程怀亮出任左屯卫翊府中郎将。
这样的结果当然令李恪大失所望,他赶到岑文本府中一脸怒意地道:“先生,您怎么帮着他们说话呢?太仓地势那么高,粮食怎么会受潮?再说了,左屯卫军出这么大的事儿,吴庆虽死,难辞其咎,太子也该担些干系,你为什么还奏请皇上表彰他们?这不是丧事当喜事儿办吗?”
岑文本从容答道:“就是要把丧事当喜事办呀!”
他说着,走到棋盘前捏起一枚棋子道:“实话告诉殿下,臣根本就没去太仓,也没有审过胡成,臣这么做是为了提振士气稳住局面。”
李恪不高兴地说:“他东宫的局面,咱们犯得着出力去稳吗?”
岑文本将棋子“啪”地砸到棋枰上,抬头一脸正色的看着李恪道:“东宫的局面?殿下!你错了,臣要稳的是大唐的局面!这天下还不是东宫的呢!自古皇帝都乐意看着大臣、皇子们争,要是这些人不彼此相争,就该和皇上争了!不过,不管怎么争都不能越过一个坎儿,这个坎儿就是天下的兴亡,要是国亡了,大家伙儿还争什么?”
最后几句话岑文本语气十分严厉,这是前所未有过的情形,李恪一脸困惑地看着岑文本道:“先生,这是怎么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岑文本摆摆手道:“一句话说不清楚,臣也不能把事情的原委都说出来,不过我要提醒殿下,这件事谁也不要再过问了,吴庆只能是个英雄!也只能躺在忠烈祠里,你叫你的人把那些告他贪渎的奏章都撤回来,否则就是与皇上为敌!与皇上为敌,也就是与臣为敌!一个左屯卫中郎将,再加上皇上心中的一片感激,一次能得到这么多东西,该知足了!事缓则圆,过犹不及!”
岑文本是个儒雅的书生,在李恪面前一向谈吐温和,今天说话的口气如此之强硬,让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好在他是个机变的人,马上说道:“我听先生的话就是了。”
接着,李恪便把话题岔开,拉着岑文本下棋。一气输了三盘,才离开岑府。
至于江白,一个小小的工部侍郎,在这盘大棋局上,是没有人关注他的,在事情有了结论的当天,江白便被秘密。处死,对外则宣称,江白因监修龙首渠不利,深感有负盛恩,已经自杀了,为此太宗还勉励了几句,抚恤了江白的妻子。
第一篇 蛰居 第四十五章 达者为师
原本是件天大的事情,就这么平息下来了,过了几日,太宗召长孙无忌到承庆殿共饮。太宗似乎是满腹心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辅机,自打十六岁从军,朕从未怕过死,可是,太仓的事出来以后,朕却突然怕死了。我朝和颉利必有一战,胜负难料,说不定朕还要亲征,赢了也就罢了,如若败了,甚或朕战死在疆场上,那大唐的黎民百姓该怎么办?”
长孙无忌一惊,忙道:“圣上,您还在生太子的气?”
太宗摇摇头说:“朕不生他的气,他做那么大一件傻事,都是为了给朕修一座寝宫,儿子有这样的孝心,一个做父亲的还求什么?朕是在心里怜他呀,他想做点事,却做不成,就像一只想飞,却飞不起来的鸟。辅机呀,家有孝子是福,可身为大国的储君只是孝顺怎么够呢,天下黎民需要的是一位能够擎起天来的太子,而不是一个孝顺的懦弱储君。”
长孙无忌闻言,急道:“圣上!太子绝不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储君,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是,也强过那连生身父亲都敢弑杀的炀帝!德行是与生俱来的,才学却是可以后天陶冶的,太子还年轻,只要皇上遍延天下名师,认真调教,太子一定能继承皇上的伟业,成为一世英主的。”
太宗放下酒杯看着长孙无忌道:“遍延名师?朕给他找的师傅还少吗?”
长孙无忌忙说:“从前于宁志、李纲这些人都是大儒,能教的不过是些经史之学,眼下四海未靖,太子当学一些经世治用的本领才是。”
太宗问道:“眼下能给太子找到这样的师傅吗?”
突然太宗的深情一怔,笑道:“或许还真的能给太子找到这样一个师傅,就是不知道太子愿不愿意去拜!”
长孙无忌忙问道:“圣上所说的是谁?”
太宗道:“辅机可还记得当日在左屯卫军中,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个少年!?”
长孙无忌回忆了一下,问道:“难道那个少年是哪家豪门大族的后人?”
太宗摇头笑道:“说起他的出身,辅机你与他的父亲还是老相识呢!”
长孙无忌这些更加不明白了,他的旧时当中,凡是有后人的,他大多都认识,但是印象当中却找不到那么青衣少年。
太宗也不让长孙无忌再猜了,道:“那少年便是杜克明的儿子!”
长孙无忌刚想说杜构,杜荷他全都认识,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一双细长的眼睛,道:“难道是曹选侍的儿子!?”
太宗点点头,道:“当年武德皇帝将曹选侍赐给了朕,朕怀疑是武德皇帝派来监视朕的,便将她转赐给了杜克明,没想到天不假年,芳华已逝,曹选侍却留下了这么一个绝顶聪明的后人,想来杜克明和曹氏泉下有知,也当聊以自。慰了!”
长孙无忌道:“圣上如此看重这个少年,莫非真的有不寻常之处?”
太宗点头,道:“如若朕所料不差的话,前次太子出使突厥,以及此次弹压哗变,便是出自此子之手!”
长孙无忌闻言大惊,道:“这~~~~~~如若真的是这个少年在太子身后出谋划策的话,那这少年还是人吗?”
“多智近妖!”太宗笑着做出了评判,道,“朕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此子,不过这次太仓之事,他确实不辞辛劳出了大力的,其又与太子相善,如能使用得当,不失为一大臂助!”
长孙无忌想清楚了之后,心中也是欢喜,他毕竟是朝中重臣,平日里公务繁忙,根本不可能一直都在李承乾的身边盯着,要是能有一个这样聪慧多智,且品行端正的人在太子身边的话,却也是一大好事。
“圣上!既然此子此次立了大功,圣上何不封赏?”
太宗沉吟了片刻道:“此子尚且年幼,心性未定,贸然授意高位,恐怕非福是祸,朕想着,不如让太子就认了此子做师傅,辅机,你看如何!?”
长孙无忌闻言,为难道:“这~~~~~~年纪是不是小了一些!?”
太宗道:“达者为先,看年纪做什么!”
太宗一句话便将这件事给定了性,李承乾对于拜杜睿为师,倒也没什么负担,他很清楚自己无论是才学,智谋,见识都比不上杜睿,要是能将杜睿身上的本事学个一半,岂不是也能让太宗青睐有加,于是当天李承乾便带着太宗的口谕到了杜府。
“什么?殿下要拜小弟为师?”杜睿恭听了太宗的口谕之后,惊讶的险些晕倒。
李承乾笑道:“怎么?贤弟可是要抗旨不成!”
杜睿闻言,不禁一阵苦笑,抗旨?除非他不想混了,嫌命长了,要不然的话,怎么敢有那么大的胆子。
“既如此,小弟便应承了,只是这师徒名分,殿下再也休提!”
李承乾道:“那如何能行,我父皇的旨意是让我拜贤弟为师,要是乱了这师徒的名分,岂不是连我也要抗旨了不成!”
李承乾都这般说了,杜睿还能怎样,只好将李承乾请到了书房,两人私下商议了一番,订下了李承乾每日来杜府学习两个时辰的约定。
李承乾问道:“师傅,今儿打算讲哪本书?”
杜睿听李承乾居然叫他师傅,不禁冷汗直流,两个人论身份,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论年岁,李承乾也要比杜睿大上一岁,如何就成了师傅,不过事已至此,杜睿便是想要抗拒,也抗拒不了,只好稳住了心神,道:“书?小弟的学问,书上哪里会有?”
这两人的称呼倒也奇怪,李承乾叫杜睿师傅,杜睿则自称小弟。
李承乾有些奇怪:“没有书,那怎么授课?”
杜睿答道:“小弟自有授课的法子。”
两人正说着话,恒连在门口探进头来唤道:“太子爷,太子爷!”
李承乾应了声:“什么事儿?进来说!”
恒连刚从宫中出来,进来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告诉李承乾潼关官道又堵上了。
原来龙首渠还未修复,南北间只剩潼关陆路连接,长安与洛阳间积了这么久的钱粮货物急着往来输送,路窄人多,拥塞百里,调往并州、绥州各处的饷钱大多被滞压在了陕州。太仓的事发生后,太宗没有撤李承乾的差,有让他戴罪立功的意思,这一向边关的粮饷正催得急,潼关官道一堵,怎么向皇帝交代?李承乾急得直跺脚,也顾不上听课了,让恒连立刻备马,自己要亲自去潼关。
杜睿见状,出言道:“慢着!殿下!你是负责钱粮周转的统领,应该运筹帷幄,往潼关跑作甚?站在那里的应该是个百夫长!恒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恒连已经知道了太宗让李承乾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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