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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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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了,到了居民区,那人还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追杀。

车夫早急得满身大汗,六神无主,既然主人说钻进巷里去,他自然照做,又赶了几丈,前面刚好有一条巷弄,巷口的房子青砖白瓦,想来住户家境不错。

车夫把马一赶,一头扎进巷里,唐劬扯了喉咙高呼:“杀人啦!杀人啦!”

唐劬的马车是油布车,普通百姓大多乘坐这种车,巷弄中的住户经济条件不错,家中也有这种车,所以能通行无阻地进去。

寂静的夜里,一声声杀人的呼喊,把巷弄两侧房子里的人惊醒,可半夜三更的,外面有人杀人,谁敢胡乱跑出去?他们赶紧拉起被子,像驼鸟似的把自己埋进被里,妇人们更是往自家男人身边靠过去。

蒙面骑者听到唐劬的喊声,大急,赶紧催马拐进巷弄。

车夫赶车到了巷尾,只叫一声苦,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唐劬喊了半天,一个出来的人也没有,马车反而停了,他探头一看,前面一堵白/墙,被车前的灯笼照得红渗渗的。

蒙面骑者见马车停了,狞笑道:“逃啊,怎么不逃?我看你能逃到天边去!”

就在这里把唐劬杀了,为他的结义兄弟报仇,然后再回头寻那个锦帕蒙面的仇人,也把他杀了。蒙面骑者恨恨地想,一抬腿,跳下马车。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住户又没人出来,唐劬急得手脚冰凉,想下车钻进车底,手脚僵硬,哪里动得分毫?

蒙面骑者的长剑架在唐劬脖子上,倒不忙一下子杀死他,恨声道:“下来,给老子兄弟磕三个头。”

奶奶个熊,为了杀你,我的好兄弟反而被杀,这笔帐不应该算在你头上么?

杀气扑面而来,唐劬要是能动,早钻进车底了,哪会呆呆坐在车中任人把剑架在脖子上?

蒙面骑者说了两次,见他不动,一剑削向他的脸颊,吓得他高分贝地惨叫:“杀人啦!!!”

海豚音把巷弄两侧的孩子从睡梦中惊醒,哇的一声哭了,妇人们更是紧紧抱住自己丈夫,男子们心惊胆战,和自己女人抱成一团,在被中颤个不停,哪个不开眼的会起身开门,去挡杀人者的剑?这个时候,自然有多远躲多远啦。

唐劬这一声倒把车夫的血性激发出来了,他怒喝:“别伤阿郎!”

第541章原来是你

深巷中,一辆孤伶伶的马车,一个手持长剑、凶神恶煞、满面狰狞的汉子,在唐劬的惨呼声中,一剑削下他半只耳朵,鲜血顿时染红他半边脸颊。

车夫不管不顾冲上来从后面死死抱住蒙面骑者的腰,口中来来去去只是狂呼:“休伤阿郎!”

这车夫自幼在唐家为奴,和唐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此时听到主人惨呼,心如刀割,拼着一死,也要救下主人。

唐劬只觉耳朵上凉嗖嗖的,脸颊上湿糊糊的,因为惊,倒也不觉得有多痛。

一团光晕下,带血的剑向后一插,一声惨呼随之响起。

“六子!”唐劬目呲欲裂,顾不得脸颊上的血直往下淌,扑了上去,意欲救下车夫。

蒙面骑者看都没看,随手一剑,就把不会武功的车夫刺死了。见唐劬扑了上来,他冷笑一声,拨出长剑,复又架在唐劬脖子上。剑尖上的血一滴滴滴在唐劬的脖子上,和他的血混在一起。

“张勉派你们来的?”唐劬心里那个恨哪,眼珠子都红了。

蒙面骑者看唐劬如看死人,不屑道:“说那么多干嘛?去阎罗王那儿告状么?”

这就是承认了。唐劬激怒欲狂,暴喝一声:“我跟你拼了。”

他少年时也曾习过六艺,真发起狠来,就跟这刺客拼个同归于尽又如何?哪怕是死,也要咬下他三两肉。

蒙面骑者长剑向下压,道:“磕头!只要你磕头,我让你死个痛快。”

一股大力从剑尖传来,唐劬双腿便使不了力,想要揉身扑去,却哪里做得到?

“贼子!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唐劬恶狠狠地咒骂。

“你去找我家阿郎吧。”蒙面骑者狞笑一声,剑尖扬起,唐劬只觉脖子一痛,血流了出来。

“快磕头,要是不磕,老子先斫断你双手,再斫断你双腿,把你做成人彘,慢慢折磨你,再送你归西。”

唐劬悲愤莫名,哪肯低头?他倔强地梗着脖子,任由脖子上的血流了下来。此时他已浑身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车夫的。

蒙面骑者一见他的神情,怒火大炽,暴喊一声:“快磕!”

巷尾左侧是一座两进的院落,厢房床上的女主人年约五十,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早吓得簌簌发抖,把外间侍候的婢女叫进来壮胆,男主人歇在后置房的小妾房里,两人抱成一团,跟抖糠似的抖个不停。

蒙面骑者这一声暴喝如平地起惊雷,那年方二八的小妾惊呼一声,晕过去了。

唐劬的耳鼓也震得嗡嗡响,只是这刺客已激起他的驴性子,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自小的玩伴又叫这人活活刺死了,他如何肯善罢干休?

就在这时,巷口马蹄声响,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剑风呼啸而来。原来锦帕蒙面者抢了马匹追下来,追了好远一段路,还没找到唐劬,估计唐劬往岔道去了,于是圈马从来路寻找,已经从这巷口经过,听到这声大喝,追了过来。

昏黄惨淡的灯笼下,一人倒在地上,一人持剑刺向另一人,这情景,还用得着说吗?

风声袭向后背,吹得衣角扬起,蒙面骑者赶紧一脚把唐劬踹开,举剑迎敌,两人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唐劬跳上马车,取下车上的灯笼,高高挑起,为锦帐蒙面人照亮。

蒙面骑者的身手本就差锦帕蒙面人甚远,巷道狭窄,又无处躲避,不到三招,便中剑倒地,鲜肉从他喉咙潺潺流出。

唐劬扔下灯笼,抢过去探他鼻息,见他两眼圆睁,没有鼻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便狠狠在他腰上踢了一脚,再回头抱住车夫的尸体放声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站在旁边的锦帕蒙面人道:“好了,别哭啦,赶紧走吧,再迟官差就要来了。”

唐劬放下车夫的尸体,起身向锦帕蒙面人跪下磕了三个头,道:“恩公救命大恩,子浦没齿不忘,请受子浦一拜。”

刚才唐劬心情激荡之下扔出的灯笼被这人接了,他把灯笼挂回车前的钩里,再把唐劬扶起来,道:“唐长史快快请起。”

唐劬感到一股力量扶起他的双臂,上身被拨了起来,再也跪不下了。

那锦帕蒙面人脸上的帕子已除去,露出本来面目。唐劬微一抬头,看清他的面容,不由“啊”的轻呼出声。这人皮肤黝黑,一对眉毛却长得极好,鼻梁不高,嘴唇红润,不是程墨的侍卫长黑子又是谁?

唐劬这几天一直觉得有人窥视,并不是错觉,确实有人跟踪他。程墨吩咐黑子,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又要让他知道,让他着慌,不得不去找盟友。

酉时唐劬坐车离开,黑子依然蹑在后面,直到他进了太常府,又跟进去藏在树上。张勉府中防备并不甚严,要不然也不会匆忙之间只派出四个侍卫追杀了。

黑子跟到这里,见有人杀唐劬灭口,想到还须靠唐劬找到他的同伙,于是出手相救。他是安国公举荐给程墨的,身手着实不凡,以一敌四,稳占上风,杀了张勉四个侍卫,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黑子微笑道:“我路过这里,刚好遇见有人行凶,本想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没想到救下唐长史。唐长史还请把头上的伤包扎一下。”

他一头一脸的血,看着实在吓人。

唐劬依言拿出锦帕包扎了头颅,然后抱起车夫,道:“请带我去丞相府。”

他心思灵敏,本不应该被张勉利用,只是两人有渊源,又受张勉举荐之恩,走错了路。黑子说什么刚好路过这儿,他半丁点不信,不过人家救了他,指责人家跟踪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事已至此,他只能向程墨坦白,才能保住小命。一息之间,他便想通此节,做出决定,实是一个有决断的人,苏执任他为长史,原没有看错人。

黑子唇角上翘,道:“好,唐长史请随我来。”

黑子示意唐劬把车夫的尸体放在车上,然后上车,他则在马股上拍了一掌,把马赶走,坐上车夫的位置,驾车离开。至于路上和巷弄里的尸体,相信天亮之后,附近的百姓会报官,这些人都是张勉的人,该怎么处理,是官府和张勉的事,他何必多管闲事?

第542章夫人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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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院中的花花草草,入夜了,暑气褪去,凉爽多了。

甬道有灯笼移动,两人迤逦而来。

“夫人。”廊下垂手而立的榆树和长丰看清来人,赶紧行礼。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美丽少妇,精致的五官,吹弹欲破的肌肤,她气质高雅,如牡丹般雍容华贵,让人移不开眼睛,又不敢对她直视。

书房重地,闲人免进,可这重地对霍书涵不设防,她一路行来,侍卫们无人现身阻拦。

霍书涵并不理会两个小厮,而是轻移莲步进门。她身后跟着青萝,手提食盒,也迈步而入。

程墨和刘询一样,书房门窗尽开,屏风一概撤下,空气形成对流,房中凉爽得很。

听到门口的声音,程墨从案牍中抬起头,笑吟吟道:“涵儿来了。”

霍书涵粉面微嗔,道:“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歇息?这奏折有批完的时候么?”

程墨看了奋斗一晚上,堆得高高的三大摞奏折一眼,笑道:“你可别说,我效率还不错。”

刚开始他不了解朝臣们在奏折上使的花招,拿起奏折逐字逐句仔细认真地看,然后才发现,这些不着调的也不嫌麻烦,前面洋洋洒洒一两千字废话,辞藻华丽,却言之无物,最后一段才说正事。现在他对前面大段大段显摆文采的文字一目十行扫过了事,只认真看奏折末尾那一段,效率果真提高不少。

霍书涵看他那得意样,不禁翻了个白眼儿,道:“天色不早,吃点宵夜,赶紧睡吧。”

眼看快三更天了,还在这里熬夜看奏折,长此下去,身体可怎么吃得消?霍书涵见程墨有越来越晚睡的趋势,实在忍无可忍。

程墨伸了个懒腰,道:“还真有点饿了。”

这不怪他啊,晚饭不能吃太油腻,几盘青菜吃下来,加班干活到这时,不饿才怪。程墨招呼一声,榆树和长丰进来,把三大摞奏折分别装入不同的箱子,空出书桌中间的地方。

青萝不用吩咐,从食盒里取出吃食,一小砂锅煮得不见米粒的縻粥,两个青翠的小菜,还有一条煎得香喷喷的,约莫一斤左右的鱼。

青萝放下宵夜,收起食盒,连同榆树和长丰,一并退到院中。

那一小砂锅粥盛了两碗,锅也就见底了。霍书涵把一碗放在程墨面前,瞟了他一眼,道:“快趁热吃。”

灯光照在她脸上,更增丽色,此时含嗔薄怒,更增风情。她倒不是对程墨忙于公务,疏于陪她们几人有意见,而是担心程墨的身体,铁打的人,也顶不住一天只睡一个时辰呀。

粥的清香扑面而来,程墨深深吸了一口,赞道:“老杜熬粥的本事越发见长了。”

老杜原是醉仙楼的大厨,做得一手好菜,程墨很喜欢吃他掌勺的菜。有一次他家里有事,请了假,程墨和张清等人刚好去醉仙楼,端上来的菜味道不一样,一问,才知不是他掌勺。

酒楼掌柜正愁没有机会巴结这位当朝权贵,得知程墨看重老杜,便有了把老杜送给程墨的想法,一问老杜,自然是千肯万肯了,在酒楼当大厨,哪有去当朝卫尉、永昌侯府上做厨子风光?他要得了这份差事,以后老了足以向子孙夸耀了。

下次程墨到醉仙楼,掌柜的便亲自招呼,末了,说出让老杜到府上侍候的话。程墨一问,老杜自己愿意,便同意了,月例银子比在醉仙楼当大厨还多一倍。

自程墨当了丞相,霍书涵吩咐每晚为他做宵夜之后,老杜便抢下这份差使。

霍书涵白了他一眼,道:“是你教得好。”

用平凡的食材做出美味,才显大厨的本事,老杜自然是深谙此道的,不过这熬粥可不是老杜的绝活,老杜感念程墨知遇之恩,利用程墨御用大厨之便抢下这份活计,程墨告诉他,怎么熬粥才美味,他的功底摆在那儿,一点就通。

另一碗粥放在霍书涵面前,她却不就吃,而是看着程墨吃。

程墨刚端起碗,榆树在门口通报,黑子来了。

“叫他进来。”程墨抓紧时间吃一口粥,两口小菜。

黑子一见主母也在,忙长话短说,把跟踪唐劬到张勉府上,听到两人的对话,然后唐劬在回家路上被张勉派人追杀,自己出手相救的事说了一遍。

他一边说,程墨一边吃,眼看一碗粥快见底,听到张勉派人追杀,程墨神色一动,停筷道:“人呢?”

“已经带来了,就在书房外。”

书房重地,不能随便擅入,黑子让他在外面等着。

“快带进来。”程墨一口把碗里的粥拔拉进嘴,放下碗筷道。

唐劬又悲又怒,一路上只是想着借程墨之手报了此仇,直到在院门口站定,凉爽的夜风一吹,头脑渐渐清醒,想到自己为了陷害程墨,藏起那封奏折,以致豫章的灾民不能及时得到救援,不由有些赧然,不知程墨会不会帮他。

“丞相,属下该死。”唐劬进门跪倒,放声大哭。

程墨道:“起来说话。”

桌上的吃食已撤下,程墨身着家居常服,端坐在大书桌后,脸上看不出喜怒。

唐劬只是哭,涕泪横流,上气不接下气,哭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榆树站在书桌边,看他哭得悲切,也跟着脸有戚色,心想,莫不是死了父亲,要不然不至于哭成这样啊。他却不知,唐劬一只耳朵没了,身有残疾,已不能出仕,前途尽毁。他本是家族新一辈最有希望出仕的人,事实也如此,他已为丞相长史,前途一片光明,是家族的骄傲,可现在却如天使折翅,从此与官场无缘,让他如何不伤心?

程墨见他不起来,只好让黑子:“扶他起来。”

黑子走过去,手上略一用力,把他拉起来,道:“快别哭了,有什么话赶紧跟我家阿郎说,再迟,他就要上朝了。”

“啊?”唐劬顾不得再哭,赶紧伸袖擦擦眼泪,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底,就是一个阴谋夺权的故事,不过程墨是被阴的那一个。

程墨待他说完,吩咐榆树带他去客房休息。

带他进来前,已把撤下的屏风重新摆好,这时霍书涵从屏风后走出来,俏脸带熬,妙目怒气腾腾。

第543章告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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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少年时随异母兄霍去病进京,得武帝青眼,常伴武帝驾前。武帝文治武功,无人能及,那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物,霍光在武帝身边近三十年,出则奉车,入侍左右,无一言一行差错,可见他是如何小心。权力场比战场更残酷,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让政敌抓住了,就能大作文章,轻者罢官流放,重则杀头抄家。

霍书涵耳濡目染之下,岂能不明白此事的严重性?更让她恼火的是,只因嫉妒程墨为相,张勉便如此不择手段,誓要置程墨于死地。

她在书桌对面的椅上坐了,先不说话,只是看程墨,想听听夫君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程墨手里把玩一支没有蘸墨的笔,剑眉微蹙,不知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意识到霍书涵的目光,眉光一挑,道:“涵儿有话要说?”

霍书涵道:“五郎打算怎么办?”

程墨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像要择人而啮,道:“那还用说么?现在,他想做这个太常,也不可能了。”

他不是任人欺上门不还手的主,吴瑭已下大狱,张勉也等不了多久啦。

其实这事不怪张勉,他是个志向远大的青年,呃,中年,可在太常这位子上一呆就是五年,没挪过窝。太常位居九卿之首,却只负责宗庙祭祀,不负责具体的行政事务,手下尽是些占卦、看黄历的神棍,还有一支在皇帝祭祀、出行时奏行的乐队,当然啦,皇家陵园也归他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差点没让他发疯。

他要的是手握生杀大权,一言定人生死,这个位置,非丞相或大将军莫属,大将军被霍光占了,刚好苏执一直没显露出众的政务能力和手腕,他便瞄上这把椅子。他自认能力比苏执强得多,哪是苏执这个应声虫可比?

可是,苏执是霍光的忠实追随者,深得霍光好感,霍光隐退之前,把他们几个心腹叫去训话,还让他们支持苏执。

张勉表面唯唯应了,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古人信神鬼,重祭祀,非皇帝信任的人不能为太常,他这位子是霍光给的,可见霍光对他很信任。可惜他要的是大权在握,是人前风光,不管理死鬼,哪怕那些死鬼是驾崩的皇帝。

派出的四人久久没有回报,更漏声声,眼看四更将到,张勉心头浮起一股不祥预感。京城的道路四通八达,他还真不知道唐劬走哪条路,那最得他信任的小厮汪六在门口禀报:“阿郎,天色不早,该更衣上朝了。”

自家阿郎为什么整夜坐等,他清楚得很,心里也觉得不妙,可他不敢乱说话。

张勉道:“侍候更衣。我去上朝,你在府中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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