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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考拉)-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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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在庇护着自己吧。没有方以智斡旋,宗茂岂能容忍他大放厥词。
“你真的想好了?”
“我早就想好了,”方以智眉头扬起,“陛下召于成龙入京,是给宗相一个台阶下,再任丞相的十有八九是张英了,只会照顾书院,不会找你的麻烦,我留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压张英一头吗。”他轻松的大笑。
☆、第739章 孤注一掷
于成龙进京了,宗相还是没有上表辞相。
许多人已经坐不住了,包括大周的皇帝翟哲。
大家都是朝堂中的老人,知道这里的游戏规则,许多事点到为止会少去许多麻烦。真要弄得撕破脸,不但没意思,而且会把事情搞的很危险。
八月十二日,宗相光撒请帖,办次子的第三个儿子满月酒。京城内能叫得上号的人都接到了请帖,其中最瞩目的人有讲武堂山长逢勤、中军都督许义阳、当了十五年锦衣卫统领的季弘。
文官中方以智和于成龙等人也都接到了请帖。
次子的第三个儿子满月,实在不是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
许多人把这当做是当朝丞相最后的绝唱,一切都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明眼人看,十五年的宰相,能安然辞官归隐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
午时过去,丞相府访客不断,尚书省六部尚书先到。他们都是宗茂最忠诚的下属,丞相要辞官了,难免一个个人心惶惶。
宗相有皇帝的照顾,能安稳隐退,但他们不行。于成龙来了,他们每个人的屁股上都不于净,每个人的手心都握着一滩血。
方以智摇着折扇来了,他来为宗茂送行,也为自己送行。
逢勤来了,他身穿劲装征袍,来送自己最许多年的朋友。
季弘来了,他半截袖子飘荡,宗相与他与亲兄弟一般无二。
但不是每个人都接受宗茂的邀请,有些曾经最谄媚的门生没来,也有多年来与宗茂势如水火的文官没来。
申时过去,重量级的人物只差一个人了——于成龙。
这时候还没来,多半是不会来了。毕竟于成龙身份特殊,皇帝调他回京城,就是为了逼宗相辞官。
丞相府一共设立十二桌宴席,能坐在这里的,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美貌的侍女如穿花蝴蝶般上菜,俊美的少年提着酒壶在席间游走。
宗茂端起酒杯,朗声说:“蒙陛下信任,我为相十五载,做过一些事,也得罪了不少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我幼孙满月,来喝这顿酒的都是给看得起我的人,算是我招待各位,也算是各位给我践行了。”
他仰脖一口喝于,大笑道:“今日不醉,不许出丞相府啊。”
当下觥筹交错,管家提着酒壶跟在他身后,依次敬酒,每次都是一口喝尽。
朝中诸臣都知道宗相酒量不行,这一圈下来,肯定是要醉了。果然不假,喝到一半他就不行了,脸色煞白,脚步歪歪斜斜,被管家搀扶退到内宅去了。
主人离去,宗茂的长子宗会和次子宗来陪着诸位客人们饮酒。不过朝臣老友们都是冲着丞相来的,宗茂不在,大家都觉得少了意思。
季弘与许义阳坐一桌,两人讲起十年前在湖广的旧事。
季弘问:“你还记得那个青楼女子吗?”
“哪个?”
“就是你初到长沙,在青楼中被当做白毡贼的那一个。”
许义阳拍着脑袋想不起来。
季弘拿筷子轻轻敲打酒樽,满脸赤红,想了好久,脑中灵光一闪:“秋月楼”
“李秋月”许义阳恍然大悟。那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
“你想起来了?”季弘微笑,“你扳倒刘承胤后,管东家就把他养在秋月楼里,再也没去碰过她。”他是锦衣卫统领,所以知道许多朝臣的隐秘之事。
十几年前的事情,许义阳回想慢慢有些印象。
“管平原”他想起来了。管平原现在是大周算得上号的商人。当初他在秋月楼与李秋月春风一度,知道李秋月深爱管平原,宁愿舍命帮自己也是为了救她的郎君。
“管平原出来后,借着许将军的光,生意很快做的比从前还要火,不过可是苦了李秋月。她的郎君再也回不来了许义阳默然喝了一杯酒,他明白其中的道理。
管平原把他当做恩主,他碰过的女人,管平原岂敢再碰。他们都不知道李秋月在许义阳的一生中只是那一瞬间的过客。
季弘道:“管家现在富甲湖广,李秋月还被养在秋月楼里,听说她想皈依佛门,管平原也不许。”
许义阳招手让侍从把自己的杯子满上,道:“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是大周的锦衣卫统领,这等鸡毛蒜皮,悲欢离合的事情都管,岂不是连睡觉的功夫也没有了。”
许义阳仰脖又是一杯酒下肚,笑道:“年轻时自诩风流,没想到害了别人一生。”在他记忆中,李秋月是色艺双绝的女子。
他扶住身边的侍卫,说:“茅房在哪里?”起身走路摇摇晃晃。
季弘才想到自己怎么把这么添堵的事情告诉许义阳。世间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太多太多,作为一个掌握了太多秘密的人,烦恼比普通人要多许多。
等了许久,许义阳也没有回来。周边的文官都是季弘不熟悉的人,他锦衣卫统领的身份也让人见而畏惧。
无聊时,他开始自斟自饮,喝的满脸通红,年少时在草原就有个“红马”的名号,脸虽红但千杯不醉。
连喝了**杯,许义阳还没回来,季弘觉得有些不对,招手找来一个倒酒的侍从,问:“许都督去茅房,怎么这么久?”他担心许义阳酒醉掉进茅坑里了。
“小人这就去看看”侍从答应着放下酒壶往茅房方向去找人。
正在此时,一个穿锦衣的年轻人走过来,行礼道:“季大人,老爷请您过去说话。”
季弘看茅房方向没人出来,他想许义阳也许是去什么地方休息了。在这丞相府里,应该不会出事。
“宗相酒醉了吗?”他站起身。
那年轻的侍从道:“老爷酒醉醒了,一直叫大人的名字。”
“好,带我过去。”
季弘随侍从走入内院,绕过三排房间。丞相府很大,正对面的有一座南北通透的堂屋,宗茂正靠在一个软榻上,神情看上去还显得迷糊。
侍从走到近处道:“季大人到了”
“下去,下去”宗茂连连摆手,他醉眼朦胧,招手让季弘走近,指着身边的椅子道:“你坐下。”
“相国喝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宗茂长长的叹了一口酒气,问:“你若是我,该当如何?”
“卸官归田,一身轻松,我已经向陛下请辞过多次,奈何陛下不许。”
宗茂含糊不清道:“你舍去一条胳膊,得陛下终身信任,真是值得啊”
这是侮辱季弘脸色微变,问:“宗相这是在骂我吗?”
“不是,不是,”宗茂嚷嚷,“奈何我呕心沥血,一心为陛下辛苦操劳几十年,终究还是逃不了鸟尽弓藏的结局季弘站起来,冷冷的说:“宗茂,你喝多了”
“不是吗”宗茂坐直身子,摊开双手,问:“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陛下做的?”
“你疯了吗?”季弘伸出左手使劲揉宗茂的脸,“你想死吗?”
“你以为我辞去相位就能活吗?”宗茂突然站起来,“陛下百年后,太子会容我吗?会容下我宗家吗?”
“宗夫人曾是范家的侍女,你我二人与范家都有渊源,你多虑了。”
“我多虑了?”宗茂冷笑:“太子这些年可曾对范家表现出一丝好感,太子喜欢的是陈子龙和方以智这样的人,太子恨不得扒我的皮。”
季弘一巴掌打在宗茂脸上,喝道:“你该喝一碗醒酒汤了。”
他朝外面招呼:“来人,来人”
没有人答应。
宗茂道:“你不要喊,这里没有人过来,我请你来是为了问一件事。是你向陛下禀告江南工奴一事,然后陛下匆匆从漠南返回京城,是也不是?”
季弘冷冷的看着他,许久之后,道:“是”
宗茂突然伸出双手想揪住季弘的衣领,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锦衣卫不管国内事,你为什么要多事害我季弘单臂把他隔开,道:“昆仑奴是从海外运回来的,昆仑奴和工奴是在一起的。”
他只有单臂,但宗茂用双手近不了他的身。
“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宗茂拉住他空衣袖,“你为何要害我。”
“不是我害你,而是我容不了大周朗朗乾坤,还有那么多魑魅魍魉。”
宗茂讥笑:“朝堂啊,这是朝堂啊,大家都有一个目的,你能不能清醒点?”
“我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即使你我如兄弟。”
“是吗?”拉着季弘走到门外,指着天空中月亮,问:“你说,你没帮陛下做过昧着良心的事。”
季弘甩开他的衣袖道:“我没有”
“你没有,是因为有赵玉成,有我”宗茂哈哈大笑,“你真的没有吗?当年在浙东,黄斌卿的腿是怎么断的?许都是怎么死的?”
黄斌卿的腿是孟康打断的。许都是先被翟哲欺骗合作,季弘奉命秘密向朝堂告发,引发白头军起义,后来被翟哲镇压,借机扩大了在浙东的势力。
谁在成就霸业的过程中没有杀过不该杀的人呢?
季弘默默的说:“你说这些,想于什么?”
“你承认了,哈哈哈”宗茂向远处的阴影中招手。
许义阳从中走出来。
“听见了吧,你爹也死在陛下手里。”
“你真是疯了”季弘单手快如闪点,握住宗茂的咽喉,“不过是相位,你想于什么?”
宗茂两只手在空中乱抓,终于挣开季弘的手。
季弘没有追击,因为许义阳已经走得很近了。
“许都督,你在等什么?”宗茂剧烈的咳嗽,“你要看着他杀了我吗?”
☆、第740章 过去的事
“这就是宗相要告诉我的秘密吗?”许义阳缓步走到季弘身前,问:“季统领不会骗我,对吧?”
“我的父亲死了很久了,我唯一记得的场景,他扶着我坐在他脖子上,在雪地里转圈奔跑,我笑的很开心,他笑的也很开心。”
许义阳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这个场面经常在梦中出现,只是这几年,我已经看不清楚父亲的面孔。”
季弘声音嘶哑:“人生在世,难免会做几件身不由己的事情。”
许义阳转向宗茂,问:“宗相真有把握吗?”
“当然,”宗茂嗓子于疼,脖子上残留一圈红印记,他于咳两声,说:“天下几个富庶省份的督抚都是我的人,各家工坊也会支持我,有钱、有枪炮、有府兵,还有都督的正兵,大事可成”
“然后呢?”
宗茂道:“拥二皇子上位,河套的马场会支持我们,塞外的土默特和汉人也会支持我们。北军都督车人雄与二皇子素有渊源,当木已成舟后,也会站在朝廷这一边。”
季弘左手摸到腰上的短匕,眼前相处几十年的宗茂,突然如此陌生。
许义阳看见他的举动,转过脸眼神犀利,警告道:“季统领,不要乱动,莫要做徒劳无益的反抗。”
季弘悲笑:“许将军,你一朝拔剑,无论成败,不知要有多少百姓死于战乱。大周水师远至南海,西域都护府、漠北都护府和辽东都护府十几万大军,都要撤军,十五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不会,”宗茂往后退了几步,刚才季弘那次突袭让他心有余悸,“二皇子登上皇位,天下还有谁敢不从,到时候我是丞相,许都督为大将军,大周只会越来越强盛。”
他朝天空举起双手,道:“陛下的确是雄主,但陛下不够心狠。没有昆仑奴,没有工奴,怎么维系大周近百万正兵。今日之大周如朝日,国力强盛,四海臣服,难道不是我宗茂的功劳。”
他的情绪爆发到极点,恨不得把心中压的话全部吐露出来。
“季弘,你不过是陛下的家奴,虽然忠诚,但也只有忠诚。仁慈只是懦弱者的期盼,你见过草原上的狼群对黄羊仁慈吗?我八岁时,躲在草丛里看狼群捕羊,爪子就像刮在我的身上。没有血淋淋的羊肉,哪有强盛的狼群?如果当年崇祯狠心屠了陕西的流贼,也不会丢了江山。”
他朝许义阳微微一笑:“许将军与我携手,才是不失武人本心,讲武堂上不是有陛下亲笔提的四个字吗——开疆拓土。陛下想让张英当丞相,那个人不过是个道德腐儒。”
季弘不理睬他,走到许义阳对面,拱手道:“将军一念于千万人生死,请三思而行。”
月光皎洁,再过三日便是中秋,天下人团圆之日。
许义阳右手按住佩剑,悠悠的说:“我这辈子,学了许多义父的嗜好,唯爱女人和美酒。朝臣中,没有人如我纳了十六位小妾,为此,陛下还笑话过我。但我从不勉强别人,也不用权势来压别人,虽然我知道有人是看重我的权势才嫁入将军府。”
宗茂大笑道:“大事成后,徐将军就是再纳一百名小妾,也没人敢说闲话。”
许义阳道:“你不知道,女人多了也很头疼,娶回家了又不能送出去,这几年年老体衰渐渐照料不住。”
宗茂不明白许义阳为何会闲扯废话,他的耐心快要磨尽了,催促道:“许将军,你还有什么犹豫的。”
许义阳道:“这么大的事情,容不得我不问仔细。”他直盯着宗茂,突然问:“二皇子知道吗?”
宗茂阴笑道:“他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还有谁会放弃到手的皇位吗?”
许义阳想了想,点头叹道:“是啊,到时候他不从又能如何。天下谁又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呢,就像宗相,如果陛下不让你辞相,你也不会冒这个险吧。”
宗茂脸上阴晴不定,没有回答。
如果陛下不撤他的相位,他也只是陛下的奴才。说到底,还是权力这味毒药,让人不可自拔。
“好吧”许义阳大踏步朝外走,“宗相等我的消息。”
“慢”宗茂拦住他。
“将军有亲兵候在相府,只要命人去军中传达命令即可,无需自己亲去。”
许义阳止住脚步,问:“宗相不相信我吗?”
“事起紧急,我不得不防”宗茂面色狰狞,“我在京城北门已有安排,你命亲兵连夜出城让驻扎在通州的正兵入城,天亮后大事可定。”
许义阳哈哈大笑,道:“宗相果然好手段。”
只要他调正兵入城,不反也要反了。
“好,就如宗相所说。”他抬脚要往外走。
季弘大惊,追上来喊道:“许将军三思。”
宗茂拍拍手,阴影中杀出十几个黑衣人把他团团围住。他冷冷的说:“季弘,你虽然伤了我,但我还当你是兄弟,不要逼我。”
许义阳回头眉头轻皱,道:“不要伤了季统领,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他。”
宗茂只道他要问父亲被陷害的细节,道:“我不会伤了他,等大事一成,季弘交由许大将军处置。”
许义阳又问:“宗相不要与我同去吗?”
他今晚真是啰嗦无比,宗茂想了想,道:“也要,我便与将军同去。”
两人走出阴暗的院子,四个黑衣人跟在身后。
突然,大门口方向传来喧闹声,女人的尖叫声在深夜中尤为突出。
许义阳停下脚步,问:“有人醉酒闹事吗?”
宗茂骂道:“谁敢闹事”
许义阳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伸手拍在宗茂的肩头,说:“宗相,要不要去看看,客人许久见不到主人会生疑心的。”
喧闹声越来越大,夹杂着奔跑声,宗茂由怒转惊,喊道:“怎么回事?”
“有人来了”许义阳拉住宗茂的胳膊。
宗茂觉得许义阳拉的太紧了,甩臂想挣脱开,问:“谁来了?”
但许义阳的手臂像铁钳,扯着他出门,说:“出去就知道了。”
“许将军,你……”
“圣旨到……”远处小黄门悠长的声调传过来。
“圣旨来了”宗茂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宗相,不要害怕,也许陛下只是给你送行。”
举着火把的亲兵卫在短短一刻钟之内控制了丞相府,他们人数不多,都是从军功子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陛下去草原,他们陪在陛下身边狩猎,陛下回京城,他们驻扎在皇城外。
领军的将领是鲍广的二儿子鲍世忠。
宗茂站直身子。
许义阳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轻举妄动,没有机会了。”
“你……,你出卖了我?”
许义阳笑道:“我只希望宗相不要出卖我。”
酒醉的人身体里的酒精都化作汗水从毛孔中冒出来,亲卫兵的火把终于照亮了宗茂的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宗茂,骄奢无度,宠溺门下,贪取贿赂,就此免除官职,交由大理寺查出,钦此。
鲍世忠走到宗茂面前,说:“宗相,得罪了。”
许义阳松开宗茂的胳膊。
鲍世忠朝许义阳抱拳行了个军礼,大声道:“非丞相府人请速离开,亲兵卫会放行,其余人等在府内候命。”
许义阳是在西域击败准格尔蒙古,在天山脚下重建轮庭州城,才被提拔到中军都督的职位,在军中威望颇高,应该是仅次于逢勤的人物。
“宗相,走吧”两个轻甲士卒上来押住宗茂。
许义阳道:“季统领还在里面。”
鲍世忠抱拳道:“末将知道了。”
宗茂恶狠狠的瞪着许义阳,两只眼睛精光四射,是许义阳出卖了自己可是,陛下在圣旨中并没有提及自己谋反啊。两个兵丁各抓住宗茂的手臂,押着他往外走去。他心中苦涩,这是陛下的手段,他从来不会断绝别人所有的希望。
诸位朝臣都慌慌张张的走了,许义阳在门庭处一直等到季弘出来。
季弘神色复杂,低声说:“许都督,不枉陛下委你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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