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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考拉)-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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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剃发令的热潮似乎在慢慢退却,湖州府、嘉兴府、苏州府各地的百姓和士绅都在期限前剪掉头发。
杭州城下。
每日炮声不停,初始只是白天轰击,到后来偶尔晚上也会炮击。东门和西门的铁门都被轰烂了,清虏每攻到瓮城都被被内城楼上小炮挡在门口。城内的百姓慢慢已经习惯听着炮声入睡。
多铎每日还会督促兵马前来攻城,但越来越像在磨洋工。八旗的女真人在兵营里每日骂声不绝,兵士们多半****着上半身,躲在阴凉处,怨声载道。
投降的汉卒攻城时,都是叫嚣的响亮,脚底下磨磨蹭蹭。
守城的士卒越来越熟练,每日警告声一起,半刻钟不到,墙头上的守卒立刻站的整整齐齐。
为了解决城内的粮食危机,陈子龙与宗茂商议,正在逐步把城内的老弱妇孺从水门,转到绍兴府。但城内有功名的士绅,谁也不许离开。这些人留在城内没什么用,但都要走了,会极大的损害城内守军的士气。
多铎很痛苦,不仅仅是因为杭州。
嘉定府李成栋的急报送到杭州大营时,他差点没跳起来,甚至动了撤兵的念头。博洛率三万大军回援,其中有一万是女真甲士,到后来打听清楚偷袭的明军只有一万多人,他大发雷霆。
嘉定府还没恢复平静,围攻江阴城的刘良佐又送来急报,江阴对面的靖江岛出现了大明的水师。
多铎靠在大帐的座椅上,额头的汗水一层层往外冒。
这意味着明军可以进入长江航道了,往北的扬州和南京都没有多少兵马驻守。
他痛苦的叫嚷:“靖江岛!靖江岛!难道我要在每个府城都驻扎上大军吗?”
靖江岛,离崇明岛约有一百五十里,乘舟一日可到。
它就像一块立在长江流水中的巨大礁石,离南岸和北岸都只有十几里的距离,北岸属于扬州府地界,南岸正对面的就是江阴城。陈虎威和沈廷扬的战船从崇明岛逆流而上,沿途遇见的船只,无论是捕鱼船还是运货的商船一律俘虏。
靖江岛斜对面有江阴的黄田港,是长江口有名的水港。
陈虎威到的时候,里面只有里几只货船在游动,靠港内停泊了近百支小船。
站在船头能看见江阴城外十几里地兵营连绵,只有临江这一面与江阴城只有七八里的距离,能见到清虏兵丁在岸边巡逻。
海盗不着急上靖江岛,先奉命冲入黄田港,把一百多艘小船全回来,带回拴在靖江岛周边。
这突如其来的水军把岸上的清虏兵马吓了一跳,攻城的士卒各自返回兵营,骑兵到了岸边远眺,看陈虎威和沈廷扬指挥士卒在靖江岛上安营扎寨。
江心洲上多是沙地,有各种各样矮小的树木,树的下半段长了蓬松的长须树根。每当洪水泛滥时,靖江岛九成的地面会落到水面以下,所以才形成了这样奇特的环境。
海盗们上岛第二天清晨,陈虎威向江北岸扬州地界派出了两百人。傍晚时分,这些人回来,带回来了一堆茶米油盐,去干了什么不言而喻。扬州的百姓被清虏杀怕了,多数人都剃了辫子,海盗们下起手来没那么顾忌。
陈虎威把江阴城被围的情形送到崇明岛,让翟哲陷入纠结。他曾经和顾三麻子查探过那里的水路,现在还能记起江阴那个相貌不凡的阎应元。
“江阴城被围上几日了?”
瘦骨嶙峋的赵玉成站在身侧,躬身随口回答:“从闰六月二十一日围城,左参将突袭松江府时,刘良佐已在攻打江阴城,至今已有半个月。”
他还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翟哲有问,他有答。
翟哲回想一年前查探的地形,问:“江阴不算大城?”
“不算!”
“江阴城内没有重兵?”
“没有!”
“那能守住半个月已经不容易了!”翟哲踌躇良久,狠下心,“我救不了他们!”
他救不了嘉定被李成栋屠杀了七八千百姓,他也救不了江阴城。
☆、第406章 开始
又是一场暴雨后,崇明岛上各处都是湿漉漉的。
眼前是放晴的天气和才从狂暴中恢复平静的大海,士卒们排成队列走上大海船的船舱,张名振和王之仁前来送行。有了陈虎威在长江航道中俘获的那些船只,翟哲放心的把这些大海船带走。
翟哲一脸轻松,嘱咐二人:“崇明岛就交给你们了,有赵玉成打探消息,兼有这么多松江府的士绅联络岸上义士,相信你们必然能让李成栋后悔投靠了清虏!”
“必不负越国公所托!”
“只需骚扰沿海和黄浦江沿岸的村落,没有我的命令,决不许攻入松江府内地。”
张名振拱手,答道:“遵命!”
这道命令是对他说的。
左若率九千士卒上船离去,一同往绍兴的还有六千多松江府的青壮,这些新丁将进入萧山行营进行训练。对翟哲来说,收取这些义士的好处是对军饷没什么过高的要求,只能一天三顿饭填饱肚子,他们憋着一股劲想要杀回松江府。
翟哲没想着这么快回去,前日收到柳随风的信件,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暗自算着日子,拿到这封信时,黄道周应该已经进入衢州府了!
暴雨放晴后的海面很安详,战船在行驶三天,在钱塘江口的萧山上岸。
这里比翟哲离开时扩大了不少,左若从松江府带出来的三万壮丁有两万人在萧山行营,郑遵谦和孙全敬在杭州城内守了七天城后,也返回了萧山。
萧之言和宗茂领诸将前来迎接,翟哲兴致颇高,把左若突袭松江府的战局给帐中诸将说了一遍,让郑遵谦和孙全敬眼中冒光,恨不得亲身经历战场。
翟哲接着这股劲给众人鼓气。
“萧山行营中有两万八千名新兵,只要按照左参将和逢参将制定的训练进度,一年后这些人都是可以上战场的悍卒,而清虏不敢在江南招募新兵,只要我们能撑几年,何愁清虏不破?”
“正是如此!”
帐中一片附和。
各将禀告军务,约听了半个时辰,才各自汇报完毕,众将退去,宗茂独自留了下了。
翟哲招手领他到偏帐,方进在外守卫。
宗茂先恭敬的行了个礼,神色不展,说:“大人,宁绍军镇原有五万兵马。自上月十日起兵以来,宁绍军镇增兵三万,陈大人在杭州城募集守城壮丁两万。虽然从谢三宾和杭州城内投降的士绅那收得以及车风从苏州府抢掠回来的那些银子,但商盟和海贸掉了九成,近日又不停的购置粗铁打制鸟铳兵器,按照现在这样的支出,只能支撑到明年年初。”
“嗯!”翟哲皱着眉头。
“现在杭州城内有数十万百姓的口粮半数指望从宁绍来,也只有绍兴府是产粮的地方,绍兴多数水田属于乡绅所有,田赋所得实在是有限。”宗茂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说:“这些人多数隐报田亩,家中粮仓堆积如山,还不承担上缴田赋,实在是天理难容。”
“嗯!”翟哲陷入沉思。
宗茂声音激烈,劝道:“大人,官绅必须要纳粮!否则这个家谁也当不了。库存的那些银子花一两少一两,只有田地每年都有产出,循环不绝。”
“我知道!”翟哲先点头,随后很快摇头,“眼下不能推行官绅纳粮,否则我们立刻成了孤家寡人。”要这么干,江南的士绅半数只怕宁愿剃发了,隆武朝更不敢接纳自己。
宗茂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翟哲仔细考虑片刻,说:“银子还能缓缓,粮食才是当务之急。现在正在收夏粮,立刻让兵丁封锁各处的水陆道口,一粒稻米也不能出宁绍,另外……”
翟哲用右手食指的关节轻轻敲打桌案,发出轻微的“得得”声,“另外我会上一份奏折,今年的田赋改为直接征收稻米,不再收银子,你派人往宁绍两府各县监收,发现有玩猫腻的,杀一儆百。”
“遵命!”
都是形势逼着人走,就是这条举措也断了不少人的财路。
翟哲想等自己准备充足点,形势再好转些,再对那些人下手,但局势不给他那样的机会。
回到萧山休整三日,杭州城逢勤和陈子龙都送来书信,详细禀告守城的战事。
张煌言被翟哲留了下来。季弘也回到萧山,杭州城安稳已有一月,陈子龙把城内管的有条有理,他终于能从那里脱身。
黑色的夜晚,方进出答应领着两个黑衣人进了兵营。
天气很热,这两人身上捂得严严实实。
方进一句话也不敢多问,走在前面那个人,他是认得的,因为他只有一条胳膊。从四年前在宁波府,季弘对他说过那番话后,方进一直很怕见到这个人,虽然他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走在后面的那个人从脸色看,年纪稍大,但有季弘在,方进不敢多看。
两人进了帐篷,方进自觉退到二十步外守卫,里面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传不出来。
两个黑衣人在大帐内显出面目。
“季弘、王义!”
两人跪拜行礼:“叩见大人!”
“能顺利攻取杭州,你二人功不可没。唐王登基之事,没有打探清楚,也是情有可原。”
翟哲这句话是在夸赞,但也带有责备之意。
季弘和王义两人不知该如何作答。
“起来吧!”
两人并肩站了起来。
“你二人都是随我从塞北到了江南,熟悉山西及塞北。”翟哲背着手站起来,问:“还记得塞北的风景吗?”
两人异口同声,“记得!”
翟哲从案桌后面走出来,站在两人面前,说:“我需要有个人替我往山西和塞北走一趟!”
两人对视一眼,都拱手道:“末将愿往。”
翟哲打量两人片刻,说:“季弘只有单臂,山西人有熟人能记得你的摸样,行走不利,这件事还是要王义前去。”
王义立刻答应道:“遵命!”
这趟路危机四伏,他其实并不想去,但语气不敢有一点犹豫。
“我这里有四封信,一封给大同总兵姜镶,一封给大盛魁的东家范永斗,还有两封分别送往塞外,给察哈尔人大汗和土默特的大汗。这些信都是密制,需在火下烘烤才会显示字迹。眼下各处兵荒马乱,从杭州走到山西路途遥远,你可带三四个心腹随从,乘舟从海路到江北,扮作客商由河南入山西。”
“遵命!”
翟哲踱了几步,又说:“见了这几人,他们要问起来,你就把浙东的实情相告,不要夸大,也不要自贬。”
“是!”
翟哲又看了他几眼,“你往江北,这个头不剃怕是不行了!”
王义瞥瞥嘴,做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神情。
两人出营的时候,像入营一样神秘。有巡逻的兵士见到他们,但除了方进没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送走两人,大帐内,翟哲摩挲着卢象升送他的腰刀,“一切才刚刚开始!”
次日,左若从萧山行营中挑选了一千新兵,凑齐了一万人马,再次攻占了海盐,兵锋直指嘉兴府,牵制清虏聚集在杭州城下的大军。
战局持续一个月似乎又回到起点。
清虏大军到来杭州后,方国安自动放弃临安,驻守在钱塘江上游的富阳城,背靠浙东连绵群山。多铎不攻下杭州,担心被截断粮道,不敢派兵马深入浙东山峦腹地,倒是让他得了几分清闲。
富阳往西处州府,处州府再往西就是徽州府和宁国府。剃发令后,这两府的义士起兵,夺取了徽州六县,宁国府也重归大明,义军向福州唐王报捷,黄道周的率军正是朝这里进军而来。
☆、第407章 紧逼
群山叠嶂的皖南和波澜广阔的大海从两侧包裹这江南这片沃土。
皖南的义民起事稍晚,但势头迅猛。徽州府全境,宁国府南境全归了大明,义军甚至向宁国府的府城宣城进军。
头顶上的白花花的太阳辐照的大地,道边树木的翠绿的叶子被晒的好像快要滴下油来。
一千步卒经富阳北上,在徽州府附近拦住黄道周北伐的大军。黄道周出发时有三千人,一路收集义士,到了徽州地界,竟然有了九千多人。
浙东前营军士一直走到黄道周驻营地三里开外才被发现,信使拿着翟哲的名帖往里通报。
小半个时辰后,里面传来消息,命翟哲前去拜见。
翟哲穿了一件便服,与张煌言和方进同行。
黄道周的近万人马分左中右三部驻扎一片山脚下,翟哲三人进营,一路往中军大帐,没有人出来迎接。
门口的兵丁先拦住去路,又往里通报一遍,让翟哲入内,张煌言和方进留在了门外。
大帐两侧立着两排威武的士卒,翟哲见黄道周一脸严肃的神情,脸色肌肉像是被刀刻的石雕,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他一直走到黄道周十五步开外才停住脚步,躬身拱手,道:“拜见阁老。”
“为何不跪!”
如同从冰山中蹦出来的声音。
翟哲愣住了,他此来是本是从抗清大局出发,不是来吵架的。皖南的义士拥了唐王无可厚非,皖南山多,易守难攻,经营好了可以威胁芜湖和南京等重镇,能够让浙东减轻些压力。在这种危于累卵的形势下,大明各派当求同存异,而不是要像这样相互敌视。
他用很平和的语气说:“末将是受鲁监国封绶的越国公。”
他努力让消除自己语气中的情绪,没有不高兴,他是怕黄道周不高兴。
黄道周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翟哲的鼻子痛斥:“唐王已经登基,鲁王为何不退监国位?你收复了杭州,为何不向唐王报捷,而是拥鲁王割据浙东。”
翟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浙东何曾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鲁王见了他也客客气气。
黄道周这一腔愤怒是从福州积攒到现在的。郑芝龙拒不北伐,只给了他三千弱兵,连粮草补给也是沿途的府县提供的。这个翟哲也不是好东西,收复了杭州,竟然就要开府的权力。在他看来,武将粗鄙,一个个都是心存私利,没有一个忠心为大明。
翟哲唏笑一声,说:“末将此来是为了与阁老商讨宁国府战局,不是为了争执。”
就是这一声笑,更让黄道周怒不可遏,说:“徽州府和宁国府都是大明的疆土,不劳你费心。”
道理是说不通了,翟哲压制心中的不快,还是决定多说几句,道:“徽州和宁国群起兵的义士一腔热血,但毕竟没有经历过战事,不懂战阵,不可与清虏正面为敌。这些地方山势连绵,义军可据山而守,据城而守,逐步消磨清虏的锐气,最好不要野战,不可冒险攻打清虏的大城。”
黄道周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在他眼里唐王是正统,鲁王是割据,他能容他翟哲站在面前说话已是难得。
他冷笑一声,说:“侥幸打了一次胜仗,也该在我面前指点!”
翟哲才发现,眼前这个隆武朝的首辅真是不可理喻。
他暗叹一声,说:“阁老如此说,我只能告辞了!”
“不送!”
黄道周看翟哲离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自以为挫败了翟哲的图谋。
他之所以这么快率军北伐,正是受柳随风向唐王商讨的那些条件刺激。徽州府和宁国府就在浙东附近,福州的朝廷不北伐,难保不会投入鲁王的怀抱。看着翟哲灰溜溜的出帐,他暗自庆幸自己行动的快,一路上行军没有耽误,才没让鲁王占得先机。
翟哲带张煌言和方进出营,走到一里外,他回头指着藏在树荫下的兵营,忍不住说:“立的这样的兵营,如何能不败?”
张煌言劝道:“请越国公为大明计!徽州毕竟关系到浙东侧翼。”
翟哲摇头,“我倒是想啊!可惜黄道周看不上我。”
黄道周痛斥他,毫不掩饰对浙东胜利的轻视,他到了这里,再去经营徽州,弄不好要兵戎相见了。
一千兵马原路返回,十几天前道路两边黄灿灿的稻子变成了翠绿的嫩苗。
这几日夏粮全收完了,晚稻也插上秧了,但原本计划的皖南会战胎死腹中。战局的变化波谲诡异,哪能事事都在预料之中。
皖南的战局很微妙,微妙到唐王着急派出首席内阁大学士黄道周北伐。
如果没有翟哲在杭州的胜利以及兵进崇明岛的刺激,唐王可能不会感受到鲁王的威胁。
在福州的柳随风把唐王和黄道周的心思摸的透彻。就像他之前所说,鲁王打了胜仗,唐王当然不能等缩头乌龟。黄道周要是稳住了皖南的局势,翟哲也就没那么多讨价还价的本钱了。
……
杭州城下。
几匹快马从北边飞驰而来,近日来长江中水寇猖獗,这些人在南京地界渡江,马不停蹄直奔杭州。
多铎在中军大帐内跪拜接旨。
这封诏书名义上是大清的皇帝所发,实际上谁都知道是出自大清摄政王摄政王,他的哥哥多尔衮之手。虽然预想到诏书的内容可能不好,但听完后,多铎也没想到兄长会这么严厉的斥责自己。
多铎手里拿着诏书,立刻在大帐中召集诸将。
近来战事不利,军中各将都知道今天圣旨来没什么好事,看多铎的脸色小心翼翼分立两侧。
看帐中将领都到齐了,多铎把诏书放在眼前,阴涔涔的说:“我知道最近有些人攻城很小心,小心到舍不得死一个兵卒,但是…”
他突然狠狠用双拳砸在案桌上,铁制令箭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但是到此为止,限期一月,攻下杭州城!否则我就要借几颗人头来平息摄政王的怒气了。”
无论是八旗女真的甲喇额真还是新降的汉人总兵,都被他的动作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博洛!”
“在!”
“杭州城是你丢的,明日由你主攻北门!”
博洛才从松江回来,在酷暑中急行军的兵士还没得到休整,丝毫不敢忤逆,答应道:“喳!”
“张存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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