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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考拉)-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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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如狼似虎的衙役冲出了巡抚衙门,游荡在杭州府的大街小巷。杭州府内鱼龙混杂,这些官府的衙役眼线众多,想找个人有的是办法。小半天功夫,张名振被堵在一座酒馆里。
到底是从二品的副将,宁绍军镇从前也没少往这里使钱。巡抚虽然换了,但下面办事的还是这些人。
“张副将,实在没有办法,上面交代下来了!”衙役的头目冲上酒楼,站在张名振的桌子前皮笑肉不笑。
张名振糊里糊涂把巡抚营官兵抓到衙门,一路上旁敲侧击。他手中没有闲钱,那些衙役不知道这件事的会怎么处置,一点口风也没透漏。
等进了巡抚衙门,黄鸣俊严阵以待,黑着一张脸坐在中间,两侧衙役立着水火棍,看上去架势很吓人。总兵以下,他这个巡抚均有临机处置权,所以对张名振气势汹汹。
“张名振,你可知罪?”
张名振一头雾水,答道:“属下不知,大人为何要把我捕到这里?”
“宁绍军镇暴动,抢夺漕运钱粮,你身为宁绍副将,还敢来我巡抚衙门催饷。”
“啊!”张名振呆住了,反应了好一阵,想明白发生了何事,自己一个多月不露面,翟哲怒了。他麾下有士卒两千,有之前的底子撑着,虽然有怨言,但没到无饭吃的局面,但翟哲不一样。
“末将确实不知。这一个多月,末将一直在杭州,请大人详查。”
“我已着人去召翟哲,若宁绍军镇不把粮食送回来,我当上奏兵部,首先拿你祭旗。”黄鸣俊恐吓。
信使一来一去,七八天过去了,这边的交涉还没有结果。
巡抚衙门的信使先到定海,再到台州,拿着翟哲的回信返回杭州。
“……士卒断饷数月,年关将至,家中老小翘首以盼,……事发突然,末将当严查军镇卫所,尽快向大人禀告详情。”
翟哲死活不去杭州,但也不与黄鸣俊呛,官场上规矩还是照样守。一封信答的不亢不卑,有理有据,说尽快查,但把发生这件事的原因也说了一遍。
黄鸣俊把手中书信撕的粉碎,“反了,反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毫无办法。调浙江总兵方国安进宁绍抓人?他还没这个胆子,一旦逼反翟哲,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着宁绍镇尽快查明,十天内给我一个结果,否则我要上报兵部。”他只能色厉内荏的对信使发火。只可怜张名振被关在杭州过了这个春节。不过翟哲想的很周到,命宗茂在巡抚衙门里使了银子,没让他吃苦头。
春节过去十天,元宵节还未至,江南各府衙还处在半放假的阶段。
宁绍军镇副将萧之言带总兵府管家宗茂急急忙忙赶往杭州,来到巡抚衙门。
这些日子,翟哲与黄鸣俊书信不断,把案件查询的进度详细禀告。两人都知道这是在瞎扯,可苦了宗茂,绞尽脑汁像编故事一样写各种查案的详情。
萧之言是做招牌用的,真正禀告的人是宗茂。宁绍军镇总兵不来,不能说副将也不露面。
见了黄鸣俊,萧之言按照宗茂告之的那些口供禀告。
“启禀总兵大人,案情已经明了,粮食也已经追寻到。带头闹事的是个从海寇中招揽的士卒,为首的两人已关入大牢。”
黄鸣俊早看出翟哲的推诿之心,上奏的公文已经往北京兵部送去了,这里的案子有个结果让他也有个交代。
“还真是辛苦翟总兵了!”黄鸣冷笑。
萧之言硬着头皮,继续说:“宁绍军镇追回来的粮食,翟总兵的意思是一半折算为军饷,另一把即日便可以送回杭州。另两个带头闹事的士卒,总兵大人审讯完毕后将在兵营中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一半!”黄鸣俊本要发怒,转念一想,能追回来一半也不错,算是给朝廷有个交代。至于翟哲,一镇总兵需内阁下文才能罢免,他还需等待朝廷的处置。但翟哲身为总兵也有上疏权,这件事短时间内还不可能有定论,说白了,全靠皇帝的心情。
☆、第366章 乱局(一)
翟哲送了十颗血淋淋的人头往杭州,送回七万五千石粮食,终于把夺粮这件事平息下去。这些人都是他从宁绍牢狱中买的死囚,只凭一颗脑袋,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宁绍军镇和浙江巡抚衙门都需要一个台阶下。
各大军镇虽然都桀骜不驯,但除了左良玉和辽东军镇,其他人也只是对朝令阳奉阴违,公然截断朝廷粮饷的还没干过。名声建起来容易,毁掉只在旦夕之间,翟哲并不想就此与朝廷决裂,只不过是用了个小小的手段让这个新上任的浙江巡抚知道,宁绍军镇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
元宵节过去三日,萧山地界,一列骑士纵马缓行。
一行人很沉默,没有人说话。萧之言就是那副爱理不理人的样子,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好。张名振则是黑着脸,他这次可以说是完全被翟哲摆了一道。虽然在巡抚大牢中没吃苦头,但任谁被关上一个月心情都不会好。
正行走间,前面的士卒突然直至对面招呼:“总兵大人来了!”
张名振抬起头来,看见“翟”字旗飘扬,正对面来了有一百多位骑兵。
“张副将!”翟哲老远的地方就在马上拱手。
“总兵大人!”张名振有些意外,忙催马上前,翻身下马行礼。
翟哲下马扶住张名振的肩膀说:“你为我宁绍军镇受苦了!”
“末将不敢!”
“若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的份上,我也不会出此下策!”翟哲一声叹息。
明人之前不说暗话,张名振久在军中,再胡编乱造就是矫情。翟哲来这么远的地方迎接,正是想平息张名振心中的芥蒂。对他来说,一个团结的宁绍尤为重要,他在江南四年,先是利用对周延儒的关系扩军,再借征剿白头军建立起稀薄的名声并且拿下舟山参将。
但在宁绍士子和官绅中,他实在是连张名振的名气还不如。他这几年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整军上,哪有那些功夫成为与那些官绅交往,也就是最近才开始熟悉。所以才不惜重金利用萧之言的婚事大做文章,把宁绍军镇复社的色彩越抹越浓。
“大人!”张名振抿嘴,哑巴吃黄莲。翟哲话的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敢训斥上官不成?
“我只取了够宁绍军镇本份的钱粮,其余都退回去了!”
“大人……”张名振想劝,又不敢开口。
“中原闯贼猖狂,你我可能很快就要上战场,此时断了士卒的军饷,是在毁坏大明的根基啊!”翟哲痛心疾首。
对张名振这样豪爽磊落的人,他只需使出小小的手段。让张名振去催粮,再被扣押在巡抚大牢,最后因还粮被放出来,现在这件事张名振怎么也撇不干净,只能吞下与翟哲合穿一条裤子的名声。翟哲不奢求张名振成为亲信,只需张名振为他而战。
有了翟哲,几人话也多了起来,路上热闹了很多,一行人直奔定海卫所,翟哲又在宁波府定下压惊宴,为张名振迎风洗尘。
一顿酒化解冤仇,张名振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前脚送走张名振,还没等翟哲安心两三天,后脚商盟的信使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令他既兴奋又忧心。
“李自成兵进北京城!”
大明南北相聚千里,翟哲拿到的已是一个多月前的消息了。兴奋是因为他一直在为这一刻准备,忧心在于自己的局面还没打开,局势变化的太快,快到令人目不暇接。
李自成击败孙传庭后攻入陕西,在西安称帝,由大同宣府向北京城进军,势不可挡。大同总兵虎大威死在开封城下后,继任者是曾经与翟哲兄弟相称的姜镶。雷岩谦在前面几个总兵副将不断阵亡的情形下,也升任了宣府副将,看上去离开翟哲后,升官的速度是要快上一些。
大同城高墙厚,若姜镶决意抵抗,李自成没那么快能攻到北京。但就连翟哲自己也存了保存实力之心,在外无救兵的局势下,姜镶会为朝廷殉葬吗?经历了这多,他年轻时的幻想早在随卢公尸体埋入了深土。
但若是谁都不相信,那人生岂不是很无趣!
翟哲突然想起一件事,难怪皇帝会自称孤或者寡人。当身居高位时,四周都被想从自己这里捞点好处的人环绕,脑子里整日全是这个算计那个,那个算计这个,就连身边的女人也是各怀心思,那日子是怎么过下来的。所以他很珍惜萧之言这个朋友。
“方进,把柳随风叫过来!”
门外的亲兵答应一声,脚步渐渐远去,不一会功夫,柳随风敲门走进来。
书房中只有翟哲和柳随风两个人,有些筹划注定见不得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翟哲把密信递过去,想听听柳随风的建议。
“眼下只能等,除了等没有任何办法!”柳随风看完手中的密信,恭恭敬敬呈上去,“陛下会不会南下?太子会不会南下?清虏会不会入关?这些都不清楚,一动便会出错,便会授人以柄。”
“清军会入关!”翟哲回答的很肯定。
“那就很麻烦了!”柳随风眉头紧锁,他以为翟哲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如此顺贼、大明和清虏三者皆互为仇敌,局势堪比乱麻。”
翟哲沉思良久,点头肯定:“不错,我只能等,等到局势完全溃烂的时候才能站出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心坚如磐石,都说慈不掌兵,一直以来,他的心其实没有自己期望的那么坚硬。
“左良玉拥兵八十万,还被以为是大明的柱石!”柳随风干笑一声,叹息道:“若是卢公还在,必然会在宣大为朝廷阻断流贼!”
可惜能为朝廷尽忠的几个能干的督抚死的死,降的降,卢象升和孙传庭两个耿直能战的督师都死在战场了,一个被停尸三个月不得收殓,一个被崇祯怀疑投贼迟迟不下悼令。倒是误国误民的杨嗣昌和投靠清虏的洪承畴让皇帝亲自致祭,还御制“悼洪经略文”明昭天下。都说崇祯勤政俭朴,这样的亡国之君也是独一份。
翟哲的头脑逐渐清晰,说:“大明从太祖皇帝驱走蒙人成立,至今已有二百多年,虽失民心,不是现在还弱小的宁绍军镇能承受的,唯一可倚仗的是我身边诸将齐心协力,三万人胜过左良玉八十万矣!”
宁绍东为大海,西为浙东群山,唯一的出口在杭州,直通往富庶的杭嘉湖平原,所以杭州是宁绍的出气口。没有杭州,宁绍是死局,有了杭州,宁绍才完全盘活下来。
柳随风擅长在官场士林长袖善舞,分析利弊,在战局谋划上是远不及翟哲。他所做的只是在帮翟哲在这等局势下找出最优的策略。
等待就是眼下最优的策略,当做什么都可能出错时,耐心是捕食者必备的素质。
二月初,商盟奉翟哲之命连出重手笔,出售在南京、苏州、扬州和松江的几处产业,在杭州收购了三座客栈和五座酒楼还有不少宅子。
翟哲把天台山脚下军营中的事情完全交给左若和逢勤,自己领着投靠的水寇顾三麻子往杭州、松江和南京周边的地方转动,像是在游玩,其实是在勘察各处地形。
东海与长江入海口环绕杭嘉湖平原,中心有太湖,水道纵横,但入太湖的水道狭窄,海船不能入。松江外有崇明岛可以驻足。长江奔流入海,江阴地界有靖江江心洲、扬州地界有扬中江心洲,可以驻军,再往里便是镇江和南京,直入芜湖地界。
江南的优势在于水军,无论是李自成的大顺还是辽东的清虏,水军均不可与明军匹敌。但大明最强大的水军不是浙江防倭水师,而是福建总兵郑芝龙的水师。
顾三麻子对各处水道了如指掌,领着翟哲从杭州出发,沿着海岸到吴淞,在沿长江水逆行,一路口若悬河,把半吊子的翟哲说的明明白白。
河边的柳树开始发嫩叶,暖风熏的游人醉,一路上常见到携妓游玩的公子哥。只有翟哲这一行人不伦不类,都是大老爷们,长相凶悍的多,路上行人避之不及。
“崇明岛上约有七八万百姓,岛上的把总顾荣曾也是海盗,与我兄弟相称过!”顾三麻子很珍惜这次在翟哲面前表现的机会,把自己的见识和本钱都抖了出来。
翟哲看的很仔细,三月初进入江阴地界,一行人沿着江边行走。顾三麻子指着长江中的一块岛屿说:“靖江洲只有几百渔民耕种,但上面驻扎四五千人马是绰绰有余。”
这里都是他流窜过的地方,再往里他就不怎么熟悉了,所以多说了几句。
“江阴的典吏阎应元是个人物,这里曾经盗贼众多,自他上任后,连番有几波水寇和盐盗在这里吃了亏,让江阴地界安宁了下来。”
“草莽之中有能人!”翟哲感慨。如左若曾经也就是榆林军镇的千总,很多人至死也没有得到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
江边行人不多,他们这一行清一色壮汉穿过热闹的黄田港,指指点点,路上对面遇见的行人多数垂头避开,怕惹了凶人。
过了黄田港二三十路,两个身穿皂服的衙役拦住去路,问:“你们是哪里来的?”
“顾三麻子!”其中一个看清楚走在前列的顾三麻子的容貌,惊呼一声。也只怪顾三这一脸的麻子太显眼,闯出名气后想低调也不行。
两人不等翟哲等人回话,拔腿就跑。
“惹来麻烦了!”顾三麻子讪笑。他投入宁绍军镇,被禁足半年没出舟山岛,江湖上便没了他的消息。翟哲从未张扬过这件事,所以有不少人不知道顾三麻子现在在宁绍军镇效力。
☆、第367章 乱局(二)
预想中的麻烦没那么快到来,等一行人过了江阴县城地界,往前走了一两里地,路边有个茶馆,供踏春的行人休憩。
翟哲等人途径茶馆门口,还没等走进去时,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为首一人红面方脸,两腮圆润,眉头像是用漆黑的黑笔瞄过,下巴一缕三寸长的黑髯,和戏文里的关公有七八成像,后面跟着的那人明显是小厮打扮。
那人直奔翟哲而来,顾三麻子看清楚来人还没等他回头介绍,那人步子很大,已到离翟哲七八步外。
“拜见翟总兵!”那人弯腰拱手,“在下江阴典吏阎应元!”
这会功夫,顾三麻子指着来人,一句话才说了一半,听见阎应元的自我介绍,把嘴巴又闭上。
“阎典吏,久仰大名!”翟哲上前回了一礼。这人迎面而来就带有一股煞气,就像是在千军万马中厮杀过出来的人物,那是翟哲熟悉这种气息。没想到在江阴这个小地方能碰见这等人物,他听顾三麻子说过几次,其实没往心里去,此刻一见之下立刻起了招揽之心。
“儿郎们禀报海寇顾三来江阴踩点,我过来看看,才知道原来他已在翟总兵麾下效力,当是弃暗投明!”阎应元笑着解释,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完全没有一个小典吏面对总兵的惶恐。
翟哲确认自己没见过阎应元,他来江南几年多半时间窝在浙东,阎应元能猜出他的身份,而不是急于抓捕顾三麻子,可谓是谋定而后动。
“他确实是去年投入我宁绍水师!”翟哲指向旁边的茶馆,示意阎应元随自己坐下说话。
一群人各找桌子坐定,茶博士依次来倒水,阎应元再拱手道:“在下是通州人,五年前清虏入寇京师时正在保定府避难,听说卢督师命陨巨鹿时痛哭了一场,对翟总兵的忠义钦佩不已,一直心向往知,今日方得拜见。”
有些事情只能让有些人记住。
这几句话迅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个阎应元倒是个有心之人。
说到北方的事,阎应元到过的地方不少,对张家口的晋商也略知一二,两人说了有小半个时辰,翟哲也不摆总兵的架子,两人倒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一直到了太阳挂西,翟哲看时间差不多了,出言告辞:“如今时局晦暗,丽亨兄若有一日想从军,可往宁绍军镇找我。”
“若有那日,必去总兵大人麾下效力。”
两人就此别过,阎应元返回江阴城,翟哲继续往南京方向。
过了常州府、镇江府直入南京,对岸是大明最富庶的扬州,长江中舟帆点点。到达南京时,已是三月下旬,翟哲先往军器局和兵仗局交接公文,催取兵甲火器,又去拜见留都的兵部尚书史可法。他的驻地在宁绍,若没有正当理由不便于进入留都。
翟哲有心想结识守备南京的几位将领,但如赵之龙、刘孔昭等人都是勋臣之后,有爵位在身,家中又是巨富,没多少功夫与翟哲谈论军中之事。
一直在留都住到第十天,南京紧靠江边,北方的各种消息接踵而来,不辨真伪。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一夜间整个南京城像是被开锅的水,所有的百姓、士子、官兵和勋臣不分男女老少,都像是在这个锅里翻腾的饺子,慌乱的不辨东西南北。
“北京城被攻顺贼攻破了,圣上在景山悬梁归天了。”
流言想捂也捂不住,何况现在也没人来捂,江南各地有名望的官绅拼了命的往南京跑。翟哲住在离秦淮河不远处的一个客栈,紧急通过商盟联系季弘,命他和柳随风迅速来南京。
初始只是从京城逃出来的难民带出来的消息,之后的三四日,从江北逃向江南的官员、太监越来越多,不乏崇祯身边亲近的人。浙江总兵方国安也渡江退向杭州。原本还心怀侥幸的史可法终于确认了这个消息。一夜之间,虎踞龙蟠的南京城被白幡环绕。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紧急召集江南诸臣,国不可一日无君,议立新君。
南京从成祖皇帝留下来这六部尚书几百年间都是个养老的职务,从未有过实权,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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