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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6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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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襄进来之后习惯性的站在云琅身边低声道:“我舅舅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乱臣贼子。”
  “刚才陛下已经对我说了,平息事端对大汉有利,对他不利。”
  “也是啊,八牛弩,箭雨,什么的太吓人了,就差投石机也用上了。这说明什么?军中有人跟周鸿联系上了,说起来我们也是军中一脉,少说话啊,免得引火烧身。”
  云琅知道,皇帝在角斗场的时候虽然将权力给了他跟曹襄,可是呢,绣衣使者的调查一定会更加的详细,缜密。
  现在既然已经到了召集群臣商议此事的地步,一定是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
  随着绣衣使者,以及王温舒这些人的汇报一一出现之后,周鸿这些天来做的所有事情都浮出了水面。
  牵涉进此事的文官,武将,乃是商贾,游侠,角斗场的名单也展现出来了。
  总数不下两千人……
  云琅不认为绣衣使者跟廷尉府在一天一夜之间有弄清楚事实的能力,估计是找到一个人,然后列出这个人的关系,再用圆规在这张关系图上画圈,只要进入了圈子里的人应该都在谋逆名单上。
  云琅甚至认为,这个关系表可能是随便编写的,圈子也是随便画的……
  就在他准备出班询问一下绣衣使者跟王温舒的时候,念文书的宦官终于念到了太子刘据的名字,他的罪名是——心存怨望。
  罪名定的极为聪明,即便是刘据也不能辩驳清楚。
  刘据一言不发,狄山却站出来向皇帝禀报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是……无稽之谈!”
  说话不方便,他却想极力为太子辩驳,一张原本发黑的脸被自己胸中的那口气憋成了黑红色。
  王温舒讥笑道:“既然是无稽之谈,那就说清楚,这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太子洗马如果继续用这种方式说话,等我们听完,叛逆早就跑光了。”
  狄山瞅着王温舒笑了,指着他道:“我……我……用性命……担保……太子……与……此事……无涉!”
  王温舒冷笑道:“你的性命值得几个钱?”
  狄山笑的愈发灿烂,朝皇帝拱手道:“陛下……微臣……的……血是热……的,心是……红的……”
  说完有面向群臣大笑道:“不信……请看!”
  云琅暗叫一声不好,才挪动脚步,就看见狄山撕开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抽出头上的枣木发簪,狠狠地刺进了胸口,而后猛地拔出来,一股殷红的血柱就飚飞出来……
  所有人都被狄山惨烈的行为惊呆了。
  狄山吃力的转过身面对皇帝道:“陛下,微臣是太子府的第一幕僚,太子做的任何事情都跟微臣有关,既然微臣都不知晓太子何时谋逆了,可见,王温舒是在攀诬太子!求陛下给太子一个公道,让世人知晓我大汉陛下与太子父慈子孝,并无怨隙!”
  或许是觉得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而心中想说的话又太多,狄山口吃的毛病终于饶恕了他一次,让他完整的将他要说的话流利的说完了。
  刘彻吃惊的站起来,面对狄山充满渴望,渴求,渴盼的目光,终究跌坐在椅子上,摆摆手道:“如卿所奏,此事与太子无涉!”
  狄山艰难的瞅着目瞪口呆的刘据笑道:“殿下的知遇之恩,容微臣来世再报!”
  说完话,就软软的倒在血泊中,脸上满是微笑,宛如睡着一般。


第五十五章 王的荣耀
  刘据踉踉跄跄的扑倒在狄山的身上,他用手堵住狄山胸口上那个还在汩汩冒血的血洞,大声的呼唤御医……
  狄山枯瘦的身躯躺在他的怀里,不论刘据如何呼唤,也不再醒来。
  卫子夫缓缓来到儿子身前,从头上取下一朵珠花放在狄山的胸前道:“妾身无以为报,仅以这朵陪伴妾身二十年的珠花相赠,聊表妾身对君的谢意。”
  刘据抬起头,一双眼珠子血一般的红,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原有的怯懦之意全无,怒吼道:“现在你们满意了吧,现在你们满意吧?一个陪伴了我半生亦师亦友的儒生,因为一件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用心血为我辩白……而我!居然是你们的儿子哈哈哈哈……”
  刘彻冷冷的看着儿子,刘据嘴唇哆嗦了几下,终究还是避开了父亲的目光,戟指王温舒道:“总有一天,我会用最残酷的刑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温舒笑道:“太子是君,我是臣,只要太子一声令下,要微臣怎么个死法都是理所当然。”
  刘据笑道:“会有这一天的。”
  说完话,将母亲放在狄山胸口上的那朵珠花丢掉,抱起狄山枯瘦的身体大踏步的离开了长门宫大殿,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清晰地血脚印。
  在他的认知里,这座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是逼死狄山的凶手,无一例外。
  这一刻,云琅似乎在刘据的身上看了一丝刘彻的影子,至少,在决绝这一路上,极为相似。
  狄山用命向皇帝进谏了,按照大礼仪,天大的事情也必须重新调查,重新商议,皇帝清除叛逆的火速举动被狄山生生的用自己的生命叫停了。
  皇帝以及在座的王公大臣们都清楚,狄山的底子是清白无比的,这个即便是收到了太子以及皇后无数赏赐的人,至今还住在一座简陋的宅子里,家里只有老母,妻子,以及一子一女,他所有的身家都拿去资助贫寒子弟进学了。
  从很久以前,狄山就已经开始为太子培育未来要用的人手了,虽然太子不是很在意,狄山却一直坚持了下来。
  离开长门宫的时候,霍光与云琅是一起走的,别人都是从长门宫大门离开,他们走的是小路。
  “整个计划里,狄山是一个意外。”
  霍光在跟师傅讲述布局的时候,也有一些感慨。
  “周鸿呢?”
  “预料之中,又出乎预料之外了,我以为周鸿的叛乱不过是一种以头抢地尔的叛乱。没有想到,他会准备的如此充分,如此恶毒,当我发现有八牛弩进入角斗场之后,我才化妆走进了角斗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云琅点点头道:“以后莫要小觑任何人,周鸿家族底蕴深厚,而周鸿自己又有一些泼皮脾气,一旦出手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击。不过啊,说实话,你是不是很盼着皇帝死掉?所以,你才会鼓动百姓来救我,而不是第一时间去救皇帝?”
  霍光撇撇嘴巴道:“如果皇帝真的在乎您,会拉着您一起逃跑,弟子为了救援您,自然会连皇帝一起拯救的。人家既然不在乎您跟曹侯,甚至有用您两位吸引叛逆的想法,弟子为何要舍弃您去救他呢,从道理上讲不通啊。”
  云琅苦笑道:“你看看狄山今天的作为,有什么想法?”
  霍光道:“可敬,可叹!这世上能让弟子舍命救援的人一只手都数不满。”
  云琅点头道:“把我从你有数的几个人里面剔除掉,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这是一桩吃亏的买卖,以后不要做。”
  霍光还想说话,却皱起眉头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麻籽地里沉声道:“你这个老家伙要是再藏在麻籽地里偷听,我会打断你的老腿!”
  何愁有背着大背篓从麻籽地里站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小王八羔子,翅膀长硬了是吧?”
  霍光笑道:“您第一次殴打我的时候就说了,这世上的人以力为尊,您的力气大,可以心安理得的揍我,还说,等有一天我的武力超过您了,就不用对您毕恭毕敬了。”
  何愁有大怒,想要动手,看看霍光高大的身材,叹口气对云琅道:“你教的好徒弟。”
  云琅笑道:“也是您教的好徒弟。”
  何愁有笑了一下,有些阴森,指指松树底下的一张石头桌子道:“去那里喝一杯。”
  自从年纪大了之后,何愁有就很少去陵卫那里试穿自己的泥塑铠甲了,只是,云氏麻籽地乃至松林这一带就成了他的活动场所,尤其是麻籽地这里,更是他钟爱的场所。
  “麻籽地闷热,叶子又如同小锯一般,何公怎么就喜欢上了这里?”
  何愁有道:“在这里能闻到陛下的气息……”
  云琅跟霍光对视了一眼,师徒两都觉得无话可说,一个皇家的老奴才,亲近皇帝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哪怕是已经离开了皇宫,成了皇帝抛弃的奴才,见到皇帝之后一样会觉得格外亲切。
  何愁有从背篓里弄出来一方豆腐,一大碗鸡蛋糕,还有一盒子肥腻的猪肉,再加一坛子带着甜味的米酒。
  云琅经常陪着何愁有喝酒,霍光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位师傅了,对他没牙之后的饮食不太习惯。
  “该做准备了。”
  何愁有喝了一杯酒之后对云琅道。
  跟何愁有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云琅就道:“准备事宜一直在做。”
  何愁有指指地下道:“我是说地道,不能只有一条,四条以上才是合适的选择。而且不能所有人都走一条地道,要分开走。”
  云琅皱眉道:“我觉得把握朝堂才是最好的安全措施。”
  何愁有道:“皇帝临死前有多疯狂你是不知道的,而老夫见证过三位皇帝临死前的模样,还有吕后!”
  云琅又道:“皇帝的身体很好。”
  何愁有烦躁的挥挥手道:“有备无患的道理不用我告诉你吧?等皇帝觉得自己身体不好的时候,你再做准备就晚了。除非你现在去凉州,在皇帝死之前不要回长安。”
  云琅瞅瞅霍光。
  霍光点头道:“皇帝从来都不可信任,据我所知,董仲舒之所以会住在一个小岛上,完全是因为担忧皇帝对他下手。云氏太过珍贵,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做最好的希望可以,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如今的皇权有着压倒性的强大。您刚才问我,从狄山身上学到了什么,弟子只能说,永远不要把自己弄到狄山那种可怜的地步!”
  何愁有吃了一片肥肉卖的吸吮着,等绵软的肥肉被他含化了,下了肚子,就桀桀笑道:“当年吕后已经找好了留侯充当吕氏的看护人,临死前,却给下达了诛灭留侯全族的旨意,幸好,周勃不愿意,假装执行了,这才有留侯一脉活到现在。先帝对留侯的情感你觉得不如你跟陛下?”
  云琅看看何愁有,再看看霍光,吃了一口豆腐道:“你们两是合伙来说动我的是吧?”
  何愁有指指霍光道:“你徒弟觉得你有些迂腐了,太看重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找我来跟你说说刘氏的往事。”
  云琅笑道:“我不是对皇族迂腐,而是对大汉百姓迂腐,我很喜欢这群人,也很喜欢这个可以让我心胸变得辽阔的世界。跟他们比起来,皇帝不过是一礼微不足道的尘埃。我们要看这个时代,不要看什么皇权更迭,什么利益得失,只要时代总体上是前进的,其余的我不是很在乎。”
  何愁有笑道:“王的荣耀会让你卑微的心无所遁形,王的权力会让你伟大的心变得无所适从,而最终,所有的荣耀跟权力都会归于——王!”


第五十五章 引狼入室
  荣耀跟权力全部归于王?
  云琅不这样看,他认为这是何愁有当久了王的奴仆之后,斯德哥尔摩症状发作后的胡言乱语。
  在他的世界里,权力永远只是一个名词,并且不一定是属于王的。
  只要社会环境合适,可以属于任何一个人。
  基本上,只要是一个完整的人,他就有了获得掌控权力的最基本的条件。
  这不是云琅的梦想,而是他亲眼见过的,亲自体验过的。
  虽然过程还非常的漫长,云琅知道他想要的东西终究是存在的。
  即便是霍光这一生也被王权笼罩着,并且将之视为理所当然,能做的就是摆弄一下王权,或者更进一步发出项羽,刘邦曾经发出的那种呐喊。
  何愁有是一个合格的间谍首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土木工程师。
  在云氏,连捷才是负责云氏逃生道路的人选。
  这些年来,这位矮小的优伶,如同一个胖胖的土拨鼠一般考察了云氏庄园的每一寸土地。
  早在去年冬天来临之前,他就已经整理好了云氏庄园的地下构造。
  跟任何人家不同,云氏庄园有完备的上,下水道,热气道,避难所,储藏间,宝库,这些东西都是在光天化日下进行的,云琅相信,云氏的地下构造应该早就被绣衣使者所掌握。
  何愁有之所以会提出这个建议,天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渠道知晓了云氏地下构造早就为绣衣使者知道这个事实。
  然后隐晦的要求云氏继续挖掘出几条隐秘的逃生之路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条贯穿云氏庄园的架在高空的泉水水槽就是一条直通渭水的滑道。
  他不知道,云氏主人的每一间房间都有直达避难所的通道,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只要顺着温泉水渠,云氏主人就能顺利的利用索道进入骊山,老虎大王甚至都有一个专用的吊篮。
  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刘彻的仁慈之念上,云琅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云氏的火药已经开发到了第四代,之所以没有拿出来,就是用来防备刘彻的,云琅相信,只要火药真正的在云氏庄园爆发,一个新的时代立刻就会到来。
  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平稳过渡而做出的努力。
  霍光是西北理工的主人,不是云氏的主人。
  在将霍光分派出去之前,云琅就已经做了完全彻底的分割。
  这些隐秘的东西,即便是霍光也不清楚。
  何愁有对云琅的固执己见很是感慨,话说了,云琅不听,他自然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希望在自己死亡之前看不到云氏的没落。
  霍光则是狐疑的。
  他比何愁有更加知晓师傅对家人是如何的看重,他不觉得师傅会成为狄山一般的大汉忠臣,更不会为了大汉皇族牺牲自己的一根毛。
  所以,被云琅瞪了一眼之后,霍光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觉得师傅可能有准备,不过,他还是决定再从外部加强一下云氏的牢固度。
  虽然云氏基本上已经稳如泰山了,他还是认为有必要加强一下。
  召集了云氏门徒开会之后,他们就有了一个新的办法。
  很快,刘彻以及文武百官们基本上在奏折,文书上基本就看不到云氏的存在了。
  即便是有,也是云氏生意失败,矿难,以及庄稼欠收的消息……
  而每一次灾难性的消息,经过绣衣使者查证之后都会发现是真实的。
  今年的冬天很难过,大雪整整下了六天,地上的积雪足足有两尺厚。
  被皇帝赦免的司马迁终于从牢狱中出来了。
  当司马迁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云氏庄园门口,看到了坐在小亭子里披着黑狐裘喝酒的云琅。
  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忽然多了一抹黑色,司马迁的眼中却多了一丝温暖。
  “喝酒,刚刚热好的。”
  云琅递给司马迁一杯热酒,司马迁接过酒一饮而尽。
  “某家第一次知晓自己的性命居然价值五千金!”
  云琅笑道:“什么钱不钱的,人回来了比什么都强。”
  司马迁笑道:“陛下赦免的了我的死罪,王温舒就给我定了腐刑,五千金买我一条无用之物,君侯破费了。”
  “尊驾尊严价值几何?”
  司马迁笑道:“尊严虽然重要,却没有老夫的这本书重要,昔日商鞅变法之时,秦太子师遭受劓刑不也活下来了么?我身上重任未克,只要能活自然是一心求活的,这样才好被陛下再杀一次,免得我的女婿他们遭殃。”
  “陛下两次被臣子刺杀一事就不要写了吧!”
  “如何能不写呢?老夫一生都在追逐大事件发生,如此惊天大事怎么能不写,如果不写,怎么才能让后来者戒呢?”
  云琅又邀请司马迁喝了一杯热酒道:“狄山算是白死了。”
  司马迁冷笑道:“撮尔小吏的一腔热血,又能顶什么用呢?现如今,太子依旧醉生梦死,陛下依旧冷酷如冰,廷尉大牢中挤满了罪囚,大雪天一夜之间就冻死了两百余老弱,尸体就堆在墙角,谁能想到这些被冻得硬邦邦又被大雪覆盖的尸体,曾经全是大汉国赫赫有名的人呢?就王温舒的性子,两千余人应该不会有人幸免。”
  云琅微微摇摇头,指着雪地道:“如今酷吏的威风又被王温舒带起来了,即便是我这个太学祭酒,也告病在家避难。不敢跟王温舒正面应对。”
  司马迁叹口气道:“王温舒知道自己是必死之人,所以分外的疯狂。一个连生死都不在意的人,谁能指望他心慈手软?我能从牢狱中逃脱,恐怕也是君侯动用了天大的人情吧?”
  司马迁说着话将两枚七彩棒棒糖放在桌案上又道:“王温舒托我送给你的。”
  云琅用袖子清扫一下,两枚棒棒糖就掉进了雪地里,端起一杯酒道:“再饮!”
  司马迁按住云琅的酒杯道:“某家听闻云氏这半年来灾患不绝?”
  云琅笑道:“不妨事,商队被劫不过是胡人反扑而已,棉花欠收也不过是天灾人祸,朱砂,铜矿遭遇矿难,虽然让我心绪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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