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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5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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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有灵,唯人气滋养之,婴儿皮肤娇嫩,不能触碰粗糙之物,老夫润养之后,就能挂在孩子胸口,达到延年益寿之效。”
  夏侯静见云琅一直在盯着那块玉在看,就说出了原因。
  “我没有想这些,我在思考,需要扣你多少年的俸禄,才能抵扣这块玉的价值。”
  “老夫舔犊情深,你难道看不见?”
  “看见了,问题是你舔犊情深,拿的却是我云氏宝库里的东西,这未免有些不合适。”
  “此物饥不能食,渴不能饮,君侯一代高人,计较这阿堵之物,令人失望。”
  云琅若有所思的道:“云氏的东西没有白拿的。”
  夏侯静张开双臂呵呵笑道:“老夫的全部身家都在此,君侯想要砍,想要剁尽管下手。只是,亏欠君侯的是我夏侯静,也只是我夏侯静,不是梁赞,也不是我那个未出世的小囡囡。”
  “你确定梁赞生出来的是闺女?”
  夏侯静停下在手中不断转动的玉石,有些失落的道:“梁赞说如果所生为男,就姓夏侯……老夫不愿意让世人以为梁赞入赘我夏侯氏,身在数千里之外又不能阻止梁赞如此莽撞的行为,只好期盼这一胎所生为女。”
  云琅有些动容,轻咳一声道:“先生恐怕还是希望梁赞生的这个孩子是男孩吧?”
  低头瞅着玉石发愣的夏侯静身体颤抖一下,抬起头道:“或许,老夫是真的在这样想。我儿被太子殿下枭首……那一刻老夫的心也就跟着死掉了,以为此生也就如此了。梁赞又给了老夫希望……这让老夫又不愿意离开这个人间……呵呵,人生之机遇无常,无非是在失望,希望之间徘徊,君侯,老夫这棵老树如今又生新叶,看来还可以苟活几年。董仲舒国贼,老夫不死,你休想得偿所愿!”
  夏侯静大步流星的走了,云琅瞅着这个老匹夫的背影,真是感慨万千。
  赖账都能赖出如此高度的人,果然不愧为大汉国屈指可数的大儒。
  “玉石我们家多得是,夫君干嘛跟一个可怜的老头计较呢?”
  红袖的肚子越发的大了,人也变得越发的大度。
  以前,在云氏的时候,她统管云氏庄园账簿,曾经为了六十个云钱,就把一个贪渎的管事送进了大牢。
  现在,怀孕之后,连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都放在眼中了。
  “这是为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呢。”
  果然,人依旧是那个人没有变化。
  “妾肚子里的孩子该是一个有福气的!”
  红袖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满脸的幸福之色。
  “是啊,现在的孩子都是有福气的,他们从一生下来,就没有匈奴屈辱这个概念,从一生下来,就没有饥馑之忧,更没有尸横遍野的场面给他看。所以,他们就该死一个善良的人。”
  “我儿不做善良的人,只做一个有福气的人。”
  红袖可能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对善良二字非常的反感。
  云琅叹口气道:“我发现,善良这东西不是你愿意不愿意有的事情,他本身就存在于我们的身体里,除非我们舍弃这具身体,彻底的变成鬼,否则,甩不掉。”
  “夫君!”
  红袖一把抓住云琅的胳膊,抓的紧紧的,认真的对云琅道:“那就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把所有能弄死的坏人,全部弄死,免得波及到我的孩儿。”
  云琅认真的道:“我尽量!”
  “行刑!”
  一个穿着红袄的络腮胡子队正恶狠狠地下达了命令。
  十几个手握长刀的军汉,大喊一声,长刀闪电般的落下,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十几颗人头齐齐的落地。
  血从脖子里喷出去老远,被绑缚着的尸体才软软的歪倒,脑袋没了,他们的四肢就在剧烈的颤抖,这是神经最后的哀鸣。
  红袄队正睥睨四方,而后跨前一步展开一道文书大声念道:“凉州牧有令——盗者死!”
  吼完之后,再用凶暴的眼神扫视一下围观的百姓,就喝令收队,而后就走进了酒泉郡的土城。
  酒泉郡的羌人百姓早就见惯了杀戮。
  十几个强盗被处死,引不起他们的同情心,反倒有些兴奋。
  一个半大的小子一脚踢飞了滚到他脚下的人头,对别的少年道:“来我大汉当强盗劫杀商队,真是自寻死路。”
  这句话引来一个大汉的不满,斜着眼睛道:“你们大汉?忘了你是羌人?”
  半大小子并不害怕大汉,瞅着他的眼睛道:“当羌人有什么好的,连户籍都上不了,只能给人家当奴隶,耶耶就是要当汉人,不想当奴隶。”
  大汉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些人也是羌人!”
  半大小子从地上捡起一颗长着一头花毛的首级道:“耶耶的头发是黑的,不是花的。这些人是西域强盗,咦,莫非你也是强盗?”
  大汉见一群半大小子不怀好意的围拢过来,就后退一步道:“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粗壮少年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狞笑道:“耶耶们是学堂里的学生,先生说过,不服王化者死。”
  大汉听闻这句话,大惊失色,转身就向荒原深处狂奔。
  为首的少年瞅着大汉奔向远处的身影,嘿嘿笑道:“我们可以狩猎了,不过,要也跟军爷们借用一下他们的弩箭才好去狩猎!”
  少年人都是好事之徒,听闻董鹏有这样的门路,齐齐的答应一声,丢掉手里的首级,就一窝蜂的向军营方向跑去。
  董鹏一边跑一边大笑道:“我们不仅仅要借弩箭,顺便借一些战马。”
  “军爷会不会借?”
  “会的,我们用先生的名头去借,斩杀叛逆,我们这些学府学生当仁不让!”


第一二一章 病去如抽丝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归。
  十几个狼一样的少年人,虽然样子狼狈,当他们将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丢在集市上,原本热闹的集市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董鹏得意的大叫道:“耶耶们是汉人,还有谁不信?”
  集市上的商贾们仅仅愣了片刻,就迅速变得活泛起来,该做生意的依旧做生意,该买东西的依旧跟伙计们讨价还价。
  在西北地,谁没有见过几个死人脑壳呢?
  酒泉郡的百姓们对这东西司空见惯,可是官府却不能容忍。
  还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队正,在听说这事之后,就提着一根棒子走出了军营。
  用棒子指着董鹏等一干少年人喝骂道:“无法无天了,平白无故的杀人,眼中还有耶耶吗?”
  董鹏等一干少年从马上跳下来,陪着笑脸凑到队正跟前道:“这两人说自己不是汉家子民,又不是西域商贾,所以,我们自然要问个究竟,谁知道他居然敢冲着我们动刀子,然后,就被我们给杀了。”
  队正吧嗒一下嘴巴道:“就算有问题,也该是你耶耶我出手,你们是学生,念书才是你们的正事,屁大的孩子就知道杀人,这可不成,耶耶今天就当是替你们王先生教训你们了。”
  话音刚落,从其余地方钻出来几个军汉,动作娴熟的将这几个少年人按在地上。
  队正狞笑一声,抡起棒子就打,噼里啪啦一顿臭揍之后,队正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喘息着道:“耶耶今天身体不适,便宜你们了。再有下次,先问问耶耶手上的棒子饶不饶你们!段成,给这些崽子屁股上药,都是些读书人,金贵着呢。”
  队正说完话,就倒拖着棒子施施然的进了军营,只留下一地哀嚎不断地少年人。
  至于丢在地上的两个人头,早就被野狗叼走了,没人理睬。
  “什么时候羌人崽子也成了我大汉人?”
  坐在茶楼里的一个青衣文士问对面正在奋笔疾书的司马迁。
  司马迁抬头瞅瞅好友任安,不耐烦的道:“夷狄之辩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喜欢看见这些少年人自称羌人你才满意?”
  任安轻轻咳嗽一声道:“杀了两人接受的惩罚仅仅是一顿棒子,酒泉郡的官员……”
  话没有说完,就被司马迁打断了。
  “你以后在张掖郡也该如此,汉人被杀自然是大事件,自称羌人或者异族的人,不受我大汉律法保护。毕竟,在原则上,生活在凉州的羌人如今都是汉人,敢自称羌人的人,就说明他们已经放弃了律法保护,少年人们做事确实有些残忍,从律法角度来看,却没有什么罪过。那个队正做的没错,没有施刑,只是代替他们的先生教训一下,很妥当。”
  “你觉得羌人能驯化成汉人?”
  司马迁不耐烦的拿手拍拍手上的本子道:“轩辕氏的本族人占地不过三百里,族人不过三万,你觉得只依靠本族人,能有现在的大汉族?”
  任安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司马迁笑道:“古往今来,人心从未改变。”
  任安依旧摇头,指着走来走去的昔日羌人今日汉人道:“任重道远,非一日之功。”
  “我大汉国的盛世已经来临,在你我有生之年,大汉国将雄踞天下,陛下旨意一出,何人敢不从?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有的是时间来驯化这些人,等新一代羌人成长起来之后,我们就成功了六成。四十年后,羌人将会从人世间消失,不是杀戮他们,而是让他们融入大汉族,最终跟我们没有差别。”
  任安苦笑一声道:“君侯做事从来都把目光放在以后,却对与眼前的危机一无所知。”
  司马迁笑道:“眼前的危机?”
  任安点点头道:“陛下罢黜了六百位勋贵,只剩下一些跟皇族紧密相关的勋贵,你觉得这能长久吗?”
  司马迁不为所动,抬抬手道:“你继续说。”
  任安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句的道:“陛下推行郡县制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司马迁道:“集权!”
  “陛下有雄心,也有能力收天下权力于他一人之手,你不觉得君侯他们这些人在陛下眼中很碍眼吗?”
  司马迁嘿嘿笑道:“陛下有雄心,也有能力集权一身不假,他一人却不能干尽天下事。莫说他一人,就算如今的朝廷,也不可能做到,官僚的培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穷陛下一生,也不可能!”
  任安也是一个聪明人,听司马迁这样说敏锐的发现,他的朋友并没有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皇帝刘彻身上。
  稍微一想长门宫里的那个幼童,就什么都明白了。
  刘彻带给人世间的压力并不仅仅表现在云琅他们这些勋贵的身上,只不过他们距离刘彻太近,是压力的直接承受者,任安这些中级官吏,同样被刘彻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走吧,你今天走了不少的路,应该达到开刀的程度了。”
  司马迁收起自己的本子,搀扶起任安道:“以前二夫人给人动手术的时候,只是在给孕妇接生的时候让那些妇人走路,没想到你也有这待遇,说实话,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疝气!”
  “什么?”
  “苏先生说我的一个器官跑到不该去的位置了,需要矫正,还说跑的不够到位,需要走路,如果走路之后还不能恢复,那就要切开我的身体,把东西复位。”
  “你叫二夫人为先生?”
  “是二夫人让我叫的,还说我的疝气在腹股沟,位置不对,云氏二夫人无故看男子下体不合适,就让我叫她苏先生。”
  司马迁大笑道:“还真是的。”
  搀扶着任安回到了军营,苏稚正双手插在胸前的大口袋里愁眉不展。
  这些天军中的汉子们给他送来了好几具尸体,解刨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这里的羌人跟别处的羌人,汉人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差别。
  她很想弄一些瘟疫源,用在罪大恶极的死囚身上,然后从头到尾的研究一下这些人,可惜,给云琅写信之后,被臭骂了一通,还说任何活体实验都是邪恶的,绝对要禁止。
  老腮胡子队正离苏稚远远地。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狠人,可是在他见识了苏稚的解剖手段之后,再看苏稚就像是看见了魔鬼。
  “过来!”
  苏稚冲着络腮胡子大声叫了一下,这些该死的丘八,一个个都是杀才。
  没有半点眼色。
  队正走到跟前单膝跪倒道:“上官有何差遣?”
  苏稚怒道:“下一次的尸体要新鲜一些。”
  队正为难的道:“启禀医官,酒泉郡大牢中的死囚已经没有了,不合用的西域强盗已经被斩首示众。下官总不能去捉无辜良民吧?”
  苏稚叹口气道:“奔波了千里,没想到一无所获。”
  说着话就撵走了没用的队正,冲着任安招招手道:“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尽快处理完你的事情。”
  刚才苏稚跟队正的谈话,任安听得清清楚楚,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苏先生,难道真的只有开膛破肚一条路吗?”
  苏稚冷笑道:“你走路的时候疼痛不?”
  任安回答道:“好痛!”
  苏稚道:“我带着你从张掖郡来到酒泉郡,就是给你自愈的机会,可是呢,直到现在,汤药用了,按摩用了,没有任何效果,你如果不愿意开刀,现在就回去吧。”
  任安咬咬牙,朝苏稚拱拱手道:“请苏先生看在某家曾经在云氏充当西席两年的份上,手下留情。”
  苏稚不耐烦的道:“知道了。”
  说完,就朝那些羌人看护妇摆摆手,上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将任安抬上一个担架,就走进了手术室。
  司马迁连忙道:“请夫人费心。”
  苏稚横了司马迁一眼道:“用得着你说?”


第一二二章 走偏了的敦煌壁画
  任安这种士大夫的身体,与那些死去的羌人别无二致。
  当然,如果说一定要找到一些差别还是有的,比如,任安的皮下脂肪比那些羌人厚实的多。
  苏稚如今对人体熟悉的程度堪比庖丁对牛身体的认知。
  所以,他在切开任安的身体之后很容易就找到了出岔子的地方,将跑偏的身体部位复原之后,她就迅速的缝合了伤口,也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引流口子。
  一根被开水煮过的芦苇杆子插进去之后,治疗就完毕了。
  在伤口复原的过程中,任安是不能动弹的,吃喝拉撒只能在床榻上,由那些羌人看护妇伺候。
  苏稚抽掉插在任安颈椎上的银针之后,任安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神志还没有清醒,腹股沟处传来的疼痛就让他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
  想要动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被牢牢地束缚在一张奇怪的床榻上。
  在他的身边的一张石床上,也躺着一个赤裸的男子,只不过,这个男子的身体跟任安的身体不一样,他胸口直到小腹的皮肤肌肉都被剥离了,五脏六腑就暴露在空气中,面容却非常的平静,似乎睡得非常安详。
  被任安一叫唤,苏稚缓缓转过身瞅了任安一眼道:“很痛吗?”
  任安被巨大的恐惧包围住了,他似乎忘记了疼痛,听苏稚在跟他说话,就木然的点点头。
  “肠胃通气之前不得进水米。”
  苏稚吩咐之后,一个看护妇就赶紧应承下来,几人合力将任安被绑缚的身体松开,从石床上抬下来放在担架上,抬着出了手术室。
  苏稚继续瞅着眼前的这具尸体,用手比量一下尸体上心脏的大小,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夕阳西下,天空正在逐渐变黑,任安躺在担架上,瞅着天边的晚霞,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咦,半炷香的时间就医治完毕了?”
  任安脑门上黄豆大小的汗珠子正汇集成小溪,从脑袋上往下滑落。
  “很痛吗?”
  任安点点头,并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司马迁问看护妇:“医治的过程顺利吗?”
  看护妇连忙道:“很顺利,我家夫人已经下了医嘱,只要这位病人这几天不要乱动,伤口莫要化脓,七天之后就会好起来的。”
  任安艰难的抬起手指着自己被绑起来的双腿,以及裸露的下体,艰难的对司马迁道:“生不如死……”
  司马迁却笑眯眯的对看护妇道:“看护好他,某家明日再来。”
  他知道任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尴尬场面,没有多留,径直走了。
  任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见看护妇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下体,就挥挥手道:“走吧。”
  阳关外,再一次聚集了大量的西域人,这一次,护羌校尉聂壹没有阻拦他们进关。
  经过一年的验证,西域人在进入了中原之后很老实。
  哪怕是来自大秦国的武士,进入关中,也不过是想要去长安的斗兽场去碰碰运气。
  如果成功了,他们就能带着大量的金银或者丝绸回到罗马,成就自己的富裕梦想。
  如果失败了,无非是战死在斗兽场而已。
  长安城里的贵人们的爱好是多变的。
  从最早的羌人奴隶,到匈奴奴隶,再到如今的西域女奴,他们来者不拒。
  尤其是西域女奴,她们是最忍辱负重,吃苦耐劳的一群人,进入主人家之后,她们付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劳力,还有身体。
  这在西域本来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却让长安的贵人们各个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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