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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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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耶,我练完了。”云音从绳子上跳下来,就蹲在父亲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富贵镇看母亲,春蚕下来了,母亲说要给我挑最好的丝线做衣衫。”
  何愁有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对云琅刚刚提出要测试一下闺女智商的做法毫无兴趣。
  看着闺女懵懂的笑脸,云琅只好挤出一张笑脸,同意闺女去找她母亲。
  目送闺女大呼小叫的要梁翁给她备车,云琅忽然觉得斯巴达式的训练,或许能把云氏子孙全部训练成彪悍的武士。
  这个念头仅仅存在脑海中一瞬间,就被他打消了,成不成才的不要紧,先成人再说。
  今天还要陪伴董仲舒去印书作坊,不好推辞,眼看天色差不多了,就来到董仲舒居住的观澜阁。
  春日里出现朝霞的时候不多,不过,春日里确实应该多下几场透雨。
  如今的上林苑,除过盐碱严重的涝洼地,基本上没有多少空闲的田地了。
  奴隶在很大层面上,弥补了关中劳力不足的遗憾。
  云琅喜欢看朝霞,喜欢看晚霞,只是不喜欢看董仲舒的那张愁苦的老脸。
  当老董的那张老脸与朝霞融为一体之后,历史的沧桑感就立刻出来了。
  云琅不会画油画,如果用油画来展现目前场景的话,该是一副震撼人心的作品。
  自从云琅准备跟董仲舒和解之后,老家伙自然就有了轮椅这样的高级货色。
  见云琅来了,就让童子推着他离开了平台,冲着云琅呵呵的笑。
  “多年以来看人多过看景,也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美景,真是人生之憾事啊。”
  “景随心生,心情好的时候哪怕看光山秃岭也能看出几分意境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是人间盛景也不过是草木一秋罢了,先生不必遗憾。”
  董仲舒豪迈的挥挥右手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等你到了老夫的年岁,就会知道很多该做的事情没有做,日暮途穷,总是英雄末路,空有一腔热血无处施展啊。”
  云琅相信董仲舒在这一刻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等一会到了印书作坊,就很难说了。
  挥手驱走了童子,自己接手轮椅,推着董仲舒离开山居,沿着青石小径去了云氏印书作坊。
  陈铜越发的肥硕了,胖大的身躯挤在门框中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这家伙现如今早就不干活了,整日里端着一个茶壶不离手,今天更是过份,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妖艳的蓝衣女子在那里殷勤地伺候他喝茶吃点心。
  自从上次差点被皇帝五马分尸,陈铜就变得小心谨慎了,骑在门框上监工的习惯也就养成了。
  现在莫说别人唤他陈铜,哪怕是唤他陈胖子或者别的带有侮辱性的名字,他也一定是小心应答了,等看清楚了来人之后才会按照来人的身份做出各种反应。
  因此,云琅推着董仲舒刚刚进了印书作坊,陈铜就触电一般的跳起来,颠着一身的肥肉跑过来伺候。
  而那个蓝衣女子却迅速的消失在印书作坊里。
  云琅皱眉道:“这里印的都是圣贤之言,不该来的人就不要来。”
  陈铜连忙辩解道:“这两年不干活了,倒是养出一身的肥膘子肉,行动不便,就找一个妇人伺候,让侯爷见笑了。”
  董仲舒迫不及待的要看他的《春秋繁露》,哪里有时间理会陈铜的这些琐事,急急地催促云琅带他进入印书作坊。
  油墨的味道并不好闻,今天这里的却浓香四溢,云琅回头看陈铜,陈铜陪着笑脸道:“好东西自然要往好里做,油墨里面添加了提神醒脑的香料。”
  董仲舒眼前一亮,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瞅着巨大的,忙碌的印书作坊里一张张洁白的纸张,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张张满是字迹的书叶,激动地从转盘上取下一张,哆嗦着嘴巴颂念了一遍,激动地对云琅道:“一字不差,一字不差!”


第一五四章 断句的重要性
  云琅不明白印书作坊把书印的一字不差有什么好惊奇的,同样疑惑的还有陈铜。
  他甚至觉得董仲舒这些欢呼声,根本就不是在夸奖印书作坊,而是在羞辱他。
  云琅压在翻看刚刚刊印出来的书籍,越看,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董仲舒在印书一道上是棒槌,陈铜是知道的,要是云侯也对印出来的书本不满意,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可是那里做错了?”陈铜小声的问道。
  云琅摇头道:“你没错,是董公错了。”
  沉浸在书海中的董仲舒忽然听到云琅的这句评价,就小心的放下手里的纸张,朝云琅躬身施礼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董仲舒请教了。”
  云琅将印好的书页拿给董仲舒道:“董公的文章自然是金玉良言,某家说的是断句!”
  董仲舒疑惑的道:“断句?”
  云琅笑道:“董公以为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春秋》注解?”
  董仲舒立刻道:“见地不同!”
  云琅笑道:“这些天,某家也翻看了各派送来的竹简,有些自然是见地上的差异,更多的却是断句上的差别。”
  董仲舒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再次施礼道:“何解?”
  云琅命陈铜取过木板,用炭笔在上面写了一段文字——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董仲舒不解的看着云琅,云琅对董仲舒道:“请董公断句!”
  董仲舒不假思索的道:“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云琅摇头道:“我的理解与董公完全不同,我的理解是——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董仲舒坐回轮椅,拿过一张书页仔细的看了起来,看了良久叹息一声道:“仅仅是这一篇,就有三处可以歧义理解的地方。”
  云琅道:“因此,董公若是不想让后人曲解的想法,最好断句之后在印刷成书,否则董公百年之后,又是一场纷争。”
  陈铜打了一个激灵,见事情有变,第一时间就下令停止印书,等待这两人有了决断之后再说。
  董仲舒长叹一声,将头靠在轮椅背上道:“老夫以为想法只要成为文字,能读懂的人就一定能读懂,读不懂的人非我门中人,不要也罢。”
  云琅摇头道:“不是这样的,董公要教化万民,首先就要保证您的书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您真是想法的体现。现如今,读书人的心地已经不再纯良,为了自己的利益曲解圣贤之言者,比比皆是,董公不得不防。”
  董仲舒点头道:“确实是大害……只是这些书已经开始印书了……”
  云琅回头对陈铜道:“全部烧掉,一张都不许留,等待董公断句之后,再重新印书。”
  董仲舒有些惭愧的对云琅道:“破费了,不知时间可否来的及?”
  陈铜笑道:“只要董公能在两天之内断句完毕,小人就一定能保证在董公要求的时间内刊印完毕。”
  董仲舒听了欣慰的指着陈铜对云琅道:“虽是奇巧淫技,却也是大才!”
  云琅笑而不答,转身对陈铜道:“现在就烧,当着我们的面烧掉,一张都不许留。”
  董仲舒要过原稿,急急地对云琅道:“云侯监看,老夫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等仆役推着董仲舒离开之后,陈铜就对云琅道:“您为何总是要这样做呢,咱们浪费了不少纸张。就不能提前告诉他们,让他们断句么?”
  云琅无奈的道:“都是一群撞南墙也不回头的人,我们如果不付出一点代价,他们如何会重视此事呢?只有让他们眼看着自己的一时疏忽造成了多么大的损失,他们才会在以后写文章的时候,事先做好断句。”
  陈铜想想自己让东方朔断句,被抽了一鞋底子的事情,顿时觉得云琅英明无比。
  东方朔这个人你可以骂他祖宗十八代,他说不定会笑眯眯的听你骂,说不定还会点评一番,你要是敢质疑他的文字……就是他的生死仇敌!
  就算是皇帝他也不服!
  不仅仅东方朔是这样的,司马迁更是惜字如金,尤其是他写的历史片段,如果有人改动只言片语,杀人这种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大汉朝的读书人一般都比较彪悍,平日里游山玩水吟诗作赋之余提剑杀个山贼,用弓箭杀几只野兽都不在话下。
  没这本事的读书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本事,要知道,这是一个“学问虽远在千里之外也当求知”的时代。
  云琅跟司马迁交情莫逆,也不敢动他的文章,更不敢私自改动。
  董仲舒自然不知道在印书之前还有调墨,固定板面,试验印刷样本这些工序。
  这些废掉的纸张本来就在预料之中,唯一可惜的是为了让董仲舒认真起来,试验的多了一些。
  处理完这件事,云琅刚刚回到云氏庄园,就看到夏侯静守在门口,见到云琅走过来,他就快步迎了上来,用他那双黏糊糊的手亲热的拉住云琅的手不断地摇动。
  夏侯静算是一个妙人。
  妙人这个称谓是一般是带着一丝贬义的。
  云琅被一双湿漉漉的手捏着,就像被一条冰冷滑腻的蝮蛇缠住了双手,想要抽回来,却被人家用更大的力气给捏住。
  “老夫新作《白鹿集》陛下看了也说好,乃是真正的好学问,不知云侯可有兴致刊印出来?”
  夏侯静一张嘴,大汉人不刷牙的恶习造就的恶果就出来了,比老虎的口气还要大得多。
  云琅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只要夏侯公愿意,尽管派人去印书作坊商谈就是。”
  夏侯静松开了云琅的手,哀叹一声道:“你云氏印书作坊里的那个掌柜,他就是一个吸血鬼啊。印一本书,要价五十个云钱,而且起印数额为一千本,那里是老夫这等贫苦人家所能承受的起的。”
  云琅迅速的在衣袖中擦了手,喟叹一声道:“那人吃的脑满肠肥,做的却是独家生意,我辈读书人只能任人鱼肉,毫无办法啊。”
  夏侯静瞅着云琅有些不悦的道:“老夫听闻云侯答应董公刊印他的《春秋繁露》五千本,且一个铜钱都没有要!”
  这样白占便宜的人云琅见多了,随口笑道:“这是给董公在云氏摔倒的补偿。”
  说完之后,就拱手离开,如果再被这个家伙抓住手,云琅就想把手给剁掉。
  几个孩子被何愁有操练的很惨,才吃过午饭不长时间,就睡下了。
  云琅仔细的检查过几个孩子的身体,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来到书房。
  金日磾确实是一个刻苦的人,这段时间,只要有空闲,就回来云氏读书,往往通宵达旦而不知苦。
  见云琅在看他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餐盘,就惭愧的迅速收拾好。
  云琅笑道:“读书最忌分心,这些杂事可以交给仆妇们去做,不用感到羞愧。”
  金日磾一揖到底恭敬地道:“小子近日苦读颇有拨云见日之感,恨不能化作书桌,长在书房,一刻都不离开书本。”
  云琅点点头欣慰的道:“求学上进的少年人最是招人欢喜,不过呢,读书乃是千古事,非一蹴可就。你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不可过于操劳,循序渐进最好。”
  金日磾施礼道:“他日金日磾但有所成,赖君侯之故,金日磾此生不敢忘怀。”
  云琅指着窗外道:“提携后进为国选材本来就是某家的职责,你也莫要死读书,这些日子园子里都是饱学的大儒,若有不解之处,正好向他们请教。”


第一五五章 改良的蒙学
  云琅每天都要巡视一遍孩子们的状况,这对他来说就像农夫观看自己庄稼地里的庄稼。
  在这个过程中,云琅很自然的将金日磾也包括了进来,这个少年人,就像他的农田里的一株特殊的庄稼,收获之后该怎么使用,云琅还在探索之中。
  对于这样一个有着强烈求学欲望的年轻人,谁又不喜欢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满头的金发时刻提醒着云琅这是一个异族人,此时的金日磾应该开始接触云琅的教授的算学了。
  所有的孩子中,曹信是云琅最喜欢的一个孩子,云琅不是主动喜欢他的,而是在霍家一二三以及李禹的衬托下,云琅不喜欢曹信都不成。
  “你儿子今天可以数到五十了。”
  云琅满意的对霍去病道。
  霍去病抽抽鼻子道:“我记得小光来到云氏直接就跳过了这些学问是不是?”
  云琅点头道:“小光不但跳过了这些,还直接跳过了加减,他是直接从乘除开始学算学的,一个月后他就开始接触简单的几何了。”
  “既然如此,霍一能够数到五十,有什么可骄傲的地方么?”
  “当然有,那孩子刚来的时候,我希望他能数到十,结果他数到六就乱了。现在可以完整的数到五十,我有什么理由不骄傲呢?”
  “霍二呢?”
  “这孩子对绘画有着很好的天赋……”
  “也就是说这孩子喜欢胡乱涂画是不是?”
  “胡乱涂画也是启发兴趣的一种方式,就目前来看,这孩子还是有些天赋的。”
  “霍三呢?”
  “这孩子很像你!”
  霍去病长吸一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做学问的料,只能去当兵?”
  云琅看了霍去病一眼道:“当着孩子的面,不许这样说,会折损了孩子的锐气。”
  霍去病想了一下道:“我记得你说过霍氏子孙如果教育得当,出类拔萃的希望很大。”
  云琅笑道:“所以,我现在还在找正确的方向。”
  霍去病跟云琅的对话,让坐在对面的曹襄笑的快要死了,见两人都在看他,这才收敛一些,一本正经的问云琅:“我儿如何?”
  云琅点点头道:“不错,听话,勤快,做事四平八稳,有见机行事之能,所以,他是几个孩子中挨揍最多的一个。”
  曹襄惊讶的道:“既然如此,我儿为何是受责最重的一个?什么道理?”
  云琅叹口气道:“霍光是真的聪明,曹信想要聪明,这就是区别。一个小小的孩子该做与年龄相匹配的事情,想要做与年龄不相匹配的事情的时候,就该有相应的智慧作为依托。曹信处处想要做大人,但是,他的智慧还不足,因此,我就要通过惩罚让这个孩子做回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干,少年老成不好么?”
  云琅瞄了曹襄一眼道:“我不想这孩子跟你一样成为变态,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孩子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然后我们再说才华的事情。”
  “我哪里变态了?”
  “睡着之后缩成一团,不抱着某一个东西就一夜不得安宁,睡着了流泪,哭泣,一个人的时候就阴郁的如同背尸人……”
  “我哪有……”
  曹襄觉得云琅在胡说八道,就把求助的目光转向霍去病跟李敢。
  霍去病悠悠的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只要我们兄弟在一起,总是你提出要跟我们抵足而眠的?也就是自家兄弟,你抱着我的腿不撒手我就忍了,换一个人早就被我掐死了。”
  “李禹呢,我儿子呢?”
  李敢没兴趣去看霍去病跟曹襄斗嘴,此时,他只想知道他的儿子是否有成为才子的可能。
  “这孩子本性敦厚,就是敦厚的太过了一些,谁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一张笑脸永远都不消褪,哪怕是被我刚刚惩罚完毕,眼泪都没有下去,笑脸先浮上来了。等他年纪再大一些,我会让他去跟张安世一段时间,先把心智给提上来。”
  听云琅这样说,李敢的一张脸顿时就变得有些扭曲,他觉得自己的儿子缺心眼。
  “几岁的孩子你们还要求什么呢?现在啊,我只希望孩子们可以玩的开心,通过玩闹,吃饭把身体底子打好。通过游戏识字,会念书就成。至于学问,只是要他们稍微接触一下,等他们对学问有兴趣了再教。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可以跟霍光比,这一点,你们一定要清楚明白。”
  每过两个月,云琅就会跟这三个家伙说说孩子们的事情,这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
  毕竟,在大汉时代还没有亲子这一说,父亲永远都是扳着一张死人脸对待自己的孩子,似乎不这样做就不足以显示父亲的威严。
  这是一个恶习!
  在大汉时代生儿子其实就是在给自己生劳动力,而且是最廉价的一种劳动力,他们以为父子之情就该是天生的,与后天无关,如果有不孝子,定然是儿子的过错,与父亲无关。
  骄傲如霍光这样的孩子,在面对自己父亲作恶的时候,也是束手无策的。
  只能通过烧毁霍家,给父亲一个警告,然后再给父亲建构豪宅以成全自己的孝道。
  云琅清楚地知道,这些孩子从小就被送来云氏,与他们的父亲之间的联系会很少。
  时间长了,父子之情真的会慢慢变淡,尤其是这三位根本就不缺少女人,也不缺少孩子,这对自己的几位弟子非常的不公平。
  曹襄不满的道:“如此说来,我儿现在什么都没有学到?还不如家里的夫子教的多。”
  云琅冷哼一声道:“无知至极,时间长了,你就会知晓接受过系统学习的孩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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