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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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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仪素来无可挑剔的朱买臣冠冕全无,头发散乱且鼻血长流,怒视云琅道:“少上造何故如此无礼?”
  云琅笑道:“胸中郁郁不得志,见不得人小觑某家!”
  朱买臣瞅瞅摊开腿毫无形象的坐在泥地里的云琅又道:“有什么章程是老夫不知道的吗?”
  云琅从脑袋上抓下一根草芥怒道:“你来受降城,某家一半欢喜一半忧愁。欢喜的是终于又有一个废材来代替某家充当门面,忧愁的是,派遣你来充任受降城太守,有大材小用之嫌。”
  朱买臣用袍袖擦一把鼻血怒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如此对待某家,你可听闻过还未上任就被人殴打的太守吗?”
  云琅忧愁的道:“这一场架必须打,我把这称之为杀威架,想我初来受降城,何尝不是满怀壮志,两年过后,几次经历生死,方知无为即是平安。早就听闻太守乃是人中之龙,忧心太守看不惯受降城杂乱无章的模样下死力整治,如此就大错特错了,还有性命之忧。太守初来,某家囊中羞涩,拿不出大礼迎接太守,思前想后,觉得报以老拳最为恰当,一来可以消除太守的骄娇二气,二来可以告诉太守受降城不是我们这些城守说了算,三来,希望太守能把这个传统传递给下任太守。如此礼物最是恰当不过了,区区薄礼谨为太守贺。”
  朱买臣听得云遮雾绕,云琅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理解,可是这些字合成话语之后他就听不明白了。
  等他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见云琅已经翻身上马,马后背着沉重的马包,看样子要走远路。
  连忙伸手道:“云郎且慢!”
  云琅大笑道:“但愿你我后会无期!”
  说完话,就拍一下游春马的马脖子,就一路狂奔了下去,在他身后,骑都尉的大队辎重,也开始前行。
  白面无须的胖子进城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粮库,仔细查验了粮库,搜检了粮食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果然是膏腴之地。”
  何愁有笑道:“太中大夫不必过于担心,陛下来白狼口所需粮秣,受降城一力供应毫无问题。”
  太中大夫黄朗闻言,有些歉疚的朝何愁有施礼道:“黄某岂敢不信何侯,只是太祖高皇帝被困白登山殷鉴不远,下官实在是不敢大意。”
  何愁有皱眉道:“小心些自然没有错,亲自点检粮秣也是应有之事,老夫很想问问你们,既然身为陛下身畔的言官,为何不劝阻一下陛下呢?”
  黄朗叹息一声道:“陛下龙虎之姿,行动坐卧自有章程,岂是我等左右所能劝阻得了的!说起陛下此次出行,长安城中知晓者寥寥无几,都以为陛下是去了龙首原狩猎。”
  何愁有怒道:“难道说陛下北游,竟然是临时起意不成?”
  黄朗又叹息一声道:“正是啊,头一日某家还陪着陛下在龙首原狩猎作赋,第二日就已经踏上了临晋道。此时,我等还以为是陛下游兴大发要去观河,等我们到了大河边,陛下竟然下令渡河,我等匆忙觐见,方知陛下本意。”
  何愁有恨恨的道:“起因是什么?”
  “白登山军报,伊秩斜去了右北平!”
  “这么说,是白登山的求援军报让陛下动了北游的心思?”
  “陛下以为,白登山救援右北平刻不容缓,我大汉又不能放任右贤王轻易地肆虐受降城,边地兵力不足,陛下认为他的一万两千亲军,正当其时啊。”
  “所以你们就来了?你们就这样顺从了陛下?”
  黄朗见何愁有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声音也越发的尖利,不由得低下头小声道:“徒呼荷荷啊……”
  何愁有冷笑道:“一群媚上的无用之徒!明日去河道看守巨木中的金银,老夫要亲自走一遭白狼口!”
  黄朗连连答应,一张白胖的脸却早就抽成了包子。
  朱买臣来到城主府,重新梳洗之后,就开始巡视受降城。
  霍去病带走了受降城里的所有军卒,云琅带走了受降城里的所有民夫辎重。何愁有守着受降城里的库房,以及河边的水寨,不让他进去。
  因此,朱买臣这个城主就只好先巡视一下这座边城。
  阴暗的巷子里秽气冲天,很多木头笼子已经长满了青苔,笼子里的囚犯,有的变成了尸骸,有的变成了白骨,还有一些早就没了人形,正在苦熬不多的岁月。
  朱买臣平定过东越的叛乱,对着一幕并没有感到有多奇怪,一座繁荣的城市角落里,总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腌臜事情。
  他只是很奇怪,这些人明明都是羌人,也只是被锁在笼子里,却看不到守卫,如果有人想要救助这些人,只需要帮着砸开锁头就可以了。
  可是,这里的木笼子空的不多,更多的木笼里面都有尸骸或者白骨。
  有些羌妇跟喂狗一样的丢给那些半死的人一点食物跟水,然后就转身离去。
  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人也不求救,只会木然的享用自己难得的餐饭。
  朱买臣啧啧称奇,汉人虐待这些羌人,朱买臣丝毫不奇怪,问题是连羌人都不可怜这些本族人,这就很奇怪了。
  “军司马说过,这些人能不能活命要看城主您的意思。”一个陪同的胥吏见朱买臣对这些人很好奇,就连忙上来禀报。
  “这些人犯了什么罪?”
  “回城主的话,这些羌人都是当初配合匈奴浑邪王攻城的罪人,手上沾满了我大汉将士的血,不值得怜悯。”
  “羌人也不喜欢这些罪囚吗?”
  胥吏连忙道:“自从军司马来到了受降城,一心致力于繁荣受降城,从而让一座死城变成了如今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的富庶之城。这些罪囚却一心想着要赶走我们,让那些羌人头目重新执掌受降城,城里的羌人自然是把他们当做寇仇对待。”
  朱买臣回想起刚刚看过的热闹的集市,以及人头涌涌的胡商,不由得叹口气道:“吾不如少上造多矣!”
  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停下脚步,对胥吏道:“示威,示众之效已经过去了,就把这些人统统放掉,任其自生自灭。”
  胥吏迟疑了一下道:“这些人恐不能见谅于城中羌人。”
  朱买臣笑道:“那就更应该放掉。”
  说完话就离开了那条被受降城中人称之为“死巷”的后街。
  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朱买臣笑眯眯的听着南腔北调混杂成的叫卖声,叫买声,兴致满满的从街道这头走到尽头,每一个摊子上的货物他都要仔细的看一看,问一问,有时候甚至还下手购买一些。
  等他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已是黄昏。
  何愁有的那张脸在烛光下显得极为阴森,那颗蛋头却熠熠生辉,两者形成剧烈的反差,让朱买臣不知道这个老贼到底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
  “萧规曹随!受降城里的典章制度不得有丝毫的更改,以前的城主全力支持羌妇,特意打压羌人男子,这一点尤为重要,更不得更改丝毫!”
  何愁有的话刚出口,朱买臣立刻觉得自己被云琅揍了一顿并不算是冤枉。
  就在这一瞬间,他心中已经起了打人的心思!


第一七五章 悲伤是一种感觉
  朱买臣依旧笑眯眯的,话语却说的很硬。
  “本官是陛下钦命牧守的受降城城主,该怎么做,该如何做,是我这个城主的事情。何侯虽然与陛下亲厚,也不能越厨代庖吧?”
  何愁有站起身俯身瞅着朱买臣冷笑道:“你以为老夫在代替谁说话?”
  朱买臣涩声道:“既然如此,陛下只需从长安选一胥吏就能治理好受降城,缘何将本官从天南调来北地?”
  何愁有背着手走了两步道:“尔身为陛下鹰犬,命你牵马坠蹬是荣耀,命你俯身为上马石也是荣耀,陛下也就是看见你还有三分才干,这才受降城如此重地托付于你,缘何胸中会有如许多的怨愤?”
  朱买臣长叹一声道:“云琅的这份见面礼给的好啊,一下子就把某家满腔的热血给弄得冰冰凉。何侯这一番话更是说的妙到毫巅,想我朱买臣昔日只是一介土农,受先帝简拔于粪土之中,皇家洪恩此生虽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莫说如今只是有志难申,即便是更加糟糕的境遇,朱买臣也当甘之如饴才对。”
  何愁有冷笑道:“莫要说气话,更不要怀恨于心,老夫说话历来如此,与其用模棱两可的话语让人误会,不如把事情的本质说出来。陛下仁慈,会顾虑你们这些人的颜面,老夫不同,老夫就是一介阉人,乃是陛下的奴仆,我只要求你们把事情办好,至于颜面,那是陛下才会考虑的事情,老夫不管!”
  朱买臣悲愤的抬起头咆哮道:“治理地方,萧规曹随虽然重要,可是,也要趁势而动,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策略可以沿用百年。受降城现在施行的策略可能非常适合受降城,可是当受降城繁荣到了一定程度,整个城池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这时候如果再死抱着旧有的一套不丢掉,那才是真正的对不起陛下!”
  何愁有冷笑一声道:“云琅说他的那一套可以用三十年不止,你就先用着吧!”
  “三十年?”朱买臣的眼珠子都红了。
  何愁有笑道:“没错,三十年,你坚持三十年之后自然会有别人来继续接替你。”
  朱买臣被三十年这个数字吓坏了,咬着牙让自己安静下来涩声道:“某家可能活不过三十年。”
  何愁有非常随意的道:“干着看吧,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受降城与其余城池不同,这里的赋税都是要进入少府宝库的,并非送入国库!”
  朱买臣惨笑一声道:“如此说来,本官如今也算是天子家臣?”
  何愁有非常认真地点头道:“自然是,否则我如何会用如此苛刻的话语跟你说话?”
  说完话,何愁有就扬长而去,朱买臣扶着受降城特有的高高的桌案不断地喘着粗气,猛然间怒吼一声道:“气煞我也!”
  然后就挥动双臂,将桌案上的竹简,笔墨,文书,全部扫落在地,犹不解恨,又拿脚将几根秃笔尽数踩断,这才泱泱的坐在椅子上,瞅着天花板发愣。
  在荒原上赶路,骑马比坐车舒服多了,因此,云琅跟曹襄两个人在荒原上会和之后就并辔而行。
  “你为什么要殴打朱买臣啊?你打的又不重,鼻子流点血人家回去擦洗一下又跟没事人一样,起不到殴打的作用,我想帮你你有不肯,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此时的阳光不是很猛烈,曹襄掀开斗笠问云琅。
  “主要是我跟何愁有提了很多的条件,这些条件会把朱买臣的手脚绑缚的死死的,一点缝隙都不给朱买臣,我怕他被活活气死,所以就先期让他感受一下,后面再接受何愁有的话,就能忍耐的住了。”
  云琅同样把斗笠掀开,很认真的回答了曹襄的话。
  “我母亲评价朱买臣这个人的时候说他是难得的干练之人,被你这么糟蹋,他会甘心吗?”
  云琅笑道:“怎么就不甘心了,他朱买臣出身贫寒,这么些年来也算是享受了足够多的荣华富贵。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过富贵且有权柄的日子,这样的人,你让他很有骨气的放弃目前的财富地位去为志向张目,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啊,最后他一定会接受何愁有安排的。你也知道,何愁有在我们面前可能还有几分仁慈,对待别人,哼哼,他能把人活活的折磨死。”
  曹襄朝四周瞅瞅,没看见何愁有就大声笑道:“那个老贼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恶心人。不过啊,话说回来了,他对你算是真的不错了。”
  云琅抓抓头发叹口气道:“我这一半的头皮就是因为何愁有才产生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弄死这个老贼,这个想法无数次的在我脑袋里出现,又被我生生的给压下去了。”
  曹襄嘿嘿笑道:“在我的心里,何愁有早就死了,还是经历了一百八十中最残酷的刑罚之后才死掉的。你看看现在,这老贼不在,连天空都格外的蓝一些。”
  云琅摇头道:“别高兴的太早,陛下要来白狼口,何愁有一定会赶去白狼口护驾的,最晚明天,他就会追上我们。”
  曹襄点点头,情绪有点失落。
  卫伉的情绪更加低落,他一直想要跟云琅,曹襄一起骑马的,却被苏稚硬是给拉着上了牛车,理由是担心他从马上摔下来给摔死。
  卫伉打死都不跟苏稚待在一辆牛车上,而是选择了一辆装载了最多草料的牛车,爬到最顶上,然后就躺在上面看蓝天白云,不论苏稚在别的牛车上怎么呼唤,他也不为所动。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跟随霍去病一起出征,一起围剿马贼,一起驱赶追杀不受大汉约束的异族人,算是真正经历了战阵。
  这半年时间里,卫伉还是有些斩获的,斩首三级,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军功,已经被何愁有勘验之后,被云琅记录在案。
  就这一点,云琅不得不承认,卫青最没用的儿子,上了战场之后也能凭借自己的箭术获得战功。
  云琅不敢想,如果卫青对卫伉的要求如果跟霍去病一样的严苛,这小子的前途应该不会太差。
  大汉人都相信,一旦家族中出现了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就会消耗掉家族中的大部分气运。
  卫青认为自己能达到位极人臣的地步,那么,这个时候他就不该有一个比他还要厉害的儿子。
  也不可能出现一个这样的妖孽。
  当然,这种认为是站在皇帝立场上看法。
  卫伉已经计算过了无数遍,半年时间才斩首三级,按照这个速度,他想要斩首三百级,就要在这里待一百年……
  杀过人的卫伉对苏稚就不是非常害怕了。
  因此,当苏稚从另外一辆牛车上给他丢过来一块甜瓜,他就非常自然的接住了。
  “子玉,到了白狼口,你想见你耶耶吗?”
  苏稚很想知道卫伉现在的心情。
  卫伉吃了一口甜瓜道:“除死无大难!”
  “要不,我帮你裹上伤巾,涂点血,就说你在跟异族人作战的时候负伤了,那样一来,你耶耶会不会少打你两下?”
  卫伉忧郁的从牛车顶上探出头来,冲着苏稚苦笑道:“我耶耶想要打我,我就算是快要死了,他一样会动手的。”
  “那可如何是好,你现在只斩首三级,还差两百九十七个人头呢,这没办法交差啊。”
  卫伉悲伤地哀嚎一声,又在脑袋上用力的捶打两下,扯着嗓子对苏稚道:“苏稚姐姐,我在白狼口一定会拼死作战的,如果我战死了,就劳烦你把我的尸体拼凑齐全了,给我娘送回去,就说我对不起她!”


第一七六章 跟风押宝
  当幕烟再一次见到马老六的时候,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那个彪悍的如同豹子一般的家伙,刚刚走进烽燧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幕烟大吃一惊,向外面瞅瞅,看不见另外两个人,连忙问道:“可是遇见匈奴了?”
  马老六呵呵笑道:“他们在三十里外,派人去接吧。”
  幕烟瞅着马老六深陷的眼窝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马老六笑道:“在受降城就没有合过眼……”
  恼怒的幕烟哪里会猜不到是怎么回事,愤怒的将马老六丢在地上吼道:“别告诉我你在受降城的五天都在胡作非为!”
  马老六努力从桌子上取过水罐,猛猛的喝了一罐子水,放下水罐道:“有今日没明天的,放肆也就这一次,不过,真的很过瘾啊。知道不,耶耶把军司马赏赐的一锭金子花的干干净净才回来的。”
  幕烟抬腿在马老六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道:“你干脆死在青楼里算了!”
  马老六笑道:“死在里面其实也不错,要不是想着你整日里担惊受怕的没个定数,我真没打算这么早回来。”
  幕烟见马老六开始说正事了,就板着脸道:“受降城怎么说?”
  马老六笑道:“开始的时候,军司马云琅希望我们去点燃草原,他们趁机寻找战机捞军功。你也知道,我们白狼口是没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条件的,都要死的人了,谁还在乎背负什么恶名,所以我就答应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受降城里的大军,开始全军出动了,而军司马云琅也没有再说点燃草原的事情。我觉得事情不对,就赶紧回来了,你知道不,我走的时候啊,霍将军也开始向咱们白狼口出发了。”
  幕烟皱眉道:“出了什么事情?”
  马老六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呢,这个变化对我烽燧是很有好处的,我们只要多等几天就会知道。现在,就让某家大睡一阵,匈奴人不来莫要唤我!”
  马老六说着话就艰难的爬起来,努力爬上了烽燧,来到自己狗窝一般的床铺跟前,轰然倒在上面,转瞬间就鼾声如雷。
  刘彻扶着长剑从战马上跳下来,长长的红色披风拖在地上,拂过地上的碎石,杂草。
  卫青瞪了一眼那个想要帮皇帝把披风拉起来的宦官,走到刘彻身边道:“陛下,今日还有三十里路没有走,不宜在此地逗留。”
  刘彻瞅瞅依旧在行军的大军,微微摇摇头,就从草丛里捡起一颗骷髅头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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