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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沉住气，兄弟。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

“我们就一直等下去吗？”

“别急，我要你瞄准第二辆。”亚希尼说道，他发现那辆坦克的炮塔一直对着2点钟方向，也就是说那辆坦克的炮长最容易发现221的存在，虽然这只是行军时的固定队形动作（第一辆炮口朝前，后面的坦克分别对准其他有威胁的方向）而炮长本人显然还没有看见什么，但是无疑这才是最重要的威胁。

“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照办就是了。”

塔西姆只得照办，他放弃跟踪已久的第一辆坦克，将炮塔慢慢转向大约200米后的第2辆坦克。如果221号不开火的话，这一小队敌人可能会从它的前方800米的区域沿公路开过去。

“我知道了，你想等他们都过去从后面开火，打他们的屁股？”

“不，我们马上就得开火。”亚希尼说道，他预料这队坦克不止3辆，而且队列不会分得太开，剩余的坦克应该就在沙丘后面小心翼翼地等着，所以他不能等到眼前的敌人完全开过去。

“听着，第一发使用扰动瞄准，我要求百分之百的命中率，第二发打三号车正面希望能够贯穿，然后听我指令快速启动倒车，最后一辆‘交’给我，我用稳像式瞄准打掉他。一分钟内，把他们都干掉，听明白了没有。”

坦克内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回答车长的提问。

“到底听明白了没有？”亚希尼突然加大声音，像一个真正的上级那样，再一次问道。

“听明白了。”其余两人勉强回答道。他们的小命和冒失的车长绑在了一起。现在他要用一‘门’炮对付敌人三‘门’炮。

“不是生就是死，就看我们的了……”亚希尼一边看着瞄准镜内塔西姆的瞄准，一边说道，“结局如何只取决与速度。”

印度坦克单车间拉开了数百米的距离，正在

慢慢的迫近了。亚希尼车长通过3倍望远镜进行了简单的目测，估计它们已经到了2公里内了，他现在最担心的已经不是炮口对准自己的第二辆车了，他有把握一炮击穿这辆车，实际上他最担心的是拖在最后那辆车，不光因为第二发炮弹将要以40度左右的斜角撞击它的正面装甲，而且因为它离得最远，如果第二弹无法击穿它，那么整个计划就会发生变化。他肚子里还有一个后备方案，一旦第二击失手，就赶紧倒车逃到沙丘后方，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以免队友分心。很多人在第一次看到敌人迫近时，思维会出现片刻的停顿，亚希尼正好相反，他的肾上腺素也在急速地涌上大脑，但是带来不是一片空白而是更为冷静的形势判断，他甚至已经提前想好了2个方案，以应对敌人的各种反应，他在平时演习中也做不到如此面面俱到，也许他天生就是那种应该上战场的人。

“我们可是第一次上战场。”驾驶员萨阿德颤抖地说道，现在他的手就按在启动按钮上。

“你应该这样想，敌人也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菜鸟，而他们现在还‘蒙’在鼓里，所以我们占据巨大的优势。”

车长的歪理起了作用，萨阿德没有再抱怨什么。

＋字瞄准线稳稳地跟踪着敌人的移动，现在t72‘露’出了一点儿侧面，这使得‘射’击变得复杂了一些，以往的演习总是有一个垂直面可以‘射’击，任何炮手即使是一个菜鸟也知道应该避开斜面，尤其当目标处于2公里外的时候。

“再等等，等他们再近一些。”车长说道。

“很好，瞄准炮塔和底盘的结合部位。装定‘射’击修正参数。”

亚希尼踩着座椅钻出了炮塔，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沙漠上的风偶尔可以把远处发动机以及履带碾压沙地的声音传递过来，他估‘摸’着横风速度大概不到5到10米每秒，。于是他又钻回炮塔，盖好顶盖。他的队友都搞不明白，他怎么有这么多‘毛’病，进进出出这么多遍。

“跟踪瞄准。气温15、海拔100、初速1750……”

塔西姆按车长的数字装定修正值（这些数字仍然需要手工装定），然后将头移到炮控台的左侧目镜，‘操’作‘激’光测距机以及计算目标角速度。他需要用十字瞄准线套住目标并且继续稳定跟踪目标，火控计算机每秒6次的速度对目标角速度进行取样（实际就是炮塔转动速度），很快‘激’光测距完成了测距。在瞄准镜内显示距离为1400米，显然比菜鸟车长估算的要近很多。炮长瞄准镜的十字瞄准线左下，生成了一个飘移的瞄准光点，这是火控计算机对

弹道提前量以及横风和角速度综合计算得到的修正瞄准点。塔西姆慢慢移动瞄准镜，使这个新的瞄准点对准敌人的炮塔下方。耳畔除了炮塔转动声外，高低机驱动火炮上下摆动也发出了运转声。火炮正在耳轴上调整最后的高低角度。

塔西姆把手放在发‘射’按钮上，等着车长说话，通常情况下，开火前他总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向右调整0。3，我觉得横风有一些偏大。

塔西姆照办，他知道这其实和横风没有什么关系，沙漠里的风速和风向也不是固定不变的，这只是车长本人的强迫症罢了，亚希尼中士总是觉得人必须要凌驾于机器之上，修正0。3个密位可以让他觉得心里很舒坦。

“开火。”亚希尼提前捂住耳朵说道。

一声巨响，炮弹飞向了浑然不觉的敌人，并且准确击中了那个炮塔与底盘的链接处。亚希尼看见时速20公里的坦克滑行了十米才停下，然后火炮猛地耷拉下来，显然攻击得手了，炮弹在狭小的炮塔内起了作用；很可能是火炮高低机或者后部的平衡配重被破坏造成的，他没有时间仔细观察，立即转向后一辆坦克

142打断脊梁的蛇

与此同时221号车的火炮高低机开始微微调整仰角，这是自动装弹机运一连串复杂运作动作中的一个必须的环节；这个环节会短暂破坏瞄准；但是并不妨碍炮长用瞄准线搜索下一个目标。

塔西姆完成第二次瞄准时，清脆的炮闩闭锁声响起，第二发穿甲弹也装填完毕。此时敌人尚未来得及找到221号，这回炮长没有耐心再等车长的修正指令，直接发‘射’了炮弹。这种静对动的瞄准对他而言不在话下。第二炮击中了t72的炮塔正面，显然是击穿了，因为瞬间的气‘浪’就将顶部的车长和炮长的顶盖一起冲飞起来，里面成员的命运可想而已。

与此同时，车长亚希尼正在飞快地寻找第一辆车，准备完成一次超越‘射’击，他的周视瞄准镜一扫而过的时候，看见夹在中间的那辆t72型坦克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一名受伤的成员正从炮塔里钻了出来，西亚尼以前听说时新的长杆穿甲弹头不容易让坦克内部燃烧起来，除非那辆坦克的内部防护系统没有起作用，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他再一次从目镜里找到第一辆坦克的时候，那辆坦克正在原地转向，这辆t72扬起的巨大黄沙和它发‘射’的烟幕弹都没有使它在热象仪中消失，这辆领头的t72显然已经发现了221号，它的炮口已经对准了221号。

“启动发动机！高速倒退！”

221号坦克隆隆地启动起来，然后开始倒退。突如其来的动作破坏了对方炮手对‘射’击提前量（停着角速度自然是零）的判断，对方的炮口发出的火光在亚希尼眼前一闪而过，但是没有击中。长出一口气的亚希尼已经将十字准星对准了对方，只等炮搭转动到位。炮塔高速转动对装弹机产生了一些负面的影响，自动‘抽’壳的电机一直在空转中，没有完成‘抽’壳的动作。待炮搭转定，前一发的弹壳才落进弹壳收集器，然后从抛壳窗抛到炮塔外。这期间敌人的炮口始终在一公里外对着亚希尼，并进行着微微地调整，亚希尼知道经过对方炮手人工修正后的第二发炮弹，通常会有极高的命中率，但是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停车。”他大喊一声。

随着驾驶员拉下手刹后的巨大的制动声，221号晃动着停了下来，但是在周视镜内，目标并没有太大的晃动。

哗啦一声推弹杆动作完成，周视镜内允许设计标识亮起，亚希尼没有片刻的等待，及时开火。一炮击中对手炮塔正面，大致从它右侧的红外照‘射’灯‘射’入。敌人正在进行的s型规避倒退动作戛然而止。紧接着，亚希尼看到驾驶员打开舱‘门’，从那里钻了出来，滚落到地面上。

然后是炮长，他从炮塔顶部钻了出来跳到沙地上，又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车长出现，也许是死了。

一分钟内，沙漠上歪歪斜斜地停着3辆损毁的t72s型坦克。其中一辆在熊熊地燃烧着，另两辆则横在公路边，舱‘门’大开，毫无生气……

亚希尼中士还不想停止攻击，他知道这群敌人肯定还不止这些，他们队形得过于的分散，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各个击破的好机会。

一想到公里东面，剩下的印度坦克正挤作一团进退维谷，中士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在他的头脑里很快又制定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继续保持与公路的距离向东搜索，等待机会再咬侵略者一下。

不出中士预料，印度陆军第16步兵师的一个坦克纵队正在东面的公路两侧畏缩不前。

几分钟前，这个纵队的指挥官在电台里已经找不到第一排的任何一辆坦克了。而前方不时传来的爆炸声（一辆被击毁的t72燃烧后一直在爆炸）以及西面冲天的火光暗示了这个排已经遭遇不测了，这完全压垮了后续车辆继续‘摸’黑前进的信心。由于这些坦克得到的命令就是沿公路搜索前进，火力侦察自然是份内的风险，向后撤退意味则意味着严厉的军法。更要命的是，他们无法擅自脱离公路展开队形。而亚希尼则可以自由地在沙漠中行动。

“我看到他们了，就像一条被打断脊梁的蛇。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只有一辆坦克。减慢车速，方向不变，炮塔指向2点钟。”亚希尼说道。

炮长立即在瞄准观察镜中看到了车长所指示的目标，他在右侧的三倍搜索目镜中找到了远处的第一辆模糊的t72，它正停在那里，如果不是它的炮口斜出地平线指着上方，几乎无法看清。

“你猜有多远？”车长问道。

“大概2。5公里。要不用‘激’光测距机测量一下。”

“等一等，我们先绕道他们一侧。”车长说道，亚希尼听说印度在某些坦克上装备了‘激’光告警设备，所以他还不想过早测距以免暴‘露’目标，几乎可以肯定这些老式的t72s上不会有这样时髦的设备，但是小心一些总不会有错。

亚希尼心理的计划是在对方眼皮底下把211号战车带到这条一字长蛇阵北面的一个不起眼的侧翼，然后偷偷调转90度，用前装甲对准他们的右侧装甲。驾驶员和炮长很快领会了这个计划，这样冒险的计划无疑会让他们都捏着一把汗，不过车长的选择也许是对的，一公里后熊熊燃烧的敌人坦克，很可能会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们的12点钟方向，眼下正是一

个转移阵地的绝好时机。

隐藏在后面的t72s渐渐浮现在热像仪里，亚希尼发现敌人的数量远在自己预计之上，他一直估计敌人还剩下3到5辆车（他将之前两个老人看到数目简单取了一个平均数），现在他发现公路上的坦克远不止这个数，至少还有9辆，再往后面的他也看不见了。这使得他不敢贸然深入，只能对原来的计划做了修正，他在第一辆坦克的3点钟方位，将221号偷偷停下，然后将车体转了30度，然后要求炮手从近致远依次向公路旁的敌军坦克‘射’击，打完剩下的7发穿甲弹后，立即向沙漠深处撤退。这样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前装甲厚度优势来对抗敌人的坦克薄弱的侧翼，当然，离221号最近的第一辆车必须第一时间敲掉。

塔西姆慢慢‘操’纵炮火炮瞄准了第一辆坦克的炮塔，他按下‘激’光测距按钮发‘射’‘激’光脉冲，读数显示为1200米，这个距离可真够近的，不过对手显然还在浑然不觉当中，因为坦克的炮塔正指着正前方。炮长瞄准的时候，亚希尼转动车长周视仪，开始观察第2辆车，他发现第2辆车似乎有些特别，于是他的脑子里又一次闪过一个新的计划。

“塔希姆下士，先不要‘射’击。”

“你又怎么了？还让不让人打了？”炮长抱怨起来，他已经受够了这个车长层出不穷的‘花’样了。

“你看看第二辆车的炮塔上面，多了一根天线。”

“那又怎么样。”塔西姆警惕地问道，他不知道亚希尼又在想什么，但是肯定要否决自己的瞄准。果然炮塔旋转起来，之前的瞄准被亚希尼破坏了。

“别抱怨，看！那是一辆指挥型，里面一定有一名连长，说不定是营长。我们要赚了。”

“该死，攻击次序怎么办？”

“你先向它‘射’击，确保干掉它让敌人群龙无首，由我来决定第二个目标。”亚希尼说道。打破次序必然会给‘射’击带来麻烦，但是这是一个巨大‘诱’‘惑’促使贪得无厌的车长做出了新的决定。

“行，就按你说的来。”

塔西姆无奈地移动瞄准镜，炮搭立即随动于瞄准线转动起来，第二辆车看上去和其他的s型t72毫无差别，只是炮塔上确实多了一根鞭状天线。塔希姆希望自己的车长最好每次能走好运，他并不奢望里面真的有一个中校，但是里面至少应该有一个中尉，而不是某个喜欢指手画脚的中士。柴油机在怠速空转中发出单调的噪音，炮长眯缝着眼睛，将瞄准线‘精’确地套作了目标。

“瞄准2号储物箱的位置，我猜那个军官就在后面，嗯，一定正

在用电台联系他的上级。”车长又开始絮絮叨叨指点起来。

“好了对准2号储备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等等，我有了一个好主意，没错，我们得换一发破甲弹，我需要百分之百的杀死里面所有的人。”车长说道。

“……行，你怎么说都行。”炮长麻木地按下卸弹按钮，这个步骤只能半自动完成，而且会破坏瞄准。当炮口仰起，炮闩解锁机构打开后，塔西姆下士不得不离开瞄准位置，来到后舱室将褪出的一发沉重的穿甲弹抱离，重新装进旋转式自动输弹机的空置的弹匣内，然后再回到原来的位置等待输弹机旋转到位，将一发分装式的破甲弹推进炮膛内。整个过程‘浪’费了大约一分半钟。

十字瞄准线重新瞄上那辆t72k型时，那辆坦克似乎有所察觉，突然一震，一侧排气管喷出了大量的浓烟，看上去它马上要有所行动了。

“你还在等什么？开火！”车长大喊一声。

巨大的炮声中，221号坦克也跟着摇动起来，紧接着自动装弹机又开始吃力地运作起来。炮长不为这一切所动，他在稳像瞄准器中死死地盯着那辆坦克，看着大片的白烟从炮塔与地旁的结合部冒了出来，他知道这一击又打穿了

143重要目标

“12点钟，敌人正转向我们。”耳机里车长喊道，同时他开始‘操’纵炮顺时针转向。从前视瞄准镜内可以看到，那个方向的敌人先发现了自己。炮塔不紧不慢地转动中，一发穿甲弹装填完毕。炮长看到那辆t72炮塔前部发‘射’的绿‘色’‘激’光在眼前‘乱’晃，显然它发‘射’的是一种‘波’长接近可见光的‘肉’眼可见的‘激’光，除了测距功能以外，有时候这样做也可以伤害对手眼睛或者破坏瞄准。塔西姆勉强眯缝着左眼完成瞄准，然后闭上眼睛等着允许‘射’击的时机。

“萨阿德，快速倒车。”车长喊道。

车体开始剧烈的前后摇晃起来，不过这并不影响稳像系统的工作，只要他的心不‘乱’，目标也不会晃动。

这样的距离，他根本不需要第二次测距，只要等‘射’击线到达即可‘射’击。但是炮塔转动的漫长等待过程中，敌人率先完成了原地转向，现在它将前装甲板对准了221并且打开了红外探照灯，这让双方在同一时间都成为了绝好的靶子。

“开炮。”

巨响中221号率先开火，但是这一次有些背运，炮弹没有击中，显然是‘射’击过于地急促，使得角速度测量有误（火控计算机会将炮塔转动速度计为对方运动造成的角速度，）有经验的老手会先停一下再跟踪不动的目标，但是显然塔西姆并不是什么老手，他在2‘门’炮互相对准的情况下，选择了抢先开火。

“怎么搞的，打偏了！简直是……”车长亚希尼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敌人发‘射’的火力打断了。

对手的这一炮准确地击中了221号的前装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发‘射’的炮弹击中车体前装甲弹开了（221号恰巧与它的炮口呈一个水平面上的斜度）。这两辆坦克在这一轮的对‘射’过程中，后面的其他t72始终没有开火，这使得亚希尼从容地退缩到公路上大部分印度坦克的‘射’击死角里，只要那辆打开探照灯的坦克在他的前方，自机就完全地暴‘露’在黑夜中，所以他要赶紧找个地理上的屏蔽把脆弱的侧面藏起来。

又一发穿甲弹装填完毕，而对手显然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