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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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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瀚这阵子已经警醒,自己的家族太过弱小,没有任何保护。伞,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感叹过的这种恶政,就这么突如其来的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张瀚的惶恐和震惊只有一瞬间,以他的性格和定力,眼前这点事还不至于叫他手足无措。想了想,吩咐张春道:“你进去,不要露形迹,悄悄把周掌柜和梁掌柜都请出来。”
  “是,我这就去。”
  张瀚镇静,张春也是镇定下来,瘦小的身影很快掩入人群之中。
  过不多时,脸色通红和走路都虚浮的周逢吉和梁宏一起走了出来。看到张瀚在外头站着,两人一征,酒意都消了一些。
  周逢吉道:“少东不在里头,怎么站在这外头?天这般冷,需小心再受了凉。”
  梁宏倒是没出声,他对张瀚已经有些了解,人不大,心思沉静,遇大事有主意,在这样的场合将自己和周逢吉请出来,必定是有要紧事情。
  “有件事,需得知会两位知道。”
  张瀚很沉稳,先将这两人带到静室,然后才把行头和买的事说了。
  “完了,完了……”
  周逢吉面部抽搐着,人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梁宏也好不到哪去,两眼变的无比呆滞,原本身上的那种豪气和江湖气息,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跑,赶紧跑吧少东。”
  两人呆滞了好一阵子,梁宏突然才醒悟过来,对着张瀚道:“连夜走,起出家里的金银细软,也不要往天成卫的庄上去,大同也不能去,直接往太原去,要么回蒲州!”
  张春在一旁,忍不住道:“梁三爷,有这么可怕么?咱拼着赔一半家产,完不了这事?”
  梁兴惨然道:“若是光一个和买,咱们多方设法,赔掉一半本钱,可能还有机会完了此事。还有一个行头在身上……没机会的,清军厅那帮子人我清楚的很,不把咱们肉吃光,皮剥掉,骨头敲碎熬出油来是不会完的,少东,你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厉害,积年累世为吏,心黑透了的,只要能搞到银子是不会管别人死活的,别人家上吊投河,卖儿卖女,这些人只当是笑谈,那心,不止是黑,是在粪坑里泡过的石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人味……”
  梁宏语气深沉,烛光摇曳,简直象是从地底里爬出来的鬼,张春被彻底吓着了。
  周逢吉抹一把脸,断然道:“咱立刻去少东家里,看看怎样……少东,三柜的话是正办,能跑赶紧跑,我在京里都见过大商行摊了这事举家就跑的,跑掉的,算是老天开眼!”
  ……
  新平路参将赖同心住在堡中的南街,北街几乎全部是商号,包括毗邻北街的几条宽窄长短不一的巷子也是以商人家宅为主,北街之外,还有不少商人的库房,塌铺,钱庄一类,零散分布在城中各处。
  南街则是以衙门为主,也有一些士绅家族住着,最有名的就是当年多次任职总兵,官至左都督的大明名将马芳的住所,宅邸绵延方广十几亩地方,朱门俨然,照壁华美,马家现在还有马栋和马林两个总兵,孙辈也有已经做到参将的,可谓累世总兵的高级将门,马家,麻家,都是西北的第一等将门,赖同心所在的赖家,相比之下就逊色的多了。
  赖同心已经无望再升,赖家的资源也有限,不可能将他扶到总兵的位子上。这两年,赖同心已经把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发财上头。
  从市场回来,赖同心就叫人计算今日的得失。
  朝廷的抚赏银,他一文钱也没发,自己全留了下来,一次的抚赏不多,只有一千三百多两,不过历次迭加也就很可观。
  抽分的商税,朝廷有一定之规,但除了应收额数外,赖同心当然也是叫下头的人多收了不少,除掉要分润出去的,到手的仍是不少。
  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堂屋,赖同心换了舒服的袄服,半躺在罗汉床上,看着家下人把银子清点好,一一装箱,再搬到地窖中藏好,眼前这景像,是他感觉最舒服的时候,这一天的辛苦,终是没有白费。


第15章 宰肥羊
  “下官见过大人。”
  “实斋来了,坐吧。”
  “谢大人赐座。”
  掌灯不久,银子搬抬干净了,赖同玉喝了碗参汤,精力恢复了不少。
  他平时都是起居八座,在堡中去哪儿都是坐轿,在家里也懒怠动弹,他这样的身份,穿衣洗脸都不要自己动手,吃饭也是人家布好菜请他,说难听点,也就是出恭别人没法代,不然的话赖参将也懒得自己亲自去做。
  人懒的动弹,自是发福的厉害,今日为了在鞑子面前撑场面,穿铁甲,来回骑马,可是把赖参将累的够呛,过来问好说话的是宁以诚,清军厅同知,同时还是马市断事官,诸多职责在身,此时来访,当然也不是和赖同心说闲话的。
  赖同心挣扎着坐起来,宁以诚态度恭谨,他也不能过于拿大,他是三品参将,对方却也是六品文官,虽说只是举人出身,又是佐杂官,但文官毕竟是文官,宁以诚直属阳和道,赖同心对他没有太大的约束力,双方更象是盟友。
  “大人今日行事十分果决。”宁以诚抿了口茶,笑道:“重责加站笼,其中有两个范家商行的人,我想,这件事会给不少人警觉。”
  “哼,实斋你说的很是,”赖同心冷哼一声,摇头晃脑的道:“他们一心谋划着要赚大钱,却勒掯着不给咱好处,真当他们能到处通吃不成?”
  “这是自然。”宁以诚笑道:“大人的家世说起来也是世代将门,在宣府西路一带根深蒂固,在大同也有一定的势力,这些人想绕过咱们,真真是狗眼看人低。”
  提起银子,赖同心真的是不胜愤慨,草原上风云突变,未来对粮食等各类物资的需求简直是成倍增加,原本的官市月市加起来也满足不了这么大的需求量,何况战事一起的话,必定会关闭或收缩马市。需求增加,自然有不少人盘算着做走私,以前大商家不做是因为驱动不足,除了沿边的穷牧民,也没有多少人到边境购买货物,现在需求量大增,走私的利润十倍百倍的增加,这生意当然不能再给那些小商贩去做了,一定要统合在一起才行。
  赖同心知道,范家的东主范永斗前一阵已经在宣府到蓟镇一带走了很多地方,见人说事,确定范围,最重要的是把沿边的守堡官都纳在旗下,免得生事,守路的参将和率领游兵的游击将军也要打点,最上层的兵备道,巡抚,总兵,再到总督,这些大人物不一定会收这种礼,而且有的人也不是银子能收买的,范永斗很聪明,他收买的是这些大人物身边的人,幕僚师爷,管事的小官和吏员,这些人容易收买,这样的话上下一气,就算有些大人物知道事情异常,可一管就得罪一大片人,就算总督也得思忖再三,到了这种地步,这桩生意就稳了。
  新平堡这里仅次于张家口堡,范永斗当然也收买了不少人,不过赖同心这个参将比较奇葩,他嫌范永斗给的好处太少,想自己伸手插一杠子,在这桩大生意里多捞些好处。
  至于蒙古人为什么大肆买入各种货物,需求增加之大需要大量走私,这个自然不在赖参将各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宁以诚这个经历也是和赖同心一样,贪婪无比,石头里榨油的主,只是他毕竟是举人出身,性格也狡猾,很多事自己不出头,而是怂恿赖同心挡在前头。
  “一旦有消息,下官会第一时间通知大人知道。”
  “嗯,嗯。”赖同心不住点头,说道:“范永斗那边,最好说话客气些,他背后的那些人,说实话咱们得罪太深了也不好。”
  “这个下官知道,分寸一定会把握好了。”
  范永斗身家数百万,范家在山西大同也是根深蒂固,几家最顶尖的将门范家能攀上关系,一些文官也是范家拿银子喂饱了的,这样的大商人世家虽然不能和勋贵将门士绅家族比,可也不是随意动得的,触一发而动全身,赖同心随意就能枷死十几个小商人,可范永斗这样的大商人他也不会得罪的太狠,打一下,要点好处,大家一起发财最好。
  “对了,”宁以诚要起身告辞,临行前想起一事似的,拍拍官帽下的脑袋,笑着道:“大人交办的应用军需,下官已经交办下去,行头和官买的铺子都定好了,一应物资由他们承办,归在行头身上总办,下官会派人盯着,一定要办好为止。”
  “哦?”赖同心答应一声,随口道:“行头定的哪家?”
  “下官选定了和裕升。”
  “他家?”赖同心想了一会,道:“和裕升张家,似乎是蒲州张家出身?”
  “他们家太爷是从蒲州出来,听说当年是和家里闹了别扭分家出来,这几十年过来已经无甚往来,蒲州那边还认不认都难说,况且……”
  说到这,宁以诚笑了笑,道:“蒲州张家,到底也远不如当年了。”
  “这说的也是。”
  赖同心也好,宁以诚也罢,和裕升在他们眼里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蝼蚁般的人物,根本不需要太过上心,如果张家不是有蒲州的背景,恐怕连这几句话的功夫也不必耽搁了。
  一般的和买物资,总数加起来也不过几千两到万把两不等,看着不吓人,但连一些边远县城没有商家铺行的地方都能派役,还能将人弄的家破人亡,这新平堡地方有这么多商家,大量的肥羊可以宰,驻守和这些官吏怎会轻松放过?
  不将人弄的家破人亡,弄惨一些,以后派差役,和买货物,谁怕你?谁会真的破家给你上贡?
  选定的行头家族,破产几乎是一定,会不会破家,也是看实际的情形,需要的话,不管是赖同心还是宁以诚,都不会心慈手软。
  ……
  夜色中,张瀚和张春在前,两人各提一盏灯笼,身后是失魂落魄的周逢吉和梁宏二人紧紧跟随。
  事关重大,只有两个掌柜被知会到了,账房李玉景,管库杨士明都被瞒着,此时店里还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情形,各人都心情愉快,感觉店里前景又变好了,这样的情形下,也叫张瀚等人很不忍心宣布这样的噩耗。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关过不去的话,和裕升就完了,而平安过这一关的可能,也是实在太小太小了。
  那些官员,挑选和买店铺的时候都是综合权衡考虑过的,稍有背景的都不会去动,免生事端,选定的,多半是殷实之家,油水丰厚,又几乎毫无背景的纯粹的肥羊。
  张家也是因为在新平堡这样的地方才至今平安无事,当然,当年太爷张耘在时也不会有人动张家的手,张耘的祖父是大学士,父亲是湖广参政,叔父是工部郎中张甲征,这样的背景足够雄厚,就算张瀚父亲张诚在时,也还是有祖先的余荫,现在又传到张瀚,张瀚又是年幼小子,张家这头肥羊也终于到了可以下锅的时候了。
  张瀚心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烧着。
  他的拇指紧紧扣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已经刺入皮肉,鲜血都流了出来。
  到此时,他已经彻底融入这个时代,也彻底融入了和裕升。
  不论前世今生如何,最少现在的他是和裕升的主人,和三个掌柜已经熟悉起来,伙计们也渐渐接受了他,家里有一个疼爱他的母亲,这一切都是他最珍爱的东西。
  而现在,可能是一个小吏的灵机一动,他的一切都将被毁灭。
  张瀚愤怒的还不是强加这些灾难给和裕升的人,他更恨的是自己。
  为什么,自己的力量是这么薄弱,为什么,自己竟似完全没有抵抗之力?这么多天下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穿越之后,张瀚也终于感受到了紧张和急迫!
  一个小吏横加之祸,和裕升和张家就有没顶之灾,如果是拥有更强大实力的人向和裕升出手呢?如果战乱突如其来?大规模的灾荒呢?流民涌来呢?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巨石一般,死死压在张恒的身上。
  “少东主,走不掉了……”
  远远看到张家门前的情形时,梁宏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之感。
  一小队兵丁已经扛着长枪,沿着张家住宅的围墙来回的巡逻着,几个更夫和火兵模样的人在张家的墙基下搭着窝棚,看来不仅是这几个明军,还会有更夫火兵也住在这里,这么多人把守着,张家是肯定走不脱了。
  “唉,完了,完了。”
  周逢吉也是颓然长叹,紧接竟是在原地蹲下下去,手捂着脸,呜咽着哭泣起来。
  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不知经历过多少挫折苦难,此时却因为官府确定行头和买之事,满心绝望,象个孩子一样哭泣起来。
  张瀚心里也是十分沉重,不过他的性格从来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他深吸口气,继续向前。
  “那是张家的少东吧?”
  “没错,今日在马市还见着他,小孩子心性,还给那个鞑子台吉画画玩儿。”
  “他家可有的是银子,不知道这一趟咱们能捞几个?”
  “人家吃肉,咱连渣子也捞不上,喝两口汤吧。”
  “有汤喝也成啊,哈哈。”
  这一队兵里,有两个领头的队官,还有一个清军厅的小吏,他们毫无避忌张瀚的意思,话语虽不高,却是被张瀚听的十分清楚。
  张瀚冷眼看了一下,也不和这些人争吵,这是毫无意义的事。
  家里已经是一片乱糟糟的,正房里灯火通明,不少家下人跑来跑去的,象一群没有了头绪的蚂蚁。


第16章 掷还
  后宅里隐隐传来金莲那中气十足的哭闹声,大约是要拿金银细软跑路的意思,可惜没有人理她。
  常氏就在正堂屋里坐着,家里的几个婆子站着劝说常氏宽心,可这些人也一样知道大难临头,她们这些人都是在张家几十年的老人,张家败了,她们根本也是无处可去,就算有几个置了自己房子和产业的,覆巢之下不会有完卵,池鱼之殃她们也禁受不起,在劝解常氏的同时,这些妇人们自己也在抹泪。
  男子们则是蹲在檐下,唉声叹气,看到张瀚过来,各人下意识的站起身,脸上有些期翼,更多的还是漠然。
  这少东主就算变的老成,做事也显露出精明来,那又怎样?横逆之下,张瀚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办法。
  “娘,我回来了。”
  “瀚儿……”
  常氏看到张瀚,先是精神一振,接着又是忍不住哭起来。
  毕竟是妇道人家,遭遇横逆,毫无办法,只能坐着垂泪。张瀚看到常氏两眼已经哭的红肿,整个人都不大清醒的样子,知道常氏帮不上什么忙,只得上前宽慰道:“娘,不值当如此,咱家就算败光了又怎样,儿子一样能挣出这一份家业来,最不济,咱把家当全给他们,咱们投奔舅舅和表哥他们去。”
  “哦,哦,你说的对。”张瀚的豪言壮语常氏没听进去,儿子再出息还是没成年,不过常氏被张瀚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娘家。
  常家也是大家族,比起范家亢家那样的巨富差的远,可家底远比和裕升厚实的多,这两年哥哥常进全经常写信来,说是打算派人到和裕升开设分号,但还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常家经常已有数世,家族中虽无进士举人,也是一直鼓励子弟读书,就是怕遇到和裕升现在的遭际,如果有进士或是举人的家族,那么常进全的胆子就会大很多,分号恐怕早就开起来了。
  “瀚儿你说的很是。”常氏抹抹泪,终于渐渐镇定下来,握着张瀚的手道:“咱家败了也不怕,你舅舅不会亏你,咱们到榆次安个家,一样能过日子。”
  “能保全咱自家还是要保全。”张瀚只是安抚常氏的情绪,可没有打算到人家寄人篱下的打算。
  “说的也是……”常氏迷茫道:“可怎么办呢?大同镇,阳和道,赖参将那儿,清军厅,哪里咱能说的上话?”
  周逢吉和梁宏两人站在一旁,也是齐齐摇头,根本毫无头绪。
  两人在清军厅都有几个熟人,可是这样的事情,没有哪个熟人会包揽到身上,这事涉及的层面很广,获得的人也多,没有强力人物介入,认识几个吏员是毫无用处的。
  “找赖参将。”梁宏想了想,还是说道:“赖参将贪财,咱们拼了命去巴结,看看能不能免了咱的和买差役,最少也免了行头。”
  “可以一试。”张瀚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说道:“咱家能不能攀上真正的官员?”
  “那就只有蒲州老家,你叔太爷还在世,他举人出身,做过两任知县。”常氏说着,自己又摇头道:“当年你太爷和叔太爷反目成仇,太爷一怒出走,现在又是几十年不曾往来,你父亲在时还通过几次书信,蒲州那边根本不理咱,现在你就算去求人家,人家也不会理你的。”
  张瀚咬牙道:“如果实在没法,儿子也只能去一次。”
  常氏点头,但脸上明显不报什么希望,周逢吉和梁宏二人也是如此。
  张耘太爷和叔太爷张辇是堂兄弟,张辇中了举人,太爷只是秀才,家族中必定会有厚此薄彼的事,兄弟二人就算有些情谊,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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