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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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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叶向高还是很谦和的微笑着,出门时又向汪文言点了点头,这才准备推门而出。
汪文言这时才又说道:“公请谨记,皇上问如何措制,公但言立功则赏,国家不可无信,法度亦不可废。”
“唔。”叶向高这一次真的露出深思之色,半晌过后,他用赞赏的眼神看了汪文言一眼,然后转头离开。
次辅韩爌与其余阁臣已经等候了一会儿了,众人并没有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以叶向高的资历,人脉,地位,就算叫众人再等一会儿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韩爌侧身一让,说道:“台山公请。”
叶向高微微颔首点头,笑道:“诸公皆请,不能叫皇上久待。”
众阁臣皆是点头,然后叶向高先走,韩爌紧随其后,朱国桢正待向前,顾秉谦却是笑眯眯的走在了他前头,一边走一边道:“确实有些晚了,不能叫皇上久候。”
朱国桢眉头一皱,并未说什么。
韩爌回头看到了,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冷肃。
内阁班次,自有定规,绝不允许胡来,但吊诡的是,虽然朝野都认可首辅和次辅的班列位次,其实并没有在法理上形成规范,就象是内阁的权力虽大,但在法理上内阁并不曾有过统摄六部,总理朝政的权力,和唐宋的中书省的宰相的权力相比,内阁大学士的权力只能完全看个人的权术运用。
万历早年,张居正由于和内廷李太后及冯保形成了铁三角的关系,在法理上内阁仍然是皇帝的秘书而已,而实际上张居正权倾天下,实际权力远大于宰相,但他施政并不是以正式的公文流转来执行,而是用私下打招呼,写私信,任用私人来执行。这样的施政办法,就算是出自公心也会被视为擅权,万历年间的几次大的政争风潮,包括最大的夺情风波,主要还是众人出于对张居正无人限制的过大权力的担心而造成。
如果大明的内阁也是法理周全的宰相,拥有正式框架内的权力,恐怕很多事情的处理就不会如眼下这样尴尬,大学士少做是失职,多做可能被攻为擅权营私。
而内阁之中,所谓首辅次辅和普通大学士之间不同的权力,其实也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包括朝廷在内都是默许的规矩。
优先票拟权,就是首辅最大的权力,而普通大学士之间,要视进入内阁的时间来决定班次,差一天,递补的时候就要落后一位,差这么一位,可能就是一生也当不上首辅。
如果是同期入阁,那么就视官职,科场名次来决定谁先谁后,这里头没有明确的条条框框,和大明执政的风格一样,含糊不清,充满变数。
顾秉谦这样公然抢朱国桢的位次,在此之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内阁的班次要是能这么乱抢,早就乱了套了。
可没有明规则的弊端就是这样,朱国桢肯定心里是不滋味,韩爌也是极为不满,可是就是拿顾秉谦没有办法,总不能堂堂几个大学士,为了走路的位次在这里吵闹一番?吵的狠了,一群饱读之士就在皇宫大内里头开片打一架?
还是算了吧……这事儿,也就只能先忍了……
前头的叶向高轻轻咳嗽了一声儿,意思也是很明显,这事儿先不说,面圣要紧,回头再慢慢理论。
到了殿阁门口,叶向高带头先入内,殿阁两排对列站满了人,看到大学士这十分诡异的班次,两边的人“嗡”的一声,差点儿就在这天子驾前议论开了。
顾秉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表情,魏广徽虽然心里吃味儿,这时也不得不承认,这“顾大佛”看着人畜无害,果然是一个脸厚心黑的主,魏大官挑这人来挤进预备首辅的班次,果然也是深谋远虑,论说起来,顾秉谦确实要比自己强上一头……
刚刚那情形,顾秉谦是无所谓,魏广徽可是额头已经见汗,纱制的里衬已经湿了一大片,差点儿把亮纱大红官袍也给染湿了。
叶向高带头叩拜下去:“臣等见过皇上。”
内阁的地位也是定位于内臣和外臣之间,相对外朝诸衙,内阁是在皇宫大内办事的秘书班子,相对于真正亲信的太监,内阁又是不折不扣的外衙。
皇帝信任,内阁的大学士们权力就大些,皇帝若是信着太监多些,大学士也就只是供奔走驱策的外朝群臣之一,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今上还不到二十,诸臣都认为性格未定,不过从总体来看,当今皇帝的能力不能说是十分出挑,但也绝对是聪慧不在万历之下,很多事情是智慧天成,后天是学不来的。试想一下,后世普遍的高中生年龄的皇帝,每天要周旋在那些生理受创的阴微小人之中,还不能为其左右,要有自己的坚持,然后外朝就是一群在亿万人中考中进士又在官场中厮杀出来,能在京师为官,并且到达高位的人,哪一个不是在官场上搏杀出来的最顶尖的人尖子,哪一个不是精明外露的狠角色?皇帝在这几年,不仅没有被蒙蔽住,反而渐渐掌握住了朝局,事事顺手,虽然是一个面相十分稚嫩的青年天子,但已经没有哪个大臣会把皇帝当小孩子看了。
比起嘉靖当初的手段,天启在驾驭太监的功力上尚嫌不足,这是一个严重的弊病。而且外朝的党争也远比当初激烈的多,这一点来说,皇帝的缺陷之处就是没有其高祖那种狠戾的心性和怀疑一切的不安全感,容易信任和性格过于仁厚是普通人的长处,对一个末世的皇帝来说,是较为严重的缺陷了。
天启今天的面色也较为凝重,他抬了抬手,对叶向高道:“老先生们请起来。”
天启紧接着道:“今日来议的是归化城被商团团练拿下一事……朕初闻此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后宣府巡抚,总兵,蓟辽总督,大同巡抚、巡按皆力证此事为真,又有蓟镇守将言称有零星北虏溃逃至蓟镇对面的喀喇沁地界,喀喇沁各部近来多有厚集兵马备战之举,朕令兵部谕蓟镇,宣府各处戒严,再有套寇于榆林城下惨败之事,虽报功为延绥总兵以下诸将为主,然而又奏上有和裕升的团练兵马助阵,两件事一起,朕心骇然!”
皇帝说的这两年事,就是这几天在京城里引发轩然大波,不仅是朝廷之间议论纷纷,连民间也是十分扰攘困惑的两件事!
和裕升的团练兵马,这一次不是再宣称“复地百里”了,毕竟青城已下,朝廷不是傻子,四处流散的蒙古牧民肯定会把消息传播开来,等朝廷质问的时候再承认反而被动,而且现在和裕升的实力也足够了,对一些有的没有的威胁已经不怎么放在心上。
换个角度来说,固然和裕升还需要大明来赚取高额的利润,但此时的和裕升已经不太担心大明以武力相向了,在这种前提下,考虑到未来的布局落子,提前显露出一些实力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这一次的青城既下,当然也是一个好机会。
不过张瀚和军司没有想到,榆林的战场之上,步兵第二团又是打了一个大胜仗!
功劳是让出去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裕升在背后的影子,凭榆林镇本身的力量,这么多年来不说被套部按着打,可也是拿套部没有办法,双方你来我往,处于均势之中,怎么突然一下子榆林的兵马就能把十万北虏打的灰飞烟灭,斩首都近六千级?
一看有和裕升的兵马在,疑团顿时就成了确定,这场仗,多半又是和裕升打的!
这一下,可就是叫朝野上下倒吸一口凉气,连仁厚底子的天启皇帝,也是不得不心怀猜忌了。皇帝是仁厚,可不是没有猜忌心和危机感,否则不仅不够格当一个皇帝,连普通人也远远不如了。
和裕升以一个商行的底子,编练出来的团练兵马,居然能正面击败土默特蒙古,又配合延绥镇的兵马在榆林城下大败十万套寇!
听了皇帝的话,殿中群臣都面露凝重之色。
大明现阶段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辽东的东虏新近冒起,几年之间夺了大半辽镇的地盘,数百万百姓要么沦为虏骑治下,要么就是流离失所,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被杀害屠戮,又有多少死于逃难途中,伏尸于沟渠道左。
除了东虏,就是西南夷,奢安之乱一眨眼也闹了几年,近二十万明军集结在贵州一带进剿,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好消息,虽说平定这种土司叛乱不难,可是地方也真的打烂了,此后的善后也要很费一番功夫,另外就是几百万的军费丢了出去,这笔账可是真心冤枉!
第800章 润物
再就是各地的水旱灾异,去年的山陕地方地震,连续几年北方大面积的旱灾,九边费用不足,频频发生的小规模兵变……不过总体来说,值得忧虑的也就是东虏一家而已。
就算是东虏,恐怕也没有人会提心它能席卷天下,最少在天启年间绝不会有人这么想。
整个大明,看起来还算是国泰民安,全国大半的地方还算太平,每天的赋税不仅没有减少还增加了,九边重镇仍然在拱卫京师和北方,辽镇经过几次惨败后又终于巩固了防线,短期内东虏不太象是有再次进攻的打算和可能。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象和裕升这样的事,不得不令人在心中有诡异奇怪之感。
一个大商人,组建了一个地方团练,迎击过来犯的北虏,然后因功成为卫所指挥,连续两年和北虏交战,最终打败了北虏的主力,拿下了归化城?
这是大明自土木堡之后,行举国之力都办不到的事情啊……
嘉靖年间,土默特部还曾经突破边墙,一直打到京城城下,惹得嘉靖皇帝暴怒,斩了兵部尚书来泄愤,这才隔了几十年,居然连土默特部的老巢都给端了?
如果没有详细的奏报,恐怕这殿中的人,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还有呢……”
魏忠贤匆忙赶过来,一脸苦笑的呈上奏折,转身站在皇帝金台下的一侧。
这个当口,没有要紧的奏报魏忠贤也不可能跑进来添乱,众人都是偷瞄皇帝,想从天启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这是孙先生的奏报。”天启脸上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他放下奏折,说道:“十三山的仗打完了,东虏没占着任何便宜,各将用命,和裕升的兵马挡住了来袭的东虏,保住了粮食和下山的老弱妇孺,把人救出来小两万,现在正逐地安置。孙先生说,和裕升立功还是不小的。”
殿阁之中,一片沉寂。
信王使劲的捏着自己的手,还用牙齿咬着自己的舌尖,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出声……信王殿下憋的很辛苦,小脸憋的通红,他要很使劲才能使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和裕升之事,确实事涉反常,较为诡异。”叶向高身为首辅,当然是他先说话,当下从从容容的道:“不过朝廷也不需过于在意,和裕升以团练向北扩边,原本是朝廷允许之事,多次打胜北虏和东虏,也是朝廷驭使得得当,朝廷当大大方方的承认其功,褒奖其忠,其攻下北虏的归化城之事,需看下一步的行止如何,若激起各部北虏反扑,惹动草原大乱,威胁边镇,到时候朝廷自有另一番措制。”
天启先是皱眉,听到最后,点头赞道:“老先生真是老成谋国,所论乃是正道,朕心着实安慰。”
顾秉谦这时闪身出来说道:“大学士蓟辽督师臣孙承宗请设车营,仿和裕升大车式样多造大车以利军资物流,臣以为应该早日开工,所需银两,需及早拨付。”
“可。”这事是孙师傅所奏,天启原本就要答应,而此时顾秉谦也展现了一个大学士应该有的胸襟和能力,天启颇为高兴,脸上露出笑容来。
顾秉谦又道:“各地的和裕升分行商号,平时所行之事,生意交往的商家主顾,臣以为应当着地方官府加以注意,以防百战之士在内地生事。”
和裕升的团练虽然不是正式官兵,也不是卫所兵,但连续三战胜利,加上去年的拓边百里,早就被有心人看在眼中,去年报兵上来说是三千人不到的团练规模,在大明的官绅团练体系中并不算太离谱,不少地方守备是世代相袭的武将,又兼任地方团练,所领人马从几百到过千的都有,张瀚是名臣之后,又是大商人和卫所武官,所领两三千人的团练保护商道安全,并不为过。
而今日看来,和裕升的团练绝对不止三千之数,朝中的人又不全然是傻子,三千团练在边境招募些夫子,多立墩台军堡北移防线,这并不难办到,而深入草原与北虏交战,还分兵到榆林城下,没有过万兵力是怎么也不可能的。朝廷的大同一镇,核实过的兵马不过八万人,其中只是在额兵马,要沙汰掉一大批的老弱,一镇强兵其实也不过两万人左右,和裕升以一商家之力,能供养过万精锐,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叫朝廷上下感觉惊心动魄了。
顾秉谦的意思也很简单,从今往后,朝廷要对和裕升的人严加看管,甚至杜绝其分号的发展和行动,这只是先期的着手,如果和裕升真有什么不轨行迹显露出来,各地的分号和其麾下人手,不是说一声“拿下”,就是叱咤立办?和裕升已经是有名的天字第一号的大商家,号称富可敌国,仅从这一次一千多辆马车汇集京城就能看的出来其财力有多恐怖。那些大车,京师里的勋贵太监们都是看着眼红,一辆好的四轮马车,车身闪闪发亮,走的又平稳,一点儿不颠,出城散散心,扫个墓什么的都是又方便又快捷,加上车身做的十分华丽,做工精致不说,还镶嵌着不少名贵宝石,连车门把手都是纯银打造!里头还有暗格,放着一些当用的小物件,酒水,小食,字画,器玩,还有药丸一类急救的东西,这么一辆车,哪个达官贵人不想弄一辆?
一辆和裕升的大车,不仅是财力的象征,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和裕升的车不仅卖的贵,而且开始时还是限量出售,买到大车的人不仅得有钱,还得有相当的地位,有一辆和裕升的马车,不仅是财力的体现,也足可体现出身份地位。
这样的大车,虽然不是那种华贵的载人马车,但和裕升一下子就能出动一千五百辆之多,这种财力,真是令人咋舌!
天启目露深思之色,半晌过后方道:“士农工商,各有其道,行商亦是有关民生,此事宜缓行。”
顾秉谦碰了个小钉子,不过他并不以为意,躬身一礼后退回了班次。
阁臣们退出之后,信王立刻忍不住说道:“皇兄为何不同意顾先生的建议?和裕升谎报团练人数,编练大军,擅用兵马北上,以臣弟来看,不仅要查察各地和裕升的分号,最好立刻将其财产和人员查封扣押,断其根源。”
天启脸上露出笑容来,他对这个皇帝向来很有耐心,他解释道:“适才没有同意顾先生的话,是因为下头的人向来会扯着虎皮当大旗,吾这里只是要提防戒备,底下的人就会直接封店拿人。和裕升在数省之地有过百家分号,其生铁熟铁行销数省,铁器发售干系极大,其遵化和灵丘两铁场一年出铁过千万斤,若是底下的人孟浪行事,于国计民生大有干碍。”
信王一脸倔强的道:“那亦不能坐视其拿赚来的银子养自己的兵,壮大团练,始终会成为大明之患。”
“这自然不成。”天启道:“吾已经决定谕令工部自即日起不再接受灵丘产铁,仍旧用闽铁。朝廷采买,一律不得用和裕升所物,其大车朝廷要立刻仿制,最好再支持几家勋贵也成立车马行。”
信王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皇兄虽然没有同意顾秉谦的提议,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做,虽然表面上一切照旧,但暗中会对和裕升有很多严厉的限制,这样和风细雨,但润物无声,于无形之中就削弱了和裕升在北方的影响力和财力。
就算这样,信王也感觉缓不济急,他对张瀚向来有看法,和裕升的诸多行事在信王看来完全是目无法度,这两年信王因为对和裕升的不满广为人知,不少人也特意将一些事禀报给他,其中不乏挑拨与不实之语,这样反过来更证实了信王的判断,和裕升这样的商行组织完全不守法度,张瀚当然也不可能忠于大明,对这样的近乎乱臣贼子的人物,信王感觉应该行雷霆手段,还是顾秉谦的办法最好,虽然这人不是东林党的,是魏阉门下,但见事的看法居然不俗。
信王当然不知道,顾秉谦的打算就是把水搅浑,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攀扯到孙承宗身上,茅元仪这个突破口一直留着,至于魏忠贤那里,他和张瀚的关系就是张瀚靠贿赂攀扯上的,向来十分疏离,魏忠贤对张瀚与和裕升不会留半点情面,顾秉谦若是借此事打开局面,魏忠贤只有支持,绝不会因此发怒。
另外魏阉门下对和裕升庞大的财富积累早就眼红的很了,在此之前是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张瀚不仅打通了魏忠贤的关节,和朝中很多党派痕迹不深的大佬还有勋贵也颇有交谊,另外上动天听,对付张瀚难度颇大,所以朝中尽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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