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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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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那个情势,我亦没有前后眼,能知道你张文澜能发展到如许地步,若不然当年就免你行礼,先结个大大的善缘再说。”
麻承恩说的诙谐,李慎明听的满脸是笑,张瀚也是微笑起来。
“听说你的部下,大败北虏,斩首不少?”麻承恩携起张瀚的胳膊,一边往内里走,一边感慨道:“后生可畏啊,凭着练出来的民团百姓,居然能败近万北虏精锐,而且斩首甚多,此役过后,整个九边你张文澜将声闻万里,连朝廷上层也会记得你的名字。我看你要是真有意的话,十年之后最少到得副将。”
张瀚笑道:“有个官职护身是好,但我还是喜欢经商多些。”
麻承恩很认真的看他一眼,说道:“文澜这话可当真?”
张瀚道:“当真,经营好和裕升,使商途通于东西,再往南北,这才是我的愿望。至于商团武力,只以保护商队和保卫家园为第一,出境做战,练兵去搏取战功,战场上厮杀拿性命相搏换功名,这是总兵官你这样的纯粹武人的事情,在下不能,亦不愿。”
张瀚的话算是十分坦承,几乎没有任何的矫饰,直来直往,甚至有几分不那么客气。
但麻承恩不仅不恼,反而哈哈一笑,拍了拍张瀚肩膀,笑道:“果然文澜是丈夫,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志向。”
众人这才无话,继续向内,赖同心这个主人反是一路跟在后头,而且还插不上话,只能在胖脸上挤出谄媚的微笑。
张瀚眼角也瞥到了赖同心,心里也是有些感慨。几年前,自己一家人的荣辱或生死还在这后头的胖子一念之间,自己为了解决麻烦,不得不在赖同心面前虚与委蛇,现在这人却是在自己身后,形同跟班,果然这就是时势异转。
郑国昌这个兵备道就站在二门处,以他的身份出正门相迎是不可能的,不过坐在屋子里等着总兵拜见也是有些托大,在二门廊檐下相迎还是很恰当的。
也是麻承恩这种世家将门的总兵才有这般待遇,若是换个地方,比如在山东当登莱兵备道,登莱总兵上门,兵备道是绝不会出门迎接的。
“末将见过兵备大人。”麻承恩抢上一步,意欲下跪行礼。
郑国昌手一抬,扶住麻承恩,笑道:“你我何必还来这一套,再说我只是兵备,又非抚院军门。”
麻承恩笑道:“此役过后,我大同巡抚的人选,舍兵备大人还有谁人?”
麻承恩自诩将门身份,虽不似当年李如松那样对总督都要平礼,还曾拳打布政使,后来也是屁事没有,但对巡抚才会下拜,对郑国昌这样的兵备道最多也就是一躬身,今日要拜,却是有这个原由在里头。
郑国昌只是一笑摇头,心里也知道自己大有希望和机会,毕竟张瀚一手营造出来现在的这个局面,大同乱成一锅粥,韩畦满头包,就算他上任不及一年,恐怕上头也不会容这人继续在巡抚任上了,韩畦一走,继任者确实也是非郑国昌莫属。不过,郑国昌还是觉得武人说话太直白,弄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赖同心这样的二等将门消息当然不灵通,眼界也不宽广,更没有人提点他现在错踪复杂的局面之下那条若隐若现的主线是什么,现在他才隐隐明白过来,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竟是张瀚一手布局!
麻承恩是总兵,是武职官的顶点,无可再升,朝廷最多把他的都督同知一职加到左右都督,不过总兵一级的武将也无所谓,只要掌握实权,安稳在总兵位上就可以了,倒是郑国昌,从兵备副使到兵备道,再有可能一跃为巡抚,这几年委实走的又稳又顺,想来也是和张瀚大有关系,赖同心目光炯炯看向张瀚,这时他心中极为后悔,眼前就有一条金光闪闪的粗大腿,自己居然一直失于打点,心里还是想着几年前和裕升和张瀚的格局,却是完全忘了,张瀚已经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
李慎明看到赖同心的模样,笑着对张瀚使了个眼色。
张瀚回头一看,也是对李慎明微微一笑。
赖同心这人,张瀚就是有意把他拉进今天的场合里来,这个人虽没有大本事,性格贪婪,不过有一宗好处就是稳重,这几年在新平堡还算本份,就好比后世吃拿卡要的官员,虽然讨厌,但拿了之后还是办事的,有这一条,这厮还算值得栽培一下。
进了堂房之后,郑国昌当然坐了最上首,麻承恩坐在右首,张瀚和李慎明打横相陪,赖同心却是坐了主位。
“底下如何?”麻承恩道:“北虏是惨败了,预计我能斩首二三百级。延绥镇那边的老杜也是早就说好了,咱们这边动手,他就上奏说套寇不稳,主动出击,两镇这般动荡,朝廷势不可忍。但是,要韩畦去职,恐怕还是要有一番周折。”
郑国昌抚须道:“须得有份量的言官起动,光是靠山西籍或是买参的言官,用处不大。”
两人说着都是拿眼望向张瀚,到现在来说,张瀚的一切布置都算是顺利,大家都捞着不少的好处,就算事情到此为止,麻承恩不亏,保住总兵位子是肯定的,郑国昌也是不亏,他这兵备立了大功,怎么说也是一种资历,朝廷就算不用他为大同巡抚,将来别处的巡抚位置也是跑不掉的。
“两位放心,”张瀚从容笑道:“我已经叫京师的人发动,数日之内,必有消息。”
“我还是要问一下。”麻承恩道:“此事过后我与巡抚就撕破脸皮,若此番斗不走他,那便是我要走了。事情重要,文澜你还是要说清楚,到底是请了哪一方的神仙干涉此事?”
张瀚知道郑国昌也有这疑问,他也不隐瞒,大方言道:“此次是叫人走了东林党的门道。”
“嗯?”麻承恩有些吃惊,也有些怀疑,他道:“还真不知道文澜你何时走通了那帮人的门路?东林党可不比齐、楚、浙三党,其中会装作的人特别多,收钱的并不是没有,然则很难分清,况且有些收钱的人,在其党中也不受重视。”
麻承恩的意思就是张瀚莫要被人哄骗了……这种怀疑也很正常,后人非议东林党人时多半是对他们在崇祯年间和南明时期的表现十分不满,总是说东林祸乱崇祯朝政,特别是非议东林党的大嘴巴,使朝政陷于内争,又说什么盐茶工商税一类的事,其实那多半是瞎扯……崇祯对东林党的信任期很短,自钱谦益倒霉日起,崇祯对东林党就很警惕,是排挤和不信任的心态,在崇祯时期,东林党是边缘党派,在天启朝被打压的三党除了倒霉的阉党份子外又重获重用,只有在这个时期,也就是天启元年到天启四年之前,这三年多不到四年的时间里,东林党人充满内阁和朝堂,党人多次担任内阁首辅,势力之大远盖其余各党,麻承恩怀疑以张瀚的身份勾连不上,诚属正常。
张瀚哈哈一笑,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总兵官可知道我灵丘铁场进京之事?事情便是缘此而起……”
……
张瀚在新平堡大胜北虏,塘马当天便是急驰往京师。
途中有好多个和裕升的分店,塘马换人也换马,特急件就是这样,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目的地。
塘马黄昏时出发,途中换了三次人和马,第二天中午便是自德胜门进入京师,然后直送和裕升在京师的商号之中。
分店掌柜刘吉却不是接件人,接件的是挂着分号副掌柜名义的王发祥。
这种特急件只能由指定收件人打开,刘吉虽然也想知道大同那边的消息,按着规矩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发祥打开之后阅读。
“掌柜,别的事不好与你说,不过……”王发祥卖了个关子,他看到刘吉发急,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刘吉笑骂道:“你这厮真是黑心黑肺,昨天晚上还请你吃八珍席,今天就这般模样,不过你不说我不会打听,这犯忌的事老刘我不做,和裕升很好,我打算在这里干到死,你别诱我犯这种错。”
“老刘你说的很是,我们都不可行差踏错。”王发祥其实也是一样发憷军法司,军法司里会有一个专门的部门,负责监督内卫司的各个部门,对军情局也会有监督,另外侍从司的总务局会核查各部门和各地分部的账目,以前王发祥还敢开些花帐什么的,自从知道田季堂查账的水平和手段,还有被查出纰漏的那些家伙的下场后,这种事他也是打死不敢做了。
好在上头对各地军情局的分部批经费还是很大方的,吃吃喝喝只要不是部门的人自己挥霍浪费都会实额报销,王发祥吃花酒的银子还是公费,这点好处还是有的。
第334章 杨涟
“不过……”王发祥笑嘻嘻的道:“有一件事,说给你也不碍的,反正最多明天消息也就传过来。”
“咋?”刘吉知道必然是好消息,可王发祥这卖关子的模样,也实在叫他气的牙齿痒痒。
“大胜。”王发祥抓起自己的六合一统帽,笑着道:“我还有要紧的事,掌柜你不能同别人说,不过咱们确实是大胜,李庄那里打死了好几百北虏,斩首很多,麻总兵的正兵营和家丁也赶过来,围困新平堡的北虏已经被打跑了,麻总兵也肯定有不少斩首……好了,我得忙去了,不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掌柜的房门之外,来往的伙计很多,各人就看到刘吉毫无形象的在掌柜房中仰天大笑起来。
……
王发祥出了门,街角就有几个穿青布长衫的人影若隐若现的跟着他,这都是军情局内卫旗队的人,他们负责保卫王发祥的人身安全,只负责对内保卫,不负责对外。
王发祥上了一辆马车,那些人或是走路,或是骑着骡子毛驴,这么一路跟出来。
京师的道路和环境都很差,说难听点连新平堡也不如,更不必提与江南水乡的城市相比。若说地方大,宫殿宏伟,衙门寺庙建筑之多,还有商业之繁华,人口之多,文教之盛,京师肯定是大明第一,但这并不代表京师的设计是完美无缺,除了那些大道外,别的道路因为店铺占道变的十分狭窄,道路高低不平,两侧水沟是明沟,里头有动物尸体和垃圾,在这样夏初的时候成群的苍蝇在上飞舞,发出阵阵恶臭,另外便是每条大街的尽头都是硕大的粪堆和垃圾堆,简直臭不可闻。
在这样的街道上就算坐着和裕升的马车也绝谈不上享受,好在车马很快走到了小时雍坊内,这里和外界完全不同,有兵马司的巡兵来回巡逻,到处都是深墙高院的大宅门,垃圾少了很多,道路也相对干净,往来的人群都穿着各色的绸衫长袍,或是骑马或是坐轿,显然往来的非富即贵。
时近正午,各个宅邸都飘出来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街角的乞丐人数也不多,王发祥知道京城乞丐都有团头,规定地域乞讨,能在这种公侯和官员扎堆的地方乞讨的都是乞丐中的上等人物了。
李国宾就在一个四合院的外间等着,他也坐在马车上,窗子开着,他趴在车窗边往外看,一看到王发祥下车,便是立刻奔过来。
“好家伙,”李国宾笑道:“你可算来了。”
“不得确切消息,来了有什么用?”王发祥刚刚和刘吉逗闷子时十分惫赖,现在却是很沉稳的样子。
“消息得了么?”
“嗯。”王发祥点头笑笑,说道:“消息到手,巡检司的弓手打了一个大胜仗,斩首七百多级,还有不少俘虏。”
“太好了!”李国宾猛一拍掌,低声道:“入他娘的,这官架子比天还大,老子花了重金请刘大人介绍,上门多少次,也送了仪金,他连正眼都没瞧过老子。这一次请托事情,他说我们自己打败北虏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倒想现在看看他是什么嘴脸。”
“这人在东林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一会老李你别得志猖狂。”
李国宾郁闷道:“我能那么没成色?”
王发祥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老李,不过是白嘱咐一句。刘国缙虽是御史,姚宗文也是御史,也是东林党人,不过他们是银子就能买通,咱们能和东林党的中坚打上交道,也是靠着他们,不过,对眼前这人却不是能拿银子砸的,这一点千万要牢记。”
李国宾点点头,知道自己这几天被晾的有了怨气,没准一会儿真会带出点痕迹来,王发祥看来真的是历练出来了,这一点上比自己这个老掮客还强。
两人又是递帖子求见,这阵子他们也是常来跑动,门房对他们也熟识了,接了二两银子的门包,笑呵呵的前去通报。
“两位,对不住了。”门子一会儿回来,一脸歉意的道:“老爷他正在与贵客商谈事情,两位若无要紧的事,下次再来,若是有事,需得好好等一阵子了。”
李国宾心里又是一阵光火,不过他还是笑着道:“我二人确有要事,贵府老爷若是不得空,我们等着便是。”
“那好,请到客厅等候。”
门子将二人从侧门带入,绕道仪门过去,经过一个铺着青石板的庭院,院子没有怎么打理,石砖有不少破裂的,墙角也长出来不少杂草,院中没有种什么花树,也没有京城人喜欢养鱼用的大鱼缸,整个院子显的很空旷,寂寥。
进了客厅,门子就叫二人等候,厅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的摆设,桌椅也有些破旧,这府上伺候的人也是很少,李国宾和王发祥坐了很久,才有一个老仆过来,替二人斟了两杯茶。
李国宾喝了一口茶,吐了茶沫子,低声道:“瞧瞧,人家这清官模样,我不信他不知道门子要收门包,还有他自己不收冰炭敬?京城居虽然物价腾贵,但也不必做出这般模样来吧?这茶叶就是高碎,京里赶骆驼的才喝这玩意儿。”
王发祥忍不住微笑摇头,他也不以为然。
京师里要是真的一清如水,不要说这三进的小四合院,就算是一进的院子这些官员也是住不起的。
这位官员应是五品,算是中层,职务是领直隶屯田事,一年的俸禄折成银子不过到手四十余两,加上几十石米,还有若干屁也不顶的宝钞,若是真的领这么点工资在京城生活,养活自己都困难,何况还有这样的宅院和眼前的这些仆人。
“人家吃的就是这碗饭,况且可能是家中原本就有资财。”王发祥笑了笑,替这个官员辩解。
“反正我大明的清官,若真有,也只有一个海瑞。”
“这倒也是,清官难为,这俸禄太低了。”王发祥十分感慨。
他一年收入已经有四五百两,大学士没有冰炭敬,加尚书衔或是宫保衔,当朝一品,一年的俸禄才二百三四十两,皇帝偶然赐给的东西也就是几匹绸缎或是细夏布一类,曾经有一朝皇帝一次赐给大学士每人五十两白银,这就算是皇帝给大学士最厚的赏赐,原因还是皇帝要贿赂大学士而已。
“噤声……”王发祥突然摆手,对李国宾道:“那边有动静。”
因为院子只有三进,第一进就是他们坐着的堂房,客厅是东厅,传来动静的是西边,估计是主人的书房,再往里就是主人的正卧和偏厢,后宅最后一进应该是厨房茅房一类的地方,估计在这样的地方这种小院也不大可能有花园。
“左遗直,我一直当你是同道中人,不想你这般懦弱,现在魏忠贤步步紧逼,司礼监已经被他安插多人,若是我等还坐视不理,等他掌握内廷,又岂能容吾辈正道中人留在朝堂之上?你要知道,养虎为患,便是说的这般情形!”
说话的人中气之足,虽隔着几间屋子都能听的十分清楚,王发祥和李国宾都能想象得到,说话人怒不可遏的模样。
王发祥道:“说话的定然是杨大洪。”
李国宾道:“除了他,谁敢和左浮丘这么说话?”
他二人说的都是“号”,文人自幼取名,是亲人所取,长大学而取字,是师长所给,到成年有名望之后再取号,却是自己自号,一般的关系都是以号相称,只有师长和好友才以字相称,至于名,只有尊长才能叫了。
说话的果然是杨涟,他两目如同要喷出火来一般,与左光斗,也就是李国宾和王发祥拜会的这个宅邸的主人对视着。
“文孺兄。”左光斗道:“目前王安仍然是司礼掌印,他与吾辈还算志同道合,你所说的事情,一时半会不会发生。”
“防微杜渐才最为要紧。”杨涟冷哼一声,说道:“如果王安被魏忠贤拱倒,那时候你就知道我现在所言不虚。”
“那我们该如何做?”
左光斗终于投降,杨涟这人,论清廉还在他之上,几乎快赶上海瑞的水平,东林党自诩清流,其实各人都在江南等故乡买田置地,也会利用权力回馈家族,毕竟自己是家族培育出来的,除了海瑞那样的,没有几个人能脱离家族之外。
杨涟清廉刚正是好事,这样的人总是敢于发声,因为他无所顾忌,所以杨涟是东林党的一把好刀,用起来格外顺手。
当年夺宫一事,杨涟也是表现最出色的一个,敢打敢拼,内廷的太监到现在提起杨大洪来,还是充满敬佩,对他又敬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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