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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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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梁和李如松父子死后,东李的李家在权势上已经不如麻家了。
“如果杜兄能够代为引见,股本分红自是有的。”
张瀚如此识作,杜慎明心里也极为满意。麻家虽是大将如云,在这大同城中却不是最大的,最大的还是代王一家,大同最肥沃的土地和最赚钱的生意都是代王一家拥有,不仅如此,代王还在京师和南京都有生意,甚至在运河上还有私设的税卡,亲藩几乎都这样做,无人敢管。另外就是上有宣大总督和巡抚,还有各兵备道,各地的大老乡绅,这些狼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狠角色,麻家是将门,捞的钱又不象这些人能全部落袋,还得拿出不少来养着家丁部曲,各地的大将门均是如此,家丁才是这些家族立身的基业,东李现在之所以落魄,就是因为碧蹄馆一役李府的家丁死伤过重,到现在又二十年过去,李成梁当年养出来的骄兵悍将家丁部曲星散,麻家的实力也渐渐削弱,近来麻承恩心事颇重,就是因为银钱不足,家丁越来越少,实力持续下降,这样下去,赫赫有名的麻家将陷入难以为继的状态,杜慎明长袖善舞,是麻承恩倚重的幕客,任务就是替麻家广辟财源,也有经营各方人脉的重任,坦白说,以张瀚与和裕升的实力还不足以让杜慎明引见,只是这一路来张瀚的见识气度,加上做事的手腕叫杜慎明十分欣赏,对他的生意十分看好,是以才有现在的态度。
“张少东请看,这几处钱庄均是代王和其余几家亲藩所开,这一处是巡抚大人的亲眷在当掌柜,这一处是几家大商人的买卖,其后有京中勋贵支持……”
大同并不是发达的商业城市,城中四条大街八条辅街,另外尚有不少巷子,俗言:四大街,八小巷,七十二条绵绵巷。
每条主街的中心又建有钟楼,鼓楼,太平楼,魁星楼诸楼,俗称四牌楼,代王府在城中东隅,地方广大,占地极多,建有皇城,也有东华门西华门,正门端礼门,其余各家郡王府邸也多在城东,城西就以总兵府为中心,城市人口已经多年没有确切的数字,以人烟的稠密和城市规模来看,当在二十万左右,在西北算是大城,在江南一带,只是一个普通的府城规模而已。
城门处酒楼和商号密布,杜慎明指着的那些都是店堂规模很大的大钱庄,这年头的钱庄不是一般人能够开的起来的,京城钱庄犹多,特别是崇文门外和天津,多是勋贵亲藩所开,大明钱制混乱,钱庄可以自己买铜铸私钱,没有一定的规范,私钱越铸越轻,含铅量高含铜量少,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另外有的钱庄还放印子钱,也就是高利贷,获利更丰。
这是一块大肥肉,杜慎明指点的时候隐含提醒,这生意张瀚最好想也别想。
“那边几家均是当铺,也多半是代王家所开,那家是总爷的生意,平时我也会来照看。”
钱庄和当铺都放钱,另外赚钱的大买卖还有粮店和盐店,粮食,盐,布匹,当铺,钱庄,都是和百姓息息相关的大买卖,大同这里几乎九成以上的这些店铺都是亲藩加上将门和官绅开办,普通人根本不要做这种买卖,很容易被啃的渣也不剩。
“好了,这就是总兵府。”在一片大宅邸面前杜慎明停住了马,下马后自有人将马缰绳捆在拴马石上,有几顶轿子和几十匹马停在当间,不少长随轿夫和亲兵模样的聚集在一起闲聊说话,整个车队过来,不少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过来。
因为杜慎明的关系,麻承恩在一个小客厅里接见张瀚,岁末年关,没有什么公事,大同这里这几年一向太平,边境无警,麻承恩这个总兵倒也清闲,他穿着家常衣裳,也没有着官服,脸上神色也很亲切。
进屋后张瀚就下跪行礼,杜慎明却没有跪拜,只笑呵呵拱手一礼。
见礼之后,杜慎明向麻承恩道:“总爷,这位就是张少东主。此番货物十分贵重,运货麻烦,幸亏张少东主的骡马行又兼备车户,还带人护卫,在下这才平安回来,本钱货物完好,不负总爷所托。”
第32章 操练
麻承恩身形矮壮,方面大耳,两臂长而有力,虎口处明显有厚实的茧子,走路进来时感觉还有些罗圈……这是典型的马上将领的形象,麻家这样的将门,子弟必定是少小时就练习骑射,有这般形象并不奇怪。
不过麻承恩嗓门不大,声音还颇为柔和,比起赖同心那粗胚模样强的多了。
听闻杜慎明的话,麻承恩脸色一动,说道:“遵路你着实辛苦了,货虽要紧,到底我这几日还是担心你安全,路上恐有马贼土匪一类,好在你总算平安回来。”
说着麻承恩又转向张瀚,笑着道:“你这后生倒也是仪表堂堂,气宇不凡,这岁末年关还要行数百里之远出来勾当生意,实在是不简单,未知你家中长上在否,是不是放心?”
张瀚年纪太小,麻承恩信着杜慎明,却还是要忍不住试探两句。
张瀚笑道:“回总爷,家祖和家父已经离世,现在鄙号就是小人当家,母亲平时在家闲住,遇有大事小人会同她商量。”
麻承恩点头道:“原来如此。”
这时杜慎明笑道:“张少东主志向高远,心中颇有想法,在下也觉得张少东以骡马,车户,脚行,加上镖行,这般合为一体的做法,确为得当。”
麻承恩瞟了一眼张瀚,笑道:“这些行当,恐怕利都不大。倒是镖师一事,确实还算颇有新意,做好了,恐怕还能得些利。”
其实骡马行车户加脚行,这样合在一起做的想法,估计大明肯定会有人想过,之所以没有人这般做,主要是原本的界限就不很分明,骡马行一样会有脚夫,脚行也可以提供骡马,车户也是可以雇佣骡马,彼此间界限并不分明,加上这些行当多半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在干,最少也不是良善之辈,所以想成功吃下这些行当,搞大规模,确实千难万当。
有本事做下这些事的勋贵亲藩,又岂将这些行当的利润看在眼中?
麻承恩心思动的甚快,张瀚的想法需得有武力后盾,如果没有这“镖师”二字,恐怕他要端茶送客了。
“小人尚打算在骡马行中设帐局……不是钱庄,小人不买制钱来卖,也不汇兑,更不放印子钱,只是买货的银子存在小人帐局中,比如存在大同,拿着凭证,可以从新平堡小人的店中取出相当的银子来,这样往新平堡中处不必带多银子,只带些路上使费,纵是丢了或是被人抢了,也是极有限的。”
“这个主意不错,这是和唐时的飞钱差不多吧。”
“正是,总爷真是博学多才。”
张瀚真有一些吃惊,这年头的大明军人大约是识字率最低的一群,不少总兵副将级别的大字不识一个也是有的,打仗下文书什么的仰赖师爷,自己只管带着一群家丁冲锋便是,当然战场上的学问也很深,不过明军将领的素质越来越低也是事实,象戚继光和俞大猷这样水平的将领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
麻承恩一脸沉静,手指也在桌上轻轻点着,这时他看张瀚的眼光比刚刚大有不同,杜慎明脸上露出笑意,他带张瀚来也是拿自己的信用来做保,现在张瀚的表现并不叫他失分,这自然极好。
“若存一万两再取,收费多少?”
张瀚心中忍不住一笑,这年头的人对银行业根本没有概念,储户存钱根本没有利息什么的,反而要给帐局费用,不过这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
“万两收百两,百分之一的费用。”
麻承恩点头道:“收费不高不低,倒也恰当,纵是小气的人亦不觉其多。”
此时麻承恩才有些动心,这张瀚已经将这事做起来,人手也找了不少,加上能力出众,就算他现在拿这主意自己搞,一时半会的也不能成功,况且手头也未必有这样的人才。大同到新平堡,还有太原他也能伸进手去,光是这几个地方,再到张家口,一年流动的银子好几百万两,光是这帐局生意一年可以弄几万银子,倒是真的不少了。
杜慎明适时道:“张少东主在大同根基甚浅,若是总爷能入一些股子在他店里,日后生意就好做的多。”
张瀚也赶紧道:“小人也是这般意思,想请总爷入三成股子,日后按这股本每月分红。”
若眼前是个文官,话是绝对不能说的这般直白,好在麻承恩虽然有些学识,毕竟还是一个武夫,当下呵呵一笑,说道:“此事便是这般定局。”
待从内宅出来,杜慎明还有不少事情要忙,从新平堡运来的那些货物,这几天内就要分门别类送出去大半,包括准备新年时麻承恩给总督巡抚们拜年要用的都在其中,这些当大官的新年时有不少人来拜门,自己也得到上官家中拜年,恐怕三十都未必能在家里过。
杜慎明也是辛劳命,一边安排事情,一边还需与张瀚将那三成股子的事敲定……他很是吃惊张瀚的大方,这三成股子一年最少就是五六千两,这银子拿去买通阁老也是够了,据杜慎明所知,以前张家全部身家也不到四万,想不到眼前这小小少东居然如此大方,做事也是手腕泼辣果决。
“杜先生自然也有好处,每月从三成之中拿出三成,这是先生应得的份子。”
杜慎明笑着摆摆手:“我在总爷这里已经有一份,再拿你的虽是多了不少银子,不过传出来名声太不好听,没有这个道理。”
这人做事倒确实是讲究的,看来也是打算与张瀚长远打交道,否则银子上门岂有不收的道理。
“有总爷保驾,兄弟你在这大同最好先选定一个门店,最好就在西门,北门亦可,年后就可开张,早些开始接单赚银子。”
杜慎明想了想,又道:“适才我出来的迟些,总爷叫我问你要不要一个卫所官身,我说你是蒲州张家出身,未必会要武官职务,总爷样子不甚开心,这事兄弟你要仔细想想。”
张瀚确实对武职官没有什么兴趣,得做到一路游击参将这样的边军高级将领才有实权和好处,那些卫所官毫无用处,掌印指挥也就当个哨官,百户总旗也就是个村长,他想了想道:“职司定事不急说,倒是一会选定地址后,小弟才会回新平堡。”
“嗯,如此最好……”杜慎明看了张瀚一眼,笑道:“若是旁人,今晚必然带到青楼去风流快活一番,兄弟之间也增进些感情,怎奈兄弟你太小,想必家教亦是严格,自己也不爱去这一类地方,只得屈了你,晚间若有空咱们兄弟挑一间酒楼喝两杯,有些细处再仔细谈谈。”
张瀚心中甚觉委屈,差点想拉着杜慎明的衣角说愿意去青楼,他穿越前也是红尘中打滚的人物,现在翻过年就是十六,正是青春年少时,属于走在路上想着不该想的就能硬了的年纪……这该死的杜慎明提起青楼又不带他,真是情何以堪。
……
转眼已经是万历四十六年三月。
“杀!”
梁兴和杨秋两个拿着三尺长的圆盾,两人并牌,两脚踩地向前,将雨中的土地踩的格外泥泞。
王勇和刘德全两人拿着长枪在后,蒋奎和蒋义兄弟也是每人一杆长枪在后,再下来是温忠发和杨泗孙两人,他们拿着镗钯,最后两人则是拿着长刀。
这十人对面也是十人,手中拿的兵器也是和他们一样,只是对面领头的刀牌手是脚夫出身,身后的长枪手镗钯手长刀手也全是脚夫。
脚夫对喇虎,这缺德主意却是王长富出的。
喇虎的特点是敢打敢杀,弱点是未必有多大力气和本事。脚夫们也有不少胆大的,但斗争经验远不及喇虎丰富。脚夫的长处在于身长力大,没一把子力气的人做不了他们的活计。
彼此都有长处和短处,又是彼此有争斗,王长富看着粗直,心机却是不少,给张瀚出了彼此对练的主意,这一下喇虎们果然对操练上心了很多,脚夫们也是一样,彼此对打时都出尽全力,划伤削伤是常有的事,最严重一次一个喇虎被切断了两根手指,张瀚给了那喇虎五十两银子,然后从镖师队伍中退下来,每日跟着老蔡打扫卫生,仍然有月钱可拿。
“梁兴你两手捏紧,没吃饭?不要扎别处,往圆盾下方刺!你刺中了,他盾牌力就歪了,牌一偏,人就露出来,旁人就能刺中他,不要想着一定得自己刺中,你的位置就是破阵用的,不要老想着自己立功!”
“蒋奎你那匕首是钢打的,不是纸片,不要划,要刺,你他娘的慌什么,瞅准了刺!往肚子上,胸前,心口上刺!”
“镗钯手要帮着扫掉敌人的短刀,不使他们破阵,短兵入阵,镗钯手若不得力,兄弟们就叫你们害死了。”
王长富腰间系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牛皮革带,悬着一柄小刀,穿着半新不个的胖袄,俨然恢复了边军身份,只是他训练极为严格,词语也不客气,而且很明显针对喇虎们的多,私底下不知挨过多少次骂,若非现在规矩极严,恐怕早不知打过多少次架。
第33章 兼并
梁兴被骂的火起,脸上一阵抽搐,刚想停下来和王长富较劲一番,一眼又扫到西墙上涮的大字,顿时心气全消。
训练时不敬长官,辱骂或殴打上官的,革一月月钱,再犯者直接开革。
这是第三条规矩,第一条便是一切听从军令,平时不听者扣月钱,若在外时不听者则立刻开革。
梁兴现在的月钱是每月五两,他是队头之一,这银子是他以前差不多的年收入,现在每月支了银子,足够自己酒肉不断的过活,现在已经有街坊嫂子提起要给他说媒,这是梁兴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以前混喇虎时,虽然不断吃穿,但朝不保夕,经常也被人打的一身伤,团头也不是好相与的,弄点银子就得交一多半上去,父母临死前也巴望他娶媳妇留个后,能继承梁家香火,对的起祖宗,但当时这事从脑中过一下就自动消除掉,哪家女子愿嫁给他这种吃上顿没下顿的喇虎?
现在与以前截然不同,梁兴攒了些钱,将自家小院重新修葺过,院墙推了重砌,屋顶瓦片换了,内里重新裱糊了一下,花钱不多,打那之后说媒的风声就强烈了起来,估计梁兴再安稳干上几个月,就会真的有媒婆上门。
这个时候,不论是停月钱还是被开革,这都是梁兴承受不住的结果。
训练间隙,允许休息一刻钟功夫,王长富坐在一张桌子边上喝茶,他倒是自在的很,教官只是动嘴,又不要亲自操练,不过王长富也是拿本事折服了众人,那日打群架梁兴等人就不是他对手,实战很强,操练时示范一下,各人都是服气,不论长枪还是刀牌,或是长刀镗钯,没有他玩不转的,毕竟是边军精锐,张瀚还怀疑这厮当过家丁,一般的营兵可没有王长富这种身手。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看似不停,降水量却是有限的很,各地都是一样,看样子往下去只会越来越旱,洋河这条主流还有一些支流两边的水田价格直线上涨,不临近大河的旱田价格一路下跌。
喇虎们自是不管这个,只觉得这雨下的心烦,每日操练衣服都洇湿了,湿漉漉的十分难受,他们每人均发了好几套衣服,都是在堡中裁缝店中做的青布大袄,张瀚叫人改的合身些,类似骑兵穿的箭衣,袖口也紧的多,腰间一根革带,用来携带匕首和水壶一类的物品,这么站在一起,已经颇有一些气象,最少在和裕升有分店的地方,这么一队镖师路过时也是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杨秋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嘴里含着根刚长出不久的草根,口中喃喃道:“累,王长富个狗日的太狠了。”
杨泗孙道:“老子全身骨头都要散了。”
蒋家兄弟只笑笑不出声,他们和温忠发几个向来和梁兴亲近,梁兴对训练上心的多,不大抱怨,不象杨秋一伙,嘴里不抱怨心里就不舒服。
刘德全阴沉沉道:“每日均是这般操练,若老子肯这般吃苦,又何必干喇虎。”
这一下众人均不出声,其实喇虎多半都是好吃懒作之徒,每日操练四个时辰,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承受不住,若非月饷丰厚,这里的人早散了大半。
这时张春打着伞跑过来,远远招手,叫道:“东一店的东主过来商议卖店,少东主叫你们几个过来站着。”
这倒是好差事,最少短时间内不必再听王长富吆喝,众喇虎精神一振,赶紧站起身来。
这种差事向来是喇虎们去做,脚夫们眼中也是露出羡慕之色来。
几个月下来,往大同的道路已经算彻底打通,年后初一那天张瀚先给本堡的赖同心家拜年,赖同心不在家,去到阳和给副总兵拜年,张瀚给赖家门上留了二百两银子和拜帖,这年礼很过的去,几家脚行东主连参将府的门也进不去,和裕升镖师打人的事,当然不了了之。
堡里清军厅未必没有人想对付张家,可现在张瀚已经搭上蒲州的线,赖同心那里也有常例供奉,要紧的是搭上了大同总兵和阳和道兵备副使,整个大同,除非有人搭上宣大总督,不然的话,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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