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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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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不对……”刘德下意识的感觉不对,这事情有些反常,就算韩畦要针对麻承恩,也是收罗好证据,与朝中的御史沟通好之后,韩畦拜本参奏,然后御史闻风而从,如果有实证,朝廷对文官弹劾武将一般是一弹就准,哪怕是总兵也一样,只是巡抚和总兵一般也绝不会弄到互相参奏这么难看,韩畦在大同被弄的束手束脚,主要原因就是和大同总兵麻承恩尿不到一个壶里,下决心要搬走麻承恩这个绊脚石,换上一个新上任的听话的总兵,那时候不要说对付张瀚,做别的事也一样顺手,可这事还在谋划阶段,怎么就有这么多风声传扬开来?
“伙计,”刘德推开窗子,冲着外头吼道:“多挥两鞭子,家里有急事!”
赶车的车夫没有言声,只是确实多挥了两鞭,这四轮大车是和裕升帐局用来拉大客户的载人马车,车身虽大但十分轻快,用的又是四马,虽然道路情形一般,快马挥鞭之后,还是风驰电掣的向前跑起来。
第303章 摊派
“我们义勇大社是为了各人的身家性命,不过这一点摊派,怎么众人就这么为难?”
管昭通和管昭富两兄弟坐在正中,东西对列,下首是几十个被强行点来的富商和田主,这些人能被这两个秀才强行请来,当然不会是什么有势力的人物,他们身处的管庄地界偏西南,一半是天成卫,一半是灵丘县地界,管家兄弟当然不会到天成卫那边自找不痛快,那边的军卫系统也和这边不同,大大小小的庄子都是军头们瓜分了的,指挥使的田最多,然后是同知,佥事,再下来是千户,百户,一个个大小不同的村庄就是军头们的私产,朝廷为了叫将领不过份克制卫所小军,从百户以上到指挥使都赐给了大量的庄田,但没有制裁只有给予毫无用处,到万历天启年间,卫所田亩几乎被侵占一空,大量的军户只有少量的自耕农,多半军户成了各级军官的佃农,这样的卫所当然是毫无战斗力的,边镇卫所的军官还会养一些家丁备用,象内镇的卫所就毫无用处,只是朝廷用国家的土地养了一大批贪婪无度的地主。
管家兄弟所在的管庄是民田,他们现在压迫欺凌的当然也是靠近灵丘的商人和普通的士绅地主。
“话不是这么说。”蒋大临见各人都不敢出声,将心一横,说道:“义勇大社据我等所知不过二百余人,盐菜银子一人算一个月一钱银一个月不过二十两,月饷一人二钱也不少了,不过四十两银,再算上伙夫并杂项费用,一个月不超过十两,月需七十两足矣。上次集会,我等共凑齐三百多两银子,事隔不到三月,怎么又要凑银子?”
“蒋东主说的全是昏话!”管昭通板着脸道:“时势异同,局面有变化,我们这里当然也有变化。那个周大牛凶悍无比,蔚州,广昌等城俱受威胁,连亲藩都一夕数惊,我等是皇明义民,难道坐视君父之难而不顾?二百来人,守备天成卫和灵丘交界这地方都不够,只能捕一捕小盗,我们最少要将人手扩充到一千人左右,与李庄巡检司相差不多,这样才能护住大家的安全,些许银两值得什么,难道不比各位的身家性命要紧?”
话到最后,管昭通的语气已经极尽威胁,在场的商人和士绅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蒋大临面露不愤之色,他原本也算是有身份的商人,入了张瀚主导的商会后也是理事之一,谁知道从去年走了错步,恶了张瀚,结果感觉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现在整个大同到山西都是和裕升的势力范围,大粮商都囤着粮食等和裕升来收,普通的中小粮商更是对和裕升翘首以盼。
并不是和裕升的粮价就比别家高,而是和裕升在这几年的收粮价一直稳定,没有什么格外的花样,一开始蒋大临还嘲笑李遇春死脑子,不知变通,现在才知道建立起稳固的形象和商业信誉有多重要。
在范家出手时,也有一些粮商有过反复,结果就是和蒋大临现在一样,除了自己亲自在一些贪便宜的农户手中高价收粮外,别的收粮渠道几乎已经断绝了。
除了价格稳定,商业信誉良好外,和裕升做事的手法也是干净,从来不弄那些脏污的手段,在农户和小粮商眼里的形象好到没边,这也简接影响了中大粮商。
现在的局面就是年成不好,普遍减收,原本是大粮商操弄粮价的好时机,蒋大临和张彦宏原本想和马超人一起弄这事,好好赚上一笔,结果马超人这一次见也不肯见他们,然后就是和裕升到处预定,等蒋大临等人开始四处活动时,发觉除了已经缩小的基本盘外,别处地方几乎无粮可收了。
蒋大临心里原本就憋了一肚皮的气,恨自己有眼无珠,也恨和裕升赶尽杀绝,更恨韩畦没卵用,以巡抚之尊奈何不了一个九品巡检,最恨的当然还是管家兄弟等人,起了这个社说是保境安民,其实就是压迫地方,摊派银两隔两月就来一次,再就是物资,人手,不停的催逼,他们又有韩畦的背景,是安插在李庄附近的一颗钉子,地位十分重要,根本奈何他们不得。
张彦宏瞧出蒋大临气咻咻的模样,他轻轻摆了摆手,蒋大临低声道:“我省得,这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
“恐怕将来想翻脸也不得,”张彦宏苦笑道:“过两年他们田产土地多了,人手更多,就算没韩畦咱们也奈何他们不得了。”
蒋大临恶狠狠的道:“被韩畦压着,咱没办法,输张瀚一头,咱服,这两货算什么?”
“不提,不提。”张彦宏也唯有苦笑而已。
一场会议开到最后,各人果然拗不过管家兄弟,或多或少的摊派了不少银两或物资,凑了几百两银子和几百石粮食出来,管昭通和管昭富都是一脸的得意。
待所有人离开后,管昭通吩咐道:“银子封一百两给巡抚,门包银五两,再封二十两给四位师爷,每人五两,赶紧送去。”
下头的人答应着,赶紧包银子,把银子包好后,眼见还有二百多两,管昭通又道:“粮食送到我家库里去,银子拿二十两出来去替义勇买些杂粮盐菜。”
待那人又出去后,管昭通才对管昭富道:“剩下的当然是你我兄弟一人一半。”
“大兄多取五十两。”管昭富一直盯着银子看,这时谦让道:“你我谋事向来是你为主,分银子当然按例还是你多拿。”
“既然如此,愚兄也不客气。”管昭通将自己那份大的收起来,叫家下人带回家去,管昭富当然也是照办。
“这样下去,数年之后,你我兄弟可以把管庄和附近的庄子都买下来。”管昭通一脸惬意地说道:“年成不好才好,年成不好地价就会跌!”
“三五年内我看是好不了。”管昭富也笑,他们当然都盼着韩畦和张瀚再斗下去,土匪也继续闹,义勇总团当然就有继续存在的理由,朱庆余这个知县是总团,他们俩只是副团,不过日常事务和银钱账目总团按例不插手,他们刚刚送的银子里也有朱庆余的十两,这就足够了。
若是这乱局继续,他们俩算是乱中取胜了,日后家产田亩都会大幅度的增加。
管昭富突然道:“要不要给管昭明,昭义,还有杨通几个分点?”
“当然不必。”大社下设有若干头目,都是些原本族里混喇虎的无赖子弟,平时根本不够资格和管昭通这样秀才身份的族人说话,起社之后,管家兄弟感觉还是流氓无赖好用,他们也听说张瀚就是用喇虎起家,当然就有样学样。只不过他们连皮毛也没学上,弄点无赖只是装点门面,方便敲诈钱财,平时最多给十几二十两的费用维持,买点杂粮一类的说是供给食宿,他们招的二百来人,原本也有一些普通农民在里头,现在已经走的精光,只有一百多人还在营里,说是训练和警备,其实就是聚在一起鱼肉乡里,这些事管家兄弟当然不管,灵丘县那边现在自顾不暇,朱知县也就是挂名,天成卫当然也不会出头做恶人,只由得这些人到处胡闹。
“不分也好,”管昭富当然也不愿将自己到手的银子拿出去分,当下宽慰自己道:“他们也知道分寸,不会闹到无法收蓬。”
……
“老李起来,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何必闹这种虚礼?”
李明达战战兢兢的跪在张瀚脚下,刚刚更是痛哭流涕,哭的一塌糊涂,简直不象是一个当了二十来年掌柜的气度雍容,当着东主也不怯场的老掌柜。
这事也由不得他不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的家产被大德亨坑了七七八八,范家也压根没有再用他的打算,他是范永斗的嫡系,谁会放心用他当掌柜?
原想在和裕升找个差事是极容易的事,李明达是范家在新平堡的分号掌柜,人头熟,地位也高,找大商行难了点,屈身到中小商行谋个掌柜不是翻掌间的事?岂料这么久时间下来,新平堡的商家他找了个遍,几百家店面都走过了李明达才发觉,在如今的新平堡,以他和张瀚的关系,哪一家商铺敢冒着得罪和裕升和新平堡商会的危险,用他做掌柜?
李明达到是想保持一点风骨,不过他一不是读书人,二来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无可奈何之下,悄悄寻了梁宏,靠着一点旧日情面,总算是到了张瀚面前,下跪请罪。
张瀚保持了一个胜利者的高姿态,没有过份为难李明达。
这人只是个小卒,并没有造成什么真正的危害,不值得回难。
张瀚也正在忙碌,不过并不是公事,他手里拿着一张礼单,正在审视。
孙敬亭从李庄赶了过来,他一脸郑重的坐在张瀚身侧。
“定在五月初一去纳征,”张瀚看了一下礼单,见与给常家的聘礼差不太多,不过还是略减了几样,他知道这是常进全的意思,自己正牌的岳父恐怕没这功夫做这样的事,减那几样,不值什么银子,无非是要凸显常宁正室的地位,这等事恐怕也有岳母的意思,叫人心里不大舒服,但也只得由他们,当下递给孙敬亭,说道:“至之兄你看看,没有问题就照这单子去办吧。”
第304章 不疑
“嗯,可以。”
孙敬亭对聘礼的态度就认真的多,其实聘礼再多也无关紧要,当时大户人家嫁女儿讲究的是厚给嫁妆,这样女儿在婆家不会受罪,婆家也不能擅自动用媳妇的嫁妆,那是儿媳妇的私产,当时也并不是不能离婚,离婚虽然少也还是有,过不下去就和离也并不那么骇人听闻,到要清季之后思想和生活都进一步被钳制僵化才变的不可思议。就算离婚了,女方也可以把嫁妆带走,婆家无权干涉。
这也算是男权社会下对弱势一方的一种保护,毕竟理论只是理论,能狠心离婚回娘家的女人只是万里挑一,多数只能在婆家咬牙苦捱,和后世那种好处我要,责任我不担的所谓现代女权是两回事。
仔仔细细的看了两回礼单,孙敬亭倒没有什么不满,毕竟玉娘只是平妻不是正室,手中的礼单也足够丰富,对的起孙安乐准备的丰厚嫁妆了。
孙敬亭笑道:“我叔父可是准备把一处山场和两个炉子当嫁妆,你这礼单还算对的起他了!”
张瀚吓一跳,说道:“这差不多是孙老伯在东山会铁场一半的家当了吧?这叫我怎么敢当呢,还是要辞谢。”
“辞什么?”孙敬亭道:“东山会现在与和裕升还有什么区别,大家一块赚钱,给了你之后他不过少分点银子。他这年纪,不好酒色财气,也不买屋置田,就这一个女儿嫁与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当着李明达和梁宏等人的面,张瀚也不好说太多,只摇头苦笑,说道:“只得生受了。”
孙敬亭站起身,脸上有些怪异的道:“五月初一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不晓得你为什么专挑这一天,也罢,我到李庄再呆一阵子,然后提前到灵丘那边等着罢。”
张瀚和他的关系也不必太多客气,只笑着一拱手道:“一切有劳。”
孙敬亭哼了一声,拂袖走了。
谈妥了这事,张瀚也是松了口气,他前一世也算是花从中人,每日应酬能少得了女人?但今世与前世不同,前世生意失败还能做个普通人,这一世的事业若是失败了,轻则破产,重则破家,大明的商场其实就是战场,做到了一定层次就得面对更严峻的挑战,在明朝中前期,一个知县瞧上了哪一个商人,随便捏个罪名就能抄家捕人,现在当然和以往不同,商人势力大涨,但还是要面对很多险恶的局面,眼前的韩畦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没有韩畦,也会有张畦,李畦。
还有建奴的威胁,与蒙古人的关系,张瀚委实不愿在婚事上牵扯太多精力,再者一个常宁,还有玉娘,杨柳,都是上上之选,叫他感觉很好。
想到就快迎娶,张瀚心中也有一种温暖之感。
在这个时代,他终于奋斗至眼下的局面,也有信心能护得自己家人的安全了。
娶妻,再生子,他便算是真正的在这个时代扎下根来了。
李明达一直缩着身子躲在一旁,张瀚和孙敬亭说话时他几乎不敢去听,就算听了一耳朵也不敢去想是什么意思。
张瀚这里是他在新平堡的公事房,把原本的旧式窗子去了,改成大落地窗的形式,另外用的大块琉璃当窗户,虽然不及玻璃透亮,但中国的琉璃原本也可以练的稍微透明,只是如玻璃一般就很难,张瀚用在这里,算是独有一份,整个新平堡也找不到第二家。
阳光铺满了房间,几个书启官在外室忙碌着,各地的账簿,图表,还有各处的塘报,经过张瀚这里最高层级的批复,再下来分别送往各地分店,李庄的各部门,各部接收之后存档执行,然后还要有上复回执,这里也是核实之后再归类存档。
这一切都是按张瀚以后世的经验以最先进的办法在做,效果当然也十分显著。
蒋义等人站在院中护卫,明面上的人并不多,但特勤局的编制已经有五十多人,分成几班,没有别的差事,只是护卫张瀚的安全,在李明达进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压力,他觉得有多道警惕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并且经过了最仔细的搜身,他根本带不进一根针到张瀚身边。
除此之外张瀚身边的人并不多,除了屋角有个陌生的男子坐着不语,拿本书在看外,只有梁宏和张瀚在说着闲话,李明达因为张瀚与和裕升的发展迅速,以为张瀚身边必定有不少能人,现在看来,除了安保这一块远超当日范家之外,似乎跟在身边的人远不及范永斗多。
范永斗除了几个身边随时跟着的大掌柜和账房外,还有好几个师爷跟着参谋事情,随着范永斗失势,他身边的人也是烟消云散。
张瀚这里却是这般景像,饶是李明达满腹心事,也是忍不住觉得很新奇。
“老李你既然找不着别的地方做事……”张瀚这时才转向李明达,相比之下李明达这只是一件小事,他沉吟着道:“你到和裕升做事吧,宁武分店缺一个掌柜,你要肯出新平堡,那就是你的位置。”
宁武是太原镇的镇城所在,在后世还留了不少的军事设施下来,太原镇也曾是重镇之一,当然不及大同重要,原本的镇城设在偏关,主要是防备西虏,与延绥镇相接,是大同和延绥两镇的后劲,后来西虏渐渐消停,太原镇也逐渐南移,现在设在宁武。
宁武的分店不及偏关要紧,应该也是一个较为重要的分店,张瀚话一出口,连梁宏都觉得有些意外。
张瀚看看梁宏,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李虽然是穷极来投,不过应该能信的过。他跟着范永斗多年,别的不说,一身本事我还是信的过的。”
李明达大为感动,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所为上位者的姿态,他在范永斗身上也曾见识过,不过范永斗是说的多,做的少,张瀚却是说的少,做的多。
简单几句话,就把一个重要的分店给自己,这份决断,就比范永斗强过百倍。
李明达恨不得给自己抽几巴掌,怎么就瞎了眼,看不出来眼前这位才是真正值得追随的人?
当然张瀚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或是说没有惩罚,李明达的能力是一等的,但他不会把这人留在新平堡,也不会是偏关,李庄,或是天成卫,灵丘,这些核心地方是不会放外人进来,李明达想融入圈子,就得拿实绩来换。
“东主,我有事要说。”李明达毕竟是老江湖,很快稳住了情绪,他也顾不得张瀚的观感,赶紧把那天刘德的话复述了一遍。
“痴人妄想罢了。”张瀚轻蔑的一笑,拍了拍李明达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老李你有事情藏着没说,现在说出来很好,一身轻松去宁武上任吧。”
“是,”李明达十分感激的道:“我的家人,还是留在新平堡!”
“这个随你。”张瀚轻松随意的道:“我的部下,哪怕把家人放在京师我也放心,整个大明,南方不好说,北方地区,随便放在哪儿都行。”
李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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