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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庄不)-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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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个人真的见过更神奇的道术?联想到刘修身边的那把刀,卢氏心头疑云大起。她并没有骗刘修,在她看来,神不仅是存在的,而且千真万确,那刀柄上的符文的确是上古神兵中的特征,她从师尊传下来的秘文中见这类似的,这把短刀非常可能是真正的神器。
可惜,刘修并不相信她的话。一想到刘修把这样的神器当成一把普通的兵器,她就为那把刀感到不值。
卢氏谨慎的和刘修谈了一些条件。其实刘修的条件很简单,我可以帮助你们在洛阳传道,你们也要帮我一些忙,比如出一些精通星相的人到灵台参加论道,出一些武技高明的人帮我训练士卒什么的,基本上都合情合理,互惠互助,唯一的一个有些蛮横的条件就是刘修不准他们和宦官来往,特别是张让、袁赦那一类与何家、袁家来往密切的。
卢氏和王英商量了一下,大概也猜到了刘修提这个条件的原因,勉强应了下来。
……
张鸣看着屋里何家刚送来的礼物,志满意得。他让人传授了何贵人一些房中秘术之后,何贵人照法施为,不仅得到了天子的原谅,还重新获得了天子的宠爱,甚至在与宋皇后的争宠中占到了一些上风,何家非常感激,送了他一笔厚礼。
在洛阳传道一年,他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仅是那是权贵们捐献的财物就足以让张角满意,更别提发展出来的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信众。太平道能在洛阳打开局面,并且获得如此快速的进展,让他这个神上使的位置稳如泰山,其他几个师兄弟如马元义、张曼成虽然眼红,也只能眼红而已,不能把他怎么样。
能有今天的成绩,手中的青牛角起的作用不小。张鸣摸着青牛角,想起了刘修,心情不免有些复杂。刘修是个人才,可是太难收服了,他提出了那么好的条件,甚至请大贤良师出面收他为徒,他都没有屈服。不仅如此,他还拐跑了圣。
是可忍,孰不可忍。张鸣对此非常生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大贤良师不准他对刘修动粗。刘修的武技虽然很强,当面对阵,他赢的机会并不大,但是至少不会输,如果能略施小计,把刘修引入彀中,他有八成的把握拿下刘修,逼着他交出圣和指环。有了圣和指环,太平道的发展会更快,同样,他张鸣也将成为太平道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可以直逼张宝、张梁二护法,只在大贤良师一人之下。
张鸣遗憾的叹了口气,猜测着大贤良师的用意。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张使在不在?”
刘修?张鸣挺身站起,刚准备出门迎接,想了想,又坐下了,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原来是刘君啊,不知来见上使有何事?”杨凤说道,她和刘修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不像蓝兰那么温和。
“我见张使当然有事,你做得了主吗?”刘修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腔调。张鸣原本对他这副腔调就不满意,现在就更不高兴了,但是他不高兴也没有办法,刘修据说在天子和太后面前说话都这样。
张鸣正在犹豫是出声让杨凤放刘修进来,还是等杨凤来禀报,门却被人推开了。刘修背着手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满屋子的礼物,笑了:“张使发财啦。”
张鸣很不高兴,刚要反驳两句,突然眼神一凛,发现天师道的卢氏和王英从刘修身后走进门来,一左一右的站在刘修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刹那间,张鸣感到一阵紧张,脑海里闪过几个问题。
这两个人怎么会和刘修在一起?
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和大贤良师是平辈,却又是太平道的对手,我是应该执子弟礼,还是和他们分庭抗礼,平辈相见?
还没等他想明白,刘修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自己拉过一张席坐下,拔出那把短刀一本正经的修起了指甲,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杨凤的怒喝走了进来,杨凤和蓝兰以及其他几个弟子被几个手执手弩和短刀的壮汉逼迫着,怒容满面的站在一边,向他投过求助的目光。
张鸣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自己的不祥预感成真了。刘修今天带着天师道的人和武士来,肯定没安好心。“你这是干什么?”张鸣强作镇静的问道:“打劫?”
刘修笑了:“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叫打劫吗?”
张鸣眉头一皱,握紧了手中的青牛角,张口想反驳,却想不出什么理由。青牛角虽然一直在他手中,但当初刘修的确只是借给他用,而不是送给他的。可是,且不说青牛角对他在洛阳传道有多重要,仅是在道门内,他能够力压马元义和张曼成一班师兄弟,青牛角的作用也不可忽视。如果刘修讨回了青牛角,他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张鸣的声音有些干涩:“当初对阵火狐,我也是有功的。”
“我没说你没功啊,可是你想必也没有忘掉,最后是怎么拿到青牛角的吧?”刘修挤了挤眼睛,向张鸣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我说张使,你不会希望我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吧?”
张鸣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刘修威胁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被卢氏和王英听到他当时师徒三人联手都被火狐击败的事,他的脸面就丢光了,而且肯定会传到同门师兄弟的耳中,将成为一个笑柄。更让他不寒而栗的是,刘修向他凑近,看似要和他说悄悄话,可是他手里的短刀却有意无意的离他胸口只有一尺,刘修只要一伸手,随时都可能把刀捅进他的胸口。
他见识过这把刀的锋利,能猜得出被刘修捅一刀的后果。
张鸣后悔莫及。以他对刘修的了解,他应该想到刘修会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在刘修进门之前,他还在为是不是出门迎接而纠结,结果被刘修破门而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不能这么做?”张鸣近乎在哀求,“我们……我们是朋友。”
“朋友?”刘修眉毛一挑:“朋友坐苦牢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张鸣无语,他在一心发展信众,扩大太平道的影响,聚敛钱财。
“朋友纳妾,大摆宴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是怕没钱出礼,不好意思出席,可是现在看你这一屋子的财物,不像是缺钱的人啊。”刘修嘴一撇,刀向前挪了一尺,抵在了张鸣的心窝上,左手伸到张鸣的怀中,从他手里拽出了青牛角,低头看了一眼,顺手掖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又坐了回去,不动声色的收起了短刀。
“物归原主,咱们现在两清了。不知道张使接下来有没有兴趣谈谈合作的事?”
“合作,还合作什么?”张鸣的眼角禁不住一阵阵的抽搐,他被刘修的蛮横和无耻激动了,但是在卢氏和王英的监视之下,在几具手弩和短刀的威逼下,他又不敢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如果刘修杀了他,大贤良师会不会替他报仇?张鸣没把握,也不敢去试。至于是不是应该恐吓一下刘修,多少挽回一些面子,这个念头在张鸣的心头一掠而过,再也没有留下任何影子。
刘修敢杀曹节全家,还不敢杀他一个太平道人?他在太平道也许算个人物,可这里是洛阳,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庶民,死了就死了,不会有几个人能不惜与刘修为敌,为他主持正义。
“当然是在洛阳传道的事情。”刘修嘴一歪,开心的看着面容扭曲的张鸣,伸手示意了一下卢氏:“这位是天师道的嗣师夫人,现在主持天师道的教务,她想大力拓展在洛阳的传道事业,想和我合作。你想啊,你不把我当朋友,我不能那么绝情啊,所以把她带来见你,咱们商量一下,一起在洛阳传道,如何?”
张鸣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就算是合作,也是她和我合作,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然。”刘修很严肃的摇摇头:“你应该知道,我在天子面前还能说得上话。你要和我合作,我就把你们一起引见给天子,你要是不和我合作,那万一哪天天子下诏说你们是邪门外道,要打击,那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张鸣再也忍不住了,轻蔑的瞥了卢氏一眼:“是不是邪门外道,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邙山论道是什么结果,大家都清楚。要想在洛阳传道,不是依附官府就行的,得有真正的道术,才能让人相信你。”
“那我们再较量一次?”王英见刘修这副表情,知道他肯定已经拿到了青牛角,没有了青牛角,张鸣的道术就去了七成,用不着卢氏出手,他就可以摆平张鸣。
张鸣眼睛都红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刘修,又抗声道:“王英,你不要以大欺小。我不是不敢和你对阵,只不过大贤良师交待过,你们可以不讲规矩,我们却不能乱来。你要想论道,我不怕你,等大贤良师准允后,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道术。”
王英不屑一顾,挥挥手:“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赶紧去向张角求援吧。我们在洛阳恭候他的大驾。”
刘修站起身,俯视着怒气勃发的张鸣,遗憾的摇了摇头:“果然,燕赵多壮士,张使豪气干云,却不是谈判的好对象。既然如此,你还是尽快通知大贤良师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没有答复,我就不等你们了,只把天师道的人引见给陛下。”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许禇和张飞收了武器,在经过柳眉倒竖的杨凤面前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笑盈盈的说道:“我说杨姑娘,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老子说,道贵柔弱,柔弱胜刚强,你说你一个孩子家家的,怎么一天到晚竖眉毛?身为子,放着上好的资质不用,却想学须眉,是不是太可惜了。”
杨凤怒不可遏,一声低吼,握起拳头就要冲上去,刘修“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许禇刚要上前拦截,刘备急不可耐的叫了一声“放着我来!”抢上前去,抢拳就打,杨凤又惊又怒,双手交叉护在身前,架住了刘备的拳头,还没来得及反击,刘备沉腰坐马,一声断喝,被她架住的手臂旋了半圈,长驱直入,狠狠的击在她的胸口。
杨凤措手不及,唉呀一声,连退两步。
“嘿嘿,你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刘备得意的晃了晃拳头。
杨凤气得眦睚欲裂,咆哮着,准备冲上来再战,却被蓝兰拉住了。蓝兰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刘备,又紧张的看着张鸣,低声叫道:“师傅,墨子五行。”
正在生闷气的张鸣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墨子五行?圣果然在你手中?”
刘修笑了:“别装了,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难道张角没告诉你。唉呀,那你可有些边缘化了,不是亲信啊。”说完,他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许禇等人紧跟着鱼贯而出。卢氏和王英留在最后,一直注意着张鸣的一举一动。
张鸣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墨子五行,他怎么可能练成墨子五行?”
“师傅?”杨凤委屈得泪水涟涟,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我们现在怎么办?”
“连夜赶回钜鹿。”张鸣冷汗涔涔,想了想,又吩咐道:“你们收拾一下行李,我们……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洛阳了。”
杨凤和蓝兰听了这话,面面相觑,这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不回洛阳,那也就是说,张鸣的神上使是做不成了,他在洛阳做出的一切成绩,都已经成了过去。
“师傅,怎么会这样?”蓝兰急声道:“刘修只是一时气恼,毕竟我们还有当年并肩作战的情份在,他能有今天,师傅也帮了他不少忙,只要……”
张鸣摇摇头,情绪非常低落。他离开钜鹿的时候,张角曾经很严肃的嘱咐他千方百计和刘修搞好关系,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结果刘修一到洛阳就杀人入狱,他以为再执行张角的计划已经没有必要,擅自决定抛弃刘修,没想到刘修坐了几个月的牢,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反而一跃成为天子的宠臣。
他不仅失去了一个机会,而且违背了张角的命令,就是神使再现也没办法挽救他。
第218章论道
第218章论道
“你回幽州吧。”张角睁开了眼睛,冷漠的看着伏在面前的张鸣。张鸣汗如雨下,僵了片刻,叩了个头,向后跪行了几步,又叩了个头,起身就走。候在外面的杨凤等人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结果,不敢再问,拥着他出了门,头也不回的向北而去。
张角一个人沉思了很久,让人叫来了张宝、张梁。“我要去一趟洛阳,你们留在钜鹿,小心一些,不要惹事。”
张宝沉默的点头答应,张梁却有些不服气:“兄长,你打算让谁接任洛阳的道务?”
张角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洛阳是天子所在,再怎么支持,也不可能由我们随便发展。我们的根基不在洛阳,你明白吗?”
“既然如此,那你还要去洛阳干什么,干脆让给天师道算了。”张梁不依不饶的说道。他原本以为继马强和张鸣先后犯错之后,张角会把洛阳的事务交给他们兄弟,没想到张角还是没有考虑到他们。
张角眉头轻皱,面露不悦之色,他对张梁的固执非常不满。“三弟,你对我有意见?”
张梁有些迟疑,可是他还是想不通,正要再说,张宝轻轻的拉了他一下:“三弟,我们的根基在钜鹿,大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们理当全力支持他才是。”
张梁这才没有吭声,别过头,顾自生着闷气。
张角暗自叹了一声,又安排了一些事,这才带了几个道童赶往洛阳。
……
刘修在灵台设宴招待张角和卢氏,同时出席的还有主持灵台的中常侍吴伉、尚书韩说、单飏等人,酒过三巡,刘修说明了天子下诏论道的意旨。这些年几乎每年都有天灾,有不少人说是天象示警,大汉火德将灭,不少地方都有黄龙现等征兆,搞得人心惶惶。究竟是不是天意,不能随便乱说,要请各位有道之士说出个所以然来。诸位有的是主持灵台观星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的行家,有的是道术高明的道士,但是各说各的,恐怕也未必能统一起来,究竟谁解说的天意才是真正的天意,我们要做到清清楚楚,所以把你们请来集中讨论一下,希望最后能得到一个比较确切的结果。
刘修随后又说,天子说了,最后谁如果能以自己的道术折服所有人,朝廷会正式给予嘉奖,加官进爵,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这次论道,意义不下于白虎观讲经,甚至能和东观校书相提并论,因为自从孝武皇帝独尊儒术以来,以黄老道为代表的道家学派已经成了民间组织,在真正的学术界根本没什么地位,这次天子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在世人面前展示神奇的道术,重新走上政治舞台。
刘修笑嘻嘻的对张角说:“张师,这一点上,你是有先天优势的,卢师的道术再高深,她也不可能做官,最多只能做为内朝官,宫里的待诏侍从,因为她是个人啊,我大汉还没有人做外朝官的先例。你却不同,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你就有机会做官,有机会用你的道术来辅佐天子,建不世功业,实现你天下太平的洪愿。”
张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对面的卢氏,躬身道:“承刘君吉言,愿与天下有道之士共同切磋,互相增益。卢师当年与我同在天师门下受教,今日又能同台论道,实在是幸莫大焉。”
卢氏扭过头,没有接他的话。张角的脸色有些黯然,掩饰的举起杯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哈哈,退了下去。
刘修一看,有些不解。张角原来是天师道的人,可是他现在已经自立门户,而且据说天师道的嗣师张衡就是被他击败,伤重而死,卢氏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而张角也应该明白天师道对他的态度,这个时候居然还向卢氏讨好卖乖,究竟是场面上的话,还是另有目的,莫不是他看上了卢氏,抑或是原本就有非分之想?
刘修没有再八卦下去,他接着大致说了一下论道的几个流程。这次可不是让你们轮流上台胡说一气,咱得搞点能够分出高低、辨出真假的,他请在座的诸位先说明一下自己的长项,然后把第一阶段论道的内容确定为天道,也就是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主要内容是天上的星相,但是不要扯什么说不清的话题,你们就把重心放在日月星的运行上,灵台有张衡所制的浑天仪,也有观星的各种工具,你们卜卦也好,计算也好,谁和实际的天相最相符,谁就是赢家。
听了刘修这个安排,张角和卢氏都有些头疼,他们虽然也懂一些天文,可是要往这个程度上说,他们肯定不是灵台这些专家的对手啊。
“没事,如果你们在天道上不擅长,那可以在地道上一较高下。”刘修介绍了一下一直坐在一旁喝酒,用冷眼看着这些有道之士的孔融道:“这位是司空掾孔文举,孔圣人二十世孙,博学多才,称得上读万卷书,他现在正佐助司空大人整治天下水利,为解旱情而不辞劳苦,你们道门中有不少人游历天下,见多识广,可谓是行万里路,和孔大人的万卷书相印证,如果能为司空府出谋划策,也是大功一件。”
张角很意外,他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一声不响的坐在旁边喝酒的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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