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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吏-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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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来到临湘后,李由却得知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上个月,多有民夫劳役,三五十人一群,通过长沙北上武昌营,数日不绝?”
  “五日前,有灵渠舟师数十船舶,从槠亭而来,不接受关卡搜检,直接冲往下游?”
  李由皱起眉来。
  “我从武昌营来的路上,从未见到什么民夫、舟师!”
  第一件事也就罢了,灵渠是第一次南征时修的,乃长沙和岭南唯一的水路,可一般是陆路运粮食到零陵县,再船载至桂林,怎可能让舟师直接跑到长沙腹地来?
  这两件事疑点重重,李由立刻派斥候向北搜索,并返回武昌营和邾城报信,定要搞清楚那些“民夫”和舟师的去向。
  但他不可能调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仍是收长沙营之兵。
  长沙营本建在临湘左近,但两年前,黑夫以临湘是“水蛊”疫区,久驻会使大军失去战斗力为由,将营地南迁至百五十里外的槠亭(株洲)。
  只有占据槠亭,才能和中断消息半月的岭南取得联络。
  李由问长沙郡尉:“过去几日,可有槠亭兵卒来犯?”
  郡尉禀报:“不曾有,只是十天前,彼辈忽然阻截了关道,与郡南数县的消息断绝。我一连派了数批信使询问,都有去无回,三日前接到将军命令,知道事情有异,便派五百人去查探,发现槠亭营私自拆毁了湘水上的浮桥……”
  “果然如此。”
  李由冷笑:“黑夫啊黑夫,你当真是想谋叛!”
  他以为黑夫尚在南方,打算兴兵绝道,在岭南几个郡作乱,割据一地,与朝廷分庭抗礼。
  但李由也无太过惧怕:“武昌营多是服役时间最长的老卒,而槠亭营则多收留伤残兵士,以及转运粮食的戍卒,虽有万人,却不堪一击。黑夫也没有直接叛乱的胆子,否则,岭南大军北上,槠亭营就不是闭营自守,而是迫不及待,向近在咫尺的临湘攻来了。”
  李由的信心,来自麾下堪称精锐的一万名关中兵,他们都是中尉郡精锐,有精良的武器甲胄,严格的纪律,岭南的杂牌军,来两万都不够看。
  带着这种心思,李由当机立断,决定赶在黑夫挥师北上前夺取槠亭营!
  在率师离开临湘前,李由还连续派出了一名使者,前往军营。
  “只望彼辈能迷途知返,传檄而定!”
  ……
  李由心存侥幸,一直希望南方能传檄而定,但槠亭营却让他失望了。
  派去的使者,依然有去无回,看来槠亭营是打算顽抗到底了,但李由还是耐着性子,又派了一名。
  等李由抵达槠亭营以北五十里时,第二名使者的马光着马背回来了,马脖子上的口袋里,还装着一只鲜血淋漓的耳朵!
  李由有些恼火,问自己的长史道:“槠亭营由谁人守备?”
  “其都尉名为陶。”
  “原来是此人啊,小陶。”
  李由面露轻蔑:“不过是当年黑夫手下的一个口吃百长,一个氓隶出身的愚夫,也能做都尉,将兵万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又笑道:“不过,结巴统御跛子、厉人,也算恰如其分!”
  等李由统帅大军再行至槠亭营十里开外时,除了得知槠亭营拒绝迎接新将军外,又听闻一个消息。
  “将军,有近万人刚刚从南边赶到,入驻槠亭营!”
  李由立刻严肃起来:“新来者打的是谁人旗号?”
  会是交龙旗和尉字么?会是黑夫么?他终于忍耐不住,死而复生了?
  斥候却道:“是韩……”
  “韩?”
  李由想了想后,再度看向长史,而长史这次也翻了南征军名册许久,才找到了一个可能:
  “将军,大概是新近被升为别部司马的……韩信。”
  “韩信?没听过。”
  李由摇了摇头,并未放在心上,只要来的不是黑夫,他就无所畏惧。
  “看来,是个无名小卒!”


第0746章 用兵不逊吴孙子
  湘水,出桂林郡海阳山,其初出处曰灵渠,流五里,分为二脉,流而南者,曰漓水;流而北者,曰湘水。漓,离也,言违湘而南。湘,相也,言有所合也……
  这条河流基本流向是由南向北,但也有例外,在流经槠亭(株洲)附近时,折而向西,直到湘南(湘潭县南)有一段长达五十里的东西向河段。
  槠亭的永久性军营规模巨大,占地面积已超过长沙郡府临湘,原本就有近万病残兵卒在此屯田,近来又从岭南开来一万名戍期已超过三年的老兵,沿着河岸一字排开,营长数里,陶、韩,两面旗帜飘扬在营地上空。
  而在对岸,则是刚刚抵达,正在修建营垒的李由部万余精卒,双方隔河对峙,剑拔弩张。
  湘水南岸,站着二人,正在眺望对面情形。
  靠左的青年军吏则年纪轻轻,却已戴上了板冠,身材高大,上披甲衣,腰带长剑,看上去十分威武。
  靠右的显然是个文吏,四旬上下年纪,长髯垂在颔下,身着皂衣,负手而立,轻描淡写地说道:
  “韩都尉,利仓所言之事,你信么?”
  韩信扶着剑,露出了笑:“萧君,吾等信与不信,已不重要,关键在于,兵卒们信了!”
  这月余来,北方是秦始皇南巡,并为黑夫发丧,结果却逝于西陵。
  可在封锁了消息的岭南,却是截然不同的局面:黑夫让共敖等人诈称越人叛乱,南海、桂林等地诸营戒严,城关紧闭,严禁人员出入,断绝北方一切使者。
  持续了一个月的封锁后,黑夫才使利仓南下,散播这样的消息:
  “朝中有奸佞劫持始皇帝陛下,弑君篡位,更欲清算尉将军及南征军将士,假传诏令,召将军北上骗杀,再毁诺使南征军不得返乡!”
  韩信奉黑夫之命,挑选岭南那些戍期最长的兵卒驻守在湟溪关附近。本来众人眼看百越打完了,希望回家乡与妻儿老小团聚,可役期已超三年,朝廷却以种种理由,将他们强留下来。尉将军多次向咸阳提出,请履行律令的明文规定,却石沉大海,一来二去,戍兵已不再信朝廷的话,反信黑夫之诺。
  听闻利仓散播的消息后,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激愤的情绪弥漫全军。
  利仓更向三军口述黑夫的话:“尉将军几乎为奸人所害,今已在云梦泽举义旗,将军对二三子有诺,既然奸佞不欲使南征军归乡,将军欲带着三军将士,带吾等归乡!”
  “吾等信尉将军!”
  黑夫的信誉,是压着征人的最后枷锁,如今已被主动松开,再没什么理由阻止这群人回家了。
  此事颇似唐末的戍卒起义,不同的是,整个过程都是有组织有规划的,一万人在韩信带领下,翻越五岭,彻夜兼程北上,却不想,在湘南槠亭为朝廷派出的大军所阻!
  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但当真遇上关中精锐的旗号,不少人,尤其是军吏们还是犹豫了。
  “吾等私自北上已是违反军令,若真与朝廷大军交兵,那便是叛逆,是夷三族之罪。”
  但都尉小陶却赶在三军骚动前,做了一件事!
  他连斩李由派来的两名信使,将其头颅传示两军,更把其中一人的耳朵给李由送了回去。
  “陶都尉无愧是尉将军最信任的旧部,看似柔懦温和,一旦遇事却能当机立断,绝了大多数人的侥幸之心……”
  “还有退路!”
  萧何微微摇头,心中有些无奈,他被黑夫带来南方,予他高位,专门负责南征三十万军民粮食辎重筹集,以及屯田诸事。
  虽发现黑夫一些未雨绸缪的筹划,但纵是曾被陈平旁敲侧击过,对一切早有预想的萧何,也没想过,黑夫会用这么剧烈而危险的方式,与朝廷决裂!
  好家伙,这一下,他又被强行绑上贼船了,作为黑夫幕府的高级官员,一旦败亡,族灭是少不了的。
  所以萧何才愁啊,他可不是陈平那种出身草根,渴望宰天下的阴谋家,更不是黑夫荣辱与共的乡党旧部,老萧里挂念着沛县的宗族,行事不可能有恃无恐。
  这时候,旁边的青年军吏说话了。
  “韩信不似萧君,我孑然一身,无任何顾虑。”
  韩信一点没有萧何的忧虑,相反,他的眼中看着对岸的军营,充满期待。
  “谁能料到,两年前还是个贫而无行的穷少年,在淮阴县钻人胯下的韩信,有朝一日会成为统帅万人的都尉?”
  韩信一边说着,一边朝旁边的萧何作揖:“当然,韩信能有今日,多亏萧都尉相携!若非当日萧君带我离开淮阴,我只怕已是淮水边一饿殍!”
  “但也多亏了尉将军不拘一格,用人不疑!”
  可不是敢用嘛,萧何最初向黑夫推荐韩信时,虽知此子才干不凡,也希望他能得到重用,成为自己的奥援,但也没料到,韩信竟得到黑夫赏识到这种地步。
  怎么形容韩信飙升之快呢?某个开挂的黑脸汉子从黔首士伍至别部司马,也花了足足四年,韩信却只隔了两年。
  十余日前,黑夫派利仓带回的命令里,韩信更是被提拔至“都尉”,能与东门豹、小陶、共敖等最早追随黑夫的旧部平起平坐!
  韩信虽然名不显于朝堂,在南征军里却挺出名的,他的献策与黑夫的“堡垒战术”不谋而合,更上“故技重施”之计,引诱越人决战,让南征军迅速解决了瓯骆两部,扫清百越。
  以上种种功勋,韩信虽然爵位才至公大夫,但被破格提拔为“假都尉”也是可以的。
  黑夫不是跟韩信苦口婆心地说过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然而,黑夫这次却忘了自己说过的话,直接扔了个真都尉的头衔过来!
  更让所有人愕然的是,在最新的命令里,黑夫竟让韩信作为此战的主指挥官!
  早上,令旗握到手中那一刻,韩信感到沉甸甸的。
  他做小兵军吏时,曾无数次扼腕叹息:“若我为司马、我为都尉……”
  他觉得,自己肯定比那些平庸的司马、都尉做得好。顺便试一试自己的器量,试一试,韩信究竟能将多少人马!
  是三千,还是一万,甚至是十万?
  但真正得此重任时,却又有些虚幻,当时脑海里只剩下黑夫的那句话。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本侯相信,假以时日,你,亦当为大将军!”
  而黑夫让利仓交给韩信的信中,没有远程指挥他如何排兵布阵,只轻描淡写了几字:
  “已杀越人之鸡,可屠李由之牛乎?”
  韩信深受震动,当时就暗道:“将军授我都尉印,予我万人之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于此,韩信必不负将军信任!”
  于是他欣然给黑夫回信:“韩信之技,屠龙亦可,何况区区一牛?”
  眼下大战在即,韩信已做好了准备,肃然道:
  “萧君,不管如何,吾等已在同一艘船上了,这艘船名为南征军,船覆,则人亡。”
  萧何也明白这道理:“这条船会不会中流崩毁,就看此战了,我只管后勤,南方本就贫瘠少人,大军粮食吃紧,更不知尉将军起兵云梦进展如何,若欲援助之,只能速战速决,不可久持,韩信,你想要如何打?”
  韩信昨夜就观察过地形水文,胸中早有谋划,他在岸边踱步道:
  “尉缭子言曾言:有提十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桓公也。有提七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吴起也。有提三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武子也!”
  “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吴王阖闾,兴吴霸业,故世人称之为吴孙子,或武子。”
  “兵家之学有许多,唯《吴孙子兵法》十三篇,皆精妙也,观诸兵书,无出孙武。”
  这时候,侃侃而谈的韩信却停下了脚步,笑道:“然而,以韩信看来,孙武亦非完人,他的兵法,还是少了一篇!”
  “少了哪一篇?”萧何问,他最厉害的地方是随时能调整自己的位置,韩信微末时对他关切如长辈,如今二人关系几乎平起平坐,又能予之敬意,让对方感到舒服。
  韩信指着脚边,磅礴流淌的湘江,掷地有声!
  “《水攻篇》!”


第0747章 荧惑高
  “叛军察觉我军真正动向,已离开槠亭营,向西移师四十里至兴乐水?”
  得知此消息时,李由是有些吃惊的。
  过去几年,李由虽被昔日部下黑夫抢了风头,并无善战之名,但也是经历了二十年战阵的老军吏了,且在长沙任郡守长达六年,熟知本郡水文地貌。
  他很清楚,湘江枯水期的时间是夏历9月初至次年2月底,如今正值枯水,整个春天就下了三场雨,湘水水位降低,流量减少,河流变得瘦小,河床大面积裸露,一旦风起,便是黄沙弥漫,全然没有丰水季时“漫江碧透,百舸争流”的盛景。
  但即便如此,湘水中央依然深不见底,且水流滂湃,若无船只根本无法渡过,更别说跨越击敌了——不等泅渡,渡河之人就要被水流冲走泰半。
  故而,这里显然不是李由期望的战场。
  兵者诡道也,李由也耍了个小招数,那便是大张旗鼓,带着三千长沙郡兵走位于湘江东岸,长沙到槠亭营的大道,还连续派出两名使者过去招降。
  这就更让人相信,正面压过来,与叛军隔着湘江对峙的,确是主力……
  当三千疑兵在湘水拐弯处北岸大修营垒,多增炉灶之际,李由却悄然离开,乘船渡过湘水,与走西岸小道过来的真正主力汇合!
  通过疑兵吸引叛军注意力,却带着主力从侧翼突然发动进攻,毕其功于一役,这就是李由的打算!
  岂料,对面的“无名小卒”却发现了他的把戏,早早移师至兴乐水,等待李由到来。
  看到对岸的敌影,李由有些不快:
  “能察觉吾之计谋,要么是斥候放得极远,看见我军到来,要么是长沙郡内,有人给叛军通风报信!”
  李由回过头,目光落在临湘跟来的几个军官身上。
  黑夫对长沙郡的渗透是惊人的,除了勒令过路军队,不准拿长沙百姓一针一线,培训铃医,深入各县为人诊治疾病,散发《常识》收买人心外,他还安排大量长沙郡籍贯的伤残兵卒复原,推荐为地方小吏,两年下来,全郡与南征军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李由昔日的旧部,则多数调走,连郡尉派来的向导都是生面孔。
  李由有些信不过本地人了,索性让人将他们软禁在军中,自己去到兴乐水边,观察敌情。
  兴乐水(湘潭县涓水)只是湘江的一条小支流,发源衡山一带,南北走向,因为落差大,水流比湘水稍急。但其宽不过二三十丈,加上正值夏历二月,枯水期最后的时段,水位尚浅。李由派人下去试过,最深只到人脖颈,多数地方只及腰腹,基本无需船只,士卒就可泅水而渡。
  此水已不再像湘江那样,为天然屏障,两军隔河对峙,随时可能打起来。
  李由在西岸,回首望去,只见己方军容甚壮,长戟如林,战鼓声声,士气高昂。
  而东岸的“叛军”,似乎也才刚刚抵达,连营垒都没来得及扎,乱糟糟地拥在河岸边,而他们的旗帜,依然是那面“韩”字的都尉旗。
  长史倒是好好查了查此人在南征军中的履历,原来,那韩信本为楚地氓隶,然素来怯懦,曾因不敢对拦路者拔剑,而下跪钻其胯,遂成一县笑柄,这个故事,在武昌营广为流传。
  这种胯夫,是如何升至高位的呢?据坊间传闻,他是走了黑夫的裙带关系,从不起眼的小卒子,跃至别部司马,在攻打越人时立了些功劳。
  这就让人更想不明白了:“彼非尉氏子侄,缘何颇得关照?”
  联想到十多年前,部下不乏出入女闾,甚至在按捺不住时破城强暴楚女,惟独黑夫独善其身,不近女色,李由若有所悟,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这韩信,不止是个胯夫,还会逢迎黑夫龙阳分桃之好!”
  “韩信的口才,定是不差。”李由的部下们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总之,关于韩信,只要听过他的故事,一个懦夫的标签是少不了的,虽然韩信的迅速移营让李由有些惊讶,但依然没将此人看做敌手,只觉得易与耳,就算打赢了,也索然无味。
  毕竟是宿将,虽然心中轻视,但该有的布置一样不少,眼看天色近晚,李由遂下令道:
  “且使斥候去上游查探,广遣哨探,沿河监视,大军寻高燥处扎营,待明日再与之接战!”
  然而就在李由及部属们笑话黑夫妄为名将,却犯了卫灵公、魏安釐王一样的错误时,却听外面人嘶马鸣,更有军吏匆匆回来禀报:
  “李将军,叛军在强渡兴乐水!”
  ……
  天色渐暗,兴乐水东岸已被火把照亮,看上去足有万余人之多,还在不断鼓噪,不断有人尝试入水,一点点试探河水深浅。
  “飞蛾扑火?”
  一个司马有些好笑,哪怕军队有铁一般的纪律,也会在渡河时被水流冲散,且从河中登岸,犹如爬山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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