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秦吏-第3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圃,快十年未见了!”
  此人正是湟溪关守将安圃,他和黑夫的交情极早,黑夫在安陆做亭长时,安圃是尉史,没少帮忙。他后来随黑夫征楚,下豫章,做了番阳县贼曹掾,后来辗转去长沙郡任县尉。第一次征百越时,也被征召,去年兵败之际,秦军皆欲返回岭北,唯独安圃,主动留在了湟溪关。
  “岂有摒弃袍泽之理?我要在此等小陶!”
  这一等,就是一年。
  安圃有些激动地告诉黑夫:“我几次派人向外搜寻,都被南越诸部挡了回来,冬天时好不容易,有一队人马去到龙川,却发现营寨空了,看火灶里的灰,大概废弃了月余,小陶及那三千人,已不知所踪……”
  黑夫点头,这些情况,他都从利仓处听说了,虽然疑惑小陶去向,但眼下的事更紧要,安慰了安圃一通后,问起了战况。
  安圃十分自信:“湟溪关有一千兵,两千徭,我一直谨遵司马教诲,要爱兵如子,对他们不薄,故无人反叛。听闻司马……君侯来此,便留了一千守关,其余两千人,来堵了阳山关南门,并夺取高处烽燧,居高临下,可知关内虚实。”
  据安圃说,那一千叛卒,是二十日前举事的,但因为阳山关地形尴尬,只有两条路,北去骑田岭,南赴湟溪关,不管往哪,都会被秦军堵个正着。发觉自己无路可走后,一千叛卒便全须全尾地留在阳山关。
  但阳山关守将虽然苛待兵卒,最后时刻,倒还知道烧了码头船只,以及城内粮仓。所以叛卒乏食,又没法从水路逃走,已是进退维谷。安圃说,他率军抵达时,叛卒已在对岸拔青苗煮食,应是断粮了。
  “还有,昨日我军初至时,倒是有一人从北面进了关,听说是君侯派去的说客?”
  “他叫陆贾。”
  黑夫道:“是淮南楚人,也是那群叛卒的乡党。”
  他指点着阳山关道:“此关险隘,且地形狭窄,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军不好展开攻打,只能以木梯蚁附强攻,彼辈若作困兽之斗,难免会有伤亡。”
  黑夫回过头,看看虽然跟着他来,但士气依然萎靡不振的五千人,叹息道:
  “这三年来,枉死岭南的人,已经够多了,能少一个,是一个吧。故我派陆贾持贾和首级入关,将这场兵变归咎于贾和处置不当,情有可原。若关内众人投降,可免死罪,纵不能成,也能让不少人心存侥幸,亦有围三阙一之效,可泄其气。”
  安圃作揖,赞道:“多年未见,君侯用兵依旧奇正相合。”
  黑夫摇头:“安圃啊安圃,你怎也学会了溜须拍马?”
  安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官场混了十多载,又非那贾将军嫡系,若不会此道,下吏,恐怕都活不到再见君侯,小陶他就是太耿直,屡屡与贾和争执,才被弃在岭外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安圃话中有无尽辛酸。
  黑夫有些惭愧,拍了拍他:“不一样了,从现在起,南军我说了算!”
  话虽如此,但攻城的准备,黑夫却一点不耽误,他让安圃回关南面去,伐木制作木梯,等傍晚时分,黑夫和陆贾约定的时间到后,再一齐攻打。
  下市时分,黑夫带来的五千人已在关北排开阵势,但这群兵卒多不愿意做排头兵,不幸被选中的,一脸苦涩,他们都看得出来,阳山关如此之险,做先登之士,当真有死无生。
  更何况,兵卒多为楚地籍贯,打杀越人也就算了,可这次,兵刃要对准的,却是声息相通的同乡……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士卒们不断抬头看着太阳,利仓也盯着木表和漏壶。
  随着日影推移,利仓越来越不耐烦,不断擦拭眉毛上流下的汗水,士卒也越来越紧张,喉咙干燥,口中无唾。
  唯独黑夫,却大马金刀地坐在军旗下的小马扎上,手上轻轻摇扇,只可惜不是羽扇,而是田间老农纳凉的蒲扇。
  终于,夕时到了。
  利仓上前告知:“君侯,时辰到了……”
  黑夫的蒲扇,可算停了。
  然后,它被微微举起,指着阳山关。
  数百架弓弩上弦,紧随其后,瞄准城头。
  城上城下,数千双眼睛,都盯着这小小蒲扇。
  只要它一挥下,黑夫身后一字排开的十面鼓就会齐齐擂响,听到此声后,南北两面数千将士,就会在军法官的逼迫下,硬着头皮向前,拿下这座关隘!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瞬,阳山关的门,却轰然开启!
  一名文士纵马而出,他也不顾什么礼仪了,用尽气力,大声喊道:“君侯,阳山关,降矣!”
  ……
  阳山关是真的降了,在攻城前最后一刻,紧随陆贾之后,是垂头丧气的一千人,他们络绎出城,按照黑夫的要求,在城门口将兵器扔下,又在道两边抱头蹲好。
  “利仓,给他水。”
  黑夫看到陆贾嘴唇干涸开裂,好似要滴血。
  陆贾嘴都说干了才有这结果,猛灌一口,却辣得直咧嘴:“咳咳,怎么是酒?”
  利仓对陆贾改了口,不再直呼其名,而是笑道:“陆先生,你靠巧舌拿下此关,如此壮举,当然得有好酒壮之。”
  黑夫颔首:“难怪军中士卒称你为陆利嘴,果能将彼辈说服,过几日,将你的说辞写下来,或许就是一篇策士传颂的游说范文。”
  陆贾苦笑道:“不是陆贾嘴利,而是彼辈无路可走,粮食也尽了,不降,便只有死。他们看到贾和首级后,又听闻君侯允许戍卒轮换,去江汉休整,相信君侯是爱兵的,会信守承诺,向朝廷请命,饶恕他们……”
  说到这,儒生陆贾抬起头,有些不确信地盯着黑夫:“君侯……会守信么?”
  “这是自然。”
  黑夫一笑,看向降服的叛卒们,利仓已经带人控制住所有人,安圃亲自穿过关隘,来禀报黑夫,说关内已经搜索一遍,已无叛卒。
  听闻事态已尽在掌握,黑夫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忽地变了脸色,指着一千叛卒喝道:
  “统统拿下!”


第0659章 自讨
  “军中之制,五人为伍,伍相保也;十人为什,什相保也;五十为属,属相保也;百人为闾,闾相保也!”
  “伍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伍有诛。什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什有诛……闾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闾有诛!”
  “今有阳山关戍卒、徭役千人,杀其上吏而叛,按军法,皆当诛之!”
  虽是盛夏,天气炎热,但听着传令兵大声吼出的话,被按倒在地,双手反缚的一千名叛卒,却浑身冰冷。
  看此架势,听这话语,虽然降了,还是要杀他们?
  一千人里,年龄层次不齐,上至削瘦枯槁的五旬老者,下至十八九岁的蓬头青年,他们或披挂屯长、什长的薄甲,或穿着徭役的褐衣,常年累月在岭南凿山开险,不是有伤就是有病,因为粮仓被烧,饿了多日,都有气无力。
  但即便如此,他们眼中依然有强烈求生的欲望,故心存侥幸,开关投降,但却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希望变为绝望,不少人愤怒地大吼了起来。
  “陆贾小儿,诓骗吾等!”
  陆贾听在耳中,他咬咬牙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黑夫面前,陈情道:
  “君侯,你曾与陆贾约定,以十日为期,若能让阳山关叛卒开关投降,便会饶恕他们性命,今陆贾不辱使命,还请君侯守诺!”
  黑夫却不为所动:“你也知道他们是叛卒,岂能赦之?”
  陆贾不愿放弃:“君侯可是亲口对我说过,二十多年前,有类似的事,嫪毐之乱,其门客舍人四千余人从叛,但皇帝陛下平定叛乱后,却只是将他们流放道蜀中,未曾杀戮……”
  黑夫笑了笑:“天下之大,唯独能凌驾于律令之上者,唯陛下一人而已。其余万万人,纵是公子王孙,若犯国法,依然不能逃脱惩处,更何况黔首戍卒?除非是陛下破例特赦。”
  “然陛下有权特赦,我身为大将军,却只能循规蹈矩!倘若赦之,违法的,便是我了!”
  陆贾却认为这是借口,大军远在天边,连监军子婴也因中暑,没跟来岭南,这群人是生是死,还不是黑夫说了算?
  他再度恳求:“话虽如此,但君侯分明答应,会向陛下求情,放他们一条性命!”
  黑夫仿佛才想起来,挠了挠发鬓:“来去半年,赏罚岂能逾时?今日若不加惩处,恐怕整个南军,都要乱了套,兵卒怨其将吏,便可杀之,反正事后只要投降,便能逃脱惩戒。其陵犯无节,破矣,水溃雷击,三军乱矣。我不可因这寥寥千人,而乱数十万人之矩!”
  陆贾越听越心寒,再拜道:
  “君侯口口声声军法,十日前,让我以花言巧语来骗关时,怎么只字不提?孔子云,人而无信,不知其也。大车无輗(ní),小车无軏(yuè),其何以行之哉?将者五德,智、信、仁、勇、严也,君侯今日若毁诺,日后恐怕再无兵卒敢信你,承诺众人说会派人轮换,让彼辈回南郡、衡山休整,莫非也是假话?”
  “多说无用!”
  黑夫变得极其固执,板起脸:“进有厚赏,退有严刑,叛则诛杀,此之谓信将,相比于个人约定的小信,遵循军法,这才是大信!我意已决,退下!”
  陆贾虽是儒生,也有几分志气,愤怒之下,竟跳了起来,仰着脖子,上前几步道:
  “我自问亦是丈夫,不愿随小人失信,既然将军要杀,那就连陆贾也一起杀了吧!”
  “好啊。”
  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没有陆贾设想中的幡然醒悟,黑夫干脆地答应下来,比了比手,亲卫竟真的将陆贾拉了下去!
  陆贾彻底懵了,愣了半晌后,回头破口骂道:
  “黑夫,你……你食言而肥,枉为君侯!如此小人行径,他日恐有身死军灭之难!”
  ……
  陆贾骂声不绝于耳,直到被方才还“陆先生”叫个不停的利仓塞了块布堵住,又被拖到湟溪河边,与那一千叛卒并排跪着。
  黑夫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吏为兵卒之表,自什长以上,至左右将,上下皆相保也,今千人谋叛,军吏难辞其咎,先斩百长、屯长、什长!”
  这些小角色,自不必秦始皇的御赐斧钺出马。对黑夫忠心耿耿的安圃派湟溪关众人,配合黑夫从长沙营带来兵卒,三人一组,手持鄂地铁山打制的砍刀,从十名百长砍起,接着是二十名屯长,最后是一百名什长……
  伴随着凄厉的嚎叫、求饶,百余枚人头滚滚,落在河边滩地上,鲜血汇集成小溪,汇入湟水,一时间,水流皆赤!
  而刀刃,也翻了卷,必须换一批了。
  郴县营五千兵卒站在远处,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不乏窃窃私语,却无人敢阻止。
  陆贾也跪在溪水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骇然不已。
  是啊,他竟忘了,四年前,齐地诸田造反,临淄、济北大乱,黑夫作为将军,率胶东兵讨平之。
  听说他先在临淄城大开杀戒,处死了叛众家人两千,高唐一战后,又屠叛卒一万,还将其钉上木架,插在道路亭舍驿站边,隔着十里,遥遥相望。
  那些恐怖的木架尸骸,遍布中原,用于震慑对秦不满者,寿春也有不少。
  “这黑夫本就是个言而无信,杀人不眨眼的酷吏、屠夫,我当时,怎会信了他的鬼话呢?”
  陆贾追悔莫及。
  这时候,已杀完军吏,该轮到普通的戍卒、徭役了。
  陆贾旁边的淮南小卒也吓坏了,哭哭啼啼:“我本不想反叛,是被其他屯的人裹挟,也没有杀任何人,我只想休憩,只想回家……”
  是啊,他们只是想回家,只是不想被苛待,只想离开这片绿色地狱,哪里有错?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手持砍刀的长沙兵走上前来,揪住众人发髻,缓缓提起兵刃来,眼看就要身首分离。
  唯独没人碰陆贾。
  但他已心如死灰。
  本想着振兴儒门,推广先师孔子的治世理念,让这个世道,不必再以杀治杀,能够文武并用,德刑相济……
  却不曾想,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收场。
  “纵我饱读诗书,舌尖嘴利,也终究敌不过兵戈利剑啊。”
  刃上反射的阳光刺来,他闭上了眼睛,不想看那一抹抹血色,世界变成一片黑暗,只等待一切的结局。
  但这次,却没有砍刀劈入骨头的噪音,没有人头落水的扑通,却只听到旁边传来几声干嚎,然后是诧异的惊呼!
  “没……没死!”
  陆贾睁开眼,看到边上的青年徭夫并没有被斩首,那长沙兵,只割走了他的发髻!青年满脸惊喜,浑然不觉下面失了禁。
  不止是他,抬头看过去,整整数百人,皆是被割了发髻,仿佛是一个大型剃发现场。
  “起来!”
  兵卒粗鲁地将众叛卒提起,众人又惊又喜,本以为死定了,甚至有人方才不小心崩出了屎尿来,只能叉着脚,狼狈地回到关下。
  黑夫早已移步到关隘之上,拄剑俯瞰一切。
  他让人传话道:“若按军律,汝等叛军杀吏,当诛。然本侯事先答应,降者免死。今不欲食言,故只刑什长以上,其余众人,暂不处死,且先施髡刑,罚为刑徒,在军中效命。”
  这反转来的突然,听说不必被处死,七八百叛卒皆松了口气,心有戚戚,但也有种挥之不去的屈辱感。
  就在时候,黑夫却又大声道:
  “军正丞何在?”
  ……
  “诺!”
  随着黑夫传唤,城下一人出列,朝他作揖:“君侯,军正丞在此!”
  黑夫问:“汝掌管军法赏罚,我问你,大将军对叛军之卒,不斩反释,是否违律?”
  军正丞迟疑了,但还是应道:“的确是违律了……”
  黑夫又问:“士卒违律,军正可讨,大将军违律,谁人可讨?”
  军正丞跪下:“大将军出征在外,上至天者,下至渊者,皆可制之。将军违律,唯监军可谏,唯陛下可讨!”
  “如此说来,眼下无人来惩处我喽?”
  黑夫笑着摇头,双手伸到头上,取下了君侯之冠,递给利仓。
  “身为大将军,带头犯律而无讨,敢不自讨乎?”
  而后,他便猛地拔出了佩剑。在数千人的惊呼中,举剑至头顶,利刃划过发结,将圆形的椎髻整个割了下来!
  陆贾嘴里的布早被人取走了,也松了绑,他与其他人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众人万万没想到,昌南侯居然会自施髡刑!
  “君侯!”
  利仓、安圃阻止不及,只扑到黑夫脚边,抱着他的腿哭泣。
  “将军!”
  桑木及黑夫在安陆挑选的亲卫们,齐齐跪倒在地,眼睛发红。他们是短兵,职责就是保卫将军,不容将军有任何损伤,将死士死。平日里,纵然战阵上矢如雨下,有众人持盾在前,也不会让黑夫伤半根毫毛。
  可今日,他却加刃于己,割的是头发,但刺痛的,却是亲卫们的尊严!
  黑夫却浑不在意,他披散头发,手里握着厚实的椎髻,这是他养了几十年的成果,毁于一旦……
  眼下,虽然还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的说法,但一头浓密的头发,亦是作为健壮人类的标志。
  在中原,不论男女,皆崇尚蓄发,成年礼后,男子更将头发扎到头顶为髻。
  可以这么说,高耸的发髻,就是中原男人,露在外面的鸡巴。
  这玩意是小是大,是扁是椎,偏左还是偏右,上面加的什么冠,冠高不高,镶珍珠还是黄金,都与各人的阶级地位息息相关,若是乱扎,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所以割发作为一种极具羞辱的刑罚,就可以理解了,那在秦朝,什么样的人会被施以髡刑呢?
  因为这刑罚侮辱性太重,一般的鬼薪、白粲、隶臣妾,都不会被施加,他们顶多能享受被剃去眉毛胡须的“耐”刑,只有城旦舂和判了死刑的刑徒,会附加髡钳……
  对七八百叛卒而言,看到这一幕,方才被施加了髡的屈辱感,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感动。
  对其余数千兵卒而言,方才关于“君侯不守信”的窃窃私语,已无人再言,他们眼中,只有深深的震撼。
  一个尊贵无比的关内侯,一位手握重权的三军统帅,居然愿为一群死刑犯,做到这种地步?甘愿与他们一起承受屈辱!
  当黑夫声音再度响起时,所有人,都站直了腰杆,不敢漏听一个人。
  “现在,我同与汝等一样了,皆是犯法之后的刑余之人。”
  黑夫松开了手,那许多个清晨,妻子叶氏细心为他梳理扎好的发髻,如今失了依存,被风一吹,变成了万千微丝,飘得到处都是。
  “违律就是违律,我会将我的性命,连同汝等的生死,一起回禀咸阳,请陛下定夺!”
  “但在此之前,二三子,且先将这份屈辱,这份羞耻化为勇锐,一起在这岭南荒外,活下去吧!”
  “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