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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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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吴“嗨”了一声,想说什么又不说了。
  几个知青队委分析了以前两次打井失败的原因,在倪智刚来信的基础上,提出了新的建议:清理旧井,购置水泥涵管,利用北大营颓废土墙筑水渠,在冬天时开挖连接江心的地下水道,争取在爱辉沿江建成第一个“提水灌溉工程”。
  我说:“这样吧,这个工程要投入很多资金和劳力,今天先议个方案,不着急定下来,还要再听听社员大家的意见。”





    正文 149、老农三劝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4 本章字数:2025

喜欢春天的人要警惕不要流于庸俗,沉迷在新鲜嫩绿和万紫千红的假象里,最终在潮湿温暖中发霉腐烂。
  喜欢秋天的人要警惕自己脱离百花,得意于孤独自赏和自鸣清高的风头里,将生命凋零在冷漠的摧残中。
  像打井这样的大事,不能人云亦云,也不能刚愎自用,我要听到真实的声音。接下来几天里,我带着打井的规划走访社员。
  除了对生产队各管一摊的骨干进行个别征询意见外,我还特地到各种劳动现场听取大家的群体反映。
  今年县里开四级干部会,仍然是要掀起冬季挖“泡子泥”改土的热潮。生产队大部分青壮劳力像去年冬天一样,又去爱辉古城西边衙门沟外的泡子地挖泡子泥。
  对我们生产队来说,北树林往北沿黑龙江的坡岸,有1000多亩兔子不拉屎的沙土地。这一直是生产队的心病,我们挖“泡子泥”的目标就是要改造这片沙土地。
  工地上,铁镐打开了冰冻一米多的沼泽草甸子,底下全是腐烂后沉积多年草炭土,老百姓称之为“泡子泥”,它们就像沤烂的牛粪一样,黑乎乎的,却散发着醇厚的香草味,在零下三十来度的冰天雪地里冒着热气。
  被铁镐打开的面积越来越大,突然只听得“澎”一声,冰层裂开了一道缝,地下冒出了一尺多高的泉水,哗哗的泉水流淌在被打开的草甸子里。我怕这水要淹没已经挖出的“泡子泥”,赶紧调来马车拉“泡子泥”,往北面的沙土地里运。
  休息时,我和大家聊天:“从西边到北面十几里地,就凭队里这几辆马车,一冬能往沙土地里送的泡子泥实在是杯水车薪呀。”
  杜义田说:“你们插队前,这里土地多,大都采取轮种的办法,种一年地,撂一年荒,土地自然肥沃,北面沙土地也就种些饲料粮啥的,没当回事。后来土地不够用了,想打井提黑龙江水改造那片沙土地,可惜都失败了。”
  我从兜里掏出倪智刚画的图纸给大家看:“以前的失败是因为方法不科学。要想成功,就得在冬天干。”
  大家围上来看了直咂嘴:“小倪人走了,心还想着这儿,画得这么细呀。”
  有人说:“要能干成的话,可去了我们生产队一块心病了!”
  到底是青壮年人,有点激奋,七嘴八舌地建议:“与其在这儿挖泡子泥,还不如马上组织打井突击队,干它一个冬天!”
  第二天中午,太阳暖暖的,我坐在场院喂马的伴料槽上,和造高温肥的几个老农唠起了打井的事。
  我说:“从黑龙江里提水成功后,第一年在江边的沙土地上种20垧水稻,第二年除了把上一年的水田翻种成旱作物大豆外,再种40垧水稻,第三年延伸水渠过公路,把公路西边最旱的沙土地也逐渐变成水田。”
  几个老农习惯地蹲着,抽着大喇叭烟,烤烟味弥漫在空气中,还有他们身上的土炕味和汗水味,他们说:“要能解决北面沙土地的旱,这可是百年大计呀。”
  我说:“只要把水从黑龙江里抽上来,将来即使是旱地也可以搞喷灌,我们还可以把最后扎根留下的知青移居到北树林,对提水站和喷灌实行就近管理。”
  在我的心里,一直看好北树林这块风水宝地,那里是爱辉古城的龙头,江边可打渔,林里可种蘑菇植木耳,景色和环境都要比古城里强多了。
  老农听了都笑起来,不过他们没有像青壮年人那样激奋,一个个慢条斯理地对我有好多提醒。我归纳成三点:
  1、要把打井的规划变为大伙的愿望,变成队委班子的统一意见。
  2、不要怕有人说这是出风头和蛮干,在改变生产队面貌上,总有一些懒汉懦夫思想的阻挠。
  3、向上级汇报计划,争取更多支持。
  我在向大队党支部汇报打井这件事时,书记郭木森却把话题转移到了对我入党的考察,向我提了很多意见,其中特别强调了“不要好高骛远。”
  大概这就是他间接地对打井这件事表了态吧。
  我开始整理各种不同的意见,发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对打井一事表示了犹豫和否定的人,都是在一定位置上的干部,或多或少在为我个人名利考虑,他们是为了我好。而支持和肯定的人,大都是普通的乡民,他们希望改变生产条件,对自己将来的劳动和生活充满了美好的追求和希望。
  再次召开队委会,我明确给大家算了一笔账:
  生产队连家庭妇女都算上,才120来个劳力,4000亩土地中五分之二是沙地。我们是每年冬季用全部劳力挖泡子泥,做一件永远也做不完的事呢?还是集中力量,在江边打井,提水上岸,做一件一劳永逸的事?
  我已经到地区农林办确认,按照图纸的设想和施工的季节,我们能够把打井的事在今天冬天完成。现在是树立必胜信心、顽强斗志和耐久毅力的时候!
  没有人再表示反对,队委会决定打井今冬开工。





    正文 150、江滩摆阵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4 本章字数:1654

打井土建工程技术由云龙负责,青年突击队由团支部组织,我们打着红旗上了江滩,打响了提水上岸的攻坚战。
  爱辉古城有那么多水井,但没有一个是在冬天打的,更不要说在寒风呼哮的江滩上打井了。
  你想想:铁镐对石卵,那是火星对火星,三下两下,镐尖就秃,这活真的没法干。倪智刚之所以在信的最后愤慨地提到茅坑和擦屁股,就是他认定没有人会下冬天打井这个决心。
  但在我的脑海里,这只是北面以水改土的一个开始。作为整体水利工程的第一步,就是用一年时间,打井筑堤,把黑龙江水引上岸,明年在沙土地上种上水稻;不远的将来,则要铺设活动喷头,对易旱的沙土地进行“人工降雨”。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结束北面沙土地冬天拉泡子泥、夏天挑水抗旱这种劳民伤财、劳而无功的形式主义。
  大队郭书记担心我“好高骛远”,是怕我费劲不讨好,到头来落下一片责难声。但既然知青要在这块土地上生存下去,总得有自己的活法有自己的目标,哪怕失败我也认了。我相信无论在怎么样的艰难处境下,任何一个时代的年轻人都会去寻找生活的希望,这是年轻人的天性。
  云龙带领七个人,在只有2米多深的旧井上架起了吊架,刨出了旧的木头井壁,换上了直径1。5米粗的水泥管。然后两人一组轮流下井,刨去冻层,继续下挖,边挖边下沉水泥管。经测量,这个竖井打到冬季江水最低水位,要9米深才行。
  竖井的作业直径是2米,非常狭小,下井作业的人必须脱去棉袄棉裤。他们的汗水冒出井口,成了白色的蒸汽,在零下三四十度的凝结下,迅速化成细霜,升腾在空中五六米高,散落下来,在井口四周形成了一个白圈。
  青年突击队20多人负责在沙滩上开挖江心到井口的渠道。
  这是因为怕沙滩塌方,从9米深的竖井底部延伸到江心这一段的引水渠道,必须从江滩上打开,然后埋下直径0。6米的水泥管,工程长度在230米。
  寒冬季节,江滩上的卵石和沙土冻层达到近1。7米。十字镐砸在卵石上冒出火星,飞出的碎片把突击队员的脸都击出了血。三镐下去,镐尖就秃,几乎没有谁的手掌虎口不被震裂。
  为此生产队为每人准备了两把大镐,还派出一人驾着花轱辘车,每天专门把工地打秃了的镐,送到古城铁木社碾镐尖。
  我和好多上海知青一样,为了打好这口井,放弃了回上海探亲。我们这样安慰自己:少探一次亲,省下路费,干一件大事,何乐而不为!
  整整40天,我们在江滩上顶着呼呼的寒风,不知敲秃了多少铁镐。
  当竖井的大水泥管和引水渠道的小水泥管在9米深处接通的那一天,云龙却爬不上井面了。
  大家在井口吊架上放下运土的柳条筐,将浑身汗水湿漉的他从井底吊起后一看,他的两条腿关节受寒发炎,已经肿得比大腿还粗。
  我说:“怪我不细心,早几天就看你走路不利索,没顾得上问你一声。”
  云龙笑笑说:“怪就怪自己这腿不争气,年纪轻轻的,却老寒腿了。”
  我让人把云龙搀扶到花轱辘车上,让他回去,这几天不要上班了,好好休养一阶段。
  工程的最后一个环节,是在打开的230米渠道里,铺设引水涵管。
  铺设完毕后,为了防止江沙堵塞水泥管的进水口,我们在进水口上压上几块巨大的石头。
  把挖开的江滩重新填平后,我们撤下了竖井上的吊架。当那面印有“青年突击队”的红旗被从吊架上取下时,年轻人的一片欢呼声回响在冰封的十里江面上。
  倪智刚纸上的那幅图终于成为现实,但我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他的那四页信纸了,包括那幅图。生活中有些事真的就是这样奇怪,随手摆放的东西总在眼前晃悠,而随身带着的东西却无影无踪了。
  我想写信告诉倪智刚,那封信决不是我去茅坑时擦屁股用掉的。好在我们已经用血和汗将它“画”在了黑龙江边,它可以为我们作证。





    正文 151、彗星猪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5 本章字数:1973

江边打井初战告捷,备耕紧接着开始。
  我带领9人去90里外的陡沟深山里砍材料。共三辆马车,表面上任务是砍40车柴禾,实际上是想在其中砍几车做农具的木材。计划将从山上砍的柴禾倒到陡沟的屯子里,再由机耕队的28胶轮运到生产队。
  上山9人中40多岁的老迟是木匠,他这次来的任务就是“参谋”砍些什么样的木材;其余人都在25岁以下。
  车到西岗子,我们上林业站换了介绍信,交了砍柴钱。下午四点多到达目的地,路上一切都很顺利。
  陡沟不是个生产队,只是一个有十来户人家的道班所在地,今天一下子上了各队来砍材的100多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尽管我们已经事先派了铁旦来联系住处,但见到他时,他无奈地摊开双手:“真的没地方住了。”
  这在我的预料之中,幸好比我们更早到陡沟的三队老乡已经找到住处,他们情愿搭地铺,为我们腾出一间只能住4人的屋子,先将就一夜。
  我们赶紧先做饭喂马,只是陡沟的井太小了,这么多人用水,把井也掏干了。打上来的只是小半桶黄泥沙水,连房东家的水缸也见了底。
  负责做饭的是吴茂财,他把我们带上山的仅仅五斤肉割了一点,炒了一个菜,驱除了大家在困难面前的沮丧。我打开半导体收音机,歌声也给大家带来了一点热闹。
  加上先上山的当地青年铁旦,一共10个人,脸没擦脚没洗就躺下了。可怜这个四人炕硬是挤下了7个人,肩挤肩真难受,只好侧着身子睡觉。另外3人,一个把没打开的行李排列在一起算作床,一个在一条半尺来宽的长条凳上躺着,还有一个要半夜喂马,就在外屋的面袋上坐着看书熬夜。
  我睡不着,脑海里翻腾着:明天,应该首先解决住的问题,然后找好砍柴场地,先捡一二车干柴自用,再打个电话向队里要马草马料。
  第二天早晨起来,只见四队的人赶着马车返回了。
  他们比我们还要困难,18个人没有地方睡,在别人的宿地挤了一夜,早晨饭也没吃,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安排好一天的工作后,与肖明骑马去找砍柴场地。
  下午,已经住进陡沟小学的城关二道泉生产队,不知为什么也撤回去了,我们赶紧填空,去了陡沟小学校。
  有了住的地方,大家心里一下子安定下来。
  这所小学校是个歪歪的土房,很小,中间有一道齐胸高的火墙,火墙一边有六张课桌,另一边有一条四米不到的短炕。说它是短炕,是因为它只有不到一米半宽,我们用木头架着两张车厢板这才能躺下。
  捡干柴的云龙和国明一直到下午四点才回来,怕他们麻达山,我派老乡小牛和铁旦去找。人回来了,柴禾也有了,吃住的问题总算全部搞定。
  晚上,大家打了一会扑克牌,有的还拉起了提琴、看书的看书、记日记的记日记,感觉都还不错。
  早晨四点,我们就起床,穿衣、洗漱、吃饭、套车,吆喝着马爬上了山坡。
  冬天的太阳起得晚,还在山背后伸懒腰,只露出一点点鱼肚白,依稀可以见到人的轮廓。
  这时,肖明好奇地叫着:“大家快看!”
  只见正东方有一个亮点,拖着长长的尾巴挂在天空中。
  铁旦昨夜值班喂马,他说:“昨天下午四点多,它就出现了,先是从山坡上升起,很大的一个,淡淡的。然后随着上升慢慢缩小,一直到今天早晨太阳露脸,它就发出了很亮的光。”
  大家怪铁旦:“你看到了怎么不早点说?”
  铁旦说:“这扫帚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见了谁晦气,跟你们说了让大家来看?这不好。”
  肖明摇摇头说:“这不会是苏联的什么侦察卫星吧?”
  我说:“不可能是苏联的卫星,这就是扫帚星,也叫慧星,但说见了不吉利是迷信。”
  中午,温暖的太阳把山林照化了,雪水浸透了下半截腿,大家干得热了,脱去棉袄皮帽。
  大概是早晨的汤有点咸,渴得要命,我抓把雪塞进嘴里,又有点寒齿。
  整个山头,数我们最晚收工,共拉了三车柴禾。
  晚上回来,见吴茂财炒了好几个菜,还买了几瓶酒。
  我笑了:“怎么,今晚喝开工酒呀?”
  吴茂财说:“今天是二月二龙头节,按老乡的习俗,要烧猪头猪脚吃,叫猪头节也行!”大家听了哈哈大笑,把酒倒上了。
  酒这个东西有时不是好东西,馋酒但又没酒量的当地青年小牛喝了点酒叽咯了几句,埋怨炒的菜太咸了。为龙头节忙乎了一天的吴茂财原来一心想听到些好话的,这下不不高兴了,两人吵起来,还动了手。
  龙头节,真成了猪头节。





    正文 152、与狼对峙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5 本章字数:1712

晚饭后,我召集大家开会。
  大家以为我要批评晚饭时两人打架的事,气氛很严肃。
  可是我只是让大家议论一下:一天下来,我们有些什么做法要调整一下。
  大家一下子话多了起来,有的建议马车停在山坡下的道上,不要进砍柴场地,砍下的柴禾由人顺雪坡搬出去,这样马车能多装点。
  有的建议以后一天吃两顿饭,中午不要因为吃饭来回折腾。
  40多岁的老迟说这两天砍柴时,已经侦察到哪些地方有哪些规格的木料。
  正当大家说得热闹时,我面露难色地说:“今天看到了扫帚星,这日子不太好。”
  铁旦说:“早上你不是说这是迷信吗?这会儿又说什么日子好不好的?”
  我说:“是呀,早上我还不相信迷信,现在我相信了。今天有扫帚星,又是猪头节,这不,晚上就有两个人吵架了?一个扫帚星,一个猪头,碰到一块了。”
  大伙一听全乐了。
  吴茂财和小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吴茂财还想争辩什么,我打断了他:“不要解释了,这儿离生产队90里,大家既然出来一个锅里吃饭,一个炕上睡觉,就是像一家人一样团结。平时老乡和上海知青尽管在一个生产队,但像这样如同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却很少,口味习惯不一样,要多体谅才是。”
  大家听了都说是,一起劝吴茂财和小牛。俩人不好再说什么,表示事情过去了,不会放在心上。
  正开着会,外面响起了拖拉机的“突突”声。原来,大队胶轮带了20多袋马草和马料,把喂马的铁旦高兴坏了。我招呼驾驶员吃了饭,又让他们装了一车柴禾回生产队。
  已经进山十天了,我们顺利完成了四十车柴禾和三车规格木材的任务。
  临走前,老迟不甘心,想往更深的山里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木材。
  吴茂财说自己来了十天,还没去过山里,也想跟我们一起去。
  于是,老迟、我、吴茂财、铁旦四个人,一人扛一把斧子,进了深山。
  这是个阴天,山里的雪很深。
  老迟说山沟里的树要比山坡上的长得好,于是我们沿着一条小道,摸进了山沟里。
  突然,铁旦看见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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