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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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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莎妈说:“你不用管了,我来解决,我就不同意他们谈!”
  夜已深,月亮清清,在回知青点的路上,我背了几首诗。这是我几年来的习惯,那少儿诗歌三百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路过队部场院时,看见夜班打小麦的社员还在忙着,传来一阵阵笑声,心里突然想起北宋范成大那组《四时田园杂兴》中的“秋日”:“新筑场泥镜面平,家家打稻趁霜晴。笑歌声里轻雷动,一夜连枷响到明。”
  我没去场院看看,今天累了。
  回到宿舍洗脸洗脚花了不到五分钟,我把今天的事在日记本上记下,赶紧睡了。





    正文 135、借种事件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1 本章字数:1775

“黑影袭击”事件刚刚过去,又来了一场“借种生子”闹剧,这让我发火了。
  这天晚上,我在知青食堂吃完饭,到宿舍刚躺下,贫协妇女委员宝兰姐领着张凤兰找来了。
  张凤兰是记工员小马的老婆,她一进屋就抹眼泪,什么话儿也不说。
  宝兰姐再三催促她:“有事就跟队长说呀。”
  她这才说:“说出来丢脸呀,小马没有生育能力,他老爸今天从下面农场找来一个上海男知青,说是要什么借种,今晚就住在我家了。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呀?”说完呜呜直哭。
  小马平时负责队里的工分统计,父亲老马是公社医院的老医生,家里就这么个独生子,结婚已经四五年了还没孩子。老医生着急了就想出“借种”这么个招来。小马什么都听老子的,但媳妇不愿意啦!
  我来火了,问:“那知青呢?”
  张凤兰说:“刚伺候他们吃完晚饭,在家呢。”
  我和宝兰姐一起跟张凤兰去她家。一路上宝兰姐直叨叨:“这老头也算个文化人,咋就这么浑呢?这小马也是,还算个男人吗?”张凤兰则一路呜呜地流泪伤心。
  进门,不见小马,只见老马夫妇陪着那个男知青坐在炕边磕瓜子。
  我对那知青说:“你懂不懂法律?”
  那小子一脸紧张,看着我不吱声。
  我来火了,说:“***,你想犯**罪去坐牢呀?”
  他倒也老实,说:“这也不是我要干,我走就是了。”说着起身要走。
  我追着他说:“你要再敢来,就报案抓你!”
  老马不吵不嚷的,用白眼看我,一脸不满。
  我平时没病没灾,没求他的事。他不满意我,我还不满意他呢!
  我回过头来指责他:“这事你们也敢干!领一个认一个,什么办法都可以,但要想用这个办法,你们就是**同案犯!”
  老头子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不在理上,用沉默来对抗。
  我对张凤兰说:“如果他们还想这么干,你就来找队里,看我怎么收拾这帮家伙!”说罢,我摔门而去。宝兰姐说要陪陪张凤兰,没跟我出来。
  烦燥了好几天的心,今天突然纯净了下来。
  早上,路过北树林,只见清晨的阳光照在幽幽的红松林里。
  已经80岁的贾大爷,在树林一块空草地上沤肥,他拿着铁锹在倒肥,这样,能把肥沤得更均匀。
  贾大爷,有儿有女,但他喜欢一个人生活,喜欢靠自己养活自己。
  他帮知青种了好几年的菜园地,今年说是要回老家河北去,辞掉了这份活。
  后来不知怎么又不回老家了,却也不愿意再回知青菜园,说自己是一名党员,不能老让我们照顾他干轻活,非要上队里找活干。
  一个已经80岁的老人,能让他干什么呢?
  队里就安排他沤肥。
  每天早上,他用一辆小牛车把村子里的猪马牛和人的粪拉到北树林里,然后再耧来落叶和碎草,掺在一起。一春一夏下来,他一个人已经堆起了七八条五六米长的粪堆。
  你看他,银白的头发、漆黑的脊背、亮晶晶的汗珠;还有头上盘着一圈驱蚊的艾草绳。绳头燃烧着,慢慢腾起一缕袅袅青烟。背景,是被黝黝的松树分割成一条条斜线的阳光。
  除了偶尔的鸟叫,这里一片安祥。
  见到我楞在那里看他,他笑了,让我过去坐坐。
  他卷了一颗烟递给我,说:“当队长了,不容易呀,干得好!这生产队就像一头大蒜,社员就是蒜瓣,这个不好掰了,那个不好又掰了,最后就会剩下你一个光杆司令了。”
  我知道,他是说我对最近一些事的处理比较稳当,没有激发矛盾。像炸石哑炮、稻籽掺麦、饲养员安排、祁家搅局……他在肯定我。
  贾大爷又笑着对我说:“社员家家都有事,出工少,别着急,要哄着他们干呢。”
  “呵呵,我知道。”我突然发觉,这老人独自生活,也不跟大帮人到大田干活,怎么连我这几天心情烦燥、为什么烦燥都那么清楚?
  贾大爷虽然不再为知青种菜烧炕,但他仍然在用自己的残烛余年,来关心和帮衬知青当好生产队这个家呢。





    正文 136、手扶来了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2 本章字数:2106

地区农林办的孔主任和张宝民没有食言。
  去年底曾答应拨一台沈阳工农12型手扶拖拉机给我们生产队,今年9月,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指标下来了,让我们去北安付款提车。
  队委专门开会讨论谁来开手扶拖拉机。
  我在会上向大家推荐了人选:蔡景行。早在去年底,蔡景行听说地区要拨给队里一台手扶拖拉机,就跟我说,一旦手扶拖拉机来了,他就申请从机耕队调回来。当年是我推荐他去机耕队的,如今也算是机耕队为我们培养了一名拖拉机手。
  我还提名了手扶驾驶副手:汪永德。被判过两年刑的汪永德年初“偷油未遂”后,鬼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不光没有追究他,反而让他去粮库工地带工干活。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自此他变了一个人,壮实的身板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一直成为大田干活的带工人。大半年下来,大家对他赞誉有加,都说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对这两个人选,队委会一致通过。
  蔡景行在机耕队干活是没的说的,但平时爱提个意见什么的,领导不怎么喜欢他。既然生产队要人,也就同意把他放回来。反正各生产队有的是想去的,机耕队不差人。
  不过,对蔡景行从机耕队再回生产队这事,总有人觉得反常,于是传来了许多猜测:有说我不顾大局,只从局部利益出发;又有说我和蔡景行私交好,让蔡景行回生产队是想以后有机会把他送到上海上大学,就像当年不让王根生去机耕队一样。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爱搞阴谋的人总觉得周边处处有陷阱;喜欢对抗的人老觉得身边处处是对手;猜别人是怎么样的人,往往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其实,我知道,蔡景行是个喜欢搞革新的人,可他在机耕队总是碰壁,越干越没劲;而他也知道,我会支持革新,别看小小手扶拖拉机,也许能干出大事情。当然,我相信还有一条,就是他作为知青,也想用自己的一技之长来支持我这个当队长的知青。
  要讲私交,我想说明一下:由于五十年代出生的人剧增,政府对我们这代人采取的做法往往是一刀切,无论什么事都是统一就近安排。这样,我们好多知青都是一个小学、一个中学、再一起插队的。甚至我们的弟妹也互相是同学,连父母互相都很熟悉,蔡景行只不过是这样知青中的一个。
  话说回来,刚下乡时,他们并不支持我,甚至还“反对”我。不过时间不长,我们依然和好如初。尽管现在私交相当不错,但推荐上大学的事,蔡景行从来没提起过,我也从来没对他承诺过,那时的知青还是比较单纯的。
  晚上,在机耕队交接完工作的蔡景行到我宿舍来聊天,说起最近别人对他回队的种种猜测,他觉得很好笑,问我:“那个李晓兰你还记得吗?”
  我说:“怎么不记得,不是调到别的生产队去了吗?”
  今年春天,大队党支部书记郭木森有一次对我说起自己的苦恼:公社指名道姓地要调走生产队一个叫李晓兰的当地青年,此人是社直单位一个干部的女儿。生产队对这样的直接调人有意见,不同意放人。老郭左右为难,一气之下,说自己不想再管这件事。
  可是公社有的是办法,让李晓兰打了个申请转队的报告,这不算是直接调人吧?然后派一个公社党委委员来做生产队的工作,硬是把李晓兰的户口迁到了另一个生产队。
  蔡景行说:“李晓兰后来一天也没去那个生产队,在家休息了半年,前两天直接拿了招工名额去县城了。”
  他气愤地说:“身为国家干部,让贫下中农再教育知识青年,对自己的子女却大开后门。这种真正反常的事,倒没人猜测,也没人说句公道话了。”
  我劝蔡景行:“我们不要因为有这些阴阳人的存在,而放弃对真善美的追求。即使我们生活在一个言行相反、里外不一的龌龊虚伪大环境里,也要努力去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真诚光明的小环境。”
  蔡景行说:“你太理想主义了,在这社会上能吃得开吗?”
  我说:“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哪怕我这一套吃不开,连队长也当不上了,起码我还能守住刚下乡时就为自己定好的人生底线:洁身自好。”
  汪永德当天晚上也知道自己将成为手扶拖拉机驾驶员了,十分兴奋,到我屋里转了好几圈,见我在跟蔡景行聊天,没好意思坐下,转一圈就问一次:“什么时候去北安提车?”
  我笑着提醒他:“不是跟你说好几遍了?明天一早,你和蔡景行一起去北安。”
  他这才停止转圈,走了。
  望着他宽厚的背影,我对蔡景行说:“任何人都有其闪光的地方,包括像曹士英、汪永德他们。我有个体会,无论在哪里,都不要另眼看待被认为是落后的人群,哪怕别人认为是一钱不值的垃圾,我们也要想办法去变废为宝。尽管这样做有时会有风险,会被他人误解为是非不分、助长歪风。”
  蔡景行笑了,对我说:“是呀,曹士英还是个单例,如果汪永德也变了个样,他身上闪光的价值被大家认可后,你这个当队长的是不是就更得意了?”
  我说:“是呀,这世界上还有比人的改变更大的事吗?”





    正文 137、公开拗劲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2 本章字数:1747

晚上评工分,吕永田演了一出戏。
  吕永田是生产队的兽医,前些年由贫协主任刘承新介绍,从关内来此落户。
  他凭着出身好,再多少沾着点贫协主任介绍来的光吧,平时干活不咋地,每次评工分都只能得二等,但一到年底“算盘响换队长”的时节,就显得特别活络。
  前两天,有人向我反映,他给社直干部家的鸡鸭猪鹅打针时,收了钱,却没入生产队的账。
  我派人调查得知,钱不多,总共才二十七八元被其私掖。我想忙完评分这件大事再找他谈话。
  谁知有人将我派人调查他私掖钱款的消息透露给他了。
  吕永田得知后非但没有主动来向我说明情况,而是选择在评工分会上主动向我发起进攻,想用政治上的威势把我这个队长轰下台。
  “吕永田。”主持评分的会计刚报出他的姓名,“二等!”像往常一样,社员听到他的名字几乎异口同声报了这个数。
  但吕永田却同往常不一样,他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凭什么?”
  大伙有点发愣:这家伙怎么了?
  吕永田继续用大嗓门吼道:“我要问问队长,你在生产队依靠的是什么人?你对我们贫下中农就是卡、卡……”
  大家一阵哄笑。队里已经好长时间不搞政治运动了,陡然又出现这种腔调,把大家又勾回了过去,都觉得有点好笑。
  吕永田觉得有点不对路子,用政治斗争这套唤不起大家的共鸣,就换了一付可怜相:“队长,你对我有成见,打击报复,给我穿小鞋!”但他举不出事实来。
  我说:“别扯太远了,大家继续评工分。”
  社员一声大吼:“二等!”
  李树田回头扫了大家一眼,只得无趣地坐下,嘴里恨恨地骂了一句:“***!队长瞎了眼!”
  散会后,昊宇和我走在一起,说起吕永田刚才会上骂人的事很气愤。
  我说:“当队长得罪人可真容易,这个也没办法。可这二等工是大伙给他评的,我一句话也没说,他如此反常地针对我,看来是另有目的。”
  昊宇问:“他有什么目的?”
  我说:“事情还在调查中,现在不好说。”
  正说着,只见前面有人跌进了路边的沟里,大叫大嚷的。
  我跑过去一看,跌进沟里的是吕永田,他在沟里叫着:“操,好你个肖明!”
  肖明站在沟上,对他说:“哎!别怪我,这么多人挤我,我也是没办法。”
  原来,这帮人走路嬉戏打闹,硬是存心把吕永田挤沟里去了。
  一群知青和老乡在边上哄笑而过。
  吕永田从沟里爬出来,见我看着他,他不理会,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哼!想整我,没门!”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土,自顾自走了。
  第二天,我和贫协主任刘承新一起找吕永田谈话。
  我开门见山:“要是早在评分前就找你谈,就没昨晚那出戏了。你自己先说吧,打针不入账的钱一共有多少?”
  吕永田对我瞪着眼睛说:“你污蔑人!”然后他用似乎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刘承新。
  我跟刘承新事先都已经把调查结果研究过了,得出的结论一致:这家伙手脚不干净,要好好敲打一下。
  刘承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就不要再犟了,自己有什么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吕永田软了下来,说:“可能是忘了入账,有四元多钱吧。”
  我根据调查的结果,一一和他对账,像挤牙膏一样,最后他老实了,承认了所有的调查结果。
  我对刘承新说:“这样吧,让他写一份检查,范围也不要太大,就由贫协出面召开个贫下中农会,在会上检查一下。”刘承新一听,点头应承,他也不想把这事闹大,毕竟是他介绍来的人。
  我最后对吕永田说:“你出身贫下中农,而且已经有了孩子,应该懂得做人的道理。不是我想整你,而是我想帮你。现在看上去是二十几元钱的小错误,再这么下去积累到几百元,来查你的就不是我们了。你不想和家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呀?”
  此时的吕永田,唯有点头称是,喏喏而去。





    正文 138、他打不倒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2 本章字数:2027

几天前,县里来了一份通知,要队里派兽医去学习二个月。
  要不要派吕永田去?我考虑再三,犹豫不决。直到明天学习的人要报到了,我才下了决心,还是派吕永田去,并让会计去通知他。
  一早,我刚起床推门出去,只见吕永田背着铺盖,站在外面。
  我问:“这就准备走了?”
  他眼神有点异样地看着我:“做梦也没想到还让我再干这一行。”他说不下去了,激动起来,竟朝我鞠了一个躬。
  老子活到二十多岁,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我鞠躬,真有点受不了,于是对他说了一句:“好好干吧!”然后我转身绕过他,自顾自去队部分工了。
  今天开始收割水稻,这是无法用机械化操作的农活,要靠大芟刀和小镰刀。秋收中的一场硬战开始了。
  晚上九点多,上面突然袭击,分来了一批县城的支农学生。
  我让知青腾住处、找社员张罗做饭。回宿舍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在宿舍外面,我听到一个学生对老师说:“生产队安排我们住在知青点,这能行吗?”
  那个老师面露难色:“是呀,怎么可以住知青点?那不行,学油了怎么办?今晚先这样,明天我找他们队长说说。”
  然后,他象煞有介事地一个人反复自言自语:“那不行,那不行……”
  我听了心里觉得可笑。他们把知青都看成了什么人?难道都是坏蛋?
  第二天早上,那位老师果真向我提起学生住什么地方的事。
  我对他说:“这是你们唯一能集中住的地方,也是生产队最新盖的房子。否则,我就只能让同学分散住到社员家去,但那样我无法保证你对学生的管理。”
  那老师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不吱声。
  我终于憋不住,说:“现在的知青是不久前的学生,而现在的学生也可能是不久后的知青,你担心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他连连说:“我懂了,我懂了。”
  中午大雨,收工回家。下午睡了半天,晚饭后觉得无聊,就上杜义田家坐坐。
  他拿出一张葡萄牌香烟的内衬纸来,纸上有用铅笔写的一首诗。诗如下:
  冰雪红梅报早春,
  风口浪尖显巨身。
  独在荒野展新枝,
  好气魄!
  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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