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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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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如果他家的亲戚不是个当大队长的,新来的社员哪敢这么说话的!
  “看不起小队长?那你们去找大队长吧!”我觉得再说下去就都是废话了,走出知青食堂回宿舍去。
  背后,只听到他们一家骂骂咧咧地。吃饭的知青嫌他们太吵,把他们轰出了食堂。
  大队长祁文昌兼大队党支部副书记,他是我申请入党的联系人。
  第二天一早,祁大队长看到我就把脸拉得长长的,不高兴了。晚上我找他想沟通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嗯嗯呀呀地打发了我。
  祁大队长还分管机耕队,第三天,他派了一辆拖拉机,帮祁家拉了一车砖坯土。
  那车大队机耕队拉来的土,让祁老二气势大长。
  晚上,工作队召开社员大会,说了几句日常工作的话,站在门外的祁老二独自一人拍了几声巴掌,弄得一屋子社员都回头看他,他哈哈大笑。
  铲地时,谁上工早,他就紧盯着,大喊大叫:“撵稀他!”
  地里评分时,不管提到谁的名,祁老二都大喝一声:“一等!”
  不过,队里并没有人跟他起哄。
  祁老二见明理人都不搭理他,就把脑筋动到傻五子身上去了。
  那天他跑到猪圈,对养猪的傻五子搭话:“你这活儿不错。”
  傻五子答:“不错还没人愿意干呢。”
  祁老二:“我挖弄还挖弄不着……年轻的干这活没出息,大姑娘一听说喂猪的,都不跟你了。”
  别看傻五子傻,却不听他挑唆:“大姑娘要真心跟我,我趴猪圈里沾一身屎也会跟我。”
  祁家的搅局,让贫协主任刘承新看不下去了,开队委会时说:“这样下去,生产队还像样吗?就是大队长的亲戚,也要顶住他!”
  参加队委会的工作队说:“公社最近办了一个学习班,范围是那些吵架顶嘴,扰乱会议和生产的人。我们看就把他送去吧。”
  这个所谓的“学习班”,实际上是用武装民兵持枪看押的“劳教班”。
  我沉思了一下说:“他也就是心中一股气,仗着大队长是他亲戚,所以肆无忌惮地发泄一下,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送学习班可能太严重了。”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决定由团支部找他谈一次话,看他态度如何再说。





    正文 132、翻船险情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1 本章字数:1877

团支部书记昊宇还没抽出空来找祁老二谈话,大队党支部书记郭木森却先来找我谈话了。
  他说大队党支部昨天开了个支委会,在讨论新党员培养问题时,对我提了三条意见:一、对社员态度凶,二、对邻队不团结,三、骄傲,目无领导。
  我对郭木森说:“我是有不少缺点,但我希望能有机会再听听我的联系人祁大队长的意见。”
  郭木森愣了一下。
  我说:“坦率地说吧,昨天你们在大队部开支委会,有知青在隔壁的民兵连屋子里睡觉,只隔了一层墙,听得一清二楚,都说给我听了。意见来自祁大队长,他是我的联系人,应该可以直接对我说的。”
  郭木森一脸尴尬,涨红了脸对我说:“公社党委一直很关心你的入党问题,但大队支委意见也很重要呀。”
  问题越弄越复杂了,好像我没有摆平公社和大队的关系?
  我知道,对祁家父子停工脱坯的事,得罪了我的入党联系人,至于开垦北树林西边120亩泡子地的事只不过插在其中的一个幌子。
  我不想作更多的解释,三年以前,我对入党一事就已经不着急了。
  但我必须要点到问题的核心,凡事总得弄个明白吧。
  我对郭木森说:“既然你代表组织找我谈,那我想告诉你,祁老二原来是列入公社‘学习班’名单中的人。具体什么事,你可以向工作队打听一下。”
  再复杂的事,一公开,立刻就变得简单起来。
  我不知道工作队后来对郭木森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郭木森又对祁文昌说了什么。
  总之,祁老二最后知道他是如何躲过进“学习班”这一劫的了。
  这几天,祁老二见到我特别客气,干活开会老老实实的,不再张扬挑衅了。
  而祁大队长,那天在街上碰到我,竟然亲昵地省去了我的姓,叫着我的名字,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坚持原则,但不整人,我喜欢这样的简单。误会只是生活的一个过程,简单才是生活的精粹。
  收割小麦的季节,江水猛涨。
  连黑龙江的支流头道沟的大桥也被淹了。
  这些日子大家步行到桥边,分批乘小船过河去北面的小麦地干活。
  每次坐船,总有些调皮鬼,故意晃起船,把船头的一群姑娘吓得尖声大叫:“咯应人!”
  下班时,大家还要分批坐船回来。
  那天,第一批社员刚上船,就下起了暴雨,上船的人躲也没地方躲,只好任凭风吹雨打,给浇了个透。
  没上船的赶紧找个地方躲过了雨,庆幸自己没第一批坐船。
  船回来了,第二批社员上船。
  他们都挤在船尾,心想万一再下暴雨,起码不要在船头迎风迎雨吧。
  人集中在船尾,船头很轻,靠岸时船头被岸坡轻轻一蹭,竖了起来,靠前的三人手脚利索,一看不好,赶紧一跳,蹦上了岸。
  他们蹦上了岸,船顿时失重,船尾有人大叫:“进水了,屁股湿了!”活音没落,船尾“咕咚”一声就沉下去,船头高高地翘起,然后翻了个个,把后面船上的六个人全部翻到了水里。
  第一批上岸挨暴雨淋透的社员中,有人拍水击掌:“这回好,大家都湿了!”
  随即,有人惊叫:“小心!”
  原来船上有四名芟刀手,肩上都扛着大刀,落水后,那四把芟刀还紧攥在手中,忽上忽下的,碰到人那还不闹出“血腥”事故?
  大家赶紧下水帮他们又拿刀又拉人的,总算安全上岸。
  点点人数,发觉少了一个。
  大家紧张地向水面看去,只见船翻了个底朝上,四处无人。
  正在着急之中,那翻了一个底朝天的船,突然有一股水下的力量,又翻了回来,从船底下钻出了老吴副队长。他脸色煞白,想叫救命,却被“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老吴队长是兔唇,现场那个细节实在让我太难忘了。恕我不尊,我不得不在这里描写一下:
  灌了两大口水的他,冒出水面之后,只见那兔唇缝里,嗤出了一长溜还未及嚥下的水,就像小孩在撒尿。
  见到了人,大家吊起的心一下子放下,却被那一长溜嗤出的水引得哈哈大笑。
  大家忙把老吴拉上来,扶他在路边歇歇。
  老吴喘了好半天,没在乎大家的笑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第一批上船浇点雨呢。”





    正文 133、卖花姑娘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1 本章字数:1973

地区知青办来人,要我写在农村当队长的体会,我没写。
  理由是最近麦收太忙,一点时间也没有。实际上也没什么好写的,农村本来矛盾就很多,知青当队长压力已经够大了,我只想踏踏实实劳动,为生产队面貌改变多做一点实事。
  前不久,我召开队委会,决定投钱在队部场院修建一个300平方米的水泥晒麦场,工程由云龙负责。
  以前,夏秋小麦打场,队里用马拉碾子把场院的泥地压压平就干了。打场结束后,泥地里嵌进厚厚一层麦粒。如果逢上阴雨天,能长出一片绿色,不是麦苗,是小麦发霉的绿毛。
  冬天水稻和黄豆打场还好些,用水浇出一块冰场来,粮食浪费得还少些。但就怕初冬中午的太阳,把冰场晒得湿乎乎,粮食的湿度大,县里粮库给打得等级低,卖不出好价钱。
  这个生产队年年换队长,当队长的人都不傻,谁都不肯把钱投在长远的基本建设上,只要当年分红的工分值高点能捞个好就行了。我做了一个长远规划,决心一点点把这些实事做好。
  我每天从地里回来都去看水泥晒麦场的铺设进度。挖地基、钉框架、铺石子、浇水泥……现在,水泥晒麦场还盖着草包,可小麦收割只剩下最后十垧地了,明天就要收尾。
  看到我站在旁边着急的样子,云龙只顾往草包上浇水,不急不忙地对我说:“还要等四五天,否则水泥没干透就使用,这钱就白搭了。”
  没办法,我召开队委会,大家决定不能再等,今年的小麦打场分两步走,北面地块的小麦脱粒就地解决,把脱粒机移到地头。然后再打西面地块的小麦,那时,水泥晒麦场也能使用了。另外,还剩下的10垧小麦也不再等大队机耕队的康拜因,明天组织芟刀队,一天割完。
  天气好闷热。
  我们挥舞芟刀,麦田里一片叫号声:“快撵呀!”大家像加了油门一样,来了猛劲,汗水像关不住的水笼头那样“哗哗”地往下淌。
  我光着膀子,全身挂满了汗珠,像开了几道小河,淌下的汗水湿了上半截裤子,不断地有蚊子、小咬、瞎虻袭来。我抽空闲出手来拍打一下,就溅了一手汗,手又把泥抹在了身上,一道道地,人就像个斑马。
  最后一片小麦全部放倒,码起了垛。我停下喘口气,心口一跳一跳的,就像要蹦出来一样。
  按照计划,第二天由老吴副队长负责向北面地里挪马绳脱粒机,整理打麦场。其他社员也不歇着,由我带领去割苇。
  割下的苇草是用来翻新马厩顶的。队里的马厩实在不行了,一下雨就滴滴嗒嗒的,把马匹淋了个透。喂马的曹士英天天盯着我,让我把马厩修一修。
  第二天一早,出工的人寥寥无几,只有一些姑娘。知青出工的也很少,一大早就有好多人跟我说拉肚子“窜稀”了。
  我急匆匆出门时关照知青点伙食长:“这么多人拉肚子是不是吃坏了?天热,当心点食品卫生。”伙食长张着嘴,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我从南头到北头走了一圈,像请“大爷”一样,请出了7个男劳力。路过十字路口时,见好多知青在那里等去县城的长途车,这才想起:今天县城电影院开始放朝鲜影片《卖花姑娘》。
  前些日子,知青中就有人接到家信,说上海放了《卖花姑娘》,很好看。好在哪里?信上也说不清,只说反正好多人看一回哭一回,哭了还想看。
  我问等车的知青:“你们不是都说窜西嘛?现在怎么都变成窜北啦!”县城在北面,所以我说他们是“窜北”。
  个个支支吾吾地不回答我。
  算了,我也不想拦他们,他们为了一个电影,编好谎言,请好假,还要来回跑县城,那一定是下了铁的决心。
  我其实心中也痒痒的,但当队长,没办法。
  割苇是个苦活,人在没膝深的水里,脚下的土像腾空的帆布一样,站在上面忽扇忽扇的,有时一个大窟窿,踩下去就像无底深渊。在水里泡了半天,下午,我带着十几个人,全身水淋淋地拉了四车苇草回来。
  路上看见去县城看电影的知青也回来了,我大声叫着:“喂!我们流了一身汗,你们流了一天泪,电影好看吗?”
  他们说:“好看!”但却个个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都有病啦?好看你们还这么蔫?”我骂他们。
  “你不知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他们这样回答我。
  当天晚上,北面地头的打麦场整理好了,第一班打场的人夜里开始上班。
  这是我当队长后收获的第一批粮食,我让入马绳口的下来,让我上去入一把。他不肯,脸上笑呵呵的,干得正来劲。
  社员的脸上也都绽放着收获的喜悦,麦稃儿随风飘来,洒在人们的头上、肩上,带来一阵阵浓烈的麦秆汁的甜味。





    正文 134、黑夜抓贼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1 本章字数:2422

俗话说,别拿生产队长不当干部。
  生产队长不在国家干部序列,和社员一样靠挣工分吃饭,但生产队又是中国最小的一级独立核算单位,我当队长的这个村,近五十户人家,180多口人,4000多亩地,吃喝拉撒睡什么都要管,头绪实在太多。
  就拿今天来说吧,从早到晚,忙了一天杂七杂八的事。
  县里分来一批黑河知青到我们队插队,十来个人,比我们小五六岁。这倒好办,正好知青点这两年来也走了十多人,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吃住就行了。
  北面的小麦打完了,水泥晒麦场也能用了,今天开始,在队部场院脱粒,可我却不得不花半天的时间,跟马车去西面地里拉小麦。
  说实在话,跟车挑个子是女人的活,我不是去挑个子的,而是想搞清楚,这马车上西面地里到底一天能拉几个来回?
  昨天晚上开队委会安排打场的事时,发生了争论,副队长老吴说,一天能拉三车;可车马队长何明英说,只能拉两车。
  这涉及到打场的进度,也涉及到对车老板的计工分问题,是一工两车呢还是一工三车?
  何明英对我说了好多只能拉两车的理由,我说:“这样吧,我明天跟你们一天车。”
  他虽然不乐意,但也没办法拒绝我。
  不知什么原因,不会是因为我坐在车上那车轱辘就转得特别快吧?今天一上午就拉了两车。
  我对何明英说:“我看下午就不用再跟车了,一工三车没亏你们。”
  他看也不看我,拉长声音说:“你当队长呀,你说了算呀!”
  我说:“我倒是想让每个人都自己说了算,可是现在没到**呢,每个人能自己说了算吗?”
  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没到**觉悟,就都想自己说了算,那不乱套了?
  他没听懂,看了我好半天说不上话。
  中午休息,我随便扒拉了两口饭,惦着去社员王加顺家看看,听说他病了。
  一进门,差点踩着个小鸡,我“啊唷”了一声,只见一帮小鸡闻声飞奔,从门口溜出去了。
  王加顺老婆拿个苕帚打一只母鸡:“叫你叨!叫你叨!”原来那母鸡把一只刚孵出的小鸭叨了一口,小鸭疼得直叫唤。
  我仔细一看,那院里好热闹,一只小窝棚里有八只小鸭,另一只小窝棚里有九只小鹅。
  “生病”的王加顺正在后院整理猪圈,见家里来了人,搓着双手的泥迎了过来。
  我笑着说:“你家真富呀!”
  谁知王加顺老婆笑咪咪地接上了口:“我家那头老母猪才带劲呢,一年能下三窝崽,每窝都能下十七只以上,真忙死我了。除了养这些猪羊鸡鸭鹅外,家里还养了两箱蜂……”
  王加顺一听老婆把家底子都抖露出来了,急得把她推到一边去,“嘚嘚嘚地,你不说话别人当你哑巴啊?”
  那婆娘这才收住口,躲一边去了。
  王加顺转过脸对我说:“屋里坐,屋里坐。”
  我说:“不了,看你挺好的,就行。”
  王加顺知道我的意思:“昨晚上真不行,早上起来才觉得好了一点。明天我下地干活去。”
  行了,我不多说了,只要他明白就行。
  下午,在队部场院打场,一会儿有人过来拖你到边上说:“队里分得麦秸不公平,分给我少了,不信?上我家看看去……”
  一会儿又有人会拉住你的手说:“家里兄弟嫂子间吵起来了,赶快去解决一下吧!”
  四五十户人家,柴米油盐、房子猪圈、生死婚嫁、打架斗殴……什么事都来找你。
  我一个才22岁的年轻人,成了婆婆妈妈的大管家了。
  晚上下班回来吃完饭,天都黑了,小莎妈跑来捂着脸大哭大叫:“家里来贼啦!”
  我着急地问:“你抓没抓着贼呀?”
  她说:“让他给跑了!”
  她向我哭诉,刚才在家想到院子里抱点柴禾,谁料想一个人影呼地冲上来,拿着一捆柴禾对准她的脸上撞来。她被柴禾撞倒在地上,没看见那人长得什么样。胆小的女人家也没敢追,躺在地上,紧紧盯着那个黑影,只见黑影溜上大道向南跑了。
  我一看她的脸,有几道血痕,但伤得并不利害。
  我跟她去家。一路上她叫头晕心闷,步子蹒跚,进了屋一下子扑在炕上,呜呜直哭。
  家里只有她那瘫痪在炕半活的老伴,嘟嚷着嘴,艰难地咳嗽,说不上话来。
  一会儿,她女儿小莎从外面进来,躲进了里屋。
  我刚想问问小莎情况,她妈却恍然大悟,突然完全明白了过来,叫骂起来:“你个不要脸的野丫头,把男人招进院来了!你说,那人是不是铁旦?”
  小莎只是哭,低声嘟囔:“人家就是在院里柴禾堆那儿说说话……”
  我问:“那铁旦扔柴禾干嘛?”
  “我妈见他就骂,人家害怕……”
  我对小莎妈说:“既然不是贼,那扔柴禾伤了你的事,我来出面解决,可是年轻人谈恋爱的事,我也说了不算,你看怎么办?”
  小莎妈说:“你不用管了,我来解决,我就不同意他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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