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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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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就在国庆节前的一天下午,老毛子有四艘军舰停在公社下边的主航道上,施放了一阵彩色的烟幕弹,然后舰上有人拿着手提喇叭高声大叫。只是说的都是俄语,我们没听懂说什么,但肯定与最近我方密集的备战演习有关。
  我这几天特意注意过报纸,并没有什么大事呀。只是我们可以感受到黑龙江两岸剑拔弩张,难道双方真的要在边境上打一仗了?





    正文 69、敌台造谣?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38 本章字数:1720

除了频繁的战备训练行动,上级对边境知青工作也突然抓紧。
  前几天,公社卫生院来知青点为大家检查身体,什么“甲状腺、出血热、关节炎、肠胃炎、克山病、大骨节、鼻炎”,检查项目都是一些当地的地方病种。
  我很健康,一病没有。今年春节到现在我还没生过病,只有一次,知青食堂上南树林采了一些蘑菇,我吃了反胃,在地里打芟刀时呕吐了一下,第二天就好了。
  国庆节前,县里又专门组织各大队干部查看沿江知青点生活状况。
  就在苏联军舰大喊大叫的当晚七点,大队党支部召开会议,布置知青工作。
  大队书记郭木森先介绍了他这两天跟着县里去参观的几个先进知青点:
  富拉尔基大队:
  在住的方面:盖了一幢房子,分成两排,每排九间。三间为一个单元,二间住人,每间住五人,当中一人是团员,早晨五人一起学习、做广播操;还有一间专门烧水、洗脸、放水缸。
  在穿的方面:大队集体买了一台缝纫机,知青的衣服缝补靠自己,拆洗靠贫下中农。
  在吃的方面:知青食堂精心安排,每天干稀搭配,忙时吃细粮,闲时吃粗粮。
  在用的方面:知青的工具专门有一个工具库,自己的工具写上名字,有一个保管员,做到不乱拿工具,不丢失工具。
  在烧的方面:五名知青算一户,和社员一样分柴分煤,主要用来烧水、烧炕,吃饭上集体食堂。
  外三道大队:
  房子造得和旅店一样,一大排,很干净。专门有一个女干部负责女知青的卫生工作。鸡鸭鹅养了一帮,今年以来,光蛋就捡了八千多只,天天喝甩袖汤。一个月杀头猪,平均每人一天一两半猪肉。
  上级指出:知青是未来的接班人,不抓知青工作,就是不抓政治。要让知青德智体全面发展。要做广播体操,要办好食堂,整好宿舍,挖好菜窖。让知青吃得饱,吃得卫生,做到“炕热屋子暖,好烧不冒烟,暖和不呛人。”要合理安排劳动,强调安全生产,强调文娱活动。
  介绍完别的大队情况后,插队干部老孙还汇报了本大队200来个上海知青的最近情况:
  有五个知青被县公安局拘留收容,在上海治病的有七八人,还有几个最近也想回上海治病,主要是关节炎和胃病。知青中现在有十五人扭腰,其中有好几个是坐马车不小心被车压的。
  国庆节这天,下午三点,下地的知青早早收工回来了。
  食堂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一派节日气氛,桌上餐具齐备,摆满了桔子,桔香弥漫在空气中。
  干部老孙让我去请贾大爷,等我和贾大爷一起再回到食堂时,人已满座,瓜籽壳磕了一地。
  我宣布国庆宴会开始,先让邵子昂代表团总支公布昊宇和高朗光荣入团。
  在热烈的掌声中,大家开始干杯。
  吃喝同时,知青还忘不了演出节目。
  新团员唱了,团支书唱了。轮到我时,不会唱,老套头,朗诵一段自编的打油诗:
  “这儿没有焰火,没有彩灯,
  只有对岸的照明弹在空中飞腾。
  我们和共和国一样年轻,
  我们是成长在五星红旗下的新人。
  明天,也许我们会拿起枪,
  一起冲向江边的战壕!
  只是为了我们的祖国,
  永远升腾绚丽的焰火、挂满灿烂的彩灯!”
  深夜,挨着我睡的倪智刚悄悄对我说:“苏联电台说中国国内出大事了。”
  倪智刚平时嫌我看书亮灯妨碍他睡觉,自从他那次把电灯线剪了后,我晚上看书记日记就转移到了食堂。我也嫌他每天晚上在被窝里黑灯瞎火调短波电台时发出的沙沙声,只是我不说罢了。
  我从来没跟他交流过看书的内容,他也从来没跟我交流过电台里播的内容,今晚他怎么了?我好奇地问了句:“什么大事?”
  倪智刚行不肯再说,只轻描淡写地说:“也许是苏联电台造谣说的,瞎讲的。”
  我没追问下去。





    正文 70、带枪下地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38 本章字数:1471

国庆节一过,边境形势更加紧张起来。
  上级命令各大队对武装民兵的下地劳动要做到集中安排,而且全部武装民兵都要带枪下地干活。
  这是很罕见的。
  我们真的成了“一手拿枪一手拿镐”了。
  早上,武装民兵排队扛枪走过地营子,穿过深草地,有人唱起了阿尔巴尼亚电影《宁死不屈》的插曲:“赶快上山吧同志们,我们在春天加入游击队……”
  10月5日,有一条重要广播惊动了我们:美国基辛格将于10月底访华。
  其实,我们都不知道,基辛格早在当年7月份就已经秘密访华,10月底,将是他的公开访华。
  中国当时把美国和苏联看作是世界上两个超级帝国,现在突然要同其中一个握手了,这在知青当中引起很大议论。
  听完广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突然,民兵连长一推门,见知青还在议论这条新闻,就在房间里吹起哨子,喊道:“紧急集合了!”
  我赶紧穿衣穿鞋,尽管东北此时的夜晚已经很冷,但我没多穿衣服,以为过会儿一训练,准得出一身汗。
  但是我错了!
  今晚是接沈阳军区紧急命令,夜里11点,所有地区一致行动,进行查夜。
  武装民兵分成了一个个清查小组,分头到农户家搜查外来人员。
  难道有重大案犯躲在民间?非要采用上农民家搜查的方式?
  反正我不喜欢在深更半夜时突然造访农户的家。
  平时都是乡里乡亲的,现在全副武装,往人家家里一站,说:“搜查。”弄得彼此都很尴尬。
  但这是上级的命令,没办法,只好执行。
  来开门的是家里的男人,披着衣服,眯着睡眼,一脸的不情愿。下乡一年半了,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这里的男人都穿花裤衩,而且是红色的。
  进屋一看,全家男男女女,都光着身子睡在一张炕上,用惊慌和反感的眼神看着我们。
  再到下一家时,我只是跟在后面,不进屋。我不愿意看到农民的惊慌及私密。
  查夜回来后,又接到任务,去潜伏在江边的航标灯下,监视江面。
  这回我要换上棉袄棉裤了。
  棉袄棉裤前几天刚刚让家庭妇女们翻新过,很暖和。
  让老天去冷吧,我穿着刚翻新的棉袄棉裤趴在航标灯下,跟钻进棉被中也没什么两样。
  又开始撅黄豆了。
  同收割水稻时一样,我带的组里大部分是上海知青,而且有四个团员,六个武装民兵。我想拆开这支“绿棉袄”的上海知青组,遭到异口同声的反对。他(她)们的理由是:“我们组热闹,是突击队。”
  这帮家伙,活儿干得欢,但也很会享福,踩着厚雪,竟然抱个热水瓶上地了。
  天很冷,雪却在化。
  我们的棉胶鞋湿了,鞋子里像装了水一样,冻得小脚趾麻木,棉裤一直湿到膝盖。但中午休息时,打开热水瓶,在满地皆白的雪地里喝上了热水,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云龙、蔡景行、肖明等人在地头休息时,议论什么时候回上海,计划路上顺便到哪个城市去转一下。因为按常规,今年是新知青回上海探亲,老知青在知青点留守。
  我们离开上海已经十八个月了,特别想家,尤其是女知青。
  才10月中旬,一年中最累的活――撅黄豆的活儿才刚刚开始,猴急想家的女知青中已经有人走了,首先回上海探亲的是李晶霞和何雨琴。





    正文 71、惊人消息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38 本章字数:1523

汪永德和吴茂财的案子已经审完,法院把他俩押到生产队宣判。
  晚上队里开大会,押他们来的人当场宣读了判决书:俩人分别被判两年徒刑,程小磊因为不到18岁,当场释放。
  由于几个月不见阳光,俩人的脸像雪一样白,头发长长的,像个“半女人”。
  开完会,突然起风,乌云密布。眼看一场大雪就要来临,知青点的几千斤白菜还在地里,如果大雪覆盖,菜就要冻烂了。
  夜空,像盖上了锅盖一样墨黑。我去宿舍,动员所有知青堆菜去。
  忙完回来,已经是深夜十点多,大队要我去一下。
  原来,汪永德和吴茂财明天就要被押到北安监狱去服刑,俩人提出来要剪头发。
  大家都知道,知青点平时男知青的头都是我剃的,于是就来找我。
  我问他们:“怎么剪?”
  汪永德说:“痒死了,剃光舒服!”
  记得秋天时,邵子昂的头发里长了虱子,他用六六粉洗头,洗完后头又痛又辣,难受得要命。
  住在一起的男知青怕传染头虱,又怕六六粉洗头,就干脆叫我把他们的头剃光了。
  光头,真的很舒服。
  第二天早晨,在一场大雪中,汪永德和吴茂财走了。
  队里的大小干部也都集中去黑河开会了。
  开什么会?一点风声也打听不出来,很神秘。
  知青点的学习也很沉闷,大家都不太愿意发言。
  前些日子,报上不点名地批判了陈迫达;北京在国庆也例外地没有进行庆祝yx;边境线上的战备行动一阵紧一阵……
  有人提议学习时分析一下当前国家形势,但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只是都在猜党内斗争可能出了新情况。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多猜的,于是干脆转个话题,学习会成了入冬的生活安排会。大家讨论起今冬要腌多少酱瓜、胡萝卜、卜留克与咸菜来。
  开完会,我去站岗。
  半夜轮岗时,我和衣躺下刚睡,有人碰我的腿。我敏感地跃身而起,却被此人拉到屋外,站在雪地里。
  十月下旬的东北,滴水成冰,刚下的雪铺满一地,西北风呼呼地吹着,我冷得直打颤,一下子清醒过来。
  看着那拉我的人迎风而站,纹丝不动,我忐忑不安地问:“什么事?”
  “有一个重大的消息!”这是邵子昂的口气,语调有些沉重和紧张。
  “你说吧。”我着急了,外面天太冷,我都要被冻坏了。
  邵子昂仍然放慢语速地说:“你听了一定不相信的。”
  看到邵子昂一句一顿的样子,我有点生气,催他快说。
  他告诉我:“林彪出了问题,一个多月前,他摔死在外蒙了。”
  “谁?”我的心“啪”地一惊,“那不是党章法定的接班人吗?”
  邵子昂说:“目前我就了解到这些,其它的还不清楚。”
  我问:“是黑河这两天干部会上的内容?”我猜这些天干部都在县里开会,肯定是老邵给他儿子捎话了。
  邵子昂不吱声。
  怪不得一个多月来边境战备局势紧张,军训军演这么频繁,原来是国家出了这么大的事!
  现在想起来,那天苏联军舰停在主航道上,用大喇叭喊叫的准是这个事。只不过我们不懂俄语,没听懂啥意思罢了。还有那天晚上倪智刚从苏联电台里听到的也不是什么造谣。
  我抬头看着满天星斗,雪晴了,银河像不可捉摸的白色飘带一样,蜿蜒在幽黑无垠的空中。
  我忘了冷。





    正文 72、逆飞大雁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39 本章字数:2029

黄豆撅完了,新知青开始陆续回上海探亲。
  这两天无论是碰到老乡还是知青,开口就问:你回不回上海?
  沥沥拉拉地走了几个后,明天要集中走15个。
  夜里8点半,平时安静的知青点食堂却热闹了起来。
  留下过冬的知青和明天要回上海探亲的知青,在这儿开一个座谈会。
  饭桌拼在一起,铁炉燃起火苗,灯光此时在火光下,显得逊色了许多。
  明天就要启程回上海的知青止不住的笑脸,被映得忽亮忽亮。
  新知青毫无拘束地谈自己要回上海的心情。毕竟是下乡两年第一次要回上海,回父母兄弟姐妹身边,他们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
  王根生等老知青则关心地问大家都准备带什么土特产?
  他们去年回去探过亲,知道上海人喜欢东北的黑木耳、黄豆、豆油、黑白瓜籽、芸豆……
  邵子昂也是属于留下的,今年夏天他爷爷过世,老邵和他一起奔丧,也算回过上海了。他谈了冬天食堂伙食的安排,让回上海的知青带点好吃的,早点回来。
  我也打算今年要回上海探亲,因为还要带工打场脱谷,只得晚点走。
  大家让我谈谈回上海后的打算,我说在上海举行几次集体活动吧,包括对留守边境的知青家庭访问。
  看着大家高高兴兴的样子,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会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今后每年这时候都会这样吗?还是一年比一年冷清,慢慢地平静下去。
  想到此,心中不由一阵悲凉:不会每年都这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部分人将永远离开这里,像施卫疆、陈喧文;留下的也不再会隔一年回一次上海,就像生产队里当年闯关东、抓劳工、支边而扎根在此的老乡,他们已经不会再回自己关内家乡去探亲了。
  再好的风筝,也有断线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早,刚送走一批回上海探亲的,下午,又迎来一位从上海回生产队的。
  陈国明,在上海待了一年左右,像一只逆飞的大雁,在冰雪封天的季节,回到了边境线上的知青点。
  他回队才两天,生产队公布了两份名单,一份是留在生产队打场脱谷的,一份是上宋集屯修水库的。
  国明在上水库的名单里。
  晚上,我到他宿舍里,把今年发的布票给他。
  坐在那里聊了一会儿,我问他:“你怎么在冬天回来?”
  国明说:“在上海待的时间太长了。”
  我问他:“学校为什么不让你恢复70届身份,重新参加70届的分配?”
  他说:“争取了很长时间,教育局说已经走了就不可能再重回学校读书;公安局也不讲什么道理,一口咬定迁出去的户口不能再迁回来。”
  我说:“看来,上海的态度很明确,能出去一个是一个,要想再回去没门!”
  我想起当初动员我们下乡时,他们满脸是笑地讲着革命大道理,甚至能把70届以及更小的才十四五岁的小孩都忽悠得迁了户口;等这些人有困难要后悔,想恢复原先属于自己的正常身份时,却根本没人理睬也不讲道理了。
  真是脸如棺材心如冰铁呀!
  如果说“青春无悔”是指68、69这两届命中注定要“一片红”,悔了也白悔,还不如装逼不悔;那么对当年那些还不到16岁,只能当少先队员的小孩来说,在经受了上海拒绝重新考虑的嘴脸后,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只能劝他想开一些,历史,是我们不能选择的。
  逆飞的大雁不只是陈国明,在大冷的冬天,过了两天,又有两名女知青从上海回到了生产队,她们在上海都待了一年左右。
  晚饭后,我去看看她们,唠了一会儿家常,想问问“林彪搞政变”的事,可她们也不清楚。但她们出发前去了我家,给我捎带了一些东西:新版《十万个为什么》和一些糖果。
  去县城开会的干部回来了,大家着急地问他们什么时候传达会议精神?
  老孙告诉我们,有关精神传达,会有专门的安排,让大家不要急。
  女知青秦兰慧假装不高兴地说:“你们还保密呀,算了,我们不听了。”
  老孙逗趣地说:“我怕讲话呀,一让我讲话,我就吓得用衣服包住脑瓜。”
  大家笑开了。
  秦兰慧就是这样一个人,下乡后,没看到她在会上讲过一句话。有一次点名让她发言,她干脆就把搭在手臂上的衣服往脑袋上一盖,不睬任何人了。
  几天后,省里派宣传队来,传达了中央的七个文件,给林彪定性为:“资产阶级个人野心家、阴谋家、**两面派、卖国贼”。其中一段关于暗杀毛主席的计划和最后出逃的过程,跌宕起伏,听得老乡和知青都目瞪口呆。
  党内斗争的方式好像还从来没有如此激烈,如同上演谍战大片。





    正文 73、娘们巴掌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39 本章字数:1422

今年是我下乡第二年,从春耕稻地拉水耙到夏天铲地、收小麦,还有秋天割水稻、打场,我俨然成了一个带工干农活的庄稼把式了。
  早晨,我还在睡觉,王根生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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