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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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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也由排委会来抓。
我们提出了实实在在的奋斗目标、奋斗精神、奋斗方法,并强调要团结共同奋斗的力量。会议过后,知青点人的精神面貌果然一新。
这天,肖明上磨房去磨面,磨房多找了他0。65元,他高兴地回到知青点,把钱如数地交给我说:“赚进了,赚进了!”
我说:“这钱怎么能拿?”
肖明不服:“怎么不能拿?我交到知青点,这就成了知青大家的利益!”
我拍拍他的肩,轻声地对他说:“还了它。”
他瞪着眼睛对我说:“你傻呀!”
我说:“你才傻呢!”
正文 50、砖窑写信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34 本章字数:1842
4月7日是我们新知青下乡一周年的日子。
但是我却孤单一人,漂在了西岗子。
这是大队党支部交给我的一项任务:外调。去搞清楚另外一个生产队里某个历史上有日特嫌疑人的问题。
我骑着自行车,冒着大雪大风,跑了好几个地方,到过煤窑沟、宋集屯水库,那天晚上,在西岗子宿夜。明天,还要到东岗子、杨树屯。
在清冷的小旅馆里,我想知青点今晚一定很热闹。
出来前,我和排委会就商量好了,安排今晚买些肉,杀几只鸡,大家好好纪念一下。
外调几天来,我有时吃住在当地知青点,有时吃住在当地老乡家,所见所闻不少。当时以为都是别的地方的事,没有记下。后来觉得有点意思,想记又记不全了。
手里只有一张临出发前云龙塞给我的小纸条,说是抄来的《内蒙知青之歌》。一路上没人的时候,偷偷看了几遍,歌词是这样的:
“我们是上海知识青年
来到内蒙插队草原。
我们的心是绝对地悲伤,
一下子就掉进那万丈深渊。
我们的生活是多么无聊,
我们的房屋是那样破破烂烂。
我们吃的是苞米酸菜,
我们的劳动是多么繁重,
整天是那面苦脸。”
文笔要比《南京知青之歌》逊色多了,不过我还是把它夹在随身的记录本里珍藏。尽管收藏它会给我带来一些风险,但对我来说,那时看到知青手抄私传的东西,都会特别留意惜藏。
外调转了一圈回来的当天晚上,参加知青哲学小组学习。
大家争论的题目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与“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这之间有什么矛盾?
之所以讨论这个问题,是因为最近的王队长和老吴副队长闹矛盾,引起知青和老乡的不满。知青从中看到了农村落后、农民思想落后的一面。
有知青提出:不要在具体问题上纠缠不清,要深刻地看到几千年来沉淀在农村的基本文化、沉淀在农民身上的基本思想,是进步的,是向上的。
但也有知青反驳说:你这是“抽象肯定,具体否定”。
又有知青提出:毛主席说过“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但我们知青是来接受再教育的,又怎么去教育农民呢?
这也遭到了不同意见,有知青说: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生产队现在有三十五户人家,知青50多人,占全部人口的三分之一,占主要劳力的二分之一。知青,不仅是队里生产的主力军,而且可以用我们的力量影响生产队的精神氛围,用实际行动来改变农民思想落后的一面。
最后有知青反驳:不要把知青看得那么伟大,我们到底准备在农村呆多少年?我们自己对前途是怎么想的?国家对我们的将来是怎么考虑的?这些问题都没搞清楚,你凭什么去教育农民?
这几个问题一下子锥到大家心里,全体陷入沉默。
我为了缓和大家的情绪,提到了陈国明。
陈国明在春节前回上海,去看望病中的母亲。后来学校来信告诉我,他找到学校,提出要求:户口迁回上海,恢复70届在校生身份,重新分配,不愿意再回黑龙江。
这件事连其他知青家长,包括母校的老师、区教育局都知道了。现在已经将近半年,僵在那里,国明干脆在上海靠着,不回来了。
我们怎么办呢?
大家从刚刚的沉默中出来,说可以给国明写一封信,表个态:即使那事在上海办不成,这里的知青仍然会热情地等待他的回来。
最后,把写信的任务交给了我。
会后,我去队里的砖厂值夜班烧窑。
这活儿不重,就是添煤,加一次煤要十分钟,可以烧半个小时。我利用这半个小时,凑着炉膛中的火光,断断续续地给陈国明写信。
呼呼的西风扑进窑洞,我紧紧偎在炉膛边,半个身子是暖和的,半个身子是冰冷的。思路不时被寒冷打断,瞌睡也来干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写了四张信纸,天已经大亮。
收好笔纸,呆呆地看着炉膛,跳动的火苗晃着光芒。我想,在人生选择这样的大事上,这封信能起什么作用呢?只不过是一种表达友谊的安慰罢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都像是这一炉子里的煤呢?靠在一起,才会有热量,才不至于熄灭。
正文 51、入团了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34 本章字数:1975
一年一度的叠稻埂又开始了,比去年晚了七八天。这不是天气的原因,而是王喜奎当队长后把重点放在了副业上,春耕生产的起步比别的生产队晚了。
我在田头抬头远望,三面兴安岭莽苍苍,东方瓦蓝的天上飞过一群大雁,春风劲吹,狂笑而过,裹挟着草籽和花絮。
我的脚下,是经过一冬风雪残打的枯草,它们被春风抛弃。冰冻的大地,在春风中,在阳光下,感激得“热泪”满地。
前不久,家里来了一封信:爸爸被“解放”了,恢复组织生活了!
没有多少人能理解,这对我是多大的鼓舞和支持!
我脱下帽子,敞开衣领,让春风吹进心里。
无意之中,我拿出了兜里的刮锹板。那是去年,我们刚下乡时,牛大爷被马踢了一脚,病倒在家,听说我们上了水稻地,就忍着疼痛,给我们新知青每人做了一个。
刮锹板很派用处的,当地老乡大都是白象牌钢锹,如镜般锃亮,叠稻埂挖土时不沾泥。知青都是万象牌铁锹,锹面上麻麻栗栗,没挖几锹,就沾满了泥,必须用刮锹板刮一下,才能继续挖。
上午出工前,我正找这块刮锹板,邵子昂进屋告诉我:正式通知你,被批准入团了。邵子昂现在是大队团总支副书记,不再参加知青点排委会的工作。
他传递给我的消息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前些天我去插队干部宿舍商量知青点的事,正好碰到在开队委会。大队团总支书记也在,他当着我的面对其他队委说:“等把队委会改选好,就抓团的工作。有的同志经得起组织的考验,上次考验到现在,表现一直很好。”
我知道他是在发出信息,对我进行鼓励。
说实在的,对这次团组织批准我入团,我真不知道是我“表现一直很好”的原因,还是我父亲被“解放”的原因?
所以,当今天听到入团的消息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淡淡地一笑,我对入不入团已经变得很沉静。
真的,好像没了第一次填写入团表格那样的兴奋了。
我已经老气横秋了吗?
可是,清晨上班的路上,大家不是还在笑我童心未泯吗?
当时我坐在马车上,发现了一群棕黄色的狍子。远远望去,它们一溜带着白色斑块的屁股对着我们,却个个扭过头来,傻呼呼地向我们张望。
我大叫大喊,站在马车上,跳起来起哄。狍子们感到我们“来者不善”,于是撒蹄快速奔跑,越过水沟,跃过草丛,窜进了树林。
一起坐马车的老乡看着我,说我像个孩子:“这儿傻狍子有的是,也值得你这样?”
我从遐想中回过神来,抬起手一看,有五六个水泡。
虽然在体力上我要比去年强壮,但一冬天戴着棉手套干活,双手的老茧已经褪去,光手用锹,毕竟有些不适应。
水泡在不断地摩擦下,挤出了水掉下了皮,露出了红嫩的肉,一握锹把就火辣辣地疼。
我并不在意,心想,过几天就会好的。
快下工时,下起瓢泼暴雨,我们躲进地营子避雨。
北大荒的天气有点怪,早晨还是晴空万里,太阳在初春散发出它火辣辣的味道。下午,突然积云四起,漫天大风,雨点子噼里啪啦地就砸了下来。
“轰隆”一声,像要把整个地球炸裂一样的巨响,把老全脸色铁青:“哎呀,这么响的雷呀!”
不知是闪电的反光呢,还是给吓的?
附近干活的几个城关上海知青也来到地营子避雨,天很冷,我们穿起棉衣,倦缩在一起。
冷得实在不行,我们和城关的知青就对拉着唱歌。
歌声传出地营子,飘荡在雷声雨声中。
雨小点了,我走出地营子,在草檐下欣赏这雷雨交加的变幻。
昏黄的天,像老人沉下的脸,拼命地用雨点鞭打这刚刚发绿的大地。
积云压在远处山上,一块一块的,缝隙中已经露出了蓝天,太阳的光辉透过乌云的边缘,把山坡打扮得斑斑点点。
也许是老天惩罚我偷窥它的妆扮,刮过一阵狂风,雨点向我扑来;一道电光像剑一样直穿入地,剑头好像经不住头上那块乌云的重压,弯曲着。宝剑的反光,把大地染上一层青色。
随着闪电,又是一阵霹雳,在山石崩裂般的巨响之后,“轰隆”的尾音拖了很久,像山上滚下了无数巨石……
雨过天晴,太阳含着胜利的微笑在西边高山上站着,好像经过雨水的冲洗,特别新鲜,金黄的;大地散发着潮湿的土气,刚刚发芽的小麦,像绿色的地毯一样,一直伸延到地的尽头。
我玩着那长于我四五倍的身影,回头一看,呵!太阳把一片彩云镶上了金边,满天里,尽是紫红橙黄蓝的晚霞……
正文 52、队长婆打架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34 本章字数:1903
早上,王队长老婆和老吴副队长老婆两个打起来了!
她们揪着对方头发,扯开对方衣襟,叫着喊着,在场院里泥泞的地上滚来滚去,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污和马粪。
正在队部等待队长分工的社员和知青围着看热闹,没有一个上前劝架的。
有人幸灾乐祸地悄悄说:“南霸天和北霸天打起来了。”
所谓“南霸天北霸天”,其实是指王队长家住古城之北,老吴副队长家住古城之南。
生产队有个小小子,平时不好好上学,整天喜欢粘在队部,跟在大人屁股后面转,人称“二队长”。只有他,知道要出大事了,惊慌地大叫:“打、打起来了!”然后一溜烟跑去找队长了。
王队长被“二队长”扯着衣袖拉过来,见自己老婆和老吴副队长老婆正打得不可开交,而社员竟然都站在一边看热闹,顿时火冒三丈,拽起老婆,叫道:“回家去,不干了,谁受他妈这个罪!”
老吴副队长也赶来了,见自己老婆还趴在泥水里不动弹,白花花的肚皮上全是马粪,也来了火,喊道:“你***,屋里去!老子不受这个罪,也不干了!”
打架的起因是这样的:
前些日子,王队长在安排今年种地计划时,决定生产队不再集体种菜分菜,补偿的办法是给社员多分一些自留地。
分自留地是个大事,王队长亲自执行,结果他却把一块最好的自留地先分给了自己。
老吴副队长实在忍无可忍。
他本来是推荐王喜奎当队长的,可家住在古城北头的王喜奎上任前,向大队提了一个条件:当队长可以,但要在自家附近那儿挖一口井。挖井得动用队里的劳力和工分,老吴副队长不赞成,大队却同意了。大队还劝老吴副队长:算了,那儿还住着其他社员,得利的也不是他一家。老吴想想就闷下了这口气。
哪想到王队长在分自留地时又来了这一招,老吴副队长发火了,在昨晚队委会上,同王队长吵了起来,会议不欢而散。
其他几个队委原来都还支持老吴副队长,可是今天一早,形势变了。因为又发生了一桩“抓猪崽”事件。
生产队有个养猪场,几头老母猪冬天下的猪崽,到春天就要给各家各户分一些。这活儿每年都是老吴副队长负责。
老吴昨夜一宿没睡好,心里想:这打井、自留地的好处都让王喜奎整去了,明天一早分小猪崽子,自己咋地也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于是,家住古城南头的老吴一早没先去场院分工,而是直奔猪圈。猪圈就靠他家不远,他抓了两只最肥壮的小猪崽子往家走。
两只小猪崽子的后腿被老吴副队长倒提着,一路上叫得吱哩哇啦的。
有社员去场院的半路上,看见了,到了场院里便议论纷纷。
王队长老婆这天早早来到场院,听说老吴先下手为强自个抓了两猪崽回家,就想起昨夜老王枕头风跟自己讲队委会吵架不欢而散的事,心里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
见南头老吴副队长老婆也来到了场院,王队长老婆就冲着她嚷:“北头打井咋的?那是大队部批准的。哪有这样干事的,管分猪崽的先自个儿抓了好的去了!”
老吴副队长老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直盯着王队长老婆吼起来:“你说谁呢?你说谁呢?”上去一把,把王队长老婆的头发揪在了手里,于是俩人打了起来。
这下好了,两个队长各自拽着自家老婆回家不干了,不要说猪崽子分不成,连队里的活也没人安排了。
社员气得直嚷嚷:“***,井挖好了,自留地分好了,猪崽子抓好了,队长又都不干了,这还像话嘛!”一哄而散,都回家种自留地去了。
知青也起哄:“回去歇着喽,该打牌的打牌,该看书的看书!”也一哄而散了。
今年,队里的春耕生产进度本来就大大落后于别的生产队。因为自王喜奎当了队长后,他提出了一个主导思想:要想多分钱,必须搞副业。
按理说,这也没什么错。春天一到,他就往外派出两拨搞副业的人马。没想到春耕来临,两拨人马不仅回不来,而且纷纷回生产队要求加人,否则完不成任务,钱收不回来,那不白干了?王队长不得不再加派人马,弄得队里三分之一的劳力都在外搞副业,影响了春耕进度。
今天两个队长再撂挑子,真是雪上加霜,这地还种不种了?
场院里,就剩下刘承新、老牛、李胜俊仨老农,急得头头转,大叫:“回来!再闹意见也不能这样呀,就是天塌下来,也得把地种上!”
可是,人走光了。
正文 53、春耕挑大梁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34 本章字数:1971
刘承新、李胜俊、老牛仨先上俩队长家劝说,无果。再挨家挨户动员老乡下地干活,白跑了一天,没人听他们的。
农村和城里不一样。城里一有什么事,学生可以停课闹革命,工人可以停产闹罢工,但农民不行,天塌下来,也要把地种上!
当晚,上海插队干部、大队党支部紧急开会,决定由刘承新、李胜俊临时负责,不能耽误春耕播种。老郭前些日子提出组织“知青突击队”的招儿,这回用上了。
会一散,刘承新、李胜俊连夜再去老乡家动员干活;插队干部则来到知青点,先找我谈,要组织知青春耕突击队,然后到各宿舍,动员知青明天全部上水稻地干活。
知青看插队干部出面了,没什么多说的,保证明天一定出工。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队部场院,却没看到老乡。
就算挖好的井填不掉,分出的自留地收不回,那抓家去的猪崽也没个说法?贫协的刘承新、李胜俊对社员无法解释这些,他们的动员工作失败了。
天阴阳怪气的,一会儿阳光满天,高空气爽;一会儿风雨狂呼,黑云层层。
既然答应插队干部了,不管什么天气,我们都要出工!
套了三辆马车,四十多个上海知青,一色的绿棉袄,向西边的稻地飞驶而去。
这身棉袄是下乡出发前统一发的。
有很多人一直认为只有去兵团农场的才发“知青装”,其实,当时去黑龙江插队的知青也发了一整套的绿色棉袄棉裤,还有棉大衣和羊皮帽。
下乡一年多,有的已经两年多了,这些棉袄有新有旧,深浅不一,但基本色调是一致的。清一色全是“知青装”下地干活,这还是第一次。
大家很兴奋,唱着歌,好像是中学组织去学农一样。
但我们不再是学生,而是春耕的主力。
只有撒稻籽的,是队里三个不敢不下地干活的富农。这三个富农都是干活的好把式,虽然年纪大了,但每年种水稻,撒籽这个手上的技术活都是他们干。
稻地里拉水耙的、拉水滚的、背稻籽的、抹稻埂的、放水的都是上海知青。
我带队拉水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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