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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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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不少跟他一样的残疾军人,有的缺了一条腿,有的缺了一只胳膊,还有两个是坐着特制的轮椅被卫戍区士兵抬上城楼的。那些精干的卫兵眼神里有的是尊重,绝无歧视。只有军人才理解军人,用高师长的话说,你不要顾忌自己的残疾,那是你最耀眼的勋章。
今天会再次见到最高统帅。军队不喜欢称呼总统,更愿意叫司令或者总司令,司令是那些跟随他已久的将军们的对他的称呼,而下级官兵习惯于称呼总司令。他看到了抬着照相机上来的军队记者,他们在选择更好的位置以记录这不寻常的一天。假如能将自己照上可就太美了。让父母弟妹在军报上看到自己跟总司令在一起该多好?沈子福胡思乱想着,看到一队队的百姓开始入场,占据了城楼对面的广场,军人们在指挥着他们,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更多的是兴高采烈的年轻人,估计是北京的大学生们,他们每个人都握着一面小旗,胡乱挥舞着,大声欢笑着。
沈子福看到了人群里有一个叫李卫国的北京大二年级的学生。他的名字是刚改的。在参加了庆祝国防军出兵外蒙的大游行后。他改了自己的名字,向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要求参加伟大的国防军。他的要求被拒绝,老师说。新中国马上就诞生了。国家更需要像你这样的学子。念书也是为了国家,和那些为国征战的军人一样光荣。现在,李卫国正贪婪地注视着守卫在国旗旗杆下的四个卫兵。觉得他们的军服实在是漂亮极了!参军的念头再次升起,如果有一天自己也穿上灰色的军礼服该有多神气!
他的父亲是清华留美学堂的教师,去年冬正式加入了科民盟,还是科民盟清华委员会的正式成员。父亲对他改名字的举动完全赞同,却狠狠批评了他参军的要求。如今清华学堂已正式改名为国立清华大学,他的父亲也参加了今天的开国大典,就在左面的人群中,他几次去寻找父亲的身影却没有找到。据说北京大学,原先的京师大学堂将要迁入清华西面与清华为邻了,那样他回家就近了。这些是小事,他现在顾不上想,今天他最想看到的是总统,那个一手推翻满清缔造共和的伟人。最为可惜的是总统去清华视察并对师生发表讲话的那天他恰巧因病请假了,未能目睹总统的风采,而聆听了总统演讲的父亲却激动万分,对他说,你没有聆听总统演讲台可惜了,总统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无比伟大的远景,我相信,他会让国家大变样的!论对教育的认识,对科学民主的认识,跟总统比起来我简直是太肤浅了!
李卫国的母亲出身名门,识文断字,甚至可以写出不错的古体诗。母亲对他父亲说,出兵平定叛乱固然好,但因此掀起的热潮却将年轻人都引入军队了!在任何时候,穷兵黩武都是恶政!总统出身军人,对国家未必是福。
父亲不赞成母亲的观点。总统虽是军人出身,但他重视文教,增设学校,强力推行义务教育,据说省长的薪水都低于大学教授,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眼光?岂是一般的武夫所为?你看看,有多少华侨回来了?光是清华一家,就聘了不下二十个洋教授。这么搞下去,国家的复兴就在眼前啊。
李卫国最大的愿望就是亲眼见到总统。今天他的位子不错,基本在最前排,就在军乐队方阵的侧后,或许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阎锡山是跟在一帮文官后面登上城楼的,他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九点一刻钟,距开国大典开始的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
城楼的东侧基本是文官队伍。他大部分都不认识,对于一个年方二十七岁的青年标统,他自然不认识共和国权力中枢的大人物们。倒是已出任总统办公厅主任的欧阳中主动跟他寒暄了几句,还将他介绍给外交部长唐绍仪和兵工总署连树鹏署长。听说他将要主政山西,唐部长笑着说,山西可是总统的故乡,你这个总统亲自选拔的省长可要好好干,至少干一个模范省出来!
而连署长则盯着他看了好久,说,总统很重视太原的军工建设,预定要将一批重要的军工厂设在太原,回头我们好好聊聊。
对于这些大人物,阎锡山只能唯唯。
怎么也想不到总统竟然会将山西省交给自己!想来如同做梦一般。在国会分组会上认识总统后,他被总统叫到了海晏堂吃了顿便餐,席间,总统详细问了他的履历,丝毫不在意他在日本加入同盟会的经历,对他说,你不要干军队了!如果干政务,你觉得可以胜任什么职务?当时他真的舍不得离开军队,他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打定主意要在军队干一辈子。但是,总统或许不喜欢同盟会出身的人把持军权吧,于是他说,假如总统信任我,给我一个县,我保证治理好,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总统哈哈大笑,“百川老弟!第一,你的志向有点低了。一个县长还不值得我关注。第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只是一个传说,从来也没有真正做到过。不绕圈子了,我准备让你当山西省长,敢不敢干?
省长就是巡抚啊。阎锡山登时呆了。许久才说,“总统不是开玩笑吧?”说完又后悔,这句话太不敬了。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百川啊,你是山西人,我也是山西人。都希望我们的故乡富起来,山西有条件富起来,也必须富起来。省长就是你了,你好好想一想如何施政,在开国大典后返回山西之前,跟我报告下你的施政纲领,不要怕说错,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当晚,阎锡山彻夜未眠,一连写了几份信,其中一份是给父亲的,他在内心发誓,假如总统真的用自己治理山西,一定要搞出一个模范省出来!随后,他接到办公厅通知,28号那天上**城楼观礼,但不要穿军装了。
现在,欧阳主任亲口证实了总统绝非开玩笑,所以,他在心情激荡之下,竟然没有对外交部长和兵工总署署长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等唐、连二人离开,阎锡山独自站在角落里,如果我当了省长,就跟那二位是一个级别了!他看过政务局报国会的官职级别表,省长跟部长是平级。自己竟然能跟他们平级?唐绍仪虽不是蒙山旧将,但其资历根本不是自己可比的,而连署长却是总统的铁杆亲信之一,跟随总统南征北战十几年了。自己竟然可以一跃与这些大人物平起平坐?阎锡山恍然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胡思乱想间,猛然看见一帮人顺着阶梯走上来,为首的正是身材高大的龙谦。阎锡山急忙立正敬礼,却想起自己今日未穿军服,很是尴尬,好在龙谦并未在意,对他点点头,在一群你的簇拥下朝前走去。
第九节国庆日二
阎锡山没敢主动跟过去,他手搭着扶手朝广场望去,看到正南偏东的学生方阵里似乎有些骚动,但马上平息了。他的目光落在两辆从西面开来的黑色敞篷汽车上,汽车钻进了城门洞不见了。阎锡山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没有顶子的汽车,却不知是干什么用。
李立国此时却处于惊愕与兴奋中。刚才,就在距离他不远处,两名便装大汉突然抓捕了一个学生方阵中的男子,那个男子已经不算年轻了,显然不是学生,更不是老师,却穿了一件与大多数教师式样相同的大褂,不知何时混入了北京大学的队伍中。两个便衣男子突然拧住了那人,不等那个男子叫喊,便装男子伸手在其下巴处搞了一下,那个人只是荷荷着说不出话了。然后那人被两个大汉左右一夹,迅速离开了广场。
“是刺客吗?”他身边的畅德君问,然后又自答,“一定是满清余孽!”
“好了,没事了,请同学们安静。”一个便装男子对有些扰动的学生们说,“请安静,遵守秩序。总统马上要亲手升起第一面国旗了。”
“总统要来了……我要看到总统了……”张远哲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又陷入激动中。
“安静,安静,”外文系的于教授大声叫道。
《中华报》记者张远哲却没有看到广场突然发生的一幕。沾了身份的光,占据了一个相当好的位置。得以近距离观察新中国权力架构。他的身后左右都是记者们,大约有五六十人,其中有十几个洋记者。
张远哲上了城楼后再次得到提醒,今天总统不接受记者的采访,请不要打扰总统的活动。对于其他人,包括方总理在内,在仪式结束后可以随意采访。
为什么总统不接受采访?张远哲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需要照相,那件事另有其人,他只负责**城楼开国大典的文字报道,自龙谦出现在城楼。张远哲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总统。他发现在今天这个异常特殊的日子。总统却舍弃军服穿了一身样式特别的灰色便装,不同于洋人所穿的西服,更不同于国人中意的长袍短褂,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式样。
东面是大群的文官。西面是军服齐整的军人们。完全符合文东武西的传统格局。张远哲注意到龙谦上得城楼。随意跟众人打着招呼,对于高官的问候则很随意地答礼,但对于普通议员和伤残军人则很隆重地回礼。并且与他们交谈着,在一个坐了轮椅失去双腿的年轻军人面前,总统甚至蹲在他身边跟他说了好一阵话。张远哲很想走过去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但一道临时拉起黄色绸带隔断了他们,记者们不得越过那条线。
被戏称为“大内总管”的办公厅主任欧阳中紧跟在总统身后,不时去看腕上的手表。张远哲摸出怀表去看,时间已是九点四十五分,东面的部长们和西面的军区司令官们开始整队,分别在总理方声远和国防部长王明远的带领下分别从东西走下城楼,而龙谦也结束了与几名军人的谈话,带着他那位姓康的卫士长跟在文官队伍身后走下了城楼。张远哲飞快地跑到北面胸墙望下去,见大员们排成了两行队列,而总统则站在队列的前面,正跟方总理说着什么。很快,总统转过身,身影消失在城门洞里。而两列文武紧紧跟在后面。
李卫国看到了从**走过来的那群人,走过金水桥,沿途的礼兵纷纷立正敬礼。他的目光盯住了为首的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就是总统!凭着直觉,李卫国判定此人便是龙谦!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走在他前面的!李卫国没有注意总统的穿着,而是盯着总统越来越清晰的面容,他的眼睛,眉毛,紧抿着的嘴巴,甚至连他刮的铁青的下巴也看清了……这就是总统,这就是让父亲钦佩万分的总统!
龙谦大步穿过军乐队,穿过肃穆的人群,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前方,那根已经挂好了国旗的旗杆。马上,他将亲手将这面被议员们选定的旗帜升起来,既然是民众的选择,他就得接受。就让曾经的梦想永留心底,让自己所创造的这个国家在今后的日子里开创属于自己的辉煌吧。
军乐队猛然奏响雄壮的国歌序曲,经过训练的学生方阵齐唱国歌,在雄壮的大合唱声中,将朱红色绳索握在手里的龙谦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歌声是如此亲切,如此美妙动人,成为他联系两个世界的纽带……他大声唱出了国歌,拉动绳索,缓缓将这面蓝底金龙的国旗升了起来,旗帜升至顶部,歌曲正好结束。龙谦仰起头,国旗迎风招展。
警政部长陈超站在文官队伍中,悄悄抹去了淌出的泪水。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庄严和神圣,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流泪,完全是情不自禁。他无法形容此刻的情感,直觉得胸中堵了一种东西,只有泪水才能将其冲刷掉。
他的前面站立着端方。这位前两江总督、内战时的陆军部尚书、如今的交通部长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辫子早已剪掉了,完全看不到前朝大员的影子。从端方的背影看不出他的心情,但陈超明白,端方一定有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心情。不知何故,龙谦对此人甚为嘉许,而端方接受了交通部长的任命也完全表明了态度。
他突然看到过道上已经摆了一个铺着紫红色丝绒的台子,龙谦缓步走过去,踏着台阶走了上去,四周瞬时肃静下来。
“同胞们,朋友们,国防军的将士们,现在我宣布,中华共和国正式成立了!”
突然,安放在南面城墙根的二十四门礼炮轰然奏响。巨大的轰鸣激动着在场所有的人,人们默默地计数着,礼炮一共鸣响了十声,象征着蒙山军建军十年的历史。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那些获准进入广场的外国记者们就纳闷为什么是十声。
礼炮刚停歇,数百只鸽子呼啦啦飞起,消散在广场的上空。紧跟着,两个巨大的红色气球缓缓升起,下面拖着的金黄带子上的标语清晰可见:中华共和国万岁!民族大团结万岁!
巨大的欢呼声响起。周围的学生们尽情地欢呼着。声浪震耳欲聋。
龙谦快步走下台阶,穿过欢呼的人群,朝着**方向大步走去,阅兵总指挥、首都卫戍区司令官石大寿迎上前来。立正。敬礼。中气十足地大声报告,“报告总统,受阅部队列队完毕。请您检阅!”
龙谦举了下手,随即等上了打头的第一辆敞篷汽车,石大寿则上了第二辆。军乐队奏响阅兵曲。两辆汽车以时速五公里的速度缓缓向西开去。
高官们在方声远和王明远的带领下回到了**城楼,陈超看不清龙谦乘车检阅部队的情景,但很快,龙谦和石大寿的车辆返回了,陈超看见龙谦快步走上城楼,广场上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打头的第一个方阵,国防军仪仗队方阵已经高举军旗,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来了。
站在城楼上的国安总局局长江云和警政部副部长兼首都警察厅厅长许公持对视一眼,双方都读出了对方的轻松。到了现在,最危险的时刻终于过去了。之前纷至沓来的情报让两位负责国庆典礼安保的高官紧张万分,就在今日,两大强力部门还拘捕了四人,三个人是在混进阅兵场时被抓获的,第四个已经成功混入了广场,被国安总局的人识破,现场缴获两枚自制的炸弹和两把手枪。天晓得还有多少隐蔽的刺客!而总统今天的活动很多时候是彻底暴露在外面的,比如登上广场临时布置的讲话席宣布中华共和国成立,是最危险的几分钟时间,尽管广场周围所有制高点都做了布控,谁敢说万无一失?而总统乘坐敞篷车检阅军阵之际也是刺客下手的绝好时机。神枪手出身的许公持强烈反对这两个议程,但无效。整个过程中,为龙谦安全捏着汗的江、许二人根本无心观看过程,直到龙谦返回城楼,标志着主要危险已经消除了。
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参加国庆典礼的人们没有见过如此震撼的阅兵式,特别是当方阵进入观礼台区域,齐步变为了正步,横竖各十二人的队伍整齐划一,从哪个方向望过去都是令人不可思议的直线,士兵们手里的枪刺闪着寒光,皮靴重重敲击着地面,震动着每个人的心灵,让观众,特别是广场的学子和百姓代表们陷入了一种痴狂。
这就是我们的军队!
仪仗队之后,一个个的方阵走过来,旗手高擎的军旗上绣着部队的番号或荣誉称号,“济南军事学院”、“保定陆军士官学校”、“福州海军军官学校”、“元勋团”、“德州守备英雄团”、“汀泗团”、“锦州团”、“骠骑团”、“林家桥团”……年轻的士兵们组成的方阵像一座座移动的群山,赢得观众的阵阵喝彩。尤其是北京各大院校的学子们,几乎要将巴掌拍红了。
城楼上的将军们比文官们的心情更为激动。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从蒙山走出的元老耆宿,经历了这支军队成长壮大的所有过程,他们的情感是一般人难以理解的!
“延冰!六师应该不止出一个英雄团的!可惜了另外两个旅了。十八旅不必说了,老曲的十六旅功劳不在十七旅之下啊。”中央军区司令官封国柱指点着走过**的德州守备英雄团对调任东南军区的叶延冰说。
“是啊是啊,我上报了三个团。结果只批了一个团!”叶延冰压低了声音,“司令说以后的仗多的是,急什么!好在营连级的荣誉给了不少。六师真是好啊。”
第六师是国防军王牌主力之一,她浸透了叶延冰的心血,如今却在封国柱的统御之下了。
“嘿!好像一师弱了不成。有机会建议一下,让老1团和50团做一个对抗演习。”
“德州团再凶。也不敢赢元勋团啊。那可是全军的老底子。元勋团若是输了,不止是你,我们每个人的面子都挂不住。”叶延冰笑笑。
元勋团就是老1团,其前身是蒙山军第二营,后来扩编为威胜军右翼第一标,满清陆军第五镇第九协第十七标。蒙山军大半将帅都在这支部队任过职,是有元勋团之称。广州起兵后,攻取衡阳、长沙乃至后来向东南、西北的进军中,该团均有上乘表现。若论反清战役跑路最多,该团恐怕位居第一。但叶延冰话里似乎有不服气之意——该团不过是沾了历史悠久的光罢了。
“好像你有些不服呢。若是搞演习。还应该加上锦州团才是。”
“如果鲁山大哥听到你这番话。该批评你山头思想严重了。”
“哈哈,开个玩笑嘛。”封国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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