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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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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就是赶路吗?再跑几个来回也没问题。”崔平山笑嘻嘻地。
“打仗就不行了吗?”封国柱用拳头捅了捅崔平山的胸脯。
“早就盼着打仗了。好几年了,只是练啊练啊,那如真刀真枪开仗痛快!”
“不过这次打的不是八国联军,也不是老对头北洋军,而是一帮闹事的农民,明白其中的不一样吗?”封国柱摘下面军帽,露出光头,“刚收到消息,袁州义军有南下的迹象,司徒参谋长传来军令,要我们转道南下构成合围圈的左胳膊。攻击袁州的任务,留给十七标吧。老迟,你来下命令。”
“崔平山,”
“有!”
“命令你连为前锋,明早七点准时出发,经永泰,新淦,直插安福,截断他们南下的通道。团部派出秦参谋跟随你连行动,地图他带着。”
“是!”崔平山立正答道。
“好啦,不打扰弟兄们歇息了。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你们说是不是?”封国柱笑着对士兵们说。
第二天,骑兵标自太平市向东,退回了永泰镇。然后沿官道向南而去。江西多山地,骑兵的优势不大,很多地方只能牵着马徒步而行。为了赶时间,迟春先将子辎重连及一个骑兵连留在后面,亲率主力南下执行堵截的任务。蒙山军前锋统帅封国柱带着他的骑兵警卫排留在太平市,等待跟上来的老部队十七标,执行自东而西的压迫任务。
自西沽之战后,蒙山军骑兵是第一次投入实战,除了极少数军官,大多数官兵都没有真正见过血。
迟春先在南下的路上一直回味着封国柱的那些话。确实。这一仗既简单又不简单。对手不过是缺枪少炮的农民起义军,又没有经过什么正规的训练,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敌人。但问题也不少,敌情不明。对手究竟有多少人。什么装备。都不清楚。地形不熟,连语言都不同,问个路都很困难。本来想着借南昌守军的几个向导。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封国柱拒绝了他的建议。
“知道为啥反而加快速度吗?”
“想不通啊……”
“这个活儿很脏,懂吗?司令不愿意干,又不得不干。想想他的名声,一些事,还是咱们替他背了吧……我倒是希望,仅靠十七标和你的骑兵标,就把这件脏活儿给他干了。”
迟春先咀嚼着封国柱在过江后对他说的话,心里五味陈杂。封国柱不愿意要官方的向导用意很深,现在他有几分明白了。难怪封国柱深得司令信任,就凭这份甘愿“背黑锅”的忠心,自己就差的好远。
迟春先这才想到对手身份的特别。这些年领着朝廷的俸禄,几乎要忘记了自己当年也是被官军清剿的响马山贼了。而将要镇压的,身份与过去的自己没有多大的不同。
迟春先陡然惊觉,曾经对官府的痛恨几乎没有了,说起来,自己已是官身了……
成为义军事实上的“参谋长”的刘道一在部队出发离开袁州的第二天中午接到了探马的消息,他吃了一惊,临江府以西出现了官军的大队,已经逼近罗坊。探子说,估计现在他们已经进了罗坊了。
两天前,义军的人马曾进驻罗坊,还和当地的民团发生过交火。由于确定集结队伍南下吉安后,龚春台派往临江方向的小股人马被召了回来。现在义军大队正向分宜进军,那是南下吉安的必经之路,而罗坊距分宜不过一百五十里山路,精兵轻装前进,两天便可到达。
局势陡然紧张起来。刘道一认识到,由于龚春台们在袁州停留了过长的时间,现在攻守已经易势,清军已经调集了足够的兵力扑过来了。
好在分宜已经在义军的控制之下。刘道一觉得龚春台还不算太糊涂,至少将分宜城给占了。否则进退失据,最终将在袁州一带的山区被清军合围消灭。
现在必须加快速度,在清军进占分宜前通过这个口子。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集中力量打垮从东面逼过来的清军。但是,经过几天的深入了解,刘道一认为与清军正面交战胜面极小。
虽说义军有11000余人,但能战之兵不足一半,枪械更是奇缺,总共不到2000支,弹药就更别提了,平均到每支枪不到十发子弹。
“可是,即便不打,这股清军如果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也很麻烦。哪里有精力去打吉安嘛。”在临时召开的作战会议上魏宗铨道。
“老魏说的是。要查清楚东面的这股有多少人?如果是临江府的巡防军,也不用怕他。”龚春台并不怕江西的官军,比起湖南兵差了好多,袁州、分宜,都是一鼓而下,官军简直就是望风而逃。
于是派出了一队精干的探哨,由龚春台最信任的一个弟子带领,再次向罗坊侦察,务求摸清楚官军的人数。刘道一不放心,亲自交代了他想得到的细节,核心就是一个,必须将真实的情况摸回来,而且不能休息,必须日夜兼程。
由于罗坊出现了敌情,龚春台由变得犹豫起来,甚至想召回前队了,打仗当然要集中兵力。可是,刘道一很想让义军迅速通过分宜南下吉安,在更广阔的区域里以图打开局面。
“不管是打或者走,我们必须到分宜不是?先到分宜再说。”魏宗铨的意见很合理。
就在他们进抵分宜时,探马回来了,去的时候十三个人,只回来两个。其中一个确定被打死了,另外十人下落不明。为首的带回了几张“传单”。
看过油印的“传单”,刘道一惊叫道,“我的天,是北洋第五镇,他们不是在山东吗?怎么到了江西?”
龚春台可不如刘道一,他对清廷武力一无所知,“传单上说什么?他们很厉害吗?”
“不过是劝我们投降而已。”确实,带回来的几张油印的传单其实就是劝降书,声明只要放下武器,不论在造反队伍里任何职务,一律免死。刘道一好不容易赶上了一场真刀真枪的起义,根本没想过缴械投降,所以也没有过多地向龚春台解释传单的主要内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突然出现的对手身上,“北洋六镇之一啊。我看我们硬拼不成,还是避一避。”刘道一紧张起来,转而询问那个探马头目对手的情况,回答说是宝山埠以西遭遇清军骑兵队的,人很多,究竟有多少,就说不清楚了。
“这些纸是哪来的?你被人家给抓了,是吧?”龚春台脑子不慢,立时反应过来。
小头目不敢隐瞒,报告了真实情况,他们被清军骑兵包围了,双方开了几枪,自己这边死了一个,伤了一个。看见无法突围,只好下马投降了。清军不是巡防军,口音不对,军装更不对,审问了他们后,给了他几张传单,将他和另外一个放了回来。
龚春台登时火冒三丈,一脚将他的弟子踢翻在地,喝令拉下去砍了,“没卵子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收你这样的东西做徒弟!”
“慢来慢来,先不要急,”刘道一劝阻住发火的龚春台,“这位兄弟虽然失手被擒,但想着回来报信,还是有功的。”说罢分开两人,细细问过被放回来的细节,说的都差不多,面色沉重起来,“各位大哥,事情麻烦了,这股清军是从山东过来的,我们必须抓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宝山埠距分宜不过三十来里,情况登时危急起来。
第十三节平叛三
义军现在的态势确实糟糕。在袁州编组建立的四个纵队中的第一纵队已经从分宜南下吉安,第三纵队差不多快到分宜了。首脑们跟随带着辎重老弱的第二纵队还处在分宜以西,正向分宜进发。后面还有殿后的第四纵队,如果不能迅速通过分宜,被东面扑上来的清军拦腰一击,将可能被截为彼此不能相顾的两段。
出于对北洋新军的畏惧,刘道一建议部队立即丢下辎重加快速度轻装疾进,闪过分宜,不与清军做正面的战斗,“他们从山东远来,人地两生,总不如咱们更熟悉地理,咱们轻装前进,他们一定追不上咱们……”
龚春台和魏宗铨不同意避战,更不能抛下辎重,在袁州打劫来的财货粮草可是义军的命根子,何况,即使第二纵队过得了分宜,第四纵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全通过了,龚春台权衡利弊,“不行,必须打退这股官军,否则去吉安什么的都是空话。刘先生你快马向南,追上前面的第一纵队,让他们有所提防。我带第三、第二及后面赶上来的第四纵队给这股不知死活的鞑子一点厉害尝尝。就这样定了,老魏你赶紧去叫第四纵队走的快些,将人马集中在分宜,咱们跟鞑子打一仗,抢些枪炮也好以后用。”
刘道一想想确实不能只顾着逃。且不说能不能逃过去,背后缀着清军,吉安战略根本就是空话。所以同意了龚春台的决定。三个人分手,魏宗铨折回去。刘道一带了几个骑兵立即纵马追赶第一纵队,既然要打,那么人越多越好,集中兵力的道理刘道一还是知道的,他决定将第一纵队追回来参加这场突然发生的战斗。
刘道一在第二天的中午追上了第一纵队,说明了情况后,第一纵队的头脑们完全同意回身作战,第一纵队拥有的洋枪最多,是用来攻打吉安的主要力量,躲在一旁看热闹就太不够意思了。于是掉头北上。朝分宜折回来。
傍晚时分。第一纵队逼近了分宜,已经听见了前面沉闷的爆炸声,刘道一心情极为紧张,不断催促部队加快速度。在分宜东南一个叫下马驿的地方遇见了溃散的义军。一问之下刘道一顿时心里冰凉。官军已经攻占了分宜了!
“究竟怎么回事?打了多少时间,怎么就丢了分宜?”
溃兵是第三纵队的,具体情况也说不清楚。只说仗火是今天中午打响的,官军带着大炮,几炮便轰塌了一段城墙,官军从打破的口子涌进来,弟兄们便散了,他们几个从南门逃出来,一直跑到这儿……
“龚大哥还在城里,咱们不能不管他,弟兄们,乘着天黑,咱们杀进城去,救出龚大哥。”
刘道一的命令得到了第一纵队的首脑的赞同,于是,第一纵队的两千人分成了左右两股,朝分宜杀了过去。刘道一骑马跑在前面,不断大喊大叫着给义军兵卒鼓劲,前面退下来的义军越来越多,和第一纵队的部队搅在一起,刘道一下马询问,溃兵有第三纵队的,也有第二纵队的,最大的一个头脑是第三纵队一个大队长,操着湖南口音,“完了,完了!鞑子已经占了城,他们好多的机关枪和大炮,根本打不过,龚都督领着人从城北跑了……”
“将这个临阵退缩、动摇军心的混蛋砍了!”刘道一咬牙切齿地下令。
刘道一的命令并未得到执行,第一纵队的司令赵昭认识这个大队长,大概有些交情,“刘先生,胡一本是好兄弟,在浏阳亲手砍杀了好几个鞑子,不能这样杀了他。等见了龚大哥,我向他求情便是。”赵昭倒是有些勇武,“弟兄们,咱们杀过去,天黑了,鞑子的机关枪和大炮都没啥子用了,咱们冲进城去,砍了那帮山东来的龟儿子。”
第一纵队对分宜的反攻只打了不到一刻钟便失败了,率队冲锋的赵昭中弹阵亡,第一纵队在机关枪的密集攒射下溃散了。第一次上战场的刘道一不顾危险,使劲收拢着四散奔逃的士兵。黑暗中,城墙上的敌军机关枪射击的火光看的很清楚,在哒哒的射击间歇中夹杂着喊叫声,具体叫什么却听不清楚。
“刘先生快走,赵大哥死了,他死了,官军杀过来了。”第一纵队一个姓高的中队长拽了刘道一往后跑,刘道一的马刚才交给了他的卫兵,现在也找不到了,对面的喊杀声清晰地传来,悲愤异常的刘道一被人驾着往回跑,流弹带着尖啸从头顶飞过,一切都混乱不堪。
占领分宜城将义军拦腰截断的正是封国柱亲率的十七标。对付一群比乌合之众强不了多少的义军简直就是一场比演习还要轻松的游戏。从战斗打响至现在,十七标用机炮连的迫击炮对准东城墙轰了几炮,守城的义军便炸了锅,在轻机枪及几个射手的掩护下,一营搭起人梯攀上残破的城墙,轻松自如地攻陷了城池。随后,涌入城池的十七标部队抓获了失去组织的大部分义军,随即击退了来自南北两个方向的反攻,部队伤亡极为轻微,真和演习差不了多少。不等命令,占领城池的部队分兵反击,二营向南,三营向北,将南北两个方向反攻的义军轻松击溃。
进城后的封国柱在判断形势后,鉴于地形不熟,又是黑夜,果断地用号音召回了反击的两个营,他认为平叛基本结束了。
“不用追!”封国柱对部下解释道,“南面有骑兵标兜着,北面他们只能退回袁州了。司令交代尽量减少伤亡,他们都是百姓,不是洋鬼子,放他们一马好了。阎树林,”
“到。”正在交代警卫连任务的十七标参谋长阎树林跑步过来。
“你亲自处理俘虏,治伤。给他们吃饭。顺便了解下他们的兵力、装备以及指挥官。指挥所就设这儿吧。”封国柱指着县衙大院说。
“是。”接替张玉林出任十七标参谋长的阎树林立正回答。
“安排警戒,也不能大意。”封国柱摘掉帽子扇着风,其实温度已经在零下了,“造反?就这点本事也造反?开玩笑。”
封国柱在县衙吃过饭,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眯了一觉后,一脸疲倦的阎树林将他叫醒了,“几点?”
“十二点过了……”
“辛苦你了。”封国柱有些不好意思,按说他不该睡觉的,只是觉得没啥值得他操心的。
“封头,情况是这样的。叛军一共有四个纵队。总兵力在万人左右。守卫分宜的是第二纵队,又他们的司令官龚春台亲自带领,北面上来攻击的是第三纵队,南面打过来的是第一纵队。第四纵队还在西面更远的地方。没有来得及投入作战……”阎树林报告道。
“呵呵。还设了四个纵队?”封国柱想起了留在山东的由宁时俊统领的山东纵队。“那个龚……”
“龚春台。他跑了,不在城里。俘虏确认他从北门逃了。我们一共俘虏了1100余人,确认被击毙的有72人。我军阵亡4人。都出在率先攻城的一营,负伤33人,大部分是轻伤。缴获……”
“别说缴获了,估计他们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几支破枪罢了。朝廷那帮混蛋就知道折腾人,就这帮人,值得咱全军过来吗?也好,活儿就让咱俩干完吧。树林,两件事你安排一下,第一,派人联络王头和十八标,让他们早些上来。第二,留一个营守在这里,不,留两个营,你带队,只守城,不出击。明儿我带两个营和骑兵连出北门,向袁州攻击前进。”
封国柱嘴里的王头便是第九协协统王明远了,他带第九协直属队及十八标距离十七标约一天半的路程。
“若是守城,一个营加警卫连足够了。只是……”
“只是什么?”
“封头,这次算是与同盟会结下梁子了。”庚子年在山西参军的阎树林口音里已经带了地道的山东味,“听司令在军校讲课,对同盟会还是挺同情的,这下子……”
“龚春台是同盟会?”封国柱对龙谦的政治态度可比阎树林更清楚。
“不是。我听王之峰审问了几个俘虏,职务最高的是一个大队长,他们说的都一样,那个姓龚的是什么洪江会的人,就是司令说的会党嘛。但同盟会从日本回来一个姓刘的,很年轻,龚春台很尊敬这个姓刘的,大事都听姓刘的意见……”
“也没啥了不起的。将来这天下总归要姓龙,同盟会狗盟会,挡事的一概统统扫平。不过,要问清楚这个姓刘的情况,王之峰呢?这小子在干什么?”
情报处副处长王之峰带着他的行动队一部跟随十七标行动。
“他还在审俘虏……”
“待会儿叫他来。争取抓到这个姓刘的,明白吗?”封国柱自言自语,“或许他就藏在那一大堆俘虏里。”
“明白。我这就去告他。干这种活儿他们情报处最拿手。”
“算了,我去看看吧。你还没有吃饭吧?吃饭,睡觉。别的事不用管了。今晚执勤的是谁?”
“一营长邱发财。”
“嗯。”封国柱起身穿好军衣,“你就在这里歇着。”他对自己这个参谋长很满意,心细,也懂规矩,对自己很尊重。
封国柱在两个卫兵的保护下来到关押俘虏的城隍庙,站岗的是一营三连的士兵,封国柱在庙门前见到了查岗的连长季好古,“俘虏们都安静吧?”
“报告封协统,他们吃上饭,就安静了。”季好古立正报告。
“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王之峰还在里头?”
“在。”
他进去的时候,王之峰正好结束了审问工作。
“封协统,正好要向您老人家报告呢。”王之峰伸了个懒腰,“哎呀,困死了。”
“有什么值得一说的情况?”封国柱摸出一包烟递给王之峰。
“嘿嘿,还是封头知道我,”王之峰烟瘾极大,立即撕开掏出一支点上了,“是这样,他们计划南下吉安,被我们拦腰一击,一切都完了……”王之峰将审问几个义军军官的情况综合了一下,向封国柱做了汇报。
“用刑了?”
“不用那么费事。那个大队长的家眷在我手里,吓唬了一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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