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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wa)-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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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稳固了他们在太后心目中的地位。袁大帅想借整编全国陆军之机将其拆散打乱彻底消除的计划根本就行不通,培养一支足以与北洋军抗衡的部队或许正是京师那位死死握着大权不放的老太太的真正目的。
这些东西,是陈光远与老上司冯国璋分析得出的。也许冯国璋有着更高级的情报,但陈光远没有,只是分析而已。朝廷整编军队的信号一日强似一日,让北洋军上下如打了鸡血般亢奋。谁都知道,此番整编,不论是编四个镇还是六个镇,收获最大的将是北洋军,朝廷有自己的兵吗?也算有吧,去年春朝廷便将在京各旗兵丁拼凑为四营,,名叫“京旗常备军”,驻扎保定,由皇族统带训练。大概那帮旗人大爷们练了一年连个步伐也走不好,这才在今年初夏,也没几天吧,将这支“京旗常备军”交给袁大帅统领,却又派来个户部右侍郎铁良为会办,怕将这支皇族兵给吞了!可见朝廷对袁大帅骨子里的戒心。
靠一支不成事的皇族兵是无法分北洋军的威势的,真正成为北洋军对手的是蒙山军!以慈禧的精明,岂能容忍袁世凯将蒙山军拆分消灭?何况人家跟太后的关系硬着呢。
陈光远在固山驿给冯国璋写了信,心里想着蒙山军这个潜在的大敌,直到凌晨才昏昏睡去,没觉得睡了多久,就听到窗外人声嘈杂,似乎在打群架,他心里一惊,立即披衣起床,出了驿站的院子,果然见自己的一队士兵被蒙山军追打的四处奔逃,不由得又急又怒。
第四节抗洪四
固山驿距济南府不足五十里,算一个交通要道,北洋军在此常驻一个队。昨晚,黄锦辉的前卫五连进入固山驿,便引起了当地驻军的围观,但双方还算友好,彼此队官还寒暄了几句。当地已为客军准备了休息的场所,队伍很快就散归各自的营地了。
冲突发生于今晨。因宿营地的关系,黄锦辉的连队昨日的行程超过了130里,所以黄锦辉临时决定今晨推迟出发一个时辰,让自己的兵多睡一会儿,这样部队起床时间就晚了,早饭后整队时,几个出来溜达的北洋军士兵站在街道对面指点着五连,好像在点评着友军的装备。因为是夏天,固山驿的居民们大多数也起床了,不少的百姓也好奇地盯着这支与北洋军完全不同的军队打量。
……你看他们就有子弹带嘛,不过人家做的好,做成皮盒子挂在腰间比咱们用帆布缝了挂在身上好看……
……狗日的们军装才精神……也不知咱们的衣服是哪个**的设计的,难看死了……
那几个北洋兵在那里指点品论着,最终对蒙山军士兵身上墨绿色的圆筒筒发生了兴趣,彼此猜测着用途,倒是**不离十,那一定是个餐具一类的玩意,不会是存放弹药的东西。其中职务最高的排长说,去,借一个过来看看,究竟是啥玩意?于是两个士兵便过去讨借,自然遭到五连士兵的拒绝。整队准备训话的黄锦辉过来冷着脸对两个士兵说,“军用装备等同于武器。哪有轻易借的道理?难道你们北洋军就是这个规矩?”
“呵,不就是看一看嘛。又不是不还。干嘛那么小气?”北洋兵碰了钉子,自然不高兴。
“不给看。想要,自己回去设计制造去。”黄锦辉骨子里对曾与蒙山军为敌的北洋军充满仇视。
“有啥了不起的?一帮响马!披上虎皮就以为你们了不得了?”
“你说谁是响马?”黄锦辉双眉一挑。
“说你,又怎么样?”
“怎样?老子就是不准你胡说!”黄锦辉可是个脾气暴烈的,“你们再说一句响马试试?”
“哈哈,他还来劲了?你们本来就是响马嘛,就连龙谦,不就是个响马头子。”
“好,有种!”这句话彻底惹恼了黄锦辉。他两步跨过不宽的街道。一拳将那个竟敢侮辱自己司令官的北洋军打翻在地。
乱架就这样打起来,五连的士兵当然不能看他们连长孤军作战,何况这几日行军,连长这人还真行。有两把刷子。不简单。看对方几个人同时上手。五连的士兵不等命令,呼地扑过来,几个打一个。将那几个嚣张的北洋兵痛扁一番。
腮帮子上挨了对方一拳被打出血的黄锦辉手快,脑子也不慢,吩咐将出言侮辱龙司令的那个大个子北洋兵绑了,其余的,都放了。
那几个早已被打的鼻青脸肿。在周围观战的百姓哄笑声中,跑回军营搬救兵了。
北洋军本是目空一切的人,偏偏在蒙山军身上栽过跟头,军官和老兵们为此都憋着一口气,听说蒙山军以多欺少,全队出动,准备找回场子,群架就在固山驿主街上打起来。北洋军是空手而来的,基本没带武器,而且是叠次投入,而五连却是全副武装,早已完成兵力集结,这一仗其实没有悬念。
黄锦辉陡然响起他在随营军校受训时曾聆听过龙谦关于军人武德的演讲,有一段话记得特别清楚:蒙山军应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在任何情况下,她要压倒一切敌人而绝不被敌人所屈服。当时便令他热血沸腾,深觉为治军带兵的至理格言。看到北洋军一窝蜂地扑上来,喝令五连关上保险,不准开枪,“用枪托子给我将他们砸回去!”于是五连迎头扑上去,抡起步枪乱砸,立即将北洋这个步队打的哇哇乱叫,四散奔逃,北洋军再吃大亏,十几个士兵见了血,至少两个骨折。
这一幕引发了固山驿百姓的惊呼,“哎呀,鲁南兵真是野蛮啊,真敢下手啊。”
“是啊是啊,都说北洋兵厉害,俺看还是人家鲁南兵兄……”
陈光远冲出驿站,正好看到了那一幕。
“都住手!我是山东提督冯国璋大人手下陈光远,立即给我住手!”他是个有胆色的,跑到前面,拔出配枪,朝天开了一枪!
这一枪将双方镇住了。毕竟,能够佩戴手枪的都是大官。
陈光远一出来,顿时给了满街逃命的北洋军以主心骨,那个倒霉的队官赶紧过来禀报,“陈大人,威胜军这是要造反啊。大人,你要给我们做主啊。”那个队官也挨了打,衣衫不整,一副狼狈相。
陈光远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北洋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这是实话,不管什么原因,自己的队伍被人家打的满街乱跑,让固山驿的百姓都看在眼里,传出去将对北洋的声誉是极大的损害。
“你们,谁是长官?”陈光远对虎视眈眈的蒙山军兵士大喊道,他深知乱兵的厉害,不敢再端着枪了,合上保险塞回腰间,“我是北洋标统陈光远,请你们长官出来说话。”
“俺是连长黄锦辉,对不起,俺不认识你,何况你连军装都没穿。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黄锦辉警惕地打量着陈光远。他的话引起了五连官兵的哄笑,刚才的斗殴中沾了便宜的五连士兵对连长的信服程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陈光远忍住怒气,“这个,我奉提督冯大人将令公干,这是我的名刺,”陈光远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刺。
“好,就算你是标统大人。但也是北洋军的标统。跟俺们有啥关系?”黄锦辉根本没有接那张片子。
“你们当街殴打友军,难道不怕朝廷的王法吗?”
“王法,王法规定北洋军就可以肆意辱骂我军?骂俺本人也就罢了,骂俺的连队俺也可以控制,但竟敢辱骂俺司令!简直是找死!”
“你有什么证据?”
“嘿嘿,人就在我手里。不怕你们不认。”
“你们竟敢随便抓人!”陈光远的右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腰间,立刻,数支打开保险的步枪对准了他。
黄锦辉点点头,似乎对士兵的反应很赞赏,“小子们。让你们带上武器还叫苦。怎么样?用着了吧?军人嘛,就是要枪不离身。武器是军人的第二生命!”
陈光远无法跟一帮下级官兵沟通,咬着牙道,“好。我就在这里等。倒是看看你们如何向提督大人交代。”
黄锦辉满不在乎。“随便!弟兄们,整队,唱起军歌来。朝济南府前进!”
十几分钟后,五连排成四路纵队,高唱军歌,在固山驿百姓的注视下雄赳赳穿过镇子,继续前进了。那个被扣的北洋军也被五连带走了。
勇气被挫的驻军没有再敢拦阻。
直到中午,陈光远才迎来了这一路蒙山军的高级军官,预备役司令王明远。
“两年前,陈某曾送徐世昌大人去过贵军……将军是?”陈光远见到王明远,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套了个近乎。
“俺是威胜军二标副标统,姓王,王明远。”王明远这一路打着的是周毅第二标的旗号,预备役的编制对于官府还要尽量地保密,“不知陈标统有何见教?”
“原来是王标统。久仰了。”陈光远先敬了个军礼。
陈光远听说过王明远,知道他是龙谦手下数得着的大将,论情报工作,北洋军现在拍马也赶不上蒙山军,程光远只是知道王明远这个人,竟然不晓得他具体的职务,更不知其性格,特长了。
听陈光远讲完固山驿的冲突,王明远面不改色,“哦,原来还有此事?依陈大人之意,此事改如何处理?”
“此事错在贵军!”事关士气及自己在部队的威信,陈光远口气严厉起来,“必须严惩带队官长,并且赔偿我部损失。”
“损失了什么?”王明远竟然带了笑意。
陈光远有些说不出口。两支人数相等的军队搏斗,一方被另一方打伤十几个,而另一方竟然基本毫发无伤,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等了半晌,陈光远说了大致的损失,特别提到那个被五连带走的士兵,“你的人竟然扣了我的人!”
“这个,我可以归还。其他的,就算了吧。是非曲直,怕是一下子也说不清啊,底下一帮血气方刚的秃小子撞在一起,斗殴也是难免的。咱们这回并肩抗洪,各司其职,正该精诚合作,不要为了下面的小事闹了生分吧。”
“王标统,此事是我亲眼所见!”陈光远见王明远护短至此,大怒,“若不是我开枪示警,非闹出人命不可!你的兵简直太过野蛮了,明知是右军,竟然不顾死活地照要害打……”
王明远不想就细节讨论,反正知道五连没有吃亏就够了。回头看看行进中的大队,“陈标统,要不这样?我呢,抽口调查一下这件事。若是我方有错在先,我一定将犯错的军官绑了来任你处置。至于那个被我先遣连带走的贵部士兵,我现在就派骑兵追上去给你要回来。你看如何?水火无情,本部军令如山,若是延期到达,我也要受处分。”说着扭头喊道,“来人啊,快马追上五连,将右军士兵给我要回来。凡是属于右军兵士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
“是。”骑兵通讯员打马飞奔而去。
“陈标统,实在抱歉,没时间聊了。千万不要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咱们还是并力护好这千里河堤,保护好百姓的生命财产吧。”王明远翻身上马,对陈光远敬了个礼,拨马而去。
放下是放不下的。陈光远将这次固山驿受辱的情景牢牢记在了心里。他立在路边,目视着滚滚东向的蒙山军大队,心中又嫉又恨。他承认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令他震惊的还有其十足的狼性,其高级将领根本无视北洋,自然导致了下级官兵对北洋的蔑视。进一步想下去,陈光远意识到,蒙山军根本就不是什么右军,而是敌人。论警惕性,自己,包括冯国璋比人家差得多!瞧瞧人家,连抗洪都全服武装,为什么这样,就是担心北洋军啊。啊,会不会龙谦这小子借抗洪之机袭击我军?这个念头吓了他一跳,随机被排除,不会的,那是真的造反!没那么轻率的!
陈光远决定直接上奏袁世凯袁大帅,将固山驿发生的故事报告过去,并且提醒大帅注意蒙山军这只蛰伏鲁南的老虎。
进而想到了面临的抗洪,陈光远又有些幸灾乐祸。对于山东入海段武定府的河防,陈光远很清楚。如果那边出了事,袁大帅定会抓住不放,威胜军右翼的顶头上司荣禄的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没人再给他做主啦。
那时就会看他的好看!想到这里,陈光远抬头望望阴霾的天空,甚至希望大雨立即便下起来。
第五节抗洪五
预备役组成的左路军与北洋军发生冲突的消息传到统率右路军主力日夜兼程前往武定府的龙谦耳中已是数日后的事了。当统领由情报处、后勤处及先遣骑兵连组成的先遣队的鲁山报来有关武定河防及当地政府的准备情况报告时,龙谦根本就顾不上那件小事了。
虽然他知道官府一贯的做派,在缺少干练的下级和科学的统计方法的情况下,决不能相信官府出具的任何数字类的东西。之前接到的有关河防的资料,总体上给龙谦的感觉是不严重。但鲁山报告的几个情况:五月及六月上旬落雨的情况,蒲台、利津两县河堤的现实情况以及沿岸物资的储备情况,令龙谦感到愤怒。鲁山的报告给他的印象就是,武定府,以及下面的县基本没有做什么抗洪的准备。仍处于听天由命的状态,而河堤则随时有垮塌的危险。
鲁山已经带先遣队从蒲台向青城进发,沿河西进,实地调查其余段河堤的情况。他说已经见到了武定知府陈培余,正在日夜盼望大军的到来。
陈培余是什么**人龙谦并不在意,当然,他还需要与这位陈知府合作一把,就算是昏官,现在也离他不得。龙谦是担心此次自己主动出兵抗洪会出漏子,那样的话,自己这盘棋就下臭了。
本来,他自告奋勇率军北上抗洪是为了展现蒙山军的军事存在。当满清朝廷紧锣密鼓地开始整编陆军时,自己这支训练精良的军队躲在山沟里不为人知就显得不明智了。北洋六镇已呼之欲出。自己至少应当占据一镇之番号,否则就对不起大家两年来的努力。而山东一地,绝不可能同时放上两个镇(师),那么,蒙山军要编为新军一镇,冯国璋的那几千兵就必须离开山东。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自己独霸山东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
龙谦深知,自己在鲁南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沂州、兖州的面积在山东诸州府中算是面积大的,尤其是沂州。但地理位置并不好,主要是交通问题。人口也少。两州人口不足200万。已经出现了用工紧张的苗头,人口总素质肯定比不上平原地区。这个情况下,对于鲁南工业布局已经展开到极致了,一些规划中的实业再投入鲁南就有些不科学了。那会受制于人口、交通及资源问题。特别是交通。所以。龙谦才将注定会是大赚钱的项目——卷烟厂放到了济南。
蒙山军必将走出鲁南,就像当初走出蒙山,走出郑家庄一样。只有从军事上占领山东的核心地区。济南、泰安、青州等处,华源和中兴以及将来还会出现的实业集团才能继续跟着大军的脚步将厂子开向全省。没有军队的保护,生意,尤其是令人眼红的生意是不安全的。
但如何才能走出鲁南呢?当然是将冯国璋部驱逐出山东。现在因为华源和中兴两棵摇钱树,周馥已经彻底倒向了自己。如果冯氏出了纰漏,周馥不会替他遮掩的。但冯国璋是个很小心的人,找到他的重大失误还真不容易。
冯氏做山东提督两年来,与蒙山军也算相安无事,其部从不进入鲁南一步。而龙谦埋头发展鲁南,也亟需一个和平的环境,当然也不愿挑衅冯氏。所以,两年来山东地面上互不统属的两军还算和平共处。龙谦自那次拜会冯氏未曾见到,再也没有上门拜见过。而冯氏身为山东提督,名义上对山东防务有着全权,但也从未涉足鲁南。倒是龙谦姿态低,每逢年节,总要给冯氏一份相对丰厚的礼物。冯氏不比清廉自守的段祺瑞,每次送礼都笑纳了。
龙谦将抗洪当做了机会,将冯国璋骤然推至了前台。冯氏虽然贪鄙,但一眼看穿了龙谦的“险恶”用心。绝不肯去武定防洪,因为他知道,那一段河防是整个山东段最危险的。在说服周馥由威胜军右翼防守武定后,冯国璋并未放松心情。不止一次地大骂龙谦庸人自扰,非要将军队推入火坑。
龙谦的用心一目了然。
其实,冯氏是愿意离开山东回归直隶袁世凯大旗下的。在他看来,山东提督一职远不如回到袁世凯身边当一个新军协同更有前途。这点已经得到多方的证实。
前年(1901年),袁世凯接手直隶总督,迫不及待地成立了新军三个协(旅),分别交给了段祺瑞、王士珍及刘永庆。冯国璋就闹了一气情绪。今年,清廷成立中央练兵处,以奕劻那个大贪官为总办,袁世凯为副手,成立军令、军学、军政三司,分别以段祺瑞、王士珍、刘永庆为正使,什么陆建章、陆嘉谷一类的人物也登上了副使的地位,这更令冯国璋气愤。以冯氏看来,执掌军学司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王士珍适合的是军政司而不是军学司,至于刘永庆,比起所谓的“三杰”来,能力更是差一截。
当初袁世凯将冯氏留在山东主军,目的当然是牵制蒙山军勿使其坐大,但冯国璋显然做不到。不能动武,其他的办法就很少了。不能动武的原因当然是没本钱,当初袁世凯只给他留了三个不完整的营队,能干的将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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