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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笑了笑说道：“我已经废了他的武功了，他以后就是废人一个。现在他全部的钱都进了我们的口袋，借给他钱的那些债主非要活吃了他不可！”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声怒吼，只见沙海从地上捡起一条木板，冲到梁武跟前，搂头盖脸的就打。

　　　　梁武挣扎着想反抗，但刚一用力，只觉得胸口处仿佛有万根钢针，疼的喘不上起来，连忙举起胳膊遮挡。木板打在他的胳膊上，梁武疼的闷哼一声，这才知道自己多年苦练的武功真的被废掉了。

　　　　要是换了以前，沙海这种“小鸡仔”一样的体格，梁武一巴掌就能将其拍的骨断筋折。但现在他却只能趟在地上，被沙海重重的抽打。

　　　　“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混蛋！”沙海一边用力抽打，一边疯狂的吼道。

　　　　林凡、史蒂文冷眼旁观，毫无劝阻的意思。彭家明见梁武被打的遍体鳞伤，面露不忍之色，但扭头看了林凡和史蒂文一眼，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去捡仍在地上的密码箱。又找来一个存放赌具的箱子，把那些放在袋子中“缴获”的枪支放进箱子里。

　　　　突然旁边有人喝道：“别打了！他……他可能是你爹！”巴桑一直在旁边站着，突然大喊了一声。

　　　　沙海猛打了梁武十几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刚想举起木板再打，听到巴桑的喊声，手中的木板立刻脱手，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猛的转身，冲到巴桑面前，一把揪住它的脖领子，问道：“混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看我会不会杀了你！”

　　　　巴桑满脸痛苦之色，看了沙海一眼，颓然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对于巴桑刚才那句话，史蒂文、彭家明有些吃惊，感觉这件事实在是太戏剧性。林凡却丝毫没有惊讶之色，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沙海用力把巴桑向前一拉，质问道：“混蛋，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今天你不跟我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巴桑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挣开眼睛解释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后来别自己爹娘赶出家门。我别的本事没有，从小就擅长抓鸟捕猎。离开家之后，我赌气上了山，本想抓几只鹰隼卖一卖，挣一些钱花花。哪知道侥幸抓了一只‘金眼隼’，后来卖给外国人，赚了很多的钱。有了钱之后，我给了家里一些，然后离开家，自己到了凉州。有了钱，我就更加花天酒地了……”

　　　　沙海松开巴桑的脖领子，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后来变成混蛋的，原来不是，你天生就是混蛋！”

　　　　巴桑笑了笑，点头说道：“不错，有人是天生的混蛋，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以前我根本不信这一套，现在却相信了……”

　　　　“妈/的你少跟我扯淡，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沙海逼问道。

　　　　巴桑继续说道：“但是有一次，我碰到一个漂亮的姑娘，我一见就喜欢上他了！我追了这姑娘整整三年，用尽了各种办法讨这姑娘欢心，但是对方从来对我不理不睬。唉，有一天，我决定放弃了。但就在那一天，那姑娘突然找到我，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不用明说，沙海和林凡等人也知道这姑娘是谁。沙海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很痛苦。这么多年，他非常痛恨巴桑。但她的母亲，倒是从来没有说过这家伙不好。即使这个人确实是个混蛋，但在沙海心目中，还是希望他才是自己的父亲。

　　　　如果自己的父亲是那个恶霸梁武，即使是在这家伙财大势大的时候，沙海也很难接受，更何况现在此人已经变成了“落水狗”。在这个世界上，沙海感觉唯一真正爱自己的人，就是他自己的母亲。母亲在沙海心目中是最圣洁、最伟大的，他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形象，有哪怕是任何一丝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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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不堪回首

　　　　沙海怒道：“我妈妈真是瞎了眼了，以她那么好的女人，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要找你这种下三滥的混蛋！害的她自己一生比黄莲还苦！”

　　　　巴桑沉浸在自己的会议中，对沙海的怒骂充耳不闻。他继续说道：“那一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终于感觉到了什么是幸福的滋味儿！后来我用没有挥霍的钱买了房子，跟那姑娘结了婚，我总算是有了自己一个家。婚后，妻子对我很好。她勤快贤惠，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们生活的很幸福。可是我这个人，也真是天生的混蛋，防着幸福的日子不过，竟然‘旧病复发’，又开始胡混起来……”

　　　　史蒂文嫉恶如仇，最讨厌不负责任的人，冷哼一声骂道：“哼，败类！”

　　　　巴桑苦笑了一下，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这样一个败类。我的赌瘾越来越大，赌注也越来越大，当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逢赌必赢。哼哼，一个逢赌必赢的赌徒，有什么能让他不再赌呢？什么都不行，除非死掉，但是我偏偏没死。我妻子苦口婆心的劝我，但我那里肯听啊，后来嫌她唠叨，干脆连家也不回了……我这赌徒名气越来越大，后来竟然弄了个‘赌王’的名号。赌王，什么狗屁的赌王，说到底还不是烂赌鬼一个！”

　　　　这个面容悲苦的中年人，平时沉默寡言，今天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藏在心里多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他一边陈述，一边不停的自我批判，仿佛对自己无比痛恨。

　　　　沙海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这个不良少年，终于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悲痛。

　　　　巴桑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凉州一共有两个赌王，一个就是梁武，另一个就是我。人说一山不容二虎，那是一点不错，一个城里怎么能有两个赌王？我们相约赌一场，赌注是一百万。一百万在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但是在当年，那可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我们两个那一场赌局，在一个租借的剧院举行，成百上千的赌徒都来围观。那场面，比现在看球赛还要壮观，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我们赌了三场：一场扑克、一场麻将、一场骰子。哼哼……结果我输了，连输三场，输的一塌糊涂，输掉了所有的财产。”

　　　　“输了就输了，输了不赌就是了。可是你怎么后来又欠了梁武几百万？”彭家明问道。

　　　　林凡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一个赌徒，赢了固然会兴高采烈，以为自己赌神附体，天下无敌；输了就会红了眼的想翻本，结果越输越惨，最后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彭家明叹道：“那可够傻的！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赌！人这辈子，能遇到一个值得爱的人不容易，遇到了就好好珍惜，好好过日子啊！为什么不懂的珍惜呢？”

　　　　巴桑苦笑了一下，叹道：“如果当年我能明白这样的道理，又怎么会落的现在这样的下场！刚才那位先生说的不错，我输了想翻本。没有赌本，我就压上了自己的一双手！结果……又输了！作为赌徒，输了就要认。我正要被断手的时候，我妻子突然出现。她恳求梁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梁武从见到我妻子那一刻，就不怀好心。他答应考虑考虑，驱散那些赌徒之后，竟然提出一个交换条件……让我妻子陪他一个月，这才放我一马。我妻子为了救我，竟然答应了！”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沙海突然冲上去，对准巴桑的下巴就是一拳。巴桑不躲不闪，任由沙海拳打脚踢。将巴桑打倒在地，怒骂道：“你也算个男人？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你不去死？”说完痛哭起来。

　　　　巴桑中了梁武一腿，受伤不轻，现在被沙海暴打，满脸都是伤痕。他挣扎着站起来，忍者疼痛继续说道：“当时我气疯了，要跟梁武拼命。但是他武功很高，一招就把我打倒在地，身受重伤。我看着他带着我妻子离开，当时感觉比死还难受！我挣扎着爬到街上，昏倒在路边，被人送回家。我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本想活活饿死算了……但三天之后，我妻子回来了。”

　　　　林凡等人沉默不语，沙海却哭得更凶了。

　　　　巴桑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她以死相威胁，逼迫梁武放了她。她回来看到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反而忍着悲痛照顾我，劝我吃饭……”

　　　　“我妈妈真傻啊，就应该活活饿死你这个王八蛋！”沙海怒道。

　　　　巴桑点头说道：“不错，真应该活活饿死我这个王八蛋！可是我见妻子回来，不知道悔悟，心里却突然生出报仇的念头。总想着有一天，能把输掉的再赢回来。但是有些东西，输掉了再也赢不回来了。过了一两个月，梁武突然又找上门。说是我老婆只陪了他三天，他不要我的两只手，但是作价一百万，我们的房子也要归他，算是第一年的利息。那一天，我们无家可归，还欠了一笔巨债。”

　　　　一个可恶的赌徒，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可恶的恶霸，这不过是人世间万千悲剧中的一个。像巴桑这种可恶的男人，世界上也不知道有多少。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人可怜！

　　　　“我们搬出新买的房子，来到了沙镇，找了一个破房子住！后来我老婆怀了孕，生了一个男孩儿。那时候我一心要报仇，苦练赌术，根本没心思去照顾她。后来她生了一个男孩儿，当我第一眼看到那孩子，就感觉他既不像我，也不像我妻子，倒是有点像梁武那个混蛋！”巴桑沉声说道。

　　　　沙海怒道：“放屁，老子哪里像那个混蛋了！”

　　　　巴桑叹了口气说道：“每当看到那个孩子，我就感觉自己很耻辱、很可恨，都痛苦的要死。后来干脆我离开了家，再也不回去。就在外面继续胡混，每天吃喝嫖赌，醉生梦死。为了不让梁武去骚扰那对母子，我去找了他一次，声明那一百万的债我背下来了。后来我就靠着抓鹰隼、卖鹰隼过日子，有了钱一部分还给梁武，另一部分自己造了，没给过我妻子和孩子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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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惩奸除恶

　　　　巴桑满面痛苦之色，把往事叙述了一遍，最后对沙海说道：“这些年我之所以不见你们母子，只是因为你……不是我儿子，而这件事确实我自己造的孽！这几年，你总是偷偷的跟踪我，我知道你恨我入骨，很可能是想杀了我给你妈妈报仇。死在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总好过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沙海擦擦眼泪，怒道：“放你妈的屁，谁说我是梁武的儿子？我妈妈直到临死那一刻，依然说我……我是你儿子，她可没提梁武那个混蛋。哼，你们两个都是混蛋，我应该把你们都杀了才解恨。那次你上山抓‘金眼雕’，要不是你这笨蛋失了手，我早一枪干掉你了！呜呜……该死的混蛋！”

　　　　这个品行不端的问题少年，此时此刻心都碎了，满肚子的愤恨和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巴桑叹了口气，说道：“前些日子，我在山上发现了‘金眼隼’的痕迹，心想要是能够再抓一只，卖了他就能还了赌债。剩下的钱给你留着，换个地方生活，省的你整天和张家三兄弟那些人混在一起。不过像我这样的人，老天爷已经不肯赐给我好运气，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让那只‘金眼隼’飞走了……”

　　　　沙海冷冷的说道：“哼，给我钱？你会那么好心吗？”

　　　　巴桑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为自己多解释什么。

　　　　“你都说完了吧？现在是不是该听我说两句了？”林凡一直在一旁坐着，知道巴桑把话说完，这才开口询问。他的语气很冷，而且似乎有些不耐烦。

　　　　巴桑扭头再次打量林凡，只觉得对方眼神冰冷，与其对视一眼，又感觉目光如电。

　　　　林凡见巴桑沉默不语，冷冷的说道：“巴桑，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这种人，实在不值得同情和可怜。最可恨的，就是你执迷不悟，错上加错。你失去一切之后，妻子对你不离不弃，你应该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才对。但是你怀疑沙海不是你儿子，心里感觉不舒服，所以就离开了家。哼哼，一点儿担当和胸怀也没有，这还算是男人吗？再说，你说沙海不是你儿子，不过是凭空猜测，有什么真凭实据啊？”

　　　　巴桑叹了口气，低头说道：“没有，只是……”

　　　　林凡冷笑道：“对啊，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凭着胡猜扔你他们母子不管不顾，我也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还有，就算沙海真不是你儿子，为了赎罪，你也应该好好照顾他才对！”

　　　　巴桑点头说道：“你说的对，这些年我一直纠结在这件事上，活的也是郁郁寡欢。沙海的母亲去世之后，我也慢慢的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我现在是废人一个，也照顾不上这孩子什么了！”

　　　　林凡冷哼一声说道：“这倒是未必，关键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弥补！”

　　　　巴桑点头说道：“当然！只要是我能为沙海做的，我一定会做！”

　　　　林凡说道：“现在你为我做一件事，我把你写给梁武的借据还给你，另外给你100万！”

　　　　巴桑一愣，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林凡回答说道：“给我当向导，带我去秃鹫山！”

　　　　“秃鹫山？”巴桑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道：“原来你和那次那个姓雷的先生是一起的。我从他的掌控下逃了出来，没想到又被你找到了！”

　　　　这个烂赌鬼脑子倒是很快，他竟然直接把林凡和雷军联系到了一起。

　　　　林凡冷笑道：“什么姓雷的姓电的，别扯那些用不着的。你在赌桌上输给了梁武，梁武输给了我，刚才我在密码箱中看到了你的借据。现在借据是我的了，我就是你的债主。像你这种烂赌鬼，就是砸吧烂了，也值不了几块钱。去秃鹫山当然很危险，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但是你一条烂命，能了解一笔巨债，又能挣一百万，这笔买卖划算吧？你不是说向弥补，想挣笔钱给沙海，让他重新开始生活吗？怎么，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虚心假意的屁话？”

　　　　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把巴桑骂了个狗血喷头。巴桑却毫不生气，林凡骂完，他看着林凡说道：“我虽然是个烂赌鬼、王八蛋，但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只要能免了赌债，又能挣到一百万，别说是秃鹫山，就是十八层地狱，我也给你带路！”

　　　　林凡冷笑道：“哼哼，借据加上一百万，里里外外也差不多四五百万了。你烂命一条，凭什么不答应？你说话向来算数，这句话倒不尽然，因为当年你肯定对你妻子说过会爱她一辈子，结果你不但没做到，还害了她一辈子！不过我并不担心你说话不算数，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敢赖我的帐！”

　　　　巴桑被林凡一通数落，只是低头沉默不语。按照他的性格，不管是不是他的错，有人对他这么冷嘲热讽，早就发怒了，但今天却一言不发，默默的承受了。

　　　　林凡又说道：“好了，既然我们达成了协议，现在你跟我们走吧！”

　　　　彭家明指着梁武以及那些躺在地上的打手，问道：“大哥，这些人怎么办？”

　　　　林凡回答说道：“梁武被我废了武功，又没了钱，再也不能作恶了！剩下的事儿，就交给那些债主和警察办吧，不用我们浪费时间和精力。走，我们先回沙镇派出所，明天出境与莱安会合，然后进去秃鹫山，赶快把楚原给救出来。”

　　　　史蒂文和彭家明一人拎着一个箱子，跟着林凡带着巴桑与沙海，几个人离开地下赌场，回到车上，驱车返回沙镇派出所。来到派出所门口，发现里面的人都已经离开，但门口却停着几辆警车。

　　　　林凡等人刚下车，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身穿白色警服，佩戴着一级警监警衔。此人身材适中，面容清癯，身后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看警衔和气质应该是公安局长一类的人物。

　　　　中年人正站在门口说话，看到林凡等人，微笑着径直向林凡走来。走到近前，这个男子笑道：“嗯，老雷的手下，果然是英武不凡，一到凉州，就帮我端了一个黑窝点，又揪出来一个警队内部的败类。我刚来上任，老雷就帮了我一个大忙。呵呵，林凡，你想不想跳槽，如果想的话，我立刻给你个市局的局长干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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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　公安厅长

　　　　林凡微微一笑，回答说道：“如果雷处长不要我了，我一定来找权厅长报到！您许诺的公安局长的位置可一定要给我留着啊！”

　　　　中年汉子回答笑道：“好好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过老雷这个人比较黑，当年我们在部队，他是尖刀连连长，我是红旗连连长，这小子每次挑新兵，总是跟我抢。他连里的那些战士，一个个都是他的宝贝疙瘩，谁要是想从他手下挖个人，这小子一定会急眼。但是他挖别人墙角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含糊……呵呵，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这小子怎么样了！”

　　　　林凡笑了笑，回答说道：“雷处长包养的不错，现在算得上是个‘花样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