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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乔修应了一声。
　　等系统忙完，他才问：“这个案子真相能量多吗？”
　　系统说：‘超级多，宿主有五千多真相能量，闻铮还有一些。万勇杰复工后也开始产出真相能量了，虽然比闻铮的少，但再少也是肉。’
　　之前系统用真相能量换了生命力送给万勇杰，从那之后，万勇杰的真相能量就可以摘了。
　　乔修听罢没在太意，就是惊讶自己居然有五千多，对比刚开始一个案子二三百，五千多真的十分壕气了。
　　系统不敢说自从主神注意到他们，就大方多了，每次能量都是加倍送的，加上这一次，宿主是受害者，主神想补偿他，所以真相能量才有这么多。
　　想了想，他说：‘这个案子牵扯到方方面面实在太多了，可能因此能量也多吧！’
　　乔修赞同道：“确实是，一开始的侦查方向和最后结案的凶手完全不搭界。”他叹一口气，继续说，“那我们继续下个案子吧？”
　　……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上午，派出所接到报警，是外地一位男士打的，说他表弟已经一周联系不上了，自己妻子临盆在即，他实在无法分身过来找人，请警察上家里看看。
　　派出所的同志按照这位表哥提供的地址，找到他口中表弟所居住的地址，防盗门锁着，家中无人应答。派出所的同志联系开锁师傅将门强行打开，发现家中有一具男尸，遂封锁案发现场。
　　中午时分，闻铮带队到达出事地点。
　　死者叫韩乐天，今年二十八岁，职业是一名游戏代练。死亡原因，从现场判断似乎是自杀，他倒在沙发上，脸上蒙着一个塑料袋，茶几上滚着一瓶安眠药的空瓶子。
　　房间是密闭的，防盗门反锁着，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而这位韩乐天是独居，父母在国外不管他，整天宅在家里，社交圈几乎都是二次元的，三次元没有关系很亲密的朋友。这直接导致他死后一周，才被人察觉出不对来。
　　在他家里取证时，发现韩乐天在服用治疗抑郁症的药，从他的手机里，也能看到他过的很痛苦，每天都在纠结要不要自杀。
　　查完了现场，法医将尸体搬运走打算进一步检查，确认死因到底是什么。
　　越松走过来说：“队长，这案子是自杀吧？”
　　闻铮吐出一口气，说：“是不是等结果出来再下判断。”
　　他一向谨慎，这么明显的自杀现场也不会在没有结果之前就下判断。越松对此早就习惯了，走过去帮其他同事的忙。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越松听到了，便过去开门。
　　乔修看到是他，就知道案子发生了，心里暗骂系统坑他，面上却还得堆着笑容，说：“我是送快递的，请韩乐天本人签收。”
　　越松说：“韩乐天签不了，退回去吧！”
　　“等等。”闻铮听见声音，走过来，随即看着乔修直皱眉，乔修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回去。
　　闻铮想了片刻，说：“你先进来，越松，查一下韩乐天最近经常联系的人，找物业邻居问问有没有见过陌生人出入他的家里。”
　　越松奇怪地看着队长，“队长，你是怀疑……”
　　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从闻铮的表情里很快明白了队长的确是那个意思。
　　“我这就去。”
　　越松说了一声，转身先出去找韩乐天的邻居。
　　之后闻铮才看着乔修，问她：“你怎么回事？”
　　乔修越发无辜地看着他：“怎么了？”
　　自己出现后，闻铮非但没有露出一丝欣喜的情绪，而且还似乎超级不满意看到他。
　　乔修觉得不开心，又不是他自己愿意出现在这里的。当时和系统说完，再睁眼，就发现自己站在楼梯口等电梯，他都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进到单元楼里的。看手里抱着的快递盒子上有楼层，这才上来。
　　哪知道直接降临命案现场了。
　　系统到现在还没有吭声，他连原主叫什么都不知道。
　　闻铮和他互相瞪了一会儿，发现没同事注意到他，就悄悄问乔修：“你来这儿干嘛，这是个自杀案。”
　　尸体已经抬下去了，乔修没有看见，还真不知道居然是自杀案。不过自杀案的话，哪有什么嫌疑人？按照系统的说话，自己根本不可能出现。
　　“是你搞错了吧，这案子肯定是他杀。”乔修也压低声音说。
　　闻铮极为深意地看着他，“你一出现必定是嫌疑人。”
　　乔修也很无奈啊，他也不想这样的。
　　闻铮说：“所以我一看见你，就让越松去查死者的最近接触的过人了。”
　　乔修点点头，“原来我还有这个作用。”
　　闻铮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你作用大着呢。”他随即想到乔修现在的身份，于是又问他，“你这次是什么身份？”
　　‘系统？’乔修再一次呼叫系统，还是没有得到应答。
　　他只好对闻铮说：“我这次是送快递的。”
　　闻铮点点头，“和死者有过接触吗？”
　　那肯定是有，否则也不会成为嫌疑人。只是系统不出现，乔修根本说不上来原主和死者在什么时候接触过。
　　‘原主叫辛同光，一周前给韩乐天送过快递。’系统总算在最后关头出现了。
　　乔修便按照系统的说法，对着闻铮又说了一遍。
　　闻铮翻了翻韩乐天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最近一个未接来电，便是辛同光打的，上一次这个来电正是一周之前。
　　闻铮又道：“当时韩乐天是什么样子？”
　　系统说：‘韩乐天打开门，接了快递，一句话没有说，马上就关了门，过程连两秒都没有。’
　　乔修照着说了，闻铮又问：“又注意到什么细节吗？”
　　系统说：‘当时房间里音乐声音很大。’
　　乔修：“……”感觉自己像个传话筒。
　　“怎么了？”闻铮关切地问了一句，乔修摇摇头，按照系统的说法，将这句话又复述一遍。
　　乔修又问系统：‘其他还有什么？一次说干净了。’
　　系统：‘宿主，没有了。’
　　闻铮总算不问了，恰好这个时候，越松领着一个男人进来，对闻铮解释说：“这是韩乐天的邻居。”
　　这个邻居似乎猜到这边发生了什么，进门的时候就迟疑着不动，越松拉了一把，他才进来，然后直接说：“我跟这边的人不熟。”
　　闻铮道：“最近你有注意到这边出入过什么人吗？”
　　邻居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吧，这家人搬过来住有两三年了，平常很少出来，我一年半载都没有见过他，倒是经常看见快递外卖的来敲门。”
　　闻铮又道：“这一周见过快递员吗？”
　　邻居说：“没有吧，我还奇怪来着。”他说完四周看了看，又打探道，“是不是出事了？”
　　闻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对这家人还有什么印象？”
　　邻居说：“就是宅，好像他的生活就在这么一间屋子里，我都怀疑他宅的时间久了，是不是神经了。因为我听见过他在自己家里K歌或者蹦迪的。上次他楼下的人找过来，敲门他不开。后来叫了物业，我的天，门一打开，声音直接能把人震死。我以前还嫌这里隔音不好，经过这次，再也不嫌弃了。”
　　闻铮听完，随便做了个记录，邻居怕他不信，又补充说：“你要是不信，可以找楼下的问问，或者找物业问。”
　　闻铮点点头，说：“你还了解什么吗？”
　　邻居又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其他就没有了。哦对了，去年过年，他们家连个对联都没有贴。我还以为没有人在家，后来坐电梯碰见这家一个男人从超市买了好多包泡面，也怪可怜的。”
　　他说着唏嘘不已。
　　闻铮记录完，又指着乔修问：“这个快递员，你经常见吗？”
　　邻居仔细辨认一会儿，说：“对，经常见，我们这片都是他送的快递。”
　　闻铮点点头，说：“好了，感谢你的帮助。”
　　这个邻居连声说不用谢，火急火燎地走了。闻铮对越松说：“其他人别让进来了。破坏案发现场是一个，再一个有些人可能对死过人的屋子比较忌讳。”
　　越松点点头，是他考虑不周，以为队长让快递员进来了，其他人也能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大概在九点_（：з）∠）_


第111章　隐瞒
　　这个小区的物业；　还有楼下的邻居是在警局里做笔录的。
　　物业说：“这个业主为人什么样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拖欠过水电费物业费；　但是也经常被邻居投诉；　说他太吵。我去敲过几次门，每次和他说；　他态度都挺好的。”
　　闻铮问：“你们小区允许快递员进入？”
　　物业：“当然，不过快递员送餐员要做登记，每个小区单元楼都有门锁；　需要业主按一下；　才能打开。”
　　闻铮看了看他；　说：“但是今天有个快递员没有经过业主同意；　就能上到楼层。”
　　物业：“……也许有人进来的时候，他直接跟着进来了吧？”
　　闻铮没再说什么；　这样看来；　外来人员还是有可能进到楼层里面的。现在的问题时；　韩乐天家的门有防盗锁，凶手是怎么进去的？
　　问完了物业；　接着便是韩乐天楼下的邻居。他的说辞和之前那个邻居差不多，也是说韩乐天平常经常宅在家里；　然后会制造各种各样的噪音，自己居住在他楼下；　真的不堪其苦。
　　至于其他的，这位邻居就说不出更多的了。
　　送他们走了以后，越松奇怪地问闻铮；“队长，你怎么知道这个案子是他杀？现在他杀的条件并不充分啊？”
　　闻铮说：“先查着；　我只是预感不太好。”
　　没过多久，法医出了鉴定报告，安眠药的成分不足以造成韩乐天的死亡，他真正的死因，是窒息死亡，也就是罩在他脸上的塑料袋。
　　越松看了三遍死亡鉴定报告，最后说：“这也不能说明是他杀。”
　　“是的，韩乐天本身就有自杀倾向。”闻铮点头，“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发现更多疑点。”
　　越松：“这上面说，韩乐天的死亡时间，是在一周前，我记得快递员同一天给他送过快递。”
　　闻铮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显得特别淡定，说：“我把他也带过来了，就在审讯室里，你跟我一起去问问。”
　　乔修本来就不想当快递员，借着机会，已经给老板请了假，老板叫人去接手他的快递车，还安慰他让他好好配合查案。乔修安排完这些事，才跟着闻铮回警局的，然后直接就被送进了审讯室。
　　他都习以为常了，等闻铮进来，便说：“该说的，我都说过了。”
　　闻铮道：“就在这里再说一遍。”
　　乔修道：“我是负责他们小区接送快递的，一周前我给这家送过快递，当时是一个男人给我开的门，拿了快递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关上门。整个过程连两秒都没有，我随即就下楼了。当时还有一个细节是听见他家里的音乐声非常大。”
　　其他的，乔修也说不出来，闻铮很快就结束了审讯。出去后，马上去查单元楼里的监控，确认辛同光从上楼等电梯到下楼的时间，只有一分钟，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
　　但闻铮同时发现，监控视频在之后不久便出现了黑屏，持续到第二天才好，这给他们排查嫌疑人造成了不便。
　　越松又把韩乐天的通话记录翻出来，一周以前他死亡那天的通话里，辛同光的快递电话是最后一个接通的，之前是个送餐电话，他马上去找送餐的人了解情况。
　　闻铮则把乔修放出来，给他泡茶喝。
　　乔修笑道：“越松忙前忙后的，你就心安理得地坐在办公室喝茶？”
　　闻铮：“我的长处在这里。”他敲了敲自己的头，然后拉过黑板，开始分析案情，“假设现在是个他杀案，凶手首先要能进到房间里。”
　　乔修点头，顺着说：“但是韩乐天家的防盗门是锁着的，需要钥匙才能打开。谁有他家钥匙？”
　　闻铮：“这就是第一个疑点。韩乐天死的时候，是先吃了安眠药，睡着以后，凶手用塑料袋罩住他的脸，将他闷死。窒息是非常难受的，他当时丝毫没有感觉吗？”
　　乔修忽地灵光一闪，说：“是不是因为他本来就有求死的想法，所以才没有自救？”
　　“说的通。”闻铮写了自救两个字，在旁边打个叉号。
　　乔修设想一下韩乐天当时的情况，觉得非常难受，“韩乐天的父母在国外，通知过他们韩乐天的死因了吗？”
　　闻铮说：“联系不上，韩乐天的表哥说他会再联系的。”
　　世人大都爱自己的孩子，但也有一些会觉得孩子是累赘。比如这个案子里韩乐天的父母，还有乔修的生母。乔修觉得自己比韩乐天幸运的地方，可能就是他还有一个负责的父亲吧，然后继母也很善心，一定程度弥补了他缺失的母爱。他一直都很满足，对比韩乐天后，更是连曾经心底那点失落也遣散了。继母更爱妹妹没什么错，他自己也很喜欢乔楚啊。
　　乔修暗暗叹一口气，闻铮察觉到后，马上握住他的手，说：“你不是他，别想那些没用的。”
　　乔修的确在想，如果他父亲就像他母亲一样对他不管不顾，大概有一天他也会想韩乐天一样，冷冰冰躺在家里死了一周都无人知晓。
　　结果闻铮就像他肚里的蛔虫一样，还等他想完，马上就打断他了。
　　乔修笑了笑，说：“我是在想，要不要叫开锁师傅来一趟，看看韩乐天家里的锁，有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闻铮马上说：“这个建议好，我没有想到。”
　　他说着出去叫人给今天开锁的师傅打电话，让他来一趟，重新进来后，闻铮又称赞乔修道：“你怎么这么聪明。”
　　乔修：“……”他怎么觉得闻铮是怕他多想，才这么吹捧他的？
　　正好白建白过来敲门，说韩乐天在本地有个游戏战队，有时候大家会面基。
　　闻铮问：“能联系到他们吗？”
　　白建白说：“已经通知过了，几个人下午能来。”
　　闻铮：“韩乐天其他现实里中的朋友呢？”
　　白建白说：“最亲近的人也有近一年没有联系过，他的生活重心在网上。”
　　闻铮道：“那留意一下韩乐天在网上有没有跟人结仇的。”
　　白建白答应一声，又离开了。
　　乔修饿的肚子乱叫唤，原主中午急着送快递，没有时间吃午饭，乔修来了以后，也一直在跟着闻铮忙案子，直到饿感传到大脑，他才发现原主没有吃午饭。
　　闻铮看他一眼，说：“给你叫个外卖吧？”
　　乔修却问：“有泡面吗？”
　　乔修吃完泡面没一会儿，开锁师傅就来了。听闻铮问起韩乐天家的门锁，这师傅说：“他们家这种锁是智能的，能够自动反锁。但是从关上门到自动反锁，中间有大约两秒的间隙，这是方便人在外面刚关上门，突然想起东西忘了带，这个时候可以快速打开门，而不用再掏钥匙开门。”
　　这是什么智障设计？乔修和闻铮对视一眼，这个设计明显不够安全，人在里面刚关上门，万一外面突然出来个人，岂不是能直接打开门冲进来？
　　开锁师傅明白两人的意思，说：“这种锁的确不太符合使用习惯，好多人家都换过锁。我倒是没想到今天这家人居然还在用。”
　　闻铮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问：“好多人家换过？他们小区里一开始都是这种锁？”
　　开锁师傅点点头，说：“是的，交房的时候防盗门都装好了，门上统一都是这种锁，入住的人家陆陆续续都换过锁。我那时候经常来这边替别人换锁，所以记得很清楚。”
　　那就是说，小区里的人很有可能知道，韩乐天家用的是这种智能锁。
　　闻铮详细问过开锁师傅当时是在几年前，结合韩乐天搬来的时间，他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家的门锁有这个功能。送走开锁师傅以后，他在黑板上添加一条智能锁。
　　从这一点上，他们知道，韩乐天家就算不用钥匙也是可以进入的。韩乐天是他杀的可能性又增大了一分。
　　现在重点就是排查韩乐天的社交网络了。
　　乔修还没休息一会儿，他那个替他送完货的快递员同事打电话过来，问他快递车放哪里。
　　乔修满头雾水，说：“放公司好了。”
　　同事道：“公司没有地方呀，放到外面不安全，要不我给你送到警局，你办完事，再开回去。”
　　“可以，麻烦你了。”乔修同意了他的安排。等自己从这个嫌疑人身上离开，人家还要继续送快递的，万一把人家的车弄丢了就不好了。
　　那个同事挂了电话没一会儿便到了警局，乔修出去接车。却见这个快递小哥神神秘秘地问他：“人真不是你杀的？”
　　乔修愣了一下，反问：“你什么意思？”
　　快递小哥摆摆手，说：“没什么，我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乔修更加疑惑，现在韩乐天是自杀还是他杀都没有搞清楚，他打电话给老板，也只是说自己送快递碰上了，所以要配合调查。这个同事居然直接问他人是不是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