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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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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士兵也没有,难道都走了?”
陈恩也十分奇怪,扫视了一眼向四周,说:“不可能走了,你们看,军旗都没有收,军旗可是军队的核心与尊严,除了是败军和逃兵,谁会把军旗扔了?”
“公子,难道魏军逃跑了?”
众人匪夷所思的猜测着,陈恩说:“快,去四周看看,先看看粮食剩下没有。”
“是!”
“报——粮食都没了!”
“帐子都是空的!”
“公子,这有一封信!”
陈恩一听,说:“快拿来!”
士兵将信件交给陈恩,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有点……
像是顽童字迹的模样。
“陈长公子亲启。”
落款是鲁州刺史。
竟然是林让给他留的信件。
陈恩往下阅读,林让在上面写着,屯粮营地的粮食充足,他们全都带走了,十分感谢陈公子与他父亲的贽敬礼儿,这么大的礼物,受之有愧。
陈恩读到这里,简直青筋暴怒,整个人几乎要癫狂,恶狠狠地说:“原来他们早就猜到了!”
陈恩继续往下读,林让又说,这些贽敬太贵重,因此不得不还给他们一些小礼物,用魏军最大的诚意招待他们……
陈恩眼眸一缩,立刻喝道:“不好!快……”
撤退!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听“哗啦——”一声,四面八方瞬间涌出无数士兵,静悄悄的屯粮营地突然变得人声鼎沸。
无数面魏字大旗之后,魏军排列整齐,从四周扑出,快速收拢队形,将整个大营团团包围在中间。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魏满、林让还有姜都亭三人骑在马上,遥遥的走过来,十分悠闲的模样。
林让淡淡的说:“陈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魏满听林让跟陈恩打招呼,十分不乐意,不过很快就听到林让继续说……
“陈公子不是急着回家尽孝道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
林让笑了一声,笑起来甚是无害,满面春风,整个人和煦又温柔,嗓音也柔软的说:“难道这里有你的便宜老爹?”
魏满:“……”
姜都亭:“……”
陈恩脸色“变化莫测”,额头上青筋狂跳。
魏满摆了摆手,说:“拿下。”
陈恩想要带兵逃跑,但此时的情况就是瓮中捉鳖,他们在营地里,除了一点点的篝火之外,什么也没有,还被人包抄在中间,从人数到气势都输了一大截。
陈恩一脸死灰,魏军士兵很快杀进来,直接将他们就地拿下,根本不给反抗的机会。
陈恩十分狼狈的被人扣在地上,脸面被狠狠摁在地上,挣扎不开。
林让骑在马上,悠闲的走入营地。
陈恩大喊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魏满冷笑一声,说:“悉听尊便?你骨气很足嘛?不过你要知道,骨气这东西,若是放在失败者身上,说好听了是硬骨头,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厚脸皮。”
“你……”
陈恩气的眼睛赤红充血,狠狠瞪着魏满,不过因为他的脸颊贴着地面,所以瞪人这动作也不好做。
“你有本事一剑杀了我!”
林让淡淡的说:“陈长公子您放心,我们不会杀了,相反的,我们还会全须全影儿的把你送回去。”
“什……什么?”
陈恩吃惊不已,呐喊的看着林让,心中千回百转,登时有一种奇妙的可能性浮现在他的心窝中。
难道……
林让不忍心杀自己,所以……
就在陈恩想入非非之时,魏满见他脸色“有异”,便抬起脚来,狠狠踹了陈恩一记,说:“别走了神儿。”
林让继续说:“陈继多疑,想必你这个做儿子的,最有体会。”
陈恩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只觉自己刚才想多了,瞬间有些浑身发冷的征兆。
林让又说:“我们不但不杀你,还要派马车,将你体体面面的送回去,要知道……陈长公子送了大礼,失了屯粮营地,死掉两千兵马,全军覆没,而公子您却被八抬大轿,吹锣打鼓的送回去,都不需要你弟弟多说一个字儿,陈继会饶过你么?”
“你……你们……”
“你们好狠的心!”
陈恩瑟瑟发抖,都不敢再去看林让。
林让淡淡一笑,说:“陈长公子开顽笑了,战场厮杀么,不狠心难不成要当圣母么?”
魏满说:“按照刺史的吩咐,还不快去给陈长公子准备最好的车辇?”
“是!”
魏满准备送陈恩“上路”,对林让小声说:“真有你的。”
林让冷淡的说:“如今陈继没兵、没粮,输了阵势,什么也剩不下了,魏公就准备看好戏罢。”
陈恩被护送回了燕州,燕州的人都听说了,陈恩被发现了,但是魏满没有杀他,不只没杀他,还好吃好喝,白白胖胖的给护送回了燕州。
陈继见到陈恩,简直是勃然大怒。
“嘭——!!!”
“废物!!”
“庸狗!”
“孤养你何用?!孤养条狗还会叫,你这庸狗,损失了孤这么多粮草,将这些粮草拱手让人不说,谁叫你私调两千兵马?!”
“啪——”
陈继一个耳光扇过去,陈恩跪在地上,愣是生生的给扇的趴在了地上。
陈恩捂着自己的脸,也不敢吱声。
陈继指着陈恩,手脚发抖的说:“两千兵马!全都被魏满吞了去!你是看他粮食拿得不够,再送点人过去吗?!”
“儿子……儿子……”陈恩赶紧说:“儿子知错了。”
“知错!?”
陈继冷声说:“孤的江山,都被你断送了,来人!!给孤拖出去斩了!”
斩了?!
陈恩吓得赶紧趴在地上求饶,说;“父亲饶命啊!饶命!”
陈恩失势,他的派系一看,如果陈恩真的被斩了,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之前提主意的谋士赶紧跪下来,磕头说:“主公!主公您就饶了长公子这一次罢!魏满小儿将长公子送回来,就是想看到主公与长公子父子相残,常人说虎毒尚不食子,倘或主公真的下令斩杀长公子,这燕州的百姓该如何看待主公?主公苦心经营得民心,恐怕便要功亏一篑了!”
谋士说的的确有些道理,陈继方在气头上,如今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厉声说:“滚!滚出去!孤不想再看到你!”
陈恩捡了一条命,赶紧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陈恩一走,陈继又开始摔东西,恶狠狠的说:“魏满!!魏满我与你势不两立!”
虽这般说,但如今陈继丢失了粮草,丢失了兵力,也没有军心,这样被消耗下去,根本无法打仗。
如今营中也没人提出速战速决的计策了,因为他们之前粮草充足,兵力雄厚,还有民心所向,天时地利人和都占齐了,如今却什么也没有,还如何打仗?
陈继恼火的厉害,谋士缩在墙角,只觉如果自己不提出一些意见来,恐怕会被陈长公子牵连。
于是谋士赶紧上前进言,说:“主公,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可以挽回的法子。”
“说!”
谋士恭敬的说:“主公您忘了么?咱们在京城中,还有一方势力……卫将军。”
卫将军,佟成。
之前也说过,佟成身居卫将军,比小皇帝信任的玄阳中尉魏子脩还要高人一等。
更重要的是,佟成是元老级别的老臣,昔日里对小皇帝有恩的佟太后,就是佟成的姑母。
佟成拥有得天独厚的外戚势力,如今在宫中,佟成的地位非同一般。
之前庞图还在燕州的时候,特意给他们去联络了佟成,佟成已经是陈继阵营之人。
如今庞图不在了,去了魏营,很长时间陈继都没联系佟成。
谋士说:“卫将军在京城中的地位,不可小觑,如果咱们能联络卫将军,并且让他在人主面前美言几句的话……”
“如今魏满是功高震主,”谋士又说:“他打败了陈仲路,如今又来溃散咱们,一旦打败了咱们,便是天下之主,这个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小皇帝也该明白这一点,只要卫将军肯进宫面圣,为咱们说话,诟病魏满,人主自会狠狠惩治魏满,无需主公劳心劳力,不是么?”
陈继眯着眼目,的确如此,如果魏满独大,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陈继,但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大家都懂,陈继一旦被灭,魏满的势力将无人能敌,小皇帝的地位必然也会遭到动摇。
陈继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京城。
佟成笑眯眯的说:“女儿,这是去哪里啊?”
佟家千金手中亲自挎着一个精美的红漆食盒,颜笑如花,又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娇羞的说:“进宫去,女儿做了一些吃食,打算给人主送过去尝尝呢。”
“好好好。”
佟成说:“女儿,你就要这样,经常去宫中走动,知道么?你是我佟家的大小姐,这宫里头都是咱们佟家的人,后宫自然也要是咱们佟家的人,往后里你做了皇后,那才是给咱们佟家光宗耀祖呢!”
佟小姐甚是不好意思,说:“父亲,您取笑女儿!”
佟成又说:“你快进去罢,先给人主送一些好食的,一会子爹也进宫去,还要与人主说一些大事儿,有你铺垫铺垫也好。”
小皇帝坐镇在宫中,已经收到了地方的回报,盟军解散,但魏满仍旧将陈继打的是丢盔卸甲。
刚刚送来了急报,魏满又缴获了陈继一批量草,还有两千兵马,再这样输下去,陈继恐怕都要脱衣裳了。
小皇帝正在看文书,突听“吱呀——”一声,竟然有人直接走进了内殿,没有任何通报之声。
“是谁?”
小皇帝赶紧把文书合上,放在一边,压在其他文书下面。
抬头一看,原来是佟成的女儿。
佟小姐走进来,笑着说:“人主,是我呀。”
小皇帝淡淡的说:“为何不通传?”
佟小姐笑着说:“人主……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这也要通传的么?小时候我经常与人主玩在一起,也没见需要什么通传……”
小皇帝冷冷淡淡的,别看他如今还年轻,资历尚浅,但是坐镇宫中这些年,让他已经练就了八风不动的性子。
“昔日朕是佟侯,如今朕是天子,你觉得……能一样么?”
小皇帝的声音不高,但掷地有声儿,佟小姐吓了一跳,也不敢自来熟了。
怯生生的说:“皇上,这是我亲自为皇上做的吃食,还请皇上尝一尝。”
小皇帝并不接着,瞥了一眼,仍旧一派淡然的说:“吃食进入宫中,都有宫中的规定,你的吃食可经过验毒?”
“验毒!?”
佟小姐吃了一惊,说:“我没有放毒的,怎么敢放毒?所以就没有……”
小皇帝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头,说:“既然没有经过验毒,朕是不会食的,拿出去罢。”
佟小姐:“……”
佟小姐一连碰了好几下灰,咬了咬嘴唇,干脆说:“皇上日理万机,必然累了,我帮皇上捏捏肩膀罢!”
“不必了。”
小皇帝虽这么说,但是佟小姐依然走上前去,笑着说:“皇上,何必如此生疏呢,咱们马上都要成为一家人了。”
她说着,一定要给小皇帝捏肩膀,小皇帝连忙阻挡,“啪嚓!!!”一声,直接将砚台失手打掉在了地上。
砚台厚重,竟摔碎了开来。
魏子脩今日进宫来当差,走到寝宫附近,看到没有当守的内侍,已经很奇怪了,突听殿里传来“啪嚓!!!”一声巨响。
登时心头一紧,迈开大步,手搭宝剑,冲入内殿,说:“皇上!?”
他大步冲进去,便看到小皇帝与佟小姐拉拉扯扯,形态十分暗昧。
佟小姐的外衣有些散乱,魏子脩一惊,赶紧背过身去,说:“卑将告退。”
他刚说完,小皇帝立刻大声说:“魏子脩站住!朕有要事跟你商讨。”
他说着,冷声对佟小姐说:“闹也闹够了,这里是皇宫,朕的寝宫,不是佟家的庭院,佟小姐还需注意一二。”
佟小姐被皇上不客气的申斥了一通,低垂着头也不敢说话。
小皇帝说:“出去。”
佟小姐只觉得委屈,但是也没有旁的办法,哭着便跑走了。
小皇帝见她离开,狠狠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子,这下子好了,袍子上溅的都是墨汁,狼狈不堪。
小皇帝扎着手,低头看了看自己,说:“子脩,来给朕更衣。”
魏子脩垂目说:“是,人主。”
二人进了内殿,魏子脩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帮小皇帝恭敬的解开玉带,退下外袍,换上干净的外袍。
小皇帝说:“你过来,一定有要紧事罢?”
魏子脩说:“卑将今日在宫中当差,另外……”
他说着,顿了一下,小皇帝说:“但说无妨。”
魏子脩说:“另外,燕州陈继,私底下联络了卫将军,给予了卫将军不少好处,恐怕卫将军很快就会来为陈继说好话。”
魏子脩一面说着,一面将小皇帝的长发从外袍中轻轻捋出来,拿起案几上的小栉子,小心翼翼的梳顺。
就在此时……
“人主,卫将军求见。”
魏子脩方才说了卫将军会来,如今卫将军便真的来了。
小皇帝一听,看了一眼魏子脩,随即朗声说:“朕刚才被佟小姐用砚台砸伤了,正在见御医,谁也不见。”
魏子脩听了,连忙检查小皇帝,说:“人主哪里被砸伤了?卑将这就去将御医找来……”
他说着便往外走,被小皇帝一把拉住,笑着说:“骗人的。”
魏子脩:“……”
小皇帝一展袖袍坐下来,很是悠闲的说:“朕方才把他的女儿骂走了,那个老东西必然会找朕的不痛快,干脆找个借口不见他。”
魏子脩:“……”
陈继联合了卫将军佟成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魏满这里。
段肃先生拿着从京城送来的急报,前来见魏满,递上急报,说:“是公子送来的京中急报。”
是魏子脩送过来的。
他在京中,耳目众多,没少送细报过来。
魏满展开急报一看,陈继已经花重金买通了卫将军佟成,二人统一了战线,准备一起诟病魏满。
佟成也在联络其他外戚,给小皇帝洗脑。
魏满看罢了,冷笑一声,说:“好一个佟成,佟太后去世已经不知道多久,佟高也覆灭了,他们佟家真是晚节不保啊。”
林让倒是镇定,说:“人主什么反应?”
段肃先生回答说:“人主……目前还没有什么反应。”
林让说:“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他说着,看向魏满,说:“魏公可以向京城进贡,表达自己的忠心。”
魏满说:“这事儿,交给段肃先生最为合适。”
段肃先生拱手说:“是,卑臣领命。”
佟成与陈继煽乱挑拨,三天两头的进宫,或者派人进宫去游说小皇帝。
小皇帝很快下旨,送往燕州。
陈继听说小皇帝的旨意来了,心中登时欢喜起来,必然是佟成的办法起了作用,小皇帝终于开口了。
谋士在营地门口迎接下达旨意的使者,一路恭敬的引进幕府营帐。
谋士笑着说:“主公,人主的圣旨到了!”
陈继赶紧规规矩矩的躬身行礼,深深作揖,说:“恭迎使者。”
使者手中拿着诏板,说:“燕州牧不必多礼,接旨罢。”
陈继赶紧跪下来接旨,就听到使者说:“燕州牧陈继,拥兵自重,蚕食国地,屡犯不止……”
这开头有些奇怪,陈继登时便慌了神,不是已经买通了佟成么?
怎么皇上派来的使者,反而像是申斥的使者?
果不其然,小皇帝的诏书,并不是向着陈继的,而是妥妥的申斥。
在诏板上明确的写着,陈继拥兵自重,狂妄自大,蒙蔽民心,蚕食国土的证据确凿,还有陈继发给陈仲路的谋反书信为证,其心可诛。
陈继越听脸色而越是苍白,牙齿“得得得”的上下相击,不停发抖。
使者又说:“念陈氏三朝元老,现令陈继立刻上缴兵权,回京谢罪。”
陈继听到这里,眼眸收缩,仿佛整个魂儿都飘出来了一般,浑浑噩噩的。
小皇帝不但没有帮他,反而申斥了他,还让他交出所有兵权,回京谢罪。
这回京不就是等死么?
使者念完了圣旨,也不敢耽搁,可能也是怕耽搁了,自己会小命儿没有,便立刻趋步小跑着离开了营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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