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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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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林让所料,杨乂为了表示清白,打算利用兵多的优势,速战速决,大肆进攻魏军。
杨乂一提起出来这消息,其他将领立刻反驳起来。
“杨将军,你昨日里刚刚见过了魏军的谋士,今日便要进攻魏军,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主公通敌了?”
“通不通敌,也只有杨将军一个人知道了,对么?”
“杨将军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兵,不会是让我们自投罗网罢?”
“恐怕是与魏军商量好的!”
杨乂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除了他的亲兵,几乎无人站在他的这一侧。
有人干脆说:“武将军,你也是魏军出来的,你了解魏军,这是不是圈套?”
武德坐在一边,突然被点了名儿,面色稍微有些尴尬,他本不想管这闲事儿,投效陈继,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如今却没来由烧到了自己。
武德沉吟了一声,还未开口说话,就在此时,突听“报——!!”的声音。
一个士兵快速跑进来,手里高举令牌,说:“主公急令!!”
是陈继的手令来了。
士兵匆匆跑进来,将手令交给杨乂,杨乂打开看了一眼,登时面色铁青,难看的厉害。
其他人不知什么情况,赶紧把手令拿过来传阅。
原是前些日子,杨乂与林让交好的事情,被将领私自传回了燕州府署,陈继已经知晓,自己的先锋竟然与林让有交情。
陈继素来是个多疑之人,听说这件事情,简直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之后,立刻下令,发布了主公急令,十万火急。
令杨乂即刻卸去中郎将官印,带领亲兵,返回燕州。
杨乂看到手令,登时有些心灰意冷,主公显然是不信任自己,因此才会让他卸下印信,带兵回撤。
其余人等一看,落井下石的说:“杨将军,把印信留下来罢,既然主公下了命令,我等遵从便是了。”
杨乂一句话没说,脸色阴霾到了极点,“咚!!”一声巨响,直接将中郎将的印信扔在案几之上,转头大踏步走出了幕府营帐。
等杨乂扬长而去之时,那送军报的士兵又从怀中拿出另外一则手令,交给代替主将的将军。
“将军,主公还有密令。”
那将领展开一看,上面字儿不多,令让趁杨乂回撤的时候,在途中伏击杨乂,务必将叛贼杨乂与他的亲兵,斩草除根,格杀勿论……
那将领一看,邪笑了一声,说:“卑臣遵命。”
陈继的主公令传来,自然逃不过魏满与林让的耳朵,庞图进前禀报。
随即幽幽的说:“主公,刺史,依照卑臣对陈继的了解,这陈继心中容不下刺儿,更不会令自己如鲠在喉,怕是杨乂……命不久矣。卑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这回撤的路上,必然有陈继的埋伏,准备将杨乂一网打尽。”
魏满蹙了蹙眉,倒是挺稀才,说:“若是杨乂能归顺于孤,倒是好了。”
庞图听魏满这么说,心中似乎不太满意,毕竟他自来与杨乂便不好,杨乂若是到了魏营,自己的势力肯定会被分化,再者元皓他……
庞图这么一想,心里一个激灵,元皓?关元皓什么事儿?
林让将庞图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淡淡的说:“庞图啊,你可知道,对待情敌,应该如何做法?”
庞图不知林让为何突然说起“情敌”,老实的摇头说:“臣不知。”
林让说:“对待情敌,应该拿出主人家的大气来。”
庞图还是没听懂,大气?
林让拍了拍庞图的肩膀,说:“即使如此,那么营救杨乂将军的事情,魏公便交给大气的庞先生罢。”
魏满:“……”林让这是在和稀泥罢?
一如既往的头痛……
第436章相看亲事
“交给卑臣?”
庞图一脸迷茫; 复又用食指点了点自己; 以为林让说错了人,说:“刺史说的是……卑臣么?”
林让微笑的点点头。
庞图“哈哈”一笑; 笑得颇为爽朗; 也十分僵硬,说:“这……刺史,您怕是想错了,情……情敌是什么?卑臣怎么自己都不知?”
林让还是满面微笑; 如沐春风的看着庞图。
只是眼神深处,幽幽然十分无情。
庞图:“……”笑不下去了。
庞图连忙摆手说:“刺史!刺史,您误会了,卑臣之所以这般针对杨乂,其实是因为看不惯他自命清高,和……”
“和元皓来往密切。”
庞图的话还未说完; 林让已经淡然的补充。
好一个完形填空,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
庞图一愣,赶紧又摇手; 说:“刺史您当真是误会了。”
林让说:“哦?庞先生不愿承认; 那……本刺史也只好给元先生相亲了。”
他说着; 转头对魏满说:“魏公您说; 给元先生相看女子好; 还是相看男子?”
魏满:“……”头更疼了; 和稀泥还要拉上孤。
魏满无奈的看了一眼林让; 但是没有阻止。
他可不知道; 这一眼在庞图眼里,差点把庞图给溺死,那是多么的温柔宠溺,一副“由得你顽,爱怎么顽怎么顽”的模样。
但是那个被顽的,明明是庞图自个儿啊!
庞图一愣,说:“相……相亲?”
虽这个词儿有些奇怪,但是庞图也能意会,分明就是相看亲事的意思,决计错不得。
庞图震惊的说:“为何好端端的要给元皓想看亲事?还……还相看男子?”
林让说:“庞先生也觉得给元先生相看男子好一些?”
庞图:“……”自己刚才有这么说过么?
庞图都给林让绕进去了,赶紧说:“等……等等!”
林让淡然的看着庞图,庞图蔫头耷拉脑的说:“卑臣……去就是了。”
林让说:“这就是了。”
庞图:“……”怎么觉得自己钻进了套子里?
林让说:“探子密报,杨乂很快就会带兵回撤,你想想办法,将杨乂救下来,当然了……他的兵,我也要。”
庞图依然蔫头耷拉脑,点点头,说:“是……”
杨乂接到陈继的手令,必须带兵回撤,返回燕州复命。
杨乂知道,这是主公不信任自己的意思,想要把自己这个先锋主将撤回去,换别人统领,连带着自己的亲兵也不相信。
今日一早,杨乂便准备带着士兵们启程,往燕州赶去。
倒是有几个将领出来送行,不过并不是真正送行,而是对杨乂冷嘲热讽。
杨乂一脸面无表情,扬起手来,声音洪亮的说:“启程!”
队伍很快启程出发,浩浩荡荡的往燕州而去,很快撤离屯兵大营。
等杨乂走了之后,接手先锋的将领才眯眼笑起来,说:“都准备好了么?”
亲随一脸谄媚,说:“放心罢主公,已经都准备好了,等杨乂走远一些,咱们就趁机动手,卑将知道杨乂武艺超群,他手底下的士兵各个都是勇士,不过这有什么的?只要给他们的水米中下点子东西,都不需要动用太多的兵马,便能将杨乂就地解决!”
那将领低笑了一声,说:“好,你去解决,可千万别叫杨乂给跑了!”
杨乂带着兵离开屯兵大营,心中有些心灰意冷,一方面是因着中了林让的圈套,暗骂自己不小心,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主公的不信任,还有同僚的猜疑。
杨乂心中一片灰暗,心想着,如果知道了林让的身份,自己可以拒绝他给母亲治病么?
只有林让能治疗杨老夫人……
一想到此处,杨乂只觉心底里像是烧了油锅一样翻滚,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怎么也无济于事了,想多了反而自己苦恼。
大军行了半日的路,眼看着日头已经过了头顶,还没有停下来用饭,正巧路边有个店肆,这野外附近,除了这个店肆,再没有其他。
大军虽自己带了干粮,但是没有带水,旁边也没有溪流,因此便在店肆附近停了下来,杨乂令人去店肆里换些水来。
大家用了午食,歇息了一会子,准备继续赶路,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等日头渐渐西落,马上便要黄昏的时候,一个亲兵突然从后面快步跑过来,大喊着:“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杨乂拉住马缰,缓住马辔,说:“怎么回事儿?”
那亲兵说:“主公,营中士兵发热呕吐,而且不止一个,随军医师说,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
杨乂脑袋里“轰隆”一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地方,士兵突然中/毒,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而且他们一路上根本没有吃旁人的东西,都很小心谨慎,就唯恐魏军偷袭。
唯一……
唯一饮过一些换来的水。
杨乂猛地想起路上的店肆,说:“那个店肆有问题……”
他说着,赶紧调转马头,说:“有多少士兵中/毒?”
亲兵说:“不少,现在已经发热呕吐的,有半数以上。”
“半数……”
“报——!!!”
又有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喊着:“主公!不好了,有兄弟们突然倒地抽搐,还口吐白沫!”
杨乂赶紧翻身下马,跑过去,说:“快!带我去看看!”
士兵因为中/毒,已经没办法行路,刚刚亲兵来禀报,说是半数人生病,结果就这么会子功夫,杨乂跑过去一看,根本不是半数,已经超过了八成。
有几个身强力壮的还没有事儿,其余人等,一万兵马,全都呕吐抽搐的不成模样。
杨乂看着这场面,连忙说:“军医,快让军医医治!”
“军医看过了,说是中/毒,可……可没有解毒之法啊!”
“解毒之法都用过了,不起作用,主公这可怎么办啊!”
“主公!主公?!”
就在士兵们手足无措之时,杨乂猛地一晃,突然就要歪倒在地,士兵们一看,簇拥而上,手忙脚乱的扶着杨乂。
杨乂只觉头重脚轻,混混沌沌,士兵一摸,惊骇焦急,身边的大喊声犹豫磅礴雨点,噼里啪啦的就砸了下来。
“主公!您这是中/毒了啊!”
“军医!!军医!主公发热了!快!”
“快啊!军医,快把医师找来!”
“主公,您挺着点儿!”
众人一阵大吼,杨乂方才只觉有些忧心忡忡,他身强力壮,因此好几年都未生过病,已经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滋味儿,起初有些不舒坦,以为是心里头不舒坦,因此感觉到了错觉。
哪知道这就是中/毒的迹象。
杨乂也遭了道儿,只不过他没有呕吐恶心,也没有浑身抽搐,但是高烧不退,疲软无力。
众人扶着杨乂席地坐下来,杨乂摆手说:“我无事,先让医师查看严重的兄弟们,去,派人立刻回旋,去找那个店肆!”
“是……”
士兵还未回答完全,就听到“踏踏踏踏”的马蹄声,随即是“哈哈哈”的狂笑之声。
一群铁骑突然蜂拥而至,像是蝗虫过境一般碾压而来,伴随着狂笑声,人群已至跟前。
杨乂打起精神,眼前烧得迷迷糊糊,有些难以分辨,努力定眼一看,惊诧说:“校尉?”
“啐!什么校尉!?”
来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正是刚刚接替杨乂位置的将领,之前是校尉,如今已经是中郎将。
中郎将笑得肆无忌惮,说:“杨乂和杨乂,你果然如此,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这话一出,众人登时炸开了锅。
杨乂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说:“中郎将是什么意思?!”
杨乂虽然强撑,但是因着高烧的缘故,说话已经没有往日里的底气与气势。
中郎将说:“我能是什么意思?看在昔日里咱们同僚为官的份儿上,我就实话告诉你罢!看到了么?”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手令,晃了晃,说:“此乃主公给我的密令,诛杀叛贼杨乂,与他的全部心腹,斩草除根,万无一失!”
中郎将的话一落地,士兵们立刻喧哗起来。
“什么?这是陈公的意思?”
“我们为陈公卖命,出生入死多少回?陈公怎么可能这么做?”
“不可能!”
杨乂看着中郎将手中的密令,脑海中“轰——”的一下炸开了,他本就无力,此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旁边的士兵赶紧冲过去扶着杨乂。
杨乂怒不可遏的说:“我营中士兵,个个忠肝义胆,忠心耿耿,是你……是你进谗言?!”
“谗言?”
中郎将笑着说:“你可知什么是谗言?你私通鲁州刺史,又与叛臣元皓交好,这些都是死罪!!杨乂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今日……是你连累你的部将,他们都是因为你,才会被杀的!”
杨乂听到这里,眼神有些发木,嗓子滚动着,呼吸沙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中郎将带的人并不多,因着已经安排了人下/毒,所以杨乂的兵马再骁勇也不足为惧,中郎将只带了一千精兵,轻装简行,便将杨乂的一万人直接包围在内,其余屯兵依然原地待命,准备对抗魏满。
中郎将一挥手,粗粝的喋喋而笑,说:“溃脓虽痛,但胜于养毒啊!你我同僚一场,我也是于心不忍,但奈何军命在手,不得不从了!”
“还等什么?”他说罢了,下令说:“杀!一个不留!”
“是!”
一千精兵立刻围拢上来,将杨乂等人包围在内。
按理来说,这十比一的事情,几乎是没有胜算的,在昔日里杨乂根本不在乎,但是今日他的士兵中/毒,根本毫无反手的机会,眼看着就要被屠戮……
林让将解救杨乂的事情,交给了庞图,庞图已经安排妥当,花重金打听到了杨乂的事情,中郎将打算给杨乂下/毒,用一些下三滥的法子。
不过也是,如果不是给杨乂下/毒,按照杨乂骁勇善战的模样,怎么可能将他的军队团团坑杀?
庞图摸清楚了中郎将的伎俩,又知他们只打算带一千精兵前往,这岂不是给了庞图一个黄雀在后的大好良机?
庞图向魏满与林让禀明,魏满亲自点兵,很快出发,一千精兵包围杨乂的时候,魏满、林让,还有元皓与庞图都已经带兵“围观”了。
只不过大家在暗处,无论是杨乂还是中郎将,根本没有发现罢了。
庞图眼看着中郎将就要动手,立刻说:“主公,卑臣这就让将士们冲上去,陈军只有一千人,杨乂的万人大军又不能动弹,这瓜捞必然是咱们的。”
“等一等。”
林让突然抬起手来,说:“着什么急?还有好戏看呢。”
眼看着中郎将就要屠杀杨乂的士兵,一万人,即将血流成河。
林让却不让他们动弹,还要再等。
等什么?
等到士兵们人头落地?
就算林让医术再好,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啊。
庞图心中疑惑极了,但是魏满却说:“既然刺史说等,那就等一等。”
庞图一听,心中着急,但是也没辙,这纯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虽庞图没亲眼见过魏满与林让的“奸情”,但说实话,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魏公这宠溺起来,是无条件,恨不能全天下都看出来,一点子也不遮掩,就如同现在……
其实魏满说这话,并非单纯宠溺林让,也并非是被美色迷昏了神志,而是他信任林让,信任林让的决断。
林让在暗处看着前面的动向,说:“你们猜猜看,杨乂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士兵……放下尊严。”
庞图疑惑的:“放下尊严?”
中郎将下令斩杀士兵,士兵们乱成一团,想要反抗,但是谁也没有力气。
方才还有两成的人没有毒发,如今没有饮水毒发的士兵,已经不足百人。
这样的局面根本无法与中郎将对抗。
杨乂眼看着局面已经不可挽回,突然撑着自己的长/枪站起身来,说:“且慢!”
那中郎将看着杨乂,说:“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想要交代?”
杨乂嗓音沙哑,说:“私通鲁州刺史,与元皓交好,都是我杨乂所为,与这些士兵并无半点干系,还请中郎将网开一面,放了这些士兵!”
中郎将“哈哈”大笑,说:“杨乂啊杨乂,你这是在求饶么?”
杨乂面色抽搐着,硬着头皮说:“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我死,放了这些士兵,我愿意一死!”
“将军!”
“主公!”
“主公不可啊!”
麾下的士兵立刻乱成一团,炸了锅的大喊着,劝阻着杨乂。
“啧啧啧!”
中郎将咋舌摇头,说:“看看,看看,你的士兵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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