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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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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氏盘踞鲁州三代,已经根深蒂固,而且又兵强马壮,从吴文台开始,吴氏在各地豪杰心中,便是战无不胜的代表,很多人敬仰不已,民心深厚。

    谁不想讨好吴氏?

    而且灵香郡主又是妙龄,生得美妙娇俏,聪慧动人,虽不能说美艳冠绝,但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如此美娇娘,也没几个男子可以拒绝。

    有美人,还能顺便巩固实力,这样好的机会,武德不要,旁人都是上赶着的。

    “盟主,吴少将军,这武德实在太过嚣张!不将诸位看在眼里,何止是鲁州,就连我们也与武德势不两立!”

    “是啊是啊,灵香郡主一定十分伤心,错将真心付给了狼子野心!”

    “唉——没干系的,只要吴少将军一声令下,咱们立刻带兵杀了武德那竖子,砍下他的项上人头!”

    “想必郡主如今一定十分难过,我有个小妹,与郡主同龄,不若将小妹带来,与郡主做个顽伴也好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有讨伐武德的,又趁机献殷勤的,但无论如何……

    林让突然笑眯眯的说:“各位将领,这是急着给灵香郡主做备胎么?”

    备胎?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是备胎,但是一听准没什么好话。

    魏满揉了揉额角,今日本来打算商讨陈继的事情,这下子好了,武德喧宾夺主,已然无法商讨下去,便挥手说:“都先散了罢,有事儿明日再说。”

    众人悻悻然的,全都离开了宴席,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说实在的,这等落井下石的机会,谁不喜欢?如果落井下石成功,还能抱得美人归,成为吴氏的乘龙快婿,斩获三万兵马,何乐而不为?

    魏满看着众人散去,叹了口气。

    吴敇也跟着狠狠叹了口气,说:“平日里我就喜欢武德赶紧走,走得远远儿的最好,如今武德真的走了,我这……唉,不知香儿心里该有多难过!”

    吴敇又说:“这武德!当真是狼心狗肺,怎么也喂不熟,我已经应允给他三万兵马,让他风风光光迎娶香儿,他倒好,若是嫌弃不够,直接与我说便是了,竟在宴席上突然离开,这不是给香儿难堪么!?”

    林让一反常态,说:“我倒是觉得……武德突然良心发现了。”

    “什么?”

    吴敇震惊的说:“悔婚还良心发现?!”

    魏满说:“吴少将军,你仔细想想,一直以来,武德可曾爱慕过香儿一分?”

    吴敇冷笑说:“爱慕?他那也能称是爱慕,不过是利用罢了!也就是我家香儿她傻,被利用了还美滋滋,我做人兄的,实在不忍心香儿受苦,这才勉强答应了这门亲事。”

    魏满点点头,说:“武德一直以来,想要的就是兵权,不断往上爬,但如今在这节骨眼儿上,他马上就能得到兵权,却突然选择离开,难不成是有人给他更多的兵权?”

    “开什么顽笑?”吴敇摆手说:“也就是我妹妹是冤大头,愿意给他兵权,他一个穷猘儿,谁平白无故的给他兵权?”

    魏满说:“这便对了,武德马上就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为何会选择离开,离开就代表着功亏一篑,而且还要受到吴氏的敌对,他为何要这样做?”

    吴敇一时间被问的哑口无言起来,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说:“对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让淡淡的说:“因为他良心发现了,或许……有一点点倾心于香儿了。”

    小灵香跟着庐瑾瑜回了房舍,想要一个人自己待会儿,庐瑾瑜便嘱咐了她几句,离开了房舍。

    等庐瑾瑜前脚走了,小灵香立刻便后脚跑出了房舍,往营地大门而去。

    营门有人把守,这里可是军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否则进了细作,出了逃兵,这都是大问题。

    小灵香跑到营门口,士兵不让她出去,一定要看手令,可小灵香根本没有手令,她只是想去找武德。

    僵持的这工夫,便有人走了过来,是营中盟军的将领,一眼便看到了小灵香,就如同林让说的,武德突然出走,很多人想要做灵香郡主的备胎。

    将领赶紧走过来,笑着说:“郡主,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他刚走过来,另外又有将领走了过来,也同样看到了小灵香,挤开刚才的人,说:“郡主,有什么需要的,知会卑将去就是了,您可千万别客气。”

    “郡主,您是不是想散散心?一定是那个武德悔婚,您心中气愤,可千万别气不过,郡主您这样的花容月貌,若是被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如何是好?”

    “是啊,一个武德,不值得什么。”

    “那武德生的一般,年纪又长,没什么本事儿,走了也是应该的。”

    “起码有些自知之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没有看到小灵香的面色。

    更有甚者,真的有人毛遂自荐。

    “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郡主这般高贵的身份地位,何愁找不到好的夫婿呢?郡主您看,眼前……不就正有一个么?”

    “你算什么,说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就是,你家中已经有三个小妾,还想娶郡主为妻?郡主您可万勿听信他的,我便不同了,我家中没有小妾,也没有妻室,郡主不防考虑考虑……”

    “呸!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还去逛了女闾,别以为旁人都不知道!”

    四周都是吵闹的声音,小灵香站在门口,士兵也不放行,便那样呆呆的站着,一脸泫然欲滴的模样,似乎委屈极了。

    杨樾与虞子源从营帐出来,还在讨论这事儿,一转眼便听到吵闹的声音,杨樾是个天生爱热闹之人,便探头看过来,这一看之下,原来这些人围着灵香郡主吵闹。

    虽灵香郡主是个不拘小节的,但到底是未出嫁的女儿家,这些糙老爷们儿围着一个女孩子家,又是自荐又是打架的,还互相揭短儿,成什么模样儿?

    再者灵香郡主一脸要哭的模样,那些人光顾着打架了,谁也没看到。

    杨樾一看,心里这叫一个气啊,他那暴脾性又冲上来了,立刻大步走过去,说:“做什么呢?营门也是你们能喧哗的地方儿?还不快滚!”

    那些将领一看是杨樾,日前还与杨樾打过一架,所以不敢多说什么,有些悻悻然的准备散开,但又十分不甘心。

    杨樾冷笑说:“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的模样儿,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你们今日也不是如今的品阶了!”

    将领们不甘的慢慢散开,有人遥遥的啐了一句:“说得这般正义,吴邗太守不也是想做吴氏的女婿么?”

    那些人很快散了,杨樾虽然听见,但根本没当回事儿,他与小灵香平日里交情不多,而且小灵香摆明了是个小萝莉,杨樾不喜欢这模样的。

    等人都散了,杨樾便说:“郡主,您在这儿呆着做什么?要是想要溜出去,那真的趁早别想了,武德这般混账,就由他去罢!”

    杨樾这么一说,小灵香终于是没憋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豪爽。

    杨樾登时吓坏了,手足无措,说:“这……这是什么事儿啊!我没惹她啊,不是我惹她哭的!”

    杨樾赶紧举起手来投降,虞子源在一边看着,目光幽幽,口气也幽幽的说:“你这般关心郡主,莫不是也想做吴氏的上门女婿?”

    杨樾瞪了他一眼,说:“你开什么顽笑!”

    “哇——!!”

    小灵香哭着,那声音可谓是震彻云霄,林让与魏满一下子便听到了,立刻走过来。

    魏满看到小灵香与杨樾站在一起,立刻蹙眉说:“杨公,你平日里不着调也就是了,竟然还欺负起弱女子了?”

    杨樾赶紧摇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欺负她,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说着,拱了拱身边的虞子源,说:“老虞,你说话啊!告诉魏公和刺史,我可没欺负郡主!”

    虞子源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儿,杨樾使劲拱了他好几下,虞子源才说:“期没欺负,杨公自个儿心里都没有点数?”

    杨樾一听都愣了,挤眉弄眼的说:“老虞,这个节骨眼儿上你竟然坑我!”

    虞子源淡淡的说:“子源可没有故意坑害杨公,杨公自己想想,郡主如此爱慕与武将军,你开口劝郡主,却句句咒骂武将军混账,这与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武力动粗是欺负,这种便不是欺负了?”

    杨樾:“……”好特么有道理,自己都要哑口无言了!

    杨樾不知道自己与那些“备胎”一般,都往小灵香的伤口上撒了盐,登时更是无错起来。

    魏满赶紧去哄小灵香,说:“小祖宗,别哭了行么?”

    小灵香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哇——”一声又哭了出来,还使劲摇头,特别委屈的模样。

    她哭着,还一头扎进了林让怀中,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继续嚎啕大哭。

    魏满眼睁睁看着小灵香占林让便宜,心里那叫一个醋。

    偏生林让还十分温柔的轻拍着小灵香,说:“别哭了。”

    小灵香委屈的说:“叔叔走了,呜呜……叔叔真的走了,他就没有一点子舍不得我么?我……哥哥都给了他兵权,叔叔为什么要走,他……他那么不喜欢我么?”

    “傻丫头。”

    林让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低声说:“他走了,证明他在乎于你。”

    小灵香突然就不哭了,瞪大了眼睛,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林让。

    杨樾在一边震惊的说:“什么?悔婚了还在乎?哎呦……打我做什么……”

    杨樾刚说着,就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侧头等着始作俑者的虞子源。

    虞子源一脸“淡漠”的盯着杨樾。

    杨樾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总觉你的眼神在看痴子。”

    虞子源淡淡的说:“哦,看来杨公的感觉很精准。”

    杨樾:“……”他是不是骂我?!

    林让说:“若武德真的只在乎兵权,他便会与你成亲,而且毫无负担,但他现在心里有了负担,这种负担让他抛弃了最想要的兵权。”

    林让安慰了小灵香,让吴敇把小灵香带回去,杨樾闯了祸,也乖乖跟着他家老虞离开了。

    魏满看着小灵香的背影,叹了口气,说:“这都什么事儿?武德也真是够矫情了。”

    他说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如今武德背弃,盟军他是呆不住了,不会转而去投奔陈继罢?”

    林让笑了笑,说:“魏公暂且放心罢,就算武德想要投奔陈继,也要看陈继收留不收留他,前不久武德才从燕州逃跑,你觉得按照陈继那小心眼子,能既往不咎的收留武德么?”

    魏满想了想,的确如此,陈继是个标准的“伪君子”,看起来大度宽容,爱民如子,不过这全都是伎俩罢了,其实陈继的心思比针鼻儿还小。

    燕州府署。

    陈继升座在府署大堂之中,两边席位上坐着陈继的麾下,众人正在议会。

    “盟军来势汹汹,还请主公早作打算!”

    “是啊,盟军数十万之众,又战胜了陈仲路,势头大振,虽我燕州兵强马壮,粮食充足,但也禁不住盟军这仗阵啊!”

    陈继脸色阴沉,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书,又听着众人的言语,没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拱手说:“主公,卑臣听说,日前盟军营中武德,突然悔婚,离开了盟军,此等大事,已经人尽皆知,主公不防此时表现仁德,主动收纳武德,也可以向天下人彰显主公的宽宏,致使英雄豪杰归顺。”

    “元别驾此言差矣!”

    那中年男子乃是燕州牧陈继的别驾,别驾是一种官名,全称应该是别驾从事史,乃是地方佐吏,因为这种官员每每都会跟随地方长官一同出驾随行,因此简称别驾。

    这别驾看起来三十几岁有余,身材匀称,虽是文职,却有一种武官的森然与刚毅,一身青袍,站立在席间,名唤元皓。

    元皓提出让陈继收纳武德的意见,还没落地,便被人拒绝了。

    此人长身而起,从席间走出来,一身官袍款款而立,年纪比元皓稍微年轻一些,面上挂着一股孤高的自用之气。

    说起这人,与陈继还颇有些渊源。

    当年佟高乱政,陈继一怒之下挂冠而走,当时跟随陈继的,一共有两个谋臣,一个是已经被魏满杀死的谋主攸远,而另外一个,就是这唤作庞图的谋臣了。

    攸远与陈继乃是八拜之交,庞图的关系虽不如他们好,但一直追随陈继,乃是陈继身边儿的老人,所以自从攸远离开之后,这庞图便是军中谋主,地位十分崇高。

    凡是陈继营中的人,都知道一个心照不宣的道理,那就是庞图与元皓,是决计不对盘儿的。

    庞图的确有才,也对陈继尽忠,但自命不凡,十分自用,而且还有小聪明,喜欢旁人巴结奉承,如今做了谋主,那更是不可一世。

    元皓此人,则是一个正二八经的刚正之仕,他天资朅杰,以直道侍人,因此经常得罪旁人,而且遭到嫌弃。

    元皓自从入了陈继营中,不知道反对过庞图多少次,庞图自然不欢心。

    再加之这元皓并非陈继营中老人,而是降臣。佟高乱政之时,陈继从京中逃出来,本只是一个太守,燕州还轮不到他做主,而在燕州做主的,乃是陈继家中的一个家臣。

    陈继心高气傲,这哪里受得了?庞图便建议陈继占领燕州,后来庞图帮助陈继夺下了燕州,这元皓则是原燕州的一名谋臣,因为不得重用,一直郁郁寡欢。

    当时陈继为了巩固民心,彰显自己的贤德,便备了厚礼,同样“三顾茅庐”,真诚的请庞图出山。

    元皓被陈继感动,还以为陈继与旧主不同,但是出山之后才知道,陈继的仁德,只是表面功夫,但元皓已经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庞图帮助陈继打下了燕州,陈继却礼贤下士的去请元皓出山,这笔梁子早在当年就结下来了。

    后来磕磕碰碰这么些年,攸远离开陈营之后,陈继还有心思让别驾元皓作为谋主,一下子便打击了庞图的利益,庞图因此对元皓怀恨在心。

    如今元皓一提议,庞图立刻站出来反驳,拱手说:“主公,卑臣以为此事断然不可!”

    陈继“哦?”了一声。

    庞图便说:“那武德狼子野心,一直不甚安分,若将他纳入营中,无异于养虎为患。而且主公收留武德,不但不能招至天下英豪,反而会折损了主公的威名,致使天下英豪不耻,请主公三思啊!”

    他说着,还瞥斜了一眼元皓。

    元皓自知庞图是与自己较劲,便没有再说话。

    陈继自始至终没搭理武德的事情,因为真的让林让说准了,他是个记仇的,并不想接纳武德,所以根本不搭腔。

    元皓在营中做了这么久的别驾,到底明白陈继的秉性,因此也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陈继顿了顿,幽幽的发问,说:“如今天下情势如此,魏满已经打下了淮中,与孤一战在所难免,各位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庞图一听,眼眸微转,拱手说:“主公,别驾元皓,素来权略多奇,且忠肝义胆,元别驾定然有什么妙招,也说不定。”

    元皓才坐回席间,便听得庞图的挑衅。

    陈继明知道是挑衅,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元皓。

    元皓便又站起来,拱起手来,一副毫不慌张,运筹帷幄的模样,说:“卑臣的确有一计,主公试想,如今魏满气焰嚣张,盟军兵力充足,这都是为什么?”

    元皓自问自答的说:“自然是因着人主下旨,顺应天意,如果没有天意,没有人主的指令,魏满也不可能如此大阵仗的攻打燕州。”

    陈继的目光动了动,说:“你的意思是……?”

    元皓不急不缓的说:“卑臣的意思是……抽薪止沸,主公不防派出使者,向玄阳京城进贡,表达对人主的忠心。燕州地大,兵力强盛,只要主公肯稍微低头,人主如今根基不稳,必不会与主公较劲,到时候一旦撤销圣旨,盟军不攻自破。”

    陈继眯起眼目来,说:“好!好,孤亦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元皓啊,你不愧是孤的智囊。”

    庞图一听,本想给元皓使个绊子,没成想反而让他得到了机遇。

    这使者绝不能让元皓去,若是他成了事儿,谋主的位置,岂不是要被元皓摘了去?

    庞图干脆走上前来,拱手说:“图愿请命!”

    按理来说,元皓提出的法子,本应该元皓去才是,庞图却来截胡儿,这有些说不过去。

    庞图却有理有据,说:“主公,元别驾生性刚直,恐不能应付京中的尔虞我诈,万一开罪了人去,岂不是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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