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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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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满赶紧咳嗽了一声,说:“武德,你这次做得很好,能……深刻的体会孤的意思。”
“嗤……”
林让又笑了一声。
众人:“……”
众人默默的看了一眼林让,上一刻是不给武德面子,这一刻是连魏满的面子也不给了。
魏满十分无奈,只是说一些场面话儿,便被林让给“取笑”了。
林让实在没忍住,今天可能是触他笑点最多的一次了,看着魏满与武德面对面虚伪,这场面,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儿!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孤还会重重褒奖与你,如今你也累了,先退下歇息罢。”
武德低垂着头,看起来很是本分,拱手抱拳,说:“卑将敬诺!”
他垂着头,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其实他的表情并没有那么本分,亲手抓住逆臣贼子陈仲路,这功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掩埋的。
武德嘴角挂着一丝丝笑意,他的转机……就要到了。
魏满让武德先退下去,随即对陈仲路冷笑说:“来人,将这谋反僭越的逆臣贼子,扣起来,关进天牢,好生看管,来日……押送玄阳京师,交由天子,亲自发落!”
“是!”
士兵们冲过去,将地上的陈仲路拽起来。
陈仲路吓得大喊:“魏公!魏公!朕……不不,我有事儿与你商量……魏公!放开我,魏公,我拥护你做天子啊!魏公……”
魏满眯着眼睛,不为所动的阴沉说:“堵上他的口。”
士兵赶紧堵住陈仲路的口,不让他再乱喊。
很快,众人全都退出了府署,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毕竟今日一战,还有很多后续需要收拾。
众人全都离开,府署之中便只剩下了魏满与林让两个人。
林让坐在一边的席上,十分淡定的看着魏满,淡淡的说:“魏公让人堵上陈仲路的嘴,怕是被他说的心动了罢?”
魏满笑了一声,看着林让的目光颇为“宠溺”,说:“被你看出来了。”
魏满怎么能对天子之位不心动呢?
但天子之位,真的是谁都可以坐的么?
就像陈仲路,如果没有真正的实力,那么天子之位就是一个火鼎,陈仲路已经投身火鼎之中,变成了一鼎肉泥,魏满又怎么会傻到步他的后尘?
魏满淡淡的说:“心动是心动的,但孤可不傻。”
他说着,走到林让面前,笑着说:“孤若是犯傻,也只在刺史大人的面前,不是么?”
林让对于魏满的“甜言蜜语”,简直便是岿然不动,魏满已经施展了自己十二分的魅力,但是没什么收成,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悻悻然的。
林让也站起身来,踱步了两下,说:“魏公打算如何褒奖武德?”
武德。
无错了,如今最棘手的,可不是处置陈仲路。
陈仲路僭越天子,那是要交给天子处置的,魏满根本无需多管。
而最棘手的,则是武德。
魏满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但万没想到,武德竟然在最后关头杀出来,捡了一个大瓜吃!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武德建立了如此功勋,魏满怕是也无法压制与他,若是太明显的打压,私心过重,无法服众,到时候有麻烦的还是魏满本人。
魏满冷笑了一声,说:“武德?这有什么不好办的,随便奖赏一些也就是了,金山银山,孤都给他,但这兵权……”
魏满的笑容戛然而止,就算是冷笑,也全部收拢了起来,阴测测的说:“休想。”
陈仲路兵败,淮中大军因为失去了他们的“天子”,林让令原文若与原攸叔侄负责舆论的事情,已经把陈仲路抛弃士兵,私自逃走的事情散播出去。
如此一来,淮中军已经彻底看清楚了陈仲路的嘴脸,根本不需要再打仗,已经被魏满招降,简直是不费一兵一卒。
原文若与原攸叔侄,今日来便是禀报此事的。
魏满听罢了心情大好,毕竟打仗这个事儿,除了在战场上厮杀,还有很多前期准备,和后期打扫战场的活计,都很是烦心。
原文若心思细腻,思虑周全,原攸看起来傻愣愣的一个傻大个儿,但同样细致入微,二人配合起来□□无缝,也令魏满省去了很多烦心。
魏满笑着说:“有二位先生助力,当真是孤的幸事啊!”
魏满这个人,夸人从来不需要钱,张口便来,如今逮着原文若与原攸又夸赞个没完没了。
毕竟这也是魏满拉拢名士的策略之一。
要让所有名士都觉得,自己这个主公,短了他们根本活不下去!
魏满又说:“淮中城中的民生,还有赖二位先生多多费心了。”
原文若与原攸赶紧拱起手来,说:“主公言重,卑臣一定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原文若与原攸才走,后脚又有人走进了府署之中。
毕竟是多事之秋,事物也繁忙。
吴敇走进来,说:“主公,要不……您去牢中看看陈仲路?”
魏满奇怪说:“陈仲路?”
吴敇点头说:“陈仲路在牢中不安分,见天儿的辱骂主公,还提了很多过分的要求。”
陈仲路被抓进牢中,之后便没有人再搭理他,魏满忙于淮中的事务,想等着事务处理干净之后,亲自押解陈仲路进京城。
哪知道陈仲路会错了意,还以为魏满不处置他,是因为怕了他的势力,因此不敢处置。
说起来,陈仲路的势力,淮中已经沦陷了,因此他所剩下的势力,也就是陈氏的势力了。
陈氏三代三公,位列人臣,积攒了很多声望,可谓是百姓爱戴,德高望重。
但陈氏再怎么德高望重,也禁不住陈仲路和陈继这兄弟俩这般“败家”。
陈继败家,还是暗地里暗搓搓的败家,总还是会明面上对百姓好,继续拉拢民心,而陈仲路的败家,简直是大手大脚,毫不忌惮。
因此陈氏的势力,其实早就叫陈仲路给败光了,哪里还有什么底气?
但陈仲路就是看不懂实务,要是能看懂,也不会僭越天子,成为众矢之的了。
陈仲路以为魏满碍于陈氏的声望,不敢处置自己。
第一天入狱,战战兢兢,怕的要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连十天都没事儿,于是陈仲路便踏实起来了,觉得魏满不敢拿捏自己,越发的肆无忌惮。
天牢之中。
陈仲路半躺在天牢中,俨然把天牢当成了自己的屋舍,斜卧着,支着头,一副大爷的模样儿,还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子,口气拽破天。
“来人!来人!!”
“天儿这么热!”
“不知道孤最是怕热么?”
陈仲路虽然拽,但是口气已经不敢自称“朕”了,变成了“孤”。
陈仲路喝骂着说:“天气这么热,给孤弄些蜜来解渴!”
“吱呀——”
他正说话,突听有开门的声音,还以为是牢卒来了,却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十分稳健,并不是什么牢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
“魏满?!”
陈仲路猛地从地上跳起来,震惊的看着走进牢房的魏满。
魏满与林让站在监牢门口,隔着牢门,就这样看着陈仲路。
陈仲路看到魏满,立刻冲过去,说:“魏满,我陈氏声望惊人,你可是怕了?怕了便赶紧放我出去!”
魏满淡淡的看着陈仲路,没有立刻说话。
陈仲路狞笑一声,负手而立,说:“你可不要小觑了我陈氏的威严,就算是将我押解回京,那小皇帝又能奈我何?!还不是要看在我是陈氏嫡子的份儿上,随便找一些借口放了我去?”
魏满嗤笑一声,实在没忍住,林让则是语气淡漠地说:“几日不见,这陈仲路,怕是变成了傻子。”
“你说什么!?”
陈仲路气的瞪大眼睛,“嘭!”一声冲到牢门,狠狠抓着栅栏,狠狠去瞪林让。
林让都没有后退一步,完全没有被陈仲路的气焰吓坏,淡漠的说:“死到临头,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
“什、什么……?”
陈仲路听到“死到临头”四个字,心底里突然有些发颤,紧了紧握着的栅栏,嗓音发抖,说:“死……死……不可能,你骗孤!你们是什么东西!?魏满,你不过是宦臣之后,而孤是三公之后,皇上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陈家的面子上,也会……”
魏满正经一笑,沙哑的说:“是啊,也会……给你留具全尸。”
“咕咚!”
陈仲路听到“全尸”二字,实在没忍住,一下跌坐在地上,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一声,怔愣的望着牢房的牢顶,嘴里哆哆嗦嗦的说。
“不……”
“不可能……”
“我是陈氏的……嫡、嫡子……”
陈仲路喃喃的说着,突然从地上起来,抓住牢房的栅栏使劲晃,大喊着:“孤要饮蜜!!你们听到了没有?!!孤是陈氏的嫡子!孤要饮蜜!快!给孤拿蜜来!孤、要、饮……”
他说到这里,突然毫无征兆的“咕咚!”一声向后跌去,山一样的身躯“哄!!”一声倒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便一动不动了。
林让连忙说:“开门。”
牢卒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打开牢门,林让大步冲进去,蹲下来去按陈仲路颈间的脉搏。
陈仲路口喷鲜血,喋血倒地,血迹喷洒的到处都是,林让的白袍上蹭上了鲜血,就连手上也染了鲜血,这红白的对比让人看起赖触目惊心。
魏满赶紧冲进来,说:“怎么样?”
林让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魏满一愣,“嘭!”一声砸了一下地板,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说:“都是孤的错,孤刚才不应该……”
魏满刚才说给陈仲路留全尸,显然是刺激到了陈仲路,这才突然喋血殒命。
陈仲路还未到京城,突然就这般死亡,显然有些不妥当,况且魏满已经把文书递到了京城,说是要押送乱臣贼子前往京城。
林让淡然的说:“不能全怪魏公,陈仲路是郁结于心,并非因着魏公的一句话。”
原来陈仲路这些日子在牢房中,并非那般逍遥自在,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十分嚣张,但是他骨子里到底怕极了,整个人疑神疑鬼的。
不止如此,自从盟军组建之后,陈仲路就十分担忧,他的军队又被节节败退,这样大的打击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陈氏嫡子来说,根本无法接受。
陈仲路喋血,也是必然之中的事情,魏满虽然刻薄了一些,但并不能说是魏满气死了陈仲路。
林让站起身来,掏出怀中的帕子,淡漠的擦着自己的手背,说:“魏公转日将陈仲路的尸首送去京城。”
魏满点头说:“也只有如此了。”
林让说:“魏公且放宽心,叛乱都平定了,人主必不会计较这些。”
魏满遣人前往玄阳京师,带去了陈仲路的尸首,小皇帝果然没有怪罪魏满,不仅如此,还派出了使者,褒奖魏满与联军得忠心耿耿,带来了大量的酒肉,犒赏盟军。
有了原文若与原攸的帮助,淮中的民心也很快便稳定了下来,魏满等人正是入主淮中,坐镇“府署”。
淮中的府署能是什么?自然是陈仲路昔日里的皇宫。
陈仲路僭越之后,登基为帝,大修土木,皇宫巍峨奢华,还修建了各种祭台。
魏满站在皇宫的大殿中,仰头望着正上手的龙椅,目光平静又有一些悠然,不知在想什么。
“吱呀——”
四下无人,就在此时,突听一声悄悄的推门声,竟然有人从殿外窜了进来。
魏满何其警觉,立刻听到了动静,不过并没有立刻发难。
来人窜进大殿,站在黑漆漆的殿中,摸到魏满身后,就要“发难”!
就在此时,魏满悠悠然的说:“谁准你来淮中了,不好好在鲁州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来人没能偷袭成功,赶紧收了手,装作很“乖”的模样,缕了自己一缕头发来轻轻的“扭捏”,一脸淑女的说:“灵香拜见魏公!”
魏满慢慢转过身来,目视着来人。
来人不过十几岁的妙龄,可不就是吴敇的宝贝妹妹,破虏将军吴文台的掌上明珠,小灵香么?
灵香一直在鲁州跟着他父亲吴文台,如今淮中大捷,吴文台本想亲自过来一趟,但是奈何身子骨不中用了,也是早年间上阵杀敌太过奋勇,总是不要命,如今落下了许多病根儿,上了年纪,便食得了其中许多苦楚。
小灵香便找准了机会,代替他父亲,押送了许多物资,趁机出来顽儿。
魏满见他扭扭捏捏的,便说:“孤看你不是来送物资的。”
小灵香压低了声音,古灵精怪的模样,笑着说:“魏公,武德将军可在鸭?”
魏满一笑,说:“孤可不知道,孤每日繁忙,不若……你去问问鲁州刺史?”
小灵香一听,苦着脸,小手使劲摇,说:“不不不,可千万别叫刺史知道鸭!”
魏满明知故问,说:“为何?”
小灵香嘟了嘟嘴唇,说:“这不是明摆着么,刺史他不爱见武德叔叔。”
魏满还是明知故问,说:“为何?”
小灵香撇嘴说:“因着……因着叔叔年纪大鸭!”
魏满无奈的摇头,说:“你既知道他年纪大,为何还如此?再者说了,刺史不叫你与武德来往,难道只因着武德年纪大?”
小灵香只是捡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说。
魏满转过身去,继续注视着龙椅,嗓音沙哑的说:“灵香,你还太年少,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正说话间,有人走进了大殿,可不就是林让?
林让一进来,小灵香登时蹦起老高,就跟长了弹簧一样,瞬间跳起来,树懒一般挂住林让,欢心的说:“公子!”
林让赶紧抱住小灵香,生怕她跌下去摔坏。
魏满方才还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结果一转眼,就看到小灵香亲近林让,酸的他心里翻滚起伏,赶紧冲过去分开二人。
还把林让护在身后,对小灵香说:“人主犒赏盟军的宴席便要开始了,灵香,你快去赴宴罢。”
小灵香被分开,“哼”了一声,说:“小气。”
说罢了,转身施施然走出了大殿。
魏满这才赶紧检查林让,林让淡淡的说:“灵香那么小,怎么能撞得坏让?不碍事的。”
魏满心想着,自不是因为那个,是想看看林让有没有被小灵香那小丫头片子揩了油去。
人主犒赏盟军的宴席马上就要开始,就在淮中的“皇宫”中举行,声势非常浩大。
魏满与林让到了宴厅之中,大家已经全都在了,这其中最为众星捧月的,自然就是这次滔天功劳的武德了。
武德昔日里就是个管种田的头头儿,谁能看的上他?
但今日不同了。
武德捉拿陈仲路有功,就连小皇帝也下旨褒奖武德,可谓是一时荣宠无限,很多昔日里看武德不起的人,都上赶着巴结武德。
武德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眼高于顶,虽很多巴结他的人平日里都看他不起,但武德没有一个嫌弃的,照样以礼相待,叫那些人都有些过意不去,面子上十分磨不开。
武德笑得一副谦和模样,魏满与林让走进来,武德第一个发现,赶紧上前拱手说:“主公。”
他说着,跪下来还磕头。
众人这才发现了魏满与林让,赶紧拜见骠骑将军。
魏满倒是挺满意武德的谦恭,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起罢。”
魏满入了首席,这才继续说:“今日是人主恩典,犒赏盟军,这些日子多亏了各位,才能将叛乱平定,还天下太平,我魏满在此,还要多谢各位!”
他说着,站起身来拜谢,众人赶紧也跟着站起来,口称不敢。
“盟主言重!”
“我等能有今日,还多靠盟主领军有方!”
“正是,盟主英明!”
魏满满意的笑了笑,重新落座,说:“武德啊。”
武德赶紧站出来,拱手说:“卑将在!”
是轮到犒赏武德的时候了。
武德等今日已经很久了,他抱拳的双手都在微微发抖,这是他翻身的机会。
魏满面带“仁慈”的微笑,说:“人主有言,说这次武德你的功劳颇大,想要什么样儿的赏赐,你便直说罢。”
小皇帝没有说给武德什么样的赏赐,只是跟魏满说,让他看着办。
武德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稍微看了一眼魏满,赶紧又本分的低下头去。
人主没说具体赏赐,权威交由魏满来掌管,武德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开口想要晋升兵权,那么绝对会被魏满忌惮,日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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