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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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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在箱子中的魏满不敢说话,不敢出声,尽量屏住呼吸,却在心里腹诽着姜都亭,好似对林奉有多痴情,却在这里与旁人调笑。
姜都亭走过来,坐在林让面前,说:“昨日本将回来的有些晚,不知先生身子不爽俐,如今可爽俐了?”
林让昨日里本就是借口,便点头说:“是了,多谢姜将军关心,已然无事了。”
姜都亭笑着点点头,说:“那咱们用饭罢。”
林让拿起筷箸,他腹中十分饥饿,便开始用饭,魏满一听,自己也十分饥饿,昨日里为了混进郯州府署,魏满在外面从下午便开始蹲点,一直到了晚上才找到了空隙溜进来,自然没有用晚膳。
如今已然是早上,林让与姜都亭把酒言欢,用着早食,而魏满则是越听越气,心底里啃着怒火,啃着啃着竟然给气饱了!
姜都亭拿起酒壶来,准备给自己斟酒,不过哪知道刚一拿起来,便看到酒壶的盖子边缘,有一点点浅色的粉/末。
姜都亭素来也是个机警之人,虽他看起来不拘小节,但其实谨小慎微。
尤其他身在郯州,郯州牧看似恭恭敬敬拉拢于姜都亭,但其实背地里也不想让姜都亭好过,恐怕姜都亭势力太大,最后倒打一耙。
姜都亭不是个傻人,这些年也早已经习惯了尔虞我诈,因此看到酒壶上粉末,突然联想到了方才自己进门之时,林让端着酒壶的模样。
姜都亭不由眯了眯眼睛,留了一个心眼儿,笑着给林让先斟了一耳杯的酒。
姜都亭说:“先生,请幸酒!”
林让看到姜都亭的表情变化,虽只是一瞬间,但果然是看到了。
林让并没有下/毒,也没有下药,因此十分坦荡。
他刚才是因着发现了魏满下药,所以特意弄了中和药粉的药放进去,如今这壶酒已然没有什么大碍。
林让没有犹豫,十分坦然的端起酒杯来,一口饮尽,这酒烈的很,林让饮了一耳杯,登时有些上头,脸色瞬间殷红起来,有一种娇艳欲滴的错觉。
姜都亭见他饮的如此豪爽,便笑着说:“好,先生是个爽快人,我中意的很,今日咱们便放开来幸酒!”
魏满藏在箱子里,秉着呼吸,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可不知林让已经轻巧的化解了他放在酒中的药粉,听到林让饮了酒,心中还有一些小小的担心。
但听到姜都亭说什么“中意”林让,那种小小的担心登时被酸意给拍得七零八落。
魏满满脸“狰狞”笑容,心说,好,林让饮了也好,到时候一起不省人事,也十分便宜,一起带走!
等把林让带回去,也好报了方才林让强行轻薄亲吻自己的大仇!
第338章从了我
林让饮了酒; 压根儿没事,姜都亭便放下心来,一起饮酒。
姜都亭是个无酒不欢之人; 早食开始便喜欢饮酒,而且酒量奇大无比。
两个人碰了一下耳杯,姜都亭便笑说:“怎么; 先生,本将今日再问你,你还是……不打算从了么?”
从了?
从什么?
魏满心头一震,原这姜都亭是贪婪林让的美色; 所以对林让打坏主意么?
姜都亭说的暧昧其次; 其实什么从不从; 他是来劝降的。
姜都亭爱惜林让是个人才,想要收归己用; 他不管林让长得像不像列侯; 反正是个人才,他在用人之际; 便想招揽林让。
这些日子姜都亭每日都来; 每日都问。
林让淡淡的说:“姜将军手下猛将如云; 也不乏谋士谋主; 卑臣不过一个无名之辈,姜将军何必如此执着呢?”
姜都亭一听; 也不见生气着恼; 仿佛就知道林让不会答允自己似的; 反而半是开顽笑的说:“怎么?我哪点子不如魏满了去?你竟不答应降我?”
姜都亭说:“是我的容貌不及魏满,还是我的武艺不及魏满?”
姜都亭乃是开顽笑,魏满听了却心里酸溜溜的,心说你自是哪里都不如我。
林让淡淡的说:“姜将军说笑了,姜将军乃是人中龙凤,容貌俊美,高大雄气,武艺也无人能敌。”
姜都亭说:“如此说来,我比那魏满,强上不知百倍?”
姜都亭晃着酒杯,又说:“也是了,像我姜都亭,乃天下第一飞将,武艺无人能及,而魏满嘛……”
姜都亭故意拉长了声音,还“啧”了一声,说:“刚愎自用,喜怒无常,你说是也不是?”
魏满一听姜都亭的话,这分明是诋毁!
哪知道林让却淡淡的应和着,说:“确有其事。”
魏满:“……”这个先生的确是陈继派来的习作罢?
明明林让知道魏满就藏在箱子里,还真是刚正不阿,可谓是当着魏满的面儿,说他坏话。
林让还淡淡的补充说:“魏公不止刚愎自用,喜怒无常,还很是小心眼子。”
“对对!”
姜都亭一拍案几,笑着说:“是了,十分小心眼子,心眼子恨不能只有针鼻儿那般小。”
魏满:“……”这两个狂人!
等他们中了药,看自己不折磨他们!
姜都亭说:“但即使是这般……你也不愿归降与我么?”
林让表情很平静,只是盯着自己的羽觞耳杯,轻声说:“卑臣不愿。”
姜都亭叹息了一声,说:“魏满那厮是个小心眼子,你呢,是个死心眼子。”
魏满本在心中腹诽着林让,心里想着诸多办法,一会子抓到了林让,要怎么处置他,狠狠的羞辱他,让他强吻自己,还要处以极刑!
哪知道……
林让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愿”,那声音仿佛是羽扇一般,轻轻的刮蹭着魏满的心窍,心窍里升起一股又酥又软的感觉……
姜都亭说:“罢了,咱们不谈这个事儿,我倒想问问你其他。”
林让说:“将军请讲。”
姜都亭笑说:“你在这郯州,我待你如何?是否好吃好喝,是否奉为上宾,是否恭恭敬敬?”
林让一一点头,说:“皆是。”
姜都亭“邪佞”的一笑,说:“如此说来,人要知恩图报,你打算如何报答于我?”
林让想了想,平静的注视着姜都亭,说:“姜将军打算令卑臣,如何报答于将军?”
魏满心中着急,心想着林让这呆木头,姜都亭明摆着设了一个圈套,等着林让跳下去,如今倒好了,林让不但不躲避,还主动一头栽下去。
姜都亭一看就不安好心,若他说让林让以身相许,该如何是好?
果然就听姜都亭说:“你便不怕我说一些,你做不到的事情?”
林让笃定的说:“姜将军的为人不知至于此。”
姜都亭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竟如此了解我?”
魏满本十分着急,此时心中就只剩下酸溜溜的感觉,林让竟然如此信任笃定姜都亭的为人,好似很熟悉一样。
不知为何,林让与姜都亭如此亲近,魏满心中十分不好受,那种酸涩的感觉萦绕着心头,但魏满本身却没有任何立场……
姜都亭说:“好,既你如此信任于我,我也不好辜负了你。”
姜都亭想了想,说:“如此……你便跟我说道说道儿,我若是镇守这郯州,该如何对抗魏满,这不过分罢?”
如何对抗魏满?
姜都亭这不是让林让教自己怎么打魏满么?
魏满心中不屑到了极点,林让是自己这边派过来的使者,能告诉你如何打我?
这还不过分?
简直是痴人说梦!
魏满这般想着,就听到林让的声音说:“倒是不过分。”
魏满:“……”什么?
林让知道,姜都亭之所以想要打魏满,并不是因为和魏满不共戴天,而是他不服气魏满,而且魏满扬言要屠城,所以姜都亭才出此下策,与魏满正面对垒。
如果魏满打不下郯州,自然也不会屠城。
姜都亭虽武艺出众,其实用兵方面,万万不及魏满,所以姜都亭想要请教请教林让,该如何拖延住魏满。
林让分析到了次节,便说:“姜将军若想钳制住魏公,也不是没有办法。”
姜都亭瞬间来了兴致,立刻给林让亲自斟酒,恭敬的说:“你说。”
林让笑了笑,笑容虽不达眼底,但却十分自信,说:“姜将军不是日前说过,魏公派出了细作探子,在郯州周边逡巡探查么?姜将军何不多派一些精兵强将,在周围巡逻,营造出郯州兵强马壮的声势,如此一来,探子探听回去,必会禀报魏公,魏公素来又是多疑小心眼子之人,就算怀疑姜将军是做做样子,也不可能真正放下心来。”
林让又说:“若想一个人不好受,自然不是责骂他的体肤,而是灼烧他的内心,魏公必然会反复思量,到底是真是假,该出兵还是该观望,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主帅反复不定,麾下必然散乱,无有士气。”
“好!说得好!”
姜都亭一听,立刻抚掌,大为赞叹,看着林让的眼神都充满了光彩,说:“说的真好,都亭佩服!”
魏满真是心中狂跳不止,都说段肃先生乃是毒士,在魏满看来,段肃先生与林让之毒,还差的远呢!
林让简直诡计多端,明知道自己就在箱子里藏身,竟然还对姜都亭献计,如此一来,魏满自会更加多疑,还不头疼纠结而死?
魏满眯着眼睛,心中惊魂不定。
林让说完,还有后策,又说:“另外一面儿,俗话说得好,兵未动,粮先行,若是没有粮草辎重的支撑,就算是再强大的军队,也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中看不中用,因此……姜将军大可以派人去抢夺魏公的粮草,就算抢不下来,也足以起到了威胁魏军的目的,令魏军不敢轻举妄动。”
魏满:“……”好一个阴险毒辣的毒士!
魏满气的眼珠子恨不能通红,哪知道林让还有,还有,还有后话!
林让继续说:“卑臣素来听闻,这魏公有个财大气粗的从弟,乃系魏氏,名唤子廉。”
魏子廉。
魏满有两个从弟,一个是已然升职太守的夏元允,一直跟在魏满身边,而另外一个人,便是魏子廉了。
魏子廉家中富得流油,当年战乱,富绅们人人自危,魏子廉便选择了投军,他本是富家子弟,在家中纨绔惯了,在义军里还惹了不少事端,一拳打死玄阳中尉的就是他。
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魏子廉家中还是富得流油,帮助魏满到处搜罗马匹冲做战马。
林让在齐州府署没有看到魏子廉,正是因着魏子廉前去置办马匹了,毕竟两军对垒,战马也是非常重要的。
姜都亭说:“的确有这么个人物儿。”
林让便说:“姜将军不防令人打听魏子廉的动向,派兵袭击于他,断了魏军的粮草之后,再断他们的战马来源,辎重断流,这仗……还如何打的起来?”
魏满:“……”阴险、恶毒、令人愤毒至极!
魏满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小觑了林让,林让可不只是一个细作,更是一个心思精明的毒士!
姜都亭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好!便依先生所言!来,先生,都亭敬你!”
姜都亭又给林让满上酒,林让已经饮了两盏,这是第三盏,头脑中晕乎乎的,眯着眼目盯着姜都亭,幽幽的说:“姜将军,用卑臣的计策可以,但将军要答应……只可扰乱,不要伤人性命。”
姜都亭一听,说:“你这冷漠之人,竟还如此心善?”
林让异常执拗的说:“姜将军只管答应便是。”
姜都亭笑了笑,十分轻松的说:“好,都亭权且答应你便是了。”
魏满耳听着他们惺惺相惜,心中又是惊,又是酸,混作一谈,说不出来的难受。
只期盼着这二人饮了加料的酒,赶紧醉倒,醉倒便完事儿了,自己也好出去。
但几杯下肚,姜都亭竟然没有一点子事儿,倒是林让,林让不胜酒意,很快便醉得不成样子。
林让几乎软成了一滩泥,趴在案几上,手里还举着一只空掉的羽觞耳杯,口舌不清的说:“我……我有一个,心仪之人……”
姜都亭突然听到“猛料”,当即来了兴趣,说:“是谁?”
魏满一听,心中“咯噔”一声,林让有了心仪之人?是何人?
不知怎么的,魏满只觉十分不舒坦,心里跟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似的,打得直发懵,恨不能立刻杀了林让的心仪之人才好!
林让声音慢条条,软绵绵的说:“可……可那个人,不喜欢我。”
姜都亭有些诧异,像林让这般年轻俊美,气质出尘,又聪慧难得之人,竟还有人不欢喜他,简直是“骇人听闻”!
林让眯着氤氲满雾气的眼目,说:“不不……他不是我不喜欢我,是以前喜欢我,现在……不喜欢我了。”
姜都亭冷笑一声,十分不屑的说:“这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之人,不要也罢!”
魏满:“……”不知为何,想……想打喷嚏!
魏满赶紧忍住,便听到林让的声音闷闷的,明明是饮醉了酒,但那嗓音之中,竟然带着一股刀片子,或者说是冰凌也不为过的冷酷之感。
林让眯着眼睛,慢慢的张合着自己单薄的手掌,笑眯眯的说:“无妨,他喜不喜欢……无论如何都逃不脱我的股掌……”
第339章捏住死穴
姜都亭听着林让的话; 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是了,你这人有趣儿的很; 不然怎么能对我胃口?”
魏满起初听着林让的话,只觉后背发麻,但后来听到姜都亭的话; 心中又十分戒备,总觉得姜都亭对林让不安好心。
林让醉得有些彻底,嘴里含含糊糊的骂着那个“水性杨花”的心仪之人,说:“小……小心眼子; 比针鼻儿还小……竟认我不出; 老眼昏花……糟老头子坏得很……二百五……”
魏满:“……”
魏满并不之二百五为何物; 因为这个年代的流通货币还不是银子,银子比较稀有; 而日后二百五这个骂人的词汇; 是因着银子一封为五百,半封为二百五; 所以二百五隐喻为“半疯”的意思。
魏满听不懂二百五; 但不妨碍他理解; 林让这是在骂人无疑了。
姜都亭看着林让耍小性子骂人; 却十分好笑,全程微笑围观; 似乎觉得有趣儿。
林让骂着骂着; 声音渐渐小了很多; 体力不支,“咕咚!”一声,趴在案几上竟然睡了过去。
姜都亭挑了挑眉,说:“才饮了三盏,便不行了?”
他说着,伸手推了推林让,说:“先生?”
林让“唔”了一声,说:“睡……睡觉……”
姜都亭笑说:“先生,醒一醒。”
林让这会子连声音也没有了,都不回话,趴在案几上似乎睡死了过去。
姜都亭似笑非笑,突然瞥向角落里的木箱子。
那是魏满的藏身之处!
姜都亭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在木箱子上逗留了一瞬,随即收了回来,又落在了林让身上。
姜都亭故意说:“先生,你可醒一醒,你若是这般睡了,都亭可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魏满身在箱子里,根本不知姜都亭方才看了自己的藏身之处,听到姜都亭的言辞,心中警铃大震。
姜都亭果然不安好心眼儿!
姜都亭故意又说:“你若不醒,那可别怪罪都亭趁人之危,便乖乖的……认我施为了?”
姜都亭说罢了,还轻笑了一声,似乎笑的别有深意。
他的确笑的别有深意,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着那木箱子。
魏满呼吸一滞,眯起眼目来,心想这姜都亭果然是个伪善之人,说的对林奉多么深情似的,其实呢?
不过一个见色起意的庸俗之辈。
姜都亭站起身来,走到林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生?即使如此,那不若去都亭舍中?”
又说:“先生不说话,那都亭便当你答允了?”
姜都亭说着,双手一抄,直接将林让打横抱起来。
林让身材单薄,但到底是个成年男子,姜都亭臂力惊人,一把将林让稳稳的抱起来,还掂了一下,笑着说:“那便走罢。”
“嘭!”
姜都亭故意一脚踹开舍门,制造出极大的响动,仿佛十分迫不及待一般,抱着林让便走了出去。
魏满听到此处,耳听着姜都亭的声音渐去渐远,房舍中再无呼吸之声,显然林让是被带走了。
魏满心中等焦急不已,仿佛是深秋的枯木被一把大火点燃,十分担心姜都亭会趁着林让醉酒,而占林让便宜,将他欺负了去。
魏满连忙顶开箱子盖儿,从里面钻出来,果然房舍里已经没有了人影儿。
魏满一面心急,一面又狐疑,为何林让醉了,姜都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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