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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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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满的探子前来探查情况,便与姜都亭交了手,姜都亭没有防备,虽他的士兵没有损兵折将,魏满的探子也没讨到好处,不过姜都亭中了冷箭,受了一些伤。

    姜都亭看了看自己,说:“无妨,已然包扎过了。”

    姜都亭来之前,让郯州府署的大夫包扎过了,据说是郯州最好的大夫,郯州牧亲自找来的。

    林让又是微微蹙眉,说:“姜将军若是信得过,不防坐下来,让我为姜将军看看伤口。”

    姜都亭有些许的吃惊,说:“你还会探看伤口?”

    林让说:“略通医术。”

    姜都亭赞叹说:“看来这个陈继是下了血本儿,你与列生得如此相似,竟还会医术。”

    林让心中淡淡的说,因为我正是你们口中的列侯,但在这个沙场金戈的年代,没有一个人会轻易相信旁人,自然也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越说反而越令人怀疑。

    姜都亭将信将疑的坐下来,林让亲自为他退下介胄,给姜都亭医治伤口。

    林让看了看伤口,淡淡的说:“姜将军,虽我没有这个立场,但还是要奉劝将军一句,这郯州牧找来的医者,若不是不靠谱,便是诚心没有给将军医治完全,这伤口如此下去,化脓感染都是有可能的,重者……或许需要截肢。”

    虽姜都亭听不全懂林让的那些说词儿,但很明显了,郯州牧找来的医者,不可能是医术不精,而是故意不给姜都亭医治完全。

    理由很简单。

    理由自然是郯州牧留了一个心眼儿,不信任姜都亭。

    毕竟姜都亭身为第一飞将,武艺惊人,还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军队,郯州牧生怕引兵入城,姜都亭再打了一个回马枪,占据了自己的郯州,所以特意阴损了一下姜都亭。

    姜都亭眯着眼目,没有多说话,林让便给他专心医治,将伤口清理干净,又敷上伤药,这一忙碌下来,竟然已经深夜。

    过了子时之后,姜都亭才从林让的房舍离开,说:“今日我姜都亭欠你一命,我并非恩将仇报之人,若有回报之时,你尽管开口便是了!”

    姜都亭很快离开,只是一个简单的医伤事件,但是没成想,次日一清早,竟然传出了诸多……绯闻。

    姜都亭“夜访”林让的消息一下就传开了,整个郯州府署都传得沸沸扬扬,没两日这消息就变成了姜都亭深夜宠幸齐州使者。

    浑似小报八卦一样,什么版本都有。

    姜都亭也没有解释,就任由大家去误会,而林让这个人是最后知后觉的,听了半天才听出来,原来和姜都亭传暧昧绯闻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深秋的天气,稍微有些下雨,常言道一场秋雨一场寒,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林让的窗子被秋雨吹得“呼呼”作响,不停的碰撞着窗框子。

    林让便走到窗前,准备将窗子合上,正好听到屋檐下几个负责清扫的仆役,一边避雨,一边小声的调侃着。

    “你们可知道,那齐州使者与姜将军的事儿?”

    “嗨!这事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昨日里姜将军不是还来过么,哎呦喂,很晚才走,没成想姜将军竟喜爱南风。”

    “这有什么的?那齐州使者我见过,生得倒的确端端的俊逸,有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风采,若我说,绝对超过一般的庸脂俗粉。”

    “是了,如不是这个使者容姿出众,凭他一个阶下囚,又如何能虏获大名鼎鼎的第一飞将呢?”

    “能得飞将青睐,怕是那齐州使者,已然不想回去复命了罢?”

    那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调侃着,没一会子便顺着屋檐走远了。

    林让听在耳朵里,只是听到了,没什么过多的想法,浑似不是调侃自己一般。

    他“吱呀——”一声关闭了窗子,正要回身,“嘭!”一下,竟被人从后方抱了一个满怀!

    那人身量高大,臂弯箍住林让,十分有力,像是一只强硬的兽钳一般,死死钳住林让,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那人身上还带着一股秋雨的萧瑟和冰凉,透人骨髓。

    他似乎生怕林让呼喊,顺势一把捂住林让的口鼻,不让他发声,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轻声说:“是孤。”

    魏满……

 第333章过夜么?

    “是孤。”

    林让听到魏满低沉沙哑的嗓音; 心窍不由狠狠一颤,不知怎么的,总觉心脏仿佛要跳出腔子一般; 不受控制。

    林让不着痕迹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瞥头去看魏满。

    的确是魏满。

    魏满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袍,腰配倚天宝剑; 眯着眼目,捂住林让口鼻不让他发声,将人从窗口带回来一点,这才戒备的慢慢放下手来。

    林让已然看清楚了魏满; 魏满不似平日里衣冠华丽。

    今日的魏满一身漆黑; 毕竟他一个堂堂齐州牧; 却要跑到郯州来夜探,自不能如何华丽。

    但魏满一身黑色; 反而衬托的他出尘俊逸; 浑身上下一股冷酷气息,比四五年前更加沉稳; 更加像是一个卓绝的领导者……

    魏满腰间配着倚天宝剑; 伸手搭在剑柄之上; 不知如何; 林让突然便想到了李白豪气壮志的那首诗。

    果然应了那句“壮士愤,雄风生。安得倚天剑; 跨海斩长鲸。”

    林让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俊美英气的魏满; 并没有夸赞魏满什么; 心中只是想着,果然自己的眼光是无错的。

    魏满可不知林让此时在想什么,他也打量着林让,自从魏满收到消息,林让被姜都亭与郯州牧囚禁,不得生死之后,魏满心中便有些“隐隐”的焦虑,不知林让到底如何。

    他想了十几种可能性,最差的便是林让已然死了,最好的可能性,林让也沦为阶下囚,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哪知道……

    哪知道如今见到林让,只见他饮好的,食好的,用好的,睡好的,什么阶下囚,分明便是个土皇帝。

    说他是郯州牧的座上宾还查不离儿。

    魏满一看,那叫一个生气,“咔嚓!”一声,便握紧了腰间的倚天宝剑,气的他头顶几乎能喷火。

    林让还十分“拱火”的说:“魏公如何来此?”

    魏公……如何来此?

    魏满气的更是不能自已,一张脸涨成了铁青色,压低了声音,恐怕被人发现,恶狠狠的咬住后槽牙,说:“孤为何来此,你竟不知?”

    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他是真的不知道,毕竟魏满身为齐州牧,却跨界跑到了郯州来,这不是找打?

    魏满一向小心谨慎,疑心病极重,怎么会做这种……缺心眼子的事情?

    是了,没错,缺心眼子的事情,魏满一回想起来,也只觉自己缺心眼子,如今终于见到了林让,看到他好吃好喝,心中那种愤怒都转化成为了悲愤。

    说起来,当时魏满在城门楼没有追到林让,林让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呼唤,却绝情的离开,魏满心中大为不舒坦。

    或有些矫情,但魏满真不知自己想要如何,分明是自己让林让去送战书,去送死,可如今林让真正去了,魏满心里又不是滋味儿,就不知来求一求自己。

    若林让求一求自己,兴许自己便不让他去了。

    林让离开之后,众人都发现了,主公有些心绪不宁。

    魏满稍微害了一些风寒,林奉给魏满熬药,魏满心不在焉的先把糖水饮了,然后将药放在一面儿,直接放成了冰凉的苦药汤子。

    还有一次,魏满一面用膳一面批改文书,结果毛笔蘸进了饭菜中吸墨。

    总之齐州府署上下的人都知道,主公最近有些心绪不宁,但谁也不敢猜测,主公到底为何,为了谁,心绪不宁。

    后来魏满接到了使者被扣留的邸报。

    齐州使臣的队伍,全部被郯州牧与姜都亭扣留,林让不知生死。

    当时魏满便勃然大怒。

    的确是勃然大怒,自从林让去世在大火之中,再没有什么事情,能让魏满如此勃然大怒,就连当时小皇帝削了魏满的大将军兵权之时,魏满也没有如此勃然大怒。

    众人一声儿也不敢吭,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魏满令夏元允立刻前去打听,如果郯州牧与姜都亭当真杀害了林让,便立刻大举进攻郯州。

    当时夏元允比较直白,提出他们的战马、粮草还未有准备好,不可能大举进攻郯州,就被魏满狠狠的劈头盖脸削了一顿。

    后来几天之后,夏元允的探子带回来了消息。

    林让并没有死。

    当时魏满狠狠松了一口气,心中一阵阵的庆幸,不知道多庆幸,多欢心。

    不过夏元允还有后话,迟疑的说:“不过……郯州传来消息,说是郯州牧与姜都亭对使者奉孝先生十分要好,将奉孝先生款待为上宾,似乎是要……策反奉孝先生。”

    魏满一听,心中“咯噔”一声,但转念一想,不对,或许是郯州放过来的假消息,只是想要让齐州自乱阵脚罢了。

    他了解郯州牧的为人。

    郯州牧出身不好,家境贫寒,后来因着被老丈人相中,做了上门女婿,这才一路高升,飞黄腾达。

    这个郯州牧自来秉性十分放浪,虽越长越是正派,但他骨子里却是有很多歪点子。

    昔日里郯州牧便进贡给小皇帝,用了很多金银贿赂,只为了成为小皇帝的亲信。

    因此魏满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儿,郯州牧对林让很好的消息,传来的如此“凶猛”,魏满反而不相信了。

    魏满为林让可谓是操碎了心,整日里的担心,茶不思饭不想,思量了两日之后,便在齐州府署的议会大堂,召开了议会。

    魏营中的将领们全都坐在席间,准备听着主公发号施令,如何对抗此次郯州之事。

    就见魏满端坐在大堂正中上手,脸色冷酷肃杀的看着席间的各位将领,顿了顿,终于开口说:“孤决定……亲自往郯州探一探究竟。”

    “亲自?”

    在场众人登时沸腾起来,犹如煮开水的大鼎,议论之声不断的翻滚着。

    “亲自去?”

    “郯州么?太危险了。”

    “是啊。”

    夏元允一听,立刻站出来反对,拱手说:“主公,郯州与我齐州水火不容,那郯州牧狼子野心,主公一旦进入郯州,恐有性命之虞,难保郯州牧不痛下黑手,还请主公三思啊!”

    夏元允说的自然有道理,但魏满心中不宁,非要亲自走一趟才好,不然根本安生不下来。

    魏满给自己找足了借口,自己不是去找林让的,而是去探一探虚实。

    魏满面无表情,十分淡然的说:“孤此去郯州,目的在于一探郯州虚实,各位也知道,此次郯州牧叫嚣,不就仗着姜都亭与赵梁二杨援助与他么?姜都亭的铁骑,再加上赵梁太守拥兵十万,不容小觑……如今我等发兵在即,却仍无法探听郯州虚实,实乃兵家大忌。”

    夏元允又说:“主公言之有理,只是就算想要探听郯州虚实,主公也不必亲自千万,卑将……”

    他的话还未说完,魏满已然抬起手来,说:“好了,这件事情便如此决定,不必再说了。”

    夏元允还是想劝阻魏满,不过此时段肃先生便轻轻拽了拽夏元允的袖袍,对他微微摇头,似乎不让夏元允说话一般。

    魏满一意孤行,事情很快敲定,准备带一对精兵良将,飞扑郯州,与前行一步的粮草军汇合,然后一探郯州虚实。

    等散会之后,夏元允才皱眉对段肃先生说:“先生,为何不叫元允劝阻主公?”

    段肃先生叹了口气,说:“夏将军素来知晓主公为人,主公决定的事情,哪里有什么转换的余地?”

    的确,魏满便是如此之人。

    也正因如此,魏满不惜被人扣上刚愎自用的帽子,也要来探看林让,这才放心。

    如今见到了林让,魏满不但没安心,心脏反而沸腾起来了,像是煮沸的油花,噼里啪啦的就要爆炸!

    魏满冷眼看着在郯州喂养得“珠圆玉润”的林让,真的似乎胖了一些,倒不显胖,毕竟林让之前太瘦了,如今气色反而精神了不少。

    魏满越看越生气,冷笑说:“看来……奉孝先生在郯州住的,很是滋润么?”

    林让想了想,面无表情的说:“还行。”

    魏满:“……”

    魏满心中那叫一个气啊,气的不知怎么形容,只恨不能现在一剑砍了案几才好。

    魏满又冷嘲热讽的说:“怕是郯州牧好吃好喝的招待,奉孝先生已经变节,如今改投了郯州去罢?”

    林让又想了想,坦然的目视着魏满,说了一句大实话。

    “就算卑臣变节,也应该是陈公着急的事情,毕竟卑臣本就是陈营之人,与魏公何干?”

    林让说罢了,又补充了一句,说:“为何魏公看起来如此动怒?”

    魏满“呵!”的冷笑一声,说:“孤?孤动怒?你也太会讲顽笑话儿了罢?孤怎么可能动怒,哈哈、哈哈……”

    魏满说罢了,还笑起来,似乎觉得十分顽笑,但笑容很是尴尬僵硬。

    林让便淡淡的看着魏满假笑,不知魏满的笑点在何处。

    魏满只觉,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嫌,自己远道而来,偷偷摸摸进入郯州,是冒着多大的危险,而林让呢?

    一杯水都不给喝就算了,还气自己,用话挤兑自己。

    便听林让又用他那无情无义的口吻,说:“魏公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魏满一听,难道林让这是关心自己,惧怕自己被郯州之人发现?

    魏满这般想着,就听到林让说:“一会子姜将军就会过来,魏公怕是不好与姜将军打个照面罢。”

    魏满:“……”因着姜都亭一会子过来,就让自己离开?

    这么夜了,姜都亭过来做何?

    过夜么?

 第334章要死要活?

    “姜都亭?!”

    魏满脸色难看的说:“这般夜了; 他来做什么?”

    林让想了想,姜都亭每日都来劝降,今日还未来过; 所以必然会来。

    林让还未说话,就看到魏满脸色一凛,眯着眼目说:“有人来了。”

    是脚步声; “踏踏踏”的由远及近,走了过来。

    真的有人来了。

    魏满登时想要找地方掩藏,现在出去已然来不及,必然会被抓一个正着; 但是这年头的床榻; 又不像现代; 四角是支起来的,如今的榻虽有一定高度; 并非直接睡在地上; 但仍然很扁,底下并没办法藏人; 尤其魏满这样身材高大的类型。

    魏满在屋舍里巡视了一圈; 林让便面无表情的“咔嚓”一声将角落的一只大箱子打开。

    那是使臣队伍带来的“行李箱”; 日用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林让打开箱子; 里面空荡荡的,便对魏满说:“进去。”

    魏满指着箱子; 震惊的说:“你让孤屈身于此?!”

    魏满一脸不可置信; 想自己堂堂一方之长; 佣兵数十万,竟让自己躲在一只破箱子里?

    而且这箱子十分的小,对于魏满来说,实在太小了,憋屈的很,若是想要藏身于此,必然要向小婴儿一般,缩在一起,抱成团儿才行。

    林让耳听着脚步声而来,那脚步声连自己都能听到了,必然已至跟前,再说话便来不及了。

    林让当即皱起眉来,面上挂着一丝不耐烦,伸手去推魏满,说:“快进去,别废话。”

    魏满气的瞪大了眼睛,说:“你……”

    无礼两个字儿还未说出口,林让已经又说:“要死要活?”

    说着,按着魏满往箱子里塞,然后“咚!”一声扣上箱子。

    魏满:“……”

    魏满没想到,自己堂堂齐州牧,做过大将军,曾经叱咤风云,呼风唤雨,如今却要藏身于一只破旧的箱子。

    不止如此,还被林让威胁、谩骂、羞辱,等等……

    魏满心中那叫一个气啊,气的他肺都要炸了。

    “吱呀——”

    是开门的声音,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魏满虽看不见,不过那人一进来,魏满就听出来了,绝对不是姜都亭。

    姜都亭乃是当世第一高手,功夫不可能退化到这个地步。

    来人的确不是姜都亭,林让也有些奇怪,原是杨樾……

    杨樾是赵梁太守杨琸的亲弟弟,杨樾本是吴邗太守,也是一方之长,不过吴邗地处南面,在当时的版图来说,已经是最南的地方,就好像春秋时代的南蛮子楚国,就好像战国时代的吴越之地,就好像秦汉时代的会稽一般。

    因着地势太偏僻,百姓还不太开化,所以比较“落后”,杨樾本身的佣兵数量与他兄长就没办法比拟,所以一直迎合着兄长杨琸。

    林让与杨樾第一次见面,是在赵梁地界,当年林让与魏满离开京城,来到赵梁屯兵,便遇到了赵梁的地头蛇杨琸,和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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