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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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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这次活动的人不少,除了沈栋小组内的几名核心成员外,还有新发展的一些人员。燃烧弹由其他人按计划分头放好,沈栋和李振英身藏两瓶配制好的王水混进了消防站。沈栋假装问路,将消防站里值班的一个人引诱出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李振英则趁机把王水倒在消防水龙带上,十几条水龙带都缠绕在一个可活动的大轴上,水龙带遇到王水都被腐蚀成了黑色,李振英又把黑了地方转到后面去,以免被值班人员发现。

时间掌握得很好,几个在中原公司屋顶上的人员撒完传单,撤退到指定地点后,暗中布置的燃烧弹开始发火,火头一个接一个地在中原公司燃起,消防站的火龙带却无法使用,火势蔓延开来,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第023章 谈心

烧吧,烧吧,将一切沾染了日寇的东西,一切能让日本人刮取钱财的买卖都烧成灰烬吧!

黄历戴着副墨镜,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面无表情,心却热烈。他到底还是不放心那伙年轻人,害怕有人会被巡捕抓住,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很顺利。他的职责由暗中保护,变成了观看效果,就和不远处满脸涨红的何梦雨是一样的。

“嘿嘿,抗日杀奸团,这名字倒挺响亮。”一个捡了传单的百姓笑了两声,对旁边的同伴说道:“而且这把火放得可不善。”

“这算什么,我听说黑心老六也是他们给杀了的。”

“黑心老六,嘿嘿,听说死的时候还光着屁股,正和那个仙老板干那事呢!”

“说呀,就听说这么点呀?那仙老板也光着呢,她一害怕,是不是一下子就把黑心老六那玩艺给……”

黄历轻轻摇了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杀黑心老六应该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怎么与色情扯上关系了?眼看着消防车尖叫着赶了过来,他转身走了,这火烧起来了,不大可能在短时间内扑灭,即使扑灭,留下的也只是残垣灰烬。

走过一条街,黄历停下脚步,站在玻璃橱象是在欣赏里面的商品,其实是在观察身后的情况,一个纤巧的身影一晃,躲到了电线杆后面。

这小丫头儿,黄历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戴着大墨镜,怎么还被认出来了,难道她的嗅觉已经达到了百步识人的高超境界。只是这跟踪术,也太逊了,教给他们的东西,不经过实践就不行吗?

何梦雨盯着前面的背影,心里很兴奋,比刚才看大火熊熊的现场还兴奋,是他吗,背影如此熟悉,走路的姿势也不陌生。她一直怀疑那个暗中指挥的老三就是黄历,但她不会象程盈秋那样直截了当地去询问,她只会在暗自琢磨每个老三的指令,以及老三制定修改的计划,从中找到些许她所熟悉的行事风格。

突然,前面的目标失去了踪影,何梦雨一急,赶紧快步而上,也忘记了掩饰,东张西望地找寻起来。但她失望了,那个形似黄历的人确实被她跟丢了。不过,她可以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黄历,会很高明的反跟踪技巧。

轻轻叹了口气,何梦雨有些垂头丧气地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这家伙,故意的,人家还有事情想找他商量呢!

呵呵,一声轻笑,黄历不知从何处又冒了出来,就在何梦雨的身旁,调侃道:“上课不认真听讲,有象你这么跟踪人的吗?”

“你——”何梦雨一阵惊喜涌上心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真服了你,总是能认出我来。”黄历有些自嘲地摸了摸鼻子下的假胡子,说道:“还是你的敏锐嗅觉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比警犬还厉害了?”

“你骂人家是狗鼻子?”何梦雨抿了抿嘴角,嗔怒地说道。

“不,不,狗鼻子没你厉害。”黄历说完觉得意思有歧义,赶紧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比狗鼻子厉害,唉,这话越说越别扭了。”

“算了,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何梦雨大度地摆了摆手,笑道:“我以为你躲起来不见我呢,怎么又蹦出来了?”

黄历很无奈地一耸肩膀,说道:“本来是想这样的,可我觉得应该提醒你,或者是你们那些人,以后要是在什么场合看见我,就装作不认识,千万不要使劲盯着我看,或者象你这样,直接就跟上来了。”

何梦雨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对不起,这样是不是让你有危险?”

“这次没事,下次就不好说了。”黄历安慰了一句,说道:“找我有事?”

何梦雨点了点头,有些期望地看着黄历说道:“你有时间吗,我确实有事情想找你。”

黄历沉吟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找个清静的地方吧,咖啡馆,西餐厅……”

“维多利亚公园,不是很远。”何梦雨建议道。

……

公园里人不多,但也不少,战争似乎并没影响到人们的闲情逸致。

何梦雨象一朵半开的莲花,看着四围的风景,心里笑着,觉得一阵阵的小风都是为自己吹动的。风儿吹过去,带走自己身上一些香味,痛快,能在生命的初夏发出香味。

黄历和何梦雨坐在水边树荫下的长凳上,起初谁也没有说话。但黄历还是为眼前这个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姑娘喝彩,袖只到肘际,一双藕似的胳臂。头发半掩在额头,黑亮的眼睛象两颗充满光泽的宝石。何梦雨走路显得那么轻俏有力,脚大得使自己心里舒展,扁黑皮鞋,系着一道绊儿。傲慢,天真,欣喜,活泼,心里笑着,腮上的红色润透了不大点的一双笑窝。

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如果不是那可恶的日本鬼子,她应该很平静幸福地在读书,为自己的将来奋斗,或者挽着心仪的男孩子一起谈情说爱。但现在,象她这样年龄的男女,不由自主都被卷进了这场血腥争斗的漩涡,用生命和鲜血在承担着本不属于他们的责任。

“黄大哥,我可能要去金陵大学去念书了。”何梦雨折下一段柳树枝,轻轻摆弄着上面的叶子,幽幽地说道:“本来我是想毕业后去北平读燕大或者清华,但我父亲不愿意呆在这里,当亡国奴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金陵大学,南京啊”黄历点了点头,说道:“能去就去吧,呆在沦陷区,不仅危险,也影响学业。”

何梦雨希望黄历能说出挽留她的话,但黄历的冷静和客观让她有些失落,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国难当头,学业还有那么重要吗?就象男女之间谈恋爱,设若国已不国,就是有情人成了眷属,也不过是一对会恋爱的亡国奴。”

“这话说得有些偏激。”黄历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个人幸福与国家前途和社会责任是不是就那样水火不容,这也不太好说。我不是圣人,但我想,即使是一个一心为国的人,也不可能一天到头都在想着伟大的事业吧!”

第024章 全面抗战

何梦雨望着黄历,再次问道:“那你觉得在这个时候,谈个人的幸福合适吗?”

“这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难道任何事情只有和国家联系起来才有意义?”黄历很平静地说道:“反正我是个俗人,达不到你们心目中那种理想人物的层次,而且这种理想人物即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也会觉得单调和枯燥,可佩服却不亲切,不会与他深交。”

何梦雨的脸上浮现出很奇怪的表情,在她周围的这群年轻人,在国难当头之际,都表现得热血而纯真,愤怒而偏激,在他们的言谈中,都认为个人的私事,比如恋爱,比如孝悌,都可以不管,自要能有益于国家,什么都可以放在一旁。应当牺牲一点个人的享福,替国家做点事,应当把眼光放远一些,应当把争爱人的心去争回被侵略者剥夺的国人的尊严。象黄历这样,坦承自己并不是一个一心为国的人,不仅少见,几乎是没有。

“嘿嘿,很让人失望吧”黄历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说道:“所以呢,要是依我的意思,你该去读书就去读书,别老把国家危难,民族危亡和自己的行为硬扯到一起。换个角度看,你读好书,成了才,不也能为国做贡献吗?”

何梦雨被黄历说得有些晕,出神地思考起来,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揪着柳叶。好半晌,才笑道:“被你说糊涂了,其实你的意思我明白,转弯抹角的不就是想让我远离危险吗,这件事情我会认真考虑的。”

黄历起身,去了旁边摊上买了汽水、鲜藕、鲜核桃,回来放在两人中间,招呼着何梦雨,自己先慢慢地吃着。

何梦雨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吃,又觉得不好意思不吃。虽然和父母逛过公园,喝过茶,可是那是什么味,这是什么味?这一次的吃东西似乎是有特殊的意味。

“还有一件事情。”何梦雨皱起了眉头,很苦恼的样子。

“说吧,如果我能帮上忙,当然是义不容辞。”黄历鼓励道。

何梦雨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绍基老先生,也就是我的伯父,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黄历说道:“虽然没有师徒名分,可何绍基老先生到底还是教过我正骨术的。”

“正是我那伯父遇到了难题。”何梦雨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现在伯父就是因为一幅古画,惹上了麻烦。”

原来十多年前,何绍基老先生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从北平琉璃厂买到了一幅古画,是南宋四家之一,李唐的手笔,十分罕见珍稀。买到手之后,何绍基老先生视为传家之宝,轻易不示于人前。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直有人想买下此画,都被何绍基一一回绝。日军占领天津后,一个叫松井的日本商人又找上门来,要重金购买。自然,又被何绍基所拒,而且由于战争的关系,何绍基老先生的态度十分不好,松井是含愤而去。

自那以后,何宅和何绍基老先生的医馆便频频遭到砖头石块的骚扰,巡捕房倒也抓到了两个地痞流氓,但事情非但没有停息,反而越闹越大起来。前些日子,何绍基老先生和何梦雪坐车外出,在大街上,突然飞来几块石头,车玻璃破碎,何绍基和何梦雪都受了些划伤。

“是那个日本人搞的鬼?”黄历试探着问道:“那些捣乱的地痞流氓又是哪个帮派的?”

“听说好象是什么上、下角的,我也搞不大明白。”何梦雨说完又气愤地说道:“日本人不敢在租界太嚣张,就收买这些地痞流氓,说他们是汉奸,也不为过。”

黄历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借着拜访的名义去一趟何家,把情况搞清楚。如你所说,日本人现在还拿租界没办法,所以就借助中国的黑道人物。这个事情说起来不大,但要斩断日本人伸进租界的手,防患于未然。”

见黄历答应下来,何梦雨心情放松了,和黄历闲聊着,但她没有询问黄历是不是老三,黑心老六是不是他杀的,相对于同龄人来说,她是一个知情识趣的女孩。

远处,水面上划来了一只小船,男的穿白,一躬一躬的摇桨,女的藏在小花伞下面,安静,浪漫:一阵风带着荷香,从面上吹过。何梦雨收回神来,看了黄历一眼,黄历的眼神也正好转过来,两人的眼遇到一块,定了一定,轻轻的移开。何梦雨很舍不得走,有些呆呆的坐着,脸上不由的发热。看着水边上的小蜻蜓,飞了飞,落在莲花瓣上,落了会儿,又飞起来。周围来来往往不断的人,象张活动的图画。

“你似乎过了会合的时间,会被罚站吗?”黄历揶揄着问道。

罚站是抗团内一种惩罚。纪律规定很严,但并没有写出过条文。抗团规定时间开会,就不准迟到,迟到就要罚站,迟几分钟就站几分钟,据说,曾澈也因迟到挨罚站过。

何梦雨笑了,她并不担心,罚站嘛,一点也不可怕,她能和黄历一块儿逛公园,喝汽水,吃鲜藕,一个梦境的实现,心里确是很感满足。

二人在园内就分了手,她往南,他往北。何梦雨一边走一边思索,走着走着忽然立住,恍惚似乎丢了什么东西。摸了摸身上,想了想,什么也没丢。这时,身后走来一对夫妇,男的比女的大着许多,男的抱着个七八个月大的胖娃娃。何梦雨喜欢这个可爱的胖娃娃,愿意过去把娃娃接过来,抱一会儿。结婚一定是很有趣的。看了看那个女的,不见得比自己岁数大,小细手腕,可是胸部鼓鼓的。小妈妈,胖娃娃,好玩胖娃娃转过脸向她笑了笑,跟着嘴里“不,不”了两声。她又不好意思了,向前跑了几步,心里直跳,也有点乱。口中也渴得很,走到一个摊前,连喝了两碗酸梅汤。

……

八一三上海的炮声似乎把久压在平津人头上的黑云给掀开,天又高了!

“上海一开仗,咱们准打胜!”

“听说南京调了一百多万中央军,小鬼子这下可要完蛋了。”

“听说没,咱们的飞机,一千架,出去炸日本鬼子咱们准得打胜上海一打胜,咱们天津就平安了!”

……

正如七七事变刚发生时,北平的百姓们就幻想着二十九路军一气把小鬼子打跑,把日本的什么天皇抓来装笼子里展览,索要战争赔偿一样。上海的开战,又给这些老百姓的心里装满了胜利的憧憬。

上海的抗战,使在平津的敌寇显出了慌张。他们没有想到在平津陷落以后,中国会有全面的抗战。现在则需要一方面去迎战,一方面稳定平津。怎样稳定平津?他们在事前并没有多少准备。肆意的屠杀固然是最简截明快的办法,但是,有了南京政府的全面抗战,他们开始觉得屠杀是危险的事情,还不如把他们所豢养的中国狗拉出几条来,给他们看守着平津。

根据事先制定的“以华制华”、“分而治之”的侵略方针,日军着意扶植失意军人、政客,成立伪组织,建立伪政权。北平则为其开端者,他们扶植了清末老官僚江朝宗,组织起所谓的“治安维持会”。从此,“维持会”作为一种汉奸组织,随着沦陷区的扩大,如雨后之毒菌霉斑,而蔓延于华北。

但维持会之间各自为政,互不统属,且组织机能、行政机能、办事机能,都不能让日军满意,因此他们感觉有必要建立一个统一的华北政权。

江朝宗毕竟属于老朽之列,昨日黄花,已难复风流。加上其才庸能乏,没有号召力,让他担担纲华北临时政府,日本人认为他尚不够资格。

但是,日本华北派遣军特务部长喜多诚一所精心挑选的伪政府人选,拉拢时却屡屡失败,使日本人颇为恼火。

曹琨,不是大贤大哲,贿选总统臭名远扬,但在民族大义、大是大非面前,却站稳了脚跟。尽管他慑于日军淫威,不敢断然拒绝,却漫天要价,就地耍赖,使喜多诚一空耗精力,而始终不能拖之下水。

吴佩孚,直系中坚,一度威名曾远播天下。此时虽雄心尚在,争天下之志未懈,但他不能借助于日本人的刺刀。“兄弟阋墙而御其侮”,以匡扶儒家正道自居的他懂得这个道理。

靳云鹏,曾为北洋政府总理,此时已看透官场的险恶,历经了宦海的风浪,勘破了红尘。面对“礼佛有年,无心问世。”的推托,日本人无可奈何。

正气,毕竟在人间抹之不去,即或一些大奸大恶之辈,民族观念,爱国思想,在他们心里也会占有一定位置。

有悠久历史的中华民族,文化的力量,血缘的力量,观念的力量,纠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韧的屏障。自古以来,尽管汉奸有之,卖国者有之,但忠贞之气,爱国之气,依然回荡于天际,充塞于炎黄子孙之胸臆。

第025章 重赏之下

火焰焰的太阳虽然还未直照,但酷热已经满和在空气里,到处发挥着盛夏的威力。

张大力直了直腰,用脖子上的黑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顺便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这稍许的停顿立刻遭到了工头的呵斥。他咬了咬牙,不得不低下头,继续抢起铁锹,铲起煤块,奋力向船上的煤舱里装载。

工头走远了,张大力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这个情况,他装作系鞋带的样子蹲了下来,拧动铁锹的把手,把手脱落,他倾斜了一下,从铁锹把的空膛里掉出三块黑乎乎的东西。张大力迅速将把手安好,站起身,一锹便将这三块黑乎乎的东西和着煤块甩进了煤舱。

轻松了,张大力的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丝笑意,就这么简单,这是第三次了吧,一次三十块大洋,干够五次就是一百五十块,自己就不用再呆在这码头上卖苦力了。好好算算,一百五十块大洋能干什么,能买辆属于自己的黄包车,还能剩下几十块大洋置办东西。想想,自己的车,自己的生活,都在自己手里,高等车夫,这可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赁过洋车,知道要赚辆车有多艰难,一年,二年,至少要三四年;一滴汗,两滴汗,不知道多少万滴汗,从风里雨里的咬牙,从饭里茶里的自苦,才能赚出那辆车。在他赁人家车的时候,他从早到晚,由东到西,由南到北,象被人家抽着转的陀螺,他没有自己。可现在,那辆黄包车似乎正在向他招手,有了车,就可以使他自由,独立,象自己的手脚的那么一辆车。有了自己的车,他可以不再受拴车人的气,也无须敷衍别人;有自己的力气与洋车,睁开眼就可以有饭吃。

想到这里,张大力浑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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