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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以后剑碎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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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娘已经满足不了钱一串了,于是他开口吼:“你二大爷的徐安歌!!”
话音刚落,钱一串就面临了第一次危机——他的脸正对着崖壁,就要撞上了!
他紧紧闭上眼,已经放弃挣扎了,身上绑着限制内力的绳子,就算挣扎也没屁用!
紧要关头,徐安歌打了一记小石子直中钱一串的腹部,把他撞向了反方向,终于远离了鼻青脸肿的命运。
就是肚子疼得想干呕。
虚惊一场,钱一串大口喘着气在半空荡秋千,同时,徐安歌竟然还没停下,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在往上升!
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偏偏身上内力还跟被锁住了似的没法用,钱一串真慌了,刚即兴来了一句“狗日的……”,正准备往下骂的时候,突然听到头上那缺德鬼又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这解药瓶子怎么这么重呢?影响我上崖,不如丢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钱一串恨恨地把更多脏活咽回去。
徐安歌在上头轻盈地跳,一边嫌弃钱一串太重:“钱兄,你吃的太多了。”
钱一串咬牙切齿,浑身警惕极了,生怕自己当面撞到哪个石头,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当然,徐安歌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他每感觉蛇索晃荡了个来回,差一点点就要撞上崖壁了,就会恰到好处地弹上一粒小石子,把钱一串调整回原位。
命是不会丢,就是又疼又涨,疼是因为来自后天高手的石头暗器击打,涨是因为肺要气炸了!
一番要人命的折腾之后,两人终于攀上了山崖。
徐安歌降落姿势优雅,钱一串摔了个狗吃屎。
“呸。”他吐出两口泥,愤怒已经要脱眶而出化成实质把徐安歌戳成渔网了。
徐安歌就笑笑,提着蛇索让钱一串再站起来:“钱兄,药。”
“……”钱一串乖乖地收回视线,心底骂了一串脏话。
徐安歌就是气气人,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正事上来了,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崖顶……好像有些奇怪。
崖顶石壁坑坑洼洼,四处都是尖锐的棱角,徐安歌走了两步就被一大丛茂盛的草木拦住了去路。
前头像是被人为清理过一样的干净,后头则是连脚底下的路都看不到,草直往人脸上戳。
徐安歌不想在杂草堆里溜达,可是这仿佛也没有别的路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问了钱一串:“接下来往哪儿走。”
钱一串还在暗暗抽气降火:“不清楚。”
徐安歌瞥他一眼,钱一串立马想起了自己被打伤、被捆绑、被灌药的全过程,咬牙说清楚了:“我真不知道,他们就给我指路到这儿。”
指路?
徐安歌下意识想,这个词怪怪的。他仿佛从钱一串的话中听出来一些微妙的东西:“你也没来过这地方?”
钱一串摇头牵动了鞭伤,只好嘶了一声老实用嘴巴说话:“没有。”
徐安歌转过头,绕着他看了几圈:“你不是他们的人吗?竟然没回过总堂?”
明明他从杜府抓到的那个“无名氏”嘴里挖出的消息就是他们总堂在陈山附近啊……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能半路猜出来钱一串有鬼,才能一直有所警惕。
“总堂……”钱一串也懵,什么时候老杜还有总堂这玩意儿了?他不就是养了几个武林人吗?
徐安歌:“……”
钱一串:“……”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感觉他们都搞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过眼神,是对脸懵逼的人。
第22章 和解
徐安歌微笑,问:“我先来?”
来啥?
钱一串有点懵,可是徐安歌没给他反应时间,直接就问了:“是你出卖杜老爷的吗?”
钱一串一愣,看着徐安歌怒道:“你个罪魁祸首难道还不知道吗?!”
这话听着牛头不对马嘴,像是两个人在抓贼,一个问“是你偷的东西?”另一个怒吼“你个贼头子,还敢装无辜?”
事情已经渐渐明朗了,徐安歌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不是跟杀杜老爷的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明明是你们杀了老杜!”
这都什么跟什么?
鸡同鸭讲!
徐安歌撑不住了,他翻了个白眼,假笑说:“你是傻吗?我第一天见你就给你看了杜老爷的亲笔信了吧?”
“是你们偷了他的信……”钱一串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只剩细小的气音,“……难道不是吗?”
徐安歌呵呵:“谁跟你说是的?”
“老杜雇的人……”
“你是说那群帮你指路,结果被我抓出来的人?”徐安歌想到那些没有痛觉的怪人就脑仁儿疼。
钱一串看着徐安歌,终于觉出味儿了:“……怎么可能?他们有老杜的亲笔信,他们还……”
徐安歌拍拍手掌打断他:“停一下,凭什么他们手上的亲笔信是真的,我的就一定是偷的?”
钱一串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声气儿总算低了下来,呐呐道:“他们什么都知道啊,知道羲和剑矿的事,也知道地图是我告诉老杜的,也知道老杜死了的事……”
徐安歌冤死了,他哼了一声:“我也知道!”
他匆匆给钱一串解绑,从怀里抽出那封信,这封信对钱一串而言是陌生的,因为他只见过其中的一张纸。
那张纸上记了杜老爷的遗言,徐安歌那时不怎么信任钱一串,所以就只把跟钱一串有关的这张信纸抽出来给他看,这回他不再藏了,直接把整封信都给钱一串看。
钱一串接过信封,手颤了几下,才慢慢打开,这封信一开头就写明了,是给奇巧阁的,杜芡希望以地图为报酬,托奇巧阁照顾他的妻儿和提供了地图的自己。
“我读信时,杜老爷大约还是在人世的,”徐安歌说着,其实他有能救杜老爷的机会,可是却没抓住,“后来就……现在想,当时他估计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怕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病急乱投医,托我这个毛头小子办事。”
徐安歌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表面光滑平整,没有一丝纹路,看着像是个半成品,然而对着阳光略微转向后,便能看出藏在其中“奇巧阁”三个大字。
玉佩被徐安歌送到钱一串手中,他按徐安歌所言,将其对着阳光转了转,很轻易地就看见了上头的字。
正午的日光蛰得他眼疼,确认了那三个字后,钱一串很快就把玉佩换了回去,低下头接着读信。
视线陡然由明转暗,他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不详的色彩,似灰掺着绿,拢住了整张纸面,仿佛是从幽冥地府送上来的信。
在烈日下将他读得脊背透凉。
徐安歌低声继续道:“他之前大概是要跟谁交易这张地图,用来赚一笔钱财的,可惜交易错了人。”
“我原本只是想这东西能来钱,”钱一串用力闭上了眼,而后又睁开,“他前段日子生意出了问题,要一笔大钱,实在接不到了,才跟我诉苦的……”
然后他就想着这地图自己留着也没用,不如拿来帮兄弟一场。
钱一串放下信,看着他眼中如波浪一般的大山:“早知道不给他了,没钱也比没命好啊。”
徐安歌折了一根草枝,随便找了一棵树靠着:“我不清楚他们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相信他们,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这伙儿人曾经混进过杜老爷的侍卫队里,想偷地图。”
“当时抓到的人就是一副怪样,看着就像普通人,可是却有着武者境界的内力和麻木的痛觉,行动起来像是杀人的傀儡。”
“我当时看你也像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回事?”
钱一串转身说:“他们在我身上做了点手脚,扎了我几针,我就变成这样了,就是这个时间不长,十天左右就能恢复原样。”
“哦,”徐安歌点头,撩起眼皮看他,“那你胆子还挺大,敢故意溜我那么多天,不怕十天一到,你就自己现原形?”
“引你来山洞是最后的办法,其实他们觉得能把你毒倒才是最好的。”钱一串看完信,终于不再嘴硬了,他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因为如果你没吃□□,最后还是要跟他们打上一场。”
徐安歌挑眉:“所以那□□不能吃死人?”
“能啊。”
“……”徐安歌脑子有点打结,“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杀了我?”
钱一串不觉得自己有说错哪里:“对,他们说完帮老杜报仇,所以要杀了你。”
徐安歌也不玩草枝了,他抬头怼着钱一串看,眼神一言难尽:“如果他们把我引到大本营就能找人打败我,那为什么不再多等几天,等他们的帮手直接来了,就把我当场打死,反而要这么废周折,把我引到这荒山野岭?”
“……为了好抛尸?”
徐安歌就笑笑:“你说的有道理。”
说得仿佛他们在城里杀人就没办法解决尸体了一样。
徐安歌拿出解药丢了一粒给他:“在吃之前,麻烦钱兄先试试你的内力能不能用。”
钱一串努力静心,想将内力从丹田引出来,可是一连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怎么回事!”
徐安歌:“谁知道呢?反正我没有绑着你了。”
钱一串还不至于傻成这样,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药的问题——那药不是□□,而且遏制内力的化功散!
他心情复杂地咽下了解药,听徐安歌背过头平静地反省:“是我太自负了,能察觉到不对劲,功劳真的不在我自己。”而在钱一串身上。
如果对方不像钱一串这么傻,他说不定还真认不出来。
“……”钱一串直觉这又是在嘲讽自己,于是沉默了。
两人终于说开,吃完剩余的一些干粮,就继续上路了,这次钱一串全程都是被那群怪人牵着走,出去以后能不能再找到这地方还说不定,徐安歌不想放过这样一个深入敌营的好机会。
前面草木葳蕤,许多杂草疯长得比人都高,徐安歌拨开草叶迈了几步,冷不丁就感觉几根草梗砸在脸上,差点就戳进眼睛里了。
“要不……我们回头找找有没什么小路?”人在后头的钱一串也是步履维艰,走几步就被各种杂草啪一脸,眼睛都是半眯着的。
徐安歌停下思量了会儿:“算了,再走一段,要是一直这样就费点内力运轻功回……什么东西?!”
他踩空了!
这里不是一路向上的山路吗?怎么会有洞?
徐安歌本想提醒钱一串,却很快发现他来不及了——这个洞实在太深了,也太大了!
从他踩空的那一刹那,就在不停下坠,徐安歌飞快抽出长剑想要用剑卡住周围的泥层,让速度慢下来,却不想剑“锵”地一声撞上了石头。
这两旁竟都是石壁,长剑没法插进半分!
不过石壁凹凸不平,比泥层好借力,徐安歌在伸脚试探几次,被撞得疼到怀疑人生之后,终于勉强踩在了一块石头上。
还没调整好,突然后顶上就是一声越来越近的尖叫。
“啊——”
钱一串砰地一声砸到了他的头上。
徐安歌:“……”好疼!!
他差点就被砸出眼泪来了!
“你……先起来。”徐安歌疼得边嘶声边说。
钱一串也被这石壁刮蹭了一把,头直接怼上了一块石头,现在脑子里在卷飓风,他半死不活地开口:“好……我再缓,缓一会儿就起……”
徐安歌抿了抿嘴,最后眼泪真的下来了才疯狂催促:“快!下来!疼死我了……”
两人在洞里忙活了好半天才调整好位置,背靠背撑在一起,脚踩石壁固定住了位置。
就是太挤了,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我喊一二三,就往下踩着走,懂吗?”徐安歌道。
钱一串往下探头看着,皱起了眉头:“可是洞口好窄。”
这个洞就像个倒三角,上头洞口开得挺大,可是下方却越来越窄,接近出口的地方甚至只够一个人通过。
“没事,到时候我背你踩石头走。”
徐安歌深吸一口气,开始喊口号,两人一步一脚印地往下走,终于到了走不动的时候。
“爬我背上,我背你。”徐安歌艰难地换踩石头,手上还紧紧扣着一块长青苔旳石缝,十分令人感动了。
钱一串点头,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了些,而后整个人扑到了他背上。
“……!”一座泰山袭来,徐安歌撑不住了,脚上一滑,终于挣扎不了垂直下坠。
“啊啊啊!”钱一串大叫。
徐安歌“……”这奇葩一定是来克我的!
徐安歌在洞口又狠狠地撞上了几块尖利的石头,哪怕这次他有意用内力保护自己,也还是忍不住被撞得飙泪。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记得头顶上还有个钱一串,于是在出洞口时调整了和位置,一脚踏着石头把自己送得老远,终于不用被人砸了。
然后,他就被淤泥糊了满身。
这洞口下竟是一大潭的泥池子……臭到人窒息!
“咳,咳!好……臭。”钱一串用内力护住自己,安全落地后,也砸起了一片淤泥,溅起了一片臭气熏天的泥花。
徐安歌站起来,默默庆幸自己选了个远离钱一串的位置。
他现在好歹只是腰背臀腿沾了一片泥,被钱一串一溅,指不定都要变成蘑菇头了……
第23章 偷衣服
徐安歌把黏在手上的几坨黑泥甩到一边,从淤泥里拔出脚又陷下去,反复几次,才艰难地走上了岸。
“这是哪儿?”徐安歌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这地方。
周围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头顶上是尖锐的石钟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黏黏的不舒服极了。
又是山洞?
不对,既然如此他怎么能看得到四周?
这里有光源,且光线昏黄,不停地闪烁,一看就不是自然光,而是烛火照亮的。
钱一串在后头哑着嗓子叫唤了几声才上岸,正想大声问徐安歌发现了什么,就看他给了自己一个闭嘴的手势。
他乖乖地不出声,走到徐安歌身边,用口型问:怎么了?
徐安歌指了指散发着微弱的光的拐角处,也用口型回:有人。
两人都警惕起来,放轻了步子往拐角接近。
徐安歌打头阵,很快到了拐角,小心翼翼地扶着石壁,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后探头——
竟然什么人也没有!
不远处还有一个拐角,那里的光更亮。
“……”徐安歌做了个手势示意钱一串跟上,又往前一个拐角走去。
接着拐角套拐角,一个拐角后又接着另一个……
一连走了不知道多少个,徐安歌脸终于黑了——这教派是做鼠起家的吗?
这么会打洞……
不过他们在才转没几个拐角的途中就发现了光源——那是一只在石缝中被点燃的蜡烛,看滴在地上的蜡油,便能发现已经烧了大半。
徐安歌弯下腰,细细比划了一番蜡烛剩余的长度,大致能判断点了有一个时辰左右。
可是这附近根本没有人。
钱一串张着口型问:这不会是陷阱吧?
徐安歌直起腰,没有回答钱一串的问题,而是伸手指向前方:继续走。
方才的蜡烛仿佛是石洞中唯一的一根了,自从他们离开那片烛光之后,四周就越开越暗。
没有了光,却开始出现流水的声响。
一开始他们只是模糊地听到了些哗啦啦的杂音,不过随着两人越走越近,水流声也越来越明显。
最后竟像是在石洞中炸开一样,盈满两人的耳膜。
水流声太吵杂,甚至掩盖了其中的人声,以至于快到洞口时,徐安歌才能隐约听见有人说话。
是的,他们终于又到洞口了!
这回洞口的光不是烛光,而是阳光,盛夏灼热的光线在阴凉的山洞中也变得苍白,可是它们却恒定,一点不闪烁,徐安歌能很清楚地看到小小的洞口有一抹日光照亮了前路。
明明石洞一路都很开阔,洞口却想当小,只有半人高,外边还盖着一块巨石长着好几簇杂草。
徐安歌没草率探头,而是感知了一下周围人的气息——除他俩之外,还有好些人或静止或走动,都是未成武者之人的气息,感觉弱得跟菜鸡没两样。
感知完后,他终于放心地冒头了。
刺目的光扎得他眼睛生疼,可是适应之后视野却开阔了一片——这是一片小瀑布下的湖泊。
瀑布不高,水流量却大,雪白的飞瀑敲击在巨石上势若万钧,小小湖泊像是流淌的翡翠,从直充而下的水流向外一圈圈荡漾。湖泊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丛,青翠繁茂得恍若仙境。
就是“仙人们”并不是太仙——水上有两三人褪去了衣物在水中静坐,看着像在运功。而不远处的树丛中又有人陆续赶来。
从林中来的人是穿着衣服的,一睡的灰黑色麻布,唯一不同的就是麻布的右胳膊上用黑线绣了不同的图案——分别是一条杠,两条杠……以此类推到五条。
他们很快也脱了衣服,泡在湖泊中,在湖中静坐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全是年轻人,具体年龄看不出,可的确全是壮年,然而无一例外的面如碑石,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远望就是一群假人。
钱一串木愣地看着一群假人下水,突然感觉脊背诡异地发凉,他仗着瀑布水声大,吞了口水,出声问徐安歌:“我们接下来干嘛?是要先查这些人吗?”
徐安歌头也不回,说了俩字:“洗澡。”
“哦……不是!什么?”钱一串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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