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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莫镀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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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莫镀金》作者:天痕壹月

文案

神医攻x美人受 攻受都苏

眼高于顶,不愿将就的江湖名医荆不镀,近日来却看见了一个好苗子。
荆不镀一眼就看出,这人的病若治好了,绝对可胜天下第一美人。
于是……
荆不镀:你的病,可以治,不过,你得和我亲亲。
殷灼枝:……唔,好吧。
荆不镀:不行,亲亲不够,得爱爱。
殷灼枝:……唔,好吧( ̄△ ̄)。
荆不镀:不行,爱爱不够,还得各种姿势……
殷灼枝:……再见!





第一章 
  “灼枝,这里就是笑医前辈荆先生的住处,快,还不快过去拜见?”
  日头高得令人眯眼,正午时分,蝉声凄切。林木深深,虽是绿意盎然却半分风也没有,唯一有的只是热浪。
  方走到这处隐秘的所在,女人便目露焦急,忍不住把殷灼枝扯了过去。
  殷灼枝从软轿上下来,步伐不稳,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不着痕迹地将他小姨的手拂开,盯着那又大又干净的竹屋半晌,拱手低头:“不才在下殷灼枝,冒昧前来拜访,还请笑医恕罪!”
  “既是冒昧,便走罢!”
  半晌,里头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那冷淡的声音很轻,轻得只堪堪让他们听见。屋外一个捣药的年轻人连连冲他们摇头,指了指屋子,又做了个惊吓的动作。女人只当没看见,以焦急的目光示意殷灼枝。
  “哦。”殷灼枝目光淡漠,一句多的话也不说,扭头便走。
  女人连忙拉住了他,对着竹屋恳求道:“久闻笑医本领高超,手段绝妙,我这侄儿天生不足,世上除了笑医无人可医。冒昧来访,实是无他法可想。”
  里头的人哼了一声,道:“既是先天,我也无法医治,走罢!”
  殷灼枝爬上了软轿,吩咐抬轿的人,“我们走。”
  “站住!”女人拉住了他,低声道,“荆先生是名医,自古名医的脾气便怪,他说治不了,未必是治不了。”
  “就算他治得了,他不想治,也和治不了一样。”
  女人生气地道,“你是想要气死我么?你娘临终前让我照顾你的,好不容易找到笑医的住处,你,你先前不愿意来也就算了,都已到了这里,怎么能这样?”
  “白素素,不是我不想治。”殷灼枝表情仍旧十分淡然,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人家不愿意治,强求也没用,反正都是这样,不如不治了吧。”
  “不行,得治!”
  白素素牙齿一咬,往竹屋前一跪,叩首道:“妾身乃江南梅花庄的庄主夫人,虽是……虽是排行第二,但我夫君极宠我,求笑医施了妙手,治我侄儿一治,妾身必当竭尽全力,报先生的大恩大德!”

  “梅花庄?岁寒三友分作三地,梅花庄已没什么稀奇的了,你既不是梅花庄庄主的大夫人,言语又有什么作用呢?”
  “妾身自有私房千金,以及……以及一项绝密。”
  “什么绝密,我可没有兴趣。”
  “这绝密有关于一首歌谣。”
  “哼……”
  “相思剑,索长恨,
  双双独独都愁闷。
  紫金鞭,横上偏,
  扬手抽得人要癫……”
  “呵呵……”里头似乎传来几声笑,“你莫不是想背一遍七种武器的歌谣,便骗我出手吧?”
  “还请先生听完!
  梅花刺,去来自,
  长钺自短轻如丝。
  尾上找赤练,
  翅底寻蝴蝶。
  七物一物。
  荣华自富!”
  “什么时候岁寒三友的眼光这么差劲,竟找个胆大妇人做自己妻子?”
  “妾身正有梅花刺!”
  几乎是寻死般喊出了这话。一片静默,便连屋外的年轻人也讶异地看着他们。
  里头的声音也是静默,而后又是一笑,那笑声年轻了许多,竟似个十来岁的童子一般,“你说你有梅花刺我就信么?我是不信的,你们还是快走吧!若是叫别人听见,少不得要惹来杀身之祸!”
  “不!荆先生,妾身求你了!妾身真的有梅花刺,梅花刺刻了三朵梅花,人尽皆知,可是很少人知道,那梅花有花无蕊,乃是空花!听闻荆先生昔年见过梅花刺一眼,荆先生何等记忆力,向来过目不忘,你仔细想想便知妾身所言不虚!”
  “……这个,我却不知道了。”
  “荆先生!”白素素几乎要落泪,忍不住膝行向前。
  这屋前虽是平地,然而泥土之上撒了许多石头,干净之余也让跪着的人受罪。
  殷灼枝皱眉道:“不要求了,你欠我母亲的,还我母亲便是,你不欠我,不需要这样对我。”
  白素素狠瞪殷灼枝一眼,向竹屋方向磕头,一连磕了二十多个,一边磕一边道:“求荆先生仁心妙手,求荆先生仁心妙手!”
  屋子里头的人低低叹息了一声,随即咳嗽了两声,“这个,这个我,我不能治。”
  “求荆先生仁心妙手,求荆先生仁心妙手!”
  “你不要磕头了,我说过不治就是不治。”
  “荆先生若不出手,妾身只有磕死在这里了,求荆先生仁心妙手,求荆先生仁心妙手!”
  里头的人沉默半晌,半晌之后,道:“你要求,就求真的荆先生,求我……我不是……我不是荆先生。”
  “你不是荆先生,那谁是荆先生?荆先生,求你了,你便治治我的侄儿吧,求求你,求求你!”
  殷灼枝定定地看了那竹屋半晌,去扶白素素,“里头是个小孩,骗我们呢,你没听出来么?我们还是走吧。”
  白素素一脸茫然,额头上有着血迹。“小,小孩?”
  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求了这么久,里头的人只是小孩?
  里头的人又咳嗽了一声,似是不好意思,半晌后,嗫嚅道:“你们去求求屋外的人吧,他愿意治,便可以治了。”
  殷灼枝看向屋外那个几乎完全被人忽视的年轻人,白素素也看过去。
  这年轻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然而那容貌,令人见之便忘,竟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赠一分则俊,减一分则丑。
  “你是笑医?”殷灼枝的目光有些飘渺。
  那年轻人看他半晌,笑道:“我是。”
  “里头的人是谁?”
  “里头的人是我的徒儿,嗯……心肠还没学会硬下来的徒儿。”
  屋里的人咳嗽两声,随即传来走动的声音。
  从药材边站起身来,荆不镀“啧啧”两声,道:“钦澜太心软,这等性子,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拒绝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那么多人上门求救,治得过来么?”
  白素素这便明白他是笑医了,站起走过两步,跪下道:“求先生治我侄儿,求先生治我侄儿!”
  竹屋里的童子跑了出来,道:“师父,他们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这也是……咳,这也是缘分。”
  荆不镀摇头,敛去面上笑容,冷淡地道,“夫人,你可知道,我在江湖上的名号是什么?”
  “笑医金不渡!”
  “不错,不错,那你知道这江湖中人为何要给我这个名号?”
  “这……这自是说先生有真材实料,真金不镀!”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的名字也叫‘金不镀’呢。”荆不镀斜睨她,“既是真金,怎么会有心?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想治人,你们走吧!”
  白素素磕头,“求荆先生慈悲,求荆先生慈悲!”
  殷灼枝皱眉看她磕头,荆不镀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半晌也不移开。
  殷灼枝无趣地看了他一眼,道:“白素素,你要继续丢人就丢,我要走了,我说过你不欠我的。”
  又要爬上软轿,让抬轿的人走。
  白素素连忙抓住他,不停流泪,“灼枝,灼枝!你不要赌气,你也来求求荆先生吧,灼枝。”
  殷灼枝道:“不要,我要走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白费力气,因而,一点也不想白求于人。
  荆不镀忽地扬手,道:“你是殷灼枝,桃花公子?”
  殷灼枝靠在轿上的椅背上,鬓边的发丝拂过脸颊,满眼的飘渺水光。
  “是。”
  “灼枝灼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灼了枝头,倒也般配。”他绕着软轿走了两圈。软轿的白纱飘飘落落,殷灼枝打了个哈欠,越发困顿,懒懒道:“快点走了,我想走了。”
  “灼枝!”白素素忍不住哀声。
  荆不镀却道:“果然人面桃花,虽然你中气不足,眼神不凝,然而容貌倒好,若是身体好些,眼圈不黑,容色便可增上三分,你面色苍白透青,头发干枯偏燥,肤质粗糙,体型偏瘦,想必常年服药,积毒于身,若你身体好些,这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未必轮得到白玉兰。”
  “白玉兰是我的母亲。”殷灼枝道,顿了顿,又道:“她十多年前才是武林第一美人。现在的武林第一美人,是她丈夫的正妻。”指了指白素素。
  白素素的面色一变。
  “原来,夫人便是白玉莲。”荆不镀看向白素素。
  “自从嫁了,我便已叫白素素。”
  “素闻夫人与令姊一向不合,如今怎么会因为令姊的孩儿这般低声下气?”
  “我从前对不起姐姐,灼枝是……是姐姐唯一的骨肉,所以我……我……”
  “现在想到了亲情么?”荆不镀淡淡地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素素低头,道:“求先生发发慈悲,救救我这侄儿!”
  荆不镀目光一转,看向殷灼枝:“桃花公子,你可想治好你的病么?”
  殷灼枝淡淡道:“我当然想治。”
  “我……可以为你治病。”
  白素素面上一喜,殷灼枝面色变也不变,仍旧靠在软轿之上,只是目光越发飘渺了,“荆先生想要什么诊金?”
  荆不镀笑了一笑,道:“我不用你付金银,但是,我想你付我一个人。”
  “谁?”
  “你。”
  任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一个字来,便连白素素也吓了一跳。
  殷灼枝有些茫然,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要我干什么?”
  荆不镀上下打量他,好似打量一个货物一样,“你会做什么?”
  “我武功差劲,只在文上头有点心得,然而,想必这一点,荆先生入不了眼。”
  荆不镀道:“我不是很需要你的文,也不需要你的武,不过,我倒是挺需要你的人……”
  早先荆不镀曾经夸殷灼枝的容貌好,白素素知道不对劲,因此已看出荆不镀的意思:“灼枝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无法让荆先生满意的……”
  她拉了轿旁一个低眉顺眼的童子过来,道:“这孩子如何?他长相好看,还是未开苞的……”
  荆不镀转眼看他。
  那童子满脸通红,自然明白他们什么意思,可是,主人家器重,他也不敢拿乔,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殷灼枝皱了皱眉,“荆先生,你……”
  荆不镀看了眼那童子,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长相也是好看得很,殷灼枝底子虽好,但任谁见了他们两个,都会觉得这童子更美。病中的殷灼枝,容貌连白素素的两成都没有。
  “这般的人,我还入不了眼。”冷淡的话语从口中吐露。
  童子一怔,虽是逃过一劫,却又有屈辱之感涌上心头。想他这般容貌,分明比殷灼枝好看许多,然而荆不镀看他之时,竟像蔑视。
  殷灼枝皱眉道:“若荆先生是这个意思,这个病,不治也罢!”
  他又打了个哈欠,靠在软轿上,“我们走吧……”
  白素素拉拉他的袖子,低声道:“灼枝,你何必在意这些?荆先生既然愿意治,这事情一定能得转圜。”
  殷灼枝淡淡道:“你问也不问我一句就想把我身边的人送人,小姨,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原本殷灼枝对她态度已有好转,白素素闻言,面色一白,“我是为了你……”
  “既是为了我,我不想治,你明白了么?”看向荆不镀,殷灼枝竟未对他露出厌恶厌憎之色,而是与先前一般的飘渺眼神,“烦扰荆先生了,灼枝告辞。”
  挥了挥手,又道:“走吧……”
  不等白素素阻拦,荆不镀却先开口:“且慢!”
  抬着软轿的人原本就是白素素的人,因而并没有动作,反而还往荆不镀这边走了两步。
  殷灼枝皱紧了眉,似乎碰上了什么烦恼的事情一般:“荆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若你把你身边的童子给我,我也可以为你治病。”
  殷灼枝摇摇头,道:“他是我身边之人,我不能把他给出去,荆先生何等样人?要找个美貌之人作陪容易得很,灼枝没有这个福气,还是罢了。”
  荆不镀微微一笑,先前那淡漠蔑视的神情均是不见,竟像个普通的令人心生好感的陌生人一般。
  “你误会了,先前我要你留下,并没有想让你卖身给我,素闻桃花公子的声名,若荆某只看容貌,是否肤浅了一些?”
  殷灼枝看他,茫然道:“那你想要干什么?”
  “你的病,并不难治,然而,治疗需要时间。”
  殷灼枝靠在软轿的椅背上,睫毛微微颤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而且,其中需要男子精气,来补你阳气。”
  殷灼枝听了这事便皱了眉头,“怎么补?”
  “交合可,亲吻也可。”
  殷灼枝闻言,睁大眼睛道:“所以荆先生才要我留下么?”
  “不错。”
  殷灼枝想了想,道:“我和小李亲一亲,可以么?”看向先前被白素素推出去的童子。
  李子福面色一红,垂下头去。
  荆不镀淡淡道:“他年岁太小,不够。”
  殷灼枝疑惑道:“荆先生的年龄看起来也不大。”
  荆不镀笑了一笑,“我已三十多了,怎么,你看不出来?”
  殷灼枝微微吃惊,他的容貌虽然普通,但是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和他同年,想不到他竟已三十多了。
  “我成名十多年了,若是现在才二十,岂非十岁就成名了?”荆不镀摇头,淡淡道:“学医者,越晚成名越好。”
  殷灼枝若有所思,然而终究觉得这法子不行,“先生厚爱,医者父母心,灼枝原本不该拒绝,然而我身体孱弱,欢好之事受不住,何况我天性好静,不喜欢这风月中的事情,既然这般,还是算了。小李是我身边的人,我原该替他找个好姑娘在一起的,先生美意,灼枝心领。”
  荆不镀目光动了动,转向白素素,道:“我听闻梅花庄庄主练功时走火入魔,功力大损,是不是?”
  白素素失声而呼:“先生知道?”
  “我只是避居,不是退出江湖,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冷冷的语气,白素素立刻喏喏,“是……是。”
  “你这小姨除却治你,别的,只怕是想治她夫君吧。”
  白素素咬了咬牙,道:“我夫君他走火入魔,需要回魂丹疗养……妾身除却为侄儿请命之外,的确还想向荆先生求药!”
  “回魂丹一至九转,你要哪种?”
  “若……若能得九转,再好不过。”
  荆不镀冷哼了一声。
  白素素立刻跪下,“求先生赐药!”
  荆不镀不答,而是看向轿中的殷灼枝,轿中的殷灼枝好像早就知道白素素别有目的,并没有伤心的神色。他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古怪。
  “桃花公子,你希望我治她夫君么?”
  “梅花庄庄主还算侠义,若荆先生想治,灼枝不会阻拦。”
  荆不镀笑了:“那若我不想治呢?”
  “灼枝也不会替他求情。”
  “好!”荆不镀道:“殷灼枝,你的病,我治了,梅花庄庄主的丹药我也会给,只是,你的病特殊,需要点药引,我不会迫你与我交合,然而……为了治病,有些事情还是得做。这般,你愿接受否?”
  殷灼枝茫然地看他半晌,吞吞吐吐地道:“有些事情,是什么事情?”
  “唇齿相交,津唾相渡。”
  殷灼枝想了想,道:“好!”
  若只是亲一亲,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原本也不在意这些事情。


第二章 
  木制的小炉放在桌上,香烟袅袅升起,一缕一缕,极细极细,若不用心看,几乎要看不见。
  这香味很清,味道也很淡,那细细的烟从炉子里冒出来,闻在鼻子里就好像天然的花香,比之花香,又多了几份热度。
  殷灼枝以手撑颚,盯着那小炉子看,看了半晌,也没看出这炉子是什么材质做的。
  敢以枯木之质承烈火炎烤,不燃起来,也是奇怪。这小木炉雕刻得极为朴素,却不知道内里藏了什么乾坤。
  “殷公子对这无名木有兴趣么?”
  荆不镀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碗液体。
  殷灼枝站起身来,接过托盘,“有劳。”
  把两个碗都拿了出来,放在小几上。
  荆不镀将托盘竖了放在一边,坐在小几的另一头。“这炉子是用无名木做的,无名木用作香炉,最合适不过。”
  “这东西叫无名木么?”殷灼枝盯着这炉子看,半晌也不错眼,“它好似不会烧起来。”
  荆不镀笑了笑,道:“会烧起来,只是烧得慢。”
  殷灼枝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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