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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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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对几万吃不饱饭的湘军,北军三度大战,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硬是不能击退湘军,最后两广方面增援了十六个营的部队,北军师老无功,居然被湘军杀得大败,溃回长沙。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傅督军虽然是日日夜夜都不忘往几个销金窝撒银子,以示不忘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真理,可是真正到了前线吃紧的时候,他还真派不出多少兵,只好让从腰包里掏出一笔银子把车震的混成旅。
当然了,这前方吃紧的消息是不能告诉晋军,万一他们坐地还钱怎么办?傅督军果然是个小诸葛,妙算如神,如果真知道前线吃紧,车震决不会只收了这几千大洋就上了前线,也决不会这么容易就给湘军缴械。
对于车震,湘军是待之以礼,最后汉明生在谈严面前作保,又说了很多好话,最后车震发誓道:“内战一日不息,车某则不踏足南方一步……”
就这样,湘军就把车震给放了,还赠给程仪若干,可以说是非常优待,对晋军士兵也算是相当客气了。只是湘军欠饷已久,这手就着实不老实了,搜身掏腰包的事情是常见,挨打挨骂也是家常便菜,最后虽然分批放回,但是想要程仪,那是绝对有门—才怪!
这批晋军不敢在长沙停留,各施门路跑回了岳州,当然了这一路是吃尽了苦头,车震也跑回了岳州,不过他虽然催促士兵们赶紧回晋,自己却没有一丝回晋的意思。
他是不敢回晋啊,他出征之前把话说满满地:“为晋省创一番事业!”
现在可好,一枪没放,糊里糊涂就给湘军缴械了,严东海能轻易饶过他的脑袋吗,又听说有人写了打油诗讽刺自己:“大将南征胆气豪,交枪没有打收条!”
就是严东海饶过他,他还有什么脸面回晋省,可是他是晋军的主帅,他一日不肯回晋,这些晋军自然也不肯回省。
严东海得知这种情况,派了代表对岳州向车震表示:“一时挫折,无须记挂……弟大好前程,岂只执掌一旅而已,望重振旗鼓再商大计,速速回晋!”
严东海还向车震表示,回晋之后,他的地位不动,兵器由太原兵工厂全额补给,这总算给车震吃了颗定心丸,带着这批晋军回了湘军。
晋军是回省了,可是傅督就难过了。
等溃兵一退回长沙,西南的联军就已经追到了长沙城门下,傅督又听说晋军被集体缴械及遣散的消息,这脸色更难看了。
虽然销金窝还是照去不误,只是次数稍少一些而已,可是傅督军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现在这长沙城尽是残兵败将,万一西南联队冲进这长沙城里那如何是好?
十三日,湘军试攻长沙城,结果傅督军豪气冲天,当众表示他亲自督战,杀尽这些叛军,结果冲到城下的湘军力量很弱,很快被打退了,只是傅督军督战之后便形迹全无,最后才发现,傅督已经作了逃督军,刚好印有那傅督胆气冲天演讲的报纸也刚刚印了出来。
主将先跑了,这军心立时动摇,不等湘军开始攻城,这数万北军就撒开脚向着岳州溃了下来。这战报一送到总统府,冯黎咪着眼睛说道:“速速送国务院!速速送院!”
别人问这是为什么,他说道:“现在是责任内阁制!交由段总理处理就是!”
段铁民那边却是脸色铁青,这次出征都是他自己的本钱,第八师和二十师可以是自己的基本部队,现在损失很重,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元气。
西南联军追到岳州城下,向镇守岳州的直军表示请他们速速归还岳州,以维持直湘之间的和平,却是嘴上强硬,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这是大有缘故的,现在西南联军内部闹起分裂,西南联军名义上的最高首领是广东督军莫雄的弟弟莫迪,号称西南联军总司令,人称一声“莫联帅”。
最先打进长沙的是汉生明的老哥汉生智,不过他刚进城还没过足威风的日子,谈严就给他一个电报说:“扫径以待联帅,切勿发生任何名义……”
可等谈严进了长沙城,并不是扫径以待莫联帅,而是自称起“本督”,以已被免去的湖南督军名义向下发号施令。
不过第二天,陆联帅已经进了长沙城,他开始以“西南各省援湘善后事务总办”的名义开始操办军民两政,至于威风了一天的谈督军,现在只有重新去做他那个无权无谋的湖南省长。
历史上有大广西主义,向来是把湖南和广东视作自己的殖民地,现在莫联帅也搞了一个大广东主义的形式,自然是把湖南看作自己的掌中之物。
谈严说过:“省长是媳妇,督军是婆婆”,可现在这个媳妇确实不过好过,下有一帮索要欠饷的骄兵悍将,上有一位高高在上的莫总办,这日子过得再苦不过。
让谈严心烦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岳州本是湖南的地盘,却被陈云杰的直军霸占多时,他自然是联合西南各省一举收复,如果能一战而胜,那南方各省多年来的美梦不是就能实现了。
会师武汉,饮马长江,这是西南各省数十年来的宿愿,所谓北伐就是如此,广东岁入几近亿元,两广又是兵多将足,加上楚中健儿,只要两广源源不断派兵支援,同时提供财政援助,支撑这样的战事自是不成问题,到时候振臂一呼,西南各省一齐发兵,席卷浙赣,坐收中原岂不是美事一件。
可莫雄的想法又不一样,他是著名的妥协派,非到有七八成胜算决不出手,进攻岳州就要和号称天下第一强军的直军交战,这是万分凶险的事情,他不愿为湖南人火中取粟。
何况他现在还有一个烦心的事情,他利用的福建民军实在太不堪战,萧迪吉在闽南纵横无敌,最后不得不用上自己收编的各省杂牌军上战场,化装成土匪到闽南和萧迪吉的部队交手。
比起民军,这些杂牌军算是强大很大,民军借机跑到闽西喘息去了,再打下去连骨头都要被萧迪吉打光了,只是让他郁闷的事实是,交战三十七次,虽然前面的杂牌部队连连告捷,可是仔细算起来,小仗三十三次,虽然说有四次没占便宜,但也没吃多大亏,十二次吃了些小亏,十七次是颇吃了些亏,要命的是大战四次,次次是吃了大亏。
既然有萧迪吉这样一个心腹之患,所以莫雄首先就得防备台湾方面,万一自己北伐的时候,萧迪吉来一个横腰一击,自己这督军的帽子不就是被摘走了。
因此前线只是嘴上很硬,双方将领都要求官兵保持克制,决不轻易惹发事端。既然湖南打成这样一个局面,张克也只能赖在河南看看风头再说了。
虽然说银子是大把大把地撒出去,非但军饷照发,而且这么多年来,张克还是第一次发双饷,兵爷爷兵奶奶吗!我多给钱不行吗,只要你们不要出去给我惹事,到时候让李福来借机缴了咱们的枪!
而且张克的部队购置军需出手都很大方,都是说一不二,商民都庆幸来了这样一位大金主!不过张克张我帅的心在流血啊,这都是从他的腰包掏出来的!
柳镜晓!你给我记着!张克是把柳镜晓这个名字刻在心里头了!要知道这天底下最困难的事情就是把已经装到腰包里的钱再撒出去!
一人欢喜一人忧,张克不快活,柳镜晓就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这湖南和北京一样,是大火坑,跳进去是要吃大亏的,说不定爬都爬不出来。
第36章 共和万税
毕竟连第八师和第二十师都顶不住,他柳镜晓参战也不顶用,现在在临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十几个县的地盘自己说了算。
不过他的首要之务仍是剿匪,为此他专门把张新和王烈这两个副团长找来,这两位都是定边军的老人,张新是骑兵营的老掌旗官,王烈则是副官长出身,都算是柳镜晓的亲信。
他们见到柳镜晓便询问道:“师长叫我们来,有什么任务吗?”
柳镜晓也很干脆,他说道:“这事情就由你们自己定了……现在我想任两个县长,想来想去,还是你们两个最合适……”
张新和王烈一听这话,当即说道:“愿随钧座共荣辱!”
柳镜晓倒是把话挑白了:“我先把话说明白,一旦当了县长,这军装就脱下来了!”
张新和王烈都吃了一惊,近代以降,军人干政是屡见不鲜,甚至已经成了惯例,同时兼着军政两方面的职务,那权力自然大得多了。
只说柳镜晓轻声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进了这鲁南,也要入乡随俗……我们是客军,鲁南地方人士不希望我们干涉太多……所以我想定个规矩……军人一律不得从政,也不得干涉政务!”
事实上柳镜晓在这个问题上,是一半公文一半私文,张克在鲁南数年是只知搜刮,委任私人干涉政事最是厉害,否则柳镜晓也不轻轻松松地拿到这地盘,但另一方面,柳镜晓又害怕自己的干部尾大不掉,当初他屡屡违抗上司,自然怕有人以同样的招数来对付自己,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希望搞一个军政分立的局面。
他接着说道:“给你们露个底吧!这县长是个苦差事,我没有什么给你们准备……就准备了一样东西!”
说着,他拿出两个盒子,张新和王烈接过一看,原来盒子是装了四双军鞋,柳镜晓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如果要上任的话,一个人也不带,就带这些鞋去!把全县的山山水水都跑一遍!这职务看起来不重,可如果砸了,我和你们一起准备离开鲁南吧!”
王烈和张新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一齐来个立正,再说一句:“愿随钧座共荣辱!”
张新心眼多一点,他说道:“师长说军政分立,这是当真?”
柳镜晓答道:“那是自然!”张新倒是很痛快,共和以降,向来是重武轻文的局面,就连抚恤金文人也只是武人的半数,而原因就是武人干涉政事,导致文官地位低下,如果柳镜晓真的有军政分立的决心,那他算是平白晋升一级。
不过柳镜晓这话也不是空言而已,他接下去的力度很大,宣布部队一律不得干涉地方用人行政,不得在地方擅自提款,当然还得用萝卜加大棒的法子,甜头还是要给的,柳镜晓宣布部队军饷实额按时拔发,军服一律用新衣新棉,最重要的一点是平时抚恤金达三十四元之多,烧埋费亦达二十元,战时则加倍发给。
对于军官,他则大幅提升军饷,军官们还没有享受干涉地方人事的好处,只知道自己的腰包鼓了起来,那自然是十分满意。
等处理部队内这一摊的事情,王自齐又催促丁重早日到省上任,柳镜晓拿着这电文,去见丁重和萧马熊,一见面柳镜晓便大声说道:“恭喜!恭喜!重帅,王自齐希望您早日到省赴任!”
按职务,丁重现在算是他下属,可柳镜晓却十分恭敬,连连口呼“重帅”,完全是下属来见丁重,丁重哪里敢当,说道:“镜晓!这全是镜中水月,何必当真!再说了,这省长一职也不好当了!”
柳镜晓仍然很客气:“重帅,你以前是我的老上司,现在仍是我的上司!当年你搭救镜晓,又在湖北收留镜晓,哪有今日的柳镜晓!全是重帅所赐!至于省长权限问题,这不成问题!我鲁南愿作重帅的坚强后盾!”
丁重对这个省长的职务原本是犹豫不决,经过柳镜晓这么一鼓动,最后才发电文表示愿意接任,不日到省。
等完结这桩事,柳镜晓就说道:“重帅,你到省之前,还有一桩大事要办!”
他说道:“现在我委任了两个县长,按道理,鲁南地方人士也要委任两个县长,这样好啊!重帅和萧大哥各委一人如何?”
丁重对这关系民生的事情很关心,便问道:“镜晓是委了哪两个县长?”
柳镜晓当即答道:“一个是临沂,我的家业都在这里,自然是要任一个中意的人来县长,另一个是莒县,莒县匪患最烈,也需要一个能干的人去那,不过没有重帅点头,所以都没上任!”
这算是对丁重十二万分尊重,丁重和萧马熊想了一会,最后各提了一个县长,就以丁重那个未到任的省长委任下去了,丁重原本以为柳镜晓少年得志,一上任肯定就要来个大换血,没想到只变动了两个县长,他们提的人选,也是半出公文半出私心,替下的是张克委任最不堪的两个人,换上自己的老朋友。
至于四个去任的县长,这也好安排,丁重现在要到省接任,也需要几个自己的班底,让他们随丁理就可以,虽然厅长是指望不上,但在省里谋个一官半职还是不成问题。
柳镜晓这一手在鲁南地方人士中谋得阵阵好评,至于张克委任的其余县长,虽然平时搜刮得厉害,可是现在换了个主子,个个战战兢兢,落实柳镜晓的指示不过夜,不求刮钱,先求保住这乌纱帽再说,柳镜晓也把他们找来训道:“想必都刮了不少吧?”
县长们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不好,柳镜晓说道:“过去的事情我暂时就不理会了!可今后如果再犯,我柳镜晓倒有一把钢刀!削人脑袋绝对不成问题!”
恐吓之后,柳镜晓又安慰道:“千里作官只为钱!这道理我柳镜晓也是懂得,这样吧!哪个县长干得最好,我赏他二万大洋……当然了,只要干得好的,大家都有份!什么?口说无凭……好,我立字为据!”
共和八十年未期的二万大洋,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柳镜晓所部军饷号称宇内首屈一指,一个列兵一个月的军饷不过十块大洋稍微不到而已。
而这些县长虽然搜刮得厉害,可是大头都要给张克这家伙,自己只能得一点银渣,因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腐化不堪的县长一下子变成勤劳肯干的公务员,起早摸黑地处理政务。
柳镜晓又公布今年的正杂税入田赋地丁,张克时代的正税仍然保留着,说白了就是按照张克时代的标准收取,只是柳镜晓宣布所有附加附税杂捐免除,这出乎鲁南民众的意料之外,张克时代的正税颇重,有些让人喘不过气,只是比起附加附税杂捐轻得多。
张克生财有道,他有一套取之于民用之用官的经济理论,仍是老套路,闺女出阁要出阁捐,过桥要收桥捐,大小车辆要收车捐,至于劳军捐、花捐、灾捐之类那更是名目众多,以前有副对联唤叫:“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只剩屁无捐”,只是在张克手里破例了,进城挑粪,交钱!这是粪捐,还有你,在公众场合敢放屁!好,交卫生捐!不服?看看这上面的就知道了!什么,那是共和万岁啊!得,不结了,共和万税啊!
杂捐固定可恨,可是比起田赋地丁的搭车收费,张克为了筹措军实,搞的是征实那一套,一亩要交的附加税,其实也不多,也就是田赋地丁的三四倍而已,当然了,张克张我帅是很有经济头脑,粮价上涨,这附加费自然是要交粮食,张我帅还指望这个赚钱,至于粮价下涨,给我交现大洋来!不交大洋就把你闺女交来!
柳镜晓这么一搞,整体上基本没什么变动,只是经济上比较吃紧,而地方人士都十分欢迎,奶奶的,连屁不敢放一个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
不过沈纤巧给了柳镜晓算了一笔账,即使加上部队的维持费和军事费,再加发半年的战时经费,基本来说,只要没有大的开支,今年的财政赤字也不过是十来万,柳镜晓的身家颇厚,这样子的日子撑个两三年绝对没问题。
沈纤巧是量入而出的想法,如果不是她坚持,柳镜晓见到鲁南久经战事,还真想把今年的税入全给免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免去所有税入的后果,并不比现在的法子效果要好,所谓和风细雨,有时候比强暴更厉害。
不过柳镜晓他现在忙着打理丁重到省赴任的事情,王自齐只是想挑起鲁南的内斗而已,没想到丁重真的敢到省赴任,也只能哑巴吃黄莲—苦往心里吞了。
好不容易忙完,柳镜晓便带着几位夫人到街头散步,正乐着的时候,听见一阵喧哗声,这时候只见十几个十七师的士兵跑了过来,仔细一看,都是全身沙尘,浑身血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第37章 败战
柳镜晓反应挺快,当即快步走了上去,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候,士兵越聚越多,已经有三四十人之多,都是一样的军容不整,似乎是打了个大败伏,柳镜晓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你们长官在哪里?”
人群中挤出一个年轻军官,一见到是柳镜晓,魂先飞了一半,连忙立正,大声叫道:“师长!”
师长?在临沂城内只有一个人是被人叫作“师长”的,那就是大伙儿的衣食父母,所有这些士兵赶紧挺直了身子,高呼一声:“师长!”
柳镜晓的部队川鄂转战,新兵甚多,所以有很多人只识得连长、营长,却不识得柳镜晓,柳镜晓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怎么回事?”
那个军官当即答道:“我们……我们是萧如浪团独立连的!”
柳镜晓问道:“是白斯文连吗?”
这军官当即应道:“是的,是的!”
柳镜晓又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连长在哪里?”
这一问,大伙儿都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柳镜晓不由加大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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