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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翠微月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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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从那日两人把话说开之后,岳飞再也没有绕着赵构走了,他在赵构面前的话变得多了起来,偶尔还会开个玩笑。
  就在岳飞要出征的前几天,赵构对岳飞说:“听说你母亲和儿子都在你的军中?”
  岳飞点头,赵构道:“你母亲今年已经六十多岁,恐怕没那个精力来照顾两个孩子吧?”
  岳飞道:“还有弟弟帮忙,不劳陛下费心。”
  赵构笑了笑:“朕不是费心,是不放心。将你的家眷搬到京城里来,朕才会对你放心。”
  岳飞发现赵构说话越来越直白,将领在外,家眷在京城,的确是朝廷为了控制将领的一种潜规则。可是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的说出口的。
  赵构道:“朕会好好的对待他们,找人去教导你的两个儿子,你不用担心。”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岳飞再也不能够拒绝,他躬身行礼:“多谢陛下厚爱,臣感激不尽。”
  岳飞的动作很快,他的驻军本就在京城附近,不到三天的时间,他的家眷已经被接到了京城中。
  赵构送了岳飞一个小宅子,京城地价比金还贵,况且以岳飞现如今的身份,也不能够用太过豪奢的住宅。
  只是这个小宅子,正是上一次他来京城,准备成亲最后却伤心离去的地方。
  当岳飞站在门口看到朝廷安排的住处竟然是这里的时候,不由的愣住了。
  当然他只是愣了片刻,将家人稍稍安顿之后,便进宫谢恩。
  岳飞是下午十分进宫的,那时候赵构正在练字。
  赵构一直醉心于书法,特别是前世,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够让他享受成功地快乐,唯有写字,在笔墨之中,才能够找到那么一点点的自信。
  岳飞见到赵构的时候,就看见殿内的一个身穿淡褐色袍子的青年,手持狼毫,神色认真的在写字。
  傍晚的阳光从窗户中斜斜的射进来,照在他的身上,画出分明的窗格。
  殿中有着一股静谧之气,在这里,连年轻人身上该有的朝气,都丝毫不见。
  岳飞不敢打破这里的寂静,他进宫谢恩,本就不是什么急事,于是便站在殿外的门边等着。
  太阳一点点的偏西,冬日的阳光本来走的就快,很快就隐没了下去。
  顷刻便有小太监上前,将殿中的蜡烛一根根的点燃,照亮了赵构的侧脸。
  他侧脸的轮廓秀美,眉头却微蹙,似乎陷入沉思,沉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小太监低声道:“官家,该用膳了。”
  赵构头也不抬:“并不饿,晚膳免了。”
  那小太监答了一声是,见赵构砚台中的墨空了,又小心翼翼的上前磨墨,却被赵构制止。
  “你不写字,也磨不出好墨来,朕自己来就行了。”
  那小太监看了一眼始终站在门外的岳飞,低声道:“陛下,岳宣府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了。”
  赵构一愣,抬头朝外面看去,果然就看见岳飞站在那里。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长时间?赵构竟全然没有发觉。
  他朝着岳飞招了招手,道:“进来。”
  岳飞便走了进来,对赵构行礼:“臣见过陛下。”
  赵构每次写完字之后,心情都会变得平和宁静,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说:“不用多礼,你有事情吗?”
  岳飞道:“是特来谢恩的。”
  两人说话之际,一旁的小太监已经退出,不敢多听。
  赵构也没怎么在意,他说:“本就是朝廷该做的,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他便想要拿起笔继续写,一篇诗经只写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没写。
  可是当他再次提起笔来的时候,却怎么也静不下心了,写了两个字后,只得改成研墨,却发现岳飞还没有走。
  赵构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岳飞道:“臣明日便要出征了,不知陛下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嘭的一声,赵构的手一抖,墨汁不小心溅出砚台外,将他淡褐色的衣服给染上了一滴墨。
  赵构有些心烦意乱,他更有些恼火的瞪着岳飞。
  这个人没来之前,自己在这里舒适自在,可是他就往这边一站,就搞的浑身上下不舒服。
  赵构有些恼火的把写了一半的诗经丢开,拿了黄纸,道:“是有些事情要交代,朕正准备给你写手札。既然来了,就等一会儿,朕写好直接给你带走就是。”
  “是。”岳飞躬身站在一旁。
  赵构又继续研墨,写手札。但写了数次,都有错字,墨却没了。
  赵构有些气恼,说:“过来,帮朕磨墨。”
  岳飞道:“不敢僭越,况且陛下是写手札,臣无令不敢多看。”
  赵构道:“反正是写给你的,早些写完,早些了事。”
  岳飞便不再多说,上前两步,站在赵构案边,帮他研墨。
  当赵构的鼻端,闻到岳飞身上的气味时,他焦躁的内心,一下子就变得清静了。
  他扭头看岳飞磨墨的姿势,不是太标准,但墨总算是浓淡适宜。一双粗糙的满是老茧的手,拿着墨条异常沉稳。
  赵构问:“卿读过几年书?”
  岳飞一边认真的研墨,一边道:“臣幼时家贫,启蒙是家母教导。后来读了私塾,大约两三年,就没再读了。”
  赵构说:“这样看来,你的字写的还算不错,比朕当年好多了。”
  岳飞道:“怎敢和陛下相比,仰望都来不及。”
  赵构很开心的笑了,他提起笔,用岳飞研出来的墨写手札,感觉异常顺利。他说:“你平时肯定也有练字,不然不会磨得这么好。”
  岳飞脸红了红:“臣字迹丑陋,本不该御前献丑的,但陛下的奏章不敢找人代笔,只有加紧练习,幸得陛下不弃。”
  赵构忽然觉得岳飞其实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耿直,马屁拍得挺让人舒服。
  于是赵构道:“朕看你的字,筋骨有余而规矩不足,多练练小楷会有帮助。”说话间,赵构已经将给岳飞的手札写好,正等着它干。
  岳飞道:“臣也是这么想的,但小楷贴难找……”
  岳飞尚未说完,赵构便道:“有何难找?朕给你写一帖,你带着临摹就是。”
  岳飞躬身答谢,上一世,赵构议和前就苦练书法,议和后被秦桧架空更加无所事事,终日除了写字就是写字。书法早已是上乘传世之作,他自信给岳飞写个帖子,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赵构便再次提笔,想了想,写下了五个字《将军舞剑赋》。
  将军以幽燕劲卒,耀武穷发。
  俘海夷,虏山羯,振旅阗阗,献功魏阙……
  赵构一笔一划写的认真,在这一刻,他的记忆忽然变得模糊起来,这一刻的自己,和前世的某些时候重合交叠。
  前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篇赋,有用什么样的心情将其送给岳飞的,赵构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当年抄家,当他看到从岳飞的家中搜出这篇自己亲笔写的赋时,心中满满的都是恨意。
  为什么恨?他不知,或许是因为岳飞对这篇赋保管不善?以至于它都蒙尘?
  或许是因为岳飞将这篇赋和其它的手札都丢在一起,并未特殊看待?
  也或许,是因为在自己交付了那样的信任之后,并没有换回来想要的东西吧……
  赵构的面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人到中年的岳飞的影子。似乎看到了他上书痛斥自己偏安一隅;似乎看到了在对方恭敬地夸张的言辞之后,那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鄙夷。
  “朕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赵构忽然开口询问,他原本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其实不是不在乎,而是害怕在乎之后的失望和绝望。
  岳飞不说话,他只是安静的磨墨,赵构也说不出话来,他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前尘旧事甩出脑海,专心的写字。
  寂静在大殿中蔓延,也不知过了多久,岳飞忽然开口:“不是坏人,或许,只是需要人的理解和支持。”
  赵构没有再说话,他发现当岳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的恨意早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这个晚上,赵构一直在写小楷贴。
  从《将军舞剑赋》写到《千字文》再写到《诗经》,而岳飞则很安静的在一旁研墨,话少的可怜。
  最后,岳飞带着手札和一堆小楷帖走出了大殿,当他走到殿门的时候,忽然回过头,看了赵构一眼,声音平静:“陛下若是心中烦闷找不到人诉说,可以给臣来信。臣……练好了小楷就会回信。”
  赵构不置可否,直到岳飞的影子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他的喉头忽然哽咽。
  往日种种,已经逝去,因果业报,已经在上一世演完。
  明日何从,尚未可见。今日之因,将来又会是什么样的果呢?                    
  作者有话要说:  



饮宴

  虽然岳飞说,如果心中烦闷,可以给他去信。
  但赵构却始终没有再给过他亲笔手札。
  上一世一百多封手札,最后也不过换来风波冤狱。对于写信这种事情,赵构提不起什么兴趣。
  倒是岳飞捷报频传,一路进军势如破竹,有时候会写信回来要粮草,有时候会写信回来请求支援,偶尔还会抱怨一下兵器质量的事情。
  若是依照上一世赵构的脾气,定然会每封信都亲自回复,他那个时候怕怠慢了岳飞,也怕这个过于耀眼的新星,盖过了自己的光芒,不敢不回。
  可是现在,赵构终于找回了上一世丢掉已久的东西——信心。
  他有信心,哪怕自己一个字不回,哪怕自己没有流露出半点关心臣子的架势,岳飞也依旧会是岳飞,而不会变成韩信吕布或者别的什么人。
  某天担任御史中丞的张浚对赵构说:“如今飞领兵在外,陛下应多加抚慰,以防不测。”
  赵构上下打量了张浚一眼,前世,这位年轻的学子是自己的丞相。
  当年兵变,赵构被囚,是他召集三路兵马,前来救驾的。从此以后,赵构便对他信任有佳,将其派到关陕督战,结果弄得关陕皆失;让其统领北伐,结果这位主战派的将领猜忌岳飞,最后弄得淮西兵变。
  当年,就是张浚在赵构耳边说:“飞乃封疆大吏,再加其兵,恐怕升其异志。”
  就是这句话,使得犹豫中的赵构,最终决定追回自己的诏书,闹得岳飞辞官而走。
  从那以后,赵构便彻底认清了此人的面目。这位主战派的领袖,胸有大志,想要建功立业,可是却才能缺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时候,赵构扭头看着这位目前尚未到三十岁的年轻官员,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道:“张中丞过滤了,朕自有主张。”
  张浚不再多说,只得退下。
  赵构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上一世,他恨三个人。张浚,秦桧,岳飞。
  张浚使得他北伐之梦终成泡影。
  秦桧将其欺压半生,日夜惊心。
  而岳飞……
  现在,当年欺侮自己的人已死;欺骗自己的人不会再爬上高位;而那个刻在心中的名字,让赵构临死都无法释怀的名字,却渐渐的拥有了别样的意义。
  他最终还是没有给岳飞写信,他只是下了圣旨,让粮草全数运到岳飞的手中,只是派了可靠的人,将兵器运送到岳飞军中。有些事情,说的再多,也比不上做好一件。
  当年赵构直到退位后,才明白这个道理,却已经太晚。而现在,重生后的赵构,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二年三月的时候,令人振奋的捷报传来——岳飞收复了太原。
  当赵构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感觉。
  那一年,岳飞收复襄阳六郡,赵构高兴的快要发疯,甚至做梦都梦见自己已经进驻了汴京,把大哥和父亲都接了回来,那两个昔日看不起自己的人,朝自己跪拜称颂,痛哭流涕地忏悔。
  但这一次,赵构只是睡得踏实,他并没有做那些虚妄的梦,他心中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在自己遥远的人生路上的第一步。
  岳飞一个月后,将再次于御前献俘。
  赵构也已经准备好了给岳飞的封赏——节度代州。
  代州在太原以北,目前还被金人占据,这个封号的意义很清楚,希望其能够一鼓作气,拿下雁门,夺回当日丢到的大宋的一个重要屏障。
  这天正是仲春时节,接到奏报,岳飞将于今日进京。
  赵构本打算身穿正装去北门迎接,换衣服的时候却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出去转过了。
  他一人策马,轻装简行,走在汴梁的大街上。
  正是春光烂漫之时,大街两旁杨柳依依,空气中弥漫着花香的味道。明媚的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地上,行人们不急不缓的在路上走这,偶尔有小贩叫卖的声音。
  赵构微微抬头,忽然就想到了那一年的花阴。
  真正的十九岁那年的花阴。
  年轻气盛的少年,尚且不知道残酷的意义,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却又那样的容易破碎。
  现在,身体中年迈的灵魂,早已尝遍世间疾苦,尽晓失望和悲痛,痛苦与沉沦,却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清晨,再一次找回了希望。
  不同于前世的那脆弱不堪一击的希望,这一次,它会长久的留存,历经世事的考验,至死依在。
  没有当年的轻狂,更无少年的妄想。
  赵构心中无比笃定的明白——自己,这一次会赢。会胜过金人,会摆平桀骜的臣子,会将权利,永远都牢牢的握在手中。
  不再会是历史上那个人人唾骂的昏君,而一定会成为,开创时代的,可以和岳飞一样,载入史册令人仰慕和称颂的人。
  赵构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缓缓的策马,然后站在城门处等待着,等待着给他带来这些改变的即将归来的人。
  一开始是声音,很多双脚踩踏大地的声音,随即,赵构原本安排在城楼的乐队,开始奏响了礼乐。
  随即,入眼的便是地平线那头不尽的红色旗帜。
  宋朝尚火,红色是旗帜的颜色,仿佛潮水一般,永远看不到尽头的红,从天边朝着城楼这边而来,犹如火苗跳动一般。
  赵构拉住缰绳的手,不由的收紧了,他不止一次的见过岳飞所训练的军队,但从未在这种情况下见过。
  仿佛是天边的朝霞降落人间一般,红色中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那是阳光照在铁盔上的反光,这耀眼的光芒缓缓的连成一片,终成汪洋。
  “威武!”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随之,整个城楼处的百姓,都大声的叫了出来。
  “威武!”
  “我宋军威武!”
  “我陛下威武!”
  赵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策马走出城门。
  一开始还有一个小兵拦住他,等认出这位身穿淡褐色袍子的年轻人就是当今皇帝的时候,城门立刻大大的敞开,早已等候的亲军侍卫随即跟上,跟在赵构的身后,六军仪仗依次摆开。
  礼部侍郎看着赵构的穿戴微微蹙眉:“陛下这种装扮,不合礼制,岳将军得胜归来,见到陛下如此轻慢,恐心生怨啊。”
  这句话虽然轻,却准确无误的传入了赵构的耳朵,他不以为意,一笑而过。
  上一世,每次见岳飞,赵构无不是准备了又准备,装扮了再装扮,生怕自己所作所为不合适,引来对方的轻视。非但是见岳飞,甚至在见别的大臣的时候,也是同样。他担心自己会被轻视,更因为自卑而异常敏感,听不得半点忤逆之言,也不能接受赞誉。
  但现在,他却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会让任何人轻视。
  他清楚,自己夺回旧都,坐镇京城,就已经是最大的功绩。
  他更明白,一个人如果只能够靠伪装和外表来赢得臣子的尊重,那么他最后什么也不得到。
  赵构不去理会礼部官员的议论,他更不怕自己一身常服过于轻慢,他只是双腿忽然加紧马肚,策马飞奔出去。
  周围的侍卫都大吃一惊,不知道是该跟上,还是该留在原地维持皇帝的威仪。
  却就在这种犹豫中,赵构已经奔到了大军之前。
  他勒住了马,面前的大军也停止了前进,漫天的尘土缓缓落下。
  等到尘埃落定后,赵构才看清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
  是今年还不到三十岁的岳飞。
  尘土已满征衣,却还未到弦断时。
  这是自己最青春的时刻,也是对方最美好的年华。
  赵构将自己的目光从岳飞身上移开,策马在军前缓缓的走过,朗声道:“朕,在此等候多时,终于等到了我军的凯旋。我大宋儿郎,威武!我宋军,威武!”
  千万个声音一齐回答,震破苍穹:“我大宋威武,我陛下威武!”
  赵构这才转头,看向岳飞。
  他看见岳飞也正看着自己,目光中不再有往常流露出的那种复杂的眼神,只剩下赞赏和信任。
  赵构发现自己很喜欢被人这样看着。
  这种感觉,比之前世那种内心憋屈,被人嘲讽,被人鄙视的感觉,要好上百倍。
  他一挥手,十万大军即刻站起,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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