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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金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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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繁华兴盛、钟鼓礼乐齐鸣的都城,仿佛化作人间地府,举目皆是苦难。
街道两侧,维持秩序的守军仓皇赶到,迎接他们的只有冷言冷语,士兵们陷在人山人海中,面对愤怒的百姓,全然无计可施,很快落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直到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军阵里。
“不要慌张,我们若是慌了,百姓又当如何自处!”
鲜衣怒马,身姿凛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拥有如此气度之人,竟是个芳龄女子。
平安郡主姒玉桐。
十里长街桃花夹道,九年前的春天,她便是在漫天的花瓣雨中,接受皇祖父的诰命,与柏云峰定立婚约。
九年后,落花成泥,繁华不复,陪伴在她身旁的父亲受人诛杀,为她佩戴朱冠的祖父抱病长辞,就连等在长街尽头、牵起她的手与她许约终身的少年,亦已用鲜血浇筑冰冷的城墙,献出年轻的生命。
一片物是人非中,唯有她仍留在此处,单薄的脊梁执拗地挺着,一刻不曾低下头颅。
那是撑起禹国的一条脊梁。
守军听了她的训话,纷纷站稳脚跟,不再东张西望。
百姓们也纷纷驻足,七嘴八舌地议论。
“那个点兵的是不是平安郡主啊?”
“是吧,这个节骨眼上,除了她还有谁会来。”
“郡主都来了,我们还是回家等一等吧……”
“没用的,皇帝、太子、王爷,一个个都不能自保,区区郡主,一介女流之辈,还管得了你的死活吗?”
“可是天下之大,我们又能够逃到哪儿去?”
嘈杂的语声中,忽地传来一阵惊呼。一个孩童拨开人群,从大人们的腿缝里挤出一条路,径直冲到姒玉桐的鞍马前,两腿一并,两拳一攥,原地站着不动了。
姒玉桐马后跟了两名护卫,见状立刻拔刀,拦在他面前,厉声道:“放肆,竟敢擅拦郡主的路!”
男孩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年纪,不怕护卫的呼喝,抬起一张稚嫩的脸,脆生生道:“你就是郡主吗,我有话要问你!”
话音刚落,一个妇人便从人群中冲出,扑通跪在地上,把头往地上磕:“郡主恕罪,小孩子家不知好歹,我这就带他回去,狠狠罚他,还请郡主息怒。”
妇人匆匆忙忙地抓住男孩的衣角,一次次折腰,额头撞上地面,发出咣咣的响动,青玉石板很快浮起血色。
“慢着。”姒玉桐道,即刻翻身下马,快步迎上前去,扶起妇人的肩膀,柔声道:“莫要害怕,起来说话。”
妇人缓缓站起身,却仍不敢抬头看她的脸。
母子两人的衣装颇为秀丽,想来是富家出身,只可惜上好的锦缎沾满风尘,有失齐整,两人的鬓发也在风中吹得凌乱,想来在颠簸中受了不少苦。
姒玉桐不再与妇人搭话,转而蹲下身,平视着男孩的眼睛,问道:“小兄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男孩先是一怔,很快开口道:“大人都说老皇帝和新王爷死了,天就要塌下来,老百姓没人管了,是真的吗?”
一番狂言将妇人吓得脸颊苍白,仿佛随时可能昏过去。倒是男孩眼中一片无畏,仍旧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人。
姒玉桐迎上他的目光,道:“放心吧,还有我在,我不会让天塌下来的。”
“你?”男孩面露困惑,“你有那本事吗?”
“我将亲自领兵北上,竭力而为。”
“领兵?爹爹说女人是不会打仗的。”
“我已打赢过不少胜仗。”
“可是就算打了胜仗,女人也不能当皇帝的。”
姒玉桐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道:“小兄弟,我问你,天灾劫世,国难当前,试问领兵治国、平乱救人,是不是一等一的大事?”
男孩点点头。
“既然如此,便应有人去做,至于是男是女,有何分别?当不当皇帝又有何分别?”
不知何时,人群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随着男孩一起,落在她的身上。
她环视着周遭的人群,道:“我是大禹后裔,姒氏子孙,保护我的百姓,是我的责任。”
男孩眨了眨眼,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你……你能保护我吗?还有爹娘和妹妹,你能保护他们吗?”
姒玉桐道:“只要我活一日,便誓死相护,只要我还站着,便绝不会让诸位受到伤害。”
男孩喜形于色,放开她的手,转向身边的妇人,迫不及待道:“娘,你听见了吗?郡主大人会保护我们,我们回家去好不好。我不想走,莹儿一直在咳嗽发烧,她也不想走……”
姒玉桐一怔,原来这孩子是为保护妹妹而来,她在男孩肩上轻拍,道:“小兄弟,你很勇敢。我来保护你,你来保护你的家人,好不好?”
男孩不住地点头。
妇人终于抬起眼,眼中含着涟涟泪水,凝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将儿子拥入怀中,道:“好,我们回家。”
母子两人依偎着离开了。
姒玉桐站起身,一面环视人群,一面道:“诸位若是信我,便回家去吧。禹国还未消亡,只要我还活着,便绝不会让各位承受颠沛流离之苦。”
人群纷纷沉默,许久过后,终于有人转过身,跟在方才的母子身后,从队伍中撤出,各自踏上回家的路。
姒玉桐默默望着人群,脸上的神色未有变化,心里却长长地松了口气。


第218章 星辰入梦(二)
阴霾终日不散,来自北方天边的黑云似乎又向中原推近了些,裹挟着流淌的火光,使人望而生畏。
仍有人陆续离开都城,举家南下,车辙在官道上叠了一层又一层,将沿途的落花踏作红泥。不过,也有人选择留在城中,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固守着昔日的生活。
泱泱城池,浮生百态,如今都悬在一线之间。
入夜时分,姒玉桐终于从兵营抽身,返回皇城。她没有回东宫休憩,而是径直前往长生殿,批阅一日积压的公文。调兵北上的决定事出突然,各省各部都陷入忙乱,大小事务都需她介入打点。
出身柏府的左都尉今日陪同她外巡兵营,一路随她返回宫中,此刻见她非但没有休憩的打算,反倒在案前落座,提笔研墨,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郡主,歇息片刻吧,您已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姒玉桐微微抬头,她的确已是满面倦容,眼眶泛青,两颊苍白,但她只是用手巾在脸上抹了一把,道:“无妨。”
左都尉仍旧面带忧色,低着头道:“我答应少爷要好好照料您……”
姒玉桐一怔,沉默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左都尉可愿帮我分担一些?”
左都尉立刻点头道:“属下自当效力。”
“坐。”姒玉桐欠身让出桌案对面的位置,又捻了一沓公文递过去,“这里是亟待置办的兵戈马匹与粮草,每一项都有详数,你查查还有哪些遗漏,明日务必安排下去,最迟后日,必须出兵。”
左都尉一惊:“如此急迫吗?”
姒玉桐点头:“天火蔓延之势不容小觑,根据星官的预测,至多再有七日,便会推至北荒长城的位置,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赶到。”
左都尉点头:“属下明白。”但眉头仍皱着,迟疑片刻,接着道,“郡主,这上面写着,要将宫中大小礼器悉数入炉重熔,是谁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她答道,“出征之前,务必要打造一条登墙的云梯,此乃平息天火的重中之重。”
“您要登上北荒长城?”
“不是我,我还没有那等本事。是狄冬青和卢正秋师父,云梯也是他们的要求。”
“原来如此。”左都尉道,脸上露出信服之色。这师徒二人在地宫中击败夏启渊的事迹,已在朝臣中传播甚广,当时他在城墙上方,也亲眼看到麒麟剑剑光冲天,劈斩黑夜的瑰景,故而对两人的要求并无抵触,只是埋头沉吟道:“打铸云梯,没有别的材料可用么?”
“来不及筹集了。”
“可是,宫中的礼器乃是祭神之器,哪一件不是先祖传下来的珍宝,倘若就这么毁了,实在是不敬啊。”
姒玉桐摇头道:“这你就错了,国难当前,唯一的不敬便是放任黎民百姓的安危于不顾。除此之外,皆有情可原。”
“可是……”
“放心吧,倘若触怒了神明,后果由我来担。”
她的语气平淡,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左都尉不禁抬起头,望着桌案对面的脸庞。在烛火的笼罩下,疲倦的脸庞上,一双眼瞳目光炯炯,无所畏,无所惧,竟有些神圣之相。
他不禁道:“不知您是否听到朝臣议论。”
“议论何事?”
“礼部尚书已召议其余五部联名上书,拥戴您继承建帝遗位。”
姒玉桐停下笔,抬起头道:“敢问左都尉如何以为?”见对方面色迟疑,便补充道,“但说无妨,我信任你,所以想听你的实话。”
左都尉的目光左右逡巡一圈,终于落回她的脸上:“本来我也心存疑虑,女子为君,在禹国从未有过先河,不过……”说到此处,他突然站起身,躬腰拱手,深深行礼,“如今我以为,能统领禹国之人,非您莫属。”
“多谢你。”姒玉桐冲她颔首,示意他落座,“不过此事不宜操之过急,眼下重要的是平息天火,拯救百姓。承位之事,待我凯旋之日,再议不迟。”
左都尉不禁露出惊色,怔了片刻才低下头,重重道:“郡主所言极是,待到郡主凯旋归来,拯救万民与水火,届时朝堂上下,便再无人能阻碍您的大业。”
姒玉桐在他低垂的目光中,瞧出几分不加掩饰的畏色。
她深知这畏惧来之不易,是她九年颠沛流离,牺牲无数身边人的性命,才终于换来的。
她微微一笑,将真正的心声吞回肚子。
她从江湖中来,做了九年邋遢乞丐,与天水帮中的同僚共沐风雪,推杯换盏,出生入死,四海为家,如今想来,那些刀头舔血的日子,竟是她一生至为快乐,至为心无旁骛的时光。与之相比,她的皇叔费尽心思想要抢夺的国君之位,从来不是她心中所求。
然而,她已别无选择。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暮色已深,夜晚浓得像是凝固在宣纸上永远散不开的墨,在天火的笼罩下,星光也变得寥落,那些晦暗的斑点好似疤痕似的悬在天际,迟迟不愿褪去。
她忽地有一种感觉,这些星辰许是逝去之人的魂魄所化,不愿就此离去,远远地望着她,等待着她为他们驱散阴霾。
想到此处,她的心底浮起一丝眷意,好似雪花落在水面上,很快便消融了踪迹。
*
是夜,沉寂的昌王府中迎来了新的住客。
新住客并不喜好排场,只选了最深处的一间偏院暂居,次日他们便要离开都城,跟随大军一同前往北疆,在皇城中逗留的时光,不过是蜻蜓点水罢了。
偏院里摆起一桌简陋的酒席,席上都是临时拼凑的菜肴,大块切剁的卤肉,简单烹炒的叶苗,全无宫宴应有的精致典雅。不过席上的人并不介意,毕竟肉菜只是点缀,真正重要的是碗里的温酒。
柏秀川率先起身,手捧着酒壶,轮流为在座的宾客斟了酒,最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捧起酒碗,面向正席的方向,道:“阿桐姐公物繁忙,就由我代她敬二位一杯。”
沈昭云在他左手边落座,闻言,也跟着端起酒:“多亏了二位以身涉险,才得以平定这场浩劫。我虽然已辞了官职,还是要代表安邑百姓谢谢你们。”
阿瑾也在席间,皱眉道:“可惜的是正秋师父和冬青大哥的功绩,城中百姓尚不知晓……”
梁逍在一旁宽慰她道:“这倒不用担心,待二位随郡主一同凯旋,全城的男女老少想不知道都难喽。”
四人一起举杯,一起为冬青师徒送行。
他们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只要天火尚在,阴霾便难以散去。不过杯中的美酒却能够将短暂地将阴霾换作欢声笑语。
卢正秋顺势起身,他虽然看不见众人的脸,但仍旧将目光扫了一圈,客气道:“承蒙各位记挂,待我们凯旋归来,再与各位开怀畅叙。”
话毕,身边却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将他的酒碗夺走。
狄冬青接过酒碗,道:“师父身体欠佳,尚不能饮酒,这次由我来代饮吧。”
没等对方做声,青年人便扬起脖子,将满满一碗酒灌进喉咙。
酒味辛辣滚烫,一阵阵烧灼着他的喉咙。
众人重新落座,践行宴便算是开了,觥筹交错间,说笑声不断。
狄冬青却没怎么说话,他的一只手还扣在卢正秋的腕上。伤痕累累的五根手指箍得那样紧,好像稍稍放松半刻,手中人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第219章 星辰入梦(三)
“冬青。”卢正秋低唤他的名字,被箍住的手腕动了动,“你抓着我不放,我可怎么动筷子。”
被唤道名字的人手上一僵,终于从对方腕上撤开,转而问道:“师父你吃饱了么?我再为你添一些菜。”
“不必了。”
“那添一碗汤吧。”
说罢,他便站起身,舀了满满一碗干丝鸡汤,举到面前小心翼翼地吹,待表面的热气散尽,才推到对方手边。
与此同时,沈昭云也把酒碗推到他的面前,拱手道:“这一碗酒,就祝正秋师父早日康复,等伤疾好了,再和咱们一同畅饮!”
狄冬青点点头,仰起头,喉咙上下颤动,将满满一碗酒吞下肚子。
“狄少侠果然爽快!”沈昭云笑逐颜开,拍了拍手,一旁的梁逍也跟着起哄,又启了一坛新酒端上。
两人皆是豪爽的性子,一人敬罢一人登场,狄冬青来者不拒,如此一杯接着一杯,将浓烈的酒浆当做清水一般饮下。
卢正秋只听到身边的吞咽声一次比一次更响,因为看不见冬青的脸,故而猜不出他此刻的状况,心下愈发焦躁,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腕:“冬青,你少饮一些吧。”
“我没事。”狄冬青的拳头攥成僵硬的一团,从对方的五指中挣脱。
卢正秋不禁皱眉,他的徒弟从小到大从未嗜过酒,如此豪饮更是前所未有的事。
梁逍似乎瞧出他的心绪,和言劝道:“年轻人嘛,难得开心,便由着他去吧。”
“没错,”狄冬青附和道,“师父的喜事便是我的喜事。”
觥筹交错间,流淌的皆是喜悦。
只有卢正秋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勉强。
这哪里是开怀畅饮,划过喉咙的不是酒,分明是滚烫的刀,将他割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却没有一丝一毫浮于表面,流露给旁人看见。
医谱的谎言,他没有同任何人倾诉过。
酒席上的宾客没有一个人知晓,就算凯旋而归,他的师父也回不来了。
他是如此倔强,就连痛苦也要亲手打碎,咽进肚子里。
卢正秋想与他谈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祸乱平定后,他先是昏睡了半日,随后便响应姒玉桐的请求,带着遍体鳞伤四处行医,救治安抚伤病,一天一夜过去,两人不曾有机会独处。
卢正秋正在烦恼,一名宫女急匆匆地闯进屋子。
“打扰各位了,狄少侠,那个五溪的孩子似乎又发起烧来,还说嗓子难受……”
“天星么,”沈昭云立刻起身,“我去看看他。”
“我也一同去吧。”狄冬青也从席边站起。
沈昭云先是一怔,随后便抱拳道:“那我也不同你客气了,天星的病,只有你能医,有劳了。”
“明白。”狄冬青点点头,随后又将视线投向师父。
阿瑾见状,立刻凑到卢正秋身边,挽住后者的胳膊:“冬青大哥你放心吧,师父有我们照看呢。正秋师父,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添。”
狄冬青眨了眨眼,十根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像是要在这短短的顷刻间,将所有伤口都仔细收敛好。
随后,他便转过身,跟随沈昭云一同离开了院子。
*
天星的热病是由伤口脓化引起的,算不上严重,但难在调养,狄冬青在天星的房里守了很久,煎药敷药,直到少年人的病况稳定下来,安然进入梦乡,才放心离去。
归来时,夜色已转浓。宴席早已散去,偏院也被殷勤的下人收拾停当,干净如初,好像不曾有人光临似的。
与宾客一齐消失的还有卢正秋,四处不见踪影。狄冬青试着唤了几次师父,始终无人应答。他的心里咯噔作响,好似悬着的弦被一把刚刀斩断,留下一串杂乱的嗡鸣声。
他快步跑到寝殿边,一把推开房门。房中一片寂静,仍旧没有半个人影。
他慌了神,脚底晃了晃,胃里好容易压下的酒意重新翻涌上来,顶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把手压在胸前,胸膛中的擂动剧烈而真切,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人在真正记挂着什么的时候,心里是容不下理智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神——这里是皇城重地,卢正秋目不视物,很难一个人走远,就算要出宫门,也会撞见守卫,不可能无人察觉。
他的师父一定还在。
他回到院子里,借着月色在四周搜寻,偏院的构造他尚不熟悉,绕了半圈,才发现寝殿左侧还有一条狭窄的回廊,通向房屋后方。
原来在寝殿背后,还有一间清幽的小院。
小院中隐隐传来语声,声线他再熟悉不过。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快步穿过回廊,果真在宫墙的阴影中瞧见师父的影子。
深黑色的,瘦削、高挑、单薄的背影。
他猛地刹住脚步,因为卢正秋的对面还站了另一个人。
阿瑾。
阿瑾果真践行诺言,一步不离地陪在卢正秋左右。
不过,她的目光却在四处飘荡,口中嘟囔道:“不知冬青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卢正秋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他很快抬起头,问道:“阿瑾姑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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