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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金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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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陈旧的木板从中间断裂,变成一个黑黝黝的洞,像狮子张口似的,将他的身体向下吸。
第165章 夏草冬虫(五)
狄冬青只坠了一半,因为有人拉住他的胳膊。
他半个身子卡在地板中,两条小臂被师父拎在手里,活像是幼犬被饲主拎着两条前腿。而饲主垂下视线,神色淡然,慈祥地看着他扑腾挣扎。
他的脸颊都涨红了,与昨夜从容大胆的青年判若两人。他的从容都是佯装出来的,只能撑住一时半刻的场面。他就像是刚刚尝到禁果的猴子,头脑被喜悦冲得发热,一颗心躁动不已,痴态毕露。
他为了掩饰慌乱,他匆忙甩了甩头,问道:“这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问出口,他也愣住了。
因为他的脚尖在黑暗中蹬踩时,果真碰到两级台阶。
五溪人建起吊脚楼,是为了住在高处,远离水畔的阴湿闷热,所以,房屋底层的部分很少会使用。
然而,这里却有一段台阶,隐藏在地板下方。
他顾不得羞愧,急忙从洞口抽身,转而俯身去掀脚下的木板边缘。
松动的木板果然被轻松掀开,一条向下的路展露在眼底。
从隐蔽的地下室中冒出一阵热腾腾的潮气,实在令人浑身难受,但两人还是捏着鼻子,依次钻了进去。
日光从地板的缝隙间漏进来,短暂地照亮了隐蔽的房间。
这是个简单的起居室,房间正中的火炉沉寂已久,久未使用的被褥受潮发霉。除此之外,室内的陈设无甚特别。
但狄冬青很快发现了异样,在四周的墙壁上,刻着许多伤痕。
“倘若这里是阿茗的家,莫非这个房间是阿茗用来囚禁天星的么?墙上的伤痕,莫非是他虐待天星时留下的证据?”
但他随即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那些伤痕又长又弯,深浅不一,边缘粗糙,不像是用快刀或鞭子留下的刻痕,倒像是某种尖锐细小的器具插进木里,生生刨开的。
“冷钩……”卢正秋用手指摩挲着墙上的疤痕,喃喃道,“是冷钩划过墙面留下的。”
狄冬青眼前一亮:“如此说来,这里果真是天星的房间?可是,他总不会在房间里习武吧,刻痕又该作何解释……”
卢正秋的手指缓慢划过沟壑,道:“我觉得这些刻痕好像是字迹。”
“字迹?”狄冬青一怔,也凑到墙边试图辨认,但这墙壁被火燎过,表面已熏得发黑,刻痕也被熏得斑驳脱落,不再连贯,就算真的是字迹,也辨不出完整的内容。
他皱眉道:“难道天星的父亲将他囚禁在房间里,却让他在墙上刻字?这未免太奇怪了。”
卢正秋反问道:“倘若不是囚禁呢?你还记不记得梧桐镇的那间瓷窑?”
“记得。”狄冬青点头道。
在梧桐镇时,镇上的人将扶摇清风的中毒者安置在地下密室。以免他们外出伤人。密室之中有镣铐铁链,看上去好似在施虐一般,但却是为了救人。
人世太过复杂,爱与伤害,都不能以表面论处。
狄冬青沉吟道:“会不会和百羽一样,天星也受到魔教蛊惑,因为扶摇清风而变得怪异,他的父亲为了救他,才将他关在这间屋子里,被外人看去,才会以为父亲对他施虐。”
卢正秋沉吟道:“不对,时间对不上。你看,这墙上的痕迹已经很陈旧了,新疤盖着旧印,最陈旧的那些已经变得模糊,绝不像是近期留下的。”
狄冬青皱眉道:“是啊,魔教发现五溪寨只是数月前的事……莫非在那之前,天星还经历了别的事?使天星发生变化的原因,若非来自外界,莫非是来自五溪寨内部?”
卢正秋思虑片刻,道:“我记得婆婆和阿茗都说过,天星幼时身体不好,常常生病。”
狄冬青道:“难道是为他治病时出了什么差错?”
“还不能断定。”卢正秋皱眉道,目光又在墙面上驻留了一会儿,终于挪开,“我们再找找其他地方。”
两人又将卧榻里外检查一番,只发现一床寻常的草席,被火燎去一个角,剩下的部分稀松平常,里面并没有夹塞任何东西。
还有一张木桌,桌角摆着几盏铜器,一只烧得漆黑的笔架,还有一支狼毫笔。笔尖的毫毛似乎有些凌乱,像是用力压写过似的,但四周并没有纸,就算有过,恐怕也被烧成灰烬。
火舌吞噬的东西实在太多。
狄冬青神色懊恼,不住地在房间里打转,口中喃喃道:“倘若没有那场火就好了……”
在阴湿的房间里呆了许久,胸口愈发憋闷,愈发难以压抑心中的躁意。
卢正秋在他肩上轻拍,宽慰他道:“这里已经找不出什么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狄冬青不大情愿,微微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回身抓住对方的手腕,问道:“这房间里阴湿,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吧?”
“我倒没觉得不适,”卢正秋挑眉道,“你刚刚说过的话,转眼就忘了么?”
狄冬青道:“没有忘记,我信你,但你也不能够敷衍我。若有哪里不适,要立刻告诉我。”
卢正秋轻笑道:“不过才共度一夜,这么快就开始约法三章了么?”
狄冬青的脸唰地一红,道:“这哪里算是约束,只是提醒罢了……”隔了一会儿,又扬起头道,“就算是约束,你也该听我的。”
卢正秋凝着他的脸,将他瞬息万变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害羞的时候喜欢嘟嘴,上唇翘起的弧度刚好指向鼻尖,围出一个饱满的圈,而他放出狠话之后,脸颊又会用力绷紧,在鼻子上方挤出褶皱,五官被褶皱牵起,斑斓灵动,就连背后的马尾辫都像是在摇摆。
卢正秋与他调笑,本来是为了舒缓他暴郁的心情,但反而被他的神色吸引了去,只觉得手心仿佛绕着一条绳子,另一端系在他身上。只消轻轻勾动手指,便能够将他随意摆布。
过去的自己,究竟是靠着怎样的意志,才能忍耐住不去牵动关于他的一切。
在出神的时候,一只手搭上卢正秋的额头,片刻后,转而绕到颈侧,手指抵在脉搏处按压,停留了好一会儿,方才退开。
卢正秋轻笑道:“满意了?”
“满意了。”狄冬青终于露出笑意,“我打算再去外面找一找,咱们走吧。”
短暂的闲谈过后,年轻人已重新打起精神。
年轻的灵魂仿佛是一汪充沛的泉,毫不吝惜地涌出喜怒哀乐,感染着周围的人。
早在有所觉察之前,卢正秋便已深深被他吸引。
脸颊上,手指留下的余温尚未散去。
年长者跟随他的背影,往明亮处走去。
第166章 夏草冬虫(六)
五溪寨实在很大,又实在很小。
说它很大,是因为它散落在山涧之中,延水而建,纵然只剩废墟,也占据相当规模的土地,从头到尾走上一遭,便要耗费不少时间,若是赶了一整天的路,又仔仔细细来回翻找三四回,就算再年轻力壮的人,也难免感到精疲力尽。
可狄冬青还是觉得它太小,若是再大一些,或许还能容纳一些线索,免遭大火的荼毒。
太阳已西沉,他仍旧一无所获。
大火之后,官府曾来过五溪寨,将死者草草埋葬在周围的山岗上,然而废墟之下,依然藏着许多未被发现的尸骨——斑斑驳驳的血迹,纠缠成团的毛发,分辨不出部位的焦黑骨头。
不堪入目的惨状接踵映入眼帘,使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倘若魔教未能得偿所愿,又为何急着烧毁重要的线索?
他想不出,驻留此地的亡魂也无法回答他的疑问。
他隐隐感到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应当多询问阿茗几句。可惜的是,人生本没有当初,只有当下。
卢正秋瞧见他额上沁汗的模样,心下不忍,柔声道:“冬青,过来休息片刻吧。”
狄冬青却摇头道:“我再去找一找。”
两人已商议过,不论今晚能否找到线索,都要离开五溪寨,尽快赶回江渝。年轻人不甘承认失败,饶是时间所剩无几,仍要挣扎一番。
他已将五溪人居住的屋舍彻底翻找过,余下的地方只剩一处,便是祭祀用的祭坛。
五溪寨一面傍水,一面依山,沿山势阶梯状排列,呈现扇面的形状,而祭祀用的场所,便在扇面的尖顶,紧邻山体之处。
这里有一处深陷的山洞,像是一只倒扣的碗,下缘比穹顶更宽阔。碗口上有一道光漏进洞中,斜斜地照在神像上。溪水从神像背后的山坡上淌落,形成一条数尺高的悬瀑,清澈的溪水注入碗底,沿着两侧的河槽淌出洞口,像是两条湛蓝色的花环,将祭坛包在其中。
因为环水的缘故,祭坛内才免遭火舌侵蚀。不过,这里原本就没有太多陈设。五溪人的信仰单纯,没有司掌不同职责的神谱,他们所祭拜的,只有矗立在祭坛中央的神明。
夏。
夏的造像与中原的习惯也有不同。为了供人祭拜,中原的神像通常高大威武,英姿凛凛,然而,这一樽造像之中,高大的部分却不是神像本身,而是神像脚下的石台。
正如婆婆画中所示的一般,石台雕琢成浪涛卷起的形状,栩栩如生的浪花比人头顶还要高出数倍,使观者心生敬畏,而夏站在浪尖,渺小的身形和巨浪相比,竟像是个普通人。
卢正秋仰头凝视着他。
他长发披肩,身材高挑,模样和羽山石洞中的雕刻颇为神似。只是,羽山的石刻已被时光磨损,变得斑驳不清,而这一尊神像却完整地保存下来,就连神态都栩栩如生。
他立于高处,俯瞰着脚下的村寨,光柱从头顶洒落,在他肩上镀了一层柔软的轮廓,使他石雕的双眸泛起微光,澄明而剔透,眼中没有傲慢,反倒透着几分怜悯,几分慈悲。
他在这偏隅之地矗立,被世人所遗忘。神州的主人们甚至叫不出他的名字,可发生在神州的一切——天火降临,长城陷落,世道倾颓,国运危岌——仿佛都纳进他深邃的眼底。
卢正秋仰望着神像,心绪好似光柱里的尘埃翻滚,萦绕在神像周身。
和这石造的神明相比,一颗凡俗之心所生出的烦恼,不会比一粒尘埃更重。
神像前方摆着一只蒲团,供人祭拜祈祷而用。卢正秋被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驱使着,慢慢向前踱步,来到那蒲团前,缓缓跪了下来。
他瘦削的身躯跪在冰冷肃穆的石像前,显得格外微渺,甚至不比一只乌鸦更大。
他合拢手掌,闭上眼睛,澄澈的光柱洒在他的眼睑上,使他眼前的黑暗不再黑,反倒有光芒跳跃流转。
周遭一片寂静,只有潺潺水声,时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顷刻漫长得近乎永久。
在这短暂的瞬间,他看尽兴衰荣辱,尝遍喜怒哀乐,他终于隐隐懂得信仰的意义,懂得为何人在绝望处需要乞求神明的拯救。
神明依旧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他睁开眼,站起身,脸上带着几分茫然,喉咙深处泄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这时,他在方才膝盖所压过的地方瞥见一丝异样。
两层蒲团之间,似乎露出一片的纸角,像是一个不经意间泄露的秘密。
他心下一凛,忙俯下身,将夹在蒲团之间的秘密抽出。
那是一本薄册。
薄册表面透着一股陈腐的湿气,想来已放置在此处有一段时日,扉页的纸张表面有深深的褶皱,恐怕是被匆匆塞进蒲团里,经久压出的。
薄册之中写满了字,字迹凌乱潦草,而且着墨颇重,回笔处留下重重的印渍,似乎是在急躁中用力写下的。
他立刻想起天星家中的毫尖笔,心中犹如鼓擂,凝神细辨,果然不出所料。这薄册中的字迹与天星家中的刻痕,可以断定出自同一人之手。
万幸的是,薄册中的字迹并未被烧毁,而是完整地保留下来。虽然凌乱,但每个字都能够辨出内容。
他一字一句地读过。
……
『此书借天星之手书写,藉以敬告天星之母,尔等以息壤为媒,擅施移魂禁术,以凡人之躯凭依吾之残魂,然残魂之中,灵力衰退,元神归一之际,善念必将泯于怒火,而吾亦将不复存在。在此之前,尔等务必将息壤带离五溪,藏匿于隐蔽处,切不可落入崇明教手中。』
『天火起于北疆,其势迅猛,即将越过长城天堑,将神州焚烧殆尽,尔等身为吾之子民,世代守护息壤,使命尚未达成,切不可前功尽弃。』
『神明已辞去不复返,悠悠千载枯荣,神州已不复当初,危机当前,唯有仰仗凡躯,方能再度拯救神州于水火。』
……
寥寥数行,透露出的信息令卢正秋愕然不已。
他继续向后翻,后面还有许多段落,但几乎在重复着同样的内容,只是遣词略有差异,笔记中的墨色时而深,时而浅,像是在不同的时间写下的。
他掩卷闭目,心中震惊不已。
关于五溪寨,关于息壤,关于夏,关于天星……诸多悬而未解的谜题,在他心底渐渐连成一条线。
莫非,这是神明赠予他的启示?
他再度睁开眼,眼前的神像依旧肃穆,从高处静静仰望着他。
手中的薄纸像是有千钧重,压得他胸口发闷,喉咙深处不禁吐露出疑问。
——五溪的神明啊,为何你会将如此重要的秘密,馈赠于戴罪之人。
第167章 夏草冬虫(七)
最近糖份过剩,是时候换换口味了(喂
四下依旧无人,卢正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在心中梳理来龙去脉。
迄今为止,关于五溪的情报主要来自两处,一是赵吉的亲身见闻,二是婆婆的画中转述。
二者都是真相,却也不是真相。
两人眼中所见,笔下所述,皆是实情,并无虚假。
然而,他们看到的实情,却不一定是当事人真正的经历,而是他们精心营造的假象。
天星的确是巫觋与阿茗的亲生子,而非与异乡人偷情所生。
天星生来体况欠佳,幼时或许经历过一场病症,或许一度夭折,而巫觋为了拯救他的性命,便以神器息壤作为媒介,动用移魂禁术,使天星重获新生。正如夏启渊救下卢正秋时所做过的一般。
隐居南疆的巫觋,却通晓北疆的巫蛊禁术,这正印证了五溪人的神明夏,与幽荧有着莫大的关系。夏的残魂,或许正是幽荧的一部分。
与魔教的移魂不同,借息壤复生的残魂当中,善念尚未被积怨吞噬,故而,他借天星之手,不断地写下警言,敦促天星的父母将息壤送走,以应对即将而来的危机。
不论巫觋还是阿茗,都是虔诚的信徒,于是决定践行神明的指示,但他们对外界并不熟悉,所以,他们便将保护息壤的任务,托予外乡人之手。
他们深知动用息壤,势必会使五溪寨陷入衰落。于是他们编造出一段故事,所谓偷情生子,所谓由爱转恨,不过是演给族人看的假象罢了。族人信以为真,将罪责归咎于巫觋,藉此便能够掩盖息壤被带走的秘密。
正如夏所预见的一般,外乡人离开不久,魔教便发现了五溪寨。他们将侵入羽山时的行径故技重施,将扶摇清风散入水中,以此催控五溪人。他们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借天星之手发动一场屠戮,却在得手之后发现蹊跷。
息壤已不在五溪,已被人捷足先登。
魔教不愿前功尽弃,索性掳走了性命尚存的五溪人,也带走了天星。
在那之后,五溪寨被一场大火烧尽,证据也被掩埋在火海中。
如今想来,纵火者或许根本不是魔教,或许正是阿茗自己。五溪寨的遭遇,是阿茗亲自报上官府的,在那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纵火。
阿茗烧毁了家园,唯独留下了这本笔记,或许是出于对神明的敬畏,或许是出于对天星的怜爱,他没有将笔记毁去,但也不敢随身携带,便藏在神像前方的蒲团中。
这便是发生五溪寨的奇谭,是师徒两人苦心寻找的真相。
巫觋不曾背叛丈夫,更没有殉于私情,她为信仰而死,以性命守住了息壤的秘密。
阿茗从未虐待亲子,他将深沉的爱藏在心里,忍辱负重,甚至不惜亲手烧毁家园。
外乡人没有背信弃义,他为了报答五溪人的救命之恩,将沉重的负担挑在肩上,踏上了不归的逃亡路。
在魔教的野心面前,在一场倾世浩劫降临之前,他们都是侠士,都是英雄。
然而,螳臂当车,谈何容易。阿茗殒身之后,五溪人被天水帮救下,魔教并未放弃穷追,他们与江渝城中的内鬼勾结,设???计谋,将南晏七放出,嫁祸于叛徒卢正秋。归根结底,为的还是查出息壤的去处。
息壤仍在外乡人手里。
外乡人是九年前被官兵追杀、走投无路的江湖人士。
卢正秋的心中隐约生出一个猜测,外乡人的名字,或许他早就听过。
倘若真的是他所猜测的人选,那么,时局尚有希望。
这一趟五溪之行终究没有白费。
他将薄薄的笔记攥在手中,却像是担着千钧的重量,手指颤抖不已。他抬起头,在四周寻找狄冬青的身影,他想要立刻将他的发现与对方分享。
夕色愈发浓重,天边的霞云汹涌,卷起红色的波浪,倾入祭坛的光柱也被染上一层赤色,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恶寒钻入脊梁。
细小的、蜂鸣似的弦动贴着头皮响起,像是千万根尖针钻入耳朵。
卓英怜在附近。
他愕然地站在原地,犹如五雷轰顶。
他终于察觉,自己的推断之中少了一件重要的事。
为何魔教辛苦设下计谋放出南晏七,却没有与他同行,反而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打算落空,被冬青所杀。
他能够从南晏七手中死里逃生,并非因为幸运,而是因为魔教已将后者视作弃子。
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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