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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金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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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侠者无名(六)
阿瑾将头埋得更低,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我……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和那人在一起……”
狄冬青道:“你当然见过的。”
“是阿桐姐吗?”阿瑾突然抬起头,“阿桐姐现在扮成男子,你也是男子,你不能够喜欢她的。”
狄冬青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同是男子,便不能够互相喜欢吗?”
阿瑾怔怔地望着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断袖之癖,非君子所为,会被人说闲话。除非等到阿桐姐当回郡主以后……”
她一面说,一面观察对面人的神色,见对方一直漠然不语,便改口道:“对不起,我猜错了么?”
狄冬青缓缓启口,好像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成了无比艰难的任务。但他还是答道:“你猜错了,我心里的人,是个真正的男子。”
“是谁?”
“我的师父。”
阿瑾呀地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望着他:“难怪那时候,你……你们……”
她不会忘记,在孤岛上,面前的青年人如何凝视自己的师父,那般迫切而又不舍的眼神,他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流露过。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疲惫。
阿瑾道:“可是……我已听到传闻,你的师父本是魔教党羽,是杀害太子的凶手……”
狄冬青神色一僵。
阿瑾立刻噤声,隔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与你师父的事,我不会与别人说的,但是你不能够……”她顿了片刻,道,“你不能够这样伤害自己。”
狄冬青不禁攥紧了拳头,嘴唇轻颤,一字一句问道:“我心甘情愿,谈何伤害?”
阿瑾只是摇头:“可是……你是狄大侠的儿子啊,你不必如此勉强的,一定会有许多人倾慕你,你想要什么都会有。”
狄冬青低低叹了一声,道:“可我什么都不想要。”
功名声誉非他所愿,就像飘过头顶的落叶和枯枝,他出生入死,并非为了博取尊崇与倾慕。他所求的不过是与那一人,在清澄的江湖上相伴相守罢了。
他没有多言一句,却将倔强悉数写在脸上。
阿瑾望着他,咬住嘴唇,默默地扭过头,以藏起眼中的泫然泪花。
纤纤女子,心思细腻如针,怎会嗅不出他的执拗。
狄冬青也望着阿瑾,抬起的手就要搭上她的肩膀,手指在半空一僵,又收了回来,转而道:“阿桐和两位柏少爷很快就到了,你先下楼去等吧,我很快就去。”
阿瑾点了点头,慢慢地往房外走去,走到门边时,又回过头,投来长长的一瞥。
狄冬青一直凝着她,那一瞥落进他的眼底,其中所含的再不是对英雄的仰慕与憧憬,反而含着几分同情,几分幽怨,欲言又止。好似柔水凝成冰棱,一阵一阵地刺进他的心里。
一直到阿瑾的脚步声消失,他仍旧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门口。
从今往后,他还要迎接多少冰棱的刺痛。
就在几日以前,瞿影也曾在这间屋子里,劝告他说,你应当放过你的师父。
他已经做到。他与斯人诀别,亲手将留恋斩断,在寒狱中留下深深一瞥,便再也没有回头。
这决然转身,已倾尽他所有的意志。他可以摒弃仇恨,化身为侠。可要他摒弃爱,他决然做不到。
人生在世,总有愚执。
他所认定的爱,早已化作一颗种子,深深地植在他的生命里,根须比树冠更加繁茂,就算将枝叶化作灰烬,也解不开深埋心底的缠绕纠叠。
仇怨何轻,恩情何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披上衣装,将前襟对叠,衣带展平,将鬓发束在脑后,最终,他的目光落在枕边,再也移不开了。
枕边放着一条陈旧的束发带,曾经洁白的布料如今已微微泛黄。
如今,他已找回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再也不必用束发带遮挡额头。
可他却像痴了似的,默默地执起布料一端,缠绕在指间。
他将手指抵在唇边,任由陈旧发硬的绸缎磨蹭他的嘴唇,留下一阵突兀的刺痛。
他低声道:“师父,我好想你……”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
晨光尚早,街市尚沉醉在梦境的余韵中。然而,在街市的各个角落里,早已有人醒来。
他们之中有的彻夜未眠,有的惕心浅睡,有的刚刚摆脱噩梦的纠缠。他们穿过朦胧的雾霭,从不同的方向赶到弘义医馆。
有刚刚从柏府病榻边离开的姒玉桐和柏秀川。
有在城楼守了整夜,脸色凝重的柏云峰和瞿影。
有大难不死,化险为夷,神色清朗的梁逍。
他们来与狄冬青和阿瑾会面,是为了商谈极其重要的事,而且决不能够让旁人听见。
所以,弘义医馆一早便挂起歇业的牌子,紧闭门扉。瞿影还唤来了钟琪和肖荣两个孩子,站在门外把守。
小孩子在接到重要的交代后,总是意气满满,志在必得的。
所以这一早,就连行乞的人也被他们远远支开,不能够接近医馆半步。
医馆之内,众人围在桌边。梁逍率先起身,将此行带回的证物摆在桌上。
那既不是诏书,也不是军令,甚至不是公文,而是一封合同。
合同由礼部起草,下放给一家名为“锻魄”的铁匠铺,从制式到官印都符合制式,乍看十分普通。
梁逍迎上众人质询的视线,解释道:“这一封合同,的确无甚特别,但最近安邑城中的铁匠铺子,每一家都签署了类似的合同,而合同的内容都是制造祭神的礼器,就连尺寸和规制都一样。我初步计算,倘若每一家都按时交工,礼器的数目将足够堆满祈殿。”
姒玉桐问道:“祈殿之中,莫非将有大事发生?”
梁逍点头道:“不错,礼部正在准备一场大祭。”
“大祭?”
“诸位也知道,时下民心动荡,流言四起,所以,建帝便责令礼部兴办大祭,届时桃花遍野,神恩遍播,所谓‘天地将覆’的讹传便会不攻自破。有相熟的礼部主事告诉我,这一次大祭,就连九鼎也要征用。”
“九鼎?”柏云峰奇道,“那可是国之重器,一直安放在皇城中,从来没有给寻常百姓看过啊。”
“是了,所以才格外谨慎,最近的闭城,增兵,都是为了保证大祭的秩序。”
“如此说来,大祭的日子已经定下?”
“虽然尚未正式下诏,但合同的工期只有一个月,我想举办的日子应当不会太远。”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消息虽然不小,却也算不上大,禹国乃神裔之国,每朝天子都要祭神祈天,不过例行公事。这一次无非是办得更隆重,为了保持秩序,保护九鼎的安全,闭城增兵也无可厚非。
柏云峰道:“往好处想,如此一来,我们进兵的理由便更加充分了,大祭哪有皇子不参与的道理。”
梁逍将扇子一捻,道:“说的是,所以我认为这是喜讯。”
柏云峰点点头,转向身边的姒玉桐,却见后者眉头微皱,露出忧色,问道:“大哥,你莫非有顾虑?”
姒玉桐一怔,并未立刻作答,柏云峰改口道:“若是有隐情,我便不追问了。”
姒玉桐摇头道:“既与各位同舟共济,便应当坦诚相待,隐情倒说不上,只是这九鼎就连我也从未见过,不免有些好奇。”
梁逍将眉毛一挑,道:“连殿下也没见过,那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看来这次能开开眼界了。”
姒玉桐被他的悦色感染,便也收起愁容,轻笑道:“梁先生说的是。”
梁逍点点头道:“我的事由便交代清楚了,阿瑾姑娘,你又是为何而来?”
阿瑾一直埋头不语,听到自己的名字,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我是来求援的,前不久,魔教袭击了我们栖身的地方,绿竹院。”


第148章 侠者无名(七)
姒玉桐闻言,惊道:“还有此事?如今天水帮的弟兄如何了?”
阿瑾答道:“人都平安无事,暂且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不过一场惊斗,将杜云家的院子都毁了。”
姒玉桐舒了一口气,随即皱起眉头。其余几人早已从她口中听说天水帮的功绩,脸色也纷纷沉下。
姒玉桐接着问:“那绿竹院不是很隐蔽么,魔教是如何找到的?”
阿瑾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从云梦泽离开后,一路都很小心,应该没有被人盯梢才是。况且,我们前往绿竹院暂躲的事,也没有外人知晓。”
柏云峰沉吟道:“会不会是狱中之人泄露……”
他的话一说出口,众人皆露出惊色,随即将视线投向狄冬青。
后者抿着嘴唇,并未开口辩解,倒是姒玉桐插话道:“云峰,莫要忘了正秋师父是主动向我们坦白,主动要求入狱的,他若是想要背叛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周折。”
柏云峰神色一滞,随后垂下视线,点头道:“我明白的,我的意思是,或许是他的无心之举,或许是那个叫南晏七的俘虏走漏了风声。”
柏秀川也叹道:“难道我们的看守还不够严么……”
姒玉桐思虑片刻,再度转向阿瑾:“不论如何,魔教的人手应当不多才是,天水帮的弟兄也绝不是等闲之辈,何以落得下风,连栖身之地都毁去。”
阿瑾用力点头,道:“这就是奇怪之处了,那天夜袭绿竹院的敌人,绝不止天星和妖弦,还有他们带来的诸多兵卒,气势汹汹,简直……简直就像是我们在天意谷里遇到的那样。”
柏秀川惊道:“如此说来,我们在天意谷中见到的,果然不是禹昌军吗?”
姒玉桐道:“可是,除了禹昌军,还有谁会听他们摆布?魔教为了役使五溪人,花了许多周章,是因五溪寨偏僻闭塞,才让他们钻了空子,轻易得手。如今扶摇清风在江湖中已是臭名远播,短时之内,不该有那么多人上当才对。”
梁逍也附和着她的话点头:“奇也怪哉,不是禹昌军,也不是百姓,难道是泥做的鬼兵不成?”
柏秀川的脸色一白。
姒玉桐接着问道:“阿瑾,后来你们是如何脱困?”
阿瑾答道:“我们带着昏迷的五溪人一路逃走,逃入西岭山,多亏在山中遇到一位侠士出手相助,才摆脱追兵的纠缠。”
姒玉桐奇道:“侠士?不知是何方神圣。”
“嗯……”阿瑾一面回忆,一面道,“三四十的年纪,模样有些沧桑,使着一柄沉甸甸的钢刀,身手了得,起先不愿透露姓名,后来才说出名字。”
狄冬青从旁插话道:“他是不是叫赵吉?”
阿瑾惊呼:“你怎么知道?”
柏秀川也跟着惊呼出声:“啊,原来是他。”
他们都记得西岭镇上的际遇,赵吉在与他们辞别后,便独自深入山中修行,没想到竟无意中救下天水帮众。
狄冬青将赵吉的身份简单讲给阿瑾,后者连连点头,末了感慨道:“难怪他能找到那么隐蔽的藏身之所。”
姒玉桐追问道:“诸位现在藏身何处?”
阿瑾从随身的行囊中取出一张纸,匆匆展平,递给对方,道:“我都画在这里了。沿着西北方向的深入,有一座溶洞,是大禹治水之后留下来的,赵吉大哥将我们带去那里暂避,但山中毕竟不能久住,而且不知何时会被魔教发现,所以我才来求援。”
姒玉桐望着她:“你希望江渝发兵救人?”
阿瑾急得顾不得礼数,攀上她的手臂,吐字飞快:“不仅救我们,还有五溪人,他们之中的几位已有苏醒的迹象,可惜药材的储量不够,若是能将他们带到这间医馆,再调养几日,说不定就能醒过来,他们一定知道很多关于魔教的线索。”
她一面说,一面望着柏云峰,毫不掩饰眼中的急迫。
柏秀川也转向他:“哥,我们应当救他们。”
柏云峰在弟弟肩上一拍,又冲阿瑾点点头,道:“自然应当。百姓遇悍匪袭击,官府自然有救人的义务,于情于理,都应发兵。”
“太好了!”阿瑾喜极而泣,终于放开姒玉桐的手臂,眼中泪花闪动。
姒玉桐也长舒一口气,转向柏云峰,道:“多谢你们。”
“大哥客气了。”
他从阿瑾手中接过地图,细细审视了一会儿,道:“我大约知道方向了,待我与父亲禀报,便去整顿守军。”
柏秀川却打断他道:“哥,这次不如让我去吧。”
“哦?”柏云峰望着他道,“难得你会主动请缨。”
柏秀川的脸颊迅速涨红:“我本来就与那位赵吉有几分缘,所以想试一试……”
“你不怕和鬼兵打起来吗?”
“不怕!”
狄冬青瞧见柏秀川故作勇敢的模样,心下一软,便上前道:“不如我与秀川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柏云峰的视线扫过两人,宽厚的手掌在兄弟肩上拍了拍,道:“行,那就由你们两个……”
话音未落,突然门外砰的一声,一个圆滚滚的小孩子将两扇门扉撞开,满头大汗地跑进屋内。
是肖荣,钟琪也跟在他身后,停下脚步,咬着嘴唇,怯生生地审视满屋的大人。
瞿影迎上前去,在两人面前蹲下,道:“不是让你们在门外守着,怎地突然闯进来。”
“我我我……”肖荣语无伦次,直到瞿影轻拍他的背,才使他冷静少许,支支吾吾道:“有……有急报,非得现在说不可。”
“急报?”
“来了一位军爷,已……已在门外候着了。”
瞿影闻言一惊,将视线投向门外,果然瞧见一名守军站在门廊尽头迟疑不前。
屋中的其他人也瞧见了来者,柏云峰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钟琪点点头,回身冲那士兵招手,将他引进门,后者刚迈过门槛便停下脚步,似乎不敢看柏云峰的眼睛。
柏云峰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那人低着头,道:“少爷,今早轮值的弟兄发现,南晏七和卢正秋已不在狱里。”
柏云峰神色一滞,快几来到士兵面前,提声问道:“你说什么?不在狱里,那在何处?”
“应当是……是昨晚,趁夜逃走了!”


第149章 侠者无名(八)
消息像惊雷般炸开,使得众人一齐怔在原地。
柏秀川的脸色煞白:“怎会如此突然,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姒玉桐只是摇头,追问道:“逃走的究竟是哪个?”
那士兵答道:“两个人都不见了,牢房的锁被细丝撬开,细丝大约是鞋子里的。”
瞿影也跟着问道:“就算撬开了锁,门口还有重兵把守,怎能轻易逃走,莫非守兵都睡着了?”
士兵吓得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大人,我们绝没有玩忽职守,他们是从一条蹊跷的暗道逃走的。”
瞿影一怔:“暗道?”
士兵连连点头:“是,南墙外有一间废院,院子里有一口水井……”
瞿影一惊,立刻将目光投向柏云峰,后者也望着他,道:“那条水渠不是几年前就用黄泥堵死了?”
瞿影道:“是的,是在修筑监牢的时候,我亲自动的手。那条路本来就是个纰漏,竣工之前就已经堵上了。”
士兵一肚子苦水无处倾泻,道:“少爷,我们真的不知情啊,今早发现人不见了,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才瞧见井里藏了一条路。”
众人面面相觑,方才被吓得脸色苍白,一直坐在地上的肖荣突然跳起来,操着稚嫩的声音道:“啊,钟琪,你还记不记得那张地图。”
他身边的女孩儿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高声道:“对!我想起来了!监牢南边的废院,冬青哥还指着地图的标记,问我们是什么地方。”
柏云峰忙迎上前,问道:“你们所说的地图还在么?”
钟琪怯生生地仰起头,望着他道:“那天冬青哥走后,把地图匆匆丢在桌上,我就收进匣子里了,应当还在的。”
“去找出来。”
“是。”
钟琪踮着脚尖,趴在柜橱边胡乱翻了一阵,翻出一张泛黄的纸,摊在众人面前。
歪歪扭扭的墨迹勾勒出市井的轮廓,而一片红色的秋叶标记,像伤疤似的烙在上面。
士兵的手指颤抖,指着标记道:“就是这个方向。”
众人一齐转向狄冬青。
姒玉桐的语声也在颤抖:“冬青,你真的去过那里?”
狄冬青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像是一个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人,手无寸铁地面对着众人的包围。
目光尖锐如剑,夹杂着震惊,同情,不解和质疑,划破他的体肤。
而其中最为明亮的,当属两个孩子的眼眸。
小孩子对眼下的事态一知半解,只是睁大明亮的眼,望向憧憬信赖的人,天真地期待着他的肯定。
他的舌头几乎打结,他从未学过说谎,也全然不擅长。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点点头,答道:“是。”
*
监牢设在城西是有缘由的。江渝地广人稀,本来就有不少空置的院子,西边一带背山背阳,风水不好,闲置的土地尤其多,柏侯爷索性下令将此处改作监牢,以免平白浪费。只是如此一来,周遭的气氛变得更加阴森肃穆,除了守军和囚犯之外,鲜少有人接近,常年萧条寥落。
监牢的院墙比旁处更高,墙头上锐器排布,冷锋冲天,每一支都是一名无声的守卫,时时弘张律法,警刻世人。
近年江渝世道太平,明火执仗、作奸犯科之人越来越少,这个时节,南晏七和卢正秋是仅有的两名囚犯,现在,亦是人去牢空。
轮值的守卫数人,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空牢里团团转,直到柏云峰一行现身,才镇定下来,自发排成两行,等待斥责和惩处。
柏云峰并未惩处他们,只是急急地赶到水井旁边,蹲下身观察井中景象。
在没有盖成监牢之前,这里曾有两间毗邻的院子,共用一口水井,故而井底的暗渠彼此相通。直到监牢落成,才被黄泥彻底封堵。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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