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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金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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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冬青敏锐地觉察到师父的变化,想要呼喊,却被对方以眼神制止。
下一刻,在他的眼里,在所有人的眼里,卢正秋其人,突然从晦暗的房间角落中消失,化成了一团氤氲的雾气。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瞎了眼。
映在他们眼中的场景实在太过鬼魅,离奇,超乎人理。
黑雾倏然在空中散开,好似沾在眼角的一粒尘灰,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下一刻,卢正秋出现在柏云峰的面前,就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柏云峰惊呼出声,慌忙后退,一条腿被床脚绊住,狼狈地跌倒在地。一只手仍悬在空中,指着卢正秋道:“方才……方才……”
他太过惊讶,以至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卢正秋尚未做声,瞿影已抽刀出鞘。
刀刃架在卢正秋的脖子上。
瞿影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害怕他再凭空消失似的,口中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魔教中人?”


第134章 路远莫致(二)
面对瞿影的逼问,卢正秋的语气依旧平淡如常。他答道:“曾经是。”
瞿影继续问道:“曾经是,现在难道不是?”
在他作答之前,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道:“现在他是我的师父,他救过我的命,九年来他一直同我在一起,若是没有他,我早已死在安邑。”
他神色一滞,望向近在咫尺的背影。那背影拼命绷紧双肩,脖子向上微扬,一侧的手臂伸展开,仿佛要将他彻底挡住,从一切外物的侵袭中,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那个背影是如此执拗,如此笨拙,如此迫切,可它换来的却是冷酷的回答。
卢正秋望着它,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付诸唇舌:“错了,若是没有我,你根本不必离开安邑。”
那个背影没有回顾,只是肩膀一震,僵在原地,化作一尊石像。
卢正秋迟疑了,他的心再痛,那是被另一个人所牵出的痛。他的目光在狄冬青的背影上流连,久久不愿离开。
他的徒弟已长高了,身形如翠竹般挺拔,刚刚在较量中战胜了他,往后再也不需要他的教导。
可是,眼前的背影,看上去依旧触手可及。这人已将一颗心放在他的手中,只要他放纵片刻,只要他将接下来准备好的话语咽回喉咙,他便能够永久地拥有这颗心。
他选择闭上眼。
眼睑是世上最为强大的武器,只要闭上,一切强敌,一切考验,一切痛苦与折磨,纠葛与犹豫,都不复存在。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中已没有青年的背影,只有冰冷的一抹光,瞿影手中的刀光。
他转向刀的主人,一字一句道:“当年奉魔教教主之命,行刺太子的人,就是我。”
他眼底的光在晃,因为瞿影的手在抖。刀刃在剧烈的抖动中划破他的脖颈,淌出鲜红的血珠。
姒玉桐也望向他,神色宛如置身梦中。而柏云峰已站起身,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她的面前。
这些举动,卢正秋都看得一清二楚。
早在西岭雪山中,答应姒玉桐的那一天起,便已料到了今日的场面,满屋人的反应,没有一个出乎他的预料。
只除了冬青,他不敢看冬青的眼,哪怕片刻也不敢。
他一度最熟悉的人,如今却成了最为陌生的对象。
他转向柏侯爷,接着说:“护送皇子,押解钦犯。这两项使命,足以成为你举兵的理由。你们若想成事,便应当利用我。”
柏侯爷眯起眼睛望着他:“你为何要自投罗网,甘于被利用?”
他答道:“因为我后悔了,加入魔教时我没有选择,但现在我有了选择,我希望能够藉此赎清自己的罪责。”
“你不怕死?”
“若能求得一死,未尝不是解脱。”
众人的眼睛一齐望向他,许久的沉默过后,瞿影终于收了刀。
柏侯爷转向姒玉桐,道:“原来如此,你早已做好了计划。”
姒玉桐很想否认,她虽然与卢正秋有过约定,但并没有料到这一层。转眼间,同行的友人便成了杀父仇人,她的喉咙里像是灌了蜡,又涩又苦,但她还是点点头,答道:“是。”
柏侯爷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叹:“恕我直言,柏家非得冒上家破人亡的危险,才能践行殿下的计划。”
姒玉桐依旧点头道:“是。”
柏云峰上前,在父亲床边跪下,道:“父亲,儿子愿为大义放手一搏,恳请父亲答应。”
柏侯爷望着他,眉头紧锁,嘴唇颤抖,道:“云峰,你们的母亲还在昌王手上。”
柏云峰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很快扬起头,道:“柏家这些年忍气吞声,从未表露出任何反叛之迹,可他们仍要扣押母亲。就算我们继续屈服,母亲便能回来吗?”
柏侯爷转向另一个儿子:“秀川,你怎么想?”
柏秀川不比兄长那般勇敢,已吓得面无血色,但他仍用颤抖的声音道:“我已答应殿下,要用自己的手夺回禹国的明天。而且,我也想救娘亲……”
柏侯爷凝着两个儿子,突然弯下腰,剧烈地咳了起来。
瞿影丢下刀,来到床边,扶着侯爷的肩膀,在他背上轻拍:“老爷,若是累了就歇一歇吧,大事改日再议。”
柏侯爷偏过头,对他摆了摆手,又问道:“瞿影,你也这么想吗?”
瞿影先是一怔,很快移开目光。
柏侯爷鼓励他道:“你但说无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瞿影踌躇少顷,终于开口道:“我以为少爷所言皆实。”
柏侯爷长叹一声,道:“看来我已经老了,连我的儿子和侍卫都比我深明大义。”
姒玉桐瞧见他憔悴的模样,不忍再相逼,于是改口道:“瞿先生说得对,您先好生歇息,我们还是改日再议吧。”
柏侯爷却摆手制止她:“不必改日,时不我待,既然你们已下定决心,就放手去搏吧。殿下,柏家的兴亡,就交给你了。”
他的语气平淡,可说出的话却有千钧重。
姒玉桐一怔,而后弯下腰,深深地鞠躬道:“多谢。”
说完,她便转向卢正秋。
她的心境因这人的坦白荡起剧烈的波澜,她有许多的话要对这人说,却几度欲言又止。
柏云峰上前一步,替她问道:“正秋师父,你当真要做我们的俘虏?”
卢正秋点头道:“理应如此。”
他的语调低沉,在开口时嘴唇颤抖,寒气顺着脚底蔓延,使他渐渐力不从心,仅仅是吐出几个简单的字眼,都要付出几倍的努力。
他所驱使的绝不是轻松的功法,每使一次,都会对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
一旁的柏秀川敏锐地察觉他的异状,关切道:“你是不是……”
卢正秋却摇头制止了对方的话:“戴罪之身,别无所求。”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竟感到久违的轻松。他花了漫长的时光等待这个瞬间到来,如今终于等到了。
所有漂浮的心绪都在此刻尘埃落定,他的心中一片空旷,只是隐隐有些想念药汤滑过喉咙的味道。
在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就连平日里讨厌的东西,也会变得异常亲切。
冬青煎出的药汤虽然苦涩,却能令他脏腑中的坚冰融化,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慰藉。
若是一碗药汤不够,冬青还会为他递上一颗糖。
旧日种种涌现脑海,他在记忆中无数次描摹同一张面庞,却不敢向眼前的人看上一眼。
他可以淡然地承担一切,却唯独害怕这件事。
他怕仅仅一眼,便会使他九年的决心土崩瓦解,化作乌有。


第135章 路远莫致(三)
江渝城中曾有一座武馆,名曰弘义。
弘义武馆原本属于当地一个武林世家,禁武令之后,世家主人将武馆的两层独楼变卖给商会,作为商行经营了几年,因为位置太偏僻,生意一直不好。几年后,店长举家迁徙,独楼又被废置。商会索性将钥匙让渡给柏侯爷,当做囤积琉璃的仓库,用了一阵子。
前些日子,柏侯爷去往都城,刚刚将一批琉璃工艺品运走,于是独楼再次空了出来。
瞿影将狄冬青带到这里。
狄冬青仰头观望,只见门梁上添了一块崭新的招牌,上书“弘义医馆”四个洒脱大字,几名长工正架着梯子,往招牌左右的木托上加固铆钉。
瞿影引着狄冬青进门,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问道:“还需要添置什么,尽管告诉我,我派人去置办。”
狄冬青简略环视一圈,房间已收拾得相当齐整干净,桌椅床榻都是崭新的,一尘不染。比柏府偏院要好出许多,更好过一路上的荒村旧舍,风餐露宿。
然而,他望着冰冷生硬的桌椅,心中却无甚波澜,只是答道:“足够了,我一个人住,不需要太大排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色不禁转黯。
从前不论流落到何处,他总与师父同住,不论怎样寒酸的屋舍,都带着温度,从未使他感到冰冷。
如今他总算明白,温度并不是来自屋舍,而是来自身边的人。
可惜那人已不在身边,他在光鲜的楼阁中,师父却在阴湿的地牢里。
瞿影像是看出他的心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只能委屈你几日了。不过这里也不会冷清太久,我已在江湖上放出风声,说你能够医治扶摇清风的毒,还暗示了你的身份,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慕名而来的。”
狄冬青诧道:“附近还有许多江湖人吗?”
瞿影点头道:“侯爷对江湖人士素来宽宏,当年定国军前来彻查的时候,他还在暗中庇护了许多习武之人,那些人承蒙侯爷的照顾,心存感激,所以也不会轻易滋生祸端,这些年来,双方一直相安无事。”
狄冬青道:“我这一路行来,处处尽是官府欺压百姓的恶事,像柏侯爷这样的官,实在是太少见了。”
瞿影道:“那是自然,禹国之内,你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江渝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轻快,颇有几分自豪之意。
狄冬青心下顿生好奇,便用崭新的茶具斟了两碗茶,邀着对方落座,一面敬茶,一面问道:“瞿先生,您你倒是对江湖人很熟悉啊。”
瞿影道:“不瞒你说,我以前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狄冬青诧道:“那是?”
瞿影耸耸肩膀,道:“是连江湖人也不齿的那一类人——盗贼。”
“这……”狄冬青一惊,“恕我直言,您实在不像啊。”
瞿影轻笑道:“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的家在北疆一座小村,后来蛮夷入侵,烧了我的村子,我才加入附近的流寇,靠四处抢掠度日。”
狄冬青道:“原来您的家在北方,难怪口音和此处的居民不甚相像。”
瞿影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一旁,摆手道:“嗨,我哪儿还有家。现在我的家就是柏府,老爷在哪儿,我就去哪儿。”
狄冬青更加好奇:“您既是流寇,又如何成为柏侯爷的侍卫?”
瞿影道:“说来惭愧,我以前去偷过柏侯爷,想趁着夜深人静时动手,没想到他整晚都在挑灯批阅公文,我被他抓了个正着,他非但没有把我送去坐牢,反倒给了我一份工作,一个容身之所。”
“原来如此,”狄冬青听得入了神,“柏侯爷有这般魄力,想必武艺也很高强吧。”
瞿影却摇头道:“这你就猜错了,老爷是文人,当的是言官,连刀都不会拿的,更别说杀人。”
狄冬青惊道:“当真?可是柏家的少爷却能够领兵。”
瞿影道:“这也不奇怪,老爷虽不尚武,却希望两位少爷能够修习武艺,所以才从江湖人中请来一位师父。”
“便是那位沈昭云先生?”
“是了,遥想当初,此人还是由我出面推举的。”
“敢问沈先生是怎样的人?”
“是个奇人。”
“奇人?”
“你也知道,当初朝廷之中,太子党帜鲜明,和武林人交好,但建帝却一直不赞同他的做法。你的父亲也是因为劳苦功高,位居龙头,才勉强封了将军,但其余的人里,能够加官进爵,步入仕途的实在是少数。”
狄冬青点头,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缘由,当初父亲才格外希望他用功读书,从此跻身官途,不必在江湖中吃苦受累。
瞿影接着道:“所以啊,就算给柏侯爷的儿子当师父,也捞不到什么名分,属于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换了别人都要想一想,可沈大仙只是喝了老爷一碗酒,便一口答应了。”
“沈大仙?”
“本来该叫大侠的,但是沈昭云素来特立独行,不拘一格,所以旁人都叫他做大仙了。”
狄冬青点头道:“听你的描述,是很贴切的名号。”
瞿影报以一笑,但很快黯然道:“可惜这样的奇人,终究抵不过大势。太子遇害之后,昌王的党羽迅速崛起,老爷感到前程堪忧,便叫他先行离开,躲避风头。他出走数日,老爷的担忧果然应验,许多武林人都遭到清洗,就连侯爷这样的言官也惨遭贬黜,只有他逃过一劫。后来他去了哪里,就再没人知道了。”
听了他的讲述,狄冬青总算理清来龙去脉,也总算懂了柏家兄弟四海寻师的缘由,难怪柏秀川为了换取消息,就连鬼门也敢闯上一闯。
柏家虽是朝堂之家,可柏侯爷的儿子却有江湖人的风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江湖与朝堂,未必是泾渭两路,未必非要远远相隔。
想到此处,他由衷感慨道:“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师徒团聚。”
瞿影喝尽最后一口余茶,起身踱到他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年轻人,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狄冬青先是一怔,随后点点头,肩上的手掌分量十足,令他倍感沉重。
瞿影已放开他的肩,转身道:“那我先告辞了。”
“且慢。”狄冬青喊住他,艰难启口道,“我师父身体不好,我这里有一些药,你能不能帮我带给他。”见对方面露迟疑,便补充道,“他既已答应入囹圄,便不算威胁了,不是么?”
瞿影的视线软下来,长叹一声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他,正相反,我是为了他好。”
狄冬青茫然地望着他。
他接着道:“其实你的师父也和我一样,是诚心悔过之人,不论过去做过什么,也想要以身赎罪。若是不将罪赎尽,是没有脸去见神明的。”
狄冬青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
“再告诉你一件事,就连皇子殿下看到那牢狱,也不愿将他关进去,但他执意要去,旁人也劝不住。你既与他师徒一场,若是还念着他的恩德,不如就成全了他吧。”
“成全……”
狄冬青喃喃道,沉默了少顷,终于点了点头。
瞿影又在他肩上揉了揉,递上一个宽慰的目光,而后便转身离去了。


第136章 路远莫致(四)
弘义医馆的生意很快就到了。
狄冬青尚未结束洒扫,门外便来了一队男女老幼,簇拥在门外。他刚刚摸出门去,还未开口相迎,来人便在阶前跪作一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道:“听说有神医在此处施恩,求求你救我儿一命。”
一个柔弱妇女附和道:“还有我的夫君。”
央求声如水波一般扩散,狄冬青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先是一惊,忙弯下腰,将来人挨个扶起。
病人被七手八脚地搀进医馆,大都是年轻男子,身体精壮,神色却十分萎靡。
狄冬青稍加问询,便摸清了原委,这些都是扶摇清风的受害者,受了魔教蛊惑,服下禁药,酿成恶果,苦于无处治病,只能在亲人的袒护下躲躲藏藏。此番听说江渝来了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好似溺水之人寻到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赶来求医。
接下来数日,狄冬青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
除了瞧病的人,瞧热闹的人也不少。弘义医馆刚刚开张,便已门庭若市。人们都想亲眼看一看,这位奋力保卫羽山、冒死护送皇子、自告奋勇医治柏侯爷的义士,究竟是何方神圣。死寂多年的江湖中,已许久没有漾起过活水清波。在一夕之间,他的事迹便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同时传开的还有关于他身份的猜测。
一个医术和侠怀兼备的青年人横空出世,难免使人联想到当初的狄向诚和姜云。事态正如瞿影所预料的那般,只需顺水推舟,流言便会四处散播开。
面对来客的质询,狄冬青并不正面作答,只是一早将束发带从额间取下,以真面目示人。
长在额上的胎记并不多见,更何况他的胎记状似麒麟之角,全天下很难找出其二。于是,来客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饱含迫切,像是要将他灼穿似的。
藉此,他第一次亲身体会到父亲在江湖中的影响力,即便长辞九年,狄向诚的名字仍旧如雷贯耳,使得江湖人纷纷趋之若鹜。
最出乎他意料的是,来客之中无一相信狄向诚的罪状,每个人都知道,当初的镇北大将军一定蒙受了冤情,但无奈的是,无人能够为逝者伸冤。
一个人尽皆知的谎言,却被大张旗鼓地昭示了九年。人们沉默着,忍耐着,滴水汇聚成洪流,以狄冬青的现身为契机,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于是来客们纷纷将心事付诸唇舌,对他倾吐:
“当年的武林大会,我还与狄大侠交过手,结果输得落花流水,心服口服,这样的人成为大将军,我的脸上也有光彩。”
“狄将军救过我的商队,我想答谢他,他却连一锭银子都不肯收。”
“天水之盟的场景,你真的应当亲眼看上一看,我活了几十年,从未在江湖中见过那样的盛景。”
“若不是狄大侠,我恐怕要当一辈子的山贼,在镇北军中大战蛮夷,是我平生干过最爽快的事。”
……
狄冬青不是一个精于言辞的演说家,却是个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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