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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金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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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说到一半,柏云峰突然握住他的肩膀,道:“大哥问的不是父亲的意思,而是我们的意思!”
柏秀川肩膀瑟缩:“你,你的意思是……”
兄长放开他,转向姒玉桐,单膝跪了下来,一字一句道:“我愿与皇子同往,风雨共舟,一心无二。”
洪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涧,就连飞瀑声都为止一黯。
柏秀川往身边投去一瞥,很快也学着兄长的样子,跪了下去,道:“我、我也愿意!”
两兄弟一起低着头,以决然的姿势宣告忠诚。
姒玉桐的呼吸一滞,对她而言,这实在是个重要的时刻。是她祈盼许久,等候许久的时刻。
她的畏缩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上前一步,扶着两人的肩膀使他们重新站稳,在他们的肩上拍了拍,道:“兄弟一场,何须多礼。”
而后,她转身走到祝融神像的身旁,将一只手握在金戈上。
柏家兄弟睁大了眼睛。
在两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她手腕发力,将金戈从土中拔了出来。
金戈在这里驻留了很多年,从两兄弟忆事时起,第一次被人拔起。落在表面的灰尘应声震落,露出更加灿烂的锋芒。
柏云峰迈着从容的步子,返回两人身边,将金戈举到两人面前。
“以此为盟,夺回禹国的未来。”
柏云峰率先伸出手,五指缓慢收紧,牢牢握住了冰冷的长柄。
柏秀川紧随其后。
三人一齐仰着头,迎上日光,望向金戈尖端的那一抹灼眼的光。
那光虽狭窄,却异常纯粹,好似天地诞生之初,黎明破晓之前,东方天空所泛起的微微白熹,裹在人心惶惶,暮气沉沉的乱世之中,像裹在一只厚厚的茧里,迫不及待地想要破茧而出。
她终于赢得了自己的兵士,虽然只有区区两个。却已弥足珍贵。
她本就没有退路,只能将一切作为赌注压下。
她所赌的,便是这道光终将冲破桎梏,劈出一条泾渭分明的洪流。
她所赌的,便是席卷的燎原烈焰,始于此时此刻的星星微火。
她的手心已沁出一层薄汗,这时,柏云峰的声音响起:“大哥,有句话我还是要说。”
“但说无妨。”
柏云峰皱眉道:“安邑城的守兵只有一万,就算将附近城郭村镇的驻兵全部集结,也不会多过两万,而京城有十万定国军驻守,就算倾尽力量,我们恐怕也难以与之抗衡。”
姒玉桐道:“这些我当然是知道的。”
柏云峰的视线牢牢地盯着她:“敢问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姒玉桐将视线投向山下,越过城池,投往道路的尽头:“我们背后不只有兵士,还有这广袤的江湖。”
“江湖?”柏云峰诧道:“江湖人会听我们号令吗?”
“会的,”姒玉桐点头,“因为我们身边还有一个人。”
*
黎明破晓前,天光是最为变幻莫测的,天边的层云从灰绿更迭为青白,一线曙光沉在东方的地平线下,犹如心脏似的鼓动着。
这样的天光,狄冬青曾在风餐露宿时看过,但在安静的院子里观看的经历,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这一日,他在破晓前便已站在院子里,为的是履行自己对师父的承诺。
比武。
没有旁人,就连把守南晏七的士兵也锁了门,蜷身小憩,没人会起得如此之早。
所以,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交手,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
黎明前的风很冷,风向变幻莫测,从四面八方往颈子里钻,卢正秋站在不远处,衣摆随风鼓动,头发也被吹得凌乱,纠缠在肩膀上。乌黑的发丝扬起,将他的脸色衬得更显苍白。
狄冬青攥紧手中的木剑,再一次开口道:“师父,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非得现在就比吗?”
卢正秋只是点头:“自然。”
狄冬青的五指不由自主地攥紧,只觉得凉意从掌心渗出,钻便全身。师父的侧脸使他隐隐感到陌生,仿佛回到了初识的时候,漠然好似坚冰。
渊冰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些年来卢正秋一直未曾改变,而自己看到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幻象罢了。
他甩了甩头,将莫名其妙的念头赶出脑海。这不过是一场比试罢了,许是师父想试试自己的身手,许是师父又有道理要借武教诲。不论如何,他既然做出承诺,便要全力以赴。
卢正秋已经出手。
不论平时如何温和,只要这人执剑在手,便会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迅捷而致命。
从小到大,他无数次试图追上这条闪电,却无数次望尘莫及。卢正秋的手甚至比他的眼还要快,待到回过神时,木剑已指向他的喉咙。
天光尚且昏黄,无锋无芒的木剑隐在其中,好似蛟潜水底,鸟入深林,使人难以辨认。
然而这一次,他却辨得一清二楚。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蛟龙的尾,飞鸟的羽,都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眼中。
对方的剑锋递到眼底的那刻,他向后撤了半步。
闪电擦着他的耳畔奔袭而过,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触到。
他也出手。
他转御为攻,趁对方收势之前,便将木剑直直刺出。
卢正秋匆忙格挡,双方的剑锋擦过,木器相互砥磨,在昏黄之中迸出几缕隐隐的火花。
他纵剑再攻,不断变换方向,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对方逼得节节后退。
擦身而过的时刻,他看清了师父眼中的惊诧之色。
他的心上闪过一个念头,一道出乎直觉的灵感——若要取胜,正是此刻。
这也是来自师父的教诲,面对强敌,要伺机攻其不意,时机的把握,往往是奠定胜局的关键。
九年寒暑,时机已至,他将日以继夜的积累践行其中,提剑迎上前去。


第132章 渊冰三尺(十二)
这是一场安静的比试,虽无观众捧场,却丝毫不能动摇它的精彩。
两人的身形在偏僻空旷的庭院中交错,两条影子翩若惊鸿,两柄木剑激烈地咬合着,彼此纠缠,上下难分。
狄冬青感到手中的木剑轻若无物,宛如手臂的延伸一般,收放自如,就连从前难以驾驭的剑路,如今也能轻而易举地开阖,有如神助。
自从上一次化出元神,他的内功日进千里,融会贯通,在不知不觉间,已追上了师父的修为。
若非这一场比试,他还不知道自己已步入崭新的境界,好似攀上更高的峰顶,再无浮云遮望眼。
他生性谦逊,以至于对取胜心存犹疑,然而卢正秋却在过招的间歇敦促他道:“冬青,全力以赴,莫要分神。”
“是。”他应道,再一次发起攻势。
两人的招式套路实在太过接近,而且能够猜出对方的意图,缠斗许久,难舍难分,竟始终定不出胜负。
青年人的体力到底更胜一筹,卢正秋渐渐露出疲态,黑衫被汗水洇湿,贴在身上,凸显出肩胛轮廓。然而,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狄冬青也不得不全力以赴,师父比他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强大,使他没有松懈的余地。
在一记横斩落空后,他撤剑稍慢了半拍,露出一瞬的破绽。
卢正秋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短暂的瞬间长驱直入,试图挑开他的剑锋。
他的师父没有猜到,这个破绽是他的计策。他的剑在一记虚晃过后稳稳荡开,以剑尖缠住对方,挽出一条圆弧,随后调转行路,贴着对方的剑脊滑了一段,猛地上挑。
卢正秋只觉得虎口一震,剑柄从手中脱开,摔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狄冬青深吸了一口气。
他尚未从紧张的较量中回过神,心口突突直跳,转过头,呆然望向师父。
卢正秋盯着脚边的木剑沉默了片刻,重新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淡淡道:“是我输了。”
他眨了眨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卢正秋轻叹一声,道:“你的武艺精进至此,师父已没有什么能教导你的了。”
狄冬青一怔,摇了摇头。
卢正秋微笑道:“这是在夸你,你何必惊慌,挺起胸膛来。”
他照做了。
卢正秋将木剑收到一旁,回到他身边,视线缓缓扫过他。
许是晨曦太过朦胧,师父的视线也变得分外深沉,眼中神色变幻,像是宁静的死水荡起波澜。
他等待着,直到师父的手轻轻落在他的肩上:“冬青,你千万不要忘了此时的感受,往后不论遇到怎样的困顿,都要像方才那样,果敢,冷静,握紧你的剑。”
他重重地点头:“我明白。”
在与师父的无数次较量中,他平生第一次赢得了胜利。越过无数次失败与不甘,他理应感到欣喜。
可是,师父笼在晨曦中的神情,却令他莫名地感到慌乱,像是心口被挖去一块似的。
他的心早就交在对方手里,满溢也好,空寥也罢,都因对方而起。
朝阳终于冲破了夜色的桎梏,金色的光芒从地平线上涌出。
两人同时听到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从院墙对面传来,来自主院的方向。
卢正秋皱眉道:“一大清早,为何如此骚动?”
狄冬青摇摇头,等了一会儿,只听那声音愈发明晰,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
两人往正院走去,一路撞见许多慌慌张张的仆佣,问询一番,才摸清喧嚣的缘由。
柏侯爷回来了。
家主归来本是一件喜事,柏府上下却愁云遍布,原因有二。
其一,柏侯爷是躺着回来的。
他躺在马车里,形容虚弱,显然是在路上害了病,而且症状相当严重,浑身发热,昏睡之中咳嗽不停,随行的侍卫也不知他生了什么病,又生怕耽误了病情,只能没日没夜地赶路,一大清早将他送回府上。
其二,柏夫人没有随他一起回来。
柏夫人在春季有犯咳嗽的毛病,此番她随丈夫一同觑见皇帝,中途受到昌王妃的盛情挽留,后者以调养疾病的名义将她独自留在皇城中。
在如今紧张的时局下,人人都知道所谓养病只是借口,为的是把人扣在皇城里,至于能不能回去,就由不得本人了。
柏侯爷害病也是因为这个。此番前往都城,千里迢迢,路途艰辛,却落得一场空。非但没能和朝廷谈出结果,夫人还被扣作人质,身不由己。饶是身经百战如他,这次也慌了神,一急之下害了病。
消息很快传开,柏府上下都集中在寝房外。
而寝房里,除了贴身侍卫,还守着柏家的大小少爷,以及姒玉桐和冬青师徒。
贴身侍卫姓瞿,名叫瞿影,跟随柏侯爷做事已有二十年,一直忠心耿耿,尽职尽则。
他将柏侯爷安顿好,便急急地柏云峰,道:“少爷,快去请大夫,老爷病得这么重,得赶快瞧病!”
柏家兄弟看到重病的父亲,已形同热锅上的蚂蚁。柏云峰攥着拳头直犯愁,一大清早,医馆都还没开门,叫他去哪里请大夫。
这时,狄冬青上前道:“我就是大夫,让我为侯爷瞧一瞧吧。”
柏云峰先是一惊,很快抿紧嘴唇,人仍挡在父亲的床榻边。他知道此人是皇子的朋友,但毕竟不是柏家亲信,他不放心将父亲交给一个陌生人。
柏秀川一反平日的沉默,攀住他的胳膊,道:“哥,就让他为父亲瞧病吧,他是个好大夫,信得过。”
柏云峰面露迟疑,视线转向姒玉桐,见后者也冲他点头表示同意。
他这才让开床榻边的位置,拱手道:“那就有劳了。”
狄冬青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坐定,一面切脉,一面问道:“侯爷是不是平日里肝火过旺?”
瞿影点头道:“是啊,老爷上了年纪,又要为百姓劳心费神,所以身子一直不太好。”
狄冬青道:“他这是急火攻心,路上又受了寒,两疾并发,阴阳相斥,才使得他如此痛苦,”说着踱步到书桌旁,抄了一张药方递给瞿影,“你照这个方子去抓药来。”见瞿影面露犹豫,便催促道:“信我,快去抓药,再拖延下去,侯爷的身体就吃不消了!”
瞿影瞧见他严肃的神情,浑身一震,拿起药方,匆匆出了门。


第133章 路远莫致(一)
接下来的三天,狄冬青作为称职的大夫,一直守在病人身边。
在他的照料下,柏侯爷的病状渐渐平复,脸色也渐渐好转,起初滴水不进,后来能够吞服粥饭,到了第三天,他终于从昏睡中苏醒。
他第一眼便看到狄冬青,后者被药炉熏染了三天,身上泛着淡淡的药草味。他从床上撑坐起身,道:“你是哪里的大夫?多谢你救我。”
狄冬青也望着他。
他已年过四旬,头发半白,因为常年操劳,脸上的皱纹比常人更重一些,在疾病的折磨中更显憔悴。然而,他的眼神却是极澄明的,明明抱病在身,却将慈祥的视线投向身边的小辈,用目光传达宽慰。
众人提吊三天的心神,在他的宽慰下终于缓缓放下。瞿影长舒一口气,柏家兄弟的脸上也露出笑意。
狄冬青小时候曾与柏侯爷见过面,一直记得这位慈祥的长辈。
然而,柏侯爷已认不出他的脸。
在他迟疑的时候,姒玉桐突然替他说道:“这位大夫便是羽山族神医姜云的独子。”
她的声音不大,却惊住了满屋的人。瞿影手中的药碗剧烈晃动,柏家兄弟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他们当然听过姜云的大名,更清楚地记得姜云的身份——罪人狄向诚的妻子。
姜云的独子,理应在九年前殒身于大火,绝不该在此刻出现在众人面前。
柏秀川上前一步,挡在狄冬青的面前,对柏侯爷道:“爹,冬青大哥他是个好人,他也救过我,你不要……不要……”
他原就不善言辞,此刻心头骇然,说起话来愈发磕绊。
柏侯爷转向自己的儿子,沉默了片刻,道:“既然他救了我的命,我并不会对他怎样。”
“太好了。”柏秀川抚着胸口,“那……那……”
柏侯爷叹了一声:“看来在我外出的时候,府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柏云峰站起身道:“由我来为父亲讲述吧。”
皇子前来投奔的事由,他已在书信中对父亲提过,此时又将前后经过仔细讲述一番。柏侯爷一直耐心听取,带他讲述完毕,才转向姒玉桐道:“殿下,这些年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实在难为你了,可惜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有失礼数,让你见笑了。”
姒玉桐摇头道:“柏叔叔,您是我的长辈,该行礼的是我才对。”
柏侯爷没有与她争让,只是望着她,缓缓问道:“你来找我,一定不只是为了寻求庇佑吧?”
姒玉桐面露诧色:“您怎会知道?”
柏侯爷又往狄冬青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因为你是同他一道来的。”
姒玉桐一惊,随即沉声道:“我的确不是来歇息的,明知您抱病在身,我还要摆出要事与您商议,恐怕会打扰您休息。”
柏侯爷冲她微微颔首,道:“殿下不必见外,但说无妨。”
姒玉桐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之所以与狄冬青同行,是因为我知道,杀死我父母的人,并不是狄将军。”
柏侯爷沉默良久,点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
姒玉桐睁大眼睛凝向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柏侯爷接着道:“不仅是我,对当年悬案抱有疑问的人还有许多,很快他们便被风卷残云似的清出了朝廷。圣上年事已高,或许会被一叶遮蔽双目,难道群臣也瞎了吗?不,群臣并非不懂。只是不想懂罢了。”
姒玉桐难掩脸上的惊讶,心下被这位长辈的清醒所折服。
柏秀川没有父亲那般深邃的心思,听到父亲的话,大喜过望:“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可以为狄将军洗冤了!”
柏侯爷摇头道:“不可。”
“为何不可?”
“我问你,你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吗?”
柏秀川怔住了,沉默许久,才咬着嘴唇摇摇头。
柏云峰从旁赞同道:“父亲说的是,为狄将军鸣反,便等同于让建帝承认当年的错误,谈何容易。除非找到真凶,昭示天下,否则,明白人便可以一直装作糊涂。若是没有一锤定音的手段,悬案一直会是悬案,洗冤不过是妄想。”
话音一落,四人纷纷陷入沉默。
他的话并不假,当年的悬案,最大的疑点便在于刺客侵入东宫的方式,皇城不比其他场所,戒备森严,守卫皆是精兵,除了受邀的狄将军以外,还有谁能够插翅越过高墙,如入无人之境呢?
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我知道真凶的身份。”
是卢正秋。
四人一齐转过头,看到卢正秋像一条影子似的站在房间里,与墙壁投下的阴翕融为一体,直到他开口的时刻,四个人才真正注意到他的存在。
狄冬青也望着他,她脸上的沉静与淡然实在不一般,令青年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紧了。
柏云峰道:“敢问真凶何人?”
卢正秋道:“魔教。”
柏云峰顿了片刻,道:“有无数人曾如此猜测,但没有一个能拿出证据。”
卢正秋道:“我有证据。”
四人一齐将目光投向他,脸上的诧色更深了。
他接着道:“刺客在光天化日之下潜入东宫,似乎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是‘似乎’而已,若是用上一种鲜为人知的功法,未必不能。”
柏云峰皱眉道:“何种功法?难道还能遁形不成?”
他答道:“以中原人的武学根基,自然不成,但若是借助幽荧元神的力量,却能够短暂地消弭行迹。”
柏云峰仍是摇头:“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弭?这已经不是武功,而是巫术了。”
卢正秋没有再答,只是微微垂下头,目光一沉。
狄冬青敏锐地觉察到师父的变化,想要呼喊,却被对方以眼神制止。
下一刻,在他的眼里,在所有人的眼里,卢正秋其人,突然从晦暗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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