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桃花染金戈-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狄冬青定睛一看,车上的布匹的确是按照颜色和尺寸被分摊开,各自用布条扎成捆,的确是不多不少,正好三捆。
卢正秋接着道:“还有和布匹一同存放的三只箱子,各自上了回文锁,应当用来盛放那六十两抚恤银的。”
狄冬青皱眉道:“箱子也恰有三只,是按照人数分好的。”
卢正秋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狄冬青道:“既然赵吉身死,三人决定停掉货行的生意,各奔前程,那么把财产分成三份也无可厚非。”
卢正秋道:“是了,可是这布匹的摆置已很久没有动过,绳结上的落灰和积雪交融,才会留下这些脏渍沉垢。”
狄冬青定睛去看,果真在绳结表面瞧见许多黑斑。他沉吟道:“如此说来,这些布匹在路上就分置好了。”
卢正秋点头道:“可是赵吉的白事操办得如此隆重,钱孙李三人也沉浸在痛失兄弟的悲伤中,他们却在归来的路上将货物和钱财分置好了,未免有些奇怪。”
狄冬青点头道:“的确有些奇怪,但也算情理之中。”
“第二件怪事是这个。”卢正秋说着,拿出几本书册。
狄冬青接过书册,大略一翻,挑眉道:“这是百姓货行的账簿?”
卢正秋道:“是的,而且看落款是赵吉亲手记录的。我方才去书房查看,那里值钱的摆设都已被卖空,只剩下一张陈旧的书橱,这些账簿随意摊在橱中,和纸钱摆在一起,似乎是打算烧掉,还没来得及动手。我便翻出来看了看。”
他说着凑到徒弟身边,顺势执过冬青的手,把书卷展开,翻到中间,指着最后一行字:“你看,最近的记录是在前往五溪之前,由赵吉掌笔,记下了四人各自出资的详细数目。”
狄冬青皱眉道:“可笔记却断在此处了。”
四个人跋山涉水赶往五溪,一路上不可能没有收支,却并不记在这本账簿上。钱孙李为何要换账,又为何要草率处理旧账,想来的确些蹊跷。
卢正秋将账本放在一旁,又道:“不过我所说的都不足为证,只是蛛丝马迹罢了。”
狄冬青沉默了片刻,转向一旁的木川,问道:“小兄弟,你也是发现了这些蛛丝马迹,才执意留下捉鬼的吗?”
木川立刻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哪里有正秋师父的智慧。只是……”
狄冬青见他面露惧色,便宽慰他道:“你但说无妨。”
木川咬咬嘴唇,道:“只是,倘若那位沈千户大人就是我的师父,他绝不会无端害人的。”
狄冬青大惊:“什么?你走失的师父,是那位沈千户大人?”
第116章 千山独行(五)
日头西沉,暮色四合,橘色的残阳洒在屋顶的积雪上,将原本苍白的素色镀上一层玫红。
同样镀红的还有挂在灵堂两侧的挽幛,白纱在风中高高飘起,重叠的褶皱舒展,像是要将晚霞引向地面,用借来的色泽涂满整间庭园。
冷清萧条的庭园因此而变得热烈,晚照如火,用片刻的辉煌吸引逝者的鬼魂。
可惜的是,院中没有鬼,只有人,有两个人。
卢正秋先行离开,前往客栈安顿姒玉桐和俘虏,将狄冬青和木川留在院子里。
木川依旧一言不发,他早就对冷清习以为常,只是安静地站在夕阳里,像木头似的沉默着,等待着。
狄冬青的心里却不大平静,他仍旧在思索木川方才的话。
其一,原来木川一直在设法打探师父的消息,打探了九年,从懵懂的孩童成长为抖擞的青年,仍旧没有放弃搜寻。
其二,木川的师父沈昭云,极有可能便是钱孙李口中那位沈千户,除了外貌与描述相符之外,当初沈昭云也是用左手提笔,左手持刃的,这一独特的习惯,在江湖中实在不多见。
当初的江湖人究竟流落何处,又为何会成为定国军的军官,狄冬青自然说不出缘由。
而木川此刻又是怎样的感受,他更是从未体会过。
他只是望着木川的方向,似乎在对方陌生的背影之中窥见一丝熟悉的怅惘。
人生的奇妙之处,便在于不经意间的知遇。
他也说不清这份亲切感源自何处,平日里,他并不常与人攀谈,但此时此刻,他却忍不住想要和对方聊上几句。
于是,他上前搭话道:“木川兄弟,敢问你的师父是怎样的人?”
木川眨了眨眼,歪过头望着他,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立刻改口道:“若是不方面透露,我就不问了。”
木川也慌了神,磕磕绊绊道:“没、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记得的事也不太多了,毕竟过去了这么久,老实说,小时候我其实并不喜欢师父。”
狄冬青诧道:“这是为何?”
木川垂下视线,脸颊有些发红:“因、因为师父太凶了。”
狄冬青一怔:“原来你的师父是位严师啊。”
木川面带困惑,反问道:“嗯?师父不都是严厉的吗?”
狄冬青倒被问住了。
身为人师便理应严厉吗?但在他的印象里,卢正秋实在和严厉两字不搭边。
木川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便替他说道:“正秋师父的脾气好,一定是因为你很听话,讨他喜欢。但我、我就不一样了。我很笨,处处都比不上我的大哥。”
狄冬青挑眉道:“原来你还有兄长。”
木川点点头:“我与大哥一同习武,大哥处处都比我强,所以我总是惹师父生气。小时候我不懂事,后来才明白他的一片苦心,若是能见到他,我想要对他道谢。”
“原来如此,”狄冬青望着身边人,道,“希望你们能重逢。”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真挚,木川难得地直视他的眼睛,问道,“与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
“我、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当一个像你这样的好弟子。”
“我哪里算好,”狄冬青摇摇头,“其实我的师父也有过严厉的时候。”
木川罕见地流露出好奇的神色:“哦?什么时候?”说罢凑得离狄冬青更近了些,用视线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狄冬青不禁陷入思绪。
金色的晚照洒在他的肩上,似乎在催促着他潜入记忆深处,搜寻吉光片羽。
那是他刚刚开始习武的时候。
习武一直是他的愿望,无奈爹娘不允,离了安邑城,与卢正秋一起生活之后,他才终于得偿所愿。卢正秋履行了当初的承诺,亲手传授他武艺,从招式套路到内功心法,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
可是,那时他太过急于求成,在无意间步入另一个极端,他不懂得拿捏分寸,只是卯着一股蛮劲儿勉强自己,甚至为了习武茶饭不思,尚在成长中的身体渐渐露出疲势。
卢正秋便是在那时对他动怒的。
年长者提出与他比试,捡了一根干枯细瘪的树枝,对抗他手中的木剑。
他一次次进攻,却一次次被对方轻易化解。别说是取胜,就连师父的衣角都碰不到。而他自己的头,颈,肩,臂,都挨了重重的打,倘若对方手上的武器不是树枝,而是白刃,他怕是早就殒命当场了。
卢正秋对他说:“以你的根基,想要与我比肩,至少要修行十年,十年之后,才能看出分晓。”
他咬着牙道:“十年太久,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为爹娘报仇!”
卢正秋冷冷道:“那么你一定会失败,你连仇人的脸都看不到,便会葬送在自己手上。而这世上不过多了一个可怜虫罢了。”
他无言以对。
他已精疲力尽,额头上的束带被汗水津湿,半跪在地上,喉咙里喘着粗气,双腿像是灌了铅,使不出半点力气。
而师父一只手背在身后,神色淡然如常,甚至连发丝都不曾凌乱,仍旧妥帖地披在背后。
那时候,师父像是一座高山,风轻云飘,岿然不动,以近乎完美的身姿横在他的面前。
他的心被深深地撼摇了。
从那之后,他抛弃了自暴自弃的念头,不再做力不从心的事,昼里,他认真地进食,读书,习武,勤勉但不焦躁。夜里,他不再为仇恨而辗转反侧,搁下执念,安神入眠,心无旁骛地迎接每一天的朝阳。
他曾失去一切,好似璞玉被掘出一块空洞,可从那一天起,他心中的空洞被点点滴滴的辉光重新填满。
他对人世张开双臂,人世便再一次拥纳他,将一条曲折而又绚烂的道路重新铺展在他的脚边。
他的海阔云高,天长路远,皆因师父的一怒而起。
所以,就连记忆中师父严厉的面容,浮在他的心头时,依旧带着暖意。
他想要将这份暖意与萍水相逢的朋友分享。
但他旋即想起木川的身份,对方毕竟是官府衙差,而自己是朝廷钦犯的遗子,这些往事,本不该在对方面前提起。
他只能躲开木川热切的视线,简单道:“也没什么,只是小时候我也不大听话,被师父责骂过几次,后来才慢慢学到教训。”
木川非但没有质疑他的话,反倒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郑重道:“你的师父一定早就原谅你了。”
狄冬青对他报以一笑。
木川又垂下视线,道:“我却连句不是都没有给师父赔过,所以今夜我一定要留下来,哪怕是鬼,我也想要见一见。”
第117章 千山独行(六)
百姓货行虽然称不上富裕,但毕竟是四兄弟多年经营的成果,至少宅院的排场在西岭镇上是数一数二的。
与正门相接的是前院和正厅,用来会客宴宾,正厅之后还有一片方方整整的后院,设有书房和寝房,供四人起居使用。
夕阳的余晖消散得很快,转眼间,暮色便盖向宅院,狄冬青和木川便躲进赵吉的寝房里,没过多久,卢正秋也从客栈归来,加入他们。
赵吉的寝房位于后院正中,透过前厅的门廊,可以窥见前院中摆设的灵堂。
长明灯夹道而亮,沿着灵堂两侧一直铺展到后院,苍白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将树影衬得随风晃动。
三个人并肩躲在黑暗中,贴着墙壁,顺着窗叶间的缝隙往外看。刚好看见树叶的枝桠在地面上投下大块的影子,时明时暗,摇曳不清。
卢正秋盯着烛火看了一会儿,漫不经心道:“倘若真的有鬼,他会喜欢白烛吗?冬青啊,往后我的日子若是到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几盏彩烛,我不喜欢这么冷清……”
狄冬青大惊,匆匆忙忙地伸出手,去捂身边人的嘴,把不吉利的话赌回去,一边搪塞道:“师父你……你是说拜堂成亲的日子吗?那自然是要热闹的,大迎四方宾客,是人是鬼一样招待……”
卢正秋哑然,被捂着嘴巴说不出话,只是望着爱徒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脸颊,体会着那双带茧的手掌抵在唇上的触感。
木川没有听到两人的说笑,因为他实在没有听笑话的心思。
在怕鬼的人眼里,摇摇晃晃的影子,比彻底漆黑还要可怖。阴风不仅吹摇了火烛,还吹得他的脊背窜凉,头皮发麻。
他握着刀柄的手心已沁满了汗水。
狄冬青轻戳他的胳膊:“木川,你若是不适……”
木川摇头道:“没事,我、我能忍的。”
“可是……”
“我想找到我的师父。”
劝阻的话已滑到狄冬青嘴边,撞上木川这一句,又重新钻回肚子里。
怕鬼的人要躲开鬼,是出于需要。失散的弟子要寻找师父,却是因为想要。
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愿望能够战胜本能。一个心怀强愿的人,是没有办法劝阻的。
所以,狄冬青只是在他背上拍了拍,将窜上脖颈的凉气尽可能地驱远。
木川深深地吸气、吐息,定心宁神,将手中的刀柄攥得更紧了些。
他使的是左手。
灵堂前还有三个影子,披着钱孙李的衣服,低埋着头,安静地跪在烛光中。
木川全神贯注,眼睛牢牢地盯着假人,好像等待猎物的猎人。
就在他眼睛发酸,头脑发沉的时候,假人终于动了。
假人是不会自己动的,使他们动起来的是风,又快又疾的风。
风同样摇散了烛火,满院树影剧烈舞动,树枝抖出的簌声好似暴雨。
一个黑影浮现在灵堂前方。
木川的颤抖却停了下来。
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木川反倒沉下气来,他压低声音道:“冬青大哥,正秋师父,你们躲在此处,千万莫要出去。”
“嗯。”狄冬青冲他点头。
木川闪出房门,遁入黑暗,小心翼翼地藏起足音,一步步地往前院灵堂的方向潜去。
狄冬青盯着木川的背影,同样目不转睛,脸颊因为紧张而绷着,仿佛在踱步的人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卢正秋在徒弟耳畔道:“你这么担心他,却还是放任他去了。”
狄冬青沉默了少顷,道:“他虽然看上去愚笨,却是有骨气的。一个有骨气的人,凭我是挡不住的。”
卢正秋微微惊讶:“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谈了不少。”
狄冬青脸上一热,道:“我们不过是谈论了师父的话题。”
卢正秋也将视线投向木川的背影,道:“他虽胆小,身法却很扎实。他的师父想必是个高手。”
卢正秋并不着急,他知道自己的判断将很快得到印证。
木川已穿过正厅的两道门,步入前院,背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不住地摇晃着。
脚步声可以隐匿,影子却是藏不住的。
夹在木川和鬼之间的,只有三个跪立伏首的假人。
阴风骤起,鬼动了起来。
从漆黑的身影中闪出雪白的寒光,一柄柳叶似的薄剑。
薄剑高高挥起,又毫不迟疑地落下,斩向假人的后脖颈。
假人原本跪在地上,脑袋被一剑穿透,衣帽滚落四散,从剑口淌出的不是血,而是裹在衣服里的棉絮和木屑。
鬼终于露出惊愕之色,猛地抬起头,从漆黑的斗篷下方浮起一双浑浊的眼睛。
木川在同一时刻抽刀出鞘,一口沉甸甸的钢刀。
短兵相接,一人一鬼同时发力击向对方,又同时撤开几步,在彼此间拉出一道足够试探对方的距离,屏息等待下一次过招。
鬼当然是不会与人过招的,木川已不必再恐惧,因为那漆黑的身影不是鬼,而是人。
既然是人,他便能够战胜,他无需旁顾,只要要全力迎击。
然而他还是高兴得太早,因为人未必比鬼更好对付。
柳叶剑客没有直攻,而是纵身闪身进繁缛的挽幛之中。木川站在明处,紧张地捏着手中刃,饶是眼观六路,他也很难追上对方的脚步。
剑客在黑暗中穿梭,投下数条虚影,被翻飞的帷帐逐一放大,时而巨大,时而瘦长,交叠变换,光怪陆离。
也难怪钱孙李会将他视作鬼魅,他的行踪实在如鬼魅一般飘忽,他的剑锋从四面八方刺来,叫人防不胜防。
不可思议的是,木川竟将他的攻势逐一防住了。
方才还耽于恐惧,满身冷汗的青年,此时的步法稳如山岭,以不变应万变,将左手的钢刀舞出数条清影,将对方刁钻的剑路悉数封死。
短兵相接,火花四溅,铿锵的声音高高低低,好似一首乐曲,冷冽的旋律飞快地跃动着,穿透了浓郁的黑暗。
这旋律行云流水,只是太过狂躁,太过迫切,为了片刻的光阴厮抢不止,它是关乎生的旋律,实在不适合作为挽乐,响起在灵堂之上。
奏乐者有二,各自的心思却并不相同。
木川不过是想要压制住对方,他以重锋抹开对方的攻势,处处在寻找止战的机会。然而,剑客却不由分说地取他死路,每一剑都是致命的角度。
躲在房中的狄冬青渐渐看出这一点,道:“师父,那人的攻势未免太过凌厉。”
卢正秋沉吟道:“他方才先斩假人,后防木川,他应当是为仇而来,而且他相当熟悉院子的地势,应当不是外人。”
狄冬青的手心已捏出汗:“莫非真是赵吉?赵吉坠崖之事,莫非另有隐情?”
卢正秋道:“倘若他是赵吉,那么木川于他便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实在不必如此紧逼。”
狄冬青道:“这般阴郁与躁动并存的气息,简直像是……”
“岳百羽?”卢正秋替他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倘若此人是赵吉,他应当不久前去过五溪寨,莫非他也与魔教扯上了干系?
诸多疑虑在他心中渐渐集结成一个念头——一定要将这人留下。
他沉声道:“我打算出手了。”
卢正秋迟疑道:“你……”
“师父放心,”他打断对方的疑问,“我有分寸。”
第118章 千山独行(七)
狄冬青并没有夸海口,他的确是有分寸的。
他并没有出门,只是将窗叶撑开,露出完整的视野。
窗口正对着一排长明灯。
长明灯的灯芯并非普通的蜡烛,而是搓结成缕的布条,布条将灯座中贮存的灯油源源不断吸入烛头,只要灯油没有枯竭,烛头就不会熄灭。
丧葬期间,长明灯每一日都有新的灯油注入,储备充沛,火焰健壮地跳耀着,烛火汇聚成一条白玉色的河,从后院一直淌到前院。
木川和剑客胶着缠斗,胜负难分,数十个回合过后,终于短暂地分开,各自后撤,相隔在河的两岸,伺机而动。
狄冬青便是在此时出手的。
他抄起案头的青玉笔架,往路尽头的烛台掷去,手法娴熟,力道精准。玉器本是文房墨宝,从他手中划出,却带了刚猛的力道,掀起一阵骤风,划出一条弧形的轨迹,恰巧击在最远处的灯台上。
细长的灯柱应声而倒,盛在底部的灯油泼洒到地面上,被飞溅的火星引燃,一瞬间腾起,汇成一面火墙。
卢正秋有些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徒弟。这般投石取巧的手法,他曾在梧桐镇救人时用过一次,没想到已被冬青悉数学了去。
狄冬青并不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