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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尽山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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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琰有些畏缩地向声音的方向伏下身子,声如蚊讷地道:“拜见父王,拜见先生。”
  见他如此纤弱又胆怯,邝言面上难掩失望之色,他站起身,向那孩子走近了几步:“琰公子不必多礼。”他沉吟了一番,低声道,“若老朽没记错的话,公子今年应是十二岁了。”
  杨琰只是怔怔望着他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似的。
  还是杨烨轻叹了口气道:“不错,小儿今年已有十二了。”
  “王爷府中不乏贤士,可有人教琰公子读书么?”
  “这……”杨烨欲言又止,他看着小儿子怯怯的面孔,低声道,“储清当日教过他几句诗经论语,如此而已。”
  储清是长公子杨玳的老师,也是建安城有名的大儒,他教小儿诗经论语大约只是兴之所至罢了。
  邝言忽然唤道:“子舒,过来。”
  被他传唤的乃是随他一起前来的那位儒生,他从进殿见礼之后便安静地跪坐在角落里,此刻才站起身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学生,名叫韩平。”邝言向穆王道。
  杨烨知道这位无涯先生绝少收门生弟子,故而对这位儒生也有些另眼看待,只见他年纪尚轻,目光恬淡,并不像个会夸夸其谈的谋士之流。
  却听邝言又道:“若让他教小公子读书,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杨烨微有些吃惊,他转脸去看小儿子的神色,却见他满脸茫然,便问道:“琰儿,你愿意拜这位韩先生为师么?”
  杨琰眉头微微皱起,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怕学不好……”
  不能视物,又怯懦畏缩,实在不是个可造之才,邝言摇了摇头,有些明白杨烨提起这幼子百般无奈的心情了。
  等到殿门再次打开,正是穆王亲自扶了邝言出来,只见殿外阶上端端正正跪着一个人,却是三公子杨玦。
  杨烨抬了抬眉毛:“玦儿,你为何在此?”
  杨玦仰起冻得有些发青的脸道:“启禀父王,儿子听说无涯先生来了府中,特意在此等候,想见先生一面。”
  邝言赶忙佝偻着腰上前扶起他道:“老朽怎敢受三公子如此大礼。”
  杨玦这才从阶上站起,而后又躬身行礼道:“学生早先便听说过无涯先生大名,今日竟能得见,当真幸甚。”
  杨烨站在阶上,见他这样恭敬,微微露出些许笑意,又指点道:“玦儿,这位是邝先生的学生韩子舒,也来见过。”
  杨玦闻言,赶忙转身去向韩平见礼,又低头道:“父王,儿子原先的先生抱病许久,正想另请位高明,不知可否冒昧请这位韩先生屈尊为儿子授业。”
  杨烨微微一笑,转头道:“韩先生意下如何?”
  韩平略略低下头,脸上露出恭敬的笑意:“三公子谈吐有致,气度过人,若能为三公子授业,是学生之幸。”
  仆从们各自举着灯笼将廊轩映得雪亮,引着他们向外走去,只有杨琰一人剩在了昏暗的殿外,他扶着栏杆一边摸索一边低喊着:“卫长轩,卫长轩,你在么?”
  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人手劲甚大,抓得他几乎有些痛楚:“四公子,小的送你回去。”
  杨琰听出这是他三哥的一个随从,忙问:“你瞧见我的伴当了吗,他答应在殿外等我的。”
  那人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小的可没看见,许是偷跑出去玩了吧。”
  漆黑的后府里,卫长轩跑得飞快,四周都是陌生的窄巷,头顶是一片黑洞洞的天,月色惨白的,照着身后那些陆陆续续追来的人。
  “抓住他,雁庭里跑出来的臭小子,也敢在穆王府里撒野!”为首的那个粗声粗气地喝骂着。
  后府里的院门晚间是上锁的,卫长轩撞到那门上才察觉到这一点,他想要退回巷子另寻出路,却已是来不及了,沉重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一只手用力地拽住他的后领,想把他拖出去,卫长轩一个后肘便撞在那人腰上,紧接着第二个人扑了上来,然后是更多的人。即使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卫长轩也能察觉到,他们正是这府里其他公子的伴当们,他被这些强壮的少年围在中间,根本就逃不出去。
  拳脚像雨一样落在卫长轩的胸口和背后,夹杂着粗野的叱骂:“不过是个太监养大的小杂种,什么东西!”
  卫长轩闷声不吭地抱着头,在黑暗中咬紧了牙齿。
  忽然有个人道:“把他拖过来!”
  那是白日里和他摔角的元茂的声音,只见他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卫长轩,突然一口唾在他脸上:“小杂种,敢害我丢脸。”
  有个人扔了一根门闩给他:“老大,给他个教训。”
  元茂拿着那根粗大的门闩,似乎有些犹豫,然而他忽然触到卫长轩冷冷的眼神,登时就暴怒了:“臭小子竟敢瞪我,我就算打死你,你那瞎了眼的主子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说完,猛地抡起门闩向他砸了下去。
  卫长轩飞快地偏过头,却还是被他砸中,鲜血从头上流了下来,几乎糊住了他半边眼睛。他用仅剩的那只眼睛瞪着对方,直到对方再次举起门闩抡了过来,这次,他接住了。
  元茂不知道这个瘦弱的小子哪来的力气,竟挣脱桎梏夺去了他手中那根木头,然后疯了似的扑了过来,将门闩砸到了他的肩骨上。元茂魁梧的身躯几乎是立刻瘫了下去,他哀嚎着大叫,周围的人也慌忙地闪开,但是来不及了,那个少年抡动着沉重的门闩,把身旁的人接连打飞了出去,有好几个几乎是断了肋骨,躺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疯子!”有人惊叫着,想向后退,可是在窄巷里根本退不出去。
  卫长轩却忽然扔下了手中的门闩,他扑到元茂的身上,一拳拳砸上了他的脸,还补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
  元茂被他打得只有哀哀惨叫的份,他胸口被狠狠地压住,几乎喘不上起来,而压制着他的少年满脸是血,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你记住,今天你骂我一句,我打你一拳,”他的手忽然按到元茂的脖颈里,把他喉管狠狠扼住,“下次再听你们骂我阿爹或是骂小公子,我就掐死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第6章 花朝
  “洛兰,卫长轩怎么还没回来?”杨琰睁着眼睛,轻声问道。
  洛兰摸着他的额头:“不要担心,他晚些时候应该就回来了。”
  杨琰神色有些哀伤地道:“他会不会走了,像拓跋一样?”
  “拓跋有自己的事要去做,那个姓卫的小哥不是说了,他会陪着你的。”洛兰在他光洁的额角轻轻一吻,“他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
  杨琰被这个温热的吻安抚着,轻声道:“洛兰,你可真像我阿妈。”
  事实上,杨琰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洛兰叹息着笑了:“你阿妈是我们东胡的贵女,传说她是天神送给拓跋家的女儿,她还没出嫁时,便被预言,说她的儿子将来会成为天下的主人。”
  “对不起啊洛兰,”杨琰忽然道,“我这么没用,不配做她的儿子。”
  洛兰惊讶地看着他,却看他清澈的眼睛里隐约有一抹晶亮滚动。
  寂静的黑夜被几声莽撞的敲门声打破了,洛兰拍了拍杨琰的手:“我出去看看。”
  院中下房已有侍女草草披了衣服前去开门,不料从门外跌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惊得她险些尖叫出声,洛兰低声斥道:“慌什么,还不快取药箱过来。”
  卫长轩也不进屋,就在廊下躺了下来,他浑身疼得厉害,伤口被擦拭上药时几乎要把牙关都咬碎了,可仍是不出声。
  “真是个硬骨头。”洛兰有些赞赏地点点头道,“倒像我们东胡的好男儿。”
  卫长轩强撑着笑了笑,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洛兰姑姑,我们中原,也有好男儿。”
  他那沾满了血的面容仍是十分俊美,笑起来的样子让洛兰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小公子睡了么?”卫长轩悄声问了一句。
  洛兰轻轻摇了摇头:“他方才还在等你呢。”她抬起眼睛望向庭院外面,“下人里人多嘴杂,你现在回去睡也不方便,这几日就在少爷房里睡吧。”
  杨琰的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锦毯,还通着地龙,比下人房里自然舒服得多,但是卫长轩挠了挠头:“我可不想吓到他。”
  收拾完身上血迹,又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卫长轩轻手轻脚走进了屋。透过床边的围屏可以看见杨琰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他轻舒了一口气,躺到角落里的矮榻上,却忽然听杨琰道:“卫长轩,你回来了?”
  “是。”他慌忙着应了一声,爬起来向床边张望,只见杨琰已半坐了起来。
  “你到我这来。”杨琰轻轻拍了拍床边。
  卫长轩只得小心翼翼爬了过去,倚着他的床沿斜靠着,悄声道:“小公子,你怎么还没睡?”
  杨琰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卫长轩几乎有了一种他能看见自己的错觉,他用手在杨琰面前挥动了两下:“小公子?”
  “你去跟人打架了么?”
  听了这句问话,卫长轩以为他要开口责怪自己,正想着要怎么应对,却见杨琰倾身向他凑了过来,有些犹豫地道:“你是不是受伤了,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卫长轩赶忙往后缩了缩,勉强笑了一声:“没事的,他们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他动作间蹭到伤处,忍不住低低“嘶”了一声。
  杨琰眉头蹙了蹙,低声道:“是二哥和三哥的人吧?”
  卫长轩察觉到他小小的脸上有担忧之意,心中有些不忍,伸手触了触他的手:“你不要担心,他们虽然人多,可是我不怕他们。”他放低了声音,对着杨琰苍白的脸道,“我知道二公子和三公子往日里欺负你,往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卫长轩遇到杨琰之后,不知说了多少次“往后有我在”。他先前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少年,差点陷入命运的泥沼中爬不出来,可对着这位小公子时,却好像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以打败世间的一切。他总觉得这个目盲的少年像是风中摇曳的一棵小草,他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护着他,好让他不至于四处飘零,散落天涯。
  杨琰趴在床沿上,静静听他说话,而后轻声道:“卫长轩,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也奚吧。”
  卫长轩怔了怔,终于轻轻笑了出来:“也奚。”
  杨琰也笑了,他脸色总是有些苍白,只有笑的时候才会泛出生动的色泽。
  “也奚在胡语里是什么意思?”卫长轩好奇地问道,他猜能做穆王之子的名字,多半是雄鹰,猛虎之流。
  杨琰垂下眼睛,轻声道:“是小羊羔的意思,洛兰说,这是我阿妈起的。”他翻了个身,挪出床边,示意卫长轩上来,“我跟你讲讲我阿妈吧?”
  卫长轩犹豫了一下便躺到了他身边,点头道:“好。”杨琰平日里话不多,有很多时候他都不明白这个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妈的名字叫拓跋静,她的家族在东胡非常尊贵,据说她和父王成婚的时候极为盛大,整个建安城的人都跑来观礼。我出生之前,外祖父取来极东之海的明珠为我祝告,据说那明珠大如鹅卵,照得满室生辉。”杨琰睫毛颤动着,低低道,“后来,在我出生那天,父王亲手把它砸了……”
  卫长轩心里微微颤了一下。
  “父王应该很失望吧,我生来就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杨琰空洞地望向头顶,“阿妈生完我之后就病了,而父王也没来看过我,我出生后好几个月都没有自己的名字。阿妈知道这件事之后,让洛兰把我抱到她跟前,给我取了个小名叫也奚,她说希望我像只小羊羔一样快快乐乐地长大……”
  “之后没过多久,阿妈死了,我身边就只剩下洛兰,还有拓跋。”他低声道,“我知道哥哥们不喜欢我,父王也厌弃我,拓跋已经走了,洛兰以后也会走,最后只会剩下我一个人。”
  卫长轩终于明白为何初见时杨琰便问自己会不会留在他身边,他虽然身为穆王之子,却永远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知是怎样的孤独寂寞。
  “也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他忍不住摸了摸杨琰的头,这是一个伴当绝不该对主子做的事。
  杨琰安静地被他抚摸着,他拉了拉卫长轩的衣袖,轻声问道:“你的父母又是什么样子的?”
  “我么,没有父母。”卫长轩低声道。“我是被义父捡来的,他说他是在京郊的一个破庙中捡到了我。”
  杨琰显得有些吃惊,怔忪着没有说话。
  “不过义父对我也很好,他是在宫里当差的内侍,不能把我带在身边,只好在宫外雇了人照看我。”卫长轩想起往昔的时光,唇边不自觉浮现出笑意来,“每到逢年过节他能出宫的时候,总会从宫里带很多吃的给我,有的时候我嫌他太久不来看我,就装作生气的样子,阿爹就会把我抱到膝上,用各种新奇的玩意逗我开心。”
  “真好啊……”杨琰轻声感叹道,又问,“那你后来,怎么又去了禁军?”
  卫长轩抓了抓头:“起先,义父想让我去读书,可是我怎么也读不好,他怕我将来成了游手好闲的废物,便托了人把我送到了神武卫。其实神武卫听起来很威风,里面也都是些不成器的世家子弟,每日除了训练就是打架,都不是省油的灯。”
  杨琰怔怔听着,轻轻点了点头:“怪不得你打架这么厉害。”
  卫长轩笑了笑还要说话,外面忽然响起更鼓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三更,赶忙道:“很晚了,快睡吧。”
  杨琰乖乖地点了点头,与他挨着躺在榻上,闭上眼睛睡了。
  残冬很快就结束了,元宵过后一个月,便到了花朝节。
  有道是“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这是年后第一个佳节,平民百姓尚且要踏青赏红,世家大族们更是过得热闹非凡。
  二月十五,永安帝下旨,在漪澜园设御宴,凡三品以上官家士族,皆可携家眷子女入宫赴宴。穆王府自然也收到了这张明黄请柬,杨烨正忙于召见安阳、河西两位节度使,无暇他顾。然而府中几位公子却是兴致勃勃,早早便命人备好了车马,浩浩荡荡地去赴这场雅宴。
  漪澜园中的树上,早被宫人们以五色丝绦及彩笺等物装饰一新,猛然看过去当真如同百花齐放,明媚鲜妍。
  贵族公卿们家中多有女眷,皆用各色绸缎围了屏障,地上铺着软毡,各自席地而坐。漪澜园中以兰和池景色最佳,沿着池边便是穆王府诸位公子休憩的地方。杨琮与杨玦占了正中的位子,杨琰畏寒,只躲在偏隅一角,仆从们在他身侧支了一面挡风的锦毯。二公子与三公子身后自是跟着如云的娇童美婢,四公子杨琰的身旁只有一个神色清冷的少年,那少年身形高挑,容貌虽十分俊美,却是不苟言笑,只在与杨琰说话时神色有些微动。
  为了应景,最先由宫人们送上的点心都是花糕之属,海棠、牡丹、芙蓉各式各样,香味清甜,闻着便让人食指大动。永安帝又下令让宫中优伶们奏起丝竹,丝竹之音隔水传来,更添风雅,众人一面饮酒谈笑一面听着仙乐入耳,简直有些飘飘然起来。
  卫长轩头一次参加这种盛宴,起先还好奇地东张西望,很快就发现身旁的杨琰神色滞闷,只是呆呆地坐在小桌旁边,手边是块吃了两口的海棠糕。
  他自是看不见这园中美景,旁人嬉笑也与他无干,卫长轩四下里看了看,想找个什么乐子逗他开心,却听见旁边屏障后有个娇怯怯的声音道:“我的风筝……”
  他举目一看,却是个描金绘彩的锦鸾风筝被挂到了树上,那是棵高耸的松木,正是杨琰背靠着的那棵。
  卫长轩站起身,试探着摸了摸树干,然后便轻手轻脚地攀了上去。这棵树虽然高耸,却很易攀爬,他三两下便攀到了树顶,从枝桠间摘下了那个风筝,向下面晃了几晃:“谁家的风筝?”
  树下的人纷纷闻声掀起了屏障,正看见树上那少年,只见树顶的阳光照了下来,打在少年那微微勾起的嘴角上,他黑色的眼眸清清淡淡地扫了过来,瞬间便让树下的公卿仕女们红了脸庞。
  等他带着风筝跳下树来,早有个俏生生的丫鬟在那候着了,她半垂着脸,轻声道:“这位公子,风筝是我家小姐的。”
  卫长轩立刻把风筝递给她,他想起闷坐着的杨琰,便问道:“请问府上还有多余的风筝吗,可否借我一用?”
  丫鬟抿唇一笑:“待我去问问小姐。”说着,便拿着那锦鸾去了。
  过了片刻,她又从围障后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大雁样式的纸鸢,笑着递与卫长轩道:“小姐说,这个送你了,只当做谢礼。”
  卫长轩高高兴兴地拿了那纸鸢便去寻杨琰,杨琰不明所以地被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他肩上一沉,是卫长轩给他披上了大氅,而后又塞了一个线轴到他手中。
  “我们来放风筝吧?”卫长轩兴致勃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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